警方利用我,我难道就不想利用警方呢?
只是,让冬小夜来保护我……那危险的人不就是她了?
我刚想提议换个人,就看到楚缘一把抓住冬小夜的手,激动道:“小夜姐姐,我哥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啊!”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好像她是我妈,而我是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
“南哥哥,你不是要逞能吧?”东方怜人见我要说话,截断了我,走到身前戏谑的看着我,突然伸手在我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不偏不正,正打到我伤口上,疼的我浑身一激灵,身体本能的蜷缩。
“你找打啊?”
“轻轻一碰就疼成这模样,你现在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东方白了我一眼,转而对冬小夜道:“小夜姐姐,我和缘缘求你了,你就委屈委屈吧,别让南哥哥再瞎逞能了,潜龙庄园的事情我没亲眼看到,可只是听缘缘说,我都觉得可怕,要是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怕有人就要疯掉了……”
谁会疯掉?东方是看着我说的,可我却觉得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倒是想拒绝呢,可领导不同意,既然缘缘和小东方都这么说了,我就受点委屈吧,”冬小夜语出惊人道:“那你下午收拾收拾,我今天留在这儿过夜。”
“什么?过夜?!在哪儿?!”
“当然是咱家,”楚缘握着冬小夜的手,没好气的对我道:“不然怎么保护你?”
出乎意料,楚缘和小东方对此并不吃惊,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东方嘲弄的笑道:“南哥哥,既然是男女朋友,当然要住在一起才正常啦,你不会真的那么out吧?”
是吗?
现在的男女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难道我真的是个out的man,简称奥特曼?
“你们瞎说什么呢?”冬小夜面红如血,又羞又气的在东方怜人细嫩的小脸上拧了一把,“小小年纪,你们的思想也太龌龊了,我们不是要住在一起,那不是恋人,是夫妻,我的意思是,今天是周五,明天开始是双休日,我今天在这里留宿一夜,某些人才会在心里乱想,你们懂了吗?”
或许哥们真的是个奥特曼,我咋觉得冬小夜这个解释更容易让人产生龌龊的遐思呢?
。。。
经过所谓的民主投票,我以三比一的票数毫无悬念的得到了睡沙发的权利……沙发已经不潮了,随着这个灵异现象的消失,我似乎也没有了探寻答案的理由,或者说……是勇气。
勇气这个东西,大多时候是需要一鼓作气的,蓄势不发,或者对自己的坚持产生质疑,就会渐渐的丧失掉那种气势,我是如此,东方怜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毕竟是第一次在男人家留宿,即便我家里有楚缘和东方两个小丫头,可冬小夜还是难免紧张兮兮,我说她可以当做是在局里值夜班或者通宵工作,虽然我不是她的男同事,但我也绝对不是某种雄性的食肉类动物,可她坚持说情况不一样,因为熬夜工作时,她只是个警察,不会有人当她是女人。
我说我也没当她是个女人,她给了我一拳,挺疼,之后她说回家去拿两件衣服,我觉得她只不过是留宿一夜而已,何必那么讲究,就多嘴问了一句拿什么衣服,她又踢了我一脚,更疼。
天知道她干嘛脸红干嘛生气,女人的心思我真的不懂,但女孩的心思我却非常的懂,东方小娘皮虚弱的站着都双腿打颤,居然自告奋勇的要跟冬小夜一起回家,帮她拿衣服……
丫的就没感觉到病怏怏的自己更有可能会成为比衣服还要沉重的包袱吗?
无论是我还是冬小夜,甚至是楚缘,都心知肚明,东方怜人分明就是想躲着我!
想赖在我家住宿,却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天下哪来的这么便宜的事情?
冬小夜没上当,婉转的谢绝了东方怜人的好意,把她留下来了,虎姐的意思我懂,相比她高大而光辉的警察形象,反而是我比较容易从东方口中套出话来,包括那个甄诺到底是何来路。
“哥,你这样太有压迫感了,有点气度好不好?东方会觉得紧张诶!”
哥们差点将刚含到嘴里的热茶喷出来,“我喝口水而已,她紧张个屁啊?”
我不知道被冬小夜抛弃的东方怜人为什么非要像个被识破阴谋的小罪犯一般,低头耷拉脑袋的站在我面前反省,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只是伸直双腿,后仰上身,找了个最舒服姿势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已,因为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现在出奇的痛,大概是今天走了太多路的缘故,“你们觉得我这样坐着有压迫感?”
楚缘偏坐在我右边,小屁股将将沾着沙发,好像稍微一滑,就会出溜一下坐到地板上似的,闻言面露不爽,答非所问的几句话让我咋听咋觉得她是在强词夺理或者无理取闹,“我们俩都知道你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你问就是了,干嘛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喝茶啊?存心让我们别扭是吧?”
“我气定神闲的喝口茶,就叫没气度?”我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理论啊?”
楚缘不置可否,依旧自作聪明道:“你就是装!喝茶就喝茶嘛,你为什么非得不紧不慢的喝?不就是故意装深沉,想给我们施压吗?”
“是你个头啊!”我照楚缘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子,气笑道:“我有没有问题想问你们先不说,咱就说这茶,不是你泡好了送到我手里来的吗?我要是不喝,你不得说我不给你面子啊?还有,我喝的不紧不慢是装深沉吗?你倒是喝快点给我看看,烫死你!”
楚缘看看我手里的热气腾腾的茶杯,又低头看看端在自己手里的紫砂壶,不禁小脸一红,而东方怜人那一副恍然大悟的迟钝表情,也与平时的机灵狡狯迥然相左。
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楚缘和东方小娘都太紧张,太过在意我的态度了,我探身将杯子放回茶几上的托盘,扫了一眼俩丫头同样惊慌的小脸,不禁戏谑的笑道:“依我看,是你们作则心虚,太敏感了吧?”
东方小娘皮与我目光一对,下意识的低头回避,而楚缘则摆明是装糊涂,道:“原来哥你没有问题想问啊,那就算了,东方,咱们继续偷菜去吧……”
“站住——”我轻轻的两个字,就像两把钢钉,钉在了楚缘和东方怜人的小脚丫上。
正欲拉着东方怜人溜回房间的楚缘可怜兮兮的回过头来,又委屈又不满,“哥,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你很有气度,不装深沉,没有问题问我们吗?”
“你别随便曲解我的意思,”我笑道:“我是没装深沉,但我没说我有气度,什么都不打算问吧?”
楚缘看了看一旁沉默无声的东方怜人,旋儿像是一只发飙的小老虎,对我恶狠狠道:“问!问!问!不问能憋死你啊?!你知道你为什么到今天都找不到女朋友吗?就是因为你的脑袋和猪一样笨,你还不如盲鱼,那两只眼睛长在你脸上当个装饰都嫌多余!你没看见东方现在心情很不好吗?对女孩子刨根问底儿有意思吗?!你怎么比楼下开蔬菜店的龅牙四娘还八婆?!”
盲鱼是什么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拿我和它做比较绝对不是褒义的,而且,龅牙四娘?
我记得楼下开蔬菜店的,只有一个在家行四,年芳二十五,长了两颗可爱兔牙,能说会道人缘顶好的四姑娘啊,平时我们去买菜,人家还老夸我家妹妹漂亮懂事呢,怎么一背过脸去,臭丫头就如此埋汰人啊?
或者应该说,楚缘这小混蛋是一如既往的没口德,一准是嫉妒人家四姑娘比她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