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流苏怒道:“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他们三个被你打的那么惨,你也每人赔五万吗?那好,那你再给我们十万,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流苏这话说的我挺脸红,人家才要五万,我可是先后讹了张明杰哥俩两百五十万……
“他们是我打的吗?”无赖的功夫,流苏怎么比得过这些专业人士?
黄毛冷笑道:“就算是我打的,我自卫不可以啊?你可以问问,是他妈谁先动的手……哦,对不起,先动手那孙子跑了,不过不要紧,这里有的是人证,你们说,是不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喊是的,都是黑衣,但从姚婉儿和秦岚的表情中亦可看出,黄毛并不算说谎,确实是龚凡林先动的手……
对于无理尚且要狡出三分的人来说,被他稍微抓到一点点话柄,也会成为他颠倒黑白的最大借口,这厮断然不会承认是他调戏秦岚和姚婉儿在先的……
“你报110也没关系,咱们打官司啊,”黄毛声音一沉,桀桀笑道:“不过,以后你们有个什么天灾人祸,可就怨不得人喽,出门买菜要注意,横穿马路更要注意,现在出门都开车,太多了,保不齐就有个手潮的,哦,对了,夜里最好也不要一个人回家,尤其是女人,北天市晚上的治安不太安全,抢劫犯,强奸犯,到处都是……”
丫这话不光是对我们说的,也是对那些可以证明他调戏女孩子在先的客人们说的,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流苏被吓到了,墨菲和紫苑也被吓到了,我反而冷静了,一般只有傻逼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这厮是在天上人间看场子的,天上人间可是做生意的,你现在把话放出来了,到时候真出了那种事儿,毁的可是天生人间的声誉,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消费?
即便他真是傻逼,今天把话说明了,冯老板也不会让他犯傻的。
我不动声色,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第二个选择可就容易了,”黄毛的目光从紫苑、流苏、墨菲、姚婉儿、秦岚脸上一一扫过,色迷迷道:“你小子这女人缘,真他妈让人羡慕,看这几个小妞长的,场子里的小姐和她们一比,都他妈是臭大粪,哈哈,我看这样吧,让这几位小姐轮流陪我跳个舞,我一高兴,就不跟这几个小子计较了,怎么样,我够大度吧?”
一众黑衣或叫好或吹口哨,笑的无比淫荡,将几个丫头气的脸色煞白,伟哥骂道:“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操性!”
“我这个操性?我这个操性怎么了?”黄毛用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姿态藐视了杨伟一眼,旋儿无视我的存在,将爪子从我脸侧伸过去,意图轻薄我身后的紫苑,一嘴的酒臭喷在我脸上,却远不如他脸更让人厌恶,“别看老子这个操性,可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被我操过的女人还离不开我这个性了呢!哈哈哈哈,但老子还就是没玩过混血儿,小姐,有没有性趣陪我玩一玩啊……”
“玩你妈了逼!”我忍不可忍,终于无须再忍,一脑袋顶在黄毛的鼻梁上,黄毛一声闷呼,身子后仰,我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推着他连退了好几步,将他仰面按在吧台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我抓起吧台上他喝剩下的半瓶啤酒,照他脸上狠狠砸了下去!
乒的一声,啤酒瓶碎成了两半,血水飞溅,惨呼惊天,他双手掩面的同时,我一脚跺在他胯下,他的后腰本来硌着吧台的桌沿,这一下令其身体像被弹出去似的向前栽倒,脑袋直接砸到了地面上,旋儿如同下了锅的大虾一样蜷成一团,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我揪住脖领将他一把拉起,用玻璃瓶的碴口死死抵住他的喉咙,他刚要大叫,喉结鼓动,却因而划破了皮肤,疼痛的威慑力比我的话要管用得多,他的喊声嘎然而止。
我喝道:“吹啊?你他妈接着吹啊!他们开了你的脑袋你要十万,我现在打花你的脸,应该赔你多少?我给你丫下巴上开条口子,应该赔你多少?”
黄毛吓的酒全醒了,“兄、兄弟,你玩真的?伤了我,你也走不了,你看清楚,这里全是我的人!”
我没伤你时你也不肯让我们走,现在我已经伤你了,你反倒愿意让我们走了?
黄毛惊骇过度,竟没意识到他鼻子已经被我砸歪了,脸上还插着玻璃碴呢……
莫说黄毛,就是流苏墨菲紫苑她们,包括伟哥老黑和小孙,也全吓傻了,姚婉儿有晕血症,一见黄毛满脸的血,直接倒在秦岚怀里了,我也不知是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黄毛的一言一行都像磁石一般,将我的暴戾从骨子里往外吸,想忍都忍不住,以至于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我明白,再来一次,我仍是别无选择,想全身而退,就必须摆平这个不讲道理又下流无耻的黄毛杂碎。
“这里都是你的人?好啊,我就怕他们不是你的人!”我大声对那些黑衣叫喊道:“谁他妈都别动,动一下我立马捅死他,手里的家伙也不用丢,你们不是喜欢拎着那玩意儿吓唬人吗?好,那你们就给我握紧了,有一个松手的我就在他脖子划一条口子,全他妈松手,我让他的脖子缝都没地方下针!菲菲,报警!”
墨菲脑子快,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图,趁着黑衣们只顾得叫骂,她拉着流苏和紫苑赶紧跑到我身边,摸出手机就要拨号,那冯老板的脑子亦转的不满,当即醒悟过来,忙劝阻道:“别!这位小兄弟,别激动!你要一报警,我这天上人间可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这么多持械份子被当场抓捕,天上人间就要声誉扫地啦,以后谁还敢来啊?我是做生意的,没了客人,我以后得喝西北风了,老哥哥我厚着脸皮求个人情,你放了小王,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今晚在天上人间的一切开销,都算我的,你这些朋友的医药费我也一并报销!还有精神损失费,我都赔!”
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但我确定,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就算警察局里有人罩着你又如何?
我就不信闹出这么大场面,而且还抓了现行,他们也能罩得住!
老话说的好,怂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就是典型的不要命的——我必须保护我的朋友和女人,那不是义务,是责任!
至于哪个是我的女人哪个是我的女性朋友,是一个让我心虚不已且不敢去深想的问题,我唯一清楚的是,这是我勇气的来源。
“蛇鼠一窝,我信你?”我鄙夷的看着冯老板,冷笑道:“别和我谈人格,你有人格刚才他咄咄逼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们说话?你有人格这种人渣怎么会在你的地方耀武扬威?”
冯老板被我噎的没词,黄毛却还嘴硬呢,“少他妈唬我!老子混了半辈子江湖,什么人没见过?杀人偿命!你敢弄死我?”
你他妈比我大几岁?
也敢说半辈子?
我冷冷道:“你这种人也知道杀人偿命这个词?对,我是不敢弄死你,但我敢在你脖子上划几条口子,敢在你肚子上开个窟窿,我用不着弄死你,只让你丫流血,你他妈想试试吗?”说罢,我手腕一抖,他脖子上登时出现一条浅浅的口子。
“不要!”其实没有血渗出来,但还是把这厮的胆都吓破了,两腿一软,竟然将一泡尿拉在了裤裆里。
人不可怕,因为人怕死;狼才可怕,因为狼只想咬死你。
此刻,我在向狼学习。
冯老板也快哭了,“小兄弟啊,你这是何必呢?做人不可以太冲动,你可能不知道,罩我这场子的另有其人,你得罪不起的,伤了小王这莽汉对你没什么好处的,这样好了,你开个条件出来,只要我做得到,我就一定答应,只求你,这事咱不经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