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想要挣脱这个暧昧的姿势,她雪白的后颈于我看来也是那样的性感,让我忍不住想要亲吻,这太危险了。
“不许看!”墨菲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身体剧烈的抗拒着我想要挣脱的行为。
感觉耳边湿湿的,热热的,我愣了,“你……哭了?”
“对,我哭了,”墨菲不再忍耐哽咽,“上次你说过,你不喜欢看我哭,那就不要看,我哭起来的样子不好看,我不想再让你看到我丑丑的样子……所以,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吧。”
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哭?”
“气的。”
我笑道:“谁气你了?”
“你、程流苏、还有我自己,我刚才骗你了,我就是生气了,我就是小气,不可以吗?”墨菲就像是在无理取闹,“她凭什么说我是花是草?就算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又怎么样?别说你们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我就没有权利喜欢你了吗?把我说的好像狐狸精一样,在我眼里,她才是狐狸精呢!我是贱,偏偏喜欢你这种没有上进心却喜欢花心的家伙,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时那种平淡安和的感觉,我就是喜欢你对我那种自然而然的呵护!楚南,为什么你那么张狂,却又那么的温柔啊?你这个混蛋,混蛋!”
我张狂?
向来以谦虚低调为宗旨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我想笑,但墨菲的嚎啕大哭让我笑不出来,她这情绪来之猛烈,来之突然,丝毫不亚于车外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瓢泼大雨,让人措手不及啊。
如果她只是哭也就罢了,这女人的双手也没闲着,又是抓又是捶的蹂躏着我的后背,我忽然很肉麻的想着:如果喜欢她和被她喜欢是一种罪的话,我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于是我轻轻的搂住她的腰,给予她安慰的同时,默默的承受着她的拳头,结果……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力气小,没打疼我,干脆一口咬在我耳朵上……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惨叫冲破云霄,疼死我了!
或许,墨菲只是在宣泄吧,喜欢我,是一件委屈的事情,方方面面都委屈,家世背景、我和流苏的关系、以及墨亦之的反对,最可恨的就是,我一直在有意和她保持着距离……墨菲从未抱怨过,所以她积压了太多的情绪。
这场大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拂一拂衣袖,除了一地的积水,连一片云彩都没留下,停滞的交通恢复了正常,刺眼的阳光让人不禁怀疑刚才雷电交加的滂沱会不会是午后小憨时的一场梦。
我没有这样的怀疑,因为墨菲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因为我的耳朵还是疼疼的。
哭过了打过了,墨菲平静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和我开着一些没有营养的玩笑,总觉得,今天,她的笑容特别多,特别好看,比平时好看……
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墨菲执意将她的车再次借给了我,她下了车,却是绕到了车的另一侧,示意我放下车窗,猫着腰,对我道:“楚南,你知道吗?其实这三十万块,我从来没想过要还给你。”
这女人特意绕过来将那张她把玩了一路的银行卡亮给我看,就为了说这个?
我笑道:“那本来就是你的,为什么要给我?”
墨菲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钱,是你为了帮我,用自己的能力赚来的,所以我欠了你的,但你因为生我的气,把这些钱硬塞给我,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我不想要,我欠你的我不想还,我太天真了,以为只有这样相互的亏欠着,才不会斩断咱们俩个人之间的联系,但是今天我知道了,我错了……”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的剧情会像午夜场的爱情狗血剧一样发展,墨菲终于疲惫的选择了放弃,她却将卡收回了口袋,将软软的,带着香甜味道的嘴唇印在了我的脸蛋上,“不用谁欠着谁,你一样忘不了我,因为,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
此妞大胆的言论和她拔腿就跑的行为是矛盾的,这算自我表白,还是替我表白呢?
我自嘲的笑了,因为墨菲抢走了我的台词。
“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对着墨菲匆匆逃离的背影,我心怀忐忑的小声说道,言罢,竟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不禁想,当我不需要再对自己,对流苏,对任何人隐瞒这份感情的时候,会感到这样的轻松吗?
也许,只会被她们鄙视,被她们憎恨吧?
但我还是会说的,因为那是我的责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须完成。
这是舒家长辈们留在北天市的最后一晚,闵柔没出现,多少有点意外,但听说是柳家人请吃饭,宴请了各界名流,要当众为柳晓笙的事情向她道歉,她去逞威风了,这理由倒也让人释怀,可流苏玩消失,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和秦岚姚婉儿一起陪刘姐去医院探望伟哥他们……这借口好蹩脚,已经有秦岚和姚婉儿陪着了,多你少你有啥区别啊?
我很奇怪她这态度,一路追问缘由,她又像之前给我打电话时那样支支吾吾了,最后干脆撩下一句我这傻瓜干了一件傻事,你这傻瓜去问表姐那个傻瓜吧,便挂了电话。
舒童是磨着后槽牙向我讲述的:舒妈所以怀疑我俩真是一对恋人,恰恰是因为她彻底坦白之后,舒妈又去找流苏求证了,而且求证的方式极有技巧,一边逛商场,一边就随口问了,不是问舒童坦白的情况是否属实,而是大刀阔斧的问流苏是不是喜欢我……臭丫头脸皮薄,以为舒妈调侃她,本能的否认了,然后舒妈又问,小楚真的不是你对象?
前面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而且男朋友居然被表姐妹借来借去,太荒唐了,流苏就怕被舒妈笑,情理之中的又否认了,直到这时舒妈才说,这都是舒童告诉她的……流苏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着了舒妈的道儿,再想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啥舒妈都不信了,认定流苏是在大包大揽的替舒童掩饰和我的关系……
流苏不敢来,怕的就是舒妈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儿出难题,她下午给我打电话,原本就是想为晚上这顿饭打退堂鼓吧?
我又想哭又想笑,这出戏到底是演好了,还是演砸了啊?
流苏说的不错,我们三个人,还真是傻瓜……
因为第二天清晨的火车,要起早,所以这顿饭没有吃得太久,舒童要留下陪奶奶睡,和她约好了送行的时间,我便打道回府了。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楚缘和东方那夹杂着娇笑的吵闹声,头皮一阵发麻,甄诺要是在我家门外守着,早就能把东方小娘揪出来了……
屋里的春光无限好,俩丫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垫着沙发垫,坐在地板上对踢实况足球呢,四条雪白的大腿,四只玲珑的玉足,晃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再一看,被她们当成裙子穿在身上的曼联队服不是我的吗?!
那是我上学时校队发下来的,说起来,这两件一模一样的队服还有个小故事呢。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被流苏半推半拽,经过严格考核加入了校队的我,作为替补参加了市里每年举办一届的夏季大学生杯,在只能赢不能输的最后一场小组赛里,教练弃用了前两场表现不佳的右边前卫,启用了我这个唯一的一年级生,那场比赛也是我在校队的首秀,虽然事前就预感到我有机会出场,但首发真是让我意外。
那天,楚缘和后妈也坐在看台上,她们对足球的狂热,就是从那个夏天,那场比赛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