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哥们的后背全湿透了……
倒是悦姐对楚缘这出人意料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还哈哈大笑着把忐忑不安的楚缘搂进怀里,对后妈道:“我觉得挺好,轩轩,你觉得呢?”
后妈也不正常,好像没看到楚缘那怪怪的样子似的,气呼呼的对悦姐道:“看见苏苏在我边上坐着你存心逗我们是吧?你那张嘴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天下哪有兄妹结婚的道理,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把我放哪去了?”
楚缘偷偷瞄了一眼后妈,表情有点哀怨。
“你?”悦姐扬起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他们俩想结婚的话,我真没觉这里边能有你什么事儿诶,要不你告诉告诉我,小南娶缘缘,或者缘缘嫁小南,有你什么事?”
楚缘再偷瞄悦姐,一脸的仰慕……
悦姐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这些话,但正是因为她此刻明显是玩笑的口吻,才更让人觉得她之前认真思考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或者,那只是我太敏感了,是我的错觉?
“岳悦!”后妈真的生气了,这并不像后妈,“玩归玩,但你不要玩得太过分!有些玩笑,要适可而止。”
“是吗?呵呵,好吧,适可而止,适可而止,”悦姐笑道:“你不至于吧?还真生气了?这种玩笑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开,从你带着缘缘嫁给墨老师那天开始,咱就一直拿这个当笑话,也不见你哪次急过。”
“今天不一样!”后妈嗔道:“你别以为我知道,你那会跟我说这话就不是开玩笑,是记恨我,所以诅咒我!我不跟你计较,你说是开玩笑我就当你在开玩笑,但你跟我开玩笑可以,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可人家苏苏不知道!”
悦姐板起脸,很严肃的对流苏道:“我没开玩笑,真的。”
“你还闹?!”后妈气的弹身而起。
“谁跟你闹了?”悦姐做怕怕状,藏在楚缘身后,只从她肩上探出半张脸,道:“我就是真的很好奇嘛,人家小南和缘缘结婚,关你什么事了?”
“你、你、你……姓岳的,有种跟我出来,咱俩楼道里单挑!”
“你有种你去吧,我没种我不去,拜拜,不送~,缘缘,去关门。”悦姐把楚缘推起,对后妈挥手送别
“哦……”我估计这会儿悦姐让楚缘学小猫小狗,这丫头也会照学不误,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真要送后妈出门。
“嗯?!”后妈狠狠朝她瞪了一眼,这丫头浑身一颤,赶紧藏到东方后边,怕后妈抽她。
悦姐不满道:“你那么凶干什么?难怪人家孩子想让你赶紧走了,一张更年期似的臭脸,谁见着谁烦。”
后妈惟独拿悦姐没辙,斗嘴不是对手,打架也不是对手,这辈子就赢了她一回,把老爷子抢到手了,结果却得一辈子还账,让悦姐骑在头上欺负,自己只有生闷气的份儿,气鼓鼓的瞪着悦姐,坐回沙发,干脆不再说话,免得又被悦姐毒舌攻击,自找不痛快。
楚缘对悦姐这个崇拜啊,又蹭回悦姐身旁,讨巧的帮她揉着肩膀,好像终于找到了撑腰的,找到了知心人,把悦姐哄得格格笑,把后妈气的直咬指甲。
“这小姑娘是谁?蛮机灵的。”悦姐胜了一仗,得意之极,这才歪头望着东方,果然还是看出刚刚东方识破了她对楚缘的试探。
“悦姐好,我叫东方怜人,是缘缘的同学,也是她的好朋友,我妈妈在国外工作,把我一个人留在北天不放心,就拜托南哥哥照顾我,我现在借宿在这里。”臭小娘说瞎话不眨眼,堂而皇之的掩饰了自己离家出走躲在这里逃难的事实。
“哦?”悦姐眯起眼睛,笑问道:“这么说,阳台上晾的那些尺码明显要比缘缘大些的内衣,都是你的?”
我和流苏不约而同的朝阳台望去,脸色都是一变,那里确实晾着几条罩罩,但一看那尺寸就知道,是冬小夜的……
东方看也没看,点头道:“是我的。”
悦姐盯着东方那还算有些规模的胸脯,不太相信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挺有料的。”
悦姐太坏,摆明是故意挑拨我和流苏的关系,怪不得刚才一直盯着流苏的胸脯看呢,就是因为之前发现了阳台上晾的内衣,并确定那绝不可能是流苏的,所以想给我挖个情人出来,把我和流苏搅和黄了,再撮合我与舒童……
好在东方小娘够机灵,没提家里还住着一个女警察,自己给大包大揽了,笑眯眯道:“和悦姐比,我还是太稚嫩了。”
这话把流苏和楚缘烧的够呛,同样不能算太丰满的后妈也受不了悦姐暴露的问题和东方那太显自信的回答,忍不住斥道:“岳悦,小东方还是未成年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悦姐也惊讶于东方的淡定,其实她未必是相信了阳台上晾着的几件内衣的尺码东方能穿着能合适,但她更不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能将谎话说到这种程度,更值得庆幸的是,虎姐除了那两件不敢在楚缘和东方面前穿的性感内衣,其他内衣的款式都保守甚至幼稚的和高中女生没什么区别,所以悦姐的疑心也就很快被打消了,嗲嗲对后妈道:“人家也十六岁,人家也是未成年,发育中的少女彼此之间讨论一下身材,怎么了吗怎么了吗?”
后妈不理发嗲的悦姐,握着流苏的手,一本正经道:“苏苏,你要相信我,其实我不认识这个人,她不是我们家的朋友,我刚才是在精神病院门口把她捡回来的……”
悦姐一愣,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身而起,朝后妈扑了上去,“我发病了,我要咬死你!”
“啊——”后妈躲闪不及,被悦姐扑在身下,尖叫道:“姓岳的!你真咬?!我挠你!”
悦姐仰身闪过,急道:“我花容月貌,你敢挠我脸?!”
后妈五指成爪,“打人不打脸,我抓你!”
“呀~你往哪抓呢?!臭流氓!”
“就你这种平庸的姿色,我流氓你?”
“本姑娘姿色平庸?我帮你把眼珠子抠出来吧,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姑娘?你姑娘都会打酱油了,你还姑娘?!装什么老处女啊!”
“我装纯也好过你装嫩吧?天天跟儿子撒娇,您老多大了?!”
“不大,比你小两岁!”
“我才十六岁!”
“那我就十四!”
“你这身材确实像十四的!胸前不够半两肉!”
“那也好过你这肉多下垂的!”
“谁下垂了?用你的爪子好好摸摸,老娘坚挺如少女!”
“我呸!软的像团棉花,一点弹性都没有!”
“你连大腿都没弹性了,全是赘肉!”
“胡说!你小腹上才全是赘肉呢!想游泳圈!”
“你捏你捏你捏!你捏的着肉吗?姐姐我肌肤紧致,你黑着灯摸还以为摸的是缘缘呢!”
“干嘛要黑着灯?你开着灯摸,也能把我当成缘缘!”
“你少臭美!”
“你才臭美!”
“我掐死你……”
“我咬死你……”
流苏早从沙发上闪开了,两个老大不小的女人抱成一团在沙发上扭打,你捏我的脸我抓你的胸,你撕我嘴巴我掐你屁股,场面之香艳,连一大两小三个丫头都看的面红耳赤,作为屋里唯一的男士,我很识趣的放弃了拉架,溜到阳台,将冬小夜晾的内衣全收了下来,交给了和我想到一起,追过来藏匿证据的东方小娘,东方小娘偷瞄了一眼在沙发上滚成团的两位熟女,听着她们的污言秽语,不自觉的将冬小夜的罩罩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惊愕自嘲之余抬头看了看我,红着脸逃开了。
楚缘没看到东方为什么从我身边逃开,却看到她脸蛋红红了,气冲冲的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照我小腿就是一脚,然后也跑掉了,同样受不了拉不开那两个女人,跟着楚缘一起想到阳台来清静一下的流苏望着臭丫头逃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回过身来搀扶起蹲在地上揉腿的我,忽然问了一句,“南南,如果缘缘将来真的想要嫁给你,你怎么办?”
即便扶着流苏的肩,我依旧一个踉跄,差点亲吻了地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