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本能的紧张反应,绝没有趁机占便宜的心思,可馨香入鼻,心中却自然而然的一荡,她那晶莹剔透的耳垂,白嫩欣长的雪颈,吹弹可破的脸蛋,让我有些慌乱的失神。
换个角度欣赏,她的美感竟是迥然不同的,那种含蓄之美一下子就拥有了爆发力似的,她的侧脸,简直是对视觉的一种冲击,已经不能称之为惊艳,而更像是怒放,是同一张脸,却各到极致的两种极端的美!
她的睫毛很长,随着那双清澈到让人误以为是纯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着一股子灵性,反而变成了狡黠;她的鼻梁挺翘,让人看不懂,为什么那么简单的线条,却有一种说不尽的柔美;最好看的,是她的嘴巴,不知道该说是可爱,性感,还是唯美,那两页花瓣似的嘴唇,小巧而轻薄,即使没涂唇彩,却依然有着蜜桃般粉嫩水润的光泽。
略略向上翘着的嘴角,似清纯,又似妩媚,微微嘟着嘴时,上唇的两个翘尖非常明显,没说话,可你仿佛就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欲说还休,胜似千言万语……
“你倒是说话啊?”她应该是察觉到我看入了神,嗔怪的语气,却是慌乱的神色,看来不管是多有钱的女人,面对男人赤果果的目光,也依然是没啥安全感可言的。
羞愧之余,我竟有种病态的满足感,不过伪善男人的标签,我还是舍不得撕掉的,咳了一声,掌握在一个不算唐突的距离,小声交代了一番。
“只是这样?”她愕然的望着我。
“嗯,”我靠回床上,点头说道:“其实没必要这么复杂,有那么一个小玩意儿再加我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应该就足够了,但一为求稳二我怕死,小心无大错嘛,何况这事对你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你应该也可以放心了吧?风险完全在你可控范围之内。”
“少来,风险依然存在,只是略有降低,而且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能完全掌控,”她白了我一眼,拒绝被忽悠,不解问道:“这件事情你找我帮忙,我能理解,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林志商量呢?他应该比我更合适吧?”
“非也,这事儿,找他是最蠢的,”我望着她,苦笑道:“北天风暴已入尾声,可以说大局已定了,张明杰甚至沙之舟,是否能落网定罪,已经随着许恒的自首,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目前形势下,林志只要无过,便是功德无量,那俩货,抓,他肯定想抓,但如果抓不到还惹一身骚,那就是节外生枝、弄巧成拙了,肯定会将原本已经明朗辉煌的仕途一股脑赔进去的,毕竟,功劳再大,也是锦上添花,画蛇添足,能被人诟病和拿捏的把柄,就太多太多了。林志很清楚他真正的战场在哪边,他真正的队友和敌人又是谁,以前的他也许是个满腔热血的好警察,但现在的他,却已经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政客,充其量是个有正义感的政客,但政客就是政客,再怎么有正义感,追逐的依然是权势,我没有贬义,而且相当理解,因为权势是他实现抱负与理想必须且唯一的载体,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这条命,至少在北天风暴彻底平息之前,是与他的政治生命绑在一起的,由此而来的那份保守谨慎,注定我就算有办法让他妥协,也没办法得到他十分的信任和配合,哪怕只有一分不确定的风险,他都会畏手畏脚,那样是极有可能坏事的——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同样不会去承担哪怕只有一分的风险。”
“但你好像忘了,你也并没有说服我呢,”小白同学一把将我手里的水杯夺了去,美眸含嗔,道:“你这条命,也直接关系到我的命运,你认为我凭什么会妥协,由着你去冒险?”
“所以是你忘记了,”我抢回水杯,笑问道:“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你可以不帮我,前提是也别指望我帮你。”
她再一次将水杯抢走,没等我抢回来,杯里的水已经尽数泼在我脸上了,因为用力猛,泼在我脸上的,反而还没有溅回她身上的多,但那气势,还是将我泼傻了,“你想拿这件事情和我做交易?!”
我抹了把脸,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没湿,倒是她,裙子湿了一大片,手边没有毛巾,忙将她刚才丢我的枕头递了过去,至少吸水啊,“不同于如履薄冰的政客,商人不是更看重利益与风险的比例吗?所以横看竖看,这事儿你都有赚头吧?”
她接过枕头,眼中有些歉意,语气依然决绝,“你竖着我赚,万一你横下了,我何止是亏,完全成了大罪人好吗?这买卖我不做,大不了那个家主我不当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生气本身就是不得不妥协的证明,故而调侃道:“你这么说不怕我误会?”
她脸上浮起一层绯红,有明知故问的嫌疑,“误会什么?”
“为了我,家主都不当了,你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我厚颜无耻的缓和着气氛。
“我爱你个大头鬼!”我好心递给她的枕头又变成凶器了,不过这次她光有气势,却没啥力气,砸了半天,倒更像是在给我擦脸,好一会,才娇喘吁吁侧坐床边,将枕头丫在膝上,瞪着我,问道:“我是不是拗不过你?”
“是,”我不笑了,认真,严肃,“你应该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选择,所以你也只有两种选择,帮我,或者不帮我。”
“我真的可以让张明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世界上消失,那只会是一个意外,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楚南,你并不是一个拘泥于规则的人啊,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如此的偏执?”
“我并不是偏执的去做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只是更不能接受有人为了我去做一件明知道错的事,那样还不如我自己去错,至少还有承担责任的机会,否则消失了一个不冤枉的张明杰,却多出了一个从此不再无辜的楚南,有意义吗?”我感慨道:“许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龙啸天比张明杰死有余辜,但许恒释然了吗?他说他不后悔杀龙啸天,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选择走这条路,但他没说,杀了龙啸天,他心里是不是没有愧疚可言,让他坦然赴死甚至一心求死的,又是不是那份愧疚!那份愧疚不是对龙啸天的,是对他父母,对他妹妹,对天佑那个丫头的忏悔,他知道,他让他们失望了……所以,错的就是错的,不是你诟病于规则,就能洗白自己的,再多的借口,也不过是在推卸责任,若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即使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自己啊。”
她目光变了,嘴微张,最终没能反驳。
我笑了笑,又道:“而且你搞错了一个概念性的问题——不拘泥于规则,不等于藐视法律,杀人是犯罪,法理难容,千夫所指,你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和我上了我妈的亲妹妹,并铁了心要泡她一辈子是两码事,这个是道德问题,你可以谴责我,我还可以反驳你呢,感情是我俩的事儿,一个外人懂个毛,又凭啥对我们指指点点?哪个孙子麻痹敢戳我,我都有底气指着鼻子骂回去,尼玛老子就是喜欢这个女人,怎么地?日她犯法吗?所以你不能相提并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