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要自称为秘书小白的三小姐离开了许久,我那出了窍的魂儿才回归了被她搅乱思绪的躯壳中,情不自禁的伸手,擦了擦她亲过或者说是嘬过的额头,那里仿佛兀自清晰残留着她柔软嘴唇压迫时的香艳触感,没啥节操可言的小心脏又是一通加速跳……妈的,那娘们真是个妖孽,无论是做人,还是作为女人。
丫最后那一番调戏是故意撩得我心慌意乱且用这种自爆的方式作为落荒而逃的借口,以此回避我那一肚子被她发酵膨胀到了不问出来可能就会撑炸了我的疑问吧?
尽管她的演技超级烂,可我的智商还是被她雷得短路了,亦或是……电到了?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我承认她确实是个很有……不,是个非常有魅力,有着非常魅力的女人,我以前对她的了解太片面,评价却过于主观,但这却并不能改变两点事实——第一,她接近我,只因为有求于我;第二,即使她接近我没有任何的目的,我们依然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两种不同层次的人。
癞蛤蟆与白天鹅的爱情之所以只能存在于童话故事中,就是因为最单纯美好的东西大多时候仅仅是一种憧憬,所以,她不单纯的目的和我们太现实的差距,注定了连一些意淫的幻想都是多余,我没那么傻,去自寻烦恼。
思及此,两个深呼吸,心情已平静,虽仍有一丝丝……或许是比一丝丝要多了那么一点点的黯然沮丧,但再把玩手里的手机,就觉得有点烫手了。
这玩意儿当然不会真的是留个我用来跟她约炮的,否则来的一定不是制服诱惑,却多半有制服调教的可能——一群制服大汉来教训我这精虫上脑的色痞子……
与其说她是送了我一部并没有暴露太多个人信息就更不要说是什么隐私秘密的手机,不如说,她其实只是很简单的和我交换了一个联系方式罢了——勾起我无尽的好奇心,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就是懵懂的少年少女,也不难明白吧?
我们刚刚成为朋友,然后她暗示我,我们可以常联系,成为更亲密一些的朋友……
这是一种刻意的态度,还是一种无意的流露?
又或者,仅仅是我想多了?
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我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的那个号码,摇头笑了笑,然后,关机。
这是我的态度,我想,她懂。
。。。
老爷子他们并没有下楼,下来的只有陈若雅一个人,据说是因为出门前,老爷子拉着天佑说了句话,然后天佑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搞得老爷子好不尴尬,我问老爷子到底说了什么,陈若雅却也不知道,没来得及问,就急匆匆的跑下来搬我这个救兵了——我看这货八成是怕流苏先一步下楼找我,撞到可能还没走的三小姐……
确实挺悬的,因为从若雅下楼到三小姐离开,前后也就两三分钟。
这女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我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笑容那叫一个暧昧,不过我并没给她八卦的机会,抢先道:“张明杰马上就会过来串门,等他敲门咱们再走,下来的是你倒也正好,待会可能需要你发挥一下演技,嗯……或许还需要劳姐姐您动动筋骨。”
陈若雅登时精神一震,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跃跃欲试,“哦?你快说说。”
。。。
陈若雅甚至没有来得及怀疑我的猜测,我交代她的几句话才说完,就听有人在外面敲门,早就坐在轮椅上守在门后面的我对若雅露出一个看,果然来了吧的笑容,然后不约而同的一边深呼吸,一边揉了揉脸,换上一副匆忙的表情,开门而出。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正是张明杰,稍稍意外的是,司马洋也在。
“楚少这是要去哪儿?”张明杰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门,且还是我本人,不禁愣了愣。
我梗在门口,并没有退回屋里请他进来坐的意思,散了匆匆神色,面挂微笑,不答反问道:“张少有事?”
“是有点事,”张明杰很好的掩饰了对于我笑容的那份琢磨,看了看司马洋,又指了指自己的病房,脸上的和善与虔诚倒是不屑过分的伪装,就那么直白生硬的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不惧我读出挡在后面的敌意,“这不是到饭点了,刚好司马从素食香草园点了些特别清淡的招牌菜,我琢磨着楚少喝了两天白粥,肯定也觉得嘴馋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边吃边聊?”
张明杰的眼神和言语,无不在暗示我事情与司马洋有关,可他却没看到,我大大方方的望向司马洋时,他也在眼色提醒我,那不过是借口,让我不要答应。
见他忧虑的眼神中不无关心安慰的神彩,我当下心中有数,不露声色的转回目光,自嘲亦不无揶揄的调侃道:“我就是有兴趣,也得有胆子才行啊,张少请客吃东西,一般人不敢往下咽吧?”
张明杰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脸上依旧笑容灿烂,假得往下掉渣的那种,“但楚少不是一般人吧?没胆子,你怎么会搬来和我邻居呢?”
“我搬下来是为了看你笑话的,可不是来当笑话的——上次我喝了你三杯酒,差点没把血流干净,这次若是吃了你这顿饭……焉知我不会像老钱那样,被活活撑死啊?”
见张明杰脸色微变,司马洋这人精适时的冷腔冷调冒出一句,“楚先生难道以为我们会在饭菜里下毒不成?”
“哦?”我佯装惊讶道:“原来老钱不是被撑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演技逼真的司马洋马上表情复杂的怒道:“你……”
“司马,注意态度,”张明杰没给司马洋护主心切继而暴跳得罪我的机会,斥了他一句,转而对我说道:“我请楚少吃饭,确实是有事相谈,既然楚少信我不过,那罢了便是,反正也不是什么非谈不可的事情,依我的意思,打个招呼都嫌多余,现在我与楚少之间,其实也不差面子上的那点事了不是?”
以退为进了。
我笑道:“开个玩笑罢了,相信张少心里纵是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会蠢到故技重施,毕竟我若真在医院里出了什么事情,你纵是再怎么智商高绝,也绝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能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了,我搬下来跟你做邻居本身就是激将法,相信也瞒过张少你,所以莫说你不敢,我倒巴不得你敢呢,呵呵。”
张明杰淡然笑道:“楚少的激将法,实在不怎的高明。”
“无妨,我激不动你,不等于你不会心痒难受,看我嚣张得意活蹦乱跳,于你本来就是一种折磨,何况能激动沙之舟,结果也是一样的,不然我何来看你笑话一说呢?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是睚眦必报的,那天我被沙之舟蹂躏的时候,你看的挺爽,正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我爽爽了——你每天提心吊胆、挣扎煎熬,于我何尝不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张明杰脸色铁青,城府深似海的他如此藏不住内心的惶恐和愤怒,显然,他已越发相信沙之舟会来医院了,这是因为我的自信,也是因为他的谨慎。
看来,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张明杰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所以才沉不住屁股,忙不迭的跑来试探。
他慌了,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不愿意接受后妈与虎姐是亲姐妹的现实,那就非张明杰莫属了——命运对我和冬小夜的捉弄,并不会成为张明杰眼中的笑话,因为他太清楚这件事情对于已经穷途末路的沙之舟有着多么巨大的诱惑力了,而那对他而言,是足以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