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听的是好笑又好气,怪不得东方每每提到自己过生日,冉亦白都一定会陪着她,表情便总是幸福中带着一点点惆怅与不知足,却又忍不住俏皮的笑出声呢,原来是发生过这样的故事……
我虽然依旧绷着脸,但心里对曲笛奏的那股子邪火,却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我非但并不讨厌曲笛奏这种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的性格,相反,还有一些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欣赏和喜欢,或许是因为我身边的几个丫头,大多都有着与她相似的细胞吧?
而最像的,莫过于萧一可那只小妖精……
又或许,我仅仅是羡慕,羡慕曲笛奏的勇气,羡慕她有勇气,活得那样真实。
当然,印象上的改观并不能改变她逼我下跪害得小夜差点吞下刀片自尽的事实,这可不是我欣赏你然后你诚心诚意的说一句“对不起”我就能轻易原谅你的,哪怕小夜不计较了,我还是会坚持要你下跪向她认错的,这不仅仅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更是一个爱护着自己女人的男人必须要有的态度与坚持!
所以我的语气依然冷漠,将闵柔极力转移了重点的话题一句话便又扯了回来,又或者,我不过才是转移重点的那一个,“姓曲的来都来了,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
我最多是有些好奇而已,郑雨秋和陈若雅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没说出来,但表情分明就是排除了闵柔最终将之说服的这唯一一种可能性。
不服气归不服气,闵姑娘还是坦白承认了现实,道:“确实不是我说服她的,但我的说服多多少少的,应该还是起了一点点作用的,所以呢,在医院门口她刚巧遇见了一位故人,就追着那个人去了……”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曲小姐什么脾气我们不知道吗?你的话她但凡听进去一点点,她都不会跟着你来医院!更别假装自己好像看不懂情况,煞有其事似的怀疑小弟弟和邢思喆没谈拢,借此掩饰你根本就是没有抗住曲小姐的逼供,继而才交代了我姐正在小弟弟这里的事实!让你连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找不着,就足以证明曲小姐来意之坚决了,”郑雨秋无情揭穿了闵柔所有的谎言,然后才道:“直接说吧,她遇见哪位故人了?话说曲小姐在北天哪来的故人啊?除了我姐,她好像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是故人,但未必是朋友,也可能是仇家吧?”若雅道:“你没听柔柔说,她是去追那人了……”
“虽然那人见了曲小姐,的确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拔腿转身就跑,但我看曲小姐的反应,确是故友旧识,而非仇人冤家,她当时又惊又喜的,高兴的都有一些忘乎所以了……”不怕装睡的冉亦白,却怕不在场的曲笛奏,闵柔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只是用口型,神秘兮兮的补充道:“是个帅哥,帅得一塌糊涂的古风美男。”
“男的?”郑雨秋掩口惊呼,“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位小爷吧?”
我与若雅对望一眼,彼此看到的,也是深深的认同——我并不似她们一般了解曲笛奏,但能让那样一个超凡脱俗到如诗如画的极品美人放下矜持主动去追赶的一个避她而不及的男人,可想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独一无二了,而曲笛奏心中独一无二的男人,除了那位小爷,还能有谁啊?
但闵柔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干脆和肯定,“肯定不是,曲小姐再虎,敢叫她男人“小白脸”?何况那人一看,多半还真就是个靠刷脸吃软饭的主儿,你们知道他开的什么车吗?是一辆公主粉的玛莎拉蒂小跑,然后你们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在医院门口问人打听哪里有病房回收的二手鲜花卖……我去,这么极品的男人,与曲小姐口中的小爷哪里有一丁点的相似啊?恰恰相反才对吧?曲小姐不是常说吗?你之所以会喜欢上小爷,就是因为小爷的闷骚,而这位,何止是骚,骚得都要突破天际了好不好?”
郑雨秋口无遮拦道:“该不会真的是曲小姐养的小白脸吧?”
“你作死啊?”闵柔狠狠瞪了郑雨秋一眼,语气异常的严厉,道:“我知道你是耍贫嘴,没恶意,但这话莫说被曲小姐听见了,让姐听见都少不了要给你一顿臭骂——曲小姐若是那样轻浮的女子,姐会与她义结金兰?曲小姐若是那样随便的女子,会为了给小爷生孩子,只身一人逃到国外,十七八岁就做了单亲妈妈?又会至今单身,逼得亲爸亲妈都要跟她断绝关系?”
郑雨秋自知失言,既羞且悔,十分自责,“我……”
“哪说错了吗?十七八岁就做了单亲妈妈,这样的女子都不算随便的女子,那我倒想问问闵姑娘你了,她还要怎样随便,才能达到您心目中不随便的底线吧?”
“我……”闵柔窘道:“相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就像你也知道小秋不是那个意思,那还非得较这个真,有意思吗?”我将郑雨秋的尴尬一语带过,道:“况且那人是谁跟我都没半毛钱关系,我才懒得八卦她曲笛奏的事儿,爱干嘛去干嘛去,来了我也不怕她,你若不是来接你姐回去的,不妨就再等等她,我倒确实有些好奇呢,她究竟是来看你姐的,还是来帮你姐出气的?”
何止闵柔,郑雨秋闻言,同样顾不上尴尬了,就是极其热衷于看热闹的陈若雅都难得知了一回轻重,“管她是想来做好事还是想来干坏事,反正只要有她掺和的事,最后就只会闹成麻烦事!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我背小白下楼,你俩送她回家……不行,小白可打发不了曲小姐,那就不能回她那个小宅窝,送她去邂逅庄园,可怜不是已经搬到那里去住了吗——小白惹不起曲小姐,曲小姐却惹不起小可怜,可怜呢,终归还是惹不起小白的,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可怜自己惹来的麻烦,活该她自己擦屁股。”
郑雨秋一边帮着闵柔一起,将拉开隔帘之后俨然一副睡美人般恬静睡姿的冉亦白扶起来,一边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感谢我为她的失言解围,听了若雅如此交代,却又马上撅起了小嘴,发牢骚道:““三小姐混战”的确是屡试不爽的好办法,但雅姐你每次都只管动动嘴皮子,将可怜架到火上烤的大恶人却永远是我和柔柔两个小马仔,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仗义啊?以前可怜看到我和柔柔,就算苦大仇深吧,好歹也是将情绪写在脸上的,现在倒是和气多了,平时跟她说话打招呼,她都装听不见看不见了,彻底将我俩当成了空气,今儿再来这么一出,怕我俩以后在她眼里,连空气都算不上了,得变成毒气了吧?”
背着冉亦白轻松站起身的若雅笑眯眯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是?”
与郑雨秋瞬间达成统一战线的闵柔紧忙接口,“我们就如实跟可怜说,是雅姐你让我们将姐送到她那去……哎呦!”
闵姑娘话音未落,若雅头顶脚踢,顺带着另一边的郑雨秋,便一个揉脑门一个搓小腿,齐声痛吟。
“没有我做和事佬,你们俩早变成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