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哥喜欢搞破鞋……”
“噗——”
好在我这口水是若雅喂着我抿的,否则我怕不止会将这口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尽数喷在小初五的后脑勺上,八成连茶杯都得扣她脑瓜顶上!
若雅和天佑也凝固了,跟我一样,呆若木鸡的望着张本心,倒是小初五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干净的小手帕,不顾茶水珠滴进自己的后脖领,先探过身来帮我擦嘴。
“张力搞破鞋?!”若雅回过神来,忍俊不禁,道:“不可能!这在北天也不是秘密——张力跟他老婆的确早就貌合神离了,除了极少数必要的社交场合会合体亮相,表演一下他们夫妻的恩爱如初,平时楼上楼下的住着亦鲜少来往,可即便如此,这几年也从未传出过张力有任何的桃色花边,夫妻分居是因为什么,还不够一目了然吗?再说,就算张力那方面功能没出问题,他可是张力诶,堂堂的风畅集团副董,想玩,当红的女明星他都玩得起,却跑回你们老家去搞破鞋?哎呦,你这是想让我笑死吧?”
若雅没笑死,天佑却真的快要笑死了,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落在张本心眼里肯定以为她也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荒唐了才能笑成这个样子,但我知道这丫头其实是因为很想信所以就相信了,于是才乐不可支。
见我亦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张本心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前!现在我不知道,可是以前,大力哥每次回俺们老家,跟他从小就认识的、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哥们兄弟,都少不得要请他吃席的,他只要来了,隔天就一定回请,去县城或者市里最好的地方吃大餐,酒足饭饱以后都是要大伙打发了女眷回家,跟他去唱歌跳舞的,其实,就是请大家伙一起去搞破鞋……”
原来张本心所谓的搞破鞋,只是指张力常常去风月场所嫖娼啊,虽然实在有些没想到道貌岸然小心谨慎经营着自己高大上绅士形象的张副董竟然也有卸下伪装将赤裸裸的丑陋本性全部暴露于人前的时候,且,丫原来只有吃喝的口味变挑剔了,偷吃偷喝的口味始终如一之外,倒也没啥值得惊讶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何况还是习惯了风花雪月交际应酬的商人?
张力如果能洁身自好,不爱花天酒地,他也不至于这个年纪就将身体挥霍掏空,完全丧失了性功能吧?
要知道,老墨比他还大着几岁呢,看上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哪都有毛病,唯独腰好肾好,两位夫人,一个三十如狼,一个四十如虎,不照样让他滋润的美美哒?
况且,年轻夫妻不敢说,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夫妻,性生活和谐与否对感情关系的维系,影响力未必还有那样绝对了吧?
至少我进入风畅一年多,从未听谁说过张夫人给张副董戴过绿帽子,谁的问题,又都是什么问题,完全是一目了然的啊。
我早用手指头将小初五的耳朵塞上了,有点想八卦的心思,又觉得不太礼貌,到底还是乐岔了气的天佑没心没肺,直言不讳问道:“你这么确定,难不成,你也一起去过?”
张本心一张大脸唰的红了个通透,“我没……我没……咳,我没做对不起饺儿她妈的事情!我当时不懂,以为唱歌跳舞,就是唱歌跳舞呢,知道不是,我就赶紧走了……背后嚼舌头这种事不厚道,我所以还是说了,实在是因为大力哥喜欢搞破鞋这事,你到我们老家随便一扫听,全村人,就没有一个不知道,根本不是啥子秘密。”
这话着实让我惊讶了,如果只是在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弟兄面前卸下伪装也就罢了,毕竟谁什么本性彼此都一清二楚,端着反而更显虚伪,但嫖娼毕竟不算啥光彩事,就算有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显摆炫耀和张大出息一起嗨皮过,张力这种伪君子还会坦然承认不成?
“这么夸张?”我断然不信张力这么实诚。
“不夸张吧?”张本心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道:“我们老家那种小地方,怎么能和你们这样的大城市比呢?大力哥确实跟我们说过,不管是唱歌的还是演戏的女明星,他都养过,而且好几个的,玩过的就更多了,加在一起,拍一部清宫剧都富富有余……大力哥应该不至于是吹牛吧?”
我不由将目光转向若雅,盖因张副董过去的私生活,我都是道听途说,实际并不甚了解,就算再怎么深以为然,如此回答也是不负责任啊,而若雅肯定清楚,因为冉亦白估计连张家祖上八辈的人品都给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不过若雅的反应却让我有些意外,她面露讥讽,眼中亦有不解,竟不置可否——难道张力还真是吹牛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他这般身份,跟你们这些儿时玩伴不拿腔捏调端架子也就罢了,搞破鞋还不屑的让全村人都知道,实在是夸张……”
“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啊,可他搞到别人家里去了,被全村人看了个精光,我们想帮他瞒着也没用啊,”张本心语不惊人死不休,谁说憨厚耿直的人就不爱八卦啦?
就胸襟豁达了?
张本心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就有点刹不住,可想张力这几次闭门羹软钉子,在他心里还是积了些怨气的,说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我们村有个叫李老实的,在我们镇上的小学校里当老师,人如其名,老实巴交的,就是读书读傻了脑袋,眼界太高了,父母托人介绍的对象,一个也没相中过,直到把父母熬死了,才经人说了个远方来的年轻姑娘,在城里上班的,也是个大学生,小娘们长的,别提多俊俏了,斯斯文文的,跟谁说话都脸红,这要不是后来穿了帮,谁敢信啊?她在城里上班不假,尼玛是个做破鞋的,偷客人钱被开了,在那行当里混不下去了,才找了李老实这么一个体面人嫁了,可她不安分啊,也过不惯清贫日子,还不把主意打到大力哥头来上?想让大力哥给她男人在你们那个什么集团里安排一份差事,也亏了大力哥还记得她,一请,还真就到老实老师家里吃了顿饭,结果这顿饭就吃出了事啊——仨人都喝大了,李老实喝趴了,大力哥跟那个娘们喝迷糊了,一个当自己是买的一个当自己是卖的,在人家炕上就干起来了,偏偏第二天清早儿还是李老实先醒的,那还能不热闹?你说这事,搁他俩谁脸上都不好看,咋拦咋劝啊?没法拦没法劝,那谁看见了不得装没看见啊?也搭着李老实的身子骨实在是差了点,就大力哥那走快几步都喘的大胖身子,他举着菜刀愣是追了大半个村子都没追上,累着大力哥绕村游行似的,那天整整一个上午,村里的街道上静的呀,家家户户的老娘们都没敢出门买菜,直到现在,逢年过节乡亲四邻还常跟我们这些和大力哥熟识的人打趣呢,说再请大力哥来家里吃席,千万叮嘱好自家的婆娘闺女两件事,一是千万别上桌敬酒,二就是,千万别蒸大白馍,免得大力哥看见大白馍就像起他那两瓣大白腚,以为我们笑他……也就是从那年开始的,大力哥每年回老家的次数变少了。”
许小佑同学已经笑得发不出声音了,躺在地上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