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这一刻我脑子里除了最原始的欲念,什么都没想,我眼睛里能看到的,唯有那双熟悉的、让我为之着迷的无比羞怯却又勇敢坚定的深幽黑眸——一如以往,每每看到性格独立强势的虎姐露出这样欲迎还羞的眼神,我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清楚的骄傲的情绪,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得到她的青睐并且拥有她更美好的事情了,于是乎,所有的疑问瞬间被我抛之脑后,就像我脑袋后面那扇未关的房门以及戳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若雅一样,无暇顾及。
是理智支配着冲动,告诉我不该犹豫,还是冲动支配着理智,使我忘却了思虑,都无所谓,因为我确定,我看到的,是她发自内心的渴望,我听到的,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喊——
她眼中燃烧着的炽热火焰,是渴望着我能够彻底的征服她;
我心中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则是想彻底征服她的一种渴望!
我这几天的克制、忍耐、压抑、煎熬,终于得以爆发宣泄,就像迷失在茫茫沙漠中饥渴交加已濒临崩溃的人,眼前终于守望到了那一片意味着生命的绿洲,无论它是真实存在的,抑或仅仅是海市蜃楼,哪还有时间和心思迟疑呢?
我迫不及待的俯首,用我的唇覆盖住她的唇,继而伸舌到她口中,很轻易的顶开了她的牙关,可才感受她湿润香甜,碰触到她的丁香嫰舌,尚未来得及贪婪吸允、缱绻缠绵,就被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不甚疼,却还是将我给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将舌头缩了回来,尽管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她可能反悔了,退缩了,在鼓起勇气、无异于逼迫着自己尝试之后,最终还是败给了对伦理世俗的敬畏,我们彼此的向往,到底只是一场海市蜃楼般的憧憬,可我还是抱着一分侥幸,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甚至,依旧恋恋不舍的吻压着她的唇。
意外的是,虎姐并没有推开我,就这样怒视着我,眼中愠色不减,渐渐的,却羞色更浓,在比拼底线与耐心的过程中,终于还是厚颜无耻的我笑到了最后,便听被我压着嘴唇故而口齿有些含糊不清的她没好气道:“我要让张明杰听我叫床,你堵着我的嘴,我怎么叫出声?就算开着门,难道他还能听到我喘不成?”
我恍然大悟,又惊又喜,“你的意思是……”
面红如血的虎姐盘在我腰上的腿稍稍发力,道:“前戏省略,直奔主题——老娘姿势都摆好了,你非要我说出来吗?我既然已经决意迈出了这一步,那么甜言蜜语、亲亲吻吻,等张明杰听不下去了关起门来,你还怕没机会不成?现在没那个时间。”
她不提,我顾不得想,可她这一提,我就没法不在意了,“你干嘛非得让他听你……听你叫床啊?”
冬小夜面露玩味之色,“吃醋?”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补充道:“也别扭啊,一想到他在窥听,兴致都没了,而且……你让雅姐看门把风,好像,选错人了吧?”其实我更在意的恰恰就是若雅——张明杰是听,听了也未必信,十有八九会一厢情愿的想象出一副我俩衣装端整的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的配音场景的画面,纵然信以为真,多半也会这样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与他多疑的性格无关,丫就是单纯的不希望我好罢了,可真实画面是怎样的,若雅却是能偷看,不,是明目张胆的看到的……
冬小夜显然不了解若雅,以为那妞是个女的,又端的知性优雅,故而肯定是矜持怕羞的、善解人意的,再加上拜托她守门望风的时候小小的语言相激,便笃定了她绝无偷窥的可能,即便真的忍不住好奇偷看几眼,反正都是女人,虎姐大概也觉得无所谓吧?
至于看了我,吃亏的更只能是她陈若雅自己——虎姐若是这样以为的,那就太天真了!
她也知道若雅在跟随冉亦白之前的背景经历啊,所以应该很容易看穿才对的,知性优雅的气质,不过是雇佣兵出身又做过职业杀手的若雅为了贴合她现在管家身份的一种专业的伪装罢了,且不去考究这妞的真实品性,仅说在她曾经那段黑暗的人生中,有啥没见过的,又有啥是不敢看的?
我若说她没羞没臊,那都是在夸赞她,因为在她的字典里,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诸如‘羞耻’‘害臊’‘矜持’‘美德’这样的词语,有的只是胆大包天、不择手段、无所忌惮,所以她连冉亦白的笑话都照看不误,甚至还敢拍照录像留作纪念,何况是你和我啊……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陈若雅不仅对我有非分之想,她更有着百合之嫌啊!
看我,吃亏的是我还是她都未必,看了你,那吃亏的可就绝对是我了,而你,连自己吃了大亏都不知道,待知道了,还不是要将帐算到我头上来?
到时候只怕又多了一个和我分手的理由!
因此,理智的回归,让我失落败兴归失落败兴,其实还是庆幸更多一些。
“是吗?”冬小夜象征性的撑按在我胸口的双手忽地一旋,贴着我的肌肤一路向下划去,在我陡然一个机灵中,膨胀雄起、坚硬如铁的小楚南已经被她紧紧的攥住,“我怎么觉得,它兴致之高,尤甚平常,简直不逊于你第一次要了我那晚?那晚门后有人,你兴奋异常,却毫无忌惮,今天门外有人,你异常兴奋,却极力克制,为什么?是因为缘缘和雅姐不一样,还是因为……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已经不一样了?”
哥们老脸一红,“你不是很不屑这种拙劣的激将法吗?”
“没错,”冬小夜认真的反问道:“所以你觉得这是激将法吗?”
我一愣,明白了,她是真的敏感了,很在意我现在对她的态度,怀疑我心口不一,这让我有些恼怒,左手探入她的胸罩,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肆意揉捏着她右边那团丰满的乳肉,噙咬着她的下唇,深吸浅呼的细嗅着她娇喘时从口中吐出的温香,声音不大却严肃霸道,“不管你是冬警官还是我小姨,你都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我,我不想让别人占你便宜,哪怕只是在幻想中亵渎你,也不行!”
冬小夜如猫儿一般,伸出湿润的嫰舌,在我嘴角、唇上轻轻舔过,笑道:“那你就更应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女人——一如我现在想要证明的一样!”
“我当然想,”我纠结矛盾道:“可是……”
“我知道!”冬小夜这一瞬间似乎被东方怜人附体了,亦窥到我心中所想似的,直接打断了我,道:“第一 ,咱们俩真的做了,只是耳闻的张明杰也未必会信,但是,他会从陈若雅的反应中得到正确答案的;第二,陈若雅不是同性恋,所以她对我既无兴趣,亦无‘性’趣,有也是假的、装的,但她对你表现出来的兴趣和‘性’趣,是真的还是演的,站在我的立场,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的——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拜托她在门口为咱们把风的原因!我不怕她偷看,我就怕她不敢偷看!眼见为实,她才会知道,我是很认真的在警告她,我绝不会给她半点机会!”
我不确定虎姐是不是诈我,好在我只是心虚却无愧,装糊涂装得倒也不至于被虎姐看出什么破绽,“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冬小夜笑了笑,问道:“陈若雅身上纹的那只大凤凰好看吗?”
我被她微笑的表情勾了魂儿,一顺嘴就说溜了,“不是凤凰,是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