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我的骄傲,所以我不能理直气壮……”冬小夜似是报复,又似有样学样,复将小手抚回到我胸口,亦像我现在撩拨捏揉着她的樱桃乳尖一般,用指甲轻轻的刮掐着我的,渐渐急促不规律的喘息呼在我腋下,暖暖的,很舒服,“我骄傲,所以我选择诚实,我正视了离不开你也忘不掉你的事实,也放弃了自欺欺人的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做不了恋人就做朋友,待用一番徒劳的努力安慰自己并抵消掉一部分罪恶感之后,再将自己交给你,并要求你和我一起隐瞒欺骗所有人——我宁愿从一开始做一个诚实的坏女人,在流苏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被她鄙视痛恨,也不想做一个虚伪的好朋友,慢慢的、无法避免的被丑陋的嫉妒之心撕扯吞噬,我尊重流苏,所以敬畏她,但是我拒绝自卑,因为自惭形秽,只会让我觉得,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了,而你,也一定不会喜欢那样一个即不敢爱也不敢恨的冬小夜……”
“你不惜被缘缘小紫她们嘲弄笑话,也不肯实话实说,不是因为咱们俩这种关系让你害羞,而是担心你的理直气壮,会让流苏有想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吗?”冬小夜揪着我的乳头,羞嗔说道:“是为了你的处境和安全彻底牺牲我自己的声誉也罢,还是如那姓辛的所言,反正咱俩的关系原本就注定了见不得光,现在多了你小姨这样一层身份,倒更便于以后的来往和相处了,诸如这般想通了也罢,我若表现的太过直接干脆、强势坚定,依着流苏那种在竞争面前总是习惯性缺乏信心的自卑性格,会得出的不外乎这两种结论,所以我若不表现出对她的敬畏或者忌惮,那以后,怕就是她反过来敬畏我或者忌惮我了——敬畏我,我心中有愧,承受不起;忌惮我……原本我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小三,现在更是连当个情人小三都不名正言顺了,惹来她正宫娘娘的忌惮,我没有争宠之意,却因激她有了争宠之心而致我失宠,我冤不冤啊?”
“还说你相信我?”我佯怒说道:“我是那种会厚此薄彼的人吗?”
“不是,”冬小夜故意嗲着嗓音,荤话调侃道:“你多持久啦,纵有后宫佳丽三千,你也能保证雨露均沾,何况现在只有我、流苏、小紫三个,加在一起恐怕都满足不了你吧?好在身边家花野花还有不少迫不及待的等你采摘……”
我忙不迭的举手投降,苦哈哈的打断她道:“我的姑奶奶,你这样明褒暗贬的挖苦,含沙射影的警示就没意思了吧?说来说去,结果还是不相信我能顶得住若雅闵柔她们美人计的诱惑,是吗?”
“是,也不是——如果紫姑娘没有对我说谎,老实说,出于同情和感激,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帮帮她们俩的,反正你名声已经这样了,放过这两块送到嘴边的美味佳人也不会好不到哪里去,而多了她们两个情人小蜜,也无非就是给编排议论你的人再添些许谈资罢了,如何选择,结果于你差别不大,可于她们,却是天堂地狱,皆系在你这一念之间,我若不知缘由倒也罢了,偏偏紫姑娘心眼儿多,告状是假,求情才是真,知晓了缘由,便是不看她的僧面亦不看那冉亦白的佛面,扪心自问,我也是不忍拒绝了啊……”
我差点笑出猪叫声,“不忍拒绝?你好像刚刚才亲口说过吧?所以让若雅听房偷窥,不怕她看就怕她不看,为的便是惩罚她之前色诱我的行为,同时表明你的态度,还说,同情理解是一码事,却不等于接受和妥协……”
“废话!”冬小夜道:“假戏足以,你还想真做不成?我自己就是前车之鉴,不警惕提防能行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陈若雅也好,闵柔也罢,对你用这美人计,所图只是假戏足以,当真没有一点就是要赖上你的意思?”
这话……我哪敢说啊?
倒不是自恋的以为那两块料真的在感情方面对我有啥想法,而是太清楚她们身难由己的状况以及对冉亦白的绝对忠诚了——冉亦白求我的事情,需要我助其效力两年之久,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意味着至少在两年之内,冉亦白还无法继任家主,故而闵柔作为她工作上形同分身的得力帮手,若雅作为照顾她生活起居负责她安全保障的管家兼保镖,其身无罪,其位之罪,无疑便成了种种出于权力制衡的阳谋又或不择手段的阴谋的首选目标,冉亦白对她们二人的依赖与信任,让太多人对她们在家族之主身边还有心里的位置眼红心动、渴望取而代之了,而安排她们联姻嫁人,以换取家族利益为名的同时又以避嫌为由将其支离,显然是最合情合理并行之有效的上上之策,盖因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受恩于家族,不愿顺从,便是知恩不报、忘恩负义,其人品德行,就成了可以明目张胆、大义凛然的排挤打压她们的借口,而冉亦白的维护,多半只会火上浇油,被诟病为重私轻公,宠小人乱家事吧?
待被诬为祸端征兆,等待这俩小妞的下场,注定比被迫嫁人还要凄惨悲苦,尤其若雅,考虑到她的背景经历还有前科,违逆家族的代价,更是无限接近与百分之百的可能,是她那一条小命……这应该就是乖僻任性、嚣张霸道的冉亦白为什么惟独在这个问题上面不仅束手无策,还只能缄默不语,且各种意义上,都很‘大方’的默许了若雅和闵柔对我施展美人计的真正原因,因为在确定了我会助她成为家主的态度之后,对于若雅和闵柔这个位置的竞争也会随之开始,漫说有心人们一准儿早就为这二位的将来做好了规划安排,再乐观的估计,留给她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两年,毕竟等冉亦白真正继任了家主,要动她的心腹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而我对若雅和闵柔而言,非但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两年之内,她俩也很难找到比成为我的情人,更能保障她们处境安稳与安全的人了,只因哥们是出了名的为了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多情愣种,得罪了我,我是极有可能放弃助力冉亦白成为家主的,如此便给了众望所归的冉亦白堂而皇之发飙的理由,那么她的雷霆之怒,还有谁能承受的气,又有谁敢承受啊?
我和虎姐从假戏到真做,过程不过两个月,要帮若雅闵柔,却至少也得装够两年之久,我便有十足自信不会跟她俩弄假成真,说出来虎姐也是肯定不信的,何况,哥们是真的没有那份自信啊——两年,冉亦白究竟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尚不知情,便是现在同意了,又焉知能不能坚持得下来?
一旦我敲了退堂鼓,纵她俩今日的‘献身’之功足以消了后顾之忧,这俩货为了冉亦白,也一准儿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舍身取义逼着我犯错误啊,我便招架的住她俩的勾引诱惑,怕也防不胜防她们再给我下一次药……
“正因为我同情她们,理解她们,不忍反对你帮助她们,才更需要防患于未然,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她们,”冬小夜道:“你了解我,很清楚我就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理智,可偏偏就是无法控制情绪、克制感情的充满了矛盾的女人,所以,刚刚我说的,从一开始就让我犹豫和不坚定的,并不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决定,否则知道你后妈就是我姐的那一刻,我本能的反应,便不是哭着跑回楼上的房间蒙起被子消化并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现实了,即便不至于羞愤的直接爬窗子跳楼一头摔死,正常来说,肯定也会逃到一个暂时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抱头大哭吧?待流干了眼泪,才能装出一副深思熟虑后的冷静模样,回来跟你说‘咱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