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手中的这两盒东西,百思不得其解道:“陈若雅演技好,演的好,和这两盒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虎姐羞红满面,虚张声势的又欲将东西抢回去,啐道:“谁说和这两盒东西有关系了?不是你要看看是什么,我才给你看的吗?两码事好不好!”
我不躲不闪,顺势松手,以至于那盒避孕药不像是被虎姐抢回去的,倒更像是我主动塞还给了她,虎姐明显一愣,动作短暂僵住,惊疑不定之中,目光逐渐失神暗淡的看着我将留在手里的一盒TT意义大于形式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能猜到她心里在胡乱的想些什么,遂收敛了玩笑的表情,不无严肃的对脸上褪了一层颜色却还是很努力的想要掩饰伪装的她缓声说道:“我和小紫之间的关系,流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心里一定以为,既然我和小紫已经旧情复燃,在她面前却仍表现的十分规矩,甚至刻意疏远,必然是欲盖弥彰,因为顾及了她的感受而有意避嫌,且越是如此,就越能证明我们私下里的黏糊腻味吧?所以她才硬是勉强自己不闻不问,的确是包容大度不假,但这份包容大度,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的?归根结底,她无非是担心自己知道的细节越多,就越难掩藏自己的委屈、吃味、悲伤、怨恨,她相信,以我对她的了解,若是憋了一肚子的负面情绪,哪怕不至于着了相,我也还是会从一些她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细微之处察觉到她的异常,更何况我原本就做贼心虚,为此忧虑自责、战战兢兢的很呢,当事情还没有成为问题的时候,我尚能自欺欺人,心存幻想的得过且过,可问题一旦暴露出来,便由不得我继续优柔寡断了,因为我做不到无视她的感受,对小紫,包括对你,也是一样的,我要对你们负责,就必须要给你们一个明确的交代,而流苏又是你们当中我唯一没有祸害过的人,如我知她,她也知我,可能会逼我对她放手的事情,她当然是不肯做的……所以说,无论是我和小紫的事,还是和你的事,流苏皆知而不问,并不是无所谓的,反而是太在意了。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不无道理,毕竟女人的矜持是象征着人类文明的基石,在此前提之下,如果男人再丢了下半身决策上半身的动物本能,种族的繁衍都要变成最基本的问题了,所以才会有另外那么一句话,‘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吧?男人总是太容易暴露也太容易被占有和交配的欲望支配了,因此惟独在男女关系当中,无论平时有多深的城府多高的智商,也无论对象的女方是否比他聪明,男人却无一例外都是简单且幼稚的,虽然这世界上多的是左拥右抱甚至妻妾成群的男人,亦不乏自命情圣者,可若非卑劣无耻的感情骗子,大概也只能是空有外在条件吸引庸俗之妇却还为此膨胀自恋的蠢货二逼了——花心多情者但凡动了真情,便是会为了旺到极致的桃花运而沾沾自喜,肯定也不至于忘乎所以的,反而更是会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常以愧疚忏悔的态度对待他喜欢并喜欢着他的人……”
“虚伪!”冬小夜手肘后摆,在我胸口不重也不轻的凿了一记,翻着白眼道:“精虫上脑就说精虫上脑,管不住下半身就是管不住下半身,你遮羞什么呢?想为自己开脱,拜托你也不要连累我和薛紫苑陪着你一起无耻好不好?如果是为了安慰我们两个,那就更是不必了,我谢谢你,也替薛紫苑谢谢你对我们俩的体贴爱护,但是对于横刀夺爱对不起流苏这件事情,我们俩都只愿意接受流苏的指责,不想找任何借口或理由为自己辩解,更不说是将责任推卸给你了……居然将自己禁不住我们诱惑这件事情上升到人类繁衍发展的自然规律高度,楚南,我知道你脸皮厚,但真不知道你的脸皮原来还可以这么厚,怪不得你总能大难不死呢,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难道人至贱的境界,就是能像你这样,花心博爱亦可如至情至性的一枚好男儿?你说没人敢自命情圣,其实不是没有情圣,而是真正的情圣都如你一般,绝对不会承认罢了,是不?反正我已经变成花痴了,也无所谓你是不是骗子了,所以我还是得好心犯傻的提醒你一句——为自己开脱也好,为我和薛紫苑揽责也罢,你还是省省吧,第一,无论合理与否,流苏都未必想听;第二,听了你这套白痴的说辞,流苏非但不会因为你对我们的维护而高看你一眼,且只会适得其反,对你,对我和薛紫苑,更鄙夷怨怪三分,原因就是太虚伪、太无耻,你自己不是也承认了吗?你其实沾沾自喜,便真对我们有感恩之心,常以愧疚忏悔的态度面对我们,是不是也有惺惺作态之嫌啊?”
“我好像没说我是在感慨我自己吧?”这妮子也不知是心里有了情绪的缘故,还是真的不懂语言艺术的委婉含蓄之美,不过没关系,反正哥们最爱她的,就是她的直截了当、毫不做作,因此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没脸没皮的笑道:“好,当我说的就是我吧,常以愧疚忏悔的态度面对你们,也不能说是惺惺作态啊,沾沾自喜是有的,但这份心情也不是我假装出来的,我不过是顾忌你和小紫还有流苏的感受而已,只能证明我是非常在乎你们的,说我虚伪,就太过分了吧?不算温柔体贴,最多也只能算作是讨好你们、安慰你们、哄你们开心和避免你们不开心的必要的相处方式罢了,莫说理解迁就是维系夫妻之间和谐关系的关键了,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也不外如是啊——人是应该诚实坦荡,但也不能毫无保留,譬如换了是你,你敢说我当着你的面和流苏亲热,你能不吃味难过?又或者,你觉得流苏见了咱俩如此腻乎,她的强颜欢笑,就不是伪装作态啦?”
“你敢!”虎姐被踩疼了尾巴似的,若不是我早有预料,将她抱紧,她肯定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了,说不清具体是羞还是恼,回头怒视着我道:“你在我面前和流苏亲热,我不管,但如果你敢当着流苏的面跟我亲热,让她伤心……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当着流苏的面阉割了你这负心男,我就不叫冬小夜!”
所以说,哪怕已经左拥右抱了,大被同眠也只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美好的梦想而已。
我知道虎姐脸嫩,就没打趣追问她只说‘不管’,却没说我若当着她的面和流苏亲热,她究竟会不会吃味难过,怕她酸恼羞怒,现在就阉割了我——阉割是危言耸听的恐吓,但家暴从来都是轻描淡写的日常,虎姐说她有愧于流苏,绝对不是假话,可她却从未说过因此就不会吃流苏的醋啊,撒谎是不可能撒谎的,所以我试探她,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依着虎姐的脾气性格,必然是只会用拳头告诉我答案的。
就像方才那一肘,我说‘不轻不重’,是相较她的标准而言,因为力度和她平时要求我配合她进行的抗击打训练是差不多的,对于总是嫌弃我出工不出力的她而言,简直和挠痒痒一般无二,她自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连剜肉之痛都忍得的我就更不以为意了,殊不知,哥们能扛归能扛,其实却是十分怕疼的,否则我家老爷子也不会一教训我就祭出他的鸡毛掸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