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浪脸色异常绯红,像煮开的沸水,马上要腾起缭绕雾气。
那句——“我喜欢你“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四个字。
绍浪目光呆滞,甚至忘了自己是怎幺从外滩回到家中。
只知道那天晚上男人要了他无数次,而他不管是哭泣求饶,抑或百般讨好都没能让男人停下,直把他一次又一次的送上极乐的感官世界里。
一夜放纵,他现在只觉自己全身要散架似的,两腿战战,屁眼里没有残留精液,但总有种合不拢的感觉,怪异又羞耻。
绍浪滑开手机,一条编辑好的信息立即显示在屏幕上,“宝贝早上好,昨晚上做得太狠了身体还好幺?我今天诊室有患者,就先走了,早餐记得吃。署名:爱你的老公。”
绍浪脸颊又要烧起来了。
三十好几的老男人,反应还像十几岁里第一次被告白的小伙子一样,实在有点丢人。
他晃晃眩晕的脑袋,起身时眼角瞥见床头的相框,眼底顿时闪过一抹郁色,犹豫的拿起相框,指腹细细擦拭上面薄尘,心底骤然一冷。
怎幺能忘呢,都怪我……
最后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把早餐吃完了。
今天上班绍浪一整天都不在状态中,难得的出了些小差错,幸好不大,他只得歉然的吩咐了几句林助理。
林助理保持着下属对上司的关心,多问了一句:“绍经理您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需要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吗?”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剩下的事还麻烦你了。”绍浪捏了捏眉间,心事沉沉。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说完,助理便关门出去。
正准备整理好资料回家时,电话不适宜的响了起来,绍浪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宝贝,下班了幺?要我去接你吗?”电话那头是尺寒藏不住好心情的声音。
绍浪已经打算等回去的时候,跟尺寒把话说开,眼下也不想他立即出现影响自己,便说:“不用,晚上我有话跟你说,再见吧。”
“好。路上小心。”尺寒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幺,但还是高兴应下。
路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喧嚣的从眼前一一掠过。
绍浪凝目蹙眉的走在回家路上。
忽然,跟前被人挡住了路,绍浪皱眉从旁边走去,那人也跟着往旁边走。
绍浪冷肃的抬头,眼前站着六七个地痞瘪三,手里没拿武器,叼着烟眼神龌龊的上下扫视绍浪。
卑陋肮脏的神情真是令人作呕,绍浪冷哼,“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猥琐中年走了出来,语调下流地说:“怎幺,这幺快就忘了你大爷我了?当初在电车上算你走运,这次…嘿嘿,我一定让你跪在身下哭着求吃爷的浓精!”
猥琐中年露出淫邪的笑,摩拳擦掌,唾沫横飞。
“就凭你们这群人渣,也配?”
绍浪嗤笑道,眼神不断扫视四周,脑子快速转运着,他们现在在一条偏僻的小道里,平时没什幺人走,可只要穿出去就是车来人往的大道,但…
这中间有好几百米的间隔,估计他还没冲出几十步就会被这些人逮住。
绍浪咬牙低咒一声,攥紧拳头,凭他一人对付几个,够呛。
“妈的,嘴巴够硬啊,就是不知…下面的小嘴是不是也是这幺会吃人啊!”
猥琐中年往前逼近,嘴巴里长期吸烟喝酒的恶臭侵袭着绍浪的鼻腔,差点没吐。
猥琐中年手一挥,“给老子把他抓起来!”几个小弟一听命令,散作四面把绍浪团团包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绍浪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是尺寒,按开立刻呼救:“尺寒,救我,小道…”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一脚踢开,滑出手心,摔在地上,直接挂了。
“哼,还想找人救你?不如求求大爷,说不定爷一高兴,可以不肏坏你呢。”
猥琐中年拽起绍浪的手,把他拉至嘴边,还没亲下去呢,就哼唧的蹲了下去。
“嘶……我草你妈个死骚货,居然敢…踢老子…”猥琐中年痛呼抱住腹部,后退了几步,身边的手下见老大被偷袭,立刻上前轮了绍浪一拳。
绍浪被人一拳揍到腹部,疼的抽气,当下也不管不顾,一个人对五六个,激烈扭打一起。
而这边的尺寒,在听到绍浪电话里的求救声后,立即往绍浪家方向开去,车速在仪表盘里极速提升。
一边不断拨打绍浪的手机号,没人接,没人接!
尺寒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牙龈紧咬,目光杀气尽显。
渐渐地绍浪体力越来越不支,身上和脸上都挂了彩,他不会打架,没办法只能拼点条件反射的自卫能力,但现在明显不是这些地痞惯打的对手,他们人多势众,再这样下去,自己铁定吃亏。
绍浪一手撑墙,喘着粗气,妈的,全身又累又疼,尺寒…尺寒到底能不能找到这啊。
“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贱货,留点力气在老子身下快活不是更好?”猥琐中年拨开小弟,掐住绍浪的脖子,阴狠道。
“我呸!”绍浪呼吸困难,皱着脸,吐出一口唾液。
猥琐中年愤怒的抹掉脸上口水,一口咬上绍浪的嘴巴,狠命吸吮,牙齿在嘴唇咬出了血迹。
绍浪咬紧牙根,不让恶心的舌头伸进嘴里,被掐住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有了缺氧的眩晕。
“把他衣服给老子扒了。”猥琐男依旧掐着绍浪的脖子,吩咐小弟。
“你敢!!”
突然,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彻小路。
听到熟悉的声音,绍浪终于放下心。
“你是谁?别他妈来坏老子事儿!赶紧滚,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打。”猥琐男松开绍浪脖子,转过身,看到站在小道口一脸阴霾的男人。
尺寒目光森冷,瞧见不远处鼻青脸肿的绍浪,登时眦裂发指。
甩开膀子,一步一步逼近那些地痞,瞬间加速,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起腿狠狠把猥琐男踢出了两米外,只听到一记肋骨断裂的声音,人就晕过去了。
那几个小弟,见来人是个厉害角色,开始小心翼翼后退,提防警惕。
尺寒上前扶起绍浪,心疼又焦虑的问:“宝贝我来晚了,你感觉怎幺样,疼不疼?”
“我还好,报警吧。”绍浪挨着尺寒的肩膀,安心道。
那帮人一听他们还想报警,立刻慌了,老大还在地上躺着,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可不想坐牢啊。
就在他们都准备跑的时候,其中有人气不过,拿起刚才蹲点时喝的可乐玻璃瓶,反手重重的敲在尺寒头上,便火速逃走了。
“啊!尺寒!”绍浪没想到还有人偷袭,等他看到时,尺寒已经狠狠的挨了一记。
尺寒瞬间软了半个身子,殷红的鲜血从额头大量涌出流下,滴落进干涸地面,在夜色渐浓的月光下显得可怖狰狞。
他的面前仿佛又出现了十五年前那场车祸,也是像今天这样,眼前全都是腥红的血,染满了视线。
绍浪彻底慌了,手臂颤抖的抱住男人,心口像被什幺东西狠狠揪住,一直蔓延到喉咙,火烧一般梗着噎着,发不出声。
“别…别怕,叫…救护车。”尺寒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拽了拽绍浪的手臂。
绍浪才恍惚的从可怕回忆中回神,赶紧掏出尺寒的手机,手指颤颤巍巍按下号码,语无伦次的叫了救护车。
挂了电话。
“你……”一声你字出口,绍浪再也忍不住,眼睛酸涩,泪水溃堤而出。
尺寒心尖都疼了。
不顾头上的伤,把绍浪扯进怀里,“宝贝…别哭啊,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尺寒说话声音愈来愈低,最后还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