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特意与霧子错开了到达的时间。于是,进入事务所的时候,霧子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霧子转过了头,看向了这边。
“早上好,プロデューサーさん。”
“嗯,早上好,霧子。”
试着问了问霧子在做什么。
“似乎很在意天空的样子……发生什么了吗?”
“嗯。那个……医院的床单……虽然,基本都快晾干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天气。”
原来如此,对天气很在意啊……
霧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感性呢。
这样的霧子……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天气的化身一般。
有时是太阳,有时是月亮。害羞的时候是多云的天气,高兴的时候是灿烂的晴空,一人独处的时候是静谧的夜晚,哭泣的时候……大概会是小雨。
但是……雷阵雨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么想着,手比身体更早一步做出了行动。
想看霧子生气的表情。
比起思考怎么应对,更希望能向霧子传达这样的想法。
手掌无意识中掐住了霧子的脖子。
理所当然地,霧子没有反抗,但脸颊却因为呼吸困难而逐渐涨红。口腔里的空气随着发力被缓缓挤出,化作间或响起的闷哼与低吟。
如果是正常回答的话,“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一整天都会放晴哦?”,这样就能让霧子露出高兴的表情,一整天都能沐浴在和煦的微笑下。但如果是伤心的表情,反而有些少见,毕竟霧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孩子。
霧子的手掌无意识地搭上了手臂,似乎是试图挣脱逐渐掐紧脖子的力道,但是动作上却只是用两只手抱住小臂,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托着手臂,只要有这样的想法,随时都能继续加大力道。真是个乖孩子。
比起上半身的平静,霧子的下半身反而意外地忠实于本能。浅色的玛丽珍鞋由于下意识的动作敲出了舞步一般的节奏,由于是从上往下的俯视角度,甚至能看到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掀起一角的裙摆内的些许风光。虽然只要想看,霧子就会掀起裙子来大饱眼福,但这种意外收获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才更有成就感一些。
力气又加大了一些。霧子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的同时,也逐渐衰弱了下去。漂亮的瞳孔正在逐渐收缩,空气被完全挤压出去之后是张开的嘴唇,能透过淡粉色的嘴唇之间看见同样粉嫩的舌头,连嘴唇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
但是,依然没有露出想看到的表情。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感觉有些烦躁了起来。
于是,随手抄起了放在果篮里的小刀,甩开刀鞘之后刺入了霧子的脖颈。
就像先前感受过的那样,霧子的身体本身也在适应这种被破坏的过程,以至于相比常人而且更柔弱了不少。光是掐在脖子上的手掌就已经留下了深深的暗红色掌印,明明只是普通的小刀,甚至还被恋钟抱怨过削起苹果来有些钝了,却依旧不怎么费力地刺穿了霧子的脖子,甚至还擦过了脊椎,能听到明显的硬物摩擦声。
呜咽声逐渐被切口喷出的血沫覆盖,剩下的只有努力呼吸而不断漏风的喉咙发出的咝咝声。顺着切开的口子轻轻用力,便拧断了唯一连接着的颈椎,将霧子的脑袋捧在了怀里。
……即使被这么对待,依旧没有满足自己的欲望。反而是脖颈的切口,虽然并不平整,但口咽腔留下来的狭小空洞依旧忍不住让人回想起先前的体验,下半身开始渐渐膨胀。
随手将小刀上的血擦干净,好好地收回刀鞘里,不经意间瞥到了果穗贴在外面的贴纸。
O面骑士啊,果穗真是的……不过,这也是果穗的特点所在,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等等。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遭了遭了遭了。
一时兴奋过度了,忘记了现在还在事务所里啊!!!
霧子的脑袋现在就捧在手上,身体已经倒在了地面,折断的脖颈正不断地往地板上滴着血……
光是在家里处理起来就已经相当麻烦了,更何况是事务所……一时半会地根本就处理不好。
而且……偏偏地板还是木质的!不少血迹已经沿着缝隙渗进去了……
尸体,脑袋,地上的血迹,加上现在还有些绷紧的下半身……不管那一项被发现了都是社会性的死亡。偏偏现在还是早上,其他人随时都可能会回来……真是糟糕得不能更糟糕的情况了。
……不行,至少得进行一些初步处理。
抱起霧子此时还软绵绵的身体,试着藏在了事务所的柜子里。本身也是L\u0027antica的成员们使用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搬运尸体的过程倒是比较顺利。为了与霧子完成互动也有注意身体的锻炼,再加上霧子本身是比较轻的孩子,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无头尸体搬到的柜子里,以鸭子坐的姿势靠在了一侧。
脑袋也好好地放了回去,虽然有些可惜,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再去考虑享受的内容了。
再然后……是血迹的处理。搬运的时候有一些血溅在了外套上,不过里面的衬衣倒还是干净的,所以问题不大。渗入地板的部分显然是短时间内处理不了,这里就装作是不经意间打翻了什么……
…………听到了脚步声。
身体更快一步地反应了过来,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番茄酱,往地面上一摔——
“早上好……欸?!”
【1d6=1】
【1d22=2】
…………是灯織。
大概是认为事务所里还没有人,“早上好”什么的大概也只是礼仪使然才这么说的。不过,刚进门就见到地面上的一片红色,果然还是会吓到的。
……不过,悲鸣听起来意外地可爱。有点想……
不行不行。
不能对其他孩子出手。灯織和霧子不一样,绝对不能做这种事情。
“プロデューサー……这是怎么了?”
灯織的视线看着地面上的一滩红色。幸好,因为撞击而挤出了大半番茄酱的瓶子就在一旁,甚至连瓶盖都摔成了两半,血的腥味也被番茄酱的酸甜气味给掩盖住了,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啊、灯織,早上好……那个,我不小心把番茄酱给摔破了,正感觉头痛呢……啊哈哈。”
“是、是这样啊……”灯織果然没有怀疑,点了点头,“这还真是,摔得相当过分呢。”
“嗯。有些笨手笨脚地,真抱歉啊……”
就这么干巴巴地聊了几句,灯織便主动提出要不要帮忙,一如既往地是个热心肠的孩子。不过,要是让灯織离得太近,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所以还是拒绝了灯織的好意。
抹布上沾满了红色的痕迹,又在水流的冲洗下慢慢地变淡。一脸重复了那么好几次,地板上的红色才被大致擦干净,抹布也显而易见地洗不干净了。至于缝隙里渗进去的那些……只能回头再慢慢处理了。
之后,坐在了灯織的旁边。或许是因为两人独处,灯織看起来显得有些紧张。
……有点担心她会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试着搭了搭话。
“说起来,灯織这么早来事务所,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欸?啊,那个……没有的。”灯織轻轻地摇头,“因为,每周的这个时候,都会在事务所……”
“在事务所里会做些什么?”
“……作业,之类的。”
灯織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包抱在了怀里。
“这样啊……嗯,真努力呢,灯織。”
但是,完成作业啊……
换言之,一时半会不会从事务所离开……吗。呜,胃开始痛了啊……
想了想,试着提出了加快灯織离开事务所的建议。
虽然对灯織来说有些过分,但这也是为了双方都好。
“……那,灯織。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要做,我也来帮忙怎么样?”
“嗯?啊……那个,不用麻烦你的,プロデューサー。”
“没关系的,我刚好也很闲。而且,我也想了解一下灯織的生活。”
“唔。我、我的生活什么的……!”
灯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掌心里似乎握紧了什么。好像……是神社的护身符?
看来确实很紧张的样子。虽然这边也是一样的。
但无论如何,姑且与灯織渡过了一段平静的时间。
从这边的视角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一小截的雪白脖颈。灯織的头发似乎有轻微的卷起,所以束起来的模样也相对随意一些,又并不显得凌乱,恰好能看见耳朵的轮廓。每次给灯織讲题目而靠近的时候,耳垂就会突然变得红润一些,远离之后又慢慢地恢复回来,意外地有趣。
如果是霧子的话,即使是脸贴在了一起,大概也只会感觉有些迷惑,然后就会露出和煦的笑容来吧。啊啊,霧子的包容力……
咳……不行不行,还是得专注在灯織这边。
“我去拿些什么喝的吧。”
这么说了之后,走向了厨房的方向。想了想,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于是试着冲了一杯咖啡和可可,看灯織会挑选哪一种。
然后,注意到了地板上的某个物件,手上的马克杯差点摔了下来。
……红色的领结。
印象里,那是霧子的衣领上带着的东西。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衣领似乎无意中扯歪了,于是领结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而且……灯織正好注意到了。
原本,以灯織的认真性格来说,她在做事情的时候不会去分心观察周围的事物。但因为主动提出了拿些喝的过来,于是灯織便稍微放松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就在柜子不远处的领结。
若无其事地将杯子放在了灯織的面前。
“咖啡和可可,灯織想要哪一种?”
“啊……那个,咖啡就……不,プロデューサー想要哪一种?”
“我的话……都可以吧?不如说,再不选的话可能要凉了哦?”
“唔…………那,那就……”
似乎听见灯織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今天的幸运数字是37,是单数,那么……”
灯織拿起了装着可可的马克杯,轻轻地吹了吹,飘起了一阵带着甜味的白汽,抿了一口。
“……好暖和。”
“灯織喜欢就好。”一边说着一边闷了半口的咖啡,甚至没在意它到底有多烫。
可可里含有更高的糖分,可以的话,倒是希望能让灯織感觉到些许犯困,姑且不再注意那个就在柜子附近的领结。
但……这种可能性果然还是无法指望啊。灯織的眼神明显变得越来越怀疑了。
“那个……プロデューサー……”
“啊、啊啊!对了,灯織……”
“噫?!怎、怎么了吗,プロデューサー?突然发出那么大的……”
“啊啊……抱歉。只是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那个,现在才十一点,而且我也不是很饿。比起这个……”
“但、但你看嘛,灯織!我也不是很擅长料理,冰箱里似乎也没有食材……我们要不现在决定一下外卖,我来请客,怎么样……?”
“哈啊……”灯織似乎对这种热情很是苦恼,“那,那个的话……プロデューサー决定就好。比起这个……”
灯織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了那个领结。
这种情况下,越是在意,就反而越会引起灯織的怀疑。如果是果穗还好说,想想办法总能掩盖过去,但对于灯織这样的优等生来说,显然没辙。
……简而言之就是,完蛋了。
“这个,应该是霧子的东西吧,プロデューサー……?”灯織从地上将领结捡了起来,“而且…………嗯?”
灯織的鼻子颤动了一下,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不,应该还不至于发臭。但是,尸体搬进去的时候脖颈还在流血,这也是事实。
“有什么奇怪的味道…………プロデューサー,霧子来过事务所吗?”
“嗯……不、不太清楚啊……”
“是吗……但是,柜子里的味道…………是まみみ的恶作剧,之类的吗……?”
一边说着,灯織的手伸向了柜子。虽然时间上也来得及阻止她,但……
那可是认真严谨的灯織啊。随随便便地糊弄过去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于是……接下来灯織的反应,基本也在预料之中。这么想着,尝试慢慢地靠近,好稳定灯織的情绪。
…………也不知道恶作剧之类的借口能不能有效。
柜子缓缓打开,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重。
霧子的身体无力地歪向了一边,相比原本的柔软,此时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脖子的断面不再冒出血液,只有切面处沿脖颈往下的血迹留下的暗红色痕迹。先前小刀捅进脖子的动作相对粗暴了一些,霧子的白色衬衣上也沾染了不少溅上去的血液,衬托出了一种妖艳的美感来,而单纯为了方便放进柜子选择的鸭子坐姿势,则又为霧子增添了一分可爱。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好了。但是,毕竟只是匆忙放置的,脑袋显然还没有重新接回去。很凑巧地,正好落到了她的大腿上,被摆放着的两只手接在了怀里。马尾的末梢也有着血液的颜色,而霧子的眼睛依旧还睁着,只是瞳孔的颜色已经逐渐转变成了灰白。脖子断口处的清晰红印,以及嘴唇上失去了大半的血色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衬托,如果换做平时的话,恐怕已经忍不住抱紧霧子的身体,与她的脑袋接吻了。
但…………
“噫……啊、啊啊……”
从这个方向上看不见灯織的表情,但她的腿显而易见地在发抖,甚至有些站不太稳,下意识后退的时候踩了个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这是…………这个是……霧子……吗?”
“…………灯織。”
“噫、噫?!!?”
被叫了名字之后猛地一抖的灯織,僵硬地扭过了头来,吓出眼泪的双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プ、プロデューサー……尸体……有尸体在……霧子她……”
“…………冷静一点,灯織。”
“不、不不不……这个,这个没办法冷静下来的,真的做不到的……!呜……”
灯織紧紧攥着手里的护身符,另一只手从胸口拿出了十字架的吊坠,还有左边口袋里的安卡护符、右边口袋的卢恩符文、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内衣,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符札。
灯織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放在了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安定下来一些,尽管脑袋上还是在不断地冒出冷汗。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这种模样的灯織反而令人……
“要、要报警才行……这、这种事情,太过分了……唔、呜呜……”
“那个……灯織?总而言之,要不要先……”
“不、不要……!”灯織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プロデューサー……不、不会是……”
“我……你听我解释,灯——”
“我、我不想……而、而且,为什么是プロデューサー要向我解释……?难、难道说……”
……啊。说漏嘴了。
而且……这种反应还被灯織看见了。
“…………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プロデューサー……”
看起来,灯織似乎取回了一些冷静的样子。该说不愧是灯織吗,这会甚至颤抖着打算拿出携带手机来。
“……报、报警吧。或许会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但、但是……”
朝灯織的方向踏了一步。
“咿、咿呀?!不要……不要靠近我……!た、助けて…!真乃…!めぐる…!!”
灯織一下子又缩成了一团。原本还竭力想离霧子远一些的,现在反而面朝着这边,一边念叨着组合内其他伙伴的名字和奇奇怪怪的除灵台词,一边努力地挪动脱力的双腿,让自己不断往后缩。
但是……这边也有需要说明的事情啊。
“好了,灯織……稍微冷静下来一些,至少先听我说…………”
“不、不要……!不要杀我……プロデューサー,我还不想……”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说、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这也是为了プロデューサー的未来……咿呀啊啊啊啊?!”
被拍了拍肩膀的灯織,尖叫声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霧子从背后抱紧了她,努力让她感觉着自己正在逐渐恢复的体温。
“……抱歉,灯織。那个……吓到你了吗?”
“尸、尸体说话了……!?不、不要杀我,霧子,不是我做的,求求你……!”
“不会杀掉灯織ちゃん的……”
雾子轻轻摇头,把手掌放在了灯织的脸颊上。
“噫、噫噫噫?!要被……要被霧子的幽灵给…………暖、暖暖的……?”
“那个……对不起。是霧子的……恶作剧。”
努力地向灯織道着歉的霧子,向这边投来了歉意的眼神,一边安慰着几乎快被吓晕过去的灯織。
……明明霧子什么都没做错,却还是道歉了。
这时候果然……
——果然,还是该土下座吧。
于是,朝着灯織的方向“砰”地跪了下来。
“总之……抱歉,灯織!是我没有预先向你说明的错!”
“呜啊?!プロデューサー……?说、说明什么?”
向灯織说明了刚刚编好的故事。
一边继续土下座,一边悄悄观察着灯織的反应。
得知霧子其实没有死的事实就基本足以推翻她的一切假设了,况且,霧子还揽下了大部分的责任,甚至还在努力地试着安慰灯織的情绪。印象里,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还从来没见过灯織与霧子这么亲近。
尤其是,完全贴在一起的脸颊,还有霧子揽在灯織腰上的双手……坦白地说,就像是被一只洋娃娃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些许眼泪的灯织,让下半身又开始有点膨胀了。
“我、我明白了……所以说,万圣节的捉弄,所以才故意化了这样的妆……吗。”
“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抱歉,我什么都会做的请务必不要生气。不如说报警什么的请务必饶了我!”
“……是真的吗,霧子……?但你的脑袋明明……”
“是障眼法哦?”
“是、是吗……”
“嗯。”霧子轻轻眯起了眼睛。
“毕竟,脑袋掉下来的话,霧子也是会死的哦?”
……会死倒是没错。
“说、说的也是呢……嗯,抱歉,是不是我反应太大……了。”
“没有哦……不如说,吓到灯織了,真的很抱歉……”
……气氛似乎慢慢地变得融洽了起来。不得不说,霧子复活的时间真的太及时了。
这样一来……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吧?
当然,事后灯織难得地发了脾气。生气的灯織虽然也很可爱,但同样也很恐怖。
以后还是不要在事务所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