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采蜜篇】

　　“啪叽，啪叽。”

　　 红皮靴踩过落叶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出，跟随者少女的脚步一路前行。自打遇到小团雀之后，小红帽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可是这条崎岖的小路让她有点磕磕绊绊的，篮子里的蛋糕也随着摇摇晃晃。按理说，她这时候如果走大路的话理应是快到了，都是因为采樱桃迷了路的缘故。况且，没穿袜子以后，总感觉走起路来怪怪的呢……

　　 小红帽想入非非，也不知道团雀小姐到家没有。用白袜子装回去的红樱桃还会甜吗？

　　 其实说不定呢，毕竟小红帽每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去厨房忙活，说不定早就让蛋糕奶油透入味儿了呢。

　　 一边乱想一边找路走，这就是小红帽打发时间的方法。况且这没走过的小路也实在是僻静幽美，她一竖起耳朵就能听到风声掠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那窸窸窣窣的虫鸣。

　　 也就是在这一会儿，小红帽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那是一阵忙碌而勤劳的声音，尽管这会让有些动物听了发毛，可是倘若是只熊崽或是穿山甲，恐怕能兴奋个大半天呢。

　　 那是蜜蜂的嗡嗡声。

　　 小红帽听着这忙碌的声音却甜甜地笑起来，她顺着声音摸索到了一棵大树下面，眼前果然是一间蜂巢。只是，一般的蜂巢都是像个胖乎乎的橄榄球，圆圆的，呈现出一种不好惹的金黄色——可是，这间蜂巢却形状分外的特殊，它比一般的蜂巢大很多，有门有窗又有屋顶，下面还开了个小洞。整个便是间别致的小房子，就这样吊在树枝下面，呈现出一种别致的可爱。

　　 在那小窗户里，小红帽可以看到许多穿着黄黑条纹连衣裙，长着黑色小触角，光着一双脚丫，背着一对透明翅膀的姑娘们。她们体型比先前的团雀还要小很多很多，大概都能站在小红帽的手掌上——可是，小红帽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小蜜蜂的表情并不算很愉快。倒不是忙碌带来的疲劳——蜜蜂们是很热爱工作的——而是满脸的愁容。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在井然有序地干着活儿，尽管小红帽什么都看不懂，可她提鼻子一闻就是满满的花蜜香。

　　 “你好，穿红斗篷的女孩。”一只面容尤其姣好的蜜蜂探出头来，“欢迎光临蜂巢酒馆。你看起来并没有成年呢。”

　　 “啊，是的……”小红帽如实回答。

　　 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蜂巢酒馆，因为酿蜜是蜜蜂们最擅长的事，不过现在她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种饮品的制法，像是“奶盖蜂蜜珍珠茶”，“大满足蜂蜜水果茶”，“芋圆红豆蜂蜜奶昔”之类的都有在售，相比于酒馆，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那种路边的饮品店。勤劳的蜜蜂们采花酿蜜，以此为生，由于品质极好，取材方便，所以哪怕是像小红帽这样经常闭门不出的姑娘也很熟悉。

　　 “那么，请原谅，就不能卖蜂蜜酒给你了哦。”蜜蜂礼貌地说。

　　 “当然。”小红帽点点头，“我是想买一些蜂蜜果酿。”

　　 这是蜂巢酒馆最风靡的无酒精饮品，红缨很喜欢。小红帽盘算着，既然送蛋糕要迟到了，总要有点补偿的办法——蜂蜜果酿就是她的好答案。

　　 不过，接待员蜜蜂却忽然摆出了为难的神情。小红帽眨了眨眼，那表情和刚刚窗户里偷看到的小蜜蜂们近乎一模一样。

　　 “对不起，小红帽……”又是一次顺理成章的称谓变化，“我们没有蜂蜜果酿的原材料了。”

　　 “啊，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忧虑吧。”小红帽点了点头，“可是，蜜蜂们一般不都是就地取材的吗？为什么会有原料短缺的情况呢？”

　　 小红帽可太能共情了，她也是在城里闭门不出，全靠几个好朋友帮她进购食材，要是哪天谁没能送来奶油或者面粉鸡蛋，她也会急死的，会有多少人吃不到她做的蛋糕呀！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有一种粉红花的花蜜，尽管每一杯的需求不多，但它就像灵魂一样，确保着蜂蜜果酿的风味。没有它的话，我们可不敢就这样把果酿卖出去……”接待员蜜蜂耷拉着触角解释道，“但是，但是，最近粉红灌木好像生气了，我们一靠近就会被它抓起来然后，然后……”

　　 这只小蜜蜂忽然变得小脸通红。

　　 “然后？”小红帽眨了眨好奇的眼睛。

　　 “唔，我们会被那个枝条和藤蔓，挠痒痒……”小蜜蜂支支吾吾地说。

　　 “唔啊！”

　　 小红帽的脸也红了，她的光脚丫在靴子里缩了缩。

　　 “总之就是，后来就没有蜜蜂敢去采蜜了……”

　　 小红帽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还没有很快就要落山的趋势，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篮子，又瞧了瞧窗户里那些垂头丧气的小蜜蜂们。随即她壮起胆子来，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呜，我是说，如果我去吸引那些枝条的注意力，你们能采到蜜吗？”小红帽悄咪咪地问。

　　 “啊！”接待员蜜蜂的眼睛放出来光彩，又随即暗淡了几分，“可是，小红帽，你也会被……”

　　 “我知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啦……”小红帽羞涩地跺了跺红靴子，“我有一定要买到果酿的理由，所以，我愿意。”

　　 “啊！如果，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我们不收钱！啊不，应该送你两杯，两杯，超大杯的那种！”接待员蜜蜂欢呼着飞出巢来。

　　 “嗯，嗯……嗯！到时候再说！”小红帽握紧了小拳头，“现在，带我过去吧！”

　　 “好的！”

　　 这只接待员蜜蜂并没有急着飞出去多远，而是扭起腰和屁股，跳起了可爱的舞蹈。她一边跳着，一边绕着圈儿飞行。开始小红帽还没看懂，可她却注意到蜂巢酒馆里忙碌的蜜蜂们也忽然齐刷刷地看向窗外，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接着，她们也都纷纷飞出巢来，加入了这场空中舞蹈。小红帽这才看出来，蜜蜂们成群结队，在半空中摆出了一个漂亮的数字8，看来这一定是她们出发采蜜的信号了。

　　 小红帽忽然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她不知道这支舞蹈是献给她还是外出前的例行公事，可是，她暗暗决定不要辜负这些蜜蜂的期待。

　　 还是红靴子踩过树叶的声音，可这次轻快又急促。小红帽跟着采蜜的蜂群一路小跑，终于左拐右拐找到了这片粉红花灌木。

　　 这里弥漫着粉色的雾气，对于小红帽来说，其实这是一种“闲人免进”的信号。姐姐和她说过，森林里有一种粉红花，吸入它的雾气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只有昆虫们对这种雾气免疫。可是，小红帽知道，现在临阵脱逃的话，那些小蜜蜂一定会很失望的。

　　 “其实，”接待员蜜蜂解释说，“那是粉红花的花粉，它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所以我们蜜蜂进化出了免疫它的体质。唔，小红帽，你应该不是昆虫吧，虽然个头也不高……是猫咪，小狗或者兔子吗？”

　　 “啊……！”小红帽忽然睁大了眼睛，“总之，总之的确不是昆虫啦！但是，应该也没关系？”

　　 “哺乳动物吸入的话，似乎会像发烧一样浑身滚烫，理智也会暂时受到影响。”接待员蜜蜂说，“其实喝了蜂蜜果酿也会有轻微的症状，但是就像大家喜欢酒精一样，是果酿的重要特色。直接吸入花粉除了情况比较严重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后遗症啦……”

　　 小红帽有印象，每次喝了果酿，她身上都会暖洋洋的，哪怕是冰镇过的也一样。

　　 “既然这样，我不怕！”她坚定的说，“需要我做什么！”

　　 “粉红花到底是植物，它能自由活动的枝条有限。”到底是只蜜蜂，接待员小姐这方面的知识面很足，“如果小红帽能吸引大多数活跃枝条的注意力，我们就可以进去采蜜了……但是，真的没关系吗？”

　　 她再一次担忧地垂下触角，看着小红帽。

　　 “……嗯！”小红帽有点没底气地叉腰给自己助威。

　　 “试着去摘花的话，应该就能惹它生气了。”接待员蜜蜂招呼着同伴做好准备，“……加油啊，小红帽！”

　　 “好的，呼……”

　　 小红帽最后调整了一次呼吸，她吸了一大口没沾过花粉的空气，然后闷头往灌木丛那边跑了过去。她没有做屏住呼吸的打算，毕竟等一下会有人帮她“呼吸”的……

　　 粉色的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馨香，让人感觉不出危险。只是小红帽刚刚闻了两口就马上开始起了反应，她感觉胸腔里有一个滚烫的小炉子，正在把她的整个身体烘热。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她伸出手，去做出摘花的模样——她也的确喜欢这些漂亮的粉花，如果不是蜜蜂还要采蜜的话，或许她真的会摘几朵送给姐姐吧。

　　 咻——

　　 小红帽的耳边掠过一阵鸣响，就像是有谁在挥舞鞭子。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蔓藤已经缠住了她的手腕。

　　 “啊……”

　　 她轻呼着，虽然早有准备，可她还是有点吓到了。只是，粉红花丛似乎不再做多余的行动了，尽管如此，小红帽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拉力，让她没办法再往前伸手去碰那些花儿，真是奇妙，植物居然会有如此的活力。

　　 “小红帽！”蜜蜂们在身后叫她，“试着再做点什么，这样是牵制不住它的！”

　　 “呜……”

　　 小红帽也明白，她拿两只红皮靴踢蹬着地面，往后使劲想拽开这条花藤。一方面被这样绑着的确很紧张，另一方面，她也在试图用这种方式去激怒粉红花。可是，当她做出远离的架势以后，藤条就把她松开了。看来，只有蜜蜂会引起这些花朵的警觉，这些花藤只会阻止小红帽摘花，并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力量。

　　 小红帽的额头沁出了汗珠，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了，如果不赶快想办法的话，粉红花粉会很快让她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既然这些花儿喜欢挠人的痒痒，那……

　　 借着这股热劲，小红帽大起了胆子。反正她也早就做好觉悟了，既然不能惹怒它，或许，可以试着……诱惑它……

　　 她像只乖兔儿似的，啪嗒往草坪上一坐。蜜蜂们还以为她要放弃了，在后面着急地飞舞着。可是，小红帽却把手伸向了那一双红皮靴。她用力褪下了那双紧贴在湿漉皮肤上变的有些难脱的鞋子，露出了那双热乎乎的脚丫。这时因为花粉的作用，这双小家伙变的粉粉红红，滚烫滚烫的，就像是刚出炉的水晶虾饺，就连小红帽自己都眨巴着眼睛呆呆看了一阵。

　　 可是这还不够，她知道植物没有视觉，必须要让它们感触到才可以……

　　 “嗯……”

　　 尽管花粉让她的脑袋昏昏涨涨，可是她还是满脸的羞涩。她咬着下唇，颤动着腿，偷瞄着花朵那边，把右脚抬高起来，试着去触摸那朵粉花。

　　 咻！

　　 又是一声鞭响，藤条啪地一下缠住了她的脚踝。小红帽又是一声低呼，她的手撑着草地，睁大了眼睛，心砰砰的跳着。她眼看着花藤摩挲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往前爬着……

　　 “哈呜呜……！”

　　 藤条上的嫩芽划过敏感的肌肤，让小红帽不停地打着颤。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可爱的声音，可又不敢把脚往回抽。这样，只能吸引一条藤蔓，而且，还是太慢了……

　　 她半眯着眼睛，一边忍着痒感带来的无力，一边又要和花粉的作用抵抗。尽管又紧张又害怕，可她还是催促着自己鼓起勇气，抬起另一只小嫩足，伸向另一朵花……

　　 咻！啪！

　　 “哈啊……呜呜哈……”

　　 另一条藤蔓应约而来，双足同时被拉起弄的小红帽重心失衡，她的小屁股都快坐不着草地了，只能强用双手撑着，免得自己躺翻下去。两条花藤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边摸索一边朝前慢慢的爬。刚才还只是一边，小红帽还算勉强忍得住，可是两边的脚心痒痒肉都被藤条缠绕着磨蹭着，那些凸起的小嫩芽划来划去，终于惹得她笑声渐渐激烈起来。

　　 “呜哈哈哈……呜……噫哈……”

　　 花藤们已经慢慢明白过来，眼前的猎物并不是小巧的蜜蜂。已经有更多的花藤爬了过来，它们沿着小红帽的腿攀缘而上，好像把这两条细嫩的腿当做了花篱笆。可是，花篱笆可没有小红帽这样怕痒呀。

　　 “嘻哈哈，呜，呜呜……”

　　 小红帽的理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她知道只是这样，想要让蜜蜂们安全地去采蜜是不够的。光是一双可爱的脚丫，或许，诱惑力还不够……

　　 也许是真的被花粉的效果扰乱了神智，小红帽摘下了斗篷的兜帽，也解开了胸口的斗篷扣。

　　 “咦？！”

　　 蜜蜂们睁大了眼睛，这个女孩的头顶，赫然长着一对毛茸茸的灰狼耳。

　　 “她……居然是狼……”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穿斗篷……”

　　 “她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她们窃窃私语着。

　　 “可是，她帮助了我们啊。”接待员蜜蜂说，“你们还记得红缨小姐吗？不能随便就这样判断她的心肠呢。”

　　 “唔……”

　　 听了接待员蜜蜂的话，其他的蜜蜂减少了些许躁动，可还是有私语的声音。

　　 小红帽这会儿可没有精力去管什么流言风语。她把脱下来的红斗篷甩在一边，又喘息着去脱里面的那一件丝质的白色小裙子。或许是真的太热了，或许是被花粉迷了心窍，她毫不拖泥带水地把这件被汗水浸湿的丝裙也甩在了一边，露出了只穿着内衣的冰肌玉骨。她一边被藤蔓缠磨的痴痴的笑，一边费力地伸出柔美的胳膊，去抓那些已经有些兴奋的藤条。她知道，粉红花想要更多，她要给它更多。

　　 “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她的笑声夹杂着甜柔的喘息，换了谁都要听的骨头都酥了。这会儿那些纯情的小蜜蜂们也顾不上怀疑了，都红了小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小红帽近乎全裸的玉体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花藤，它们已经把这只小灰狼举到了半空中，缠上了她的纤腰和小肚子，那条毛嘟嘟的狼尾巴也从她的小屁股上垂下来，绷的直直的。

　　 “……别，别看了，快去采蜜啊！”接待员蜜蜂使劲摇了摇头，才想起来此行的正事。

　　 “呜，我们，我们快走吧！”

　　 趁着粉红花的注意力全都在小红帽身上，蜜蜂们成群结队地扑向那些花朵。不过，她们个个都忍不住扭头去，近距离地瞧小红帽这时迷人的模样。她现在已经浑身爬满了花藤，眼睛也没了理智的神色。在花粉的侵蚀下，她不再有任何目的明确的动作，只是被浑身上下传来的痒感惹的条件反射似的挣扎。那些藤条用尖端挠着她的腋下，小肚子和脚心儿，还钻进她的小肚脐和脚趾缝里扭动。还有的钻进了她带着灰白绒毛的耳朵，惹得她狂笑之余又不住地几声呻吟。如此以来，果然再没有藤条干扰蜜蜂们采蜜了。她们要趁这个机会，把先前的亏空补起来。于是，在这笑与呻吟的背景音下，蜜蜂们也变得越发的有干劲，一小桶又一小桶的粉红花蜜被灌满……

　　 也就是在同时，小红帽的笑声也变得更夸张了。不知道怎么，那些植物似乎越来越疯狂了，它们甚至会往小红帽脸上喷花粉，让她的理智在恢复之前清零。如果说小蜜蜂们这时候在采蜜，粉红花的行为似乎也在采蜜，只是，所谓的蜜是那如饴的笑声……

　　 小红帽满脸都是笑出来的泪水，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等等，等等，可以了，停下来！”接待员蜜蜂忽然尖叫道，“别再采了！”

　　 蜜蜂们这时也停止了忙碌，她们齐刷刷地看向同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好机会叫停。

　　 “你们看，我们越是采蜜，那些花藤就越疯狂。”她说，“它在用小红帽补充自己丢失的养分！如果我们再不停下，这群花藤会把她吸干的！”

　　 蜜蜂们这才明白过来，小红帽究竟为了她们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快，快去救她！”

　　 她们冲向被花藤吞噬的小红帽，尽管这让很多小蜜蜂也变成了被挠痒的对象——她们也光着脚丫，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可是终于还是团结起来把她救下来了。接待员蜜蜂抱起了她的红斗篷，还有两只蜜蜂抢回了小红帽的红皮靴。可是，那件白裙子却被狂舞的花藤吞噬了，再也没有谁敢过去取。

　　 蜜蜂们抬着已经几乎昏厥的小红帽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时这个小丫头浑身都是黏糊糊的花蜜，混着湿漉漉的汗，散发出一种醉人的异香。她们强忍着对她做出什么坏事的冲动，帮她穿上了靴子和斗篷。终于是过了好一会，小红帽悠悠地缓过了神来。她在几只蜜蜂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朵弱不禁风的娇花。

　　 “呼，呼……啊……已经结束了吗……”她迷迷糊糊地说。

　　 “是的……”接待员蜜蜂满脸的忧虑，“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还有点痒……”她打了个颤。

　　 “对不起……我们……好像明白为什么花会发怒了。”接待员蜜蜂垂头丧气地说，“是我们过度采蜜导致粉红花缺乏营养，所以才会靠挠痒痒来吸收体液作为补偿……”

　　 “那，以后一定要适可而止哦？”小红帽疲惫地笑着。

　　 “是！”

　　 蜜蜂们簇拥着小红帽，提着一桶又一桶的花蜜回到了蜂巢酒馆。她们给小红帽做了整整两大瓶蜂蜜果酿，还特意放了双份的粉红花蜜，帮她包好放在篮子里，就放在那块蛋糕旁边。

　　 小红帽谢过了蜜蜂们，她裹紧红斗篷，跺了跺脚丫上的靴子——她身上衣服已经越来越少了。

　　 “说起来……你们，刚刚都看见了？”她忽然说。

　　 “……啊，看，看见了。”蜜蜂们不敢直视她。

　　 “你是指你被挠痒痒的样子还是说你的尾巴和耳朵呀……”接待员蜜蜂悄咪咪地问。

　　 “……啊！”小红帽的脸一红，“都，都是吧……”

　　 “大家对狼的印象的确普遍都不太好。”接待员蜜蜂笑着说，“一开始我们也很疑惑，可是，看着你如此奋不顾身，谁还会想那么多呀。”

　　 “……唔。”小红帽低垂着头。

　　 “只是的确有点意外呢，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会是只小狼。”

　　 “嗯……啊，我，我该走了，姐姐要等急了。”

　　 小红帽匆忙地岔开了这个让她有点在意的话题。

　　 “那么，一路顺风！以及再一次，谢谢你，小红帽！再见！”

　　 蜜蜂们依然跳着活泼热情的8字舞，欢送着小红帽继续走上了这条通往姐姐家的小路。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天边的颜色也和那半裸着身体匆匆赶路的姑娘一样，变的微红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