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quiet night

　　原定计划在圣诞举行的联合演出，因为Pastel*Palettes的众人被年末年初的拍摄和综艺演出的行程塞满了时间而不得不缩减为两队一组的昼夜场，但托演出内容减少的福，冰川纱夜才能像现在这样，在早晨的11点猛然睁开眼睛，僵硬地望向闹钟之后发现还有洗漱出门的时间而松一口气。

　　 她从床上坐起掀开了被子的另一角，残留着与她相似却又不同的香气的一角，连温度都消散了的现在只能说明那个人已经离开多时，纱夜多半也能想到是谁按掉了她的闹钟，让她睡过了头。

　　 擅自钻进别人的被窝里，又擅自跑掉。

　　 日菜行程的密集程度在队内仅次子役出身的白鹭千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综艺番组好像特别青睐她那和一般人常识脱离的妹妹，最近总能在电视上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仿的面容绘着精致妆容，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里大放异彩。

　　 纱夜盯着昨晚日菜睡的位置，有些出神。

　　 “お姉ちゃん，起来了么？”

　　 推开门出现的是围着围裙，身上带着好闻的料理味道的妈妈，平时总是定时在早晨6点起床的长女今天一反常态的睡到了中午，冰川家的妈妈‘咚咚’在门上敲了敲，唤醒了发呆的纱夜。

　　 “お姉ちゃん居然会有起床气什么的，真是难得见到。快点换好衣服下来，饭要冷掉了。”

　　 “嗯，知道了。”

　　 纱夜点了点头，妈妈好像又是想到了什么对她说。

　　 “啊，今天早上日菜出去的时候说她平安夜到新年最初的那几天都被工作占了不知道能不能腾出时间回家，还写了行程表给你来着，我给你放在茶几上了。”

　　 “那种东西……”

　　 谁都没有要她准备。

　　 纱夜把后半的话语咽下，目送着妈妈离开了房间，也并没有期待着圣诞节会和谁一起度过这种事，只演出的日子而已，仅仅只是那样她望向桌面上拜访的日历，用着日菜独特的可爱笔触在平安夜与圣诞的数字上画了两个握着手的姜饼人。

　　 距离25日还有三天，现在必须要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演出上才行。

　　 “不要做那种会让人徒劳产生期待的事啊。”

　　 撒娇的话语被混在漱口水中冲进了排水槽中。

　　 Rosalia的场地使用时间是从下午一点开始到四点的时间段，纱夜赶到的时候，今井和凑已经开始了器材的调试，同色的装扮与放在凑手边的装饰有圣诞样式点缀的饼干袋子，两人看到纱夜进来，就一下放开了对方的手。

　　 “纱夜…你来了啊！”

　　 掩饰着害羞的神色的今井走到了纱夜的身边，纱夜叹了口气，两个人交往的事在Rosalia里或者说在乐队间也不是什么特别被隐瞒着的事，当然她也知道，而且是最初就被告知的几个人之一。

　　 “等下是准备一起出去么？”

　　 “欸？啊，是啊……跟友希那约好去买新演出服的配饰了。”

　　 “不是挺好的么？不过可不能因为出去玩太开心而懈怠了练习呢。”

　　 “不会出现那种事的，纱夜。”

　　 “我想也是。”

　　 打扮得像个普通的可爱女孩子的凑意外的有着破坏力十足的魅力，真是为莉萨改变了不少呢。

　　 ‘欸——！那个电影，我想和姐姐去看啦！明明之前说了会陪我的！’

　　 ‘我有说是我有时间的情况下吧，我现在很忙，没有余裕陪你去玩啊。’

　　 ‘对不起……’

　　 看着两个人笨拙的对着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纱夜无端想起妹妹晦暗的表情，虽说是从冷应对她的状态里走出来了，但是脱掉双胞胎姐妹这层关系，日菜的热烈示好实在让她有些难以应对，恨不得一天24小时内能有25小时都黏在自己身边，就像是最喜欢主人的幼犬一样，每天都用它闪闪发光的眼神望着纱夜，想要拥抱，想要牵手，想要一起玩，甚至是钻在怀里睡觉。

　　 在逐渐没有办法把日菜只当作妹妹看待的当下，她日渐升级的撒娇让纱夜很是为难，更棘手的是一旦拒绝她，总是马上就吐出道歉的话语，仿佛是为了不在变回以前那样而慎重对待着和姐姐的关系。

　　 可是不拒绝的话……

　　 ‘呐，姐姐一起洗澡吧。’

　　 怎…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洗澡什么的……

　　 光是想着这些事脑子的处理机能就被占满了，结局练习时，反而是纱夜小错误频出，被率直的宇田川给点了出来后，众人的反应更加让纱夜害羞得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凑像是没有抓到诀窍般露出了不懂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和今井了然问题所在的苦笑成了鲜明对比，白金则在苦恼自己想到事情是不是对的。

　　 “那个，纱夜，日菜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

　　 “欸！？她没什么特别啊……”

　　 纱夜扭过头，攥着拨片的指尖因为用力发白颤抖起来，今井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还是该由本人来察觉比较好，她想。

　　 “纱夜？”

　　 “没什么，继续练习吧。”

　　 刚刚的失误就像是错觉般，纱夜抿着唇，用高超的技术弹奏出了曲子，看来状态不佳只是一时的不稳而已。

　　 纱夜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心中的沙漏被颠倒，有什么被确实堆积了起来。

　　 演出的练习早就到了尾声，众人最后合了几遍音，就解散了。负责支付场地租用费的今井留到了最后，整理完场地就看到坐在入口处的纱夜，姑且还是先完成了手续后试着向她搭了话。

　　 “今井さん？凑さん呢？”

　　 “友希那先出去买热饮了，冬天主唱的嗓子养护很麻烦的，纱夜之后没有预定么？”

　　 “啊，啊嗯。没有特别的约定，那个你明天练习之后有空么？”

　　 “空着哟，你有什么事么？”

　　 今井歪着头看向她，纱夜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想要向你请教做饼干的窍门。”

　　 “完全没问题，明天练习结束后一起去买材料吧，顺便还可以叫友希那来试吃。”

　　 “唔，姆嗯，谢谢你，今井さん。”

　　 “日菜要是收到你送的饼干一定会很开心的。”

　　 “什……！！”

　　 被戳破了心事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白皙皮肤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颈，纱夜支支吾吾想要辩解些什么，看到今井的笑容之后，便自知那些藉口无论是对于今井还是对于自己都是多余之物。

　　 要是和日菜能够更加坦率地说出心意的话，是不是就能从这被暧昧而尴尬的境地回到普通姐妹的关系呢。

　　 那之后直到平安夜到来，日菜都没有回过家，那张行程卡上是被涂满的空格，连一丝空白都看不见，相对的，父母在假期和纱夜一起在电视上看起了由日菜出演的电视剧，和今井一起做得饼干，十分成功。因为纱夜学得快，两个人还一起做了许多额外的巧克力饼干或是加入了果干的种类。

　　 一日复刻一日过去的时间，没有日菜存在的时间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完全相同的经过，三个人一起存在的空间里，只有日菜一个人停留在了显像管的内侧。

　　 简直就像那段被冻结的记忆一样，

　　 纱夜将饼干放入口中，为了谁特别加入了过多的砂糖而显得格外甜的饼干，那一袋特殊封装的圣诞礼物看来是无法送达至本该得到它的孩子手中了。

　　 至少不想让它就这样过了赏味期限，这样想着纱夜背上吉他，前往演出现场的时候将它放进了口袋中。

　　 “お姉ちゃん，演出加油。”

　　 妈妈对着出门的长女如此说道。

　　 纱夜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个更加稚嫩的嗓音喊着自己，回过神却仍旧是温和笑着的母亲和严肃的父亲。

　　 心中的沙漏响起了沙砾下落的声响，

　　 逐渐扩散到胸口的热意究竟是什么呢。

　　 纱夜怀抱着未明的情绪站上了舞台，想要将热意宣泄出去般，激昂的音乐从她的指尖流出，

　　 比节拍稍快了么？

　　 已经没有余裕去考虑这些了。

　　 觉察到纱夜的样子与平时不同的今井露出了笑容，宛若要榨出自己的才能一般将自身的乐器运用到了极致。为了跟上纱夜的演奏。

　　 或许你已经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音色。

　　 友希那的唇也勾起了笑意。

　　 “今天纱夜不跟我们一起去庆祝么？”

　　 用父母在家等着的理由推脱了演出结束后来自其他人的邀请，纱夜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时走过无数遍的熟悉的道路不知为何倍感陌生，

　　 明明是圣诞节。

　　 街上流淌着圣诞的歌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叮叮当当的传到纱夜的耳朵里。

　　 不由自主地纱夜开始奔跑起来，像是想要回到什么地方，又仿佛想要从何处逃离。

　　 明明是圣诞节……

　　 骗子。

　　 视野所能及的范围内被硕大的LED广告牌占据了，是日菜。

　　 被水色礼服包裹得华奢的肢体与散发出超龄的魅力的容貌，撑着下颌微笑着的她，被身上代言的钻石映衬得闪耀无比，甚至让人觉得炫目。

　　 是纱夜未曾见过的样子，

　　 在她所不知道的世界里散发着自己独有的光芒的日菜对于纱夜而言已经过于耀眼了。

　　 犹如无法触及的星辰，明明是双子，一直相连在一起的某种东西在一瞬间断开了，泪水不可遏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眼泪会……”

　　 心的沙漏终于难忍负荷的碎裂开来。

　　 漏出来的是日复一日堆积起来的没有被察觉到寂寞，

　　 与不被饶恕的爱恋。

　　 止不住的泪水如同秋日的雨水般渐次滴落，纱夜拼命想用手背擦去，换来的只是如潮水般将她吞没的寂寞，不知不觉间，在海边手牵手奔跑的孩子变成了只有长大的她，执拗地叫着姐姐的少女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造出了只能承载一人的船只，将她抛下，独自去往了远方。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连说出这样软弱话语的勇气都不存在的这具身体，对于日菜而言已经不能成为除了累赘之外的任何东西了么？

　　 流淌着欢乐的圣诞歌的街道上，

　　 纱夜拼死想要将哭声咽回喉咙里，连装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着的事实也未能发现。

　　 她缩在广告牌灯光的暗角，想要就这样与夜色同化在一起。

　　 “停车！”

　　 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纱夜也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目光可见到的是穿着演出服的日菜拿着手机向她跑来的样子，高跟鞋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的敲击声此刻与圣诞歌中的铃铛响声相合在了一起。

　　 日菜的面容被她背后刺眼的车灯光打得炫目到无法辨别，但是她伸出的手却在拥抱住纱夜的那一刻让她切实的感受到了温度。

　　 “现在是特殊番组拍摄中，请配合不要拍照。”

　　 跳下车的经纪人对着聚拢来的路人们喊着，但是现在纱夜已经没有余力去注意那些了，眼前的人气喘吁吁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对于现状产生应有的真实感。

　　 “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莉莎ちゃん给我打了电话，说姐姐一个人出来没有去参加庆功派对，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

　　 纱夜撇过头不愿意与日菜对视，倔强地说着拒绝的话，想要缩进阴影。

　　 “姐姐真的是！过来，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了，今天就去我住的地方过夜吧。”

　　 日菜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纱夜由于过度的震惊一时也没有甩开，就这样被她拉到了经纪人的车里。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开向了真正的节目录制场所。

　　 车内，纱夜刻意回避着来自妹妹的目光，已经几乎要把自己的脸塞到车门与座椅的缝隙间去了。

　　 “姐姐。”

　　 带着比常人略高的体温，日菜触碰了姐姐的指尖，在感受到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姐姐。”

　　 “你在哭么？”

　　 “……”

　　 “对不起，圣诞节没有遵守约定。”

　　 不想听到那个词汇从日菜的口中说出来，纱夜猛地回头抓住了日菜的领口，五公分身高的压制，简单就能被拥入怀中的娇小的身躯，她俯视着日菜，眼眶还残留着哭过后的红肿。

　　 “日菜你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

　　 日菜伸出手环过她瘦削的肩膀用力地把她抱住，无法一个人活下去而作为双子出生的两个人，纱夜的指尖像是要撕破包裹着她的衣服般抓着她手臂，又颤抖着回抱住了她。

　　 “姐姐果然还是姐姐，从小都没有变过的温柔的姐姐。”

　　 “那种话……你太狡猾了。”

　　 “因为是真的嘛，我最喜欢姐姐了，从以前到现在，以后的以后也会一直喜欢的。”

　　 面对说着像小孩子一般话语的日菜，纱夜将脸埋入她的肩头哭了起来，日菜看着反光镜中苦笑着用口型对她说衣服之后要换掉哟的经纪人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轻轻抚摸着姐姐的后背，

　　 两个人的寂寞却只能由一个人的悲伤来终结，而纱夜永远代替她在哭泣，过去是，现在也是。

　　 “我也喜欢……日菜的事，一直都很珍视着，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嗯，不会的。”

　　 “真的？”

　　 “我有骗过姐姐么？”

　　 “明明圣诞节就爽约了……”

　　 直白被报复的日菜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那个是不可抗力啦，姐姐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是吧，唔，原谅我啦！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噗……”

　　 比起止住泪水的纱夜先笑出来的是一直观望着一切的经纪人，将车子平稳的停进了车位中，把副驾驶座位上的大衣外套递给了日菜，被纱夜的泪水濡湿的领口得在被工作人员们发现之前弄干才行。

　　 “日菜，和冰川お姉ちゃん先去休息室处理下衣服吧，休息室的钥匙你没有弄丢吧，千圣可是就在隔壁她会发火的。”

　　 “噫，我有好好放在口袋里啦，你看！”

　　 “日菜，你这样讲话对大人很不礼貌。”

　　 “哼哼，走吧姐姐。”

　　 纱夜向着经纪人鞠了一躬就被日菜拖着乘上了前往休息室电梯，像是高塔般耸立着的大楼就是她们最近频繁拜访的进行写真拍摄和番组录制的场地，对于只是高中生的纱夜来说像是异世界一样的地方。

　　 紧张地扣住了妹妹的手自己却没有意识到纱夜，直到被带入休息室仍旧像只借来别人家的猫咪一样拘束地贴在日菜身边。

　　 “好乱啊……”

　　 对于妹妹这几日的工作场地朴素地发出了感叹，更换用的衣服被杂乱地堆在地面上，梳妆台上也是个摆放着各种瓶罐。

　　 “姐姐帮我拿下那边的吹风机。”

　　 “嗯。”

　　 纱夜蹲下想要拿起不知为何被摆放在了角落的吹风机，转身瞬间等到却是被放大的妹妹的脸，日菜披着大衣膝盖着地，就那么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她。撑在地面上的手被握住，纱夜单手抓着吹风机，电源线垂落在两腿之间被妹妹前进的膝盖压在其下。

　　 “日菜……这里不行。”

　　 “只是接吻没事的，谁都不会进来的。”

　　 日菜环过姐姐的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抓着吹风机手也逐渐失去气力，纱夜深知在这里接受了妹妹的‘撒娇’的话，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不行啊……我们是姐妹吧。这种事不行的。”

　　 被挤开的双腿，大衣从妹妹瘦削的背上滑下，日菜侧过头吻上了她的眼尾，能尝到的是苦涩的泪水的味道。

　　 “来接吻吧。”

　　 “日菜……”

　　 “我爱你，姐姐。”

　　 纱夜感觉自己一下被丢入了倒悬的巨塔之中，妹妹的唇贴上来的一瞬，急速下降的身体像是被引力拉扯着一直线地砸向地面，却在落地之前被温柔地揉入了一个怀抱中，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涌出，浅葱色的长发从妹妹的指尖流过，她抓住了日菜的手。

　　 “把我夺走吧。”

　　 “姐姐，你会后悔的。”

　　 日菜将手覆上纱夜的双眼，遮蔽了她眼前的光，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被前发洒下的阴影所遮。

　　 “那样就好，你想要吧，圣诞礼物。”

　　 “姐姐真是太色了，居然说什么圣诞礼物。”

　　 “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谁？”

　　 “除我之外的人可不行，能看到这样的姐姐的人只能是我。”

　　 她说着，再一次吻上了姐姐的唇，舌尖从她的唇边划过，纱夜的身体轻微地震颤也被包容，比起完全无经验的纱夜，日菜的吻技令她意外的好，唇舌交缠间还能留出让她换气的空挡，总是很快上手任何事情的妹妹在这方面也比她先一步，不服输的人笨拙地想要去回应的姿态落在日菜的眼里，满足了后者的占有欲。

　　 “姐姐，真青涩。”

　　 “那不是当然的么，接吻我也就跟你做过而已，把舌头伸进来什么的，日菜你究竟跟谁做过这种事啊。”

　　 “撒。”

　　 面对撇开眼神的妹妹，纱夜很有气势地推开了她，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往外面走，一打开门就是满脸震惊的千圣。

　　 “啊……啊嗯，纱夜さん？”

　　 “白鹭さん……”

　　 “千圣ちゃん，啊咧，你的部分结束了么？”

　　 “早就结束了，你途中跑出去干什么了，啊你的衣服那是怎么了？被水弄湿了么？你这个人真的是，吹风机在哪里，赶快把那里弄干，工作人员们还在等你拍摄下一个部分，快一点。”

　　 揪着日菜的衣领，千圣从地上捡起吹风机仔细地替她把那部分给吹干了，自然地握住的手让站在旁边的纱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日菜抱歉地冲着姐姐笑着被捉去了拍摄现场，休息室的门又要闭上的时候，从外面日菜又把门打开了。

　　 “姐姐也过来看吧！一个人拍摄很无聊啊。”

　　 “你这样不是又给纱夜さん添麻烦么？”

　　 “欸，可我觉得姐姐在我能拍出更噜的照片啦！”

　　 说着不知所云的话，她牵起纱夜的手一起走了过去。

　　 到达现场之后，工作人员看了一会长相酷似的两人，纷纷恍然大悟，想到这位就是在综艺番组里一直很有名的冰川妹妹最喜欢的姐姐本人。

　　 好像在纱夜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娱乐番组的‘常客’了。

　　 “今天状态很好嘛，冰川さん。”

　　 “那当然啦，今天姐姐在嘛！”

　　 “那就加把劲赶快把工作结束吧，不要让冰川さん的姐姐久等。”

　　 听着工作人员和日菜间的说笑，纱夜害羞地低下了头，但又想看妹妹工作时候的样子悄悄地窥探着的样子惹得一旁的千圣笑了。

　　 “纱夜さん真的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日菜呢。”

　　 “因为是姐姐，注意这些是正常的。”

　　 “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纱夜さん嘴唇的左边，沾到了喽。”

　　 纱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千圣。

　　 “日菜的口红。”

　　 “什……！？”

　　 千圣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我会保密的，但是今晚还请不要太过放纵自己，明天日菜还要出席一档访谈节目。我可不希望她迟到，虽然偶像是不许恋爱的，但是纱夜さん的话就当作没有看见吧。”

　　 真是敏锐的人，纱夜这么想着，不愧是从小就混迹演艺圈的人。

　　 “什么什么？姐姐和千圣ちゃん在讲什么？也告诉我嘛！”

　　 “我在和纱夜さん说，如果明天日菜采访迟到了就不要让她进家门了。”

　　 “欸！！！！！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姐姐没有答应吧？对吧对吧。”

　　 “谁知道呢。”

　　 面对慌乱起来的妹妹，纱夜和千圣看了对方一眼之后笑了起来，拍摄平安结束了。Pastel*Palettes下榻的酒店就在附近，从这里的十层走过连通回廊就可以到达酒店的住宿区，其余三人好像早就回去休息了，千圣则是住在更上层的房间，于是三人在楼层电梯里道别前往了不同的目的地。

　　 日菜依旧穿着那套服装，说是因为距离很近而且这几层只有业内人士居住所以被认出来也没事，纱夜还是在意之后预定要发生的事而没有和她牵手，保持着一点距离跟在她身后。

　　 房间是有着一面落地窗的单人间，不过床很大，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姐姐。”

　　 纱夜走进房间之后，日菜锁住了房门。

　　 “要做吧。”

　　 被堵在喉咙里的疑问，日菜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上前抱住了姐姐，一样的眼眸互相映照着对方的身影。

　　 “即使不做这种事，我也不会离开姐姐的，只有这点我希望姐姐能知道。”

　　 纱夜把吉他放到了妹妹的吉他旁边，攥着背带的手收紧又放松，接过妹妹递过来的毛巾走进了浴室。

　　 日菜坐在床边被月光照亮的地面在她的寸前被画下了分界线，面对着比黑暗更加深邃的黑夜，她望着没有星辰的天空，仿佛是要去触摸眼前的月光般伸出手，凝结成实质的静谧犹如无法被捉住的过去，直到现在仍旧害怕着一切都是泡影。

　　 “日菜？”

　　 浴室的门被打开，温暖的光驱散了黑暗，缠绕在身上的孤独像是初阳下的雪般溶解了。

　　 “你不脱掉么？”

　　 纱夜用浴巾裹住自己看着还是那副偶像姿态的妹妹，目光不想与她对上。

　　 “不，姐姐看着偶像的我更加兴奋吧。”

　　 “你在说什么蠢话！只有我一个人脱掉很害羞啦。”

　　 日菜无视了她的话，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压倒在了床上，沐浴完残留着水汽的潮湿与过热的体温，透过衣服的布料透过来，还没调整好心情的纱夜被妹妹突然强硬的吻弄得连思考都湿透了一般。

　　 “把姐姐变成女人的人是我，能够看到姐姐这样淫乱的样子的人是我。”

　　 “把我全部夺走吧，让我恨你，爱你，变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身体，呐，会觉得幻灭么？这样自私自利的我。”

　　 “无论什么样子的姐姐，对我而言都是第一无二的姐姐，怎么会讨厌。”

　　 被孪生的妹妹盯着自己的裸体却能够感觉到热度在下腹聚集的人恐怕是无药可救的了，纱夜撑起上身向床的中央退去，只是这样两人相视欲望的味道就开始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像是追逃般，后撤的手，被压住的腿，每一次被抓住都会被夺取唇，濒临窒息程度的互相掠夺。

　　 日菜骑在纱夜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

　　 “姐姐，被妹妹看着就那么有感觉么？”

　　 她的指尖抵住纱夜的嘴唇，沾上的唾液随着指尖的移动向下画出一道淫靡的曲线，继而她的脸靠近纱夜的身侧，轻吻了她的下颌，甜蜜的轻咬在锁骨处流连着，难耐的感觉让身下的人抓住了她的腰，像是要把双方的不安一口气吹飞一样。

　　 日菜的舌抵上了姐姐的乳尖，感受着它逐渐挺立，另一边的柔软再也她的手中变化着形状，可即使再温柔的去对待纱夜的身体，她都像是无法忍耐自己被妹妹所支配的这个现实般颤抖着，极高的自尊心和对日菜的愧疚腐烂在一块。

　　 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姐妹的关系了。

　　 日菜柱起膝盖，抬起脸看向纱夜。

　　 “姐姐。”

　　 爱怜般的声音吐出禁忌的称呼。

　　 “这种时候不要那么叫我。”

　　 “姐姐的身体太敏感了，只是被舔了胸就要去了么？”

　　 “没有那种事。”

　　 日菜的吻落到了小腹，察觉到她的意图的纱夜扣住了她的下颌，浅葱色的发丝下相仿的面容，宛若与自己的镜面在性交般，日菜泫然欲泣的表情被她所看到，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罪孽的纱夜拼命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也被妹妹按下，

　　 相扣的手指。

　　 她吻上了纱夜那未曾被别人探访过的蜜裂，紧闭的入口被贴上了一同从母体之中出生的另外一半的手指。

　　 咕叽咕叽的，

　　 敏感点被妹妹的舌含住的瞬间，一寸一寸挤进她的身体的手指的形状被她的大脑记忆下来，明明只是简单的亲吻，却已经濡湿了的内壁，像是活物般贪婪的将失去的部分吞入体内。

　　 “姐姐是处女啊，很紧啊……”

　　 “日菜，日菜……好胀，下面在跳，热。”

　　 快，在诅咒蔓延全身之前，她暗金色的瞳孔被点燃，日菜抓住她的腰迫使她安分的接受一切被给予的快乐，指尖触碰到子宫口前将第二根插了进去，意料之中强烈动摇起来的纱夜的身体，像是要被折断一样向后仰起了脖子，狭窄的腔道被两根手指狂乱的搅动着，初次的鲜血被和半透明的爱液混杂在一起从腿间垂落到床单上，

　　 纱夜抓着床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难以自控的兴奋，意识到自己被妹妹剥夺了一切的劣等感与诱惑日菜为自己口交的罪恶感，本应感到不快的痛楚都在此刻化作了昂扬的欲望，肉体与肉体的接口中流出的仿佛是名为双子的两人的关系被强硬扯断后流出的鲜血一般。

　　 每一次撞击，日菜的手都像是抓住了她的延髓一般，强烈的快感裹挟着与血亲发生关系的罪恶感如狂潮般吞没了她，最初平静的海面现在已经狂风大作，冰川纱夜跪在沙滩上祈祷着不存在的神的宽恕，冰川日菜站在硕大的船体上斜睨着她，继而是意识被白光包裹后炸裂。

　　 但即便如此日菜依旧用双指撑开了她的下身，塞入了更加甜蜜的果实。

　　 刚刚去过一次的内壁剧烈的收缩着，而她的动作却像是在对一切的拘束反抗般，用更加激烈的抽动去回应纱夜那如她本身一般正直的肉体。

　　 明明是双子，姐姐的身体却更加的高挑，丰硕而白皙的果实因为自己下意识的迎合了妹妹的撞击而耸动着，日菜在一起咬住了她的乳尖，纱夜抱着她的脖颈，就像要将她的一切都揉入自己的身体里，将作为双子的半身以自己的子宫再诞。

　　 “怎么……哈啊哈啊…日菜……不行，才刚去……”

　　 不听话的妹妹，将姐姐的双腿向两侧更大地打开，更深地插进去，将最末端的地方也刻上自己的印记，然后就这样停下了动作。

　　 快感堆积在子宫处逐渐化作侵蚀全身的空虚，纱夜那张平日里清纯端正的脸此刻早已布满了爱欲的红晕，被强制性抵达最高处后流出的泪水将她的脸弄得一团糟。

　　 “姐姐，太色了……你的腰在自己动你发现了么？”

　　 “不是的……日菜，是你突然停下…不要那样。”

　　 “姐姐，现在的你真的非常可爱，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哈……不要叫我姐姐……日菜放过我……”

　　 纱夜激烈地摇着头，身体大大地反跳起来，再一次运作起来的撞针，像是要进入子宫般猛烈地进入了她，一遍又一遍被刺伤，又一遍又一遍的刺伤对方。

　　 “姐姐！”

　　 像是要灼烧全身的痛楚从体表舔过，留下的是烧尽的理智的残渣。

　　 纱夜紧紧拥抱住妹妹那纤弱的身体，即使被衣服的装饰割伤也不害怕，日菜的眼眶中唐突出现的透明的液体，她难以置信地下头，泪水溅落到纱夜的额头上，温柔的吻被姐姐给予了终于从夜晚的孤独解放出来的妹妹。

　　 学会哭泣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姐姐。

　　 她抱着如同照镜子般的另一半存在，在圣诞歌传达不到的高度，冰川日菜像是出生的稚子般在姐姐不着一缕的怀抱里宣泄着从出生便不得而知的悲痛，像是无色的世界一瞬被涂上了光亮。

　　 被扯断的双子的纽带以纱夜的子宫为日菜再诞，

　　 取回了对于世界的实感，不再是无法分离的彼此。

　　 但即使如此，两人也结下了更加深刻的连结。

　　 日菜褪去衣装，蜷缩在姐姐的怀抱里，失去妆容衬托的面容更加显得稚嫩，注定不会得到世界的祝福的恋情，但此刻相合躯体与相扣的双手也比任何的誓约都更加坚定的确证着彼此存在的温度。

　　 “圣诞节快乐日菜，饼干忘记给你了。”

　　 “那就明天再享受姐姐的饼干吧……现在这样就好，只有姐姐身边的位置是我永远都不想放手的地方。”

　　 “我也是啊，日菜。”

　　 跨过冰河，穿越星空，落在迷途者面前的月光的指引，承受着痛苦却一直保护着我支撑着我的姐姐，与你一同出生的事，是我人生中仅有的救赎。

　　 “对爸爸妈妈也要保密呢。不过莉莎ちゃん她们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

　　 “嗯，要睡了么？”

　　 “晚安。”

　　 日菜在姐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钻回她的怀抱里，两个人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