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闻熙自己开车去接穆冬城,发现对方精神很差,确实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看到他脸色更是白了三分。
闻熙不动声色,仍然温柔得如沐春风,只说一起吃饭。
等对方在车上困得睡著,却直接把车开去自己住处。
停车后穆冬城茫然醒来,他拉开车门关怀微笑,“我看你这么累,外面吃饭会吵,不如我亲手做给你吃。”
穆冬城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后露出向往神色,“好吧,谢谢。”
闻熙回城也是自己独自居住,周末才回祖宅吃饭,两人直上电梯顶层,踏进只属于闻熙私人的一方天地。
屋内装饰风格简约,用色黑白为主,处处泛著金属质感,唯独卧室的一张大床豪华浮夸,与整体格格不入。
闻熙带穆冬城参观到这里,看到对方脸上现出尴尬表情,不由倾身在眼前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正要开口时被极其用力的推开。
穆冬城像见鬼了似的瞪著他,表情痛苦中夹杂歉疚,“对不起。”
闻熙不知这人还要玩多少花招,耐性都快用尽,勉强笑道:“是我冒昧了。我先去做吃的,你随便坐坐。”
带人回家本是临时起意,他就著冰箱的食材随手发挥,记得穆冬城口味转变,只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
他常年独居,手艺还能入口,餐桌上穆冬城吃得不多,但紧张的表情早已缓和,对他时时露出信赖和赞许笑容。
餐后两人一起收拾碗筷,他又有意无意贴近对方,发觉每次都有抗拒反应,不知是否故作矜持。
待到他兴致消散打算放弃,穆冬城又出声叫他,紧蹙眉头、嘴唇发白,“我……我们谈谈。”
闻熙淡淡说声好,两人一起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穆冬城犹豫良久,深吸一口气才开始说:“闻熙,我有病,不能跟你在一起。”
“什么病?严重吗?”
闻熙并不十分当真,这一招是这人常用手段,昨晚就对别的男人用过。
“我……”
穆冬城脸都涨红了,表情仍然痛苦,“我那种事不行,已经很多年了。”
“哪种事?”
闻熙真的有点想笑,穆冬城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会是“不行”恐怕是“太行”了才玩出毛病,他微带恶意地故作不懂,欣赏对方难堪的窘态。
“就是……”
穆冬城俊朗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床上的事,你明白了吧。所以,你如果要跟我在一起,我那方面恐怕没有办法让你满足。”
闻熙没有露出一点震惊的表情,伸出手指抚摸眼前的脸,“没关系,我带你去看医生。”
穆冬城额上渗出汗来,身体也开始发抖,别开面孔低低地说:“不行的,我看过几次……再也不想去了。”
闻熙一怔,下意识抱住对方,感觉到挣扎的力道也不放开,“嘘……没事,他们给你怎么治的?你最开始又是怎么生的病?”
“我打了医生……我不想多说。”
穆冬城抖动的身体被他温暖的怀抱压制著,慢慢平静下来,甚至也笨拙地伸出双臂回抱了他,“闻熙,我很想你,但是我已经废了。你去找别人吧,你就当我是个老同学,我也会很高兴的。”
闻熙感受到背上轻柔的抚摸,仿佛蕴藏极深感情,一时竟也投入气氛,“不,我只要你。就算不上床,我也不介意。但是你要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只要还能治,我们就去治好。”
穆冬城在他耳边用蚊子似的音量说:“医生说,是心理性的……生理上没有问题。”
“那就不会有问题,我来给你治疗。”
闻熙听到这里,认定对方在进行特殊方式的调情,只不过演技实在逼真,差点把他都骗过去。
他一只手滑到穆冬城的腰际,果然弹性极佳,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穆冬城又要挣扎,被他凑近嘴唇在耳边诱哄,“没事的,冬城,是我。”
于是,被他压在身下的温热躯体变得顺从,虽然还是绷得很紧,一被碰触就轻轻颤栗。
那人紧闭著眼睛,一个接一个深呼吸,任由他把上半身所有的扣子打开,献祭般的姿态十分诱人,但硬邦邦的肌肉处处显示防卫,让他无从下口。
还真要把医生病人的游戏玩下去?他不禁莞尔,随之笑纳。
眼前这幅男性身体已经完全成熟,看得出还有规律性的锻炼,蜜色皮肤应该是特意晒出来的,不会太黑也不会显得孱弱,正是最受欢迎的那种,也同样符合他的审美。
他有信心演好医生的角色,俯下身脸贴脸、嘴对嘴,先在对方唇上温柔地亲了一口,才以他人口中盛赞过的醇厚嗓音开道,“冬城,睁开眼睛,看著我。”
穆冬城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来,眼珠漆黑,瞳孔放得有些大,还有湿润的泪意,不知出于兴奋还是恐惧,身体僵直得一动不动,就像猎物将要被箭射中。
这种绝对的示弱和被动非常撩人,闻熙几乎一瞬间就硬了。
他声音变得更低,眼睛牢牢锁住对方的,“我是闻熙,我喜欢你,冬城。你要相信我,把自己完全交给我。”
“唔……”
穆冬城慢慢点了头,额上开始渗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似乎想要确认这个人真的是他。
闻熙动作舒缓,脸上只有温柔,先从对方的额头吻起,逐渐向下亲过眼皮、鼻梁、脸颊、下巴,最后回到那张颤动的嘴唇,紧贴一会儿才舌尖用力,抵开唇瓣轻舔两排洁白的牙齿。
穆冬城鼻间“嗯”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回抱住他的背脊,牙关放松、微微开启。
他放一只手到那人脑后,充满安抚和鼓励意味的揉摸,也阻住退路,让那张发出甜腻味道的嘴唇无处可逃,只能败倒在他灵巧的舌技下。
他以舌为刃,不匆不忙扫过那湿热口腔的每一处,再吸住对方柔软无措的舌头戳刺挑逗,直到怀里的身体整个软了下去,才恋恋不舍与那张嘴唇分开。
穆冬城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看著他的眼神惊异而感动,湿漉漉的嘴角还带著刚才留下的水迹,脸颊浮起两片酡红,声音沙哑中透出软糯,“你……怎么……”
闻熙在那张变得豔红的嘴上再啄一下,“怎么,不舒服?”
“不是……”
穆冬城又诚实起来,红著脸点头,“很舒服。”
闻熙审视这男人软化的面孔和半裸的胸口,都染上了情欲颜色,继续做下去肯定没有问题。
但两人都没洗澡,实干未免仓促,念及对方不知有过多少性伴,他更无法现在就上全套,于是揽住男人的腰微笑,“我们去洗澡。”
“你的意思是?一起?”
听到洗澡两个字,穆冬城整张脸都红透,他们从前交往的时候也曾共浴,每次都图方便在浴室里相互抚慰。
这个词对过去的他们而言,简直等同于求欢讯号。
闻熙从这人的反应,也想起过往旧事,只是现在想起,反而有几分扫兴。
过去的他纯情到傻,无数次机会可以干到本垒,都在不舍得的心态中放弃。
现在的他早已纯情不再,眼前这男人也早已不值得珍惜。
他摇了摇头,把煽情的滥调甩出脑海,不再与穆冬城玩深情对视,起身将之一把拉进怀中,“我家浴室不错,你会喜欢的。”
到这一步了,他今晚势必要见识这男人床上功力,医生病人也好,童男破处也好,玩什么play他都会使尽本事、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