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东方天探言 8

　　\t财务赤字，资源告罄，未待人们易子而食，周围便已是人间炼狱。黑雾蔓延的地方，植物都枯萎了，人间之里竟无一粟可食。动物纷纷死掉，化作一只只狰狞的怪物。我曾一次次踏足这片废土，也未发现一丝生机，满地的残肢断臂，怪物肆无忌惮的横行，似乎要吞噬一切生命一般。

　　 \t————白玉楼庭师的日记

　　 \t在黑雾尚未来到白玉楼前时，幽幽子就已经开始思考对策，但凭她的一己之力做不了什么。如果把人接到白玉楼，那他们就会因为自己能力的原因而纷纷自杀。好在博丽的巫女已经开始救援，不过日复一日的黑雾蔓延下，除去被异变影响到的，能救到神社的也只有七十多人。如果你站在白玉楼上，可以看到一片黑灰色中被结界笼罩的博丽神社与下面的小山，那是依旧一片翠绿的妖怪之山，可风祝却不知去了何处。那天白玉楼来了个客人，绿色长发，蓝白色的衣服，不会错的，但她什么都不记得，稍微待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t“幽幽子大人...”苍老的身影踏上台阶，留着武士头的老人身后跟着个半灵，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妖忌，你这是？”“最近外面太危险，我回来算是多一层防护吧。说起来，怎么不见妖梦呢？”幽幽子又吃下了一串团子，“妖梦她说要去找物资，昨天晚上就走了，紫给她准备了符札。”说着坐在了榻榻米上。妖忌看了看桌子上的白楼剑，试着挥舞了几下，然后把它别在腰间，似乎回到了以前他做侍从的时候。

　　 \t“真是凄惨啊...”老树枯萎，一片死寂，周围一切都毫无生机，地面踩上去软软的，谁知道那些是什么。妖梦走在人间之里，街道上空空如也，风声呼啸，身后的半灵也无时无刻不在警戒着，抬头望，黑雾遮住了太阳，遮住了天空，似乎要将一切包裹一般。紫给的符札被贴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一晚上都搭在剑柄上，丝毫不敢松懈一丝一毫。风慢慢吹过带起一些沙尘，沙沙的树叶声在一片寂静中十分刺耳。噔噔，噔噔噔，远处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踩着瓦砾，顶着黑雾。低吼声从四面传来，妖梦的神经紧绷，抽出楼观剑，做防御姿态准备应战。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愈来愈大，沙哑的像是锯木头一般。周围的能见度很低，她握剑的手不由得出汗，汗水冷却，一股寒意包裹全身。

　　 \t四面八方都是嘶吼声，这种情况无异于封锁感官。那些怪物虽然成群结队，但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战术”，如果能听出最近的声音，那就有一线生机。就是北边，最近的嘶吼是在北边，妖梦慢慢的转过身来，手里握着的楼观剑反着光，锋利无比的刀刃气势逼人。哗的一声，一只怪物从浓雾中走出，进入妖梦的可视范围内。它通体三米高，身形肥胖，全身黝黑腐烂，内脏挂在外面，血早就已经流完了，排泄物留在肠子里已经干瘪，几乎快要碎掉化成粉末，血肉模糊的脸上，眼珠已经掉了出来，被一根神经吊在半空中，随风摇曳着。一张血盆大口裂开，高度特化的牙齿已经没有了一丝丝昔日的痕迹，现在的它俨然抛弃了一切，变成了纯粹的杀戮机器。它的身形巨大，看起来像是好几具尸体融合在一起，四肢，脸这些躯干深处的部分在外面凌乱的摇晃，它的背后是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它很臭，是腐臭，身体里不断爬出没见过的蠕虫。

　　 \t嘶吼着的同时，融合的腿一用力，跳起的怪物挥舞着利爪向妖梦抓去，可它还在空上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两半。得手后的妖梦下意识的往后一斩，又是两只怪物应声倒地。倒地怪物的伤口截面处平整无比，流出不知是血液还是体液的橘色液体。它滴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把地上的瓦砾腐蚀成黑色，一些液体朝着妖梦飞溅而去，却被半灵接下。四处的低吼从未停止，迷雾之中不知还有多少潜藏的怪物摩拳擦掌的准备把她扑倒在地，开膛破肚，大快朵颐一番。她算是明白了，怪物的攻击方法就是先高高跳起，再向目标扑杀，就算扑杀不中还被目标攻击，它们体内储存的高腐蚀性液体也能造成二次伤害，而被腐蚀的痛苦会直接让受害者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明白也晚了，现在妖梦已经身处逆境，没完没了的怪物却随时可能集体冲来，到时候就算是妖忌也无能为力。这时阳光透过黑雾照亮周围，可视范围大大增加，能看到的地方有七八只怪物，各个长得不同，可都是一样的令人反胃。

　　 \t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为了保证自己不被黑雾影响，妖梦只能舍弃一部分的力量来使用符札。周围的怪物步步逼近。一只怪物在十米左右起跳，身后的另一只怪物几乎同时起跳，待其落地，前面那只已经被切成两半，刹那间后面那只怪物也被劈开。溅射的腐蚀液扑来，可随着楼观剑的旋转，毒液被全部接住，接着就是向后一甩，毒液飞出成弹幕，几只怪物被腐蚀成黑色的骸骨。解围之后，妖梦瞬间安心了不少，这里距离白玉楼还有不少的距离，赶在天黑回去之前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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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这边妖忌和幽幽子坐在白玉楼，喝着茶，一上午他没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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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已经下午了，差不多该回家了吧。”妖梦收起刀飞向白玉楼。 她现在在妖怪之山的一侧，在高阔的天空上能把地面的惨状看的一清二楚。突然，一条大舌头缠住了她的腰，那个触感不同以往的绵软，上面长了许多小刺死死的勾住妖梦。事发突然，楼观剑在鞘里，根本取不出来。妖梦惊讶的时候那舌头已经开始往下收了，瞬间她眼前一黑，四周变得软绵绵黏糊糊的还带着温热，未等她仔细看的时候一具骷髅就倒在她面前。她明白了，是被玄武之泽那只大蛤蟆吞了！它的舌头上布满了小刺，可以牢牢的抓住猎物，作为青蛙它还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可能是本性残留，它没有选择去着急咀嚼。这时只需要拔出刀划开它的肚皮就能逃出了，可脚底下软绵绵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妖梦只好试着从下面走，利刃切过去，直接在那大蛤蟆肚皮上切了个洞。妖梦这时飞速地往外跑，待她出来后，那大蛤蟆看似奄奄一息。可当她举起刀想要了结那只被异变影响而变异的大蛤蟆时，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口咬下妖梦的手臂。疼痛之余妖梦也成功的解决了它，收拾了一下物资，由于刚刚已经很累了，所以她不得不慢慢走回去。

　　 \t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

　　 \t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被咬掉的手臂，是贴着符札的那只手臂。

　　 \t妖梦踏入白玉楼的那一刻，黑雾已经蔓延到了此处。妖忌注意到了异常的妖梦，手缓缓握住白楼剑，一脸无奈。这时妖梦的半灵部分已经变成黑色，瞳孔黝黑且毫无生机，像是彻底死掉了一样。

　　 一个想法冲上她的大脑，那是个疯狂的想法，她觉得好饿，只想吃掉眼前一切活物。一双眼睛盯着已经被视为猎物的妖忌，但她似乎还留有一丝感情和之前全部的剑术。妖忌已经拔出了白楼剑，迎接他的不是什么乖孙女，而是半个怪物。就连她自己也没感觉到，她的一只手已经变成了爪子，另一只手也已经变成了类似刀刃一样的结构。变异到这个程度，就算逃离黑雾也不会恢复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帮助妖梦早早解决痛苦。

　　 \t“安息吧...”

　　 \t妖梦已经冲了上去，握着楼观剑的手和左侧的变异的胳膊配合，挥出了之前他一直没教给妖梦的二刀流。已经变成妖怪的妖梦不断地攻击，仅凭白楼剑这把中等长度的太刀更是招架不住。事到如此，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妖忌还是使出了那招。身后的半灵逐渐被塑型成一把巨大的太刀，协助着自己的攻击，那是他一直没教给妖梦的技巧。掌握了这招，就能把半灵像入道使一般使用，可以控制，甚至更胜一筹，因为半灵可以塑造成任何形状。塑型而成的大太刀大概有五米长，由于半灵的可塑造性，它可以无限锋利。

　　 \t随着变异的加深，妖梦终究还是丧失理智，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怪物。虽有些于心不忍，但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犹豫了，巨大的太刀把妖梦的四肢砍下，转眼之间，她已经变成了“人棍”。妖梦被逼入角落，一把短刀呼啸而来，把她钉在了白玉楼的墙上，接着一瞬间白楼剑被收回，妖梦被楼观剑钉在墙上，挣扎了一会后咽了气。

　　 \t妖忌收起刀，带着幽幽子，一步一停的走入隙间。

　　 \t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