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清算,复仇,将那毁掉一切的凶手,碎尸万段,不留情面,哪怕那是一个熟悉的,沾亲带故的人。
名字,皮囊,身份,早已不再重要,形同虚设,自从那一天开始,已经不再是“比那名居天子”了,而是一个恨意的结合,怨念,愤怒,哀伤,构成了空洞的我。
一次次的死亡都不会取我性命,但伤口与痕迹却永久存留,逐渐,身上遍体鳞伤,深入骨髓,贯穿灵魂的伤痛,当痛觉麻木的时候也不会在意了吧,望着那黑压压的天,想到“他”还在坐拥天下,就会越来越生气,多亏了衣玖,我才理智些,打开那口棺材,“衣玖早上好啊。”她还是如此的恬静,安宁,秀色可餐……
时间不早了,虽说她,不对是它已经不会再饿,但对于食物的渴求却从来没有变化过,终日与福尔马林打交道,她的身上自然免不了气味,福尔马林的味道甚至盖过的腐臭味……
天子披着黑色斗篷,匆匆打开柜子,取出一块肉,定睛一看那是块人肉,可人肉又如何呢,如今有顶天遍地都是,颇为廉价。
它们不会腐烂,如果给肉的美味程度打个分的话,那天人的肉决定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肉质不仅宽松有度,经过简单的处理就能变得紧实无比。
绯想剑早已碎裂,代替它的是一把可憎的斧头,那是由怨念与哀伤组成的,锋利无比,如果被砍到,那么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不过它不是今天的重点……
先切片,再水泡,准备调料……一本正经的烹调人肉的天子,脸上一抹奇怪的笑容,嘴角咧开,出血,血液滴在菜板上,也不做任何收拾,它早已厌倦这生活,想死也死不掉。
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只有愈演愈烈,现在的这种行为应该叫做“卧薪尝胆”吧,此期间它不断调查,最终锁定了一个人,比那名居天子的亲舅舅:“比那名居义源”,天子依稀记得他的相貌,不过那是很久之前,况且,它也不是天子。
自从那天起,它便不断的疯狂下去,至今也是,唯一的牵挂可能就是箱子里的尸体了吧,据说在遥远的过去,天人们就得知了天界事变会牵连其他所有地方的预言,如今它已然降临。
踏出破旧宅邸后,迎面的尸山骨堆恶臭难忍,可她的嗅觉系统早已损坏,远方不知是何物,雾中一切都变了。
满地的腐烂器官,横七竖八的,湿漉漉,黏糊糊,它们黏在它的靴子上,就是说没有嗅觉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可以想象出那味道吧,这里是有顶天,曾经的极乐。
一旁的破败屋子中传出三味线的声音,与淡淡的歌声“身若浮萍……”可这地方哪里像会有人在呢,它也并没有理睬,只是向着那绯想天走去。
路上没有怪物,寂静的可怕,“哟,天人……”它猛的回过头,看到哪里站着只天邪鬼,“呵...最为下贱的家伙...”它失去了天人的身份与外貌,性格中那自私与狂傲被放大数倍,“当初你请我去府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它没有理睬正邪,背上行囊接着赶路。
正邪却暗自盘算着如何杀死这异样的存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也许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也说不定。
“我鬼人正邪虽然坏事做尽...可现在面对大是大非还是有分寸的……回去吧,余下的路让我替你走吧!”说罢,拔出佩刀,一跃而起重重的砸在地上,那异物早已不见了踪迹,“可恶……”
百无聊赖的收起剑后,她回到了那个漂浮在天空的要石上,观察着一切,远方的绯想天,一座天守阁拔地而起,比辉针城更加宏伟,比红魔馆更加复杂。
不知上面之人,还过着如何的穷奢极欲的生活,那两人正邪再熟悉不过,“伪君子”
“真小人”最起码正邪是如此,“比那名居义源,比那名居天付……”念叨着两个家伙的名字,心中恨意格外旺盛的天子一步一步的踏上有顶天的路,她似乎对过去还留有一丝眷恋,不过很快就会荡然无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