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故事选择 - 第叁卷]
◇ 第壹卷:非传统的物质主义 [[jumpuri:[链接跳转] >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5302139]]
◇ 第贰卷:四恒败坏的多维虚面 [[jumpuri:[链接跳转] >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6403426]]
◇ 第叁卷:正文 [jump:2]
◇ 里番:YMCA [jump:3]
◇ 第肆卷 预告:天无二日 [jum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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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消散,我又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心感,只是恶心到令人想吐的眩晕感仍在,鼓噪的噪音不断在耳边回响。看都没看周围,我随意地扶着最近的一面墙蹲下,捂着嘴干呕起来。
也不知是多久,我终于清醒过来。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我观察着周围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环境。
应该是在繁华的街道中吧,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咦等等,那个是伍尔沃斯大楼?尽管周围景观起了不小变化,我还是认出了它,毕竟是世界第一的高楼嘛。
现在既然是在伍尔沃斯大楼附近的话,那我应该是在公园广场和巴克莱街这一块吧?很好,地址弄清楚了,接下来就是时间——如果我真的进行了那个劳什子时间旅行而不是被催眠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东西的话。
如果是真的话……我立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打听这个时代的重要消息,适当购买一些符合这个未来时代的物品。
我看了一圈周围,寻找着适合打听现状的店面。麦当劳……如果真是未来,应该会有很多跨时代的餐品吧?光是想想,口水就……不不不,pass!馋了的话也忍一下,可不能把时间用在等快餐上啊。安特妮.普莱斯特,记住你此行的目的呀。
又跳过了股票交易行和首饰店,“五毛.一分”杂货店,就是这个了。
我走向一个摆着很多塑料盒子的橱窗,那些盒子上都有一面玻璃板,上面正映出什么的投影——每一个盒子都映出了同样的内容,这是未来的科技吗?总感觉有够扯的……
穿着巨大的白色防护服的男人,站在一片满是坑洼的凸起土地上,背景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漆黑。旁边是由红蓝白三色组成的国旗,男人的声音透过荧幕以一种掺杂着噪音的电音放送出来:
“休斯顿,鹰号已着陆于静海基地了。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全人类的一大步。”
一旁的一个头发微秃的售货员同样也在看那个玻璃屏上的投影,看到这一幕他悠悠转过头,同我搭话:“耶和华啊!这是大事件对吧?我从来没想过能活着看到这一幕……这下子那些苏联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咯!”
“嗯嗯是啊,”说实话我完全没懂,又有了些荒谬的无力感,有谁能来解释一下吗?我看了一下商店里的东西,尽可能地用一种“现代人”的感觉来购物。“有什么比较in的新品吗?”
“比较新的?那边的八轨磁带,当然还有这个。”售货员用大拇指比了一下橱窗的方向:“索尼的特丽珑,世界上第一台彩色电视!推出一年就卖出了三亿台的超火爆产品!”
“彩色、电视?”我反复在嘴里念叨着这个新学的单词,以及原来还有不是彩色的吗?话说回来,三亿……全国加起来有这么多人吗?想象了一下这个物量(还有总计金额),我有些头晕。
虽然有点想买,不过在我的那个时间,就算买了也没什么用吧?而且携带也不方便。于是我仔细地挑选再次提问的话语:“有没有什么小一点的呢?你看我这一个人也不太好搬回家对吧。”
“这个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们有送货到家服务,而且还附赠两个保丽龙箱子。”保丽龙……那又是什么啊?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跳了。
售货员从橱柜下方拖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箱子,箱子里装着台电视。我戳了戳塑料箱子,好软啊!于是我没忍住,又戳了几下。这就是那个什么保丽龙了吧?
“您看怎么样?而且我们家的箱子是用最新的工艺做的,又轻又结实,此外这个装电视的箱子不算在送货上门送的那两个上面。”但是很遗憾,我不会买的。
“不好意思,我再看看。”为了避免露出会令人尴尬的破绽,我往商店内部走去,运用我的侦探eyes进行购物。
……
罐装啤酒,这个克洛维应该会喜欢;
吹风机,我们都能用;
黑胶(?)唱片,新时代用新技术做出来的新乐队唱片,想必用留声机放出来效果会比现在的唱片更好吧——磁带也买了几卷。
我看着售货员把商品一件件放入塑料袋中——没错塑料袋,这个时点什么已经有这么好用的手提袋了吗?顺带一提,刚刚看了下电视上的时间,今天是1969年7月20日——然后到了结账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我摸出纸币想要结账,结果是我和售货员的面面相觑。
“您看您这个旧币……新币发行都四十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个来买东西呢,您说是吧?”售货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不断往我的口袋里瞟,“而且旧币的价值又远超过面额,我说……”
……不会把我当成小偷或者是来闹事的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瞥到了周围的角落里有蓝色的烟雾冒出。记起了加贺的叮嘱,我立刻在心中默念:
“返回。”
接着又一次,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了上来。
※
咚、咚,我讲述完那次“穿越时空”的经历后,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伊卡洛斯敲着桌面的声响外便再无声息。我有些得意地看着其他人,等着她们表示疑问,好让我多吹几句那天的经历。
“所以,那个电视里放的是什么?”
“……”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脸挎了下来,能不能问点别的,或者单纯惊叹也行啊!
“谁知道呢。”我故意用意兴阑珊的语气回答。
“哈——嗝——”克洛维倒是已经喝起了罐装的啤酒,她好像很简单的就接受了我买回来的东西,在桌子对面享受起来了。
没想到在我装作无趣之后,她们两个一副比我更无聊的样子。既然这样,只有抛出重磅消息了。我瞄了一眼在沙发上躺着的加贺,清了下嗓子然后开口:“我在那之后被神话生物袭击了。”
“在此之前先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个‘望向未来’。它登记为一个商业人士的合作团体,对外说的是会对入会者进行启发以及给予物质上的好处,也就是那些来自未来的物品。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个血舌教派呢?”
“这个等下说——在每次的聚会,周间聚会以及规模更大的月间聚会上,都会出售那些来自未来的物品。我在聚会的零售摊上看过,一次性打火机,原子笔,电子表,胶框的太阳眼镜,用太阳能发电的计算器,带滤嘴的烟……总之很明确,都是现代所没有的。”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但是’了?”伊卡洛斯又一次笑嘻嘻地打断,不过我倒也不生气,这样的斗嘴是我们之间的常态。
“差不多——但是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盈利——你想听我这么说是吧?然后,关于他们的盈利。举个例子,一个用电池驱动的收音机可以买到35刀。我随便找了个摊主调查,两个小时下来就有快两百单的生意,平均一单十刀——一个月四次聚会,这样算下来的话,一个月就是四万刀。这还只是一个摊位而已。”
“但是。”我顿了一下,看着桌子对面的人有些得意的蠢脸。“钱只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
Ong D’acta Linka,
Neblod Zin, Neblod Zin,
Ong D’acta Linka,
Yog-Sothoth, Yog-Sothoth,
Ong D’acta Linka,
Yarl M’ten, Yarl M’ten.
周围的参会者们不断念诵着咒语,台上的罗斯特拉斯.布莱克正狂乱地做着各种手势。我本来也想念诵这古怪的咒语,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加贺阻止了。
“有古怪。”她用眼神这样对我说。于是我干脆闭上眼,放空大脑——
不要观察,就不会察觉真相;
不要聆听,就不会洞悉真理;
不要思考,就不会醒悟真实。
话虽如此,半分钟后我就又开始观察起了这个集会厅。这个念咒的过程已经持续近半小时了,谁知道还要多久?而且真要是一直闭着眼的话未免也太醒目了。也许是刚刚放空思考的行为引出了灵机一闪,就像按摩后的肌肉放松一样,我发现个很奇怪的事情。
这个集会厅里就和从外面看是一样的,全是“圆”啊。
从外部来看,这栋建筑就像个被补强过,完全用钢板和混凝土包裹起来的煤仓——形状就像个拉面里的溏心蛋,各个角落全被改成了圆弧形的,就好像要让子弹弹开一般。连接室内外的只有一扇没有门板的拱门,也没有窗户。
厅内排列着木制的长椅,全部都栓在地板上。由于照明全靠顶上的吊灯,加之四周并没有安装很多的电灯,整个内部看起來很像一间阴暗的教堂。在建筑最里面的舞台上沒有座椅,只有一个石头讲台,那就是罗斯特拉斯.布莱克与拜伦.斯利姆作宣讲和其他表演的地方。所有的长椅,都在椅腿和地板的角落处填上了泥土。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开始寻找其他类似的异样。然后我发现了,舞台前的台阶以及讲台和地面的夹角,也被填成了弧形。
这是什么仪轨吗?我扯了扯加贺的衣服,小声询问她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以及我发现的奇特建筑风格。
“惯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我正要张口,加贺已经说出了坏消息。“啊不对,两个可能都是坏消息。”
“那你还问?”我小声抱怨。“快说,别浪费我口水。”
“第一个,他们所说的穿越未来,应该是真的。”……我想了想,这个好像确实可以说是坏消息,意味着我们要面对的是确实掌握了魔法力量的巫师,而不是利用魔术秀来忽悠人的江湖骗子。“那个魔法是汲取参与者的部分灵魂,将受术者随机送往未来,在一段时间后回归的传送门.术。”
“第二个呢?”
“大意地进行时间旅行,会被猎犬盯上。”
“猎犬……那是什么?”
“是生活在时间的角度中的存在。”我露出了听不太懂的表情,于是加贺接着说。“或者换种说法,它们是另一种维度的存在。你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的吗?通过‘角度’。”
“也就是说,在这里的集会中进行了时间旅行的人,将会被那个猎犬追杀?”
“是的。怎样,你要参一脚吗?”
“Nope。”虽然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事与愿违的情况在我的人生中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倒不如说,很少有能完全按我心意展开的情况。
※
“然后呢?算了,然后个屁。”伊卡洛斯叹息。“你很不巧地被选上去进行了时间旅行,接下来的事情我用膝盖都想得到。在散场回来的路上被袭击了。接着越想越气,跟加贺一起在那边大闹了一场——没什么错吧?”
“我不会因为私怨那么做的……”桌子对面的女人摆出了显而易见的讥讽笑脸,而我在说出口后立马也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出于脸面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但还有很多可以说的——‘望向未来’的构成,场地建筑里有些什么,以及碰到的巫师们,还有一些别的……关于那个什么秘会,大概可以确定,是名为银色.暮光秘会的新兴神秘学团体。”
“不过在这之前,是每周的惯例……”我看向一旁躺在沙发上的加贺,她像平常一样闭着眼,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清醒。于是我喊醒了她,然后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
“经过询问得知,不少参会者都会在第二天出现了诸如头痛、精力衰退等症状,而较早加入的参会者则更是严重。”我和加贺走在小巷里。原本的调查计划是从参会者入手,然后一步步深入进去……但现在也许没有那么多的空闲,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在时间旅行的最后看到的那团蓝雾,它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一侧。
伴随着蓝雾出现的还有难以想象的恶臭——到底是那股雾气的臭味,还是恶臭形成了那股雾气?刺鼻的气味呛入鼻中,不,是他妈的灵魂中。是从停电的冰箱里拿出的鲱鱼罐头,是夏天酷热的大街上从身边飞驰而过的垃圾车。
我昏迷了,但没有完全倒下去。还有若有若无的咆哮声在我的耳膜旁轰鸣。“怎,怎么回事啊……”接着我感觉自己好像腾空飞了起来,是加贺把我背了起来……?
“有点麻烦咯,你先把眼睛闭上,看看能不能睡着?”我拍了拍她的背,她虽然装作语气轻佻但掩盖不了有些麻烦的现况。
“嘛啊,总之闭上眼睛——目击那东西的后果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
我左手托着背后的安特妮,右手已经握在了刀鞘上。“就是你在时间旅行的时候被盯上咯,现在还得我给你擦屁股。”说到这里,我故意拍了拍她紧致的翘臀。
“操……”没说出的后半句应该说是要抱怨不关她的事之类的,那我不是更无辜?
“闭上眼睛,颠个几下应该就结束了。”我凝视着从左右两侧的雾气里逐渐浮现出线条的那东西……没错,线条。怎么才能解释在三维空间中出现的高维生物呢?在我的物理视觉中最先出现的是有如尖锐三角形的头部,以及同样线条般简陋的三角形耳朵。
我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却对神话生物的知识如数家珍。比方说,我知道这可以穿越时空的“猎犬”、廷达罗斯猎犬,它们真实的样子其实与“猎犬”相去甚远,只是在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所撰的《死灵之书》中将其称之为猎犬而已。它们有着人类以上的体能与知能,甚至可以轻易学会并使用魔法。
“DOMO。”在廷达罗斯猎犬的身体逐渐从墙角处延伸出来时,我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而进行了擅自的问候。没有趁这时ambush,那个缓慢的出场只是它为了威吓猎物所故意作的,当然我也没想过和语言不通的神话生物进行友善交流。
有点麻烦,向来独行的廷达罗斯猎犬竟会同时出现两体……就像自然界中的狗可以轻易杀死普通人一样,这被冠以“猎犬”之名的神话生物同样可以残杀一般的巫师。我当然并非一般巫师,只是我还托着个负担,更别说安特妮还是它们的狩猎对象。
不会把后背漏出来,下定决心后我拔刀出鞘。只是更为意外的,这条偏僻的小巷里好像不只有我和安特妮两人。
“您好。”“DOMO。”我后知后觉地看到了出现在小巷口的两条人影,其中一人的问候立刻让我明白了她们也是巫师,而非误闯入这里的mortal。“我是天路。这位是……““塞赫美特(Sekhmet)desu。”
“失敬,加贺咲desu。”先问候的那位似乎和后一位的关系有些微妙,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让后者问候。而在塞赫美特问候之后,穿着OL装,名为天路的女巫师似乎放下心来——但那不是我在意的,为什么在此时此地,会有这样两人出现?
我重新思考起现在这个遭遇究竟是因何而来,因是我们在“望向未来”的调查和安特妮在冥冥之中被选中去时间旅行,果就是此时此地出现在这里的廷达罗斯猎犬——然后这两人,真的是偶遇吗?
“塞、塞赫美特=桑……乱跑也不至于会碰到这种事的吧,您是有意的?”天路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算不知原委的我也能听出她的不满。接下来,更为超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不不,只是某种预感吧。我因为路上的刺杀而没见到宽容=桑,但最后却有了新的发现——绕远路是最短的捷径,不是也有这样的古语吗?”塞赫美特抬起手掌,遥遥地对一只廷达罗斯猎犬放出了什么无形的东西……“消失吧,威.压!”塞赫美特的声音骤然拔高,淡黄色的灵光自周身发出,在她的背后形成了神鸟一般的巨影。下一刻,恫吓意味的犬类咆哮变成了惊慌的吼叫,原本已经露出了半截的线条状躯体,竟是向那角落中又退了回去。
而另外一只已经完全显现出躯体的廷达罗斯猎犬,则是暂时地消失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将躯体隐藏在时空的角度中,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可怕能力。那两人有办法对付这个吗?就算已经击退了一只,猎犬也能轻易造成致命的伤害,那么要插手吗?不,先观察一下情况吧,如果真遇到危险了再出手的话多少也能卖份人情。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只是我看了天路几秒钟的工夫,一切就结束了。
天路有了动作,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红纸?什么也感受不到,普通的红纸?还是说是什么仪式用纸吗?但是现在也不是有余裕构筑仪式的场合吧?我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打算在廷达罗斯猎犬的攻击出现时为她们抵挡。
“嗷呜呜——!”野兽的嚎叫自四周传来,天路却是自顾自地折叠着那张红纸。她的动作虽然一板一眼,但却非常快:身体四肢,最后是点睛的头部,那骇人恶兽的躯体就这样承载在了一张普通的纸上,何等精妙的技艺啊!
廷达罗斯猎犬的身形自虚空中显现,满是剧毒黏液的爪子向天路抓去,却不得寸进。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天路手上的折纸,那个完美地还原了廷达罗斯猎犬形象的折纸。
“厌胜……命落。”看着空中朝自己扑来的猎犬,天路利落地撕掉了折纸的头部。下个瞬间,伴随着戛然而止的惊慌嗥叫,廷达罗斯猎犬无头的身体开始超自然地和那张折纸一同自燃起来。
自燃很快就结束了,在猎犬死亡的瞬间何寅拍了拍手,掸去手上的纸灰。原本不详的蓝雾与刺鼻的恶臭也随之而去,只剩下前一只逃走的猎犬身上的暗绿色黏液滴落在地面上,冒出滋滋的腐蚀声音。所以,我和安特妮碰到的这场袭击,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总感觉麻烦的还在后面啊……”不,施以援手的这两人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更为麻烦。我打量着站在巷子口的两人,试图判断出她们的身份和目的,首先是塞赫美特。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脖子上挂着由不同种宝石串成的项链……哎哟喂,我对服饰的描述仅限于颜色和大概名字,通过服装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好像完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吧,这不是应该让背上的小矮子来做吗?
“……感谢二位相助,不知应如何答谢?”总之,先探探口风吧。
“和mortal走在一起的野良巫师?乡吾宁?”天路投来审视性的目光,而她的后半句还是用的震旦方言……她应该也不知道我听得懂,但感受到了那份高傲与不屑后,我下意识地对着那份傲慢顶了回去。“你边度来噶,讲话咁招积?”判断塞赫美特是二人中的主导者,我将疑问投向她。
“册那……”应该是没想到我听得懂,甚至也能说别种方言吧,天路就这样被我哽住了。
“啊,我其实是……”“殿……塞赫美特=桑!”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意思,塞赫美特正准备回答。结果天路慌张地打断了她,看了我一眼后又松了口气。……那是什么啊?因为觉得我是什么乡下巫师所以无所谓吗?
“小寅啊。”“诶诶……?”塞赫美特转过身去,对着天路拈指。看到那个动作我的心中突然涌起古怪的笑意与怀念感,我隐约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诶呀——”塞赫美特给了天路一记脑瓜崩……笑死,神他妈脑瓜崩。挨了这一下的天路立马抱头蹲下去,泪眼汪汪地看着塞赫美特——那个穿着OL装,一脸死板的女人还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的吗?“嘛啊,我其实是某个小国的公主来着的。”塞赫美特又看向我,不知为何笑嘻嘻地自我介绍起来。“你听说过吗?这里有个叫眺望未来还是什么的市场,有一堆老家见不到的东西好买,听说买的还是些几十年以后的商品呢……”说完,塞赫美特突然盯起了我背上的安特妮。“啊咧?我想想啊……”
我皱起眉头,她是想到了什么吗,比如我们曾经去过望向未来,我们的目的之类的?
“这个是你买的吗?”她指了指安特妮。
“哈?”
“这小女孩,是你买的?”
啊?我感觉眼皮还是什么地方开始抽搐了。
“你们不是被波奇咬了吗?”波奇又是什么啊?啊,我大概懂了,这女人就是那种,所谓脱线的天然呆或者不谙世事吧?“我懂了,你是从未来买到了她,然后被嫉妒另一只宠物的波奇抱着腿啃了吧!”
有点头痛……正当我想着怎么从这古怪的对话中脱离的时候,塞赫美特却还没停止。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有点眼熟啊?”有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塞赫美特已经跟我脸贴脸了。
“好快……!”手本能地举起太刀,但是塞赫美特没有其它动作,只是保持着一寸之距盯着我的脸。
她不会对我有什么意思吧?就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另一位常识人总算是恢复了。
“殿——下——!”天路从背后抱住塞赫美特的腰,强硬地往巷子外拖去。“请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愣愣地看着好像在表演漫才一样的两位巫师渐行渐远,我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所以,就这么结束了?”我又重复了一遍不久前才想过的念头。
……
当四个月后我站在地底金字塔的顶上与这位神之子进行命定的相噬祭仪时,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以及那条散发着腌制鲱鱼暴烈气味的肮脏而带有冷幽默的小巷。
※
04/28/1929,星期日,纽约,“望向未来”
“DOMO,初次见面,宽容(Charity)desu。”
“DOMO,宽容=桑,加贺咲desu。”
加贺咲摆出阴.流的架势,另一边尚穿着西装的巫师,宽容……拜伦.斯利姆,“望向未来”的组织者在报出自己作为巫师的名字后,摆出了一个奇特的架势。
“亵渎者,不能再让你们过雷池半步……”宽容在金框的厚眼镜后的双眼阴沉下来:“古埃及空手道第一架势,狮子之架势。”
“古埃及空手道是神之技艺……”
“喂,我说。”比起从回忆中惊醒加贺咲的话语,来得更早的是戳向脸蛋,能鲜明感觉到指甲触感的手指。
“你又在恍神了?”安特妮.普莱斯特微微鼓起脸,表达她的不满。“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啦。”思绪复苏,加贺咲找到了自己的右手在哪里,先前这只手正捻过页角,将要翻页——她将自己闹钟的神秘学知识以及对巫师这种存在的理解记录下来,并且向同伴们解说。或早或晚,这三人都会成为巫师——她的第六感如此预告。况且她们也实际接触过巫师和神话生物的存在,对于相信因果.报应的加贺来说,这会在未来导致某种结果。
于是她翻去下一页,对着以极简略的笔法写下的内容开始润色。
“巫师大抵上分为两种,仅依靠自己的力量通过特定仪式修炼而成的Real.Sorcerer,即是我这样的真.巫师,以及自以太枯竭后增多,被形形色色的存在赐予了力量的附身者,Wizard。”
“就一般来说的话,附身巫师的能力要根据依附于身上的soul来决定——soul可能是以前的真.巫师,也有可能是神话存在。越是强大的soul,带给附身者的便利也越多:对神代的学识、独特.术,与星灵层的沟通能力……”
“还有别的要素呢?”
“还有风雅与玄奥。”
“风雅?”
“该怎么说呢,这个……”视线上移,望着天花板上并未打开的电灯,加贺咲斟酌着用词。“高尚的品德,深奥的学识……不,也不仅仅是这些——茶道、花道……巫师会通过多种多样的修行来完善自身,从精神上巩固自己。”
“最后是决定性的。”加贺咲举起右手,chop,做出了手刀的动作,“空手道。罗马可以在一日建成,但空手道决不是。只有旷日持久的锻炼……然后一般来说,越是度过了漫长岁月的巫师,越是有着可怕的空手道……啧。”加贺咲突然停下,不悦的咂起嘴。
“唔姆……”安特妮托腮看着加贺的动作,她想起了前几天在“望向未来”中遭遇的事情始末。接着她揭起加贺的伤疤:“那么你遇到的那人呢?现在再回想,你对他有新的侧写吗?”
“没有。”没好气地翻起白眼,加贺咲带着几分故意自暴自弃说起:“不管是空手道还是玄奥,他都远在我之上——我至今仍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何种空手道,别的更是一无所知。他倒是好像认识我的样子——可我根本不记得见过这人。”
“说到这个,空手道到底是什么,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吗?还有空手呢?”
“加贺咲深呼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空手道,KARATE,是极为高深玄奥的用语,象征着世上一切的‘武’。徒手、持械甚至枪支火炮,都能算在空手道中,我的居合道当然也是。”
“至于空手,有众多含义——单纯对于空手道的简称、或是同样被称为魔力的能量……”
“能量?”伊卡洛斯突然插嘴进来,这样概念性的讲解不知为何很合她的喜好。
“空手是有传导性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手打的荞麦面和超市里卖的,我的……”加贺咲停了下来,这样说明让她感觉是在自卖自夸一样,不喜欢自我鼓吹,不悦感让她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嗯哼,意思传达到了吧。”
“以太的话,嗯……空手是巫师的血,以太是氧,这样说能明白吗?在以太枯竭的现代,巫师的破坏力亦大不如前。在公元前七千年,克黑穆王国的巫师战争摧毁了古代非洲大陆,红海海面上升淹过陆地……直到古埃及文明从王国的废墟上诞生……”
“啊,我在说些什么呢?”加贺咲“诶嘿”地笑了一下,结束了完全无关的历史回顾。提及某个名词,让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天中。“古埃及文明啊,那时候碰到的古埃及空手道使,还有那个女人……”
※
“必须,要从亵渎者的手上……保护……讲台……”宽容趴倒在地上,紧紧抓住加贺咲的右脚,被震裂的虎口在白玉般的脚踝上留下殷红痕迹,血液向下滑落。但是狮子的爪已经无法再使出了,宽容的下半身落在了三米开外——腰斩,毫无疑问的致命伤,加贺咲残心。
古埃及空手道的确是不可轻视的强敌,在狮子亮出爪的那一刻,加贺咲闻到了死亡的气味。“撒由那拉!”加贺咲踏碎宽容的头颅介错,宽容爆发四散!但还是杀了。
在解决掉来自廷达罗斯猎犬的袭击后,安特妮与加贺二人便与何寅告别了。接着她们对“望向未来”的情况进行评估,可能有的战力以及会引起的骚乱等。商讨的结果很简单,是基于加贺咲拥有的暴力,让她进去找组织者进行访问……就是这么简单而且无脑的行动,大胆无谋的直接突破。
加贺咲在集会后直接拜访了拜伦.斯利姆,质问他使用的魔法与其目的……而其结果就是这个,拜伦.斯利姆不知为何直接奔向了灭口行为而去,于是加贺咲自然而然与其进行了空手道应酬,杀死了他——这也在事前和安特妮所做的预案中,那之后的下一步是继续在“望向未来”的场地中调查。
“讲台……”念着宽容死前的自语,加贺咲向集会厅的方向走去,在建筑门口的地方可以看到建筑内的状况:由于建筑里作为防御措施的“弧度”被事先做了些破坏,“角”因而显现。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弥散开的蓝黑雾气,以及若有若无的犬类咆哮。
加贺咲遥遥的就能看到在集会厅最内侧的讲台上放着什么东西,以及靠在讲台旁的那个黑人。她朝集会厅内走去。随着她的步伐,那蓝色的雾气越发弥散,已经盖过了半个会场。
罗斯特拉斯.布莱克,天才心理学家,也是“望向未来”的组织者之一,他在月间集会中将旅人送往未来,借此获得来自未来的种种物品。
不过对加贺咲来说,她认识另一个名字更早一些。
“奥拉博纳……”除了肤色之外,毫无黑色人种特征的黑人。她亦在照片上看过这张脸,正是在月中侦破的“艺术鉴赏家连环杀人案”中,那个失踪的蜡像馆馆长助理。
“DOMO,血舌(Bloody Tongue)desu。”黑人以轻浮的姿态问候,同时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
“关于巫师是什么我大致了解了,那么星灵层又是什么呢?”伊卡洛斯照着她在纸上写下的困惑,一条条问了出来。
“事先问一下你们——”加贺咲微微叹气,“有没有学习过卡巴拉的世界,或者有没有接触过金色黎明的魔法……好吧不用回答了。”
“先说说吧,这个世界分为了五个层次,你好奇的星灵层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为了方便,简单的用物质和精神两方面来理解吧。”
“物理世界——人的肉体存在的层面。凡人究其一生对世界的认知也就仅限于此了。”
“至于精神世界嘛……”加贺咲痛苦地捂住头,思考着该如何对某种意义上约等于文盲的同伴们讲解。
“是海洋。是海面,是海面下的水。”加贺咲艰难地寻找恰当的用语,“大多数人的精神世界是闭塞的,就像冰洋上的冰面一样保护他们免于落入海中。然后相对的,巫师作为可以掌控自身命运的存在,他们可以进入精神世界。”
“也有经过长期练习,或是天赋异禀的mortal可以通过仪式来进入精神世界,但这仍然是危险的,自身薄弱的灵魂难以保护他们……啊对了,前面说的,空手道是什么。空手道也是ego。空手道高强的巫师有着强韧的自我,这份强韧甚至能从魔法的威力中保护他们。‘自我’的强度,这就是mortal和巫师之间最大的差异了。”
“然后巫师灵魂的附身现象,也是在精神世界中发生的。接着自上而下,从灵性层一直到物质世界的物理层中,在全部五个层次中让附身者蜕变为一名巫师。从mortal变为巫师之后,ego增强的同时也会得到附身的巫师.soul所拥有的力量与知识。”
“但这听起来像是两个灵魂的融合……也有失去了自我的附身者?”这次是克洛维,加贺咲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理由。在她们初次见面的那个舞台上,克洛维的昔日挚友变成了名为黑山羊之子的怪物,与加贺针锋相对。
“正是。最恶的情况,就是被神明选中。”加贺咲闭上眼睛应答。在视野所见的黑暗画布中,回忆添上了栩栩如生的色彩。
“人格意志消失,肉体变成了神明用来伪装自己的皮。”
※
“DOMO,血舌=桑,加贺咲desu……”体中空手高涨,加贺咲只觉自己的灵识无比敏锐,面前的存在是毫无疑问的大金星。“外来神的化身(Avater)为什么会在这里?血舌教团已经穷到要他们供奉的神来屈尊营业了吗?”
“一上来就是这种姿态啊。”黑皮肤的化身毫不在意地用小指扣着耳朵,同时挥下了另一只手。“把实验品放出来吧。”
大讲台后方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个黑道从门中涌出。“你谁啊混账!”他们手上端着科技感十足的步枪,整齐划一地喊出黑道.slang!
每一个黑道都穿着一样的西服,每一个黑道都戴着一样的墨镜,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犹如牵丝的木偶戏一样整齐得令人不适!接着,以高度统一的动作,黑道们举起了枪,对准加贺咲。
“你找死啊混账!”又是整齐划一的黑道.slang!
“DOMO……”
BLAM!BLAM!整齐划一的齐射!没有事先问候,卑鄙的ambush!当然各位很清楚,这些人并不会是忍者,但即使这样,打断对方的行礼也是极其失敬的行为!
八个枪口在短短的数秒内倾泻了不知道多少子弹,加贺咲原先站着的位置已经被烟雾覆盖了,危险!难道加贺咲会这样变成肉酱.派吗?
“呸!”八名黑道整齐划一的朝地上吐痰。烟雾散开了,加贺咲已不在原地……黑道们稍微散开,四周寻找着加贺咲的影子。他们四处眺望,却不见其踪。
血舌看向了上方,在那里的……正是加贺咲!她只是双腿夹着,就让自己倒挂在了天花板的吊灯上,何等的肉体操控力!
与血舌对视一眼后,加贺咲舒展身体,从天花板上滑落下来,她的身姿正如沿着树干下游的蛇一般!加贺咲无声地下落,恰好落在了八名黑道的中间。她屈膝落地,手握在了刀鞘上。
“咿呀!”腕力、臂力、腰力,以完美调和的身体力量,加贺咲拔出三日月华切。当她转完一圈,将大太刀完全拔出、整个人站起的时候,八名黑道已经被尽数腰斩了!八个人的下身仍在原地,而上身各自飞出……耶和华啊,这是何等可怕又艳丽的血之画!
“GOURANGA……GOURANGA!”血舌拍着手大笑,以灵性的话语赞叹。他对八名黑道的死与血肉横飞的景象无动于衷,只当那是助兴的饭后.dessert一样,这就是avater的邪恶本性!
“……还有什么吗?”以一招居合杀尽黑道后,加贺咲缓步上前。已经是能看清讲台上面有什么东西的距离了,能看得出有些年代的书本,以及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羊皮纸——这幅景象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在地下室中的情形。
“全是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呀!”血舌以置身事外的态度回应,“把兰.提戈斯放出来吧。”
正如对这句话的回应,讲台后的墙壁转动,向下缩去——通往地下的暗门打开了,从那之后出现的是……
穿着工作服的平凡男人,而且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卖给加贺收音机的就是这个人。
“你……DOMO,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拉撒路=桑?”不知为何,血舌似乎比加贺还要惊讶。
“DOMO,收容失效了,是托你的福,血舌=桑。我早说过,用修格斯那种大型的仆从种族来供电就行。”被称为拉撒路的人关上了暗门。“真是的,还费了我这么大劲。”
男人手中的细剑,殷红的血液正如水团一样包裹着剑身。同时加贺咲也发现了异样,作为外来神的化身,血舌教派的信仰对象,血舌对一介人类,却有一副极微妙的上下级态度,这个男人又是谁……?
“注意到了?就是这样。”拉撒路甩了甩细剑,上面的血团眨眼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收入鞘中。“我把兰.提戈斯处理掉了,就当是肿胀之女那时候的人情再加码吧。”
“说什么人情啊?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至关重要的……”先前那轻蔑的态度已不再有,置身事外的化身现在在加贺的眼中更像是个阴谋被戳穿的败北者一样。
“麻烦您认清楚这一点,血舌=桑。”拉撒路眯着眼笑起来——他一直都是眯着眼的样子,但是那份魄力是货真价实的。“我只是在告知您而已。区区的化身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对等交流?”
“……”血舌同样露出微笑,只是显而易见的,那是愤怒到了极点后才会出现的笑容。
“我等银色.暮光,和你们这些外来神的教派可不一样,只是正好有相近的目标,我不是最开始就说过了吗——该不会您以为我是在服务你们吧。”
“银色.暮光秘会?”加贺咲终于插嘴,打断了化身和不知名巫师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看起来她更想参与其中。
随着这名巫师的登场,原本已经笼罩了整个集会厅,将要向室外弥散的蓝雾竟开始消散,那似有若无的咆哮声也不再入耳。
“DOMO,加贺咲=桑,拉撒路.龙desu。”拉撒路看向另一边,“血舌=桑,您的意见是?要在这里就做过一场,然后宣告分道扬镳吗?”
“不。”只是一瞬间,血舌又回到了先前那种轻松的调子中,他的语气也随之轻浮起来。“‘我’可是非常期望您的计划成功的,但是这笔账日后再算吧,请您不要忘了。最后告诉您的是饯别礼,那位殿下也来了。”血舌的身影开始虚幻、膨胀起来。
“是吗,请您代我向她问好。残念,她传授我的古埃及空手道,我只学会了理论部分。”
加贺咲在一旁冷眼旁观巫师与化身的言语交锋,直到最后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消失,在空中残留下了巨大的影像……纽约城中如果有灵感够高的mortal,就会看到这可怕的面目,从此陷入疯狂吧。故意以这种方式离去,这也是这个化身的邪恶一面!
“白天时候的那位小姐呢,她没有来吗?”拉撒路在自问后跟着自答。“不来是对的,你知道这里有巫师的存在,对mortal来说太过危险。”
“你不好奇我的目的吗?”
“宽容=桑爆发四散,那之后你直接朝着这边来了。发现了‘望向未来’利用无辜mortal的灵魂来获利的计划后来阻止他们。”拉撒路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大多数巫师是不会在意mortal死活的,你也不在那之外。是那个女孩让你来的,或者、是你自己的探究心,你渴望着生死之战……”说到这里,拉撒路回忆过去般的停下了。
“安……确实是她。不过她倒也不是什么出于公义,只是因为想做、只是想报复回去。和常人不同,不被常理束缚,这是她最有趣的地方,身为mortal却如此让我着迷的原因。”
“啊啊,我也喜欢这个,不过现在不是磕cp的时候。”自动过滤了这句话,加贺听到的只有拉撒路的后半句:“那么,接下来做什么?”
然而在加贺开口前,拉萨路又一次自顾自说了起来:“请忍耐一下吧,我现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开放世界多少也得讲个顺序……不过这么说来,拉美西斯=桑为什么在这一卷就会登场?小何她在干什么呢……哎呀,可不能怠慢了主角,请跟我进来吧,这个地下室。”
※
“那之后的事情呢?你在地下室里都发现了些什么?”问的人是伊卡洛斯——安特妮早就知道那个结果了,而克洛维现在正在厨房炒菜。
“都记不得了。”看着一脸无辜的加贺咲,心中满是好奇心的女记者只觉得牙根痒痒的。“是什么样的不记得啊,失去那时候的记忆了?”
“我只记得跟那个什么秘会有联系了——你会记得前天的午饭吗?”
“三明治和煎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你就别为难我啊……”加贺咲扭过头去,接着又转回来——她想着克洛维差不多也该把晚饭的烤鸡端上来了。“我只记得那个叫拉萨路的巫师带着我去地下室里转了一圈,上来之后不知为何同我进行了手下留情的战斗。至于关键内容,像是那个地下室里有什么东西,还有……”
她突然愣住了:“还有那家伙的……脸。”
“脸?”
“长相……我完全记不得了,但是非常恐怖……不,不是那种恐怖……怎么说呢,应该是震撼吧?”
※
昏暗的房间中,草草地点上了两只摇曳着黯淡火光的蜡烛。何寅坐在木桌前,全神贯注地雕刻着眼前的木像,对于她来说,昏暗的光线是最适合她准备那阴郁的诅咒的。
如果加贺咲在这里,她会发现那个木雕正是她的模样——把视线移开,会发现房间里布满了橱柜,每一套橱柜中都摆满了同样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的雕像,同时在底座前放置了有着名字和他们持有力量的标牌。
“加贺咲……”何寅低声念着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巫师,“推测为greater以上的巫师,没有术单纯依靠空手道的类型吗?”完成上漆后草草在标牌上画了几个符号,何寅将雕像放入橱窗中。她站起来,细细看着那些雕像。
黄金黎明的麦格雷格.马瑟斯,维恩.维斯考特,施普伦格尔夫人;蔷薇十字会的克莉丝汀.罗森克鲁兹;在黄金黎明分裂后出走,“银星”阿利耶斯塔.克劳利;黑法老兄弟会的两位大祭司,伦敦分会的爱德华.加维根与埃及总会的奥马尔.沙克提;位于上海,肿女团的大祭司何方……
这些人都是世上有名的大型秘密结社、教团的首领或是强大的巫师,但随着物理距离的接近,厌胜.术对他们的影响会越来越大直至足以咒杀为止。不仅仅是这些上位的巫师,就算只是仅见过数面的普通巫师甚至是凡人,何寅也会悉心制作他们的雕像。对于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哈米吉多顿来说,一切的意外因素都是需要预防的。
能免于被视为可能之敌,供奉在橱柜里的只有两人:其一是将她从献祭仪式中救出,等同于再生父母的拉撒路.龙;另一位就是拉撒路的共谋者,现在正与她同行的塞赫美特。
“唉。”检视完所有的雕像后,何寅神色复杂地看向在一旁用加贺咲的雕像蹭自己脸的塞赫美特。“好玩吗,殿下?”
“嘿嘿,好可爱,嘿嘿……”把玩一番后,塞赫美特将雕像举过头,试图从下方看清里面的内饰。“哦哦……”塞赫美特瞪大眼,在昏暗的烛光下几乎把脸贴到了腿上,可在看清那里面的穿着前,何寅没好气地从她手中夺回了加贺咲的雕像。
“这不是玩具啊。”
“是吗?”塞赫美特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向何寅下达新的指令,“黑法老兄弟会和肿女团,再加上纽约这里的血舌教派……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奈亚拉托提普……”从何寅的口中随意吐出了神的名讳,本应是说出来便会遭受诅咒的神之名,但她毫不在意——这是她已经疯狂的象征吗?“无妨。银色.暮光秘会有那边的探子,这我早已知晓,还是说他们是冲我来的?那老不死的不会还做着美梦吧。”
“都有,我这次是秘密出行——明面上我还是千面之神那一派的。”塞赫美特不由得弯起嘴角,她想起了在这段旅程中遭遇的种种。“呵,你说为什么时代变迁,那些人的想法却永远是老一套?永恒的生命、无上的权利,又或者是想要毁灭文明的狂人。看不到未来的愚人,他们终究也就这点追求了。”
“这就是我发誓永远追随Lord的原因。”恭敬地低下头,然后何寅伸手指向了橱柜的最上层。“然后,尼托克丽丝……那只母狐狸失踪了。”
“嗯?”
“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我没法通过厌胜.术来定位和诅咒了。”
“随她去吧,我和她的命运必定会在未来对冲。只要我一直走在正路上,她迟早会被迫跳出来的。”
“您和Lord永远都走在正路上。”何寅诚心诚意地说道。
“啊啊,那么。”塞赫美特指向橱柜的中层,“那个我就带走了?”
“吾册那……好吧,您喜欢的话请随意。”何寅以手扶额以示最后的抗议,但结果仍是塞赫美特带走了加贺咲的雕像。
在椅子上瘫了好一会后,何寅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橱柜的最上层将署名为何方的雕像取了下来。
“册那娘则老逼……”阴沉又满是杀意的眼神浮现,何寅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起来,一遍又一遍地用生锈的铁针刺穿雕像的头部。“老瘪三哪能啊伐来?侬好去西啦……侬哪能挨么去西额啦……?”
随着何寅的动作,暗红色的血液从雕像的七窍慢慢流下。不知过了多久,何寅终于停下了物理进行的诅咒,她找到“混沌”那一排的橱柜,从里面清出了几个雕像来。
“主导黑法老兄弟会应该不会派出太多战力——还没到总力战的时候。现在这只是他们习惯性的内部阴谋,只有那些被煽动的小教派会赌上一切来扩张自己……那把这几个也带上好了。”
又取出了几个雕像放在桌上,何寅露出了疲惫的神情。将桌上水杯里具有致幻作用的液体喝完后,她躺到了床上。
再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倒十字图案——那就是她用来区分这是言灵空间还是物质世界的标识,跟着何寅从床上坐起,看向坐在旁边的男人。
“My Lord。”
“怎么了?”拉撒路.龙的声音低沉,富有令人着魔的磁性。
“评估的结果如何?”
“还是和以前一样。倒是你,为什么拉美西斯=桑会在纽约?难道……”拉撒路自言自语着,注意到这个的何寅跟着提问:“殿下也就算了,她生来就背负着同样沉重的命运。但是那个叫加贺咲的……只是普通的巫师吧,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普通?不不不……每一位百万蒙宠者,都必然是特别的存在……”拉撒路的声音越来越小,在何寅听来仿佛逐渐飘向天边,前些日子的那一战逐渐在他的意识中清晰。
※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望向未来”建筑的后院里,一男一女在雨中相互行礼。
雨落下来,却没有打湿他们的身体。雨落向男人,水汽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闪烁的膜。雨落向女子,被她的战意蒸腾。
酝酿在二人中的氛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异样与尖锐,强大的以太将此处与现世分隔开,以寂静支配了这片空间。
“DOMO。”男人戴着银色的面罩,面罩低敛的闪耀着星河样的光辉,他俯下身,恭敬地向女子行礼:“加贺咲=桑……拉萨路.龙desu。”
加贺咲仔细审视面前的男人,穿着俗气的便宜西装,手上戴的劳力士也只是并不高明的假货。但是与之相对的是,他那像是睁不开的眯眯眼以及总是在笑,却很容易能看出来的假笑。拉撒路给她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DOMO。”加贺同样俯下身,面前的男人是有着上位的神明附身的巫师,还是像她一样的真.巫师?少有的,她判断不出对方的来历。以及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没有再多想下去,加贺慢慢行礼:“拉撒路.龙=桑,初次见面,加贺咲desu。”
“听得出来,您很喜欢科幻小说,‘长生者’先生。”但是再怎么说,行礼后便是迎来战斗了——挑衅以及禅问答也是巫师对战中的一环。加贺识破了男人来自于科幻小说的假名,并以此讥讽。
“您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引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进行一骑讨那么简单吧。”
“言语和锋刃,你认为哪个更适合问话?你要询问我,还是我手中的侘寂?”男人以玄奥的禅问答反问。跟着,加贺咲做出了回答。
对于从未修炼过的一般人来说,从鞘中拔出刀再向面前的对手斩击,这个动作需要多久呢,三秒,四秒?老练的武士也许一秒内就可以进行居合,可对于上位的巫师来说呢?
零点二秒!在和拉撒路对话后的零点二秒内,加贺就已经将原本插在腰际的三日月华切直直砍向了拉撒路的面门。天啊,如果有善良的纽约市民看到这杀伐的一刀,想必会立刻吓到失禁吧!
然而……挡住了!不思议!
男人用从手杖里拔出的细剑“侘寂”,挡住了大太刀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弯曲,也没有破损的迹象,就连那男人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样子——用那把仅三尺,小指粗细的细剑挡下了?
在最初的一击被接下后,加贺毫无意外,她对面前对手的实力高强早有预料。她问出了沉淀许久的疑问:“你说我是必不可少的存在……那是什么意思?你和我是同类,也是真.巫师吧?”
“同类,你说的是什么?是说人类以上的能力吗?很抱歉,我是最纯粹的人类,和你可不一样……唉呀?”男人好像说错了话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捂住嘴。
“你……那是什么意思?”加贺退了一步,侧身横持三日月华切,用刀尖直直指向男人的眼睛,摆出了霞的架势。
“哎呀哎呀,这个氛围,不会是要使出什么绝招吧?这可不太妙。”男人假笑着,做着笨拙可笑的挥手动作向后连连退去。他每退一步,加贺就进一步。来回五次后,当男人想要说些什么而停下脚步的时候,加贺再次出刀。
一刀,袈裟斩。
二刀,上挑。
三刀,突刺。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三招,却被加贺在同一瞬间连续使出。如果读者的各位有着巫师级别动态视力的话,想必可以看清,加贺在一瞬间挥出的那三刀——那是可以斩落飞燕,在古代居合道中被称为“燕.返”的招式——而如此恐怖,在常规战斗中足可称之为杀招的绝妙剑技,其结果是……
相杀。
第二回合的交锋一瞬间就结束了。回味着刀剑相交时那一瞬间的反馈,加贺咲确认了,拉萨路的空手道绝不会弱于她。在使出燕.返,拉萨路迎击的瞬间,她清楚地感受到从太刀上传来的三段冲击。是了,拉萨路同样的使出了燕.返……耶和华啊,何等玄妙的居合道应酬!
燕.返被轻易地接下,加贺的攻势却丝毫不减。在最后的突刺被挡开后,她蹲踞着,以执拗的动作从下段发起攻击。
突刺,横斩,突刺,接着又是横斩!加贺保持着下段,连续使出对着对方下段的攻击。在这样连过数招后,拉撒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迅捷动作向后送足!
以后退的这一步为契机,二人同时调整体势。拉撒路同加贺一样以蹲踞礼的姿势应对彼此。
无言地摆好剑道架势,这一次是加贺用八相面对拉撒路的霞,接着!
“咿啊!”“咿啊!”先出手的是拉撒路,以无比的速度从左面斩向加贺!当然,加贺接下了——接着,好本事!加贺手中的大太刀突然刺向了对方!各位能看清吗?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加贺用三日月华切的镐部擦开了拉撒路的细剑,刺向他的面门!
拉撒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这一击,可这只是加贺的假动作,她——
哦哦!这怎么可能!?仿佛是未卜先知一般,拉撒路空出的左手按住了加贺伸向怀中的右手——封死了她拔出怀中肋差的动作!
加贺咲和拉撒路两人都保持着相据的态势,缓缓站了起来。接着同时松开钳制对方的动作:加贺的太刀被剑格着,贴着拉撒路的脸;拉撒路的左手抓住了加贺的右腕。早一秒行动就是死,晚一秒行动就是死。这两人的战斗实际五十步.百步!
“前两卷你们做的很好……”拉撒路突然说出远超加贺咲想象的古怪话语,“可是现在没有觉醒的你,终究也只是物语中的角色,只是在帷幕前跟着骰子行动的棋子而已。”
“你在说什么?”加贺咲保持着警戒,毫不松懈的询问。
“就是——”下一瞬间,拉撒路的气势突然急剧拔高又归于虚无,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管从哪里来都只是刺击!”加贺咲毫无惊慌,感知着拉撒路的存在感而做出对应防御。
“是这里——!”下一瞬间,加贺咲双手上挑,太刀击飞了拉撒路的细剑,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量,在细剑的另一端什么也没有。
加贺心知不妙,可是已经晚了一步。不,在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一步,实际千里。“咿呀!”拉撒路的身影突然在下方出现,由下往上的回旋踢命中加贺的心口!
“咕哇!”加贺被沉重的长枪.kick直击,身体朝空中浮起,手中的三日月华切也落在了地上。拉撒路会放过这个体势崩坏的状态吗?“咿呀!”他双手划圆,摆出玄奥的架势,随后跳向空中。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是以超高速使出的连续拳!拉撒路的拳风化作幻影,连续吹向加贺,“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加贺防御!失去了本命的武器,也没有拔出肋差的余裕,可她仍能以经过了充分磨炼的空手道应对!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狂风暴雨般的快拳不断打向加贺,每一拳都没有落空!“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加贺防御!无视了被拉撒路丢弃武器的奇袭得手后心理上的弱势感,无视了身处空中无处借力的劣势,加贺依然保持着安定的守势!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南无三!这宛如流星雨一样的拳雨到底要落到什么时候!?不,明明现在只是第三秒!“咿呀!咿呀!咿呀!”防守开始式微!加贺在一瞬间改变了策略,无视像是详攻和明显能读出比较轻的攻击,只防御攻向要害的攻击,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然而这无限的雨还在持续!“咕哇!”南无三!这是何等精妙的控制力与速度的结合呀!拉撒路玄奥的一拳绕开了加贺的防御,点在她右臂的秘孔上,接着以同样的方式击溃了她的左手!双手被麻痹感支配,加贺咲的脸上露出了决死的表情,准备迎接最后的攻击。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五秒经过!手下留情的手刀与突刺落在加贺咲的身上!加贺咲睁大眼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拉撒路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此前所见的假笑,而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悲悯。
“啊哒——!”激昂的空手道叫喊!拉撒路打出了决断性的第一百拳,以鹤一样的优美姿势飘落地上。接着,加贺咲重重摔在地上。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蹬蹬!噔噔噔~”像是要庆祝自己的胜利一样,拉撒路哼起欢快的调子,半晌后他转向加贺,她仍然没有失去意识。
“结果就是这样。这是用相同属性的情况。”拉撒路活动着手腕,对着在泥地上挣扎着的加贺说。“不过现在也就是定番的开场剧情杀吧……总之,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不用太想念我。”从拉撒路的手上亮起天蓝色的光芒,他蹲下去,用那只手手放到加贺头上,轻轻抚摸她的柔发。
“混、混蛋……”加贺咲用力用手臂撑起身体,又无力地摔倒下去。拉撒路的最终攻击虽然手下留情,但造成的伤害仍足以使她无力化。“你到底,是什么啊……”
“是啊,我到底是什么呢?”就像是要宣告什么一样,拉撒路缓缓的摘下了面罩。“亚当、无限光、外在神性、火剑行者……你听,她们是这样称呼我的,可我又做到了什么?”
“我啊,也许只是个活在自己的梦中,虚度了几多岁月又一事无成的傻瓜而已。”
看到了那张脸的加贺咲,被极大的震撼与战栗支配了。
— 未完待续 —
[newpage]
[chapter:里番: Y M C A]
怎么说呢,什么叫“怎么说呢”?也就是说,我完全不知道从何讲起,关于我们这周到底进行了何等荒淫的“娱乐项目”。因为可以讲的,或者说可以作为引言来介绍的部分太多了。
啊啊,还是从自我介绍开始吧。DOMO,加贺咲desu。我是巫师——兼有高超的空手道与玄妙的魔法,以及完美的肉体与知能,并非自夸而是事实,我就是这样的存在。然后,在此基础上产生的是……性,sex和有些异常旺盛的性欲。不过如果连这个也要细说的话,那就要回溯到几年前海滩上昏迷着的我被安特妮捡到之后的事了,太过冗长了。总之,我和安特妮,以及在一年半之前入伙的两位新朋友——共计四位风格迥异的美人,每日每夜都在做着这样那样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很普通的做着,互相拥抱、亲吻,用手或者嘴来侍奉对方。然后不知道是以何为起点,我们的行为逐渐升级,一直到了可以说有些过火的程度。眼罩、手铐,起初就是这样的轻量级选手,接着慢慢加码。更多更密的拘束,更加凶恶的玩具,伪装露出,野外放尿……然后到了现在……
我想我是从昏迷而非睡眠中醒来的——毕竟是不会有人把自己的双手铐上并吊起来,像马一样站着睡觉的吧。退一步来说,就算有人这样睡觉,也不会被人用冷水浇醒吧?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从客观角度来说,是有人用冷水浇醒了双手被吊起来的加贺咲,也就是我本人。而从主观角度来说,我怎么知道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人是谁,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我通通,一概不知。
“好了,现在你可以求饶了。”属于女性的声音响起,我这才发现在房间被阴影遮蔽的一角里放着张沙发,褐色肌肤带着面具的年轻女性翘着腿坐在上面。她是在对我说话?
“饶你老母,我丢你屎忽啊!”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现在这个状况肯定跟这女人有关,我干脆用以前在震旦旅行时学会的方言骂了回去。
“哈哈,我就等着这句。”语言上的不同没有阻碍到理解,她揣起手边的酒瓶喝了一口,“开始专为你而设的节目吧。”
“Music。”随着一声响指,音乐伴随着灯光响起。
噔、噔蹬噔、噔蹬蹬——Young Man!
一轮强劲的音乐响起,好像是一首十分新潮的歌。更在此刻,三个身影逐渐从那女人身后的帷幕浮现。
Theres no need to feel down.
“喜欢这首歌吗?在八十年代,它具有代表性的呀,嘻嘻……”
I said, young man, pick yourself off the ground.
“喔……”虽然我不甚清楚这首歌的根源,而且八十年代……是我听错了?听着这充满跃动感的音乐,一丝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I said, young man, cause youre in a new town.
前来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高手”了?
Theres no need to be unhappy.
“唏,young man!”哗!原来是三个穿着皮衣的女人;咸湿的眼神、淫贱的笑意,乞撚人憎的动作,已知她们是姬佬之中的极品了。
Young man, theres a place you can go.
“我操……”本能地预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下意识夹紧了腿…………
I said, young man, when youre short on your dough.
“我给了她们外号姬头三,相信她们可以为你带来无限快乐。”
“可别小看她们,她们在姬佬界的地位就像……噗……像神秘世界中的你一般厉害呀。”……这是怎么回事?我从这女人笑场一样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就像是……念着稿子时被戳中笑点的播音员?
You can stay there, and Im sure you will find.
“每个都有过人之处。”砧板、巨乳、砧板,我看着她们各不相同的美妙身材。
“每个都有她们独门绝招。”在那个小矮子的手上拿着根马屌形状的假阳具。
“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秘密武器,更是给你意外惊喜呀。”我怔怔地看着最高的灰发女人,她手上的榴莲……榴莲?
Many ways to have a good time.
“不是,你这魔法不行啊。”
“怪我咯?哦好像还真怪我。哈哈,怪我太强啦——哎不是我丢你他妈轻点——”伴随着要将男根融化般的暖流,从未感受过的刺激从腿间涌向全身,还没能适应这种感觉的我本能地向后缩腰。
在上述的那段“终极拷问”开始没多久之后,我就想起了全部的前因:这周原来不是我要做大家的奴隶吗?然后在一次可能不是很恰当的灵机一动中,我记起了曾经在《粉红之书》上看过的魔法。
黑触手召唤术、情欲云雾、生长术……在从我口中得知这些魔法的效果后,其他人一致通过要用这些新魔法来取乐。最后的发展就是这样:我用魔法暂时性地“生长”了我的阴蒂,变成了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都凑不出来的那个生殖器官。然后短暂地自我封印记忆,用安特妮的说法就是“想看你被陌生人凌辱时候的反应,当然实际上不是陌生人所以你就放心吧啊我真的不是想看你被陌生人爆炒就是想看你的反应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的性癖是不是有问题”。
?
不是,我到底是怎么同意的啊……算了,回到现在吧。在我冲破了自我封印后,这出戏自然是无法继续下去了,之后为了不让参与这出滑稽戏的琳蒂小姐尴尬,我们直接回到了家里,在地下室里开始了对这新式玩法的探索。
我斜斜地躺在拘束椅上,双手按我喜欢的姿势被拉到了背后用皮带铐在椅背上,双腿大开,露出了暂时还是空荡荡的下半身。
“循序渐进,对吧?”
“循的是个什么序啊……”
“只用手、加润滑油、用纱布。”安特妮不急不慢地说着,一只手已经戴上了露指的丝手套。“看到了吗?手掌这里。在最后用这里包住龟头,掌心来回摩擦……我有个朋友说,她最喜欢用这种手法玩可爱的男孩子来着,不管怎样矜持的人到了最后都会哭叫着求她停下来的。”这么说的话,我也会被这样?用些许粗糙的纱布包住龟头来回摩擦,就算求饶也不会停止……谁会想被这样对待啊?
“瞧瞧,这就挺起来了呢。”伊卡洛斯在一旁促狭地取笑我诚实的身体反应。但在被揭穿之后,我的女性肉棒反而又似乎涨大了几分。安特妮握住了那根美丽的棒状物。美丽一词或许有点奇怪,但确实可以这么说——我在用生长术的时候特意调整过,大概是二十厘多些,足以满足所有人的长度与粗壮,颜色是赏心悦目的粉嫩肉色,和我自己的肤色也完美贴合——总之,感觉很好。
“哪里比较舒服呢?”安特妮倒握着手箍住根部,以打沐浴露一样的动作轻柔的往顶端来回抚动。几乎要融化般的,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下身温柔地扩散至全身,我不禁呢喃出声。跟着那双柔荑突然快速地用指甲刮了几下龟头的边缘部分,过了两秒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激烈的刺激,丢人地叫了出来。
“真那么爽啊?想我再欺负欺负这里嘛。”
“是啊,想你给我乳交。”说完,我就看到安特妮挑起眉毛——这样的挑衅是不是太露骨了?
“那边那个最大的,过来。”“啊克洛维,有人在找你呢。”“你这时候也要装傻?”克洛维双手从两侧挤着胸部,试图比划出伊卡洛斯那样的巨乳——可惜她的尺寸也就是比安特妮稍微大上那么一点而已,看着那边的三人互相整蛊的场景,我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她们把我连同身下的拘束椅推到了落地镜前,同时也准备好了接下来会用的一切道具。
从肩膀往下,克洛维为我已经被精油涂满的身体进行按摩。有力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将精油的效力按摩进四肢全身,时不时划过敏感点的却只是浅浅的挑逗。感受着逐渐舒展放松的身体与越来越火热的渴望,我轻轻地呻吟起来。
“怎么样?有感觉舒服吗?”“不用那么问她啦,接下来不是要玩些激烈的吗?”“啊……是,是哦。”克洛维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往手上倒了些来自另一个瓶子中的粘稠液体。
媚药,我当然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克洛维戴着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在手上倒出些许。“呼啊……”冰凉感伴着两根手指一同侵入了已经濡湿的花穴中,我因为那股异样感而轻轻吐气。
“你夹太紧了啦,不好涂药的。”伊卡洛斯还在一边说着取笑的风凉话,这家伙……但是我已经没余裕去想那么多了,药力生效得很快,冰凉感眨眼便变成了燃烧着的欲望。
“好咯,快点开始吧,你也已经迫不及待了是吧?”伊卡洛斯又开始催促起安特妮。“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容易被侵犯。”安特妮朝那边翻了个白眼,同时悄悄给我比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
还没等我想明白她到底要动什么手,安特妮突然开始脱起腿上的黑色丝袜。“这是你最后一次求饶的机会了。”
啊?什么意思?黑丝好像是前不久才换的,这是要干嘛?而且求饶什么的……她也知道我的性癖,现在肯定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欺负我吧?
“我都等不急了,有什么就快点用吧!”
“就知道会这么说……嘿,我已经准备好把你丢人的求饶全录下来咯。”
“那你……噫噫!”安特妮绷直了丝袜。我看着她令人迷惑的动作正准备开口,丝袜突然在龟头顶端飞快磨蹭而过……诶……?
“等、等等!”我大口喘着粗气,试图逃离什么。刚刚是,怎么回事?“刚刚……刚刚是什么?”
“你别往后缩呀。”安特妮手上仍然是绷紧了的丝袜,她笑吟吟地把它贴到肉棒的铃口上。
“等一下,你先停一下……别呀啊啊啊!”“左~左~右~”安特妮轻快地哼着,双手一左一右慢慢地上下拉动丝袜。我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异样的快感:把细密的丝袜绷到极限后,粗糙的丝线紧密地贴着最为脆弱又敏感的铃口,一遍遍地摩擦着。每一次摩擦,我就下意识地为了躲避那不知所以的刺激而向后缩腰,但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体能做的只有微乎其微的扭动,怎样也无法从那快感中逃脱。
“我……唔好像……”随着丝袜的责弄,肉棒越来越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一样。肉棒的形象在脑海中无限放大,思绪中只剩下了对即将来临的射精的渴望。
“怎么还自己送上来了?”这未曾体验过的快感很快就超过了我的忍受范围,大腿不自觉地颤抖、夹紧,跟着身体也自然弓起。挣扎的动作落到安特妮眼中,反而更便于她的玩弄。
每摩擦过一次,尿意就会升高几分。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很快也许很慢,这从未经验过的快感完全混淆了感知——我到达了极限。酸胀的失禁感伴随着令人眼晕的幸福感包裹了全身,我口齿不清地叫起来,颤抖着射出了第一发精液。喷涌而出的白浊伴随着特有的气味冲破了丝袜的封锁,大量落到了我的小腹上。
“呼、呼啊……”我大口做着深呼吸,整个射精的过程都远比我想象的要刺激……以及疲累。“做了多久?”“二十分钟。”伊卡洛斯停下来正在录制的两台设备。“这个我也不懂,不过应该算持久?恭喜你,加贺咲小姐。在处男毕业的同时还证明了你不是早泄。”
“不过这才第一发而已啊,而且你下面已经湿透了呢。”伊卡洛斯用手指在我的阴阜上打着圈,轻轻地按压。“很想要吗?”
“主人……”我小声叫着,但她显然很不满意。“你对安特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矜持的,叫得再色情一点试试?”说完,她拿起手上的玩具戳着我的脸颊。
“主人,请惩罚奴隶下流的肉棒和,和不知廉耻的小穴吧……”用色情的语气夹着嗓子说完,我特地看了眼旁边某人的表情——正如我想的那样,我对伊卡洛斯低声下气的淫语引起了她的不满,脸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而伊卡洛斯沉浸在全能感中,克洛维又总是只注视着她,她们都没有关心安特妮的反应。
不过她那边且不提,我现在的情况……糟透了。刚射精完的肉棒软了一半却又敏感至极,只是轻轻吹过都能感受到刺激;被涂了媚药后按摩过的全身都飘飘然的,膣穴更是想要得发疼。
“哼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好享受吧。”伊卡洛斯撩过额前的长发,凑向我的下身,然后传来了温热和冰凉的双重刺激,跟着我的眼被蒙上了。“呜不要!才刚射完,好难受别碰了……”
肉棒被温润的口腔含入,我闭上眼慢慢感受着那多种多样的刺激。伊卡洛斯灵巧地动着舌头,包裹着头冠与冠状沟摩擦起来,然后一边吸吮着肉棒一边吞吐着。又用舌尖绕着龟头舔了几圈,接着上下舔着系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怀疑会不会直接尿出来了,但是她的动作居然还没完。
沿着系带往上舔,舔到顶端然后舌尖撬开了铃口——这大概是最后一步?但我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她应该也察觉到了我高潮的前兆,急忙朝后退出。好巧不巧的,我在肉棒被放出来的同时射出了第二发。
“……这好像很难洗的啊?”看着伊卡洛斯因为精心保养的长发上被射了一大滩而眼角抽搐的样子,我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理所当然的引发了她的报复。
“来点水……不是别——唔唔唔唔唔!”伊卡洛斯张开手,从头发上捋下一把精液,然后强硬地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我细细地吮吸那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指甲开始舔,经过一节节指节,在指蹼也舔干净的最后是用用舌头和它们相互挑逗。
啵的一声,伊卡洛斯把手指抽了出来。“味道怎么样?”
“甜的,这也在魔法可以调整的范围内。要不你也尝尝?”我张开嘴,恶作剧般地伸出舌头做出夸张的舔舐动作。
“听到了吗,加贺让你去给她口呢……啊?”伊卡洛斯笑嘻嘻地转向安特妮,准备看接下来的好戏,然后我从背后抓住了她。
“诶……?什么?你是怎么……”
“就在刚刚哦。”原来安特妮给我比划的手势是这个意思啊……之前她悄悄松开了拘束用的皮带,是想让我反攻吗?“这是恩返。”
“唔哦哦哦要死了!住手,快停下……放,放过我……”这回轮到我把伊卡洛斯的双手绑起来了。同样是双手反绑,我把她压到床上猛干着,双手一前一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力度刚好保持在不会昏迷,却又能最大程度体会到窒息感的程度。
“现在是什么表情呢?”为了方便使力,我们几乎是身体贴到一起。肉棒的进出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插入的动作,我都有顶到什么的触感,而我要是再用力一点,伊卡洛斯那惨兮兮又让人心痒的求饶声就会大上几分。
“来,cheese——”那也是从几十年后买来的拍立得相机,其作用正如其名。安特妮蹲在床头前咔咔按了几下快门,把照片递到了伊卡洛斯面前。那上面是她翻着白眼,被泪水和口水打湿了脸,既痛苦又享受的神情。看到这张照片,我感觉肉棒又涨了几分——还是伊卡洛斯爽得又夹紧了?
“虽然之前那样玩也很爽就是啦……不过刚开始的话,还是应该从正常的插入开始吧?”逐渐适应肉棒感觉的我可谓是渐入佳境。随着肉棒抽插的动作和被穴肉紧紧包裹的感触,我已经想象出了肉棒在小穴里搅动的模样——征服感。这就是用肉棒来征服女性身体的征服感吗?
“那也不看看,被操的这个人是有多骚哦,是吧?”安特妮突然捏住伊卡洛斯的鼻子,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能这么欺负加贺的只有我,明白了吗?”
“唔唔唔唔唔噢噢噢噢噢噢!”像是脱缰的野马,或者砧板上被砍了一刀的鱼,已经被我压在身下的伊卡洛斯弓着身体弹动着,同时我也亲身体会到了玩窒息是有多么爽的事情了——肉棒几乎是被缩紧的穴肉绞杀着,我立马就射出了第三发来。
安特妮松开了双手,跟着我突然想到:“这大概不是早泄吧?”
“不也挺好吗,而且你想想啊,被这样那样~玩弄没几下就喷出来的杂鱼肉棒,不是更色了吗?”看着安特妮说话时做出的套弄动作,想象被她那样玩弄的样子,我又勃起了。
“你这,去得快来得也挺快啊。”“那个……这是不是有点越过了?”光是听着就能让人联想到缺乏主见这个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嘛啊,克洛维好像只有对陌生人会显出作为前黑道的一面,但是对内怎么说呢,任君采撷?不不好像也不太对……总之就是柔软了很多,能让人感受到她的软弱的样子。
“没事啦,等到完事后你们一起来惩罚我和加贺就行——呀啊!快来啊加贺,我抓到她了!”看着安特妮把克洛维扑倒在地然后向我邀功的样子,我已经想到第二天起床之后腰酸背痛的样子了,还是说常人数倍的身体能力能让我免于肾虚?
“嗯嗯。”故作疲倦地叹了口气,我把依然挺立着的分身从眼前的丰满肉臀中退出,“啪”的一声在那诱人的臀瓣上留下一道掌印。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伊卡洛斯,再看看那边翘首以待和欲拒还迎的两个人,我想我应该会是今天最晚睡的那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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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预告: 天无二日]
写有“天下”“征服”的书法如同流水般从茶室的墙上滑下,那下面正坐着一位美丽的黑发女子,她如往常一样穿着樱色的和服,木屐与双刀则是尊重地放在了门外。
片刻,门开了。另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相似款式的和服。她带着茶壶膝行到了房间的角落,将茶壶放在水缸旁,又端出一个小碟,上面是三色的麻糬。
“请享用甜点。加贺咲=桑。”被唤为加贺咲的招待对象无言地从怀中取出手绢,将四叠的手绢铺在白银的榻榻米上。而后又从盘上拿下一个麻糬放在手绢上,这才将麻糬连着手绢一同端到嘴边开始享用。
食剩一个后,加贺咲将手绢重新整理放回怀中,她看向挂着书法的墙面,书法下的花瓶中插着一支红色的彼岸花,下面是一朵鲜艳如同太阳的菊花。
“那是曼珠沙华。虽是不吉利的彼岸花,但我想它应该是最适合今日的了。”正坐在加贺咲对面的女性沉静地说着,脸上带有恬静的微笑。
“有终之美。”加贺咲淡淡地回应,她准确地捕捉到了在众多的花语中,这位主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后是麦秆菊,永恒的回忆。我希望无论活下来的是谁,都能永远记住彼此。”
“您的尊重令我深感荣幸,我会永远记住这一日的,塞赫美特=桑。”加贺咲低下头,又抬起头看向墙上的书法:“如此有力的笔触,隔着纸张也能感受到您的霸念。”
“拙作见笑。”
“精湛的艺术,我从未知晓您对书道和花道有如此造诣。”
“你我阔别已久,即使是姐妹也自有许多秘而不宣。”
“是了,一切秘密都会水落石出。”
“你说的是。”塞赫美特抬头看向加贺咲。“我要为您上茶了。”
塞赫美特行到角落,拿起长柄勺,放低后向加贺咲鞠躬。加贺咲双手撑地,鞠躬回礼。
接着取出腰带上的丝绸,用洁白的丝绸擦拭茶罐,擦拭茶勺。而后用长柄勺盛出半勺热水置于茶器中,以便加热并软化竹刷,之后将热水倒入废水桶。
将茶器的边缘擦拭三圈半后,将茶器放回榻榻米上,将两茶勺的抹茶粉倒入其中。将茶器放到水缸前,并将茶勺置于盖子上。用右手取走水缸盖子,斜靠在缸边。
取一勺冷水放入水壶中,取一勺热水,往茶器中倒入三分之二。剩余则倒回水壶,然后将长柄勺横置于水壶上。用竹刷搅拌茶器。再将竹刷放在水壶前。
将茶器顺时针旋转半圈,使其面朝宾客。塞赫美特将茶器放在自己的右手边,正对着加贺咲。
“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不用了,我这样就好。”
“请不要客气。”
“感谢您的招待,我将享用您的茶。”加贺咲拒绝了一次,而后才接受,这是极玄奥的礼节。她端起茶器,将其顺时针旋转,面向茶室的主人。浅浅呷了一口。
“苦涩正好,让我想到了大雨之后的泥地里被马蹄踩烂的枯叶,如此萧瑟。”
“这就是人生,苦涩总与甜蜜相伴。”
啜饮后,加贺咲用指尖擦拭茶器边缘,接着逆时针旋转茶器,重新让其面朝自己后放下茶器。茶器底部残留着三度倾倒后剩余的一丝茶绿色。
又一次将茶器拿起,加贺咲细细欣赏其中匠心与美感。再次放下。
“您的茶道已臻于完美,我对您的招待感激不尽。”加贺咲鞠躬,进行这场招待最后的礼节。
“您太客气了。”塞赫美特依旧正坐着向加贺咲鞠躬。而后加贺咲膝行至拉门处,跨出了门外。
塞赫美特看着加贺咲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后,才整理起房间内的茶具。在一切都完成后,她行向另一侧的推门。跨出门后,她朝着向上的阶梯走去。黑暗的转角掩盖了她的表情。
在阶梯的最上层,是类似竞技场一样的空旷区域,周围是四面高大的石墙,唯一的光源是高处的人工太阳。
“抱歉,让您久等了。”
“招待已经结束了。”加贺咲以奇特的语气说着,是骨肉相残的悲哀?是与强敌死斗的兴奋?是与命运抗争的决意?她也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情感该以何作解。她紧抿着嘴说道。“接下来的是……”
“生死之战?不,这是一场献祭。让不成器的妹妹成为新世界的基石而进行的献祭。”塞赫美特以她不会有的冷酷语气回应。她身上的衣装发生了变化。同时,她对“自我”的认知也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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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