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小姐,我相信在场的大家对于谁是真正的神奇女侠,已经有自己的定论了。你还要继续吗?”
“……”
不知是故意讽刺还是不想让时间拖太久,躲在浮士塔背后的主持人一改置身事外的态度,开始劝说起戴安娜来。不过,即便一言不发,戴安娜仍用仿佛要点燃空气一般灼热的怒目,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呃,这可就难办了。但按照规则,只要这位小姐还站在台上不认输,决斗就不算结束。眼下也只能请各位稍安勿躁……”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位“神奇女侠”不但同台竞技,甚至打得头破血流。目睹这离奇的光景,围观的人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糟糕……感觉身体……在往下沉……)
胜负,的确过于明显了。额头渗出的血滴滑过右眼的眼角,留下一道粘稠的痕迹,止不住颤抖的左手也只能捂着翻江倒海的腹部,做不出备战的姿势。露珠一样的汗水凝结成一条条小溪,从饱满的肌肤上流过,引起不愉快的瘙痒感。即便骄傲如戴安娜也不得不承认,曾被众神祝福的这副肉体,正一点点地背叛着自己心中不竭的斗志,即便再强撑下去,也只能勉强守住败北的底线而已。
(竟然在一个凡人面前……处于下风……)
残缺的视线里,浮士塔一言不发,只是如猎豹一般踏着机敏的跳步,牢牢占据着有利位置,似乎依旧不敢低估戴安娜的底力,等待着猎物在不安与痛苦中自我消耗。不过,想到自己当初在神界与阿瑞斯对战时的伤痛何止今日的千百倍,但还是扛到最后,砍下了阿瑞斯的头颅,戴安娜心底的自尊,反而熊熊燃烧起来,一刻也不容她犹豫。
(既然如此,就只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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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
(同样的招数,怎么可能输给你!)
将力量注入双腿,戴安娜迈出箭步,霎时间将交战距离缩短到一臂之内。在上一回合里,自己本打算用古典摔跤术制胜,却被浮士塔事先算计好射程,从中路一拳击中。而此时,在步法就位后,戴安娜也猛然扭动上身,像抛石机一般挥动右臂,对准浮士塔的面门就是一记直拳。
无论是第一回合格开踢腿,还是第二回合反击猛扑,浮士塔压制戴安娜,靠的都是灵活的变招。那么,如果自己也缩短距离,把浮士塔逼入对等的拳击战,就能凭力量优势扩大胜算。然而——
“抓到你了。”
“呀——!?”
一瞬间,浮士塔狰狞的笑容从戴安娜的视线里闪过;下一个瞬间,戴安娜的意识一片空白。咽喉和颈椎突然被一股野蛮的力量扭曲,下体更是有一股猛烈而细致的力量摸索着阴部的轮廓,把耻骨精准地握在手中。还不等确认这一切是真的还是自己的错觉,一阵失重感便突然弥漫全身,等视线恢复时,戴安娜只能看见倒悬在天上的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
自称神奇女侠的黑发挑战者,被舞台上的金发女郎像杠铃一样横着举了起来。
“哦!神奇女侠竟将这位小姐举了起来!她真的发怒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接下来,她会直接把这位来路不明的挑战者扔下舞台吗?!”
——要、要输了——
即便内心里一万个瞧不起主持人的油腔滑调,此刻的戴安娜也不得不承认屈辱的现实。本以为接下来可以用重拳直接扭转局面,没想到浮士塔刚才的一整套身法、步法,都是为变招打的掩护。
但此时,即便在内心里再怎么悔恨,也已无济于事了。用肩膀格开飞来的铁拳之后,浮士塔的左手紧紧攥住戴安娜的脖子,令她难以呼吸,右手则牢牢抓住戴安娜的裆部,令刚才被重拳震撼的骨盆再次疼痛起来。躯干部位的头尾都被牢牢抓住,戴安娜的四肢虽然自由地浮在空中,也只能像离水的青蛙一样徒劳而滑稽地挣扎。
(真是小看了你……浮士塔……)
像垃圾袋一样被假货举起来扔下擂台的场景,突然浮现在戴安娜眼前。难道自己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介纳粹女特务用力量击败——然而,似乎觉得自己站得离舞台边缘太近,浮士塔转身朝向观众之后,反而一边把戴安娜抓在手里,一边向后退了两步。是站立不稳,所以调整重心吗——不,恰恰相反。对浮士塔而言,现在就让戴安娜一败涂地,显然过于仁慈了。
“啊,神奇女侠要把她抛下来了!”
“快躲开!”
不等人群最前排的观众向后避让,舞台上就传出一阵炮弹般的闷响——但自由落体的戴安娜撞上的不是舞台地板,而是浮士塔高高挺起的右腿膝盖。
“砰——!”
“咕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从这样的高度撞上神奇女侠钢铁一样的膝盖,这位挑战者的后半生恐怕难熬了!”
看着危险的对峙局面终于被打破,主持人也收敛起假惺惺的同情,发出露骨的嘲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浮士塔的膝盖,当然不至于像“钢铁”一样坚硬,但在重力加速度之下,戴安娜没有肌肉保护的下盘,确实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重创。在第一时刻直冲头顶的闪电之后,两腿之间的耻骨与软组织依旧如被撕裂一般,释放着酸楚与疼痛的波纹。
双腿和双手以羞耻的姿态紧紧并拢,本应时刻观察敌情的双眼也因疼痛而紧闭,无限的悔恨和屈辱,更是在戴安娜的心中四处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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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一半神性的健美躯体,已完全背叛了戴安娜的意志,成为痛苦的奴隶;然而,浮士塔一旦转入攻势,就不会留下半点空隙。
“唔唔……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天呐,我在看些什么!”
“你害怕什么,这可比卖债券带劲多了!”
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立正抬手、微笑着对观众们致意之后,浮士塔弯下腰来,像屠夫一样分开戴安娜紧闭的双腿,再拖着脚踝,将仰躺的身体翻成俯卧的姿势。
“戴安娜公主,猜猜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可恶……你们这些死纳粹……啊啊啊啊——!”
不等戴安娜回答自己的挑衅,浮士塔就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坚硬而有锯齿的红色中靴承载着金发女郎的全部体重,无情地踏住戴安娜双腿的腘窝,几乎要从背后将她的膝盖踩断,令骄傲的女侠第一次发出不由自已的惨叫。
“给我乖一点……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们亚马逊人的神力准备的招式哦?”
“你不会得逞的……啊啊啊啊——!腰、我的腰……”
接着,戴安娜不断挣扎的双臂,也被浮士塔抻得笔直,与丰满的胸部和臀部相比有些过于曼妙的腰身,也弯折成了匪夷所思的90度。
“呵呵,把你像小羊羔一样捆起来,只是第一步。你既然是希腊人,应该知道杠杆原理吧?”
“什、什么……?!”
“接下来,会有点疼哦?”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借着向上提的势头,浮士塔的身体灵活地滚翻在地,形成仰卧的姿态,戴安娜本已极度扭曲的身体也化为痛苦之轮的一部分,不由自主地转动起来。
“呵呵,没想到Wunder woman败下阵来的样子,也这么wunderbar。”
“浮士塔……你这……”
“这就是你对神奇女侠说话的态度吗,戴安娜·普林斯?!”
“啊、啊啊——!呃……啊啊!”
坚硬的靴子从背后死死抵住了大腿根部,小腿则被强行掰到锐角,以浮士塔的膝盖为支点固定得纹丝不动。被拖住的双臂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又麻又痛,时刻都要从肩膀上脱落下来,后背的弧度也进一步缩小到不足60度,连戴安娜的腹肌上仿佛都能看到脊椎畸形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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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看来神奇女侠真的很愤怒了!看来只是让这个胆大包天的挑战者吃点苦头还不够,她今天作为女人家的名声也要扫地了!”
“不,不要……”
听到主持人和台下响起的呼声,戴安娜像被污蔑清白的少女一样无力地摇头辩白。没错,骨骼和韧带的痛苦只是一个方面。遍布汗水的大腿越是掰开,根部两道直通鼠蹊的肌腱就越是暴露,乃至随着脉搏的起伏而有节律地跳动着,指引看客们的视线向勉强遮掩在蓝色内裤下的风景集中。
“哦?你要认输吗,没了腰带就什么也不是的冒牌女侠?”
“可……可恶!浮士塔……我一定要……揭穿你……”
“嗯?揭穿我比你当神奇女侠更称职的事实吗?戴安娜【小姐】?!”
“呃啊啊啊啊——!”
(戴安娜,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只要坚持住,就能胜利。)
突然,又一阵声音如诸神的话语,穿透了肉体的苦难和精神的侮辱,直抵戴安娜心头。没错,不要被好胜心迷惑,自己之所以现身登台,向浮士塔叫板,最初只是为了“揭穿纳粹的伪装”而已。只要继续在舞台上硬撑下去,公园里的人群迟早会起疑心,附近的警察和宪兵即便看不穿纳粹的伪装,也有可能被异常的聚集所吸引,让浮士塔和她的同党感到威胁。
换句话说,作为同盟国的战友,戴安娜只要在舞台上拖延时间,形势就对她越来越有利。
忍耐、忍耐。在浮士塔诡谲的招式下,戴安娜的身体不但脱离了一切力量的源泉——大地,更是被压榨成脆弱的拱桥形。无论戴安娜身上保存了多少力量,每一个部位的挣扎和抵抗,都只能在其他部位造成加倍的痛苦。但只要时间站在自己一边,只要台下众人的良知站在自己一边,无论是被拦腰折断的痛苦,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开腿走光的屈辱,戴安娜都能忍受。
“不过,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吗,自以为是的亚马逊人?”
“什……么……?!”
突然,浮士塔邪恶的呢喃,令一阵不祥的预感在戴安娜心中升腾。。
“你现在想的是拖延时间,等待美国人良心发现,对吧?真是败犬的典型想法。但想象一下吧,Wunder woman。以为美国人是你的朋友?不,美国的男人也是男人。多少男人看着报纸上画你的漫画、写你的文章,恨不得把你从额头、胸脯、阴蒂到脚尖亲个遍,然后让你像小狗一样陶醉地吠叫呢。今天这一战,可是多少人直到战争结束都等不来的劳军演出啊。”
“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才少做梦了!只要我稍微一用力,就把你全身的骨头掰成两截!”
“唔啊啊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叫,甚至在几米外主持人的话筒中引起了回声。但除了错愕或隐藏在心里的罪恶冲动,在场的众人没有半点反应。见戴安娜陷入了沉默,浮士塔继续呢喃起来:
“不过,你的胸部也很下流嘛,在平时就好像要漫出来了一样。如果像现在这样后仰着给人看,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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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听到浮士塔露骨的话语,戴安娜的语气也变得动摇起来。如果说包裹着下体的高叉短裤暂时不至于当众走光,低矮的文胸能否从反方向护住丰满的双乳,则是戴安娜自己也无从知晓的。
然而,不顾戴安娜支离破碎的抗议乃至哀求,浮士塔摇动起灵活的腰身,三两下就像光滑地面上的玩具木马一样,连着挺举在半空中的俘虏一起转身180度,把戴安娜雪白的脖颈和胸脯,暴露在夏日的骄阳之下。
“呜……呃啊……”
(感觉……要滑出来了……!)
强忍着从全身各个关节传来的尖锐电击,戴安娜艰难挺起上身,试图顽抗地心引力和浮士塔的合谋。靠着把身体往反方向拉到极限,戴安娜多少平缓了乳峰到锁骨之间如山峦般陡峭的坡度,勉强套在文胸里的乳房,这才不至于向下滑落出来。是忍受巨大的痛苦、捍卫自己作为女人的尊严,还是牺牲内心的廉耻,换取身体多坚持一刻——戴安娜如拱桥一般扭曲的身体,此时也化作了在痛苦与耻辱间纠结的天平。
“事到如今,还想抵抗吗?那就让你好好明白,没有了腰带的自己到底多么无力!”
“咕……啊!嗯呃……不要……快停下……”
察觉到细微的抵抗,浮士塔再次挪动腰身,用弹簧一般无规则的肆意摆动打扰着戴安娜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脊柱上的每一节骨头,都像大风中被虫蛀透了的桥板一样摇摇欲坠,发出不祥的吱吱声;更糟糕的是,好不容易停止了滑动的美乳,也像震源上方柔软的土壤一样剧烈地晃动起来,即便没有从文胸中滑落,也带来了同样淫靡的观感。听闻戴安娜再次摇头拒绝,浮士塔重复了一遍之前的羞辱:
“所以你终于要认输了?”
“给我……闭嘴……”
“哼,不要逞强了,你的大胸正像水果布丁一样晃个不停呢。你们这些女权主义者既然不想生养小孩,长这么丰满干什么?还不就是像现在这样给男人们看、个、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不是这样——即便口舌被痛苦的悲鸣填满,戴安娜仍在心底不断否定着浮士塔的指责。作为亚马逊的半神输给人类,作为同盟国的战士输给纳粹间谍,都是自己此生莫大的耻辱;而比这些耻辱更甚一步的是,怀着“解放女性力量、拯救被男性暴力破坏的世界”的理想离开天堂岛的自己,此刻不但被和自己一样聪明、强大的女性玩弄在股掌之中,还不得不接受这个女性对自己价值观的羞辱。
就仿佛统治这个世界的命运之神,正在嘲笑戴安娜来访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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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两点整了,但神奇女侠还是维持着现在的姿势没有动弹。难道她的怒气还没有消退吗?又或者,这背后有什么别的缘由?让我们向她本人一问究竟吧。”
见戴安娜已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主持人故作姿态地看了看手表,然后轻松地走到两位女郎身边,把话筒递到浮士塔面前。
“呃呃呃……咕……呜呜!……”
你们这些纳粹骗子,卑鄙小人——察觉到主持人的话筒正在靠近,戴安娜有无数愤怒的话语想要倾吐,但和颈椎一道被扭到了极限的喉管,只能发出些毫无逻辑的呻吟。如果让浮士塔开口,这场真假神奇女侠的胜负,可能就真的要以虚伪的结果收场了吧。无论身心都已残破不堪的戴安娜除了寄希望于人们的警惕心和正义感,已别无他法。
“大家小心!”
这时,浮士塔洪亮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街心公园。
“这是个乔装改扮的纳粹女特务,她受过特殊训练,实力很强,非常危险,也非常狡猾,我注意了她很久,但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幸好有这些勇敢的大兵自告奋勇,和我一起设下了圈套,我才能引蛇出洞,把她当场拿下。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这些民主和自由的敌人!”
“嗯嗯……呃啊——胡、胡说什么……!”
即便在最后时刻从喉咙深处喊出了一句反驳,戴安娜微弱的抵抗也已无济于事了。在短暂的沉默和嘀咕之后,观众们甚至不等主持人发言造势,便纷纷热烈地鼓起掌来。
(不,不要上她的当……她才是那个……纳粹女特务……)
本就耻辱的败北,终于成了一出闹剧。比世界上一切男人和女人都更坚强的戴安娜,不禁流下了一抹眼泪。一股阴暗的冲动在陨落的女神心底突然涌起——不要再羞辱我、污蔑我了,既然距离撇断我的脊柱就差一步,不如直接将我杀掉,遂了你们那卑鄙的心愿吧。
然而,命运的车轮一旦朝反方向开动,便不会停下。
[newpage]
“咚——”突然的冲击伴随着一声闷响,让虚弱的戴安娜再次陷入昏厥。看着汗流浃背的浮士塔微笑着起身,主持人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感谢上帝,让我们目睹了神奇女侠的智慧、正义和力量!神奇女侠小姐,这次能与你合作执行这么漂亮的一次任务,实在是我们的荣幸。既然这棵阴险的德国母酸菜已经被拿下了,我们就必须根据战争法律,查清她犯下了哪些罪行。但在这之前,作为法治国家的公民,我们也有必要听一听嫌疑人的意见,这是国际公约赋予她的权利。这位假冒的神奇女侠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装成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贵客,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奇女侠挑衅?”
像忒修斯提起美杜莎的头颅一样,浮士塔一把抓住戴安娜浓密的黑发,将女神遍布着淤青和汗迹的身体提到话筒的高度,也把戴安娜在冲击和剧痛中陷入休克的意识强行拽回了现实。抓住最后的机会,几乎睁不开眼的败北女神勉强鼓动起声带和嘴唇,气若游丝地对话筒说道:
“我才是……神奇女侠……我才是……真的……不要……相信……她们……”
“看来这位小姐还是不肯松口,但我们都知道,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掌握了一整套应对审讯的办法,即便被严刑拷问也能严守口风。那么,这到底是纳粹特务的困兽之斗,还是神奇女侠的判断力出了亿万分之一的差错呢?让我们来询问一下对反间谍工作有着丰富经验的神奇女侠本人的意见吧。”
此时,一些观众不知是厌倦了冗长的打斗,还是受不了过激的摔角动作,已经离开了现场,留在舞台下的大多是些兴致勃勃的年轻人。只从报纸和广播中了解战争新闻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全盘相信了“神奇女侠大破德国女间谍”的故事,尽管舞台上真实发生的,是与浮士塔的说法截然相反的一出惨剧。
“我尊重美国社会的价值观,也遵守国际公约的规定,我知道对于这样的嫌疑人,即便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把握,也要按程序处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用反证法,证明这个想要挑战我的人,其实是德国的间谍呢?”
“哦?那么神奇女侠小姐,你要用怎样的办法来反证出她的真实身份?”
听着浮士塔和主持人一唱一和,戴安娜无论多么心烦意乱,也只能无力地开合着嘴唇,无法发出半点声音。被浮士塔拽着头皮提起来的她,此时已连同时活动下颌与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简单。大家知道,我有一件法宝名叫真言套索,任何人被它套住,就只能说实话。我注意到这个人登台的时候也佩着一根和我一模一样的套索,如果把她的套索套在她自己身上,而她说不出实话,是真是假,不就一目了然了?”
“对啊”“赶快的”——一阵阵叫嚣像寒冷的冰锥,穿透了戴安娜的心脏。但比众人无心的背叛更令她胆寒的,是被真言套索套住的恐怖。
“真是绝妙的主意!那么,就让我们的大兵用缴获的套索把这个女人捆起来吧。让大家看看这根仿冒的套索,到底模仿了正品的几成威力!”
听从主持人的吩咐,在决斗前试图趁窃取法宝的机会对戴安娜揩油的那个大个子宪兵将腰带扛在肩上,把真言套索攥在手中,仿佛故意炫耀刑具的刽子手一样抻了一抻,然后不由分说地捆住了戴安娜的身体。
“呵呵,给我老实点,神奇母狗。”
宪兵像蜘蛛一样遍布体毛的大手每次从胸部经过时,都会恶意地用力剐蹭一下,有时竟恨不得顺着侧乳伸进深处;而当套索的线头来到胸脯正前方时,宪兵还会故意脱手,趁机捏一把丰满的乳房。最后,宪兵更是用双手顺着臀部的曲线,假装成拼命打结的样子,实则从后面尽情把玩着戴安娜的下体。
(这个该死的……淫贼!!)
把内股秘境的每一道山川摩挲过一遍,宪兵的双手将戴安娜的大腿分开,然后将套索从因疼痛而硬直的骆驼趾间拉出来,再用力一提,穿过深邃的谷间拉到肩头,从背后打成死结。台下的观众们,此时已完全被浮士塔蒙蔽,这油腻的一幕在那些沉迷于欲望和廉价正义感的年轻人眼中,只是纳粹女间谍罪有应得的调教罢了。
“嗯……嗯啊……唔……”
即便全身恶心得汗毛倒竖,戴安娜也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不知是娇嗔还是抗议的声音。终于,就连浮士塔也看不惯这男人下流的动作了:
“奥托,够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侮辱女性的脏话。——不过,看来你很享受嘛。是在天堂岛没体验过这种耻辱的感觉吗?”
“……没、没有……”
——怎么回事?!!——
突然,戴安娜本就有些浑浊的意识中,发生了一种奇特而强烈的反应。无论出于理性还是情绪,自己对浮士塔刚才的那句挑衅,都只会抱以沉默。但不知为什么,戴安娜感到自己的心中萌生起一阵倒错的冲动,催促着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所有听上去像问题的话语。
在被名为奥托的德国特务凌辱肉体之后,原本属于自己的真言套索,便立刻开始折磨起戴安娜的精神。
注意到戴安娜言行的异样,浮士塔在她耳畔得意地呢喃道:
“哦?看来真言套索果然不同凡响,连神奇女侠本人也没有抵抗力。”
“是的……被真言……套索……套住……我也……不能……隐藏……真话……”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然而,无论戴安娜在精神世界里怎样号令,身体里的发声器官仍像被篡夺了指挥权一样兀自行动起来,将脑海里被问及的想法和盘托出。
不,不只是发声的器官,被真言套索束缚之后,异变首先是从大脑的皮层中开始的。一旦被真言套索套住,戴安娜意识中的防御机制,就自动瘫痪了。无论是丰富的知识,还是几千年来的经验,都已不再为戴安娜本人所有,而是成为一部可以随意检索的字典,任凭审讯者翻阅。
“那么,真言套索已经套好,让我们来开始审问吧。你的名字叫什么?”
主持人用严肃的口吻发问之后,便将话筒粗暴地捅到戴安娜嘴边。
“我叫……戴安娜。”
“戴安娜?听起来不像德国人的名字,大概是第二第三代德国移民吧。你的父母是哪里人?”
“宙斯……是我的父亲……他用祝福过的泥土……捏成了我……”
舞台下哄然大笑起来。按捺住想笑的冲动,主持人继续用严肃的口吻问:
“好吧,你是宙斯用泥巴捏出来的。那么,你从哪里来?”
“天堂……岛……”
“天堂岛?哈哈哈,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你是从什么佛罗里达的别墅小区找到的灵感吗?快说,你的这个天堂岛在哪里?”
“在……爱琴海上……一个地图……找不到的地方……“
“爱琴海?地图找不到?”
“那里……对不受欢迎的男性……是隐形的……”
即便耳畔已响起一阵哄笑,被套索束缚的戴安娜也只能不断说出家乡的实情。的确,宙斯、天堂岛、亚马逊人——如果没有史蒂夫和朋友们的见证,戴安娜的出身故事在凡人听来,就是一段甚至不太有真实感的童话吧。
“……好吧,看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绕远了。说回到正题上来。你为什么登上这个舞台,向刚才击败了你的那位女士,也就是真正的神奇女侠发起挑战?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也算是……最后的机会吧……)
如果在这里异常坚决地亮明自己的立场,总会有一些观众被自己打动吧。把主持人不怀好意的提问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戴安娜拼命打起精神,说话时的中气也足了一些。
“没有人让我……这么做……我只想……打倒这个假冒的神奇女侠……证明自己是真的……”
“哦?你是说,刚才把你制服的这位女士是假的神奇女侠,你自己才是真货?”
“没错!我是……我是天堂岛的公主,亚马逊一族最杰出的战士戴安娜!这个花言巧语欺骗你们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德国间谍……她的名字叫浮士塔!”
“浮士塔?不就是浮士德的女性名吗。看来这位小姐伪装的功夫一般,对德国文学倒是了解不少。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天堂岛的公主、亚马逊一族最杰出的战士、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最尊贵的朋友、神奇女侠戴安娜,非但没有表现出什么神力,反而被一个名叫浮士塔的德国女特务彻底碾压了。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嗯嗯……唔嗯嗯……呃呃——!”
(不能屈服……不能屈服!绝不……)
在意识深处,戴安娜最后的斗志与真言套索的诅咒激烈地对抗着,咬紧的牙关里再次挤出了不明所以的嘶吼,像怒犬在黎明时分的低吠。差一点、再差一点,就能战胜真言套索的力量了——然而,就在戴安娜即将驯服口齿和言语时,被浮士塔吊在空中的头部,突然激烈地上下摆动起来。
点头——这是人类在掌握语言之前,就用来表示赞同的动作。一旦发现语言的壁垒难以攻克,真言套索便狡猾地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仿佛看透了这一点,主持人立刻抛出了一个更简单的问题:
“所以,你是在点头吗?”
“……是的……是的……”
面对这个过于单纯的问题,戴安娜本就虚弱的心灵防线,终于一溃千里。
“是的……我就是神奇女侠,我就是戴安娜……但是……我被假扮成自己的纳粹女特务打败了!……我被……我被人类……被强大的人类女性……打败了……”
一旦自尊和戒备土崩瓦解,埋藏在心底的种种不甘、绝望和后悔,也都化作潜意识的泥石流,从支离破碎的言语中发泄出来。不过,对浮士塔和她的同党们来说,只是让神奇女侠当众认输,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哦?看来学会求饶了。可是,你的话还是说不通啊。你既然是神奇女侠,就不可能被人类女性像刚才那样打得体无完肤。那么,你为什么会输掉这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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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为……”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说向纳粹公开认输只是名誉扫地,自己只要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等于把神奇女侠的致命弱点大白于天下。但无论戴安娜在心中如何挣扎,秘密的防线一旦被真言套索攻破,便再无修复的可能。
“因为腰带……是我的力量源泉……没了腰带……我就和普通的……战士……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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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是什么笑话。迈克,请你把腰带拿到舞台下面,给大家传一传、看一看。”
主持人使了个眼色,刚才那个名叫奥托的特工便顶着宪兵迈克的身份,将搭在肩上的神奇腰带捧在手里,递给了舞台边缘的第一排观众。廉价的工艺品、重量感觉是镀了黄铜的铝合金……渐渐地,就连戴安娜也能从朦胧的意识里,听到人们玩世不恭的笑声。
“好了好了,大家伙适可而止,如果弄丢了私人财物,我们办公室要吃官司的。——那么,这位自称戴安娜的小姐,我想事已至此,对你的审问可以结束了。”
把腰带收回到舞台上之后,主持人正了正军帽,朝戴安娜投去严肃的目光。
“你说自己是宙斯用泥土捏成的女儿,还说自己来自爱琴海上陌生男人看不见的天堂岛。你说自己是力大无穷的神奇女侠,却被一个纳粹女特务打得体无完肤,至于为什么这么狼狈,是因为你的力量来自一根看起来只值10美元的金属腰带。神奇女侠小姐,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腰带只是一根饰物,正如大家刚才看到的,即便没有腰带,我也能施展自己的真实力量。我想,对于这段二流漫画一样的谎言,大家的看法一定很明确吧?”
“纳粹骗子!德国母酸菜!腌黄瓜!”
欢呼声夹杂着骂声,如潮水般淹没了舞台上的众人。听到一些实在过于粗鲁的叫嚣,心高气傲的浮士塔自己也面露难色。任凭人们的情绪发酵了一两分钟后,主持人才走到舞台前方,示意观众肃静:
“那么,正如大家已经看到的,这位自称戴安娜的女士携带的套索确实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它不会让人说真话,只会让人说鬼话!——不不不,虽然这是我的一句玩笑,大家却要把今天的经历牢牢记在心里。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有多少人受过反间谍培训,反间谍工作的第一个要点就是,被抓住的间谍为了避免自己暴露真实身份或者什么别的秘密,在审讯时总会机械重复一些听起来符合逻辑,但经不起仔细推敲的话。比如今天的这位自称戴安娜的女士,就一口咬定自己是真正的神奇女侠,只是因为大意加倒霉才输给了纳粹特务。这种故事的真假不重要,内容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好记,有戏剧性,只要熟练地背下来,就能非常轻松地复述,无论精神多么疲惫、无论面临多么大的诱惑,甚至被下了吐真剂,都能像咒语一样反复念叨,如果念得投入,连测谎仪都分不出真假来!各位,感谢大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配合我们抓住了这只寄生在合众国心脏上的臭虫。希望大家牢记今天的经历,牢记这个落网的女特务,以后如果遇到类似这样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的人,无论多么亲密、无论看起来多么可信,都要及时举报!当然,也希望大家把所有的敬意献给冒险保护我们的神奇女侠!”
“不,一切敬意属于前线的将士和在后方努力的公民们。美国万岁!自由万岁!”
“没错。那么,就让我们回到今天的正题上来。爱国的债券!民主的债券!请大家多多认购,多多支持我们勇敢的小伙子们拳打希特勒,脚踢东条英机!”
舞台背后,军乐队奏响的曲调比之前更加昂扬。把被捆起的戴安娜交给守候在一旁的奥托,浮士塔高高举起决斗前脱下的星条旗斗篷,用得意的欢呼将全场的气氛推上高潮。
“嘿嘿嘿,所以没有了腰带,你就只是个普通娘们了,对不对?”
“对……”
像猎人扛起小鹿一样把戴安娜扛在肩头,奥托一边走向停靠在舞台后方的汽车,一边继续着言语的调戏。
“你说是瞧不起世间的男人,其实早就体会过男人的滋味了,对不对?”
“对……”
史蒂夫、史蒂夫……想到自己在现代世界唯一的伴侣,戴安娜的心绪更加难平。因纠结而颤抖的声音,几乎变成无助的啜泣。
“哦?哭了?看来你这个神奇女侠,是彻底废了啊。”
“……”
打开车门,把戴安娜扔进后座,奥托又来到驾驶座前,从小抽屉里掏出一瓶药水和一块手帕。
“不过,以防万一,接下来得让你好好睡一觉了。”
说着,一只长满刚毛的大手捧起沾满了氯仿的手帕,死死捂住了戴安娜憔悴的脸庞。
“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唔……唔……唔…………”
即便全盛状态下的神奇女侠,也抵御不了一块沾满氯仿的手帕,这是纳粹情报机关早就掌握的诀窍。看着魅力而强大的女神只过了短短十几秒就彻底昏死过去,奥托不知是出于审慎,还是出于兽欲,终于把手伸进了戴安娜的文胸之内,用食指和中指摸索出乳首的位置,猥琐地玩弄起来。
“……”
“……哦?看来,睡得很熟嘛。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免费去德国旅游了。不过,对你来说,也是去地狱走一遭吧,呵呵呵。”
身体上最醒目的敏感点被如此肆意玩弄,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神奇女侠如此虚弱而屈服的样子,令奥托的身心一阵舒爽。不过,工作是工作,无论内心里怎么不服浮士塔这个女上司,安排自己做的事总得完成。
这时,完成了全套表演的浮士塔也风风火火地从后台走了过来。
“怎么样?弄晕了没有?”
“报告长官,一切都办妥当了。”
“给我把窗户摇起来。要是让人看到两个神奇女侠都在后座就不好了。”
“是。不过……克劳斯他们留在舞台上,没问题吗?”
“他们已经渗透得很深了,接下来要继续在美国发展下线。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2点和潜艇会合,你得开快一点。”
“是。”
摇起后门上的深蓝色车窗,奥托回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在地图上找到通往海滨接头点的路线,随后踩下油门,消失在明媚的阳光里。
1944年夏天,华盛顿特区,街心公园的一角,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彩旗招展,军乐队依旧演奏着欢快的进行曲。在战争的第四个年头,这种推销国债的活动已经和百货店里的可口可乐、家庭餐桌上的苹果派一样司空见惯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一座寻常的舞台上,一个名叫戴安娜·普林斯的文书士官,和名震全球的超级女英雄——神奇女侠一道,从这个世界突然而彻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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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