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W感觉很糟糕。
左边肩膀的剧烈疼痛自不必说,虽说有所缓解,但那种稍微动一下就刻骨铭心的痛,让习惯了受伤的W也不得不放弃继续移动左半侧身体。
明明睁开了眼,眼前却一片漆黑。
尝试吞咽口水,口中的异物阻碍着舌头的正常运动。
背后的陌生温热感提醒着W,自己是赤裸着身体躺在这个床上的事实。
而四肢能感觉到的拘束感则验证了脑中最糟糕的猜想:这里不是罗德岛。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某只老菲林平时看不惯自己采取打击报复的可能,但W知道她倒也没狠心到会对伤员这么做。
在尝试感知了下四肢上的拘束松紧度后,W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没死成。
简单来说就是,对方认为自己活着比死掉更有价值。
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当时趁着还能动就把身上的炸药埋在身下,再送一个临别大礼给他们。
似乎想象出了这小把戏成功的样子,W被口枷强迫张开的小嘴不自觉微微弯起,露出了标志性的小虎牙。
“看你挺开心嘛。”
陌生的男声响起。
就在自己床侧不远。
声音听起来厚重有力,带着一点沙哑的感觉,很像W原来共事过的几个萨卡兹老佣兵。
——只不过他们的下场惨到W有时候都不愿意想起来。
“——唔唔”
“省省力气吧,在我们的拷问官来之前,我不会拿下你的口枷的。”
“唔唔唔,唔——唔——”
“别装了,W。”
做作的挣扎和呜咽在听到这句后就此停下。
“你的名字臭名昭著到什么程度,我相信你心里也有数。想要你人头的家伙从我们的驻扎处能排到赏金大厅——这还是我把已经被你炸上天的家伙减去之后的数量。换言之,你死定了。”
哈哈,那还真是荣幸,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好像看穿了W的内心独白,声音自顾自的说着。
“虽然我也想早点拧下你晦气的头颅去换钱,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所以很遗憾,我们必须让你活下去——暂时的。”
这个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想W小姐也知道,萨卡兹在拷问这项工艺上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尤其我们现在休闲项目紧缺,后勤的小伙子们大概也闲得发慌,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释放自己压力的任何一个机会······基于此,我不抱希望的问一次,想不想痛快一点结束。”
随着这段话结束,W被拘束的右手努力做出了回应。
一个泰拉通用的伸出中指的手势。
沉默。
“——太棒了,我还真有一丝担心你要是同意了我该怎么办。”
沉默只持续了一会就被打破,这个男声透露出逐渐高涨的情绪。
“我对先祖发誓,W——”
声音的源头恰到好处的靠近W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向先祖起誓是萨卡兹最具原始也最神圣的誓言,每个立誓的萨卡兹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也会遵守它。\t
“——三天后,我会让你体验到你这一生中最纯粹也是最后的痛苦······我要在你的求饶声中慢慢捏爆你的每一个内脏······我将从眼窝开始敲碎你每一颗牙齿······我会撕开你的喉咙听你滑稽的呼气声······当你向我恳求一个痛快时,我会拒绝······我会叫医师治好你的每一处伤口,直到最后一刻来临前,我要抽出你的骨头,掏出你的肠子,放大你的痛觉,延迟你的死亡,享受你的诅咒和尖叫,然后慢慢看着你咽气······我保证。”
这才对嘛,萨卡兹就是要这个样子才对。
W想到。
尽管当对方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时,W感觉自己的膀胱微微的收缩了几下,但片刻后笑容又再次回到了她嘴边。
尽管有些颤抖。
“那么,我衷心期待三天后的到来,请享用正餐前的开胃菜吧——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罢,这个声音就此离去,仅仅留下W一人留在拘束床上。
然后随着一阵远方传来的开关门声和新的脚步音由远及近,W知道,第一个侍者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