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毕业,白熙被强拉着回学校拍毕业照,做体检,六月的太阳光已经变得很烈,她们穿黑色学士服,露出的一双双腿纤细匀称雪白,女孩们大多化了浓妆以求上镜好看,白熙只是淡淡打了一层防晒,其余素面朝天。
照片发到班群里,女孩子们面容明艳,红艳的唇色是美丽的夏花,只有白熙淡着一张脸,懒得去争锋的样子。
取走学位证,她的大学画上句号。
白熙的大学,一年在迷茫,叁年在跟着孟案北,她对学校没有太深的情感,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暴晒的学校操场回家。
孟案北的车就停在一边等她。
是司机代他来的,年中了,他本人很忙。
那天晚上白熙在准备明天去市舞团的衣物。
入职第一天,要去报个道。
她挑了一件小黑裙,低调端庄。
这样把衣服重新清点一遍,她才发现孟案北给她买过多少衣服。
如果要全部带走的话肯定大费周章。她有些苦恼。
晚上孟案北回来得晚,她本来已经快睡着,听到开锁时轻轻的一声滴,又醒过来。
孟案北身上带了点酒的气味,闻起来不恼人,但他还是很快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轻轻躺回白熙的身边。
白熙也就不说话,和着他身上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爽气味再次睡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额上被轻轻压上软而凉的气息。
第二天,还是司机送她去报道。
导师在讲舞团的纪律和职称,白熙在小会议室里昏昏欲睡,不过只有两名新成员加入舞团,她如果真睡着也太显眼。
唯一认真听的就是“实习期六个月”这几个字。
这六个月里不能接演出,更多是在舞团办公室里做一些基础工作。
简而言之,以了解舞团为幌子的各部门轮岗打杂。
然后也会在每周安排一些更为精进的舞蹈课。
白熙觉得六个月实在有点长,半年不上台跳舞,技艺和台风是会退步一大截的。
不过没有她商量的余地,她跟着点点头。
讲完这些,第一天白熙就被分到了舞团的档案室。
存放在玻璃柜里的档案散发着年久的潮湿气味,白熙有点霉菌过敏,一天工作下来,手上皮肤起了一些痒痒的小红点。
毕业从学校转换到工作,总会觉得有些落差,尤其是工作第一天就被潮湿的档案室惹得霉菌过敏。
她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之前会想家,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象变成了孟案北。
下班的时候,她收拾自己的包准备坐车回去,却意外地看见孟案北坐在驾驶座上等她。
白熙一瞬间从心底涌上雀跃,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放下包包后就抓住他的手臂,头就主动靠了过去。
男人僵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右手勾回来去摸她的头,一下下轻拍着。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
白熙不说话,脸在他衬衫上蹭,闻着淡淡的男香的气味。
孟案北就看见她起了小红点的手背了。
他有点严肃地把她的手拉过来,细细看了下,得知她是霉菌过敏,老毛病了,稍微松了口气。
孟宅永远清洁地一尘不染,大平层落地窗,阳光充分地洒入,哪里有什么霉菌。
她习惯了孟宅的环境,整个身体都娇生惯养起来。
以至于有一年她回到早已空无一人的老家,居然在以前最熟悉最温馨的卧室里感到全身都痒痒。
她的身体比她的意识更早体会到物是人非。
孟案北开车去药店,买了一盒氯雷他定,还有一些外用药。
就是因为白熙过敏体质,这些抗过敏的药,孟宅的医药箱里总是备着。
不过车上没有,他想着,以后还是要买一点,在家里几部车上都放着备用。
白熙就着水吞下药片,刚刚安坐一会儿,忽然感受到下身的一股热流。
一路上麻烦不断,她生理期提前来了。
白熙懊恼,想着该怎么办。
孟案北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
还好离孟宅不过一个路口的距离,孟案北停好车,把白熙抱下去,白熙怕弄脏他的衣服,他倒不顾忌的样子,抱着她走进去,她终于在卫生间门口挣扎下来,关上门去处理。
孟案北问:“实习期多久?”
白熙闷闷地说:“六个月。”
略一沉吟,孟案北低低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