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晨大约八点十五分。没有什么客人愿意这么一大清早就来流玉原狎妓的,因此不少娼妇们都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沉眠。大厅里只有习惯早起的几人,她们没有搬出矮桌,而是和着自己因睡觉解松腰带而松松垮垮的东云服,露着大片姣好的肉体,或是对坐或是侧躺在榻榻米上。热茶的青烟在杯中升腾,大堂里满是她们的莺啼燕语。偶然有人脱口而出一两句妙趣横生的句子,便引得一片花枝乱颤。
这香艳的场景,热闹的氛围中,有一人不为所动。
闻账房在大厅后的柜台里伏案工作。这是位精力旺盛的黑发人族男性青年,鼻梁上夹着一幅眼镜。虽是穿长衫的知识分子打扮,却身体壮硕,有时搬运些重物什么的,他都会去帮忙。既然是账房,那自然做的就是管账和审计的工作。
不过都什么年代了,管账的做会计的早就脱离了打算盘的刻板印象了。他搬出一台桌面用的机械计算机,以文外观众们的视角来看,那机器约莫有横放的台式电脑主机那么大,沉甸甸的,全是精致的连杆、齿轮和按键,闪着金属的光泽。从柜台下面扯出一根魔导管道接在计算机上之后,闻账房慢慢地拧开阀门,大约只有三十来度的常温高压蒸汽通进机器,驱动齿轮和内部的差分机构旋转,在哒哒的响声中,闻账房翻开账簿,开始敲打键盘,不时提笔在账簿上写着什么。大约五分钟后,他看了看手中的账簿,对了对机器上显示的数字,扶了扶眼镜,猛地抬起头大声问道:
“上个月的伙食费好像超了二十六圆五十二分,你们有什么头猪吗?”
“不知道。”大厅里的少女们齐声应答。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狼耳少女伸出手,狠狠地往她身旁的绿瞳齐州族少女头上揉了揉,那少女正襟危坐着,被这么一揉,两眼作了个><的表情,任着那狼娘对她的头发动手动脚。
“妹子,你前几天才到这里,肯定和上个月的吃饭开支无关啊。大家都懂的,你没必要跟这个腔嘛。”
“闻大哥,我们女子家家的都是小鸟胃,半碗饭一点小菜就饱了,怎么可能吃掉那么多钱嘛。”系儿张开一把折扇半掩着脸,“肯定是老板他又去偷偷点夜宵了。”
“偷偷点夜宵的没见过,光明正大点的倒是见得不少。”梳着黑色单马尾的少女一边抚摸着怀里的橘猫一边贫嘴,“系儿姐喂了你多少好吃的啊,小黎砂?”
被叫做“黎砂”的小橘猫翻了翻身,朝她作了个不爽的表情,喵喵两声,藏起爪子,往她的手臂上摸了三下,就算是答复了。
“你这坏家伙。”系儿微嗔道,“墨十八啊墨十八,我看你也不是天天嘴里塞着小零食嘛,还好意思反过来说我了,你天天这么吃,马上就胖了。”
“咿呀,系儿姐是讨厌鬼呀哈哈——”
系儿说着就凑过去,伸手要捏单马尾少女墨十八的小肚子,后者娇羞一笑,抛开怀里的黎砂就躲,两方动手动脚之间,连身上松垮垮的东云服都被扯得更往下了些,露出更多的身体肌肤,两人近乎半裸地在榻榻米上嬉闹,引得旁边众人又是一阵欢笑。闻账房看着面前的香艳绘卷,长叹一口气。
“该说这家店是好还是不好呢……比起南方那些动不动数百人的大店来说嘛,这家店又小,人又少,我来这里又要管账,又还得帮着干不少杂活、体力活。但是嘛,这店里的女孩们又这么融洽,真个义结金兰的姐妹一般,那些女人们口上说着姐妹背地里却勾心斗角的大店,和她们比将起来,又弗如远甚……”
这么想着,他在凳子上伸了伸腰,换了个姿势,随手把在桌子一边看戏的小狸花猫抱过来,开始吸猫。
“啧啧啧啧啧,我可爱的小苍硕,是不是要哥哥抱抱了,你就是要给哥哥抱抱吸吸的,诶嘿嘿嘿~”
……
白羽在娜塔莉娅的客户那单做完之后,被老板出于“她刚来就出了个外卖单,连修行的时间都没有,应该给她一点补偿”为理由,让她休息了几天。这几天里,白羽逐渐地和其他娼妇们混了个熟面,甚至是从闻账房那里借到了他“偶尔”写下的笔记,从里面知晓了不少姐妹的名字和性癖。
那笔记这样写道:
——只要把目光聚焦到流玉原内部,就会发现这里何止是重量级,简直是问题儿童俱乐部。
大姐头系儿,老鸨之外说一不二的妩媚大姐姐,资历最老,有传言说她是达成过千人斩的,也有人信誓旦旦说曾见她一人同时侍奉五六个男人,竟反而将他们全部榨干,等用人们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把客人们抬出去时,她还能在窗台上一边摆个大秀美腿的姿势一边抽长烟枪。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弱点就是大腿,那是她的敏感带。
昭信,白毛的长耳朵假小子,是个在大陆东方极其少见的长生种——精灵族。大大咧咧玩世不恭,性技却异常熟练。精灵族出众的身体恢复力让她成为了流玉原应对想搞过激玩法的顾客时必推的头牌。据她说,自己就是有点活腻了才出来找刺激的,“反正我没那么容易死,我贪点又痛又快乐的事情又何妨?”这是她的原话。
黑发单马尾的少女是墨十八,人族,身高约莫一尺七寸,只比白羽高一点。父母早逝,曾经是市井里偷东西的小女贼,结果在一次逃离追捕时马失前蹄,摔了很重的一跤,在审讯时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右脚就留下了微微的跛足。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微微的跛足让她在走动时给人留下娇弱的印象,如同杨柳随风,更显楚楚可怜。由于是流放卖春女犯,她的锁骨和下身同样留着印记,侍奉客人时也不能用小女子自称,而是要用下体刺着的“墨彘”这个淫称。虽然看着容貌昳丽、小鸟依人,但因为曾经混迹江湖且无牵无挂的缘故,性格非常的乐子人,非常喜欢拱火。此外,她早在来流玉原前就已经为了讨口饭吃而有过性经验,因此来者不拒,非常喜欢被顶着墙后入,据她说被顶在墙上后入时就总是想起在那条蒸汽弥漫的小巷子里为了一碗牛肉面的三角八分钱而卖掉的第一次。“当时被连着操了一个小时,等肉棒射进里面拔出来,钱扔到身上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软了,但是真的好爽,大概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淫乱。”
另一个白发的齐州族少女霜月。她的白发垂到腰际,赤瞳,齐州族的龙角和轻扬的眉目让她看上去显得冷峻,其实性格非常温柔可人。她喜欢穿白色的衣物,有发长、瞳色、气质和东云服的颜色做区分,大家通常不会把她和新来的那位同样是白发的齐州族女孩搞混。她对自己的过去守口如瓶,导致大家并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来到这里卖笑。不过她倒是不忌讳那些时不时流传出来的贬低话语,还积极地和其他娼妇谈心、开导,她在流玉原里更像是个知心姐姐。
狼娘邓妮,头发灰白偏灰,身形健壮,体毛浓密,小麦色皮肤的玄冥族赤那部少女。邓妮是别人给她起的易记的齐州名字,她的原名很长一串,说得又快又急,账房做笔记的时候并没有听清。她健谈、豪快、直爽,带着一股游牧民族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情。她不是齐州中原或者其他属国的人,来自于钢铁防线以外更往北的草原和戈壁,在灾害兽进一步南进时牧场和集市被毁灭,她的那一支小部落在绝境中无法可选,南下投奔中原的齐州帝国。在进入齐州之后,她和部族失散,最后辗转来到流玉原,姑且算是找了个能谋生的活计。只不过据她所说,这里安稳,她暂时不想回去那个到处飘荡的部落。怪癖是喜欢被夹着乳头和阴蒂,即便是在流玉原里待着也照戴不误,这也让她在店内跑动时总是伴着叮铃铃的响动。
……
二十来个娼妇不能尽数列举,老鸨和保安们也个个是群星荟萃。
常在流玉原工作的老鸨有三个。由于是出卖皮肉的娼馆,老鸨们要做的其实不是什么引客助兴,而是类似于带班班头一样的工作,负责指挥应侍们带客人上二楼进到姑娘们的房间,完事之后再带他们出来。同时也要负责分管的娼妇们的生活起居,以及在姑娘们出外卖时给她们戴上夹子,再把她们的欲火舔起来。
鸢尾也是老资历,据说是和系儿一样在流玉原刚开门时就一直在做的敬业老员工。人狠话不多,思考富有理性,对付胡闹的客人时总是她板着司马脸出场对客人劝退。她对自己的身份三缄其口,只是娼妇们私下里流传,说她和老板西川右五卫门的关系不一般等等。
第二个老鸨是个叫做夏茉的齐州族。相比起总是面无表情的鸢尾,夏茉出现时总是拿着一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着不知道什么。看似是个文弱女子,但她却是个从帝国陆军退役出来的士官,并且是真的上过前线和灾害兽交战过的。如果胡闹的客人没有在鸢尾的司马脸前知难而退,那多半就会被不知道从哪个斜刺里杀出来的夏茉一套擒拿术压在地上。
最后一个老鸨汐莉,是个狐耳狐尾的东云族。年纪在三人之中最小,但却最古灵精怪,非常喜欢用毛茸茸的大狐尾去挑逗乃至是辱骂顾客,言行举止活脱脱一个典型的雌小鬼。写笔记的闻账房怀疑,如果不是店里的规矩压着她不敢造次,她说不定早就下海卖春了。可是汐莉又有个特质让大家不得不捏着鼻子忍受她乱来:流玉原除了闻账房以外就只有她有时间有精力管伙房。一屋子起码三四十、四五十人的伙食都指望她,吃人嘴短,掌管一屋子人的饮食大权的雌小鬼自然最为难缠。
在白羽把笔记还回去之后没几天,这一段下面就加了个新写的小备注:关于上个月伙食费超支二十六圆的事情,应该也调查一下那个狐狸精雌小鬼,别告诉我是她监守自盗了。
目光放回到当下,闻账房的猫还没吸完,小墨和系儿的打闹就把楼上那些已经半梦半醒的人彻底弄清醒了。二楼的楼梯口脚步轻响,来人伸着懒腰,打着呵欠,从楼梯上款款走下。
“姐妹们就算是周末的大清早也这么有精神啊。早上好,各位。”
来人是霜月。只见她左手拿着一张手绢,在轻轻擦拭头上的龙角,右手则略显随意地梳捋着那洁白的长直发。走过闻账房的柜台前时,闻账房的眼镜一闪,迅速地拉开柜台的抽屉,找出一只木梳递给了霜月,后者方一随手接过,就用木梳在头发上用力地划拉。不难看出,她的一头长发上沾了不少污渍,将不少头发黏在了一起。
“霜月姐,这是?”白羽好奇地凑过去。
“昨晚的客人留下的。”霜月轻轻阖上她的那双赤瞳,手上依旧不停地梳着,“很恶质。明明该做的都做完了,射在里面了,还嫌不够,要我用嘴巴给他做个清洁,还得让我跪着仰头张嘴,给他看嘴里的白浊。结果刚含着舔完,拔出来的时候又射了。很多,弄得满脸满头都是。那是最后一个客人了,我就让他把该加的钱加上然后滚蛋,结果和他做的时间太长,都大半夜了,我很困,上床前就只洗了脸,把洗头发的事情忘了。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子。”
“那霜月姐还真的挺辛苦的,遇到这种恶劣的客人。”白羽的心里生出一丝畏惧来,她对今后可能遇到的客人有多恶劣有了个模糊的认知。
“说辛苦还得看昭信姐。”墨十八总算是逃开了系儿的小肚子捏捏指,坏笑着探头过来,“最恶劣的过激玩法基本全堆在昭信姐身上了,也得亏昭信姐是精灵族,那身体素质和回复能力可不是吹的,不然早就残疾了,然后那些恶心又猎奇的玩法估计就要招待在别的姐妹们身上咯。”
“谁在说我啊?让我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假小子昭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角落冒出来,一下就把墨十八揽住,脑袋从墨十八的肩头探出来,小尖耳朵微微抖动着,脸颊和墨十八蹭了蹭。
“小墨这小妮子倒没说错。”躺在一旁娇喘连连的系儿接过话茬,“你们之所以看不到比昨晚霜月妹妹遇到的更恶劣的客人,是因为他们都在昭信妹妹的房间里。当然,正常做爱的还是占多数的,但是那些极端少数的非常过激的玩法,只有昭信妹妹能吃得住。昨晚那个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不信你问问她。”
昭信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摊了摊手,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确实。昨晚那个是,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人,又肥又好男风还是个虐待狂的那个,他又来了。还是把我当山上寺庙里小和尚的代餐。天可怜见,我真不知道这人到底对那个小和尚有什么扭曲感情了,上来就是一边掐脖子一边狂暴抽插,等我背过气之后又用红绳把我绑着吊起来,一边后入一边还用小皮鞭子抽我,感觉就差把我四肢砍下来当便器使了。他在晚上七点多才来,整了快一夜,到接近十二点才把我放下来。不过嘛,你们都知道我的,也就昨晚睡觉的时候酸痛了一下,现在我不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她说着挽起了袖子,手臂上满是红绳紧缚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非常深,几近要勒断肉体。
“?!”白羽目瞪口呆。这光是听着就令人汗毛倒竖的事情竟发生在自己身边,属实是给她来了个小小的娼馆震撼,她可没想到做心理准备能把自己给做得压力加大,只好赶紧把话题转向刚才偷着乐的墨十八:“那那那……墨、墨前辈,您是和我一样的流放娼妇吧,有、有没有印象深刻点的……”
“什么?印象深刻点的客人吗?那还是有的。”墨十八听此话语,脸上的坏笑就变成了惨然的笑,“有两个,你想听吗?一个是买下我第一次的人,一个是让我来到这里的人。”
抱着墨十八的昭信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的要素一样,松开了原本环抱她的臂膀,正襟危坐在一旁,脸也一下子紧绷起来,异常严肃。
“……嗯。”感受到墨十八话里有种一言难尽的悲凉,白羽咬了咬牙,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你应该是已经从闻掌柜那里借他的笔记看过了吧。他写那个的时候还一大清早跑来我房间找我做采访的,呵,扰我清梦……既然是看过的,小秋你应该知道我第一次卖的时候才换了三角八分钱吧?嫖姐妹们最便宜的也得十来个银元,这个价格相比起来很便宜,对不对?”
墨十八身体微微左倾,左手撑地,避让开残疾的右脚,费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踱到柜台前,向闻账房要了个烟草盆和一杆烟管,又重新走回来坐下,注视着火皿里烟丝燃烧的火星出神。
“闻账房没把我的出身地记下来,他也只是捡了些重要的记着,有不少事情漏了,但是对我而言,那些事情简直就是发生在昨天那样历历在目。我是通天府人,父母早逝,遗产被亲戚们分光了。我当时还小,干不了什么活,修机器、做童工什么的也没人要,那些做工厂的甚至看不上我。我只能在港区里偷点东西维持生计。那天是冬至,还是在天色比较暗的时分。街上的很多店铺早早就关门了,我既没有开锁的手段,也没力气翻墙进去偷东西,因为我当时很饿,饿极了。街边倒是还有些饭馆还开着,但是我偷不到东西就没有钱,没有钱就吃不到饭,饭店这种地方又和其他店铺不一样,是没办法偷吃的,吃不到饭,我估计就会和那年的很多路倒一样,早就埋在不知道哪个乱葬岗里了。”
通天府,临近神京边宁,是边宁的海上门户,所谓的“天子津渡”。白羽先前离开本土前往东云任总督时,就是乘飞空战舰从通天府出发的,她对那里的海港印象深刻。
“……”白羽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悲伤和同情的神色。出身自皇家的她其实并非很多人所想象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最起码她是知道还有很多人会在冬天挨饿的。但是这等的受害者在她面前现身说法时,她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愤怒。
——为什么我在之前还有能力的时候,不能多救一些墨十八这样的人……
“然后我就只能找个比较温暖的地方休息,想着先保存一下体力,看看能不能趁人家开宴席或者拜神上贡品的时候偷点东西果腹这样子。那条巷子刚好有条蒸汽管道微微有点松动……小秋你这个温文尔雅的性子,应该是读过书的吧,你知道我们之前就已经换用那种魔导管道来传输温度只有温水那么热但是却能保持压力的蒸汽的。总之,多亏了那条松动的蒸汽管道里面漫出来的蒸汽,巷子还是比较暖的,不至于挨冻。我刚在那里找了张报纸垫着坐下,巷口就来了个人。
“那个人有点胖,他来得很急。左右看了看,就闪进巷子里,找了个凹进去的角落。我坐在旁边离他不远处,看着他拉下裤子,也不像是在解手,反而是手上在很激烈的做些什么。我行走江湖那么久,自然知道他应该是在路上突然来了性欲,想要找个阴暗的角落释放一下——现在想来,应该单纯只是个变态罢了。我当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看到他兜里有钱也没什么想顺一张的欲望。但是,我看着他在那里自慰,突然就感觉身体有点燥热。
“然后就鬼使神差的,我站了起来,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我问他,‘大哥哥,你是不是在撸管啊?’他很惊讶,想抬手赶我走。但是我又跟他说,‘其实可以不用自己来的哦,妹妹的下面突然好痒,好想大哥哥帮我舒服舒服啊。’还一边撩开自己裹体的破布,把自己的小穴掰给他看。他一开始还是有点抗拒的,但是等瞟了瞟周围,又看了看我,他就把我揽住,一下子按到墙上,屁股对着他。
“然后我们两个就顺理成章的做了起来,他的肉棒其实很大,很粗,捅进来的时候真的痛死我了。然后他抽插得又很快,一边插着还一边拽我的头发,嘴里说的全是些什么‘下贱的肉壶’‘飞机杯’‘母狗’之类的词汇。我被这么刺激,下面就夹得越发紧了,同时又慢慢觉得很爽,这时候淫水也给他操出来了,就开始小声浪叫。他的肉棒一边插还一边喷白浊,干到最后小穴里全是被肉棒抽打出来的白沫,差不多做了有一个小时他才狠狠地射在里面。我在做的时候基本完全陷入快感里了,等他拔出来时我全身都是软的,就直接瘫坐在地上,费了好大力气才伸手出去跟他要钱。
“他冷哼一声,本来转身就想走。但是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随手掏出几张纸币和一点硬币,摔在我身上,然后还蹲下来对着我的耳边这么说道,‘这点钱是看在你又紧又浪,还是个处的份上才给你的,别想着还有下次,你这幼女婊子。’过了好一会我才恢复过来,点了点,大概是三角八分钱,刚好够买一碗牛肉面。我就用出卖自己的第一次换来的三角八分钱在冬至吃了一碗牛肉面。那是我在来流玉原之前吃得最饱的一餐,当时感觉自己根本不在意店里那些服务生和顾客对我还流着精液的下体露出的是怎样的惊讶和鄙夷。不过没关系了,反正那天之后,我就清楚自己已经是个能为了口吃的出卖身体的淫乱雏妓了。“
墨十八举起烟管深深吸一口,吐出青烟缭绕,如她和苦难纠缠挣扎的岁月。
“第二个,就是那个把我送到这里的人了。”墨十八的眼神突如其来地腾起一闪而过的杀意,白羽看得真切,那分明是看到了莫大的仇家的眼光。
“我当时已经是有那么点小名气的暗娼了,虽然还是作着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收入大头还是卖身。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小巷里站街,等着看谁和我对上眼,然后来一次激情四射的偶遇。这时有个老相识的码头苦力找上我,递给我一张小纸条,说有人托他把这个带给我。那纸条上面写的是张指名,说要我去某某街某某号上门服务。
“我对那条路很不熟悉,而且又有些远,以我存着的钱是坐不起黄包车或者魔导马拉车的,也不想去挤人头涌涌的有轨电车。我就一边问路一边走过去,等我登门造访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那房子里很安静,门口的老应侍叫我上二楼,去房间里见他们主人。
“那房间里遮光板开得很大,光照很暗,那个人坐在床上,脱得精光,见我进来就招招手,示意我给他口交。等我伏在他身下给他舔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人的气味……有点相熟。但是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以为错觉罢了。等舔完了,他在我嘴里射了一发,要看着我咽下去。我照做之后,他就示意我上床,给一个后入位给他做正戏。
“就在他插进我小穴之后我就感觉不大对劲了。这人的喘气方式很独特,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而他一边抽插我,还一边伸手在我后背乱摸,他摸的位置非常精准,全是我的敏感带,手势和力道也有种熟悉的感觉。真的很爽,我实在忍不住,叫出了声。
“等他射在我里面之后,他就慢慢踱去衣帽柜子前准备穿衣。但是那遮光板上有个小缺口,他路过时,那光斑打在他的脸上,我见到了就惊叫起来。”
墨十八说到这里时,又举起烟管狠狠地吸了一口,握着烟管的手攥得越发紧了,这次她甚至没有吐出烟来,而是仿佛打落了牙往肚里吞一样,用力而决然地把青烟咽了下去。
“那副脸我绝不会忘记的。他是我的叔叔,就是他牵的头,把我父母的财产侵吞一空,害我沦落到如此境地。如此一来什么都解释得通了,我听过他的喘气,他在我小的时候也曾经抱过我抚摸过我,他知道抚摸哪里可以让我放松。我小时候还曾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和蔼可亲的叔叔,但没想到这人竟是个无耻的伪君子,是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衣冠禽兽!
“我和他立刻就吵了起来。我流着泪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我已经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这还不够吗?而他的回应呢?”墨十八咬牙切齿地惨笑,“这禽兽竟然说,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侄女在外面站街接客很辛苦,所以要给她点金钱支持!”
这下不仅是白羽了,大厅的其他人都被这种堪称无耻的狡辩震惊到了,一股同仇敌忾的愤怒在人群中萦绕。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闻账房一拍桌子,愤而立起,把怀里的小苍硕吓了一跳,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去,“这等人渣还留着做什么?!”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墨十八低头又吸了一口烟管,“这人的房间还挺奢华啊,地上铺的是极其珍贵的西兴都山区的锦毛地毯,墙上还挂着几柄东云宝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削铁如泥的那种。
“吵着吵着,我和他就扭打起来了。我只是个弱女子,还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力气。而他身强力壮,这么打起来我必然吃亏。他就把我按在墙上,试图一边殴打我一边强行侵犯我,这时候也不说什么阴阳怪气的金钱支持了,他就是在辱骂,说我是鞋底泥,是站街也没人要的烂逼,不知廉耻的贱种,还说什么要让我父母的在天之灵看看我在仇人身下浪叫的样子!我挣扎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墙上挂着的东云刀。
“那墙上挂着的东云刀有三把,一把是太刀样式的,一把是打刀样式的,还有一把是稍短的胁差。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根本没有察觉我在伸手去够那把胁差。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一刀挥在他脖子上,可是狠狠地来了个大开口,鲜血溅了我一身。
“我当时完全被愤怒支配了,等血溅上来我才猛地惊醒。那老应侍听到我们在厮打,一上来就看到那禽兽躺在地上,脖子有个很大的伤口,而我拿着刀站在一边,他就一边惊叫一边摇了报警的警铃。我甩下刀夺门而出,和警察作了好几条街的追逐,翻矮墙的时候因为惊惧而滑了脚,狠狠地摔到地上,跳过来的警察还不小心踏了上去。由于救治不及时,我的右脚就留了残疾,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跛足。
“那禽兽还是活了下来,但是失血过多,脑供氧不足,成了废人。他的妻子很是希望杀了我以给他丈夫偿命,呵。但是审理的法官是个通情达理的,他了解到这背后的冤屈之后当即就驳回了处决我的量刑,再加上那禽兽确实没死,后面还有陆续的更多证据对那禽兽不利,比如商业欺诈什么的,那小贱人就自觉没脸地撤回了死刑的请求。但我毕竟还是伤了人,还让他生不如死地躺在床上过一辈子,就算是最通情达理的法官也不能徇情枉法。最后的判决就是流放卖春,而且是终身的。‘墨彘’这个刺字,就是拜那个人所赐。
“但是我不后悔,原因其一当然是给了仇人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其二是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全无牵挂了,流放到外地去卖春也正好让我远离那个伤心的地方,其三就是……我能有幸在这里认识诸位姐妹。单这一样,我觉得就不枉此生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向她投去半是心疼半是敬佩的目光。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上,他就算是个有钱有权的贵族也得掉个半层皮,而命运却选择将它压在墨十八这个只有十六七岁出头的少女身上,这惨景无论谁听闻也得说一声“可怜”!
“对不起,墨姐姐,我不该那么唐突的问你关于那些事情的……”白羽羞愧地低着头,牵住了墨十八的手。
“没什么好道歉的。又不是你让我家破人亡的,”墨十八端起白羽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侧发上,淡然一笑,“这些事情我早就看淡了,现在的我是流玉原的流放卖春娼妇墨彘墨十八,和以前的那个墨十八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个恰巧同名同姓,从身材到玩法癖好甚至是残疾都恰好一样的陌生人而已。”
“老板当时要我们各显神通把她从名单上划拉过来就是这么个原因。”打破沉寂的是鸢尾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鸢尾又在楼梯口现身了。她一身橄榄绿的振袖东云服,领口拉得很紧,鼻梁上挂着金丝掐边眼镜,嘴里咬着个灌汤包子,从楼梯上走下,“小墨的过去已经很惨了,起码不能让她再流落去那些妖魔鬼怪横行乱舞的店里,那样只会徒增她的痛苦罢了。起码在这里能吃个饱饭,就算只是个低微的流放娼妇也好,也有人给她当靠山……”
“说到靠山我想起一件事情。当时小墨刚进来没多久,那天来了好几个人呼呼啦啦的堵在门口,是她的那帮‘亲戚’过来闹事,”昭信的一双长耳抖了抖,她挠挠头,回忆起往事,“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卖关子要罚钱的,昭信大姐。”邓妮拍了拍昭信的后背,略有不满,“后来怎么样?后来就是鸢尾大姐出去劝,劝不动,然后就是夏茉大姐出去打架。那帮人真是脑袋发昏了,夏茉大姐可是你们齐州陆军出来的巾帼女将,她的拳头,那群人接得了么?她以寡敌众,打了得有半个小时,把那几个人按在地上打,打的他们嗷嗷乱叫,整条下二街都能听到!打完了,鸢尾大姐拿纸出来,他们就先写伏辩,然后夏茉大姐又是一通乱打,最后再一人一下,把他们的右腿全踩断了。”
“踩断了又怎么样呢?”白羽好奇地追问。
“怎么样?谁晓得呢,许是和那个禽兽一样半死不活吧。反正是没敢再来找小墨的麻烦。”系儿也站起来,找闻账房要了条烟管,坐下来慢慢享用,“踩断右腿是个教训,起码,小墨因为这个跛足吃的苦,他们也得体会体会。”
小小的座谈会还在继续着,不过,后面的人所讲的经历再无墨十八那样的人间悲剧,更多的是世上人来去匆匆的众生相。
邓妮说她虽然觉得和部落的分离让她暂时寻到了一个安稳的场所,不再需要匆匆地逐水草而居,可以再多贪看一眼亘古不变的风景而不怕被赶路的同袍们落下,但她的确还是有些怀念碧空下的草原、明镜一般的水洼、雄伟而默然地矗立的万仞戈壁、还有日落月升之后,足以照亮整片墨色天穹的星河。在齐州的边口城镇做完交易之后的夜色里,部落的大家就会升起篝火,招呼相熟的齐州商客和居民,烹宰牛羊,拉起悠扬的马头琴,跳着民族舞,一夜欢宴,待到天亮再浩浩荡荡的启程。那是艰苦的游牧生活中难得的悠闲时光。
系儿则是就着烟管里燃烧的烟丝回忆起自己和鸢尾互视的第一眼。两人在同一个女子学院共学过,甚至连双人宿舍都是住的同一间。她回忆说,自己从来不觉得鸢尾有啥好的,虽然成绩和她一样好得不相上下,但是生活方面却异常乱糟糟,在堪称清规戒律的女子学院里,鸢尾竟然能天天整到酒,酒量虽然不错,但是酒品极差,一喝醉就准时准点发酒疯,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还喜欢躺在系儿怀里撒娇。每次都是系儿在把她扔回床上之后一边抱怨一边收拾烂摊子好叫舍管大娘看不见。
白羽就在一旁偷偷盯着鸢尾,看着她的脸色从平淡如水到通红,甚至是站在原地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捂住这张滔滔不绝讲述自己黑历史的嘴巴。
但是两人的生活轨迹在离开学校之后就好像突然互换了一样,系儿其实并不知道鸢尾毕业之后在干什么,但是她自己在工厂做会计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突然就累了。递交辞呈离开之后,她也辗转找过不少其他工作,但是都没能打动她让她长久留下来。在这期间,她的生活也开始逐渐鸢尾化,没有条理,酗酒,直到最后她感觉腻了,就突然做了个震惊她社交圈的人的事情:留下了一封宣称自己“已经死了,不要再找我”的“遗书”后,跑到了这个边远小镇,准备找家娼馆做皮肉生意。
“结果她走进这间大厅的时候,就和我正好对上了眼了……”鸢尾在一旁尴尬地补充道。
就连闻账房也插了一脚进来。这个走南闯北多年的知识分子其实学历出人意料的高,他是边宁首都帝国大学的历史系毕业的。白羽对首都帝大那是相当有印象,每届毕业典礼,都是皇家出席,甚至亲自颁发毕业证书的……
“……!!!”想到这里,白羽突然如梦初醒般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姓闻的账房既然是首都帝大毕业,那就没理由在毕业典礼上没看见过皇家成员,甚至如果是这几届的毕业生,还有极大的概率见过自己。那自己这个身份如果被他捅破……
闻账房轻轻瞥了一眼这边,手上迅速朝她捏了个示意安静、放心的手势 。
闻账房说,自己其实也曾经做过一些行政工作,但是到后来,他觉得还是安静搞学术研究更好些,于是就放弃了档案馆的岗位,转而在研究院开始治学。他留意到娼妓史这方面尚属研究空白,古籍又多有散佚,就动了在这方面撰写专著的心思。但是研究院对他这个项目嗤之以鼻,连经费都申请不到,他就一怒之下辞职离开研究院,决心靠自己完成这项工作。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从家乡广博省出发,向南游历齐州南方各省,坐过火车、马车、轿子,甚至是步行穿越崇山峻岭,所到之处必然找娼馆又是采访、又是狎妓,没钱了就打点零工,或者干脆直接在娼馆做服务、账房、掌柜、接待什么的,零零散散也做了几十万字的研究。
“至于我现在嘛,打算再往东北走。不过,流玉原我可能得呆久点了。”闻账房凝视着门外的街道,“这里的氛围、环境、故事……都很有趣,素材太多了,如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短,我可能会写不完。”
……
即席的座谈会直开到中午,才被雌小鬼汐莉嚣张的声音叫停去吃午饭了。吃罢午饭,流玉原真正的营业时间也就来临了。娼妇们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小眯一会或者化妆,为迎接午后才开始多起来的客流而做准备。
白羽自然不例外,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来想小憩一下,但闻账房的事情让她颇为在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只好起身窥镜,倚靠着窗台上的矮桌,笨拙地给自己化了个淡雅的素妆。
既然短时间内是没法离开流玉原了,毕竟不知道是否有暗地里的探子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这里的娼妇又待她如姐妹,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暂时接受现状、委身娼馆,看看情况再说。而既然接受现状,就只能跟着娼馆的规矩来。
——自己连第一次都交出去了,也总该能拉得下脸卖身了吧。
“抱歉,秋叶姑娘,我有事求见。”闻账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造访把白羽的尾巴吓得一竖。慌乱中她手上正在画眉的画笔都一下子勾歪,在眉目间拉出一条长长的笔痕,显得滑稽可笑。不过好歹是在总督位子上坐过的她早就体会过突然的叫门,她立刻平复情绪,开口回应。
“啊、啊?!请进吧……”
出乎意料的是,拉门进来的除了闻账房,还有鸢尾。鸢尾朝白羽扫了一眼,粗略端详了一下那谈不上精致的妆容,就急忙走到她面前坐下来,整理好矮桌上的瓶瓶罐罐,从怀里掏出一张湿巾,把她脸上的脂粉轻轻擦去,重新化妆。
“秋叶……不,帝姬殿下……”闻账房的声音压得很低,“首先,请您放心,这里知道您身份的,就只有我、鸢尾小姐和夏茉小姐这三位,其他娼妇都不知情。您的房间经过搜查,确定没有任何魔导窃听器材。夏茉小姐正在附近巡视,防止有人肉身窃听。”
“秋叶,你这个化妆的功夫的确不到家,你看,这里都卡粉了,女孩子怎么能不学会打扮自己的面容呢?感受一下我的操作,这几天多找前辈们学学,不然连男人都勾引不到,还怎么称作合格的娼妇呢?”鸢尾一边手上不停地为白羽的脸扑粉,一边和闻账房比了个眼色,嘴里还大声抱怨着。很明显,这话语的声音是在给闻账房打掩护。
“……嗯。”
“殿下,我们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以这种身份来到这里,不过我们绝无可能加害于您……不过看情况,应该是和上层的事情有关。”闻账房继续低声道,“我们绝不会把关于您的任何情报泄露出去,这一点,我们三位以性命为誓。”
“你这脸蛋儿要化个妆确实难办,”鸢尾放下化妆品,端详了一下,“要不干脆就把你今天的迎客再停一天吧?”
“啊,如果今天的接客再停的话,客人会不满意的。”白羽立刻反应过来,向两人一边比眼色,一边用尽可能平和的语调做回应,“还是让我接客吧,鸢尾姐,微微画个淡妆就行了,我不适合那种太浓的妆。另外,闻先生,你帮我向老板保密小零食的事情多谢了,如果真的让老板听见了,说不定对我有处罚呢……就先这样吧,可以吗?”
闻账房会意,嘴角流露出不甘的神色,但还是尽力收敛起来,起身出门:“好的,秋叶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我也走了,”鸢尾正好将白羽的妆点补完,放下手中画笔,也跟着起身出门,“你的妆就先这样了,这样可真适合你呢,呵。记得多跟姐妹们学一下,不要每次都指望我给你画。”
两人先后离开了。房中只留下白羽一人,她闭眼深吸两口气,强压着心中的忐忑,慢慢张开眼睛,再次窥镜自视。
镜中反射出的淡雅少女,面貌让她为之一惊。
鸢尾的手艺确实很好,她原本就优美的素颜不需要多施粉黛,因此只是简单却不失细腻地扑上一点胭脂。工笔细勾的两道眉毛婉转含情,配合上她心事重重的眼神,远看有西子颦眉之风。一点樱唇微微沾上绛红,更显得面容淡雅、工正,还为她添上了一丝欲拒还迎的神色。现在的白羽在妆容的衬托下,是七分青涩的娇羞,也有二分淡雅的从容,还有一分的诱惑,与她的气质非常相配。
“初出茅庐的青涩新人吗?鸢尾姐真是好手艺啊。唉……反正现在急也没用,”白羽重又闭眼,摇了摇头,“先把日子过下去吧。虽然只认识了几天,按常理说连底都没彻底摸清,也就谈不上信任了,但是……除了他们也没几个人能大胆托付了。”
白羽思考再三,还是给自己扎起一个小发髻,将那支流苏钗轻插在发髻中。她起身拉开房门,裹着黑丝的小脚轻轻踩在木地板上,朝着大厅走去。大厅里已经陆续有休息完毕的娼妇们坐在其中,白羽找了个居于中间的位置,她轻轻把上半身的领口扯得更开,让两侧香肩充分暴露在空气中,学着娼妇们的动作,摆了个相当妩媚的坐姿,还刻意把下摆微微拉开,显露出少女那诱人的人鱼线,开始等待着顾客的指名。
“既然要静观其变,那就姑且相信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