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灰色的天幕之下,星星点点的小雪纷飞。街上的行人步伐匆匆,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厚重衣物,以防被冷风穿过带走宝贵的体温。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照例的寒流从北方席卷而下,横扫整个齐州北部,将广阔的荒原、针叶林和沙漠冰封起来,推进到帝国的中部乃止。近畿省东北边境的这小小村镇也不能幸免,蜿蜒长城穿过银装素裹的齐北大地,小镇在雪层的堆积中越发静谧,平日里人欢马叫、热闹非凡的上下二街都噤了声,没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小雪天气出来摆摊,但游牧部落的使者们仍旧顶着风雪前来商谈买卖。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商贸依旧繁盛,只不过少了露天市场的喧闹,纸上和密室里的交锋终究显得寂寞了些。
这是典型的齐北冷冬,但并非那一年的冷冬。距离那场让人难忘的初秋浴精乱交大会,已经过去三年了。
流玉原依旧静静地立在下二街的一角,它带来的一丝东洋风情在凛冽的寒风中丝毫不减,对于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寄身在此,乃至是失却故土只能身不由己地漂泊异乡的少女们而言,这栋建筑就是在冰天雪地中最温暖的庇护所,是一处能使她们不至于冻毙于风雪的道标,就算是来去频繁的流放娼妇,在提到这里时多半也会用“家”一类的温暖词语来形容。
是因为什么呢?字面意思温暖的温度吗?是不同于别处那些吹毛求疵、尖酸刻薄,反而就事论事还富有个人魅力的妈妈桑?还是在这里卖身的女孩们亲如一家、其乐融融的欢笑打闹?
闻账房——不,现在应该是闻代掌柜了——在柜台前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欲提又止的笔墨放下,望着面前已经到收尾的文稿出神。
这是他在这近畿东北一隅的小镇上收集整理的最宝贵的娼妓和性文化史资料。数年来,他在流玉原和姑娘们同吃同住,在热火朝天的伙房处理食材、准备饭菜,在小小的柜台上对着账簿和计算器一遍遍地核对账目,和雇工们一起肩挑背扛地搬运物资,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于桌面燃起一星灯火,提笔将一方风土中关于敦伦之礼和花街柳巷的考究与姑娘们的故事一同记下。洋洋洒洒接近九十万字中,只有三十万字是写近畿东北的花柳之地,却有六十万字是专写流玉原的少女们的。一笔一画都是他的心血,也凝聚着这群姑娘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她们背后的生平、姿容、心声。
但到了最后应该怎么收尾却犯了难,笔走龙蛇的他也不得不停驻下来。他很清楚,按照他先前的惯例,一旦完成一片地区的资料收集记录,就该到了他收拾行李与娼馆告辞踏向下一处目的地的时候了。原先这样的工作其实并不能费他多少时间,多则一两个月少则几星期,总是能在一年之内完成一整个大省的考察,再踏着匆忙的脚步赶上火车、马车、轮船乃至是飞空艇,怀揣着在娼馆工作得来的的薪资和研究资料奔赴下一个省。
但这次不一样,他在流玉原一呆就是整整五年。闻掌柜自己大概也多少猜出了一些端倪,兴许是自己已经和流玉原的少女们建立起了某种稳固而坚韧的联系,这联系像是纽带,将他和这个小镇乃至是这家小小娼馆彻底锁在了一起。代掌柜这职位,他是随时可以请辞的,甩手不管的老板川西右五卫门也知道他会随时走人,反正原本记账和负责实际管理的人是鸢尾,大不了还是回到以前的老时光。
但大概是自己的内心在抗拒离开这里,才故意让他原本泉涌的文思枯竭,好叫他在这里多待一阵时光。
闻掌柜眉头一皱,手指捏了捏鼻梁,最后还是没有什么思绪的他还是决定上楼去看看,暂时抛开手头工作的烦恼,好好欣赏一下少女们的曼妙姿态。
流玉原的二楼相较一楼其实更为宽敞,除了两边排开二十来间兼做娼寮的娼妇房间,中间还有一大片颇为宽敞的空置。气候温和的时候,这里会用屏风或者纸帘子隔开,或是摆上桌椅,方便少女们在不接客的时候闲聊谈天。到了凛冽的北风呼啸的日子,娼妇们就不再出外卖了,这里也就会将间隔和家具完全撤除,铺上榻榻米和地毯,开启装在地板和墙壁里的蒸汽取暖装置,将整个二楼烧得暖烘烘的,娼妇们就能在二楼脱得赤条条,好与恩客作公开的交合。
闻掌柜来到二楼的时候,正好还有四五个客人正在狎妓。
黑发的跛脚少女衣衫半脱,正被肥猪一般的男人压在墙上后入,娇滴滴的淫声婉转妩媚,引着男人愈加兴奋地抽动,全身的肥肉波涛般涌动;另一位黑发少女正在被身后的男人以老汉推车的姿势抽插,男人一边牵着她脖子上的狗链淫猥地笑着,一边看她低头下去舔舐面前白发精灵少女的穴口,那前面的精灵少女娇喘越发急促,白丝秀腿颇为诱惑地搭在黑发少女的香肩上,戴着白丝长手套的双手正转着圈揉搓着自己的酥胸。狐耳的东云姐妹脱光了衣服,毫无廉耻地在男人勃起的性器前作着卑贱的土下座,讲着淫荡而荒唐的自述,那姿态宛如古代临刑的女罪人,为了羞辱她们,会命令她们向那些来围观的又脏又臭的乞丐投怀送抱、在观众面前接受乞丐们的公开奸淫,只不过这两人并无性命之虞,她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是淫乱的罪臣之女和需要卖身赎罪这样的设定,现在的所作所言都是为了获取更加快乐的淫戏罢了。还有一个大只佬正惬意而放松地靠着墙边,他正挟着娇幼白发红瞳的猫娘的细腰,猫耳萝莉双腿大张、小小的手指努力把稚嫩的嘴角往上拉,尽量去装出一点成熟的样子,然而,她和顾客的体型差让她显得越发像个泄欲的人肉自慰套,粗大而黑硬的阳具上淌着漏出的白精,正不断粗暴侵犯着娇幼猫娘的小穴,顶得光洁的阴阜上“欲器”两个刺字不断膨起收缩,每一下都能把那如猫般微颤的娇吟逼出。
最后是一黑一白两头秀发,正在小厅的最深处埋首于男人身下的肉棒,相互争夺舔舐。
“呼哈……吸溜……怎么样啊合叔……调教了这么久之后的秋叶妹妹淫不淫媚不媚啊~要我说她可骚啦,还没被男人碰就能湿一裤裆,现在都开始和我抢肉棒了~”黑长直的长腿女子被从肉棒上挤开,只好伸出舌头舔舐性器根部,抬头问道。
“哈哈,我就知道小系你绝对不会骗我!你这个秋叶妹妹啊,当真是又淫又骚的顶级淫器呢!几年前还嫌她没发育,现在一看,嚯,出落得好一个天上仙女降人间啊。诱惑男人的经验也是有增无减,你们肯定是教过的,这小淫娃现在可真是店里最淫最媚的小母狗,绝对对得起下面那两个淫乱的刺字!”被叫做合叔的老男人沙哑地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娼妇埋头双飞口交的小脸。
“吸溜溜……嗯……噗叽……谢、谢谢合叔夸奖……毕竟淫器是流放娼妇嘛……不骚一点,怎么对得起我朝国法给淫器留下的要永生铭记的耻辱淫名……”
等到炙热肉棒的精液噗噗地在白发女子的口穴内射净,她才慢慢抬起头来,舌头在口腔里搅弄一下之后,缓缓张开小口,樱舌微伸,最大化地展示口腔的情况,让合叔看嘴里的精液,她的嘴角还沾着一丝溢出的白浊。她和身旁的黑发少女对视一下,看似冷漠的表情融化出一丝淡笑,全身上下除了黑丝袜就是赤裸的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接吻,自己的口舌在对方的口舌中肆意搅动,分享着刚榨出的精液。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淫靡的拉丝连接着两位少女的唇齿,脉脉含情的极光绿和深邃黑两双瞳子发散出幸福的神情。少女伸手扯开头上发髻的红绳,让散碎的长白发彻底披散下来,两鬓的部分发丝搭在龙角上,长而分丝的刘海把那双哑光的微眯眼眸半遮,为她妆点上一丝不羁的气息。
三年卖笑生涯让白羽的容颜变化甚大。原本的白色短发由于疏于打理,已经蔓延到覆盖了肩胛骨、正在探向背心的长度,白羽索性不再延请理发师傅修剪,而是扯了一根红绳扎了个发髻,将那支流苏钗子插上去。乳房可见的从鸽乳增长到了B的尺寸,白洁光滑、紧致高挺而形状昳丽,这明显的隆起不知是长久被捧起玩弄还是长期的性爱促使雌性激素分泌所致。她的眼神也比起三年前懒散了不少,但为了配合这双迷人的绿瞳,虽然整体上是淡妆,她也开始在眼妆上下了功夫,开始使用颇为成熟诱惑的眼部妆容。这三方面一同合力,配合齐州族独有的的细长龙角,让她全身的气质为之一变,从看起来初出茅庐楚楚可怜的小新人一下子转成了妩媚而飒气的姐姐系美人。
“那,虽然是双飞,但还是系儿姐你先吧,我先抽口烟提个神。”
见系儿二话不说跨坐上去,白羽也就侧坐在一旁,款款拈起一根细长的吊挂着流苏的烟管,香唇轻点,慢慢将混着香料的烟草燃起的烟尘吞入口中。略带清凉的烟雾顺着喉舌缓缓流下,仿佛是在洗净刚才吸出的不洁之物。
“唔……!哈啊……咳……咳咳……”
飒气妩媚的少女脸色一变,身躯一震,瞳孔缩成针尖,她尽量忍耐了一下,却还是无法按下肺部那正在往外冲的本能反应,最后轻轻地咳嗽起来。大概还是不大习惯苦涩而呛人的烟草吧,总之,她又被烟呛着了。在咳嗽中如同花枝乱颤般的身躯将脑后披散的散碎白发拂开,露出洁白紧致背部上的纹身。
那是一大丛挺直怒放、艳红欲滴的虞美人,在花茎的根部,又缠绕着藤蔓扭曲相连、大朵花盘与利刺兼具的赤蔷薇。这丛纹身覆盖了白羽右背的肩胛骨,覆盖面积不算太大,仍旧将左侧和下方的大片肌肤留白,也没有延伸到右臂上。赤花、黑茎、白肤,在她的背上勾画出妖冶秀美的景色,却也正好与她现在这样带刺鲜花一般娇媚而飒爽的气质相合,并不令人觉得她落入俗艳的窠臼。花附近没有纹一般女子都喜欢附带的采花的娇嫩蝴蝶,这是齐州妓家的传统,寓意是卖笑的少女们都像是山野中丛生的野花一般,肆意地盛放就是为了勾引过路的虫蚁随意侵凌她们的花朵,路过的四海来客就像四面八方飞舞的昆虫,都可以任意使用她们的身体,不要因为她们是一朵娇花而心生怜惜。因此,既然是人尽可夫的娼妓,那就没有必要添上寓意“名花有主”的蝴蝶了。
眼看着骑在合叔身上的系儿被捏着大腿插得高潮迭起,带着一丝优雅端着烟管侧坐的白羽干脆侧躺下来,在上的那条腿高高叉起,将一览无余的下体再更多地暴露给合叔。她又抽了几口烟,这次好多了,并没有再被呛到咳嗽。合叔粗糙的指尖摸过来,在穴口擦了一下就探进了白羽的穴内,齐州族少女那细长的龙尾立刻起了反应,灵活的小尾巴立刻轻轻缠上合叔的手腕,末端的毛尖配合着合叔的手部动作,开始同时摩擦手指和穴口。白羽慢慢把头靠到合叔耳边,热唇柔舌中泛起低低的酥骨淫声,夹杂着半熟少女特有韵味的低笑。宛如吹床边风一样的刺激配合肉棒上系儿的扭动将合叔的快感推到极致的高潮,不多一会就射在了系儿的体内。
“哦、哦哦哦……小淫器真是不得了啊,连这种技巧都这么熟了,没进来当婊子的时候在床上也是这么偷别人家男人的吧?小贱骚屄?”
“……是哦。”白羽微微颔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却还是对着合叔微微一笑,“淫器在还叫秋叶的时候就是这样勾引人的哦。脱光了投怀送抱,咬着耳朵娇喘给别人听,在通奸的时候扭得比别人正室还要妩媚,做完了还要把漏出来的男精像狗狗一样舔干净,淫器就是这样天生的下贱骚货呢。”
“哈哈,嘴上功夫不错,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小淫娃的床上功夫是不是让小系调教得和嘴上功夫一样好。来。”合叔粗犷地大笑着拍拍地板,慢慢起身,“躺下来吧,腿张大点,好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插进来的。小系啊,我会加钱的,来,给我玩玩那个。”
“……是。”嘴角含笑的白羽顺从地躺了下来,两腿开成M字,等待着那根刚才蹂躏过系儿的肉棒入体。系儿不满地嘟囔了一下,取了杯水漱了漱口,不管穴口还有精液残留,取了个安全套戴上舌尖,撅起屁股慢慢爬到起身的合叔身后。性器入体开始抽插,白羽的黑丝纤腿一下子紧紧箍住合叔的粗腰,身后系儿半是不情半是不愿地开始隔着橡胶安全套用舌尖抚慰合叔的屁眼儿,白羽的双足恰好踏在系儿的头上。刚刚射过两次的肉棒还是颇硬,并且持续时间相比在系儿体内也更为持久,直到白羽低叫着高潮泄身的五分钟后,粗暴的肉棒才缴械投降,香汗淋漓的少女披散着头发半脱力地躺在榻榻米上,直到包了二人玩3P的合叔走了,她还愣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回到自己那兼做娼寮的睡房。
将纸门拉开之后,她却微微一愣。有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房间的角落,低着头仿佛在思索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时他抬起头,知识分子特有的清瘦干练的脸上蓄着不长的胡须,伴着浅浅的黑眼圈,人族男性的深黑眼瞳在眼镜镜片中反射出一丝捉摸不定的阴郁,紧咬的嘴唇在看到来人之后倏地放松下来,却仍是绷着严肃而认真的脸。
“是闻代掌柜啊……别来无恙,什么风把你吹到我房间来了?”
白羽如同毫不在意一边慢慢踱进房间,“唰”地把门推回去,瞟了瞟房间正中放着的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温水和毛巾,伸了伸懒腰,一下子坐到地板上,慢慢爬到角落,和闻掌柜并排坐在一起。
姓闻的也不抗拒,但还是把脑袋往另一侧偏了偏,喉结动了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吞了吞口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
“……殿下。”
“嗯。”预料之外的,白羽并没有像三年前那样闻言豹变,跳起来把他掐翻在地,闻掌柜只听得耳畔懒洋洋地传来敷衍的回声。他惊愕地扭头,却只看见少女眼帘低垂,自顾自地挺直上身,将绑在大臂上的一根红绳解下来,两手挽发重新系起发髻,又用红绳绑好,侧光的身姿里有四分落寞六分忧伤,教人看着泛出莫名的心疼。少女绑好发髻之后却也没有着急回话,而是又拈起房间里的一根烟管,似笑非笑地嘬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房内打转。半晌,她才悠悠开口。
“殿下……好怀念的称呼啊,已经有多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呢?好像上一次还是三年以前呢……”白羽的声音略微发颤,像是强撑着苦涩的笑容一般,“抱歉啊,闻先生,我这副被玷污了无数次的身躯会不会让你失望了?毕竟现在这样的我和大家心目中威严矜持的‘帝姬殿下’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寄身于这里的‘淫器秋叶’只不过是个放荡的婊子罢了。”
“……如果殿下执意要岔开话题,那我就单刀直入了。”闻掌柜正色道,“现在这里不存在密探,我就直话直说。针对把持政权的奸人的反对势力已经组织起来了。虽然力量非常薄弱,也暂时无法公开进行任何活动,但是能联系到的阶层都很广泛,除了南方各省的农民和实业家,还有北方的工人组织和部分贵族,甚至还有军队的一部:飞空舰队和近畿的几个步兵和机甲团,都已经有了我们的人。这些人都没有从对灾害兽的防线收缩和妥协中获得任何利益,甚至那些自毁长城的举措还极大地损害了他们的荣誉感和握在手里的钱袋子。”
“听阁下的意思,是期望我出来引领大旗咯?”白羽看似毫不在乎地又吸了一口烟管,“阁下难道不怕消息一出,皇室颜面扫地吗?昔日英勇神武的三帝姬竟然在边陲小镇卖笑过活,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个身上刺字纹身的娼妇就是三帝姬陈白羽本人吧?而且,”她用烟管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我已经没有那种怪力,不能上阵杀敌了。现在的我就和普通的弱女子无异,如果考虑到这群混账把事情做绝的一贯想法,说不定我现在比普通的女孩子还要娇弱哦?”
“……无所谓。”闻掌柜朝着她正襟危坐,清瘦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我是为殿下的遭遇感到难过和不齿的,否则我也不会特意在殿下房间里等着,就为了说这件事。而且老实说,我和这群人也有一点帐要算……我那个项目没被批经费的原因是在政府的同学和我喝酒的时候说的,大概是这群人把原本放在学术界文史项目上的预算贪了不少,预算少了就只能少批经费和项目。那年的项目数量同比过去起码少了45%,而我就是那45%的其中一员……”
闻掌柜的声音很明显地低了下去,因为他视线里看到的是抬起头看着他的陈白羽。她放下了烟管,颔首阖眼地笑着拉过那条沾湿的毛巾,给自己的下身做了清理。不知为何,闻掌柜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感觉空气中原本浮游着的那丝隐隐的悲戚消失了,她脸上的苦笑也不知何时换成了最普通不过的微笑,虽然眼前的少女仍旧妖冶可怜,但坐在那里的已经不像是清理被玷污的下体的可怜娼妇了,而更像是只舔舐伤口的猛兽。
“真是服了你们了……不过嘛,你找错人了。小女子不过一介武夫,脑子里装的全是行军打仗的东西,如果反对势力能拉出几个旅乃至几个镇的兵力,那我就可以指挥他们打堂堂正正的大战役,在硬碰硬中击溃敌寇;就算只有几百人,我也可以带他们在广大土地上四处转战打游击,只是我的专业能力仅此为止了。论及联络众人、张大力量,或者改进组织、修整纪律,我都不如二位皇兄。你们应该想办法去联络这二位皇子,而不是来找我。”
闻掌柜哑然失语:“这……”
“啊啦,放心好了,你们这么搞我还是很支持的,因为我巴不得把那个混账像揪螺肉一样,从他的宅邸里揪出来,在市场口拿绳子把他绑着,再一口口生啖其肉呢。”擦拭完下身,白羽一边说着恶狠狠的话语,一边把毛巾重新洗净,将温水盆推到一边,“只是现在就这么点人,我也没有用武之地。不过呢,你现在有这个胆子在我面前说‘殿下’,我很满意……”
“是的,所以我这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诶?”
还没等闻掌柜反应过来,面前赤裸的少女就饿虎一样扑上来,把他按倒在地,一双玉手以飞快的速度解开他的衣物,探向他下身的那话儿。
“呃……呃啊!殿下……”他条件反射般压低了音量,“殿下疯了吗,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这不是说了嘛?你有胆子在我面前说‘殿下这两个字啊。这是对你有勇气的奖赏❤”白羽妖媚的眼神盯住闻掌柜的眼睛,将他震慑,迫使他躺在地上不敢动弹,成熟的少女樱唇一点,香舌顺着系带和冠状沟爬上了龟头,“这是我作为【娼妇】的任性哦?”
“不、不可以这样啊!殿下!您也不是不知道我……”
“你那本文稿我都快翻烂了……吸溜……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吧,你看看这镇子吧,有咱们家在这里,哪有暗娼或者别家娼馆让你消遣呀❤”白羽坏笑着继续为闻掌柜口交,“答应我吧,就破例这么一下下好吗?我是知道你那个不情之请的~”
“不不不那个不情之请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殿下快请您放开我我不是那种人……”
“妈的,你这种知识分子真的是在某些地方固执到几辆魔导机甲都拉不动……闭嘴,好好享受我给你的服务,然后操我!这是你家殿下的强买强卖的命令!还想我以后给你们当军事参谋或者指挥官的话就听我的!”
闪电一般,在一瞬间出现的凶神恶煞版的白羽还是将闻掌柜彻底制服了。闻掌柜只能以臂遮脸,无言地感受身下传来轻柔而温暖的湿滑触动。
“对了,这才像话嘛……吸溜……高兴点嘛,有妹子给你倒贴……吸溜……别像个被强暴的小媳妇那样害羞啊,是个爷们就把手臂从脸上拿开,你又不是没看过娼妇给你口交。”看到原本像离了水的鱼一样玩命挣扎的闻掌柜变成咸鱼安静下来,白羽的表情才恢复到刚才那妩媚的微笑,继续用口舌吸弄着昂起的肉棒。抖动的性器很快就缴械投降,将第一股白浊狠狠地注入到白羽的喉中,引着少女贪食般伸出舌尖,清洁着残存的精液。勃起的肉棒并没有因为射精而疲软,依旧保持着坚挺的状态。白羽用手撑着脑袋往肉棒上吹了一小口气,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弹了一下,看着坚挺的肉棒被轻弹而微微颤抖,少女微红的小脸露出摄人心魄的微笑,就起身跪着跨坐在闻掌柜腰上,还是如同骑乘位时她最熟悉的路数那样,左手绕到身后去扶住肉棒,右手伸出两指将穴口撑开,那诱人的花心并没有因为三年来的性爱而发黑变松,同样保持着嫩粉的紧致状态,因此就算是在口交和舌尖清洁中被涂满唾沫的肉棒,挤进小穴还是费了点力气的。做完上述的准备之后,她两手轻移,原本撑开穴口的右手两指并拢,压在阴阜上“淫器”的“淫”字上方,左手则随着微微前探的上身落到了闻掌柜那被扯开衣服的胸口上,两指点地如同行走一般慢慢爬到他的颈项,又从颈项回到他的胸脯上,这小动作异常艳丽诱人。
“嗯哼~既然掌柜你和我直话直说,那我也不会和你拐着弯说话了。只看作为【帝姬】的我,和只看作为【娼妇】的我,都太轻浮了。只看【帝姬】的那一面,就会被我的淫乱身姿将信念打塌,只看【娼妇】的那一面,又未免太小看我的军事才华了,尽管我已经没法挥动铳剑了~”白羽情色的眼睛半眯,指了指身下的刺字,“所以,我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既是三帝姬陈白羽,又是淫荡的流放娼妇淫器秋叶。不同时看到两种身姿,你,还有你们反对势力,是无法对我有清醒的认识的,如果对我都没有清醒的认识,那就更不要谈去认识到那些老谋深算的奸人们到底倒行逆施到了什么地步。我现在就先用身体来让你好好记住吧❤~”
少女的身姿一沉,秘密花园将肉棒整根吞没。似乎她的敏感点很容易被触及,因为闻掌柜清楚地看到骑在他身上的少女脸色微变,樱唇轻启,吐出勉强可耳闻的娇媚的“啊”声,整张脸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而他还清晰地记得,三年前青涩的同一位少女在被顶到敏感点时,那失控的淫声绵长而细颤,嘴上胡言乱语般的dirty talk和自贬自辱也不堪入耳,与现在这位柔媚成熟的飒气娼妇简直判若两人。
腔内细腻紧致的肉褶不断摩擦肉棒,白羽的身躯挺直着起起伏伏,富有节奏的娇音婉转悦耳,酥骨的喘息伴着身下的套弄急剧冲击着闻掌柜混乱的思维,将他拖进野兽交配一般的疯狂中。他轻轻扶住白羽的腰肢,示意她先暂停一下,他撑起上身,从仰躺转成坐起的姿势。怀中的少女红着脸轻轻一笑,再度开始骑乘的榨精。两人如同欢喜佛那般依偎在一起,白羽的双手穿过闻掌柜的腋下,紧紧地搂抱住他健硕的身体,少女的头缓缓抬起来,小嘴挨在了闻掌柜的唇上,在激烈的极乐中两人肆无忌惮地开始交换唾液,良久方才松开。
“哈啊……呼哈……禁了三年欲,一定很难受吧?真不愧是御女无数只为编撰娼妓史的大·学·者呢……笔墨功夫和床上功夫简直伯仲之间,分不出哪方面更优秀❤~”白羽媚笑着缓缓停了下来,短暂地起身调了个头,再次跪坐在闻掌柜的腰间,将小穴套在肉棒上,“往这边转,来。”
闻掌柜顺着她指的方向转过去,发现那边赫然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两人现在这个姿势让少女插着肉棒的滴水淫穴和阴阜的刺字在镜面的反射中一览无余。闻掌柜从镜面中看到,白羽的脸部表情是颇为释然的微笑,她身上的刺青与烙痕与之搭配,为这纯粹的微笑染上一丝淫媚的色彩。
“这是最后的冲击了,我要看自己的淫乱身姿高潮时反射在镜子里的绝美画面❤~好好给我展现一下你的雄风,要硬到最后再射进里面来~”
跪坐的少女身姿再次开始起伏,仿佛是在将身下的肉棒当成自慰器一样拼命扭着腰索求着快乐,蒸汽取暖器开得很足的房间里,被抽插得香汗淋漓的赤裸少女浑身宛如水洗,在灯下反射着淫靡的光洁,门外的嫖客们似乎都已离去,甚至连娼妇们开始互相取乐的声音都无法听清了,房间里只剩下男人的低吼,少女的淫叫,还有沾湿的肉体相撞急促的“啪啪”声。
“哦~哦❤~哈啊……掌柜的喜欢淫器这又湿又紧的洞洞吗~什么……名器?……哦啊……怎、怎么可能啦……这是流放娼妇的小穴……谁都可以用……算不上名器的……呃啊~顶得好深❤……再快一点……对❤就是这里~淫器的水被顶得流出来好多啊~”
镜中白羽的脸已经在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冲击之下发生了表情变化,释然的微笑随着抽插渐入佳境而开始变得淫乱,脉脉含情的双眼已经几乎可以看到里面冒出的爱心,半眯微翻的失焦双瞳更是为她添上“淫荡”的注解。
“啊……啊啊……啊……掌柜的、大肉棒……插得淫器……好舒服❤……啊啊……镜子里的我……表情好淫乱……好低贱……原来我在被抽插到最快乐的时候……是这样的淫乱姿态吗❤~嗯啊……连淫器的字……都在被顶得凸出来……我真是淫乱的娼妇呢……但是好喜欢❤~”
“呃……殿下,我、我有点受不住了,不妙啊,要射出来了……呃,不能射在殿下身体里!我、我现在就拔……嗯呜呜?!”
察觉到快感中蕴含着的危险信息,闻掌柜终于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扶住白羽的两腰,想把她拔出自己的肉棒。但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身上的少女猛然扭过头来,再一次将唇齿贴在了他的唇上,香舌重新探进他的口腔,让他的大脑瞬间宕机空白一片。乘此机会,她酝酿了一下,狠狠地将自己坐到最低点。
掌柜的白浊终于冲破抑制,粗大的性器抵在了花园的最深处,喷涌的精汁溅进子宫,将白羽送上了最高潮。激烈的男欢女爱之后,两人脱力般瘫倒在榻榻米上,好半天没有一句话。许久之后,还是白羽先起身,在另一角的书架上拿起一个花瓶,从里面抽了一支鲜艳欲滴的虞美人,掷到闻掌柜身上。
“你应该知道这个规定的吧……哈啊……娼馆的男性非体力工雇员每年可以免费和流放娼妇交合一次,我知道你这个兔子掌柜是不肯对身边的姑娘下手的,这个员工福利你应该憋着很多年没用了吧?”白羽喘着粗气笑笑,“这是你行使这个应得的权利的证明,拿去给鸢尾姐,她不会当你在偷吃的。”
“殿下……呼……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突然的对我展现媚姿……”闻掌柜又把手臂摆到脸上挡住眼睛,“呼哈……而且殿下这么深情……难道是……”
“错·啦~这可不是什么倾慕之情的体现,是你成为我的共犯的标志~”白羽舔了舔手指,摆出了飒气的坏笑,“我现在还是流放娼妇呢,没有纹蝴蝶的野花丛可不会对任何人献出自己的爱慕之意,这可是咱妓家的职业道德。就这一下,你就是和我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事先说好,如果失败了,临刑的时候站得离我远点,我这下流的娼妇之血可不能弄脏了你的衣服❤”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到时候能和为救国而死的女志士葬在一起,那也是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缓了一会,闻掌柜就爬起来收拾好衣服,顺便拎着那盆温水缓缓出门去了。
“女志士吗……”白羽赤裸着半倚在墙角,细长龙尾惬意地盘在身前小腹上,又拈起烟管慢慢抽了一口,“呵……大哥,二哥,现在想起三年前的我,那真是幼稚得很呢。你看,这办法不就有了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但是,起码还是有点能看见的希望呢。”
突然,楼下传来隐隐的男人大叫,像是又来了新的嫖客。
“哟,你们这里那个屄上刺着淫器的流放娼妇今天接客吗?老子可是大老远从北洋省跑过来呢!那里的婊子可不舒服,还是你家的那个白发龙角小娘子得我心啊!”
白羽的眼角不满地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恢复到了那种半含忧伤半是懒散的神色。她起身换上那件陪伴她三年的黑地银纹东云服,裸着香肩和成熟的北半球,又随手将那支流苏钗横插在发髻上,手上依旧拈着那根垂吊红丝结和流苏的烟管,恢复到了成熟妩媚的大姐姐形态,缓缓向外走去。
“只不过……现在还有点工作要完成。嘛,毕竟男人的身体还挺美味的嘛,我可是女孩子,贪一下这点快乐的话,可以原谅我吧?”
从那天之后,无论寒来暑往,都会有千里迢迢的游人来到流玉原。
递交文件、书信来往、破译密码,在无人知晓的那间小睡房里,有着极光绿眸子的白发齐州族少女总是露着妩媚的笑容,手上笔走龙蛇地书写着,同时和来客谈笑风生,末了,总还是敞开怀抱,诱引着来人宽衣解带,与她共度良宵。
虽然反抗的势力还很弱小,但总会有一天能洗雪自己的耻辱,将真正的希望和奋战到底的决心播撒到整片齐州大地上,少女这样坚信着。
向她买过春的客人们都说,她那极光一般深邃的碧绿眼瞳里有火,有煌煌燎燃的烈焰。
只是他们也无法说清,那到底是索求榨取的情欲之火,还是将烧尽一切、独存未来的希望之炎。
(Normal End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