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房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同事李良。
“程也,圣杰修理厂定损,你事办完了就去,没办完我下午上班替你跑一趟?”
李良和我有各自的辖区,我负责桥北,他负责桥南,和我关系很好,是个直脾气。
“完了,五分钟到公司。你吃饭没,我请你。”
我回答。
“吃了,那你自己联系。”
回到公司开了车,半路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条。
全市一千多个汽车修理网点,能进行事故维修的只有248家。
圣杰修理厂实力在248家里面中等偏上。
到达圣杰修理厂的时候,他们还没上班。
老板李治富看见我的车就迎了过来,问有没有吃饭,得知等我吃了饭就请我去他办公室喝茶,我拒绝了,直接进了他们的保险理赔室。
说是保险理赔室,其实是各大保险公司和我一样定损员的休息室,里面烟、茶、酒、麻将桌、扑克牌、电脑、床什么都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定损员的干休所。
房间里没人,我关了门,泡了杯茶,手机放到茶几上。
离上班还有差不多30分钟,修理厂院子里面挺安静的,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兴奋的精神便平静了下来。
我和杨晓华纯粹就是个意外,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一直吃兔子的狼偶然遇上了一只送到嘴边的鸡,吃完这只鸡,发现鸡肉味道很好差不多吧!
我也不想纠结我做的错与对,是否对得起妻子,操了就操了,不让她知道就不会有麻烦,没有麻烦就继续过日子。
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遇见了就吃呗,虽然不饿,但也不能放过。
正胡思乱想,房门被推开,是圣杰修理厂负责保险理赔的翟亮。
“程哥,来这么早?”
翟亮进来给我递了支烟,替我点着。
“闲着没事,呆在公司闷得慌,正好你们打电话,就过来了。什么车?”
我和翟亮聊着。
“就是前几天报案的斯巴鲁,今天中午都拆开了,就给你打电话过来给定了。”
“走吧,办正事。”
我站起来,拿上手机。
车停在钣金车间里,蓝色斯巴鲁,某单位的车,前几天报案,我拍的现场。
司机开车时候打盹,直接钻进一辆货车屁股下面,前机舱都被挤了起来,司机现在还在抢救室里面躺着,胸骨刺穿肺叶。
翟亮拿着两张A4纸给我,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损坏的配件。
“我念一个,你们向外拿一个。”
我说,“保险杠。”
旁边的维修工拿了几块保险杠碎片放在我面前,我拍完照念第二个:“左前大灯。”
拍完第35项,我念到:“变速箱壳体。”
“在那。”
修理工向我指向放在角落的变速箱。
我走过去,看了看,问修理工:“哪儿有问题?”
修理工迟疑着没说话,却看向翟亮。
翟亮忙过来说:“程哥,这么大事故,发动机舱都变形了,你说这发动机和变速箱能好着吗?”
“翟亮,好着就是好着,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什么叫能好着吗?就像我上个月好着,这个月不好,这不合理。”
我说,“下一项,自动变速箱油,8升,变速箱好着自然不用换油……”
“程哥”,翟亮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上个月财务把给你的给漏了,李总已经批评过了,连这个月的一起给你补上,另外在你车后备箱我刚放了两件酒。”
说完走到变速箱跟前,指着一个地方说,“程哥,你看,这不是有条裂缝吗?”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有条裂缝,就笑了笑,“刚才怎么没看见,站你的角度这么明显。”
手机拍了照,“不过审核时候能不能通过我不敢保证。”
“呵呵,程哥,合作这么多年了,你就别说见外话了。”翟亮忙说。
大小配件总共183件,全部弄完已经快五点了。
从圣杰修理厂出来,顺路回了趟家,把酒放下,去公司时候已经五点半。
等到下班开了我的IX35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时候,妻子正在做饭,下午她发微信给我说同事老公钓了鱼,给她们每人一条,她决定晚上清炖,给我补补,让我卖点力气早点让她这朵绽放多年的花朵结果。
她发的图片上水盆里面的草鱼张着嘴巴也像是在笑。
看着厨房忙碌的妻子,想起中午杨晓华裸体的样子,不免把两个人有了比较。
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妻子的身体就是一弯溪流,清亮、有致;而杨晓华则是一碧如洗的湖水,深不见底。
那么还有没有井水、泉水、河水、海水做的女人呢,她们又是什么味道?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次。
“想什么呢?鱼还给你留着呢。”
妻子从厨房探出头对我说。
“再想吃了你的鱼,今晚做几次才能还清。”
我脱掉外套,走过去。
“吃了爷的鱼,就是爷的人了,一辈子都别想着还清。”
妻子递给我围裙,顺手在我的下巴上摸了一下。
“听说女人过了60,小妹妹里面就没有水水了,一辈子会不会对我不公平?”
我系好围裙,捞出鱼放在砧板上回答。
“小样,想干啥?老娘就是吐口水也不会放过你。”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