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历755年,唐国,边陲重镇南云城外三十里,荒山“黑风岭”
这个在中原鼎盛一时的大国正因内忧外患的侵扰而进入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外有蛮夷戎狄屡犯边境,让曾经安居乐业的平民们苦不堪言;内有藩镇诸侯拥兵自重,公然与皇帝分庭抗礼;朝廷上下大小官员更是几乎无一例外地贪污成性,日益严苛的税赋让那些原本还算衣食无忧的百姓民不聊生;虽然如此,依靠着数百年间积攒下的庞大底蕴,唐国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片祥和。
不过,在那些本就不甚富裕的地方,这种假象已经难以长久维持;在税赋重压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的农民们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反抗;部分农民抛弃了祖传的田地与家业,以此逃避种类愈发繁多的课税与劳役;,而更多的人则干脆揭竿而起,准备用有组织的武力抗争来为自己争取最低限度的生存权益。至于某些生性残虐、悍不畏死的家伙,还会搭帮结伙地占据城镇附近的山头,沦为以劫掠为生的山贼流寇。
这地势险恶的黑风岭上,便盘踞着一伙相当凶悍的山匪。他们在岭上最为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同时打出“黑风寨”的名号,在寨主高黑虎的带领下无恶不作;只要是途径这片荒山的旅人,无论是盘缠有限的单身游子,还是油水肥沃的来往商队,悉数是他们劫持抢夺的对象。等到抓来的俘虏再也榨不出一点钱财,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便会被杀掉,或是被迫成为整天劳作的苦工,而女人则会无一例外地沦为山贼们的玩物,在经受如同地狱般凄惨而淫虐的折磨后死去,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只会沦为连拥有自我都不被允许的泄欲工具,永无止境地接受日复一日的凌辱;就连不远处守备森严的南云城,都会不时受到这伙悍匪的侵扰。为了将这伙山贼一网打尽,当地城主率领也曾率领官兵数次发起攻势,却出于种种原因,始终是无功而返,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其发展;于是,这黑风寨便日益壮大,不出三年,其规模已经发展到了令官兵彻底束手无策的地步——山贼们的营寨蜿蜒数里,每隔百米便设立哨卡派人把守,同时配备了大量滚木、炮石,以及能洞穿链甲的强弓劲弩;即使不算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劳工与杂兵,黑风寨的精锐战士也足足有四百余人;他们据守在这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上,让来袭的官军每次都铩羽而归,没过多久便声名大振,让南云城中的百姓以及过往行商闻风色变,几乎无人敢踏足这片山岭。
至于它的来历,则要追述到数年前。那时,名为高黑虎的男人在南云城中接连奸杀了十几位良家闺秀,犯下了滔天罪行;面对来自官府的追捕,天性好狠斗勇、又有武艺在身的他自然不会甘心束手就擒。一天夜晚,高黑虎在数十名追兵中杀出一条血路,并趁着月色,连夜逃离了南云城。然而,虽然面相粗犷彪悍,身躯也如铁塔般壮硕,可他并不是单纯的粗人;相反,狡猾诡诈的高黑虎很清楚,无论自己的武艺再怎么精熟,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与南云城的正规军相对抗;而在通缉令下无处可去的自己一旦被抓到,被当众枭首都是最好的下场。为了避免这种结局,高黑虎逃到了这片荒山,凭借着软硬兼施的手段,以及手中染满鲜血的宣花大斧,成功在数日之内将附近的零散山贼统率到自己麾下;为了让这群散兵游勇成为自己拒敌官军的助力,高黑虎从山贼之中挑选了一批性格最为残虐的暴徒,教授他们简单的兵法与武艺,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将他们训练成可堪一用的心腹,然后又将众人集合到一起,通过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为这些只能通过抢劫落单行人来勉强维持温饱的家伙描绘了一个无比光辉的未来;被高黑虎鼓动到情绪高昂的山贼们欢呼着将他拥立为寨主,并决定听从他的指挥,不计成本地将原本简陋的营寨改建成可以坚守的堡垒,准备迎战早晚会对他们进行围剿的南云城正规军。
没过多久,两千名官兵组成的浩荡部队便在城主的指挥下开往黑风岭,想要在抓捕高黑虎的同时将作乱已久的山贼们一网打尽;士兵们本以为在悬殊的人数差距下,区区山贼必将一触即溃,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攻坚战——原本看到官军就会落荒而逃的山贼们不知为何变得悍不畏死,居高临下地据守着地势险要的山道,一波又一波地打退了官兵的进攻;在持续了三天的拉锯战后,双方都出现了不小损失。
如果继续死战下去,最终获得胜利的一定是训练更为有素、兵力也更为充裕的官军,可因久攻不下而陆续产生的大量死伤者让统率整支部队的南云城主放弃了原定计划,果断下令就此撤退——南云城是边陲重镇,而南云军的存在意义则是抵御外敌,在这里继续折损毫无意义;而且,如果官兵们长时间地在这里与山贼们缠斗,察觉到城中守备空虚的夷族定会发动攻势,那就得不偿失了。在这位城主心中,守护百姓的安危才是第一要事,至于通过诛讨贼寇来为自己谋取功名,那都是其次的。
见到官军撤离,高黑虎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的猜想没错,有守备任务在身的官军无法长时间地离开南云城对他进行追剿,只要继续稳固营寨,将这易守难攻的黑风岭当成自己的老家,官军就不可能抓到他;而原本对未来心怀忐忑的山贼们在成功挫败官军攻势后也随之气势大振,近乎狂热般地成了高黑虎的追随者,为了过上他所许诺的美好生活——用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酒肉,玩不完的女人,每个山贼都拜服在高黑虎的手下,遵循着他的命令,开始将势力范围扩大到整座山岭,同时对过往客商进行远比过往残虐的劫掠;“黑风寨”的名号从此便正式传开,让附近数百里的百姓闻之色变;为了避免人财两空,黑风岭附近的富户被迫选择定期向黑风寨缴纳贡税,而那些身无分文的农民为了活命,也只得交出自己家中本就不多的存粮。然而,他们的退让与屈服反而让尝到甜头的山贼们变得日益猖獗;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所有百姓都对黑风寨的欺压苦不堪言。尽管如此,手无寸铁的他们却又无力进行反抗,只能忍受着山贼们愈发蛮横的巧取豪夺。
因此,在进行了持续数年的搜刮掠夺后,钱粮充裕的黑风寨已经发展成了方圆百里内最为强大的势力,而身为寨主的高黑虎俨然成了南云城外的土皇帝,每天换着花样地享玩着属下们进奉的各种珍奇财宝;不仅如此,为了满足自己旺盛到近乎病态的性欲,他还在山岭中建造了数座青楼行宫,并在其中圈养了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奴,整天换着花样地对她们加以凌辱、虐待,以女奴们的肉体与惨叫声取乐;虽然此事在黑风岭中几乎人尽皆知,可方圆百里内根没有人胆敢反抗山贼们的暴行,更别提想要设法拯救这些生不如死的奴隶了,就连南云城的守军也对此有心无力,只能对着堪比天堑的黑风岭望而兴叹。
然而,高黑虎的野心并不止于此;只要黑风寨照着这样的趋势继续发展,那很快便能彻底掌控这座荒山;到那时,他便能够与塞外的蛮族相互勾结,攻入南云城烧杀抢掠,以此来报数年前被迫像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的刻骨深仇;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预计的那么顺利——大约在几个月前,黑风岭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
这股新势力似乎到处都在与黑风寨作对——抢夺本就不多的猎物,洗劫山贼们的钱粮仓库,甚至趁着夜色攻击了高黑虎的“行宫”,在干净利索地杀光全部看守的山贼,将那些被关押的女奴悉数救走后,一把火将整座建筑烧成了焦炭;虽然听闻此事的高黑虎暴跳如雷,却也对此无可奈何,只好在寨中生着闷气,一边用身边那几个名为妻妾、实则与奴婢无异的女人泄愤,一边招来心腹,命令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查出此事的始作俑者。
与此同时,在黑风岭西南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不知何时建起了一片简易的营寨;虽说是营寨,可实在是过于寒酸,甚至与农舍相比也相差无几,只有一座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大厅,在其周围搭建着数间用于居住的茅草屋,加上一小片临时开垦出来、以此充当演武场的空地;不过,伫立在营寨入口处的大门倒是颇为器宇轩昂,数根雕琢着华美图案的圆木撑起一扇拱门,门框处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红袖”二字,似乎是在宣示着这片营寨的所有权;出人意料的是,那字体相当娟秀,怎么看都是出于女子之手。
此时,那座大厅中挤满了人,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而高坐在第一把交椅上、俯视众人的,正是一位身穿红袍、妆容华贵的女人;虽然涉世未深的她为了在属下面前树立威信,故意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正襟危坐,可那张俏美的面庞再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掩盖不住骨子中的那份青涩与活泼;因此,为了将自己打扮得更加成熟性感,女人忍住心中的羞怯,故意将V字型的衣领开得很低,让胸前那对使她颇为自傲的浑圆双峰露出半截;加上布料的挤压,那两枚如羊脂般温润白皙的半球便如山谷般紧贴在一起,形成了一抹引人遐想的深邃沟壑;至于长袍的下摆,更是裁剪得相当大胆,两侧的开襟让女人那两条浑圆纤长的大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引得大厅中的众人注目连连。
“阿青,寨里的粮食还剩多少?”女人并没有在意或是灼热,或是暗含鄙夷的视线,只是顾盼左右,询问着在自己身旁侍立的伴当,脸上巧笑嫣然,完全没了刚刚那副拒人千里的严肃感,“我想应该还有很多吧?毕竟,前几天刚从那群混蛋的仓库里抢了一大批嘛...”
被称为阿青的高挑女子穿着倒是相当保守,清秀的面容未施粉黛,一头秀逸的黑色长发用簪子简洁地扎在一起,曼妙的娇躯几乎完全被量身定制般合体的靛蓝色战袍遮掩着,显得颇为干练;至于腰间那柄雕琢着繁杂花纹的长剑,更是为她增添了不少英气。尽管如此,隔着厚实的衣料,也能隐约窥探到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即使说不上人间绝色,也足以堪称百里挑一的美人;听到红衣女人的话,原本表情还算平淡的她忍不住苦笑起来,“剩余的存粮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毕竟,要想供给全寨的人用度,那几十石粮食简直是杯水车薪啊,我亲爱的红袖大人!”
“呜...!”似乎听出了阿青语气中的揶揄与调侃,这位“红袖大人”一时语塞,忍不住气鼓鼓地撅起嘴,“不要那么称呼我啦!我说过吧,在这里要喊我寨主才对哦!”
“是是是,寨主大人!”阿青一脸无奈地敷衍着,“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到底要持续多久...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成的,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您肯定明白吧?再怎么说,那伙山贼的人数与势力也不是单凭我们能够对抗的,请您在下决断之前,一定要三思而行...”
“又在说这种话,”红衣女人显得有些不满,“行侠仗义、除恶济贫,这不正是我们下山远游的目的吗?怎么能对那些人渣一般的山贼有所畏惧呢?”
这对主从并非黑风岭本地的原住民——在南云城西北方向的数百里外,有一座常年云雾缭绕、与世隔绝的陡峭青山;在那里定居的人们可以得到武林名门“云鹤派”的庇护,过着远离世俗纷争的安逸生活;而在不久前,云鹤派掌门的独女苏红袖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便趁着母亲不备,偷偷从山上溜了下来,打算凭着自己有所小成的武艺,到所谓的江湖中闯荡一番;而名为阮青青的女子则是她的师姐兼挚友,虽然对红袖的鲁莽行为几番劝阻,却也没能改变她那执拗的心思;为了保护掌门的女儿,同时也是自己的友人,阮青青只好选择与她结伴而行,一起下山游历。对于几乎从未离开过山门的她们来说,山下的一切都相当新奇有趣,因此,没过多久,两人便将心中的些许不安抛诸脑后,彻底离开了云鹤派的势力范围,打算到充满未知的远方好好游逛一番;然而,当她们路过这南云城,听闻了黑风寨的山贼们犯下的累累恶行后,天性正直善良的苏红袖便改变了主意,决定驻留在此地,狠狠教训一下他们;虽然阮青青委婉地劝阻过她,可这位向来好玩的大小姐完全听不进去,“消灭山贼、成为被百姓传颂的侠客之类的,一定很有趣吧?如果只凭你我做不到那种事,那就想办法拉起一支队伍,大家一起为民除害嘛!”
于是,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苏红袖硬拉着自己的师姐闯入了黑风岭;负责巡逻的山贼杂兵很快便发现了这两个姿色上乘的美人,平日里无法无天的他们此时色心大起,哪可能放过苏红袖和阮青青?没等两人有所动作,十几个山贼便将她们团团围住,想要图谋不轨;然而,这群只会拿着武器胡乱劈砍的粗野男人完全不是两人的对手,仅仅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山贼们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一片,悉数变成了尸体——苏红袖和阮青青显然不会对这些整日为恶、或许还沾染过人命的歹徒手下留情;而这一幕恰好被附近路过的几位农户所发现,他们从没想过会有人敢于对黑风寨的暴行进行反抗,还能取得如此压倒性的胜利,纷纷惊得呆了。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农民,苏红袖的心中闪过一阵无名怒火;当然,气恼的对象是那压迫百姓、无恶不作的黑风寨。她握紧拳,目光坚定地向着几位农户走去,向他们表明了自己想要剿灭山贼的志向,相当诚恳地请求帮助;而这如同一根导火索,成功点燃了久受欺压的农户们心中积攒的愤恨与不满,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按着红袖的指示,佯装无事发生地回到村落中,同时暗中拉拢那些与自己志同道合的百姓,悄悄壮大着反抗者的队伍...
就这样,两天之后,为了与黑风寨对抗而建立的“红袖寨”便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头上正式落成了;虽然招来的手下都是一些长年吃不饱饭、连锄头都锈迹斑斑的穷苦农户,可苏红袖还是信心十足地展开了行动;她相信,只要将这些农民训练成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那凭着自己与阮青青的武艺,想要解决区区山贼简直是小事一桩。
事情如她所料,进展得颇为顺利——在苏红袖和阮青青的悉心教导下,投身红袖寨的农民没过多久便掌握了基础的战斗要领;尽管算不上多么强大的战士,武器与防具也相当简陋,可这些在过去的日子里备受欺辱的农户无一例外地愿意与山贼舍命相搏;而习惯了安逸生活的山贼们显然拿不出以往那种敢于搏命的勇气,在小规模的接触战中往往一触即溃。仅仅过了不到半月,苏红袖就带着手下摧毁了将近十个黑风寨的据点;尽管那高黑虎气恼异常,却也很难在这偌大的黑风岭中找到红袖寨的据点所在,只能屡屡吃瘪。
然而,在成功袭击了那座淫糜的青楼行宫,救出几十名女奴后,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浮现在她的面前——红袖寨中的存粮有限,无法长期供给这新增出来的消耗缺口;而且,这些久经蹂躏的可怜女人大多非伤即病,在这黑风岭中也很难为她们提供治疗。可是,想将她们送到南云城也是不现实的;毕竟,黑风寨的山贼们时刻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即使苏红袖和阮青青能够凭借自身的武艺与计策,率领手下在小规模的游击战中取得胜利,可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如果发生正面冲突,红袖寨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更不要说试图从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手中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女性安全撤离了;因此,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苏红袖正召集寨中的所有人商量对策。
“要我说,既然寨主大人的武艺如此高强,那干脆找个机会,带领大家摸进黑风寨的老巢,将那个高黑虎乱刀砍死,事情就解决了!”忽的,人群中有人迈步而出,用嘶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与悲愤,“那个畜生...!我的妻子,女儿,全部被他...!只要能报这份仇,无论是要用上我这条贱命,还是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听寨主的!”
听着男人充满希冀,而又无比决绝的话语,苏红袖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心思敏锐的她对于手下的痛苦几乎是感同身受;可是,已经察觉到黑风寨究竟是个何等庞然大物的她也无法轻易地向男人许下必胜的承诺,“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等到时机来临,我一定会替你报仇...不过,这并不是可以急于求成的事情。虽然到现在为止,大家已经取得了不少胜利,但那最多算是小打小闹罢了。我们还从未与黑风寨的主力产生过冲突,也不知道那个高黑虎的实力如何。阿青说得对,既然身为寨主,我就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大家白白送命。因此,我们目前还是要避免与黑风寨的正面冲突...”
男人眼中闪过一阵落寞与失望,不过马上消失不见,转而认同地点了点头,退回了队列之中;接着,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然而大多都对现状无济于事。
“这样如何?”见红袖眉头愈发紧蹙,沉默许久的阮青青终于开口了,“用化整为零的方法,你和我,分批将那些女孩送到南云城。虽然会很辛苦,但危险也会大大降低。至于粮食短缺的问题,只能暂时减少每人的分配量,让大家忍耐一下了。黑风寨的粮食全是从农户手里强取豪夺来的,而我们绝对不能采用这种方式...所以,既然打算长期在这里发展下去,我们就必须自己开垦一片耕地才行。如果顺利的话,配合有组织的狩猎活动,应该可以解决日常所需...”
“诶?诶诶——?”听到这有条有理、符合实际的分析,苏红袖扭过头,呆呆地看着阮青青,“有这么好的意见怎么不早说嘛!真有你的,阿青!”
阮青青面露苦笑,“红袖,你不会真打算在这里久留吧?我倒是无所谓,可玉卿大人要是发火...嗯,我可不保证你的屁股会不会被揍开花哦?”
阮青青口中的玉卿大人是云鹤派的掌门,苏玉卿,也就是红袖的母亲,平日里对女儿和徒弟们管教得颇为严格。
“啊...!”似乎是回想起某些不愿想起的事情,苏红袖忍不住发出一串短促的惊呼;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副开朗的样子,“放心啦,等解决这伙山贼,再去南云城里好好玩上一圈,我就和你回去见娘亲!到时候,只要告诉娘亲咱们救了很多人,她应该是不会生气的...大概...”
虽然红袖一脸自信的表情,可她的声音不知为何越来越小。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别忘了,你现在是威风堂堂的寨主大人哦,怎么能在手下面前露出这种像小姑娘似的样子呢,”阮青青又气又笑,实在是拿贪玩的红袖没辙,只好尽量宽慰着她,“我会陪你将那群山贼全部解决的,先不要想之后的事情啦...一起努力吧?”
苏红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挚友的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之中;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站起身来,准备为众人分配接下来的任务;在她心中,已经开始畅想着消灭山贼之后的美好未来了。
然而,命运总是无法揣摩的;越是抱有某种期待,事情的发展往往便越是令人绝望——
就在红袖觉得自己在阮青青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摆在面前的难题,暗暗松了口气时,黑风寨负责巡逻的游哨发现了她的据点;那些经验丰富的山贼并没有急于打草惊蛇,他们只是远远观望了片刻,便撤回自家营寨,向高黑虎报告收集到的情报,准备集结兵力,将红袖寨一网打尽;而忙于开垦农田的苏红袖等人对此毫无察觉,浑然不知危机正一步步地逼近...
黑风寨的议事厅中——
“什么?发现那群家伙的藏身处了?”听到属下的报告,情绪激昂的高黑虎一把将手中的酒壶掼到地上,满面怒容,“带头的还是个女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婊子,竟敢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哼,来人,把四位副寨主召来,再点二百精锐,我今天就要把那个鸟红袖寨打个粉碎!”
负责汇报的山贼一脸谄媚,“不管她是什么人,在寨主的神勇面前都不值一提!只要您亲自出马,那个女人和她手下的杂兵们一定会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跪地求饶吧!”
见高黑虎似乎对自己的奉承颇为受用,这个山贼又猥琐地笑了笑,“说起来,尽管离得远,没能看清她的长相,不过...那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啊!我敢打包票,只要稍加调教,她一定能成为让任何男人都神魂颠倒的尤物...寨主您不心动吗?”
“哦?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可真是个意外之喜,”高黑虎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属下的意思;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狰狞地淫笑起来,脸上的横肉随之堆成一团,“那个婊子,竟敢把我精心调教的女奴们放跑...既然如此,就让她来代替那些人的位置吧,哼哼哼...等抓到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后悔自己生为女子之身!”
仅仅是想着那一刻,高黑虎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从自己的宝座上站起身,准备亲自指挥对红袖寨的围剿行动——
一个时辰后,红袖寨外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绚烂的夕阳摇曳着垂挂在远处的地平线旁,澄澈的天幕上晚霞流动,隐约可见几颗黯淡的星,山间小路上回响着阵阵虫鸣,夹杂着些许水汽的山风不时拂过,让人倍感心旷神怡;然而,如此安逸祥和的氛围正如同风雨前的宁静——随着山贼们的到来,这座无名的小山上即将掀起一阵充斥着残虐的血雨腥风;尽管红袖寨的所在颇为隐蔽,然而,其通往山下的道路只有一条,也就是说,只要黑风寨的山贼将这条路彻底封锁,那无处可逃的苏红袖等人就必须舍弃机动性的优势,在正面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而这显然是对黑风寨极其有利的。
“一队、二队守好这里!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高黑虎提着自己那柄曾经染血无数的宣花大斧,指挥着山贼们,“三队四队跟着我,男人全部杀掉,女人尽量留活口...要是她们不知好歹地想要抵抗,也不用客气。至于他们的头儿...”
高黑虎抬头看了看那块高书红袖二字的匾额,讥讽地笑了笑,一斧将大门劈得稀碎,“都不要插手,让我来亲自处理!”
这一斧如同进攻的号角般勾起了山贼们残暴嗜杀的本性,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刃,恍若野兽般嘶吼着,一拥而入地冲进了红袖寨;而红袖寨的众人虽然在听到异响后发觉了情况不妙,可刚刚忙碌了一下午的他们大多疲惫不堪,也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完全无法应对山贼们的突袭——毕竟,在场的众人在不久前还是普通的农户或是女奴,就算在苏红袖和阮青青的教导下学会了些许武艺,也不可能在近乎力竭的情况下赤手空拳地与那些全副武装的敌人战斗;很快,红袖寨一方便出现了不少死伤者。
此时的红袖和阮青青正在大厅中商量着日后的计划,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黑风寨的行动;当她们听到同伴们悲愤的怒吼,濒死时的嘶鸣,以及女奴们绝望的哭喊与惨叫后,慌张地冲到外面想要支援时,已经有些迟了;此时的战局虽然算不上彻底碾压,也已经是一边倒的毫无悬念,散乱一地的尸体与血痕看上去便让人触目惊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提着那把大斧,游刃有余地打量着两人的方向,那淫邪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视与不屑,似乎完全没将她们放在心上,只是紧紧盯着红袖暴露在外的乳房和大腿,面露喜色,“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里的头儿吧?哼,长得倒确实不错,打扮得也很骚嘛!只要你老实地投降,我就饶你一命哦?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住口!无耻淫贼!”没等面红耳赤的红袖开口,阮青青就娇叱一声,迈步站到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高黑虎的视线,铮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柄长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与杀气,“该跪地求饶的是你!”
虽然对红袖想要讨伐山贼的志向,阮青青一直是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态,尽力而为地陪着她,并没有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她也绝对不会容忍眼前的贼寇敢于对自己的挚友图谋不轨;对阮青青而言,保护红袖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即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哦?”高黑虎挑了挑眉,戏谑地打量着阮青青,“这算什么,买一送一吗?我可没听说过这种好事啊...难道你打算和我玩玩双飞吗?”
附近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无事可做的山贼们在不远处将苏红袖和阮青青团团围住,彻底阻断了她们的退路;听到头目的荤话,这群粗人纷纷放肆地哄笑起来,让阮青青羞恼得涨红了脸,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猛然一阵激荡;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提起剑,脚下用力,如同一道迅疾的流星般激射而出,飞身刺向高黑虎的咽喉。
尽管高黑虎只是故作轻敌,想要激怒两人,让她们露出破绽,可就算他早有准备,仓忙招架,还是被阮青青打了个措手不及;伴随着锵然的兵刃交错声,高黑虎堪堪用斧柄隔开了阮青青的剑锋。然而,手上传来的阵阵酥麻让他不禁暗自心惊,“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阮青青在习武方面的天赋远超常人,即使是在高手云集的云鹤派中也称得上佼佼者;虽然年纪不大,可她的内力与剑法早已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是那些普通的精壮士兵,同时应付百八十人也不成问题;不过,高黑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出身南蛮的他继承了祖上的血统,有着近乎凶兽的蛮力与体魄,修习的武艺也相当霸道,是极其重视实用性的杀人术;而阮青青身为女子,天生便要柔弱许多,无论剑术再怎么高明,也难以在硬碰硬的招式对抗中取得优势。
两人你来我往,在空地上缠斗到一处;憋了一肚子气的阮青青丝毫没有留手,一上来便全力以赴,将手中长剑舞成了一条银龙,戳刺,劈砍,横挑...招招直指高黑虎的要害;尽管在蛮力方面落于下风,可阮青青的身法极为灵动,在速度方面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没过多久,便成功用剑造成了数处创伤;反观高黑虎这边,虽然把斧子抡得虎虎生风,将附近的地板劈的稀碎,却连阮青青的衣角都未能摸到,攻击悉数落空;因此,在围观的山贼们看来,自己的头目正渐渐落于下风;可是,想到高黑虎之前下达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保持着包围的阵型,继续观望着战局。
然而,苏红袖的眼中却时不时地闪过一阵不安;她很清楚,阮青青的优势只不过是暂时的,造成的那些小伤对高黑虎来说顶多算是伤及皮毛罢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使出全力的阮青青不可能始终保持着巅峰状态;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她的动作一定会因为气力不支而出现破绽,到那时...
红袖咬了咬牙,解开自己的袍袖,然后用力一抖,便将两条绸红色的长带握在手中,准备去援助阮青青——这是苏玉卿为她特制的武器,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布匹,所用材料却是极为贵重的天蚕丝;不仅极为轻薄,还有着连刀剑都难以刺穿的坚韧度,足以用来当做长鞭使用。
“女人,老实呆在那里!”就在她想要起身时,不远处传来忽的一阵呵斥声;苏红袖扭头望去,只见几名山贼正将刀架在俘虏的脖子上,一脸凶相地威吓着她,“不想让他们人头落地的话,就不要乱动!”
“可恶...这群畜生!”苏红袖愣了一下,气恼得攥紧双拳,连骨节都因吃力变得有些苍白,“竟然用人质来威胁我...呜——!!”
毕竟是第一次下山,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的红袖免不得慌了手脚;尽管她无比担心着阮青青的安危,可天性正直、心思善良的她也绝对不想看到有人会因自己而丧命,“我...!我明白了,把刀放下!我不会插手的!”
阿青一定可以打败那个家伙的,一定...!
红袖甩了甩头,心中暗自为挚友加油祈祷着,“不过是山贼而已...不过是山贼而已啊!阿青一定能做到的!”
而还在缠斗的两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战圈外发生的插曲,仍在激烈的拼杀着;尽管高黑虎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伤口,可阮青青也已经浑身香汗淋漓——正如苏红袖所料,在进行一连串如暴雨般迅疾的猛攻后,疲倦与脱力感渐渐开始袭扰着阮青青,让她的动作免不得变得迟缓下来;而只受了些许皮外伤的高黑虎体力仍旧相当充沛,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阮青青有些体力不支,随即便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一改之前的守势,大开大合地抡起斧子,想要借此机会一举反杀。
“呜...混蛋!”阮青青堪堪躲过紧贴自己头顶划过的斧刃,看着飘落在地的一缕黑发有些气恼,“这个家伙,哈...也太禁打了吧?!”
“怎么,这就不行了吗?”高黑虎提着斧子,游刃有余地打量着气息萎乱的阮青青,嘴角讥讽似的上扬,“原来只有嘴巴厉害啊?既然如此,想必你下面那张嘴也一样厉害吧?”
“你——!”阮青青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双颊一下子羞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无耻,下流...!我,我要杀了你!”
动怒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一旦乱了心性,无论什么功法都会大打折扣;可此时的阮青青已然被羞愤冲昏了头,她满心只想着一剑将这可憎的男人捅个对穿,“受死吧,淫贼!”
说着,她便运起内力,将剩余的力量悉数集中在足尖与双臂上,身体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剑锋直指高黑虎的前心猛刺过去。
出乎阮青青意料的是,高黑虎并没有举起战斧格挡;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扎了个马步,脸上维持着戏谑的笑容,“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让你一剑又何妨?”
下一秒,随着一声金石相撞般铮然有力的脆响,阮青青的全力一击狠狠地刺在了男人如同黑铁铸就的胸膛上;然而,她料想中的血溅数步并没有发生。那青钢铸成的剑尖仅仅刺入了不到半寸,留下一道血痕,便再难深入分毫——
这是高黑虎的绝技之一,依照他所修习的秘术,只要将全身内力集中到一点,便能将肉体的硬度与防御力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至堪比钢铁的程度,顶尖武学中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也不过如此;平时的高黑虎常拿此技来行淫取乐,用其强化自己的阳物后,将那些奴隶蹂躏的死去活来。因此,他对这一技巧的掌握已经到了堪称炉火纯青的地步;尽管让人难以置信,可他还是单凭肉身,近乎无伤地接下了阮青青的刺击。
“这——?!怎、怎么可能?”阮青青的表情当场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徒劳地尝试着用力推动剑锋,显然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高黑虎便抬起拳头,一记凶狠的寸拳打在了她那毫无防备的小腹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阮青青喷出一口鲜血,倒跌着飞出数米,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痛...好痛...!内脏简直像被打碎了一样...呜!
阮青青几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那撕心裂肺般的绞痛让她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压抑的叫声来发泄这份痛苦,“啊...!呜啊——!!”
不,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还要保护红袖啊...!
“结束了吗?”高黑虎得意地笑了笑,随手将那柄还插在自己胸前打颤的长剑拔下,丢到一边,享受着从周围手下那里传来的欢呼与恭维,“虽然确实有两下子...哼,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罢了。不过,倒是勇气可嘉。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敬意,我这就干脆利索地送你去黄泉!”
没等阮青青有所动作,高黑虎就三两步地赶上来,伸出大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生生将她举了起来,然后一边用力,一边狞笑起来,“当然,如果你打算求饶,我也可以考虑留你一命...毕竟,像你这么标致的美人,杀了有些可惜啊!只要你愿意乖乖屈服,以奴隶的身份每天服侍大家,就可以衣食无忧地活下去哦?是不是很划算?”
“做...咕呜...啊、梦...!”极其强烈的窒息感让阮青青的表情扭曲起来;她本能地甩动四肢,试图从那只如铁钳般牢固的大手中挣脱;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反而浪费了不少本就珍贵的氧气,让身体变得愈发痛苦。然而,尽管如此,坚贞而要强的阮青青也没有半点想要求饶的意思,即使已经处于命悬一线的危机之中,她也不想对着这种男人摇尾乞怜。
真是...真是大意了啊。可恶,竟然会栽在这里...这样死掉,未免太没意义了啊...呜——而且,红袖,红袖怎么办...啊啊,好晕——
随着大脑逐渐缺氧,阮青青的意识也开始涣散,陷入了昏厥的边缘;对她而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逐渐远去,黑暗与宁静正蔓延着包围上来,就连红袖的呼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
对不起...我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呢...可是,红袖,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阮青青在心中呢喃着,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准备迎接自己的末路;然而,那只紧紧扼住她喉咙的大手忽的松开了;失去了支撑的阮青青一下子摔倒在地,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
得救了...?怎么会?
阮青青吃力地扭过头,想要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她便看到红袖正高举双手,嘴唇翕动着,摆出一副相当卑微的姿态跪在不远处。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不顾安危地呼喊起来,“咳咳...?红袖?!你,你在做什么啊?!”
“...与你们黑风寨为敌完全是我的计划,与阿青没有一点关系。所以,让她离开,我会投降,”虽然苏红袖正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声音却相当坚定,“反正你们的目标本就是我吧?”
“哦?还真是让人感动呢...”高黑虎讥讽地笑着,一脚踏在阮青青的胸脯上,踩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即使你不知好歹地顽抗下去又能怎样?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跑掉吗?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女人,所有胆敢忤逆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不,咳呜...不要管我!你快走...”阮青青艰难地摇着头,“红袖,你冷静一点!”
苏红袖并没有理睬她的话语,而是抬起头,相当认真地盯着高黑虎,“你说得没错,就算我选择战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然而,如果拼上这条命...”
她环视四周,语气中充斥着自信,“想将你带来的那些杂兵全部杀掉,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死伤大半吧?”
阮青青的被俘并没有让红袖变得慌乱;相反,临危不乱的她是在进行了冷静的判断后,才不得不做出这种委曲求全的选择——毕竟,高黑虎的实力远超她的预计;再加上周围那几个面露凶相的副寨主,她简直找不到一点胜算;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地想要通过战斗来救出阿青,最终结果一定是两人一同沦为俘虏;事态要是发展到那种地步,就是最坏的结局了。在这远离山门的地方,两人不会有任何得到救援的可能。因此,她只能试着用交涉的办法来换取阮青青的自由,然后再暗示她回到云鹤派中搬取援兵。
“...哼,虽然感觉你在虚张声势,”高黑虎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尽管他想当场拒绝红袖的提案,然而,手下们的炽热目光让老谋深算的他不愿做出那种有伤人心的举措;对他而言,攻打这红袖寨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泄愤,以及想要得到手下们口中美色出众的苏红袖,只要能成功将她抓获就算是大功告成,阮青青顶多算是个意料之外的阻碍罢了,死活相对无关紧要。加上面前的苏红袖看起来确实武艺相当不错,要是他被色心冲昏头脑,执意要将两人全部俘虏的话,手下的山贼们大概率会在战斗中产生本可避免的牺牲;虽然高黑虎并不在乎那种事,然而他也不会错失笼络人心的机会,“没办法,我就答应你吧。毕竟,我可不想让手下的兄弟们出现死伤。不过,要是你敢耍什么小心思,我会立刻扭断她的脖子!”
说着,他便抬起脚,放开了还在因为痛苦而不住呻吟的阮青青;高黑虎并不担心这个已经失去武器的女人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红,红袖?”阮青青的嘴唇颤抖着,吃力地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红袖面前,抱住她泪如雨下,“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啊!快逃,我会给你争取时间的!”
苏红袖默默地摇了摇头,她放下还在高举的双手,一边强作笑颜地安抚着她,一边悄悄用指尖敲击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不,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我,会被他们找上来门来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能连累你呢?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不可能原谅我的,既然如此,我只能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吧?这样说起来,阿青,事情变成这样,都怪我没有听你的劝阻才对...所以,你快走吧,只是要劳烦你替我跟娘亲道歉了...”
阮青青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思敏锐的她很快就理解了红袖的意思,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抛弃红袖独自离开——毕竟,如果红袖落到山贼手中,会遭受什么待遇简直不言而喻,“可是,可是...你——!”
“嘁,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你们打算继续推辞到什么时候?既然这么依依不舍,干脆都留下来吧?”高黑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疼爱...是叫红袖吧?嘿嘿嘿...”
周围的山贼们一起哄笑起来,让阮青青恨不得将这些可憎的家伙千刀万剐;而苏红袖也羞恼得面红耳赤——她很明白,自己的决定代表着什么;一旦自己沦为俘虏,就一定会在经历难以想象的凌辱后被夺走贞洁。尽管如此,红袖也并不后悔;她坚信自己所做出的是在当前情况下最为正确的选择。况且,如果只是用自己的贞洁为代价,就能挽救挚友的性命,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见阮青青还在犹豫,红袖干脆一把摘下腰间的玉佩,强硬地塞入她的手中,“你我朋友一场,我自然不愿连累你,快走吧,这块玉佩是我珍视的东西,就送给你留作念想好了...”
傻阿青,我都这么暗示你了,快点下定决心,回云鹤派报信啊!
苏红袖急得几乎快要喊出声来。
阮青青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犹豫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理解她的苦意,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边忍耐着自责与不舍紧握双拳,力度大到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那我就...红袖,你多保重...”
自己真是没用,竟然会被那种混蛋打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会连累红袖啊,呜——
苏红袖轻轻摇了摇头,露出解脱般的笑容,便沉默地低下头,准备接受山贼的发落。
就拜托你了,阿青...虽然大概会很痛苦,可我一定会坚持到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天...!
然而,就在阮青青咬紧牙关,准备狠心离开时,高黑虎拦住了她,“等下。”
“你——!难道你要毁约吗?”红袖睁大眼睛,气恼地看着这个让她无比火大的男人,“要是你敢再伤害她哪怕一点,我都会和你拼命!”
“嘁,既然是答应下来的事情,我可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反悔,”高黑虎撇了撇嘴,看着阮青青淫笑起来,“我确实同意了放她离开...不过,你也没有说清怎样离开吧?毕竟,这个剑术高明的女人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要是就这样放跑她,未免有些不公平啊。”
“——那你想要我怎样?”阮青青抿着唇,毫无惧色地盯着高黑虎,“打算用剑在我身上戳上十几个窟窿吗?”
不管这个混蛋想做什么,既然红袖拼上一切,将未来托付给了我...那我绝对不能辜负她啊!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离开这里,赶快回到云鹤派报信才行...
“我可不会那么小肚鸡肠,”高黑虎玩味地打量着她的娇躯,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淫邪之意,“这样吧,人可以走,但是要把衣服留下。全部。再跪下磕三个头,求我原谅你。我就饶你一命哦?”
苏红袖气得浑身打颤,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和他拼命,“你这,你这无耻的...!”
然而,面对如此下流而屈辱的要求,阮青青只是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在高黑虎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将衣物悉数褪下——战袍,亵衣,长袜长靴...就连那块遮掩私处的棉布,都没有任何犹豫地丢到一旁,然后便赤裸着全身,在山贼们的讥讽与哄笑中,缓缓屈膝,摆出五体投地的跪姿,额头触地,铮然有声,“求...求您...原谅我...”
并非不知羞耻,也并非贪生怕死,阮青青明明已经羞恼得快要咬碎一口银牙,可她依然老实地照做了,就连下跪的动作都标准得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既然自己已经是红袖唯一的希望,那就绝对不能辜负她啊!与她所付出的相比,区区这种事算得上什么...!
阮青青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与不甘,努力摆出顺从的样子,“这样...可以了吗?”
胯下已经支起帐篷的高黑虎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一脸贪婪地看着跪伏在地的阮青青,恨不得立即收回刚刚的话,将她狠狠奸淫一番;不过,他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颜面,有些不情愿地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们让开一条路,“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被这样羞辱都面不改色的照做,难道你其实是个贪生怕死的婊子?嘁,算了,毕竟我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你就这样光着身子滚出黑风岭吧。话说在前面,如果被山里的农户发现,可不要哭啼啼地怪罪于我哦?哈哈哈哈...”
周围的山贼们一齐放声大笑起来,阮青青并没有理会,只是握紧掌心中的玉佩,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身,然后便深吸一口气,将一切羞怯与屈辱都藏在心中,丝毫不顾及那些色眯眯的视线中,昂首挺胸地朝着山门外走去。
等着我,红袖,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望着阮青青赤裸的背影,苏红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悔恨,无声地啜泣起来,眼角悄然滑落两行清泪——
对不起,对不起,要是当初...当初听你的劝告,该多好啊...
当阮青青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高黑虎身边的副寨主咽着口水,悄悄靠近他的身边,“头儿,这个女人放跑太可惜了...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去把她抓回来?”
高黑虎显得有些动摇;平心而论,他当然不想将姿色堪称百里挑一的阮青青这样放走,然而,为了稳住不远处的苏红袖,他也不能当场变卦,“不必了。虽然那个女人确实算得上尤物...”
看着红袖那可人的面庞,高黑虎嘿嘿地淫笑起来,“不过,这还有个更棒的美人等着兄弟们疼爱呢!”
说完,他便走到苏红袖的身前,毫无顾忌地扯开她腰间的系带,然后向两侧粗暴地一扒;伴随着布料的撕裂声,那件被扯得破烂不堪的红袍便滑落在地,露出红袖如同巧匠雕琢般浑然天成的姣好胴体;随即,高黑虎又伸出大手,狠狠地揉捏着红袖那对白皙丰满的挺翘双峰,欣赏着她那刻满了屈辱的羞红双颊,半是揶揄半是讥笑地调侃着,“哼,穿着这种衣服,还要在这里故作清纯吗?就连青楼里的那些淫荡婊子,打扮的都没你骚气啊!”
红袖咬紧牙,强忍住心中的厌恶感,一声不吭地忍受着他的羞辱与蹂躏;高黑虎似乎对她的反应相当不满,狞笑着伸出双手的食指与拇指,然后分别捉住红袖胸前那对嫣红而小巧的蓓蕾,相当用力地拧动、揉捏着,脸上表情可怖地扭曲起来,“叫啊,像条狗似的叫出来,求我饶了你啊,贱人!”
“咿,咿啊——”尽管红袖竭力想要忍耐,可乳尖传来的剧痛还是让她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面红耳赤地呵骂着,“你这混蛋...!要做那种事就直接做啊,何必这样羞辱我!”
“呵,这么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被肏了吗?”高黑虎并没有停手,反而愈发大力地蹂躏着红袖的乳头,将它们掐得红肿起来,“羞辱你又如何?贱人,你敢反抗吗?你的朋友应该还没走远哦?”
“呜——!”红袖的身体猛地一颤;想到高黑虎还拿捏着自己的软肋,她的态度便软懦下来,“我,我明白了...我会老实的,求您不要伤害她...”
“还算识趣,”高黑虎的嘴角扬起,又忽的一耳光将红袖抽倒在地,目露凶光,“你这贱人,可真没少给我添麻烦啊!那些存储钱粮的仓库姑且不谈,竟敢袭击我的行宫...哼,这么大的损失,就用你这淫荡的身体来好好偿还吧!放心,在我的调教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比那些女奴更加出色的肉玩具...哈哈哈哈!”
红袖下意识地捂住灼痛的面颊,躺在地上呻吟着,眼眶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从小到大,即使是母亲苏玉卿,也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她;而且,仅仅是对高黑虎提到的所谓调教稍加想象,红袖就恐惧得浑身打颤——
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变得多么凄惨不幸啊?可不论如何,似乎都只能指望回到云鹤派的阿青会带来援军了吧...嗯,她一定回来救自己的...!毕竟事情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贪玩和任性啊。既然这样,就先忍耐几天好了...
没等苏红袖多想,高黑虎便从手下那里拿来一大捆特制的麻绳,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将那双白嫩纤细的藕臂相当粗暴地反扭到身后紧紧捆缚起来,又在手腕、小臂、肘尖以及上臂的位置依次系上极其牢固的绳结作为固定,“保险措施还是要做的...毕竟,要是你突然打算反抗,那可就麻烦了。老实地放弃抵抗吧,这绳子里掺了硬度堪比铁索的南蛮藤蔓,就算是我,想要徒手扯断一根都要花上不小力气。当然,你想白费力气的话,我也不会阻拦哦?”
虽然红袖认为这只是虚张声势,可当她扭着身子挣扎了半天也完全无济于事,反而让那些粗糙的麻绳深深陷入肌肤时,也只好认命似的放弃了抵抗;然而,红袖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她甚至露出不屑的笑容,毫无惧色地与高黑虎对视着,“嘁,真是个胆小鬼。难道你奸淫女人前都要把她们捆起来吗?怕死也要有个限度啊。”
“激将法是没用的,”高黑虎挑了挑眉,“在把你彻底调教成乖乖听话的性奴之前,我是不可能帮你解开这些绳子的。”
“你——”红袖一时语塞,双颊因羞恼而涨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我是绝对不会,变成,变成...!”
尽管性奴二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而,红袖内心深处其实很明白,或许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自己只能忍受那种身份了。
“希望你嘴硬的时间能够久一些...不然,调教时的乐趣会少很多啊,”高黑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抓住红袖的亵裤,三两下地将它撕成了破布;然后又抓住她的大腿,强硬地向两侧拉开,让那片最为隐私的秘处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红袖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对性事颇为懵懂的她也从未尝试过自慰,因此,那诱人的阴阜仍旧粉嫩得与少女无异,“呵,看样子还是个雏儿?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红袖还是羞得快要昏过去;她拼命地扭着身子,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却完全无法从男人那双铁钳般有力的大手中挣脱,只好噙着泪水,不甘地扭过头去,带着哭腔呵骂着,“不、不要看啊!”
“嘁,打扮成那样勾引男人,还在装什么黄花闺女,真是个婊子...”“可不是,这种贱人竟敢反抗咱们黑风寨,必须把她关到妓院里,让她用那淫荡的身体好好赎罪才行!”“啧啧,这么说来,那对奶子倒真是诱人,真想狠狠地捏上几把...”“放心吧,等头儿爽完,把她带回寨里之后,有的是机会让咱们爽...”
听着周围传来的污言秽语,感受着那些丝毫不加掩饰的下流目光,红袖忍不住哭出了声;极度的屈辱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身其中。然而,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内心深处似乎又有着某种隐隐约约的期待,明明只是被山贼们这样视奸着,一阵难以言述的燥热感便从红袖的小腹处升腾而起,同时飞快地蔓延到她的全身;就连那羞人的私处,都因某种本能而无意识地收缩起来,两片湿漉漉的粉嫩阴唇间歇性地抽动着;察觉到身体变化的红袖愈发羞怯而慌乱,声音不禁软弱下来,“呜...不,不要再看了...求你们...”
然而,红袖的哀求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进一步地激发了高黑虎的兽欲;看着身下那不着寸缕、尽管竭力忍耐,却仍因羞耻与恐惧而不住打颤的诱人娇躯,他再也按捺不住来自下体的冲动,一边喘息着,一边褪下皮裤,然后便握住那根早已昂然挺立起来、粗壮而黝黑的阳物,对准苏红袖的肉穴狠狠地插了进去——
“呜啊啊啊——?!”狰狞的巨根毫无怜惜地侵入,将红袖那缺乏前戏的干涩阴道粗暴地撑开到接近极限;粗大的龟头顶开肉壁上的层层褶皱,直直地插到更深处,然后便来回运动起来;那动作实在是过于蛮横,以至于红袖那层象征着贞洁的薄膜直接被残忍的捅得稀烂,殷红的处子血顺着两人下体的交合处汩汩流出;如同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让红袖忍不住发出一串惨呼,弓起身子拼命地挣扎着;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红袖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高黑虎按住自己的双腿,一边淫笑着,一边用那根滚烫而骇人的阳物一次又一次地侵犯着自己最为珍视的地方;屈辱,痛苦,无助...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几乎痛不欲生,只能用断断续续的叱骂来发泄着这一切,“啊...咕啊——混、混蛋...你这,哦呜...下流无耻的畜生...!”
“那你这婊子又算什么?被畜生肏到翻白眼的母猪?”高黑虎不怒反笑,一边讥讽羞辱着红袖,一边狠狠地抽打着她那对浑圆挺翘的臀瓣,在上面留下一大片绯红的掌痕,“虽然嘴巴很硬,可你的骚穴夹得倒是很紧嘛...被我干得这么爽吗?”
说着,他便挺动腰胯,进一步加大了抽插的力度;随着他的动作,那滚烫而坚硬的龟头直接捅到了红袖的花芯深处,一次又一次地蹂躏着那无比娇嫩敏感的子宫口,“我就大发慈悲地好好满足你吧!”
“咿呜呜啊...!不、不要,好痛...!”感受着下体传来的痛楚,看着自己小腹上若隐若现的肉棒轮廓,红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近乎崩溃似的嘶喊起来,“快停下啊啊啊——”
“呼,呼呜...真是悦耳的叫声,”高黑虎眯起眼睛,露出满足而扭曲的笑意,“我还以为,既然你这贱人胆敢与我作对,一定是早就做好了觉悟...没想到,只是这种连前戏都算不上的程度,就能让你像条丧家之犬似的惨叫着求饶啊?”
“才、才不是求饶...!”听到男人的讥讽,苏红袖咬紧牙,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将叫声全部吞入肚中,故作坚强地驳斥着,“也、也不过是这种事罢了,呜...!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是吗?”高黑虎的嘴角愈发扬起,如同打桩一般抽插着自己的巨根,那枚硕大而黝黑的肉袋随之有规律地敲打着红袖的股间,发出啪嗒啪嗒的下流声响,“希望我射在里面的时候,你也能继续嘴硬哦?放心,要是我一个人不能满足你,我会让兄弟们一起来帮忙的...”
周围的山贼们哄然大笑,纷纷用色眯眯的贪婪视线紧盯着正被奸淫的红袖;无论是那原本如羊脂般白皙无暇、此时却已经被蹂躏到布满红肿青紫的挺翘乳房,还是那对被抽打到满是掌痕的肥硕美臀,亦或是纤长圆润的双腿间那片沾满了鲜血与淫液的私处,无一不让他们兴奋不已,几乎每个人都在幻想着将红袖按在身下肆意凌辱的那一刻;而红袖也很清楚已经成为俘虏的自己会落得何等下场——以从此地到云鹤派的往返路程,就算阮青青马不停蹄地赶回山门,一刻也不耽误地找来救兵,最快也要花费足足一周以上;在此期间,等待她的毫无疑问是没日没夜的凌辱与奸淫。一想到这令人绝望的未来,苏红袖就忍不住懊恼得浑身打颤;可是,此时被牢牢捆缚起来、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也只能用徒劳的叫骂声来发泄心中的怒火与屈辱,“可恶,我,咿呜——早晚要杀了你...!你们这些畜生!”
“虽然我很高兴你能表现得如此精神,”高黑虎保持着笑容,语气却阴冷下来,“可是,你还没有想清自己的处境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最最下贱的母狗,随时准备张开腿让人使用的性奴罢了,臭婊子!”
说着,他伸出右手,揪住红袖的阴蒂,然后用指甲那粒无比娇嫩敏感的肉芽上狠狠一掐,再将它拉伸到极限,毫无怜惜地拧动着,“从此以后,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主人,明白了吗,嗯?”
“哦啊啊啊——!!”极度的痛苦让苏红袖的身子反弓起来,仰起头,双目泛白地惨叫着,“做,做梦!”
“嗯,很好。毕竟,像你这样嘴硬的贱人才有调教的价值啊。”高黑虎撇了撇嘴,抬头看着已经黯淡下来的天色,“时候也不早了,继续在这种破地方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等我把你带回寨里,你就用这副淫荡的身体来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好赎罪吧!”
高黑虎一边说着,一边蛮横地搂住红袖的腰肢,愈发粗暴地抽插起来,仿佛身下的美人只是单纯的泄欲工具般毫无怜惜之意;两具肉体的结合处沉闷地碰撞着,男人的喘息声,红袖的惨叫与哀鸣,还有山贼们的哄笑声混杂在一起,在这已然沦为废墟的红袖寨中回响着,久久未停。
过了好一会,高黑虎终于按捺不住射精的欲望,低吼一声,猛地一挺腰,让那根已经有些胀痛的阳物捅到最深处,然后便丝毫不顾及红袖的挣扎,将积蓄已久的大股精液悉数灌入了她的子宫中;继续感受了片刻肉棒被那不断收缩的阴道紧紧包裹着所带来的强烈快感,高黑虎便露出满足的笑意,一边将沾满了淫液与鲜血的巨根啵的一声拔了出来,用红袖的大腿擦拭干净,一边得意洋洋地评论着,“呼...!处女肏起来果然很爽。加上还是个会武功的骚货,更是紧得让人回味无穷呢...和你比起来,那些松松垮垮的女奴简直不值一提...”
苏红袖大口喘息着,啜泣般地呻吟着;她的身体已经被蹂躏得不住痉挛,原本如晨星般清澈的眸子此时早已黯淡无光,脸上尽是半干未干的泪痕,大股白浊而粘稠的污物混着血丝,从她那还在抽动的肉穴中汩汩流淌出来;过了好一会,红袖才恢复了些许体力,她恨恨地扭过头去,不愿理会高黑虎的污言秽语。
所谓的交合就是这种事吗...?可真是让人作呕...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大概每时每刻都会被这样对待吧...
脑子简直要乱成一团了。想也没有用,只要忍耐就好了。阿青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回想着阮青青远去的背影,红袖微不可觉地露出些许笑意。
到时候,就是这些畜生的死期了!
见苏红袖保持着沉默,高黑虎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他站起身来,随手提上裤子,然后便挥手示意着自己的亲信,“再找几条绳子来,把这个贱人捆好,带回寨里!”
“头儿,放跑那个女人,真的没问题吗?”忽的,一个小头目靠过来,贴近他的耳边窃窃私语着,声音中不乏担忧,“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贱人什么来历,但看她们的身手,想必是有靠山的...万一那个女人带着援军来救人,可就麻烦了啊!”
“哼,放心吧,她们那点小心思我早就察觉到了,”高黑虎自信地笑了笑,“这个叫红袖的贱人肯定是盼望着那个女人带人来救她,可那又如何?咱们的寨子连南云城的常驻军都打不下来,难道那个女人找来的救兵会比这唐国的边境守军还要厉害吗?”
不过,高黑虎忽的眉头紧蹙,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了片刻,“如果她们是来自某个武林门派的话,倒也不能大意。这样,等回到山寨以后,先好好调教一下这个贱人,等兄弟们玩够了,就想办法加强守备,再多布一些陷阱。具体怎么做,我会和副寨主们商量的。现在抓紧时间,把她带回去!”
周围的山贼们纷纷附和,然后便淫笑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苏红袖捆绑起来——他们先是扒掉了红袖的鞋袜和发簪,让她浑身上下彻底不留寸缕,然后便用那粗糙而坚韧的麻绳搭在她的脖颈上,顺着前胸垂下,穿过红袖还在淌着秽物的下体,故意让绳子陷入娇嫩的肉缝中,再沿着她的背脊将麻绳拉得笔直,在脖颈处的绳圈上系结固定,最后将剩余的绳子交错着捆缚在红袖的胴体上,形成了标准的菱字缚;这种绑法不仅能将红袖那本就丰满挺翘的双乳勒得愈发凸显出来,还能让她每走一步都会受到股绳的折磨。当然,在此过程中,山贼们少不了对她进行揩油;乳房,乳头,大腿,臀瓣...红袖的全身上下几乎被这些粗野的男人摸了个遍;尽管她哭叫着不断挣扎,可手上没有武器的红袖比普通女子也强不了多少,只能任由山贼们摆布。
做完这些,山贼们又找来一根绳子,简易地在红袖的脖颈上系了个结,以此作为项圈,准备将她牵行着带回黑风寨;还有好事之徒从红袖寨的废墟中拾来两枚晾衣夹,淫笑着将它们张到最大,夹在了红袖那两只早已被玩弄到红肿的乳头上,一边拨弄着,一边揉捏着她的乳房,“女人都很喜欢小饰品吧?这个怎么样?哈哈哈哈...”
苏红袖忍受着乳尖传来的痛楚,高傲地扭过头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贱人,现在还故作清高吗?我看你就是皮痒,”旁边的山贼骂骂咧咧地找来一把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她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臀瓣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肿胀鞭痕,“快走!”
臀部传来的灼痛让红袖忍不住发出一串惨呼;而牵住她项圈的山贼也粗暴地拉扯着那根长绳,勒得红袖几乎喘不上气来;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只好以这种全身赤裸、还被捆缚起来的羞人姿态,不情不愿地迈开腿,走在山贼们的队伍前方;可没走几步,那双娇嫩的玉足便被山间细碎的石子划出了不少血痕,钻心的痛楚让苏红袖下意识地想要放慢步子。然而,哪怕红袖走得只是稍微慢了一点,山贼们毫不留情的鞭子便如雨点般抽了过来,“走个路都磨磨唧唧的,你这头没用的母畜!”
“呜,呜啊...!好痛...我、我知道了...”虽然红袖的眼眶中已经噙满了屈辱的泪水,可她也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开腿;毕竟,比起被鞭笞的痛苦,石子扎脚就算不得什么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苏红袖每走一步,那根深深勒入她股间的粗糙麻绳都会如同刑具一般折磨着她那娇嫩的阴唇与穴口,同时陷得更深;没过多久,她的阴部就被磨蹭得红肿起来。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就连自己最为敏感的阴蒂,都会时不时地被麻绳剐蹭着,烧灼般的钝痛掺杂着某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让红袖根本走不动路,“呜、呜啊——不,不行,下面要坏掉了...!”
“别废话,快点走!”山贼淫笑着挥起鞭子,恶狠狠地威吓着红袖;这一幕当然是他们所乐意见到的,“就这么想让你这淫荡的屁股开花吗,啊?”
“啪”的一声,鞭梢狠狠地抽在了红袖已然伤痕累累的臀瓣上,让她疼得几乎要跳起来,只好大口喘息着,泪眼婆娑地哀求着,“咿啊啊啊——不要抽...我,我会走的...”
红袖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快要被羞耻烧坏掉的大脑稍稍冷静一些,然后便咬紧牙,迈开打颤的双腿,沿着山路向前走去;每迈开一步,她都会如同自慰一般,被迫用股绳折磨着自己的阴唇与穴口,两只红肿的乳头也会随着身体的抖动被那对夹子不断蹂躏;起初,这一切带给苏红袖的只有纯粹的痛苦与屈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股间传来的痛楚似乎减弱了许多。虽然她反复告诫着自己,这完全是因为身体在晚风中冻得有些麻木,可红袖那已经被磨蹭到红肿充血的阴唇与阴蒂却不断地传来阵阵名为快感的酥麻,让她的喘息声都无意识地变得娇媚起来,“哈、呜哈...”
这里离黑风寨还有足足数里,而且一路上尽是陡峭蜿蜒的小径;也就是说,红袖不会有任何休息的机会,她只能强忍住这份烧灼般的痛苦与羞人的欢愉,冒着傍晚掺杂寒意的山风,一边在山贼们猥琐目光的视奸下不断重复迈步的动作,一边忍受不知何时就会突然落下的鞭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红袖竟然被股绳凌辱得到达了高潮的边缘;然而,在此之前从未进行过自慰的她完全无法理解身体的变化究竟缘何而起。
不,不要...下面要磨坏掉了...呜——好痛,好痒...可是,为什么,明明在被这样羞辱,竟然会酥酥麻麻的,仿佛很舒服...?而且,有,有什么要出来了...?!
苏红袖本能地站住脚,大口地喘息着,眼神迷离,想要用短暂的休息来平复身体中高涨的欲望;然而,身后的山贼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快点走啊,你这头发情的母畜!”
伴随着呵骂声,鞭梢再一次狠狠地抽在了红袖几乎已经看不到完好之处的臀瓣上;而这份钻心的痛楚也成为了压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早已到达了忍耐极限的红袖直接送上了高潮,“咿啊啊啊——❤!?”
一向端庄矜持的大小姐发出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淫荡叫声,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山路上,双眸泛着春意,浑身抽搐着到达了高潮;大股晶莹粘稠的淫水混杂着之前高黑虎灌入红袖体内的精液,咕叽咕叽地从她的下体喷溅出来,将那条已经浸满了爱液的麻绳彻底染脏得一塌糊涂。
早就在等待这一幕的山贼们哄堂大笑起来,各种污言秽语铺天盖地似的压向红袖。
“这个贱人,被鞭子抽到高潮了,哈哈哈哈...”“可真是个比妓女还要淫荡的骚货啊!”“我还在和那家伙打赌,这个婊子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泄身了...妈的,害我输了二两银子,到时候要狠狠地肏她才行...”
然而,红袖似乎对这一切充耳未闻;她只是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呆呆地回味着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双腿因为快感而不住打颤。
高潮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事情吗...?可是,自己明明在被这群混蛋虐待啊...难道说,女人被蹂躏反而会产生快感吗?
对性事一无所知的苏红袖竟因此隐约觉醒了些许受虐倾向;当然,此时的她对此尚未有所察觉。
“好了,贱人,爽够了吗?刚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给我抓紧时间啊!弟兄们还要好好疼爱你呢!”
红袖身后的山贼用鞭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被捆缚双臂的苏红袖没有一点遮挡或是躲避的机会,只能惨叫着连连点头,费力地撑着仍在发抖的双腿站起身来,然后没等山贼催促,便主动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虽然红袖刚刚高潮过的穴口与阴唇变得愈发敏感,每次被麻绳磨蹭,都会传来堪比上刑的痛楚与异样快感,可为了少吃几记鞭子,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至于到了黑风寨以后会被如何凌辱虐待...红袖已经不在乎那种事了。对她而言,既然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命运,那徒劳的挣扎与反抗只会让敌人徒增笑料。
而且,“高潮”出乎意料的舒服呢...如果继续走下去,就能再一次的...那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这样的念头在红袖心中一闪而过;她羞红着脸,用力甩了甩头,然后便深吸一口气,将步子迈得更大了。女人的呻吟、喘息、哀鸣,掺杂着皮鞭与肉体亲密接触的闷响,以及山贼们杂乱的脚步,还有放肆的笑声,回荡在本应寂静的傍晚山路上,久久未停——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的某条小路
赤身裸体的阮青青遇到了几位农户;她羞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解释自己遇到了山贼;尽管几位农户被阮青青的美色惊得呆了,不过这群天性质朴的农民还是一边咒骂着黑风寨,一边脱下自己的粗布衣裳送给了她;千恩万谢以后,阮青青忙不迭地穿上那身勉强可以遮羞的衣物,朝着南云城的方向飞奔而去,打算寻觅一匹快马,连夜赶回云鹤派报信求援。
等着我,红袖...!我一定会来救你的...至于那些羞辱你的畜生,我绝对让他们拿命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