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章 追踪

　　结果令李欢与陈梦都满意，李欢瞥了眼那名陈大使，见他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再瞧那名西方绅士，在接受周围宾客祝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颇不自然，李欢感觉好笑，搞了半天都是打肿脸充胖子。

　　“对了……问你个事。”李欢靠了靠陈梦白皙嫩滑的胳膊。

　　陈梦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想问什么。

　　李欢贼兮兮地凑近她，悄声问道：“那个陈领事是你什么人？”声音颇为暧昧。

　　陈梦冰雪聪明，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这家伙的思想不是一般的龌龊，美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小女人的眼神太不友善，李欢讪讪地笑了笑，不再作声，心里却龌龊地琢磨着，那个什么陈领事不是摆明着老牛啃嫩草么？

　　陈梦见李欢不吭声，知他胡思乱想，忍不住说道：“你瞎琢磨什么哪？告诉你，可别乱想啊。”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人家可是专门来配合我们工作的，别不知好歹，哼，要不是人家先前帮忙，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欢瞅了她一眼，见她粉脸儿微微发红，更加肯定她跟那领事有什么，心里微酸的嘀咕着：小嘴里都“人家人家”的叫得那么亲热，还装什么哪？

　　陈梦见李欢还是一副不进油盐的表情，“哼”了一声，有点气不过的说道：“不跟你说了，思想肮脏。”

　　李欢耸了耸肩膀，不说就不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陈梦气得够呛，暗战升级，换来陈梦一连串的讥讽，就连李欢嫖妓被抓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大厅内的慈善拍卖高潮不断，场下这对男女的暗战也是如火如荼，两人就在那里时而唇枪舌战，时而冷对，时而相互讥讽，还时不时地举下拍卖牌凑凑热闹，但两人都要顾及周遭宾客，不敢过于露出不友好的表现，换个地点，不知道这对男女会发生什么不友善的事情。

　　大型慈善拍卖会在拍卖师有力的木锤声中结束，果然不出外边所流传的那样，这次所有的珍品慈善拍卖总共卖超过了二点五亿美元。

　　那名捐献藏品的超级富豪再次露面，一样的低调，一样的简短，一番感谢致辞后，邀请中国驻美国领事馆的陈领事上台讲话。

　　中国最近几年的经济成就举世瞩目，陈领事一上台，场内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李欢暂时停止了跟陈梦的暗战，留上了心，这位领事先生能将冷美人勾搭上手，怎么着也得深入了解了解。

　　一番感谢致辞的开场白，随着陈领事接下来的讲话，这次的慈善拍卖所得的款项有了去处，所拍善款将全部捐献给中国西部贫困落后的偏远山区。

　　李欢这时总算有点明白陈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敢情是怕自己的猎杀行动破坏了利国利民的好事，还好，那拍卖师到拍卖时才出场，事先发现目标的话，李欢多半解决了那家伙，国家的慈善事业也少了二点五亿美元。

　　李欢感觉胳膊被陈梦轻轻碰触了一下，侧过头，与她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她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这下了解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动手的原因了吧？

　　李欢笑了笑，回她一个明白的眼神，眼睛跟着朝台上移去，拍卖会结束，得盯紧目标，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此时，拍卖师站在台上的一角，正跟那名超级富豪低声交谈着什么。

　　瞧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李欢心里微微感叹，现在的恐怖分子厉害，不但善于隐藏自己，有很好的职业掩饰身份，而且还跟名流富豪混了个脸熟。

　　陈大使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在掌声中结束，那名拍卖师有了动静，一个人朝台下一侧的门厅走去。

　　李欢也不管身旁还站着大美人，脚步一抬就要跟上，刚跨出一步，手腕处又感觉到熟悉的温润，是陈梦的手。

　　陈梦很小声的问道：“你干嘛？”

　　李欢瞅了陈梦一眼，意思很明白，去宰人！

　　“不急，出去再说。”陈梦拉住李欢的手腕没有松。

　　靠，不急？再不跟上，目标都快没影了，眼看着目标的背影就快消失，李欢有些不理解陈梦为什么拉住自己不放。

　　“放心吧，他跑不了，一切等慈善派对完再说。”陈梦温润的嘴唇差点就碰触到李欢的耳朵。

　　女人耳朵敏感，男人也一样，香热的气息喷在李欢耳里，耳朵痒痒，李欢反倒有些不适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一缩，陈梦脸蛋娇红一片，她意识到自己无意之间对这讨厌的家伙太亲密了点，赶紧侧回了脸蛋。

　　既然美女上司有命令，李欢当然不会自找麻烦，那两条经典规矩他还没有忘记，总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慈善拍卖会结束，目标不知去向，再待在这里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陈梦轻轻地靠了下李欢，身姿优雅的朝门口走去。

　　李欢理解，亦步亦趋，目标已经消失，跟着美女上司走准没错。

　　庄园一侧的停车场，或明或暗的保安人员不少，但没人上前来盘问李欢与陈梦这对貌似亲密的情侣。

　　陈梦带着李欢径直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对于军情三处的奢侈，李欢已经见怪不怪。

　　法拉利出了庄园，直接朝旧金山市内驶去，一路上，陈梦似乎没什么心情讲话，李欢也懒得问，他相信，待她情绪缓过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一切。

　　果然，车驶进旧金山市内的时候，陈梦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009，你在法国所做的一切已经暴露了。”

　　李欢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法国警方的效率一直不低。”

　　陈梦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法国警方，你做的事情干净利落，法国方面倒没有查出什么。”

　　“那你说的暴露是什么意思？”

　　“是美国方面，美国CIA在3·1事件后也一直在追查幕后元凶，很不幸，CIA的情报跟我们三处的情报几乎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法国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李欢听得心里一跳，美国CIA掺和上，事情就麻烦得多。

　　陈梦摇了摇头，轻轻说道：“那倒没有，是这次CIA方面也派出了特工暗杀目标，但因为被你提前清除，CIA方面已经开始怀疑是我们这边的特工做的。”

　　“呵呵，那就热闹了，有CIA的特工动手，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任务，让他们的人去解决？”李欢心里巴不得结束任务。

　　“事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陈梦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问题有点复杂，关键是我们锁定的其中一名目标跟CIA有某种联系，据最新情报，其中一名清除目标是属于美国方面暗中保护的人。”

　　李欢略一想，说道：“暗杀目标有CIA的卧底？”

　　“不是，应该说其中一名目标是美国政府暗中扶持的一个组织头目，美国方面不希望那名头目被清除掉。”

　　“那……你的意思是将那名目标排除到暗杀名单以外？”

　　陈梦瞧了李欢一眼，说道：“不，军方与国安的意思是坚决清除。”

　　李欢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坚决清除，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按照原计划解决不就好了？”李欢管不了那么多，他只希望尽快解决掉所有目标，完成任务后好去追求自己的自由生活。

　　不识好人心，陈梦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轻轻说道：“原计划已经有变，现在有一个好消息给你，还有一个坏消息给你。”

　　李欢没听明白，瞧着陈梦，示意她继续。

　　“先告诉你好消息吧。”陈梦瞧了李欢一眼说道：“这次你要清除的目标在明天下午的时候，会聚集在一个地方。情报显示，你在法国清除的两名目标已经惊动了几个恐怖组织的人，这次的聚会应该是商量对策。”

　　陈梦话音一落，李欢心里开始偷乐，哈，这的确是件好消息，全聚集在一块儿？省事。

　　欣喜就那么一瞬，李欢还没忘记陈梦还有一个坏消息，他躺靠在座椅上，静待她的下文。

　　陈梦瞥了眼有点懒散的他，接着说道：“坏消息就是CIA保护的目标也在里面，也就是说，CIA不但不会让你得手，还想逮住你，很明显，明日想下手会很难，弄不好把你的小命给赔进去也完成不了任务。”说到这里，陈梦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心。

　　陈梦说得不错，这件坏消息还真够坏的，有CIA特工罩着，自己这条小命真的很悬，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全球最大最精悍的铁血机构，李欢感到事情已经不是一般的棘手。

　　“要不……你还是单独清除？放过明天那次机会？”陈梦很小心地建议着。

　　靠，这算什么建议？

　　李欢心里郁闷，现在一并清除的机会就摆在眼前，错过明天，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到最后清除那名比较麻烦的目标时，还是要面对CIA，这丫头建议一阵不都是废话吗？

　　“总之，我的话已经带到，情报也给了你，你自己决定吧。”陈梦似乎瞧得出李欢的内心想法。

　　李欢看了陈梦一眼，心里清楚一举清除绝对是上面的想法，这丫头让自己单独一个个的解决只是客气话，想到此节，李欢有了打算，笑着说道：“明天再说吧，怎么解决我现在决定不了。”

　　陈梦不懂李欢在想什么，而现在他那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德行，她也清楚问不出个所以然。

　　法拉利穿过几条街道，夜色很浓，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夜色中的旧金山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李欢闭着眼睛，躺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养着神，他不知道陈梦会将自己带到何处，也不想问，两日来，在旧金山的流浪生活让他感觉疲倦，他只能抓住这难得的清闲享受片刻的安宁。

　　车内的音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音乐舒缓、动听，也很催眠。

　　陈梦微微瞥了眼貌似沉睡中的李欢，街灯透进车内的光亮轻洒在他安静的面庞，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五官，那双浓淡适宜的剑眉微微蹙着，很宁静，也很深沉，不可否认，这讨厌的家伙在睡着的时候，要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得多。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此刻陈梦的美眸里抹过一丝温柔……

　　法拉利拐进了一条偏僻的街道，轻巧地滑停在街道边，引擎轻微的声响停止，车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到底叫不叫醒他呢？瞧着似乎睡得正香的李欢，陈梦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丝犹豫。

　　车内很安静，音乐也很迷人，陈梦瞧了瞧的时间，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很轻柔。

　　李欢睁开了眼睛，眸子有些恍惚，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到……到哪了？”李欢虚眯着眼，瞧了瞧车窗外面，这是一条很清静的街道。

　　“你该下车了。”陈梦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下车？你让我去哪？”李欢心里还望着在她住的地方混上一晚，现在看来美梦成空。

　　陈梦面无表情的说道：“下车后，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转，约百米处有一幢高级公寓，怎么进去你自己想办法，十六楼，1608房，那名拍卖师就住在里面。”

　　李欢的表情有点苦，这小女人心狠，怎么样也得给点缓口气的时间啊，找个舒适的房间，吃点消夜，泡个温暖的澡，完了再舒服的睡上一觉……一定得今晚动手吗？

　　李欢内心所想的陈梦不知道，她只感觉得到这家伙想赖在车上。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下车吧。”陈梦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要不，你再送我一程，这条街好像挺长的。”

　　李欢透过挡风玻璃瞧了眼前面的街道，街灯昏暗，十字街口似乎还远，李欢还有个想法，既然CIA特工插手，坐她的车路过公寓时还可以观测下周遭环境。

　　“不要跟我讲条件，你自己走过去吧。”陈梦很直接地拒绝了他的小小要求。

　　想法破灭，都说军情三处的人冷酷无情，看来这不是什么谣传，李欢颇为怨念地瞧了她一眼，心里同时也隐隐能猜测到她为什么拒绝自己。

　　陈梦似乎不给李欢机会坐顺风车，她说的那处公寓四周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暗藏危机，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怕暴露怕成这样，这他娘的也叫携手合作？心里很不满的李欢不再说什么，车门“啪”的一关，满腔怨念地走了上街道。

　　昏暗灯光让李欢的背影略显寂寥，陈梦轻轻的叹了口气，车钥匙轻扭，法拉利引擎流畅的声音再次响起，车很快超越了走在街边的李欢，后视镜内，陈梦清楚地看见李欢伸出了手，握着拳头。

　　陈梦粉嫩的脸蛋红了红，下流！因为那家伙握着拳头的手还翘出那么一根，中指！

　　路程并不是很远，李欢也不是明知道有陷阱就去钻的人，待法拉利屁股那两个红点消失不见的时候，李欢站在街边招手叫了辆计程车。

　　计程车转过街口，那幢高级公寓很快就映入了眼帘，夜色下，公寓瞧上去没什么不对，住户的灯大多都还亮着。

　　一圈绕过，没发现异常，李欢下了车，招了另一辆计程车，这一次的绕圈，李欢选择了进入高级公寓的地方。

　　离公寓五十米远的一个阴暗角落，李欢的身体紧紧贴在一棵大树后，眼睛犀利的搜索着公寓外的一切可疑动静。

　　很快的，李欢发现了两处异常，一对男女正坐在公寓下的一处绿地内，很亲密，似乎是热恋中；离草坪不远，一处小型便利店还亮着灯，守店的是一个年轻人，就坐在柜台后，但李欢能感觉到那名年轻人的眼睛瞧着店外，而且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

　　李欢笑了笑，从这三名可疑的青年男女遥相呼应的位置来看，应该是CIA派出来的特工，拍卖师并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这些人在此蹲点，目的不难猜测到，无非是想抓住猎杀的杀手。

　　如果失手被捕，再加上中国面孔，美国就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搞一个针对中国的“特工门”也不一定。

　　李欢心里清楚，这只是蹲点的一角，在公寓四周其他地方，包括楼内，说不一定还有CIA的特工候着。

　　选定的地点不会更改，公寓就在街对面，李欢顺着阴影的地方走了约十米，在这里测算目视距离，街对面的几棵树木刚好遮挡住那对男女的视线角度，现在只需要避让便利店内的特工监控，就可以进入街对面的绿地。

　　李欢静静地站在黑暗的阴影之中，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这时，一辆面包车驶上了这条街道，当这辆面包车的视线角度与便利店即将交会的一瞬，李欢猛地冲出了阴影，迅快的身影闪现在路中央。

　　“嘎”的一声，轮胎擦地声刺耳，面包车死死地刹住，强劲的惯力让面包车车头些微偏了偏，几近触到李欢的西服一角。

　　吓坏了，惊魂未定的司机正要伸出脑袋大骂，那条突如其来的身影却迅速地朝绿地闪去，晃了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鬼了？

　　司机揉了揉眼睛，那条黑影消失得实在太快，他都有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

　　刹车声惊动了远处绿地的那对男女，面包车缓缓启动，街上空无一人，并无异常状况发生，那对男女又恢复了卿卿我我的状态，隐藏在绿地不远处的李欢这次看清楚了，那对男女不但是真的打着KISS，那男的手还在女人的大腿根上游走、摸索。

　　李欢心下一阵羡慕，身为同行，也执行蹲点任务多次，这些好事就从来没轮到自己头上。

　　埋怨归埋怨，猎杀行动还得继续，突破外围的监控，里面就好办得多，公寓四周的绿化不错，为李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潜行环境，李欢猫着腰，利用灌木与建筑的遮挡，很快的，他已经蹲伏在公寓外的楼角。

　　靠近公寓时已经观测得很清楚，公寓大厅的前台坐着两名值班保安，一名清洁工在电梯附近拖着地，瞧那清洁工重复拖着一块地方，就知道是个冒牌货，那两名值班保安也应该是CIA乔装改扮。

　　正门是进不去，李欢瞧了眼楼外的塑料管道，塑料管道一直延伸到楼顶，十六楼，靠，够高！

　　时间不多，有CIA蹲点，这高难度的运动不得不做，李欢吁了口闷气，他只能自认倒霉。

　　一路向上，李欢身形出奇的快，攀爬这玩意儿的确很费体力，当李欢的身体攀附在十六楼的过道窗口时，已经累得不行，心跳加快，气还不能喘大了，得压抑着调整呼吸。

　　李欢没有急于翻进过道窗，调整好微微急促的呼吸，身形隐藏在窗下，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夜已深，楼道走廊很安静，似乎空无一人，但李欢此刻的眉头蹙了蹙，表情有些无奈。

　　过道窗处通风，李欢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有人躲在过道的某个地方吸烟，李欢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不能确定不代表没有危险，特工守则——在不明状态下，任何疑似危险都不能轻举妄动。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能冒险翻窗进入。

　　李欢苦着脸朝楼顶望了望，暗夜中居然瞧不着顶，心里已经不是用倒霉来形容，这公寓楼也太高了点吧？天！

　　一番累死人的攀爬，李欢气喘吁吁的翻进天台，实在是高，三十六楼，有点脱力。

　　仰躺在天台上，喘着气，身上衣服已湿透，楼顶天台上的风吹得呼呼作响，寒意袭人。

　　时间已经不允许李欢再拖延下去，稍微休息了一下，李欢伸头朝楼下瞧了瞧，凸出的开放式阳台上下间距约四米，左右距离窗户约两米，从阳台与窗户之间交叉向下，技术要求相当高不说，还得抵御高空作业的眩晕。

　　从天台朝下望，地面上行驶的车辆就如蚂蚁一样，瞧着都头晕，李欢心里清楚，直接从天台下去，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这辈子玩命也不是一次两次，接下了卖命单子，这条命就得豁出去干，成功就是赚，李欢没什么想不通。

　　浓浓的夜色中，一条肉眼不容易发现的身形在这幢大厦外壁快速向下，攀、滑、跃，极限动作不断地变换，让人头晕的刺激，身影没有停滞，滑溜、灵巧，毫不犹豫的向下、再向下。

　　不久，这条滑溜的身影在十六楼的阳台上微微停顿了一下，闪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