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战役发起的时间越来越近,可是早该从孙提督那里运来的最后一批资源却迟迟不见踪影,打电话去询问,得到的结果却是各种推脱。眼看着各路友军即将出航预备进攻,身为战役主力兼发起方的提督的港区舰队却仍无法到位,如果按照当前的资源储量贸然发起攻击,就等于是装填了一半子弹的俄罗斯轮盘豪赌。提督开朗的脸一天天阴沉下去,却对资源的缺口一筹莫展。
最终,迫于友军的压力,赶鸭子上架似的,提督亲率舰队主力发起了进攻,然而,战役的进程却由于资源的消耗而陷入了僵局,负责抵挡深海援军的友军舰队已经催促过多次,再这样下去,恐怕没几天就要顶不住了。焦头烂额的提督多次联系孙哥,可答复却总是“物资还在清点装箱,很快就到”。困在前线的提督只得让留守在港区的西格斯比再次前往孙提督的港区,面对面说明当前事态的严重性。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港区的军用码头却繁忙如白昼。岸边人头攒动,后勤保障人员证将各类物资紧急装箱向前线输送,而从战役最激烈的海域撤下来的受损舰只则正列队等待靠岸。战时的联络任务不比平时,由于敌机的袭扰,道路桥梁被破坏,地面交通受到严重阻碍,西格斯比只得依靠自力航行,从海路前往孙提督的港区。西格斯比行色匆匆,正从芜杂的各类舰只中穿行而过,却恰好碰上中破返航归来的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冷峻的脸庞被烟火熏染,亚麻色的长发乱糟糟湿乎乎地绞在一起,严严实实的黑色制服被来势汹汹的航弹撕裂,露出的肌肤伤痕累累,滴着深红的血珠。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的两舰交汇,简单地互相报了报各自的情况,便又分道扬镳。西格斯比的耳边只留下列克星敦似乎不经意的话语:“看那边港区的样子,也不像是腾不出手来。是不是上次去孙提督那里交涉的时候,哪里让他不满意了,才在援助的资源上动了手脚…”
西格斯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幽灵姐姐说的没有错,按照孙提督的无耻,恐怕真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西格斯比此番前去…
航速表的指针小幅的摇摆,大致地指在35节的位置。西格斯比的锅炉正在过载地燃烧,在有风的海况下,这已经是西格斯比所能达到的极速了。阴云密布的海上看不见一点光亮,冰冷的海浪在西格斯比的水线裁剪开来,凌厉的海风伴着激起的浪花,像锋利的刀刃割在西格斯比的脸上,深夜远洋的寒气从领口和袖管灌进西格斯比的水手服中,带走刚刚从少女的体表散出的热量。西格斯比打了个寒战,缩着肩膀,继续以最高航速向前飞驰,当下的形式容不得西格斯比多想,一旦作战失败,提督作为战役主要负责者,势必要承担失败的责任,这是西格斯比万万不愿看到的。
远方海面上摇曳着幽白的灯光,这是孙提督港区的灯塔。西格斯比咬着嘴唇,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无线电静默。“西格斯比号驱逐舰请求入港。”“可以入港。”
海平线上的灯塔渐渐靠近,最终在西格斯比的身边掠过。西格斯比降下航速,缓缓驶入了友军的港区。当西格斯比脱离摇摇晃晃的水面踏上坚实的土地,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西格斯比将双手顶在头上正要向最近的岗哨跑去,一顶洋伞在少女的上方展开,西格斯比看时,原来是女仆长声望,一手正撑着雨伞,另一手提着电筒,不知为何早早就来到码头迎接。
西格斯比踏着急促的碎步跟上声望的脚步,边走边向声望打听这边的情况,声望虽没有正面回应西格斯比的急迫的问询,西格斯比仍能从声望的言谈中捕捉到些许的信息,然而,种种迹象都在强化先前的猜想。
西格斯比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如果面见孙提督时,对方重提之前被西格斯比严词否决的要求,为了提督,想到这里,西格斯比咬紧牙关,决意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一路上,西格斯比低着头,没有一点看风景的心情,浑浑噩噩地到了孙提督的卧室门口。直到声望推开房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西格斯比才回过神来,皱着眉走了进去。孙提督正坐在床沿,睡眼惺忪地拿着外套往身上套。
西格斯比简短地打了招呼,站在孙提督的面前。
“叔叔我啊,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的性格,”孙提督笑眯眯地看着西格斯比,“你看,这不,你又站在我面前了。这次,你可不会拒绝我了吧,嗯?”随后,孙提督站起身来,一把将身边的窗帘拉开,大玻璃窗外,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在金橙色的晨曦中,能清楚的看到港区的全景。孙提督用手指了指远方停泊在港内的运输船队,道:“最后一批物资正在装箱,”孙提督说着,低头看了看表,“明天早上七点就可以启程送往贵部,不过在此之前——”孙提督朝西格斯比缓缓走来,一把搂住了西格斯比的腰肢,“明早之前,我要你做我的船。”
果然。
西格斯比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这做了我的船呢,就要听我的指令,不得违抗,嗯?”孙提督一脸淫笑,在西格斯比的下巴上揩了一下。
西格斯比没有回答,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好,很好。那么,我的第一条命令,”孙提督将西格斯比的脸庞掰正,盯着西格斯比布满血丝的双瞳。
西格斯比紧张地盯着孙提督,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到中午十一点我会让声望叫醒你,洗漱打扮完了就去食堂吃点东西吧,我会在顶楼的专属餐厅等你。”孙提督此时却摆出一副慈祥面善的脸孔,轻轻地拍了拍西格斯比的肩膀。
西格斯比倍感意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女的眼神在孙提督和远处的声望之间来回游移,愣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问道:“我没有听错吗?”
“没听错,”孙提督笑了笑,“声望,招待客人。”
“遵命,主人。”声望欠身一礼,示意了一下,“请,浴室在那边。”
孙提督不再理会愕然的西格斯比,径自刷牙洗漱完毕,便离开了卧室。
房门轻轻碰上,孙提督拿起手中的话机,对听筒那头指示道:“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我送过来吧。对,今晚要用。嗯,好。没事,润滑液估计用不了多少,下次再添置好就行,套子也不用,都说了多少遍了,老子不爱用那玩意。对,行,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