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搜查官的晋升考核

　　前情提要《达达星人的手术》

　　 达达星人林臻给受了致命伤的赛文奥特曼进行手术，将其被毁的能量核心放入体内，并且尝试搞清楚星人同盟俘虏赛文奥特曼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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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中，亮着唯一的一点绿色光芒，那是赛文奥特曼额头上的水晶。静静躺在金属床上的赛文，经过漫长的睡眠，正在苏醒过来，方形的双眼在闪烁了几下后恢复了正常的发光。他用一只手肘撑起身体，出乎意料地感觉身体轻松如常，便起身坐在床沿。他现在已经处于通常的巨大化状态下，说明体内的能量供应十分充足。低头望向自己的双臂和腹部，先前被哥尔赞炸伤处的皮肤已经完成自我修复，回复了原本的光滑和润泽。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声音沉稳而有节奏，赛文一下子就分辨出这熟悉的脚步声的主人是自己在宇宙警备队所属的宇宙情报局的局长多琉奥特曼，赶紧立正向其致敬。

　　 多琉奥特曼和赛文一样，也是红族奥特曼，山字形的头部同样有着方形的黄色双眼。相比赛文，他的皮肤虽然也是以红色为主，但前臂和小腿都是银色。环绕三角肌一周后斜跨过胸大肌汇聚于彩色计时器下方的银色条纹，以及从下腹部中心放射向腰后和膝盖勾勒出股外侧肌的四条银色条纹，则暗暗地凸显出他精悍的肌肉轮廓。

　　 “你辛苦了，赛文，欢迎回到光之国。” 多琉来到赛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是新建的训练设施里的医疗室，看起来你的身体状况恢复得还不错嘛，身上的伤痕都愈合了。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随时可以执行下一个任务。”赛文口头上这么回答道，但心里总觉得身体有点怪怪的，可好像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有问题。

　　 “那就好，我是来通知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在达达国的长期派驻任务，包括科技方面的合作项目，以及对达达军队的强化训练，都完成得非常出色。另外你在黑暗宇宙中的巡逻和情报收集方面也是大有收获。警备队总部对你的成果非常满意，因此我希望将你升任为高级搜查官。”

　　 赛文心中一阵百感交集，毕竟这是他多年扎实努力才终于得来的升职。他正要表示感谢，不料多琉突然话锋一转：“这次在返回光之国途中，面对超兽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你的英勇战斗表现，高层已经有所了解。只是你在战斗中作出了错误的应对，从而将自己的生命置身于险境之中，这令高层对你的判断力和战斗力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

　　 “其实我...” 赛文不禁想要争辩，但多琉举手制止了他。

　　 “跟我来。”多琉引导赛文穿过了一道小门，门后是一个如同飞船格纳库般巨大的空间，底层是巨大的方形竞技场，而他们俩此时正站在竞技场二楼贴着墙壁延伸的廊道上，不远处还坐着警备队总部和宇宙情报局的一些高层。“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场模拟战，只要你能击败这超兽，那么升职令将会即刻生效。”

　　 多琉没有说明如果没能战胜超兽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但赛文心里清楚，现在就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分歧时刻：一旦在这里表现不佳，最好的结果将是推迟一段时间再升职，而比较差的结果那可能就是升职到某个支队担任中队长。即便目前的职位还只是宇宙警备队所属情报局的初级搜查官，但那也已经是一般警备队员难以启及的精英阶层。要是被调任到遥远的支队去，虽然表面上是升职成为中队长，但随之被总部注意到的机会也将会大大减少。也就是说除非立下特别杰出的战功，在支队里晋升的速度很可能会很慢，要是一直无法重新调回到奥特之星，支队的副队长甚至中队长很有可能就是职业生涯的终点。

　　 总部高层中的一个人向这边看过来，示意多琉开始考核流程。多琉轻轻点头，示意赛文进入竞技场：“我相信你的实力，加油。”

　　 赛文没能得到更多的准备时间，他抛开一切的忐忑，翻过栏杆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竞技场中。对面的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那里的巨大身影是——独角超兽巴克西姆。

　　 没等赛文仔细观察完身形，巴克西姆从远距离已经发动了第一波进攻：双臂向前水平举起，从两手前端的孔洞处射出蓝色光弹。赛文在心中暗暗惊讶于这个大块头的行动竟如此迅速的同时，身体已经随着长久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做出了反应。向右一个侧手翻，再一个侧手翻，超兽的连续光弹射击并没有停下来，赛文也做出了第三、第四个侧手翻。眼看就要撞到竞技场的边缘，“Dew-wah！”赛文双脚一蹬墙面，已纵身于近百米的高空。

　　 巴克西姆的双手光弹射击停下了，但它的攻势并没有停止。在它机械感强烈的橙色头部前端，如同一颗尖牙般的银色上颚上有纵向排列的两个鼻孔，两颗导弹一同从中射出，带着白色喷烟的轨迹，呼啸着向赛文飞来。正在落向场地左侧空档的赛文算准距离，腰部猛地发力扭向一侧，身体刚好从两颗导弹之间的挤过，以金鸡独立的姿势轻盈地着地。但赛文的耳朵又捕捉到些微的风声，立即掉头看向身后。果不其然，那导弹竟拥有追踪性能，转向后已经重新袭至赛文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赛文右腿发力一个半转身斜向跨出，右手伸出指向导弹的方位，左手小臂竖直举起，从左手掌侧面连续发射出两发便捷射击光弹，分别命中了导弹。在导弹爆炸火光的映衬下，赛文发射光线的弓步姿势形成一个定格剪影，甚是帅气。

　　 然而就在这时，“嘶”的一声，一道蓝光击中赛文的后背，使他不由得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呒嗯！”

　　 巴克西姆并不在意导弹被赛文轻易摧毁，它只是被战斗本能一味地驱使着使用高频次的远程火力发射能力压制对手罢了。在赛文背对自己的定格姿势的那一秒间，它的双手又射出了四发蓝色光弹，其中一发命中了赛文没有防备的后背。还好，面对奥特曼的强化皮肤，这光弹的威力似乎并不大，只是在着弹点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灼烧痕，带给赛文一瞬间的刺痛感，但没有破坏赛文身体架势的平衡。

　　 赛文本能地将左手伸向后背受伤处，半途中又立刻缩回来，因为转身重新面对超兽的他正看到巴克西姆同时从双手和鼻孔连续不断地射出更多的光弹和导弹。而在这个空旷平整的竞技场内，根本没有可以用于遮蔽的障碍物。“这是什么不知疲倦的变态战斗机器吗？”赛文这么想着，在身前树起了四角形的奥特光线屏障，将所有的远程攻击一一挡下，“它的火力太强了，根本没有用光线反击的时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试试接近战。”

　　 赛文双手持续输出能量，维持着奥特屏障的强度，同时一步步向前推进，缩短着和超兽之间的距离。终于，在双方之间只有150米左右的时候。赛文一跃而起，一个团身前空翻便来到了巴克西姆前方上空，借助着重力和空翻的转速俯冲下去。“Bang！”右腿的奥特飞踢正中巴克西姆的鼻梁，强大的腿劲使它的身体向后高速飞出同时旋转了180度，砸在了大门边的墙壁上。要不是场地限制了赛文的腾空高度，或许那沉重身躯能把墙面砸出凹陷来。看台上的观客们也纷纷点头赞许这瓦解超兽攻势的一招。

　　 现在正是最佳的输出时机！赛文飞奔上前，骑跨在巴克西姆倒卧着的身体上。这一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眼前的对手身躯有多么庞大——这只超兽的身高足足有65米，相比来说53米高的赛文在直立状态下头顶只能刚好够到它的下巴。它的躯干部分犹如菜青虫一般，仿若由很多环状结构层层堆叠而成。比起在宇宙情报局中以身体壮实程度闻名的赛文，巴克西姆的躯干和四肢都要粗一倍以上，这使得双方完全不是同一重量级的对手。赛文用手刀奋力劈向巴克西姆的颈部，但那富有弹性的环节状身体足以吸收掉大量的冲击力，再三攻击也是见效甚微。

　　 此时巴克西姆已经有些缓过劲来，在赛文的胯下扭动起来，体重上的悬殊使得赛文很快失去了对它的压制，巴克西姆随即随手一挥左臂，将赛文轻易地推开。赛文对这一下已经有所预判和防备，身体顺势向侧面一个地滚翻，将对方的蛮力卸掉不少。他飞速起身，重新接近超兽。而超兽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只是背对着赛文。赛文的手刀这次劈在了巴克西姆的脊背上。长着巨大尖刺的橘黄色脊背部分和身体正面的环节状部分的质地完全不同，坚硬无比，赛文的手刀更是毫无效果。

　　 “远距离作战会被火力压制，近距离肉搏几乎无法造成伤害，要不还是试试攻击头部吧。将其击倒后再用光线消耗它的体力，直到露出足够大的破绽，用强力光线技终结。”赛文快速拟定了下一步的作战策略，随即再次腾空而起——毕竟在地面上难以用全力攻击到巴克西姆的头部。

　　 然而巴克西姆看起来笨手笨脚，反应速度和战斗意识却并不差，它不会允许奥特曼轻易地再次击中自己的头部。赛文的跳跃来到最高点的时候，巴克西姆已经完成了转身，抬头确认到了赛文的位置，随即略略低下头，橘黄色的脊背开始缓缓地明暗闪烁。“砰！”一声巨响，巴克西姆头顶那只看似是用来顶撞敌手的巨型角居然发射了出去，笔直地冲着赛文的胸膛飞来。这只又粗又大的独角型导弹足有五米长，和之前鼻孔中发射出的微型跟踪导弹威力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即便是再强大的英雄，也总有防备露出破绽的时候，而身处半空中就是这样一种情形。赛文此时已经摆出飞踢的架势并正要开始下落。身处巴克西姆的头部上方130米远的空中的他，在这一瞬间是无法像在地面上那样自如地控制自己身体的位置的，而狡猾的超兽瞄准的就是这一刻。导弹飞过这130米仅需要短短的0.2秒，这已经不足以让赛文发动高耗能的飞行能力来避开攻击，也来不及挥动双手来施展一般的光线技能来引爆导弹，或是展开屏障了。

　　 危险，赛文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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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文奥特曼作为在入队选拔时能够直接进入宇宙情报局的精英，自然有其高人一筹的本领。在达达共和国驻守的这段时间，他钻研出了一些新招数。只见他保持双臂交叉抱胸的姿势不动，大喝一声“Yah!” 在身前生成了一层贴身的小型黄色光线屏障，随即从双眼中射出白色射线，击中并引爆了即将命中自己的独角巨型导弹。

　　 导弹爆发的火舌马上吞噬了赛文，并乘着巨大的气浪席卷了整个竞技场的上空。多琉不得不施展出屏障保护观战的高层。

　　 几秒钟后火光和烟雾逐渐开始消散，一个红色的身影重新浮现，并缓缓向地面下降，只是这次这身影已经不复先前的优雅，脚尖刚一着地就单膝跪了下来。紧急释放的防护障壁比较薄，爆炸产生的高热气浪多多少少透过了障壁，烧灼了赛文的身躯。这种轻微的损伤尚可忍受，而真正的问题在于紧急防护障壁没能来得及覆盖的膝盖以下部分。导弹的碎片之一，独角最尖端的锐利尖刺，竟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左小腿的正面。

　　 但这次赛文却没有发出一点叫喊。面对着巴克西姆鼻孔射来的蓝色高热弹，单膝跪地的赛文先冷静地架好蓝色奥特屏障，随后一把拔出了尖刺。强化皮肤表面的破损并不大，出血也很少，只需要十秒钟就能自愈。但尖刺的顶端刺穿了皮下组织，深入肌肉，完全恢复需要几天的时间，目前赛文只能忍痛带伤作战。

　　 赛文抬头望向巴克西姆，对方的头顶出现了又一支全新的独角导弹。“该死的，难道它的弹药是无穷无尽凭空生成的吗？”这让赛文回想起刚才在半空中时目击到超兽橘黄色脊背的闪烁，而现在射得正起劲的时候，对方的脊背也同样在一明一暗地闪烁着。“莫非那里就是他的弹药库？既然从上方和前方都无法破解它的防御，那么从背后用光线攻击这个弹药库又如何呢？”

　　 “哼！”赛文将双臂向斜下方用力打开，随后收回体前手腕相交，大吼一声：“Diaaa！” 身体迅速变得透明，消失于空气中。这一招是赛文独具的看家本领之一，并不轻易在战斗中使用。但在腿伤已经多少影响到移动敏捷性的情况下，隐身绕到敌人的背后是最稳妥的战略。借着巴克西姆的高热弹在蓝色奥特屏障上爆炸产生的大面积火光的掩护，赛文轻轻地迈着小碎步向前迅速挺进。

　　 一切都很顺利，当巴克西姆注意到赛文已经不在屏障背后，停止射击并开始在视野中搜寻赛文身影的时候，赛文已经跑到巴克西姆的身侧，再过两秒就能绕到其背后能够发射光线的安全位置。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态发生了。

　　 赛文胸口的彩色计时器突然开始发出“滴嘟——滴嘟——”的警报声。

　　 对于空无一物的位置凭空发出的警报声，如同战斗机器般的巴克西姆没有丝毫疑虑，立刻从合拢的双手中喷射出红色的烈焰。毫无防备的赛文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击逼停了脚步，瞬间全身被包裹在高热火焰之中。已经来不及躲闪的他本能地举起双臂遮掩面部，接着向后大跨步闪避。但赛文的伤腿无法支撑他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就像一根圆木一样嗵的一声硬邦邦地倒在地上。

　　 巴克西姆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朝倒在地上的赛文喷出火焰，不给他任何起身站立的机会。赛文只得在地上不断向远处翻滚，地面上各种导弹的碎片和火药燃烧后残留的的黑色粉末不断沾到他的身上，脏污了他红色的身体。巴克西姆也随着他的翻滚步步紧逼，并持续用火焰压制。

　　 赛文很快被逼到了场地边缘，无处可躲的他用手将身体贴着墙撑起来，胸口的计时器加快了报警的频率：“滴嘟—滴嘟—滴嘟—”。面对着巴克西姆扑上前来的一记搂抱，他弯腰跨步想从对手的腋下钻到背后，但终究没有成功——巴克西姆的体型太庞大了，双臂合抱时的控制范围已经超过了赛文一跨步能到达的任何最远距离。这一回合就如同整场战斗的缩影一般：赛文看似有各种战术击败超兽，实际上招招都被压制。

　　 巴克西姆钳住了赛文，它那巨大的臂力将双臂内侧的数个凸刺死死地压在赛文的后腰上。这些凸刺并不足以扎穿强化皮肤，但却已经能让无数的神经末梢同时向大脑传递痛觉。这痛觉让赛文再也无法忍耐，发出野兽般的惨叫声：“唔哇啊啊啊啊！！” 身处超兽怀抱之中，他的身体扭成了反弓形，双手无力地伸向上空。

　　 然而赛文不会就此放弃，又将双手伸向腰后尝试掰开对方的手，然而臂力上势均力敌的对抗只是让凸刺反复地稍稍抬起又重新刺下，反而带来更多的痛楚。尝试几次后消耗了更多体力却于事无补的他终于放弃了对腰部的争夺，将双手伸向超兽的头颈连接处，左手攥住了下颚，右手攥紧了第一个环节后，将力量汇聚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噗呲”一声，那两个指头插入了下颚和第一环节连接处的凹陷内。突然之间腰部的钳制力似乎没有那么大了。尽管姿势不是很适合发力，但赛文还是马上又将左手的大拇指也插入了这个凹陷，大喝一声：

　　 “Jew-waaah！！” 赛文硬是用手指将巴克西姆的下颚和躯干连接处撕裂出一道一米深的长口子，鲜血开始从伤口处汩汩地流出。巴克西姆终于松开了双手，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却。于此同时，赛文计时器的警报声也到了最急促的时候：“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

　　 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已然精疲力竭的赛文向后靠在墙壁上稳定住身体，双手在前额水晶处摆出了艾梅利姆光线的准备姿势。

　　 “到此为止！” 多琉一跃而下落在了赛文面前，阻止了他的射击。同时竞技场的大门啪地打开，冲入四名奥特曼，使用光线麻痹了巴克西姆并将其运出了场外。

　　 “局长...” 赛文想要立正，却一下子没有站稳，气喘吁吁的他把双手撑在了多琉的肩膀上。

　　 多琉满意地拍了他的肩膀：“科技局搞的这只超兽确实很强，你使用了各种战斗技巧来完成攻防，表现得非常出色。”

　　 赛文却还有着疑问：“要不是能量核心突然开始报警，我早就能解决它了！可是，这里不是奥特之星吗？即便用了隐身这样的高耗能技能，能量也不应该消耗得这么快！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技术远程限制了我的能量？！”

　　 “什么原因？你自己低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多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而冰冷。

　　 赛文的视线缓缓移向下方，只见自己的胸口的能量核心竟还是先前被哥尔赞炸碎时的样子，伴随着无比急促的警报声和闪烁的红光，一股细细的能量液从那残破的四分之一颗能量核心里不断淌出，顺着自己的体表流到股间，又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赛文一刹那觉得天旋地转，全身无力，跪坐在了地上。

　　 “你们不是已经应该已经把我的能量核心修补好了吗？”

　　 “开什么玩笑，奥特曼的能量核心损坏了，怎么还可能活下去呢？”多琉语气中满是嘲讽，“赛文奥特曼，你马上就要死了啊。”

　　 话音刚落，赛文的彩色计时器就停止了闪烁，刚刚还能立着的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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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wa！” 赛文一个哆嗦，惊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原来这只是个噩梦。

　　 惊魂未定的他坐在床沿，环视着这个明亮而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同时将手按在胸口上试图平复呼吸。

　　 可他没有如往常一般摸到自己的能量核心。

　　 赛文再次被惊愕席卷。如噩梦的结尾一样，他小心翼翼地低头，将视线一寸一寸地移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什么也没有，连此前残余的部分也没有，光滑的皮肤表面空无一物。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