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赛文奥特曼的受难

　　前情提要 《搜查官的晋升考核》

　　 被达达星人勉强救活的赛文奥特曼，又被光之国的上司要求立刻进行晋升考核。在苦战的终点，他还是战胜了一角超兽巴克西姆，然而这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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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赛文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这令他自己都有点惊讶。

　　 房间里面没有镜子，无法确认自己目前的状态。赛文摸了摸自己的头，额头水晶还在，五官都还好好地在原位。再低头看看，身体和大腿也是完好如初，唯一特别的是腰间围上了一圈腰带。红色的腰带上紧密地排布着银色的圆片，一共有12个。在胸部和腰带之间，则是有一块有如帐篷横截面的五边形红色硬质扁片，通过一些铆钉牢牢地钉在了自己的腹部表面。赛文谨慎地摸了摸腰带，想要尝试将其摘下，但腰带似乎是连接到皮肤内的，略微使点力就感受到疼痛，不得不暂时作罢。

　　 试着活动一下四肢。活动幅度一如往常，只是身体似乎有点沉重，赛文又发现两边的膝盖和手腕处也分别都套上了红色的硬质圆环，上面同样贴着特别的银色扁片。就在赛文还在纳闷这是帮助自己恢复的设备还是什么不妙的玩意的时候，他听到隔壁传来了达达星人林臻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赛文赶紧下了床，打开房间的门，只见屋外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地面上长满了及膝深的草，还散布着稀稀落落的阔叶树和岩石。而几十米外达达星人林臻正在被一只利齿獠牙的四足猛兽追赶着狂奔。赛文二话不说一蹬地高高跃起，对准怪兽头部就是一个奥特飞踢，怪兽一声惨叫飞出去十多米。林臻这才停了下来，双手托着滑稽的大头，气喘吁吁，腰弯到了九十度，但仍偷偷地望向猛兽的方向。怪兽很显然受了伤，过了十多秒才颤巍巍地重新站起来，在十米开外来回踱着小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赛文林臻二人。赛文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地双拳叉腰，用壮硕的身体挡在个头虽高但被吓得不轻的林臻前面，用英雄气概对怪兽进行着威吓。

　　 一声长啸之后，怪兽并没有立刻扑过来，然而它的体积开始迅速膨胀，在两三秒内就变成了一只体长三十米左右的庞然大物。它继续用凌厉的眼光俯视着二人，发出骇人的吼叫，打算一爪子就将他俩撕成碎片。赛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要恢复巨大化的身体，对付这种对手显然不在话下。他示意林臻尽量退后，然后不甘示弱地屈肘将双拳向上举起，同时大吼一声：“Yaaaah！”

　　 达达星人的视线随着赛文身体的变大开始上移动。然而很不对劲的是，赛文的身高刚涨到3米多高时，突然开始发出痛苦的怒吼：“呃呃呃呃...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之赛文便向前扑倒在地，身体也缩小到之前的大小。林臻赶紧跑过去把赛文扶坐起来，只见他全身上下甚至头都在不停地抽搐，身体蜷曲成婴儿的样子，嘴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林臻还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得空中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卫兵进去，把赛文奥特曼控制起来。”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三名士兵，其中的巴尔基士官一把揪住林臻拉开，另外两名马格马士兵各执赛文的一只手臂，从腋下将还在他那条瘫软的身体架了起来。紧跟着，那个讨厌的家伙又从远处出现了。

　　 讨厌的家伙自然就是指美菲拉斯星的国防部长多鲁尔了。他双手背在腰后，带领着两名美菲拉斯士兵，一步一步从这个广阔空间的远处踱步过来，最后停在了赛文的面前。赛文奥特曼正因为虚弱而低垂着头呻吟，多鲁尔伸出肥胖的手指挑起赛文的下巴，却朝着林臻的方向开口说道：“有劳你了，司令官，我们终于完成了所有最重要的拼图。” 随后他又转回头，近距离直视着赛文的双眼。赛文注意到这不怀好意的眼神，抑制住了自己的呻吟声，狠狠地瞪了回去，同时挣扎着想甩开马格马士兵的控制。多鲁尔随行的美菲拉斯士兵当即举起大口径光线枪瞄准了赛文，赛文只能停止反抗。

　　 见赛文安静下来，多鲁尔开腔了：”赛文奥特曼，仔细看看这只巨大的野兽，您不觉得它如此温顺听话很可爱吗？” 赛文望向多鲁尔身后，那只超兽确实不再露出凶恶的眼神。但他不知道多鲁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开口回应。“消失！”多鲁尔大声命令道。话音刚落，超兽巨大的身躯刹那间消失无影踪。甚至连头顶的蓝天都消失了，留下高百米有余的白色顶棚。林臻四下张望，发现这里并不是户外，其实是一个方圆上千米的巨大封闭空间。

　　 “伊扎古！” 随着多鲁尔一声呼唤，刚才追赶着林臻的那只四足猛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他的脚边。这野兽身长不过2米而已，懒洋洋地躺在了多鲁尔身后的草丛里摇动着尾巴。多鲁尔打开两手：“你看，其实我们只是使用了一下某国提供的最先进的投影技术给它做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巨型投影，就诱导你使出了巨大化的招式。” 他用手摸了一下赛文腰间那挂满银片的腰带，接着说道：“这些环带我们已经直接接驳到你的神经上。刚才你在进行巨大化的时候，大脑向腹部、手腕和大腿的神经发送的指令模式已经被这些环带记录下来了。以后只要你再尝试进行巨大化，神经传导的信号就会被它侦测到和拦截，同时对你的神经直接发出痛觉信号，让你的全身都尝到刚才那种爽快的感觉。当然这不仅仅限于巨大化，不管你使用奥特签名还是各种光线，或者是尝试摘掉这根腰带，我们都会一一记录在册的。当然，为了您自己的身体健康考虑，不建议您再次尝试巨大化，我们美菲拉斯星的精神科学可是很先进的。”

　　 赛文奥特曼深知自己已经完全落入圈套，没有做多余的争辩，只是冷冷地问：“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问题。”多鲁尔将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身又仰头踱起步来。““嗯，现在我还不能把所有的原因都说出来。目前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会对您的身体做一系列的检查，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研究工作。”

　　 “谁会配合你啊？快放了我。宇宙警备队很快会找到这里干掉你们的。”赛文很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要拿自己来做活体实验，又开始激动地挣扎起来，两名马格马士兵有点压不住他。这时控制着林臻的那名巴尔基士官马上过来狠狠地一脚踹中赛文的肚子，又将手中的尖刺钩架在了赛文的脖子上，赛文捂着肚子停止了挣扎。

　　 “您可别以为瑞瓦肖73c行星的那只超兽是我们操纵的哦，想要伏击您的想必是亚波人吧。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努力把彩色计时器被打烂的您带回来救活，你应该好好配合来报答我们才对吧。难道光之国的英雄没有知恩图报的美德吗？放心吧，我们不会害你的。”多鲁尔拍了拍赛文的胸。

　　 被他在胸口这么一拍，赛文又想起了刚刚苏醒时困扰自己的问题：“你们把我的能量核心弄到哪里去了？这也是你们检查的一部分吗？”

　　 “别担心，”矮胖的多鲁尔转身指向旁边的达达星人林臻，挺起大肚腩笑着说道，“多亏了您伙伴的高超技艺，经过成功的手术，残留在您身体上的那部分能量核心已经被放进您的身体内了，现在非常安全。至于散落在战斗现场的那些碎片，恕我们没有能力回收和修补。不过根据光之国的新闻，宇宙警备队已经勘察了战场，想必他们一定已经帮你把碎片收集好带回光之国了。” 赛文直视着达达星人的脸，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面对那不知道是感谢还是责备抑或是怀疑的目光，林臻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看到这尴尬的场面，美菲拉斯星人似乎非常满意，对林臻笑容满面地说道：“达达星司令官，接下来的一系列检查，还有劳您务必多多协助和指点。那么联络感情的环节就到此为止吧，我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士兵们，把林臻先生领去私人房间，让我们的英雄和伊扎古继续切磋一会吧。”多鲁尔下完指令，就带着部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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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名叫伊扎古的怪兽，被马格马士兵突然松开双臂的赛文奥特曼立即打算摆出战斗架势，但一直没法站直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踉跄了一下，显得有点狼狈。幸好怪兽并没有趁机扑上来，令他有机会重新站定，仔细打量对手。伊扎克的外形仿似一只老虎，通体黄色绒毛，在那之上则布满一道道的黑色凸起硬质条纹，双肩和面部边缘分布有数根向两侧伸出的尖锐弯刺。它的头部有两只明晃晃的银色发光眼睛，头后部则有长长的黄色毛发一直披至后背。四肢的爪子看似十分锋利，想必是其最重要的武器。

　　 就在赛文盘算着如何找出对方弱点的时候，一直在地面刨着利爪的伊扎古按耐不住，率先发起了进攻。可能是看到刚才赛文的踉跄，它四肢猛地蹬地，腹部贴着草丛朝赛文的腿部直直地飞了过来。赛文想要跃起闪躲，但果然他还没有适应地球的大重力环境，加上腿部的灵活度并未完全恢复，伊扎古的头肩撞在赛文的小腿上带来的冲击力令他腾空而起，向前翻转了大半圈后一屁股砸在了地上。不等赛文站起，伊扎古已经转向重新扑了过来，用沉重的躯体将赛文摁在地上，口中腐臭味的野性吹息一阵阵喷向赛文的面部，银色的眼睛从至近距离打量着身下这只稀罕的红色猎物，似乎在盘算着该从哪里啃下第一口。

　　 不过虽然宇宙警备队员的腰围看起来只有野兽的一半粗，力量上的差距却并不那么悬殊。奥特曼屏息猛地晃动右腿，轻易便挣脱了怪兽脚爪的压制，再屈膝对其腹部一顶，自己的双臂也很容易从伊扎古前爪的钳制中抽了出来。赛文趁势双手揪住稍稍悬空的野兽颈部，使出一个巴投，将其远远地向后抛向高空，并顺势翻滚以单膝蹲姿起身，准备向伊扎古下落处发射楔形光线。

　　 就在这时，脑海中回响起美菲拉斯星人的警告：“不管你使用奥特签名还是各种光线，或者是尝试摘掉这根腰带，我们都会一一记录在册的。” 赛文奥特曼迟疑了。

　　 楔形光线最终还是从略微颤抖的右手中射了出去，晚了0.1秒。对于被巴投出去之后利用团身翻腾重新获得身体平衡的野兽来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它在着地的同时做出闪避动作。光线掠过它的肩部，烧掉了几缕毛发。伊扎古意识到这个对手并不像其他猎物一样可以任其鱼肉，咆哮着站了起来。没错，这只野兽不只是能够暂时直立起来，在长期的训练下它已经具有完全的直立战斗的能力。赛文心中稍稍惊讶，但又马上恢复了冷静，沉下腰摆出应对架势。

　　 赛文只感受到一阵狂风袭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手的身影，便又再次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原来，直立起来的伊扎古以比先前更快的行动速度，如同瞬移一般闪现到了他的跟前，只是攥住他的左手腕用力一拧，赛文便前翻倒地。伊扎古没有松手，将赛文强拉起身，然后把手腕再次向下拧动。这次奥特曼的反应跟了上来，但手腕的发力速度还是没有跟上对手，虽然手腕挣脱了对方的控制，但身体已经来不及摆脱惯性，在又一个凌空前翻后倒地。这次赛文使出了受身，在倒地的瞬间接了一个侧滚，得以迅速起身以正面面对怪兽。不料伊扎古已经等候着他，以一个俯身冲刺将坚硬的肩膀撞向他的腹部，并以此为轴将赛文顶翻。伊扎古随即又用巨大的前爪兜住赛文的下巴将其提起，一手从腹部将他的躯干托举起来，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黑色猛虎凭借无敌的速度，配合略胜一筹的力量，实现了对红色英雄的完全压制。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一分多钟，奥特曼的体力在反复的摔打中被大量消耗，动作也渐渐变得迟钝，终于只能狼狈地用手掌撑地跪着起身，将屁股完全暴露给了对手。由于被反复摔在地上，在常年的锻炼中变得紧实而充满弹性的红色屁股开始被草皮渗出的汁液染上一层暗绿色的光泽。黑虎望着身下这脏兮兮的屁股，一脚斜踹在上面，让奥特曼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赛文还没来得及用手肘将身体撑起来，就被伊扎古巨大的脚爪踩在脖子上，呼吸困难的感觉立即淹没了他的大脑。

　　 完成了超进化的奥特曼一族并不需要进食和呼吸氧气来为身体供能，但他们还是需要喝水以及将光能代谢产生的气体废物经由退化的嘴巴排出体外，因此呼吸对他们来说仍然是生存所必需的机能。几天没能进水的赛文本就只能通过吸入空气中的少量水蒸气支撑着激烈战斗的消耗，现在又被踩住了脖子，在口渴和窒息的双重冲击下，他本能地十指死死抠住伊扎古的脚面想将其掰开。

　　 “加油啊赛文奥特曼！” 空中传来多鲁尔的揶揄，“快使用光线技能！” 这不悦的声音让些许的理智重新回归正在慌乱挣扎的赛文的大脑。作为好不容易捕获来的实验体，星人联盟才是最不希望赛文死在这里的一方。在这里胡乱使用光线技能反击怪兽只会让日后的逃离之路更为艰难。即便今天被这怪兽打到遍体鳞伤也好，每少使用一种光线技，就能多保留一丝生还的希望。“只要你战胜这怪兽，就取消今天对你的体检！” 多鲁尔还在开出条件引诱，但赛文已经对此充耳不闻，将全部的精力聚集到两手上来。一毫米，两毫米… 黑虎的脚爪确实被一点点撑了起来，赛文趁机大口喘息着空气。能够正常呼吸的赛文的力量开始恢复，伊扎古试图施加更大的压力，但它的腿部力量还不足以碾压奥特战士，双方进入了僵持。

　　 “既然你这么一心求死，那我们就满足你！” 美菲拉斯星人的语调突然变得冰冷，“用火焰处置掉他！” 赛文正在试图增加水平方向的力量让黑虎失衡从而脱出僵局，然而他的眼中却映出野兽在指令之下口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再给我几秒钟！再多几秒钟就能掀翻这个家伙了！”

　　 然而数千度的高温火舌已经从血盆大口中喷薄而出。最先头的空气热浪撞击到颜面的一瞬间，赛文还是交叉双臂使出了奥特屏障。不仅熊熊火焰被彻底屏蔽在外，甚至黑色猛虎整个身躯都被弹飞到十几米开外。这次伊扎古没能在空中找回对身体的控制，笨重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从它起身的姿势看起来，奥特屏障在它的右脚上留下了一大片的皮外伤，严重影响了它的活动速度。

　　 “是反击的时机了！” 宇宙英雄意气昂扬地挺身站立起来，却又立刻被一阵轻微的晕眩击中，单膝跪地，垂下了头。尽管没有了计时器的红光闪烁和急促警报声，但作为一名奥特战士，赛文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他的能量即将耗尽。他的手不由得捂住开始随着心跳一阵阵疼痛着的胸口。

　　 尽管能量核心被移到了体内，但那毕竟只剩下了原来的四分之一左右，尚未痊愈的身体一直未能得到充分的光能补给而相当虚弱，刚才失败的巨大化更是消耗了大量的储能。因此尽管赛文目前是小型身姿的低耗能状态，他也注定无法在激烈的战斗中坚持太久。最终呼吸困难的危机和两次光线技的使用，将他的能量迅速削减到了极限附近。

　　 但赛文奥特曼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在坚持，他控制住身体的摇晃，全力蹬地跃起至百米高空，随后将最后的能量汇聚在右腿之上，瞄准伊扎古的头部高速降下。这一次，脚上受伤的伊扎古终于没法闪开，只能向上方高举起前肢进行防御。

　　 “Jew-waaah!” 伴随着高亢的战吼，奥特飞踢突破了黑虎前爪的防御，而黑虎也在那一瞬间挥出右爪击中了赛文的小腿，降低了飞踢命中虎头时的冲击力。只听得轰的一声，伊扎古向后飞出数十米砸在草地上，而赛文也被弹回四五米，一屁股躺卧在地上。

　　 场面一时陷入静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红色英雄率先恢复了神智，用肘部撑地翻身，想要跪坐起来。但用尽能量的他手臂已无力支撑身体，脸面向下砸在草垫上，再也无法动弹。这时伊扎古也苏醒过来，尽管有点颤颤巍巍，但它还是成功地直立起来。刚刚击中赛文小腿的那一爪消解了大量的力道，使得它本就坚固无比的头部毫发无损地扛下了飞踢的冲击。它瘸着腿一步步地走到奥特曼的身边，安静地俯视着已经无法反抗的宇宙英雄的后背，随后一爪捏住赛文的头鳍，把他拎了起来。赛文气若游丝，双手低垂，无力做出任何抵抗动作。黑虎抬起捏紧的左爪，瞄了赛文的心口。

　　 “伊扎古，退下！” 千钧一发之际，多鲁尔下了命令。黑虎乖乖地松开了爪子，四肢着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草丛中。宇宙英雄就像自由落体的木头一样砸在了草地上，他的十指抠起了一抔泥土，但也仅此而已。

　　 “赛文奥特曼，既然你输了，按照约定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对你体检。士兵们，进场把奥特曼带回客房！” 美菲拉斯星人下达完指令后，又自言自语道，“真是只傻老虎，还想要最后致命一击，你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的爪子根本没法割破奥特曼的皮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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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奄奄一息的赛文奥特曼被马格马士兵们架回了先前的“客房”。房间内亮起了比较强的光线，这使得赛文的体能得到了迅速的少量补充，能够自行站立。达达星人林臻则在两名美菲拉斯士兵的护送下也来到了这里。等了短短几分钟，房间内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赛文奥特曼，你好。我是负责对你进行身体检查的K博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检查吧，请你躺到床上，我们首先来进行抽血。”

　　 赛文当然不愿顺从，但现在一切已经由不得他，巴尔基士官抬了抬下巴，另外两名士兵就使全力押着赛文把他推倒在床上。赛文扑腾得很厉害，两名美菲拉斯士兵也凑上来手忙脚乱地帮忙，四人八手足足花了一分钟好歹是按住了他的四肢。巴尔基士官将床的四角垂着的铁链分别连接到套在赛文四肢的红色环带上，接着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铁链便开始徐徐收紧，用强大的力量将赛文的四肢拽向床的四角，直至将他的身体扯成了一个X型。由于锁链收得太紧，赛文的后背甚至已经被拉到部分离开了床面，任凭他再怎么使劲，也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巴尔基士官凑到赛文的耳边，小声问道，“奥特曼，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要我来给你抽血还是让你的达达星朋友来抽？”

　　 “他。”在收紧四肢肌肉对抗铁链张力的激烈喘息声之中，赛文的回答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很好，省得我亲自操作了来吧，我们的宇宙英雄还是更信赖你。”面相有点凶恶的士官摆摆手招呼林臻上前，塞给他一个装满各种针管和试管的托盘，“抽取10管10毫升的静脉血。” 这对林臻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默默地将采血针刺入赛文的手臂，通过对深度的细微调整迅速找到了大静脉，很容易的完成了10管血的抽取。赛文似乎也没有经受什么痛苦，呼吸稍微平缓了一点。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

　　 K博士发话了：“做得很好，希望接下来的项目都能这么顺利地完成。第二项是抽取骨髓样本，林臻先生，这个操作应该也难不住你吧？请使用托盘里最左边那根抽取针。”

　　 赛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要听他们的，快点住手！” 望着将粗粗的骨髓穿刺针装上针筒的达达星人，无法自由活动四肢的他能做到的只是张开双手五指到最大程度，希望同伴能停下手中的动作。

　　 但林臻一直低着头没有望向他这边，默默准备好穿刺针后，扫视了一眼器械托盘：“麻醉药呢？”

　　 巴尔基士官慢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会觉得宇宙英雄还需要麻醉药这种东西吧，直接抽就行了，别磨磨蹭蹭的。”

　　 林臻拿好针筒，来到赛文的侧面，伸出左手食指想要确认髂骨上的进针位置。然而他的手指刚一碰到赛文，四肢已被铁链拴紧的赛文就大叫着尽全力扭动着腰腹做最后的挣扎。眼见达达星人不知所措的模样，巴尔基士官从背后缓缓地将手中的武器绕过肩膀架在了他的胸前：“赛文奥特曼，你还是乖乖放老实一点，你不会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受苦吧？”

　　 赛文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但还是用不甘的眼神盯着林臻的脸。达达星人并没回应他的注视，只是低头专心盯着赛文的腰间。穿刺的部位是髂骨前棘，刚好位于赛文那条从胸口延伸至小腿侧面的银带之内。林臻用手指轻压穿刺的部位，又不自觉地让指腹顺着银带游走在赛文的体表，随着意识的游离，很快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这才回过神来像被烫到一般把手指猛地抽回。

　　 重新集中注意力进行定位，将穿刺针对准位置一口气插入。“唔！”被拉扯成X字型的赛文还是不由得将腰部向上挺起，随之发出轻微的一声呻吟。伴随着林臻将针筒的芯杆稳定而缓慢地提起，到来的是深入骨髓并持续加强的疼痛。

　　 幸而这一切结束得很快。被巴尔基士官放开的林臻很快拔出针头，转身低头去制作涂片。针眼处的皮肤迅速地愈合了，但表皮下的创伤尚需要几天才能恢复，一向谦和的赛文忍耐着像海浪般一波波冲击而来的疼痛，发出从未有的粗野喘息声，撞击着林臻的耳膜。

　　 “太棒了，真没想到这一项能完成得如此顺利，不愧是最厉害的科技官。” K博士的声音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愉悦和激动，“那么马上来进行最后一项吧，也好让奥特战士能够早点休息。科技官，你一定和我一样好奇奥特曼是如何发射出光线的吧？让我们来取一些手部的皮肤样本来做研究吧！”

　　 操作器械盘又端到了林臻的眼前，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将手伸向里面的鼓式取皮机。“切皮厚度和宽度已经设定好了，希望您能一次性取下奥特曼手掌外侧面的强化表皮！” K博士语气温柔中藏着威压。林臻攥住取皮机，努力屏住呼吸，将刀片颤颤悠悠伸向喘息中的赛文。但他的持刀手臂越晃越厉害，即便用左手托住也无济于事，尝试了半天也没法将刀片固定在赛文的手掌上。终于，取皮机从他大幅抽动的手中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实在做不到！” 林臻大叫着跑出了房间。立刻有士兵追了上去，巴尔基士官则捡起了刀片。

　　 奔跑着逃离的林臻还是无法避免那野兽咆哮般的痛苦叫喊从身后持续传入他的耳朵，他所能做的只是捂上耳朵，跑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