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拿到一个大单,我们部门的头儿立了大功。头儿高兴,邀请部门全体人员到本市最高档的酒店吃饭。
席间,人人喜气洋洋,时时欢声笑语。头儿其貌不扬,极端聪明,平日话不多,这会儿变话痨,酒气带霸气,大有问鼎公司塔尖的气度。
我跟副经理苏圆圆隔着几厘米坐一块儿。
她三十出头,中等个儿,短发。
一贯穿西装配深色丝袜的她,今天换了面料柔软的过膝裙,展示可观的胸部和发亮的腿肚。
她待下属公平,没少关照我。
她处在身体逐渐成熟的节点,我对她怀有性幻想,想象她脱去西装后的裸体,想象把阳具塞进她身体的感受。
幻想归幻想,行动万万不能。
饭吃得差不多,头儿建议,愿意跳舞的人移步隔壁舞池,那儿有巡演的菲律宾乐队助兴,大家务必把握机会,跳出欢乐。
其他人纷纷响应,我和苏圆圆的屁股却不挪窝。
我靠近她,问,你不去?她说,累得很,不想动。你为什么不去?你看我们的几个女同事那么嗨,说不定能给你们男人某种机会。
这话说得,不像出自她之口。我说,你不去我去干啥?
她定定地望着我,咪着眼说,看不出来,你挺贴心。
我说,本来就是我的本性。
她摇头,似乎不信。
我说,我带了茅台。咱们来个小聚会,怎么样?
她不置可否。
我马上起身,逃一样出了酒店,奔到一侧的停车场,取出装在一只托特包的茅台。
我坐下来,左右瞧瞧,发现无人注意,摸出两个杯子,一大一小,大的是我的二两杯。
我快速斟满两个杯子,将瓶子放回托特包,将小杯子推向她,说,茅台,来几口?
她说,看你的麻利劲儿,不是初犯。这里可是不让私带酒水的四星酒店。
我想起跟岳沐的那一夜,想起跟熊姨的那一夜。熟能生巧,能不麻利?
我微微一笑,说,如果酒店的人问,我就说是水,用小杯子喝,玩情趣,不行吗?
我们碰杯。
她啜了一小口,我注视她那鲜艳肉感的嘴唇,楞神几秒钟。
她说,我不喝酒,喝了头昏,而且会说胡话。
所以,我只喝三口,多了……
我想说,多了我帮你喝。我没说。我死守自己的二两。我可是讲原则的男人。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金发小女孩,酒店的铭牌别在她高耸的胸部上。
她走过来,来回扫视我们的酒杯,礼貌地问,你们需要什么服务吗?
酒?
饮料?
任何东西?
我不动声色地说,我们有水,但我们当酒喝,慢慢地。
哦,酒店真不错,这环境,这格局,这服务。
你真幸运,能在这里上班。
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工作的?
很难吧?
女孩的鼻翼耸动。
她闻到了酒香。
她年轻,架不住小小的恭维,退后一步,说,不那么难。
上酒店的官网,点击“就业”一栏,跟着程序走。
好了,我希望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的目光追随着女孩摇摆的臀部。苏圆圆咳嗽一声,指着我的酒杯说,请专心喝酒。
我跟她二度碰杯。她喝了一大口,说,你还别说,酒挺好喝的。入口很猛,却不上头。
我说,茅台嘛,靠吹成不了国酒。喝倒英雄无数。
她笑起来,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说。
我说,我们同事一年,我觉得我该表现的都表现了。我这人不复杂,真的。
她说,倒是。上班的时候,你的眼睛盯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
我辩解道,没有,不敢,眼神交流都跟公司业务有关。
她含笑听着,又闷了一大口。三口是她的量。突破三口,那我们真可能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她调转头,看着二十米远的服务台。那位金发女孩正半倚着台子,跟后面的一位中年服务员谈笑。她说,年轻的金发女孩就是长得好。
我的眼睛在女孩身子放肆地梳理。女孩生就一副大奶,如果能让我摸一把,那就是天堂门口的境界。
我说,经不起结婚生孩子,可能变成完全不同的人。跟我们东方人不好比。
她说,太绝对。
我说,大部分如此。
她说,哦,你还挺有体会。来自书本,还是亲身经历?
我说,都有都有。
她指着金发女孩,说,去,泡她。制服下面全是宝。比较一下嘛。
我作惊讶状,说,领导,你鼓励我犯罪?
她举起小杯,望着杯中酒液。她要喝第四口,第四口喔。她摇摇杯,摇摇头,放下杯子。她不想跨过心中的那道坎。
她说,别不舍得,给我满上,这点够谁喝?
我真的惊讶,摸出茅台,给她加满。我恭敬地说,你,您,不是不好这口吗?
她说,你挺迟钝的。不爱喝,并不表示不能喝。得看场合、跟谁。笨蛋。
“笨蛋”骂得我浑身通透。我们碰了杯。我斗胆地说,实话相告,我对你有想法。
哪方面的?想顶我的位置?
你是聪明人。我有想法,眼神藏不住。你说,你自己怎么想吧?
我怎么想?我想,我要告你视觉骚扰。
我的脑子一阵迷乱。“视觉骚扰”?
她冷笑,说,怕了?
我说,不是。傻了。你用的词过于精深。听不明白。
她说,简而言之,就是长期、不间断的色迷迷的眼神,让被看得的人不自在,不舒服,影响到工作表现。
我听来口干,像喝水一样喝了一大口茅台。我抹一把嘴角残存的酒末,弱弱地问,那个可以告吗?
她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一告一个准。你不知道公司对性滋扰零容忍?
我斗胆地问,那,你为什么不……?
她说,我在观察,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面部肌肉变得柔和,神情甚至害羞。
她,我的上级,一贯强势的女人,在我面前害羞。
我屁股用力,将椅子拉近她,手放在她裙子抬高的腿上。
她笑起来,身体趋前,让我摸得更高。
我说,我觉得,自己贼心早就有,贼胆不算小,怕吓到你。
她的双腿微微张开。我的手在她的腿根处徘徊。我想蹲下,查看她内裤的成色。她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一口喝干自己杯子的酒,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告诉我,哪儿?
她靠到椅背,嘴角微微翘起,笑意如春风如秋雨,多少平抑了我的性饥渴。
我站起,走前两步,拉她起来,顺势亲她的脸颊。
我在桌上放了20美刀的小费。
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
她低着头,不断挽头发,我昂起胸,经过那位金发女孩。
女孩的眼睛闪闪发亮,足够融化千年冰川。我心静如水,毫不动心。
苏圆圆跟我坐进我的四轮驱动雷克萨斯。她直视前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们去哪儿?
我偏着头,寻找她的眼睛。她仍然直视前方。
我说,附近有一家小旅馆,没在路边,很安全。怎么样?
她不搭腔。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挂好挡,轰地一下上路。她嘟囔道,酒驾要吃罚单的。
我豪气地说,没事。怕啥?
走进旅馆,她发软的身子贴着我,眼神不定。前台的小伙子把两把钥匙交给我,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上电梯的时候,她以手遮目,挡住昏暗的照明灯。她嘟哝道,我不喜欢那个前台服务生。笑眯眯,色咪咪,贼咪咪。就是你的翻版。
我说,我喜欢。他说了大实话。我希望我们能实现他的良好祝愿。
进了房间。我把她拉向我。我们的嘴唇凑到一起,舌头很快跟进。我的手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乳房,她在我嘴里呻吟着。
我对她耳语道,开始吧。
我准备脱她的衣服。她挡住我,说,你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我要回家,干干净净回家。我不想让某人以为我逃难回来。
她已婚。她说的某人,定是她丈夫。我心里向“某人”致歉:对不住,不全是我的错。
她拉下裙子,裸露乳房。乳房呈淡白色,乳头跟我想象的一样红,像青春期一般上翘。她保持笑容,明目张胆又几分尴尬。
我小心翼翼地说,要我帮忙脱吗?
她说,不用,我自己来。
她解开裙口,让裙子掉下来,滑到她脚边。
她弯腰脱内裤,乳房摇晃着。
她重新站直,双手垂在腰侧。
我贪婪地看着她的三角区,那里毛发茂盛,散乱不堪。
女强人,忙于工作,耽于照顾自己?
她轻声说,你来,快点来。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赶快脱光衣服,就要迈出关键一步,她说,你来,快点来,我要睡觉。
我大吃一惊。原打算打开一扇门,门上却上了一把大锁。她是真醉,还是佯醉?我仔细看她,她的笑容被困惑所代替。她,真的醉了。
我小心地扶着她上床,她像拥抱宝藏一样拥抱薄毯,长叹一声,立刻睡着。
她背对着我,赤裸的臀部不像乳房那般紧致和年轻。
阴毛从她的双腿之间探出,不忘记撩拨我的欲望。
被我性幻想多时的女人,袒露在我面前。我可以躺在她后面,抬起她的腿,刺穿被阴毛淹没的缝隙处,让我的阳具在温柔之乡里耕耘。
但是,我不能。
视觉滋扰都被零容忍,何况宿醉之中被进入。
不,我不能。性交应该在双方自愿、双方清醒状态中进行。霸王硬上弓,是小人行为,应为世人所不齿。
面对她沉默的诱惑,我的阳具不肯低头。
我饱受欲望的折磨。
我拉过旋转椅,背对着她坐下,打开手机,逼迫自己读枯燥的股市、房市砖家的文章,让阳具安静地趴下。
过了一小时,我听到她身体翻覆的声音。我没有转身,听到她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面对她。她赤裸的乳房颤抖着。她不找衣服遮盖,却急着要了解真相,再问,你干了什么?
我想不看她的乳房,但是躲不掉,就像躲不掉她质问的眼睛。
等一等,凭我多年喝酒的经验,醉后的眼睛应该无神加迷糊。
她的眼睛怎么那么清醒锐利?
我老实地说,你喝多了,你自己脱了衣服,我把你扶上床。你睡觉的时候,我看手机,被对着你。
她说,真的没干什么?
没有。我不是乘人之危醉的小人。你仔细查一查。
她掀开盖住下体的毯子,手压住腹部下端,仔细瞧了瞧。她说,那就好。我该走了。我的衣服呢?
我把挂在高脚椅背的衣服递给她。
她站起,躲开我的眼睛,默默穿衣,仔细抚平衣上的每道褶皱。
她走到门边,握住把手,轻声说,昨晚的事,不是我的预谋。
我的酒量不行,昨晚喝的有些夸张,说话的方式有些夸大,有些脱离自我。
我说,明白。
谢谢。那么,可以忘掉吗?不影响我们的同事关系吗?
没问题。
她扭开把手,就要离开,我意识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说,有些事忘不掉。
她微微歪着头,问,比如?
比如你的身体。
哦,不好看?
不,太好看。我多少见过女人的身体,你的,怎么说呢,给我最美好的印象。
她的脸红了。她的呼吸急促。她说,具体方面?
嗯,乳房像少女一样上翘,那儿嘛,好像照顾不周,有点凌乱,但非常诱人。
即使那样,你也不做小人?
视觉滋扰都是罪过。我能做什么?
她的眼睛亮起来。她说,其实我没醉。其实我不困。其实我在等待。你的的确确是个小人,一个有贼心无贼胆的小人。
我们对视差不多十秒钟。
她觉察到我下了决心。
她迅速回到房间,瞬间把衣服脱掉,丢在沙发上。
她少女般的乳房向我眨眼。
我把她抱在怀里,她的乳房压在我的胸口。
我们接吻。
她柔软的下唇吞没了我的唇,她在喉咙深处发出声音。
她把我拖到床边,瞬间扒掉我的衣服。
一边点头,一边近距离地注视着我坚硬的阴茎的微小变化。
从她的表情判断,她似乎非常满意,是一个好男人该有的样子。
她倒在床上,身体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张开双腿,发出明确无误的邀请。
她丰满圆润的乳房和乳头渴望亲吻。
她乌黑的头发与两腿间的茅草相得益彰。
我跳上床,卡入她的双腿之间。
她抬起手臂,松松地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靠在她的入口处。
她很光滑,准备就绪。
我顺利而轻松地推了进去,用力顶到她的骨盆。
她的头从床上抬起,然后向后倒,松开了扣住我后背的手。
我停下来,等一会儿,然后重新开始。
她闭着眼睛,头转向一边。
她的臀部懒洋洋地移动着。
她低声说,恭喜你,你终于心想事成。从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你的花花小肠。我等,等着哪天你按捺不住。
我们又开始移动。我说,你真有定力。我早知道,来这里上班的第一个礼拜就办。
我用力,证明我的渴望和活力。
她说,我喜欢前戏,越长越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啥话?我们才刚刚开始。
她说,我希望你能通宵不睡。明天我必须回到某人身边。
你结婚了?
是。三年。
她没有跟我干到通宵。事毕,她坚持让我开回那家酒店,她自己开车回家。
第二天,我们在办公室相见。
她没有给我任何特别的面部表情,重披一以贯之的职业妇女的面纱。
我眼睛一直追寻她,想点起激情再来的火焰。
我暗地佩服她。
定力强大啊。
她当头儿无可厚非。
午间休息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在厨房吃饭,她宣布,家里种了十年的昙花开了。她让大家分享她拍的照片,迎来一片赞美。
我在咖啡间逮住她,低声问,下次约在哪里?
她低着头,慢吞吞的用小棍搅动咖啡。
我说,我们昨天不是……?
她抬头,冷峻地说,刚才我宣布,我家的昙花开了。你也听到了。
听到。不容易。
我隔壁邻居家,年年开,年年晒脸书。
哦,那就不稀奇了。
她说,我种了十年,就开过一次。
也不指望再开。
你,能懂吗?
我郑重提醒你,想升职,想涨薪,少喝酒,少喝茅台酒,别碰同事,尤其是能决定你命运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