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做梦也想不到萤衣师兄带来的女人,竟然就是扮成女司机的二嫂,这岂等于是好不容易才逃出虎口,又身陷狼窝之中。
二嫂眼中杀气只是一掠而过,便换了一副表情,对祁红和善地笑起来。
祁红如置冰窟,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时,萤衣的二师兄已经走进房间,温和地说道:“我是萤衣的二师兄,叫做蒙尘,很荣幸认识您。”这位二哥说话虽然很有礼貌,但一对眼睛就像狼一样,戾气深藏,身上煞气非常重,只有手上见过血的人才会如此。
事到临头,祁红也就豁出去了,和蒙尘打了招呼,为了不露怯,就坐在椅子上,把身子挺直,但小腿还是抖得厉害。
萤衣来到祁红身边,似乎感觉到女人的紧张,解释说:“这是我的二师兄和二师嫂,都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
祁红挤出苦涩笑容,假装没有认出二嫂的样子:“我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她也不确定这个萤衣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否会和那个二嫂沆瀣一气,谋害她的性命。
敏锐察觉到祁红情绪上的变化,萤衣虽然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但对人情绪探查却非常敏锐,尤其是他和祁红有了亲密接触之后,两个人心灵上有种水乳交融的意味。
而现在,这个给了他生命里最深切感动的女人,竟然不再信任他,让萤衣大感费劲。
难道是二师兄夫妇有问题?萤衣一下子抓住了问题关键。
“小师弟可是越长越好看了,要是我没记错,今年也该十六岁了,在农村中,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以找女娃子搞对象,谈情说爱。”二嫂把眼睛眯缝起来,望着萤衣,有点色眯眯的样子。
“欠揍是吧,我师弟你也敢调戏。”听老婆话里味道不对,蒙尘就有些吃醋,狠狠瞪了这个刚刚背叛他的女人。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他才多大点个孩子,你怎么满脑袋都是坏思想。”二嫂撒娇似地杵了老公一拳。
萤衣知道这位二嫂是蒙尘这两年新续弦的老婆,去年带回师门时,这女人就背着二师兄对他动手动脚,将小男孩身体彻底检查了一遍,那时萤衣还没有脱离稚气,身体也没有长成,让二嫂非常扫兴。
事后,萤衣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还不好意思说出去,怪丢脸的。
二师兄蒙尘离开师门已经许多年,师父也不大待见他,说他不走正道,只是念在每年都来探望这份孝心上,才没有将其逐出师门,告诫萤衣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
对师父的话,萤衣自然要听从,再加上被二嫂非礼了一回,也觉得这位貌似豪爽的二师兄并不值得信任。
“小师弟啊,你看我和你嫂子赶了这么远的山路,还被淋了雨,现在可是饥寒交迫,你给我们做点吃食,先把肚子填饱。”
萤衣自然没有办法拒绝,可看到祁红局促不安的样子,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这里,建议说:“麻烦姐姐帮把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祁红听了,感觉心中一暖,看来这个小道士并不是坏人,也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木讷。
二师兄呵呵一笑,拦阻道:“那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还是我来吧。”
二嫂也说:“你们师兄弟两个亲近亲近,我来陪这位贵客喝茶聊天。”说完很亲热地拉着祁红的手,不肯松开。
萤衣被二师兄搂住肩膀,就感觉一股热气从对方掌心中传了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外走去。
“萤衣,别扔下我一个人。”祁红终于急了,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这个小道士,也顾不得其他,大喊起来。
萤衣听了,眉毛陡然立了起来,肩膀向上一颠,就将二师兄的手抖开,然后脚下一滑,回到房里,将二嫂从祁红身边挑开,抛向追来的蒙尘。
“小师弟好手段,这一年的苦功可没有白下,我到是技痒起来,不如咱们师兄弟切磋上几手。”蒙尘伸手把老婆接住,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身形作势欲扑,头发瞬间立了起来。
这个蒙尘武功不差,只是因为心术不正,才没有得到师父真传,但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却也是数得上名号的。
萤衣护在祁红身前,冷冷地望着二师兄,说道:“这位姐姐你们不能伤害,否则我就要替师父清理门户了。”
二嫂取笑道:“说得可真好听,明明是女施主,现在却变成了干姐姐,难道你们有了那种关系?”
二师兄笑着收了拳架子,对老婆说道:“你别胡说,小师弟那是那种人,我看他是误会我们了,既然这样,我们就避讳一下,免得被师父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师弟呢。”
萤衣见二师兄没了敌意,也放松下来,突然间,他感觉自己胆子一麻,然后就看见二师兄凌空掠起,一击炮拳轰向他面门。
这是动了杀意的一拳,萤衣毕竟江湖经验少,以为二师兄不会出手,就放松了警惕,却想不到对方突然翻脸,出手便是狠辣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