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章：无光的夜晚，逃跑的白兔，射向爱人的跑火》

　　恶毒的情况，不太对劲！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了，我和可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理会我们，指挥官，请你快来看看她！”

　　 随着黎塞留的焦急的话语传到指挥官的耳朵里，他仿佛遭到晴天霹雳一般，甚至来不及挂电话，转过头就对着走上前来一脸担忧的伊丽莎白女王焦急地说道:“女王陛下，请派人送我到鸢尾港口，现在，马上！”

　　 一天后，鸢尾港口。

　　 为指挥官护航的独角兽，黛朵和标枪刚刚靠岸，指挥官就从量产舰的夹板上小跑着下了船，回绝了鸢尾众人的带来的差点，一路径直往驱逐舰宿舍跑去。

　　 一路上，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指挥官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与恶毒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我是维希教廷的优雅高洁之剑，驱逐舰恶毒，你就是指挥官吗？请随意吩咐我好了，我会尽我所能辅佐指挥官的。”

　　 那是他们相遇的记忆。

　　 “哈？这么多文件？都要搬到办公室里去？不……啊不是，那个，明白了……”

　　 “哈啊……为什么让巴尔要让我来当秘书舰啊……没想到指挥官居然是一个工作狂，这么多的文件，还要分类，呜……我的休息时间……哈呜！？什，指挥官，你怎么会在这里？帮我一起理文件！？啊，那个……知道了……”

　　 “刚才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都好好的忘记掉哦指挥官？要，要不然，我的形象……嗯，替我保密?那就好～”

　　 那是他们第一次分享秘密的记忆。

　　 “茶的味道如何指挥官？不错吗？哼哼，我就说指挥官是不懂这些东西的，这可是用小卖部卖的茶包泡的……诶？还是很好喝？那个，不，不用道谢啦，指挥官……”

　　 “今天到这样就可以休息了吗？太好了～指挥官，难得下班这么早，要不要一起去约……什么啊？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加班啊？不，不是，那，那我也不休息了，我，我才不累！”

　　 那是他们日常拌嘴的记忆。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哦指挥官，怎么样，干净吧？打扫起来可麻烦了…当然，对我来说可是小菜…哈呜呜呜我交代就是了嘛，是我昨天特地请敦刻尔克姐姐来帮我一起打扫卫生的，就是，就是为了欢迎指挥官…呜…！我都快没有秘密了啦，指挥官！你别在那里笑啊！”

　　 那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全部向他展示的记忆。

　　 “哈啊～今天玩得好开心～但是好累…什，已经十二点了！？指挥官也累了吧？干脆今晚就住在恶毒的房间里吧？诶？睡沙发就好？笨蛋，我，我的床也是挺大的嘛…指挥官，可以，一起睡吗…？诶嘿嘿，指挥官最好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记忆。

　　 “那个，那个那个，指挥官，我…我对指挥官，喜…诶？指挥官，你说什么？喜欢我？指挥官又在开玩笑了吧～呜啊怎么突然抱过来…笨蛋，真是个笨蛋指挥官…诶？嗯，嗯…我也喜欢指挥官…”

　　 “那…指挥官…吻我…”

　　 那是他们第互相告白的记忆。

　　 思绪被强行打断，指挥官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白色房门前。他小心的敲了敲门，轻声呼唤道：“恶毒，你还在房间里吗？是不舒服吗？我听黎塞留说你已经关在房…”

　　 “哈啊…指，指挥官？！什，什么时候来的，指挥官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皇家——”

　　 当指挥官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有些慌张声音，至少听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等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踩着地板的声音后，指挥官能感觉到自己恶毒已经站在了房门前，两个人之间仅仅隔着最后一扇房门，可里面的人儿却并没有打开房间意思，反而轻轻的靠在了门上。

　　 “不让我进来吗，恶毒…？”指挥官担忧地问。

　　 “哈…哈…指挥官，那个，恶毒最近有些感冒了，怕传染给指挥官，就，就不和指挥官见面了，哈…没关系的，应该马上就会好的，咳咳！嗯！”随着声音的靠近，指挥官能明显感觉到房门内的恶毒的略显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说话声音的颤抖。

　　 “真的没事吗，如果是感冒的话，我可以去给恶毒买药的…”

　　 “啊！不需要的，不用麻烦指挥官的，指挥官一定是刚从皇家那里过来吧，一路肯定非常辛苦的，嗯，先休息一下吧？有指挥官在，我觉得我明天就能康复啦！而且现在我的房间乱糟糟的也没有打理，让我整理一下，明天，嗯，明天，我一定会来找指挥官的！”

　　 听着里面的人儿执意抗拒，指挥官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答应了下来，“那约好了哦恶毒，明天，一定要乖乖的从房间里出来。”

　　 “嗯嗯！一定会的，指挥官你也先好好的休息一晚上啦，我，我也有点困了，先，先晚安啦！”

　　 “嗯，我知道了，那晚安啦，恶毒。”

　　 随着指挥官的脚步声越来越轻，背靠在房门上的恶毒痛苦地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瘫坐在了地上。她无助地看了看自己手上黑色的戒指，又低头看了看小腹上那已经无法用内衣藏住的发着金色微光的纹路，泪水又控制不住地从那逐渐变成粉红色的双瞳的眼中滑落。

　　 “指挥官……对不起，恶毒，变成了，这么奇奇怪怪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难道是——”恶毒终于想起来，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发生如此巨大改变的，也只有两个月前的那片海域，那一次战役，回想起构建者临死前盯着她的金色目光，恶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小腹上的纹路都变得明亮了一分。

　　 “啊……一定是，一定是那里，去了那里，或许，能找到挽回的方法，和指挥官约好的明天见，我不能用这么丑陋的样子去见指挥官……哪怕，哪怕是陷阱，我也必须去那里看看……！”终于，恶毒一点点爬了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

　　 深夜，鸢尾港口迎宾所。

　　 一路的奔波并没有给指挥官带来一丝困意，而听到恶毒声音也并没有让心理那不祥的预感消失。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恶毒和我约好的，明天一定会出来见我，她不是那种会对我撒谎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指挥官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安，仿佛有什么…最坏的事要发生了一样，比起那一次战役更不安的情绪…不行…！”他最后还是决定，再去找一次恶毒，去确认这个孩子的确健康。

　　 已是深夜，这是一个注定会下雨的晚上，海风有些用力得吹在指挥官那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上，头顶的星月也被乌云给覆盖。他沿着步道，有些踉跄地走到宿舍楼前，一整栋宿舍灯光已然全部暗了下来，大家都在为了第二天的忙碌好好休息着。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唯有风吹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无疑让指挥官的情绪，变得更焦虑了一分。

　　 指挥官轻轻地走进宿舍，来到那个走过不知多少遍的角落，深吸了一口气，轻叩房门。

　　 “恶毒，睡了吗…果然，我还是不放…”

　　 “吱呀——”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甚至没有好好关上。

　　 “恶，恶毒……？”不安的感觉瞬间冲上了指挥官的头顶，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和隐私，推开了房门。一股指挥官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恶毒身上带着一点牛奶味的体香，可这种理应在恶毒身边才会闻到的气味，却浓郁到连房门口都是这股味道，甚至，在这股气味中，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只有在二人缠绵到最后的时刻，才会发出的淡淡的甜味。

　　 “恶，恶毒…你在吗…？”指挥官又轻声呼唤道，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快速打开了灯，在因为强烈的灯光短暂地闭眼后，随着眼前的一切被映入眼底，指挥官的瞳孔一点点放大。他从来没见过恶毒的房间能够乱成现在这个样子，皱巴巴的睡衣，玩偶，被蹂躏的已经变了形状的枕头，全被肆意丢在了地板上。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在化妆柜外摊地七七八八，甚至有一些已经滚落到了地板上。洗漱间的门半开着，洗漱台的水龙头还在往外滴着水，原来挂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浴巾，现在被浸湿着直接丢在了浴缸里。最后，那浓郁的气味的源头，恶毒最喜欢打滚的那张大床上，熟悉的身影却不在那里，被子被全部踢到了角落，床单被抓成了一团，一大片层层叠叠的淡淡水印还在散发着那股甜蜜的味道。

　　 “不对，这不对劲，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各种各样的奇怪乃至恐怖的想法从指挥官的脑中迸发，一时间，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慌乱而止不住地颤抖。

　　 “指挥官，指挥官！？你在恶毒房间里吧？”房门外响起可怖的声音，“快和我去港口，值班的舰娘说好像刚刚看到恶毒了！等等，这，这都是什么啊…”指挥官茫然转过头，看到了对房间内情况同样震惊异常的可怖。

　　 “可怖，快，跟我一起去港口！我去联络刚刚补给完的黛朵她们，她们应该离港口最近！”

　　 一行人匆忙地赶到港口，本应关闭的出发港明显拥有着刚被强行使用甚至破坏过的痕迹，而船只破浪的痕迹，甚至还能隐约被看到

　　 。“这一定是恶毒做的，这么大晚上她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难道是…不会吧…”可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指挥官着急地说：“前几天我和可怖去近海巡逻的时候遇到了塞壬，并且发生了一些很蹊跷的事情，我们在近海站点H遇到了塞壬的精锐舰队，当时恶毒一个人去迎击两艘战列级塞壬和两艘巡洋级塞壬，可是她们并没有爆发出过于激烈的战斗，甚至恶毒的舰装连一点擦伤都没有，而且，在最后的时刻恶毒还对着我们的方向发射了炮弹来引发海浪用于遮挡什么…指挥官，我们去H站点看看——”

　　 “不，不，不不不，不对，这个航向完全和H站点是相反的，这几个近海站点的坐标就是我当初规划的，完全不是这个方向！”指挥官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可怖的分析，他仔细地看着脚下的不自然扩散的水花，“恶毒，塞壬，这个方向的航行痕迹…”

　　 他突然一愣，虽然不在皇家，但因为皇家和鸢尾港口过于接近，导致指挥官瞬间意识到了这个航线的目的地是哪里，一个可以说是他在前两个月研究最多的地方。

　　 “可怖，怠惰，独角兽，标枪，立刻准备出发！目标构建者战役所在的数据塔镜面海域！”

　　 同一时间，数据塔镜面海域深处。

　　 恶毒用着全速冲向核心数据塔，一路上这片海域已经重新布满了塞壬的最低级棋子。而这些量产单位看到恶毒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十分恭敬地让开了一条海道。而在恶毒的眼中，这种原来被视为必须被摧毁的死敌也莫名地亲近了起来，这让她甚至对这些形态可憎的塞壬提不起一丝敌意，她用力摇了摇头，来到了数据塔的残骸前。

　　 或许是回应了她的期待，她前方的海平面突然开始沸腾，紧接着，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一条条带着金黄色光斑的黑色触手从海水中冒出，跟随着触手从海水里升起的，是一个巨大的仿生机械，和一个对于所有碧浪航线高层都十分熟悉的老对手，穿着黑色纱裙，带着愉悦的微笑的狡猾塞壬高级单位，观察者。

　　 “哎呀哎呀，我说是哪艘不知天高地厚的舰娘，敢一个人来这种有去无回的塞壬镜面海域，原来是杀死我的好朋友构建者的罪魁祸首，大名鼎鼎的誓约舰，恶毒呀~？今天过来，是为了吊唁可怜的构建者的吗~？”她咯咯笑道，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玩味和嘲讽。

　　 “废话少说…”恶毒冷漠地抬起了自己那根漆黑的炮管，炮管内淡淡的黄色光芒代表了这门威力巨大的光束炮已经蓄势待发，“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啊啊啊，抱歉抱歉~不过看你这样子……”观察者一笑，接着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说：“看来实验进行的非常成功呢……”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丑陋的样子！？”恶毒咬了咬牙，大声问道。

　　 “啊这，这~怎么能说是丑陋的样子呢~？”观察者瞪大了好奇的双眼，“你自己看看你在海水上的倒影，这强大帅气的高级塞壬装甲，这流线型的高科技能量炮管，最重要的是！这枚华丽的戒……”

　　 “轰！”

　　 再也忍受不了观察者的阴阳怪气，一道能量光束擦着观察者的脑袋边上射了过去，观察者头一歪，双手高举，

　　 “投降~投降~我可绝对打不过现的你~你是想要在这里找到变回普通舰娘的方法对吧~？很可惜，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哦~？”说完，她用手指了指恶毒的小腹，“那个，很舒服吧~？”

　　 看见恶毒的眼神冷冷往外一斜不与回答，观察者自讨没趣地尬笑了一声，接着说，“你现在获得的一切，舰装的变化，体内力量的变化，还有你小腹上的变化，其实都代表了你的心智魔方在进化……你们的心智魔方具现体的核心其实一直都藏在你们的小腹里面，而你现在小腹外的这个华丽的纹路，就代表了你的魔方进化的程度。等到纹路彻底完成，你也将会完成羽化，成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观察者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张开双臂，笑着对面前惊愕的恶毒说：

　　 “塞壬誓约舰……！”

　　 “塞壬……誓约舰……？！”

　　 恶毒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词，而观察者又开始了她的滔滔不绝，

　　 “你想想，碧蓝航线的普通舰娘，战斗力也只能和我们塞壬族群最低级的没有智力的量产单位匹敌，而一旦出现了一些拥有智能的高级单位，就需要一到数个舰队才能与之对抗，而到了我和构建者那个级别的上位塞壬，就需要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付出一切来抵抗，甚至是……一些牺牲……而甚至，这都不是我们塞壬真正的实力……”观察者舔了舔嘴唇，“所以啊，塞壬，一直是舰娘的上位种呀……而你想要变回去？真是可笑，你想想进化到会使用工具的人类，会自甘退化到没用的猿猴吗~？”

　　 “不，这不可能……”恶毒的眼神震动，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观察者的这些话其实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当观察者真的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她依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而现在，恶毒，你拥有了誓约之戒的力量，已经能和构建者相媲美，那么你若是再获得进化，你将会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到了那一天，或许这个世界的命运，都会被你改写——”

　　 “够了！你懂什么！我才不需要什么改变世界的力量！我只想，我只想…回到指挥官身边……”恶毒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进化或者强大，在她的心中一直渴望的，仅仅只有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抱着指挥官在床上打滚的那种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日常而已。

　　 “当然，帮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可做不到，可是，我可以让你不再受到像现在这样的折磨……~”终于，观察者话风一转，身体缓缓上前，把自己的小嘴凑到恶毒的耳边，低语道。

　　 “用，用什么方法……？”恶毒的双眸突然一亮，追问道。

　　 “很简单啊，接受这本就属于你的力量，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观察者笑了起来，回答道。

　　 恶毒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是在耍我吗！？”

　　 她猛地拔出恶毒之刃，刚想一剑挥下，却发现观察者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向着恶毒身后的海面上投射而去。

　　 “恶毒——恶毒！？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指挥官双眼通红，几艘护航的舰船都已经被一路拦截塞壬攻击地遍体鳞伤，他自己也在如雨般的炮火中险些被打下夹板，连续好几天的疲劳让他几乎就要当场晕倒在这里，而当他终于看到站在观察者面前的恶毒时，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恶毒呐喊道。

　　 恶毒拔剑的身体停住了，半晌，她僵硬地转过头，一双已经变得鲜红的双眸傻傻地看着指挥官，漆黑的塞壬装甲和手中黑色的兵刃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而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滞。

　　 “指……指挥官……”终于，恶毒先张开了嘴，有些沙哑地念着指挥官的名字。

　　 “恶毒，你受伤吧？等一下，你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指挥官也呆住了，当他终于看清了恶毒身边那和曾经风格完全迥异的舰装和武器时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象征着纯白高洁的少女，现在竟被一身的邪恶与漆黑所包裹，他完全想象不到恶毒到底经历了什么，一路上的各种事故已经让指挥官的大脑来到了过载的边缘，他无法思考，只能用颤抖的声音，机械的问道。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听到了这局话的恶毒终于崩溃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防线在指挥官那带着恐惧的目光中破碎，“指挥官，不要，不要看我！！”

　　 她紧闭双眼，双手挡在自己的面前尖叫道，自己裙甲上的一枚飞弹突然亮起金色荧光，或许是因为塞壬对碧蓝航线舰船的攻击本能，又或者是恶毒神志的已然彻底错乱，随着咔哒地一声，飞弹解除了物理锁定并完成了点火，呼啸着飞向了指挥官等人所在的方向。

　　 “不好，指挥官小心！”

　　 标枪和可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枚以十分诡异的角度发射过来的黑色导弹，两人将自己的舰装完全展开，抵挡在指挥官身前。

　　 “啧。”而恶毒身旁本来还想着看好戏的观察者，也轻轻咋舌，抬起手，一道由触手和塞壬装甲组成的厚实墙壁拦在了可怖和标枪面前。

　　 “轰——！！”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这片镜面海域的天空，剧烈的爆炸让本来一艘战列舰娘的全力输出都无法攻破的黑色墙壁瞬间化为灰烬，紧接着，在两艘驱逐舰骇然的目光中，火焰飞快地吞噬了两人所有的装甲。而指挥官，也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倒飞而出，摔在了冰冷的海面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了恶毒双水捂着嘴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裸而下，和那难以置信，懊悔莫及的眼神。

　　 “恶，恶毒……”

　　 指挥官用最后的力气想要抬起手伸向恶毒，但他最后的意识也在此刻彻底消散。最后，他不甘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逐渐下沉，消失在了漆黑海水中。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恶毒捂着嘴巴，跪倒在海面上，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滑落，“我，我对……我的姐妹，还有指挥官……下手了……？哈，哈哈？我这都是在做梦吧，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攻击指挥官……”

　　 看着表情彻底扭曲的恶毒，观察者轻轻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抗拒的这份力量，才会导致刚才的武装系统的失控，放心，指挥官和你的伙伴们还有救，但是恶毒，你要知道再这样下去，你只会再一次伤害，甚至会可能会真的杀死你最爱指挥官哦？”

　　 “……”恶毒无言，她眼神空洞，安静地注视着海面上的倒影，倒射出的那黑色的自己。

　　 “做好决定了吗？”观察者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嗯。”恶毒轻声答应到。

　　 “哗啦啦……”随着一阵水声，一根根触手从恶毒身边的水面中伸出，旋转着缠上了恶毒的身体，本就已经有些破烂的制服和丝袜被触手一点点扯碎。随着触手将恶毒的身体一点点覆盖，她轻哼了一声，但依然没有挣扎，只是无神地任由触手在她的胴体上蠕动，爬行。

　　 她的视线一点点陷入黑暗，海水声也渐渐的离她远去，仿佛和那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黑暗梦境一样，随着两根细小的触手悄悄地钻进恶毒的耳朵，恶毒那慢慢闭上的双眼，也失去了最后的光泽。蠕动着的触手一团团包裹，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触手球，静静地浮在了海面上。

　　 “呼~终于……”观察者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脸上又挂起了那熟悉的戏谑笑容，“净化者~？你在吗~出来收拾残局啦，指挥官和这几只重伤的舰娘，全都带回去吧~”

　　 “是是是……真是的，你除了会吩咐人还会干什么啊？”净化者从海水里探出一个脑袋来抱怨了两句，顺便把指挥官从海水里拖了出来丢到了自己拿鳐鱼一般的浮游舰装上，“还行，还有气，爆炸对他伤害不大，就是差点被水给淹死，哈！”净化者坏笑了一声。

　　 “指挥官倒没问题，主要是那两艘驱逐舰，恶毒的武装强度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那已经是我能构建出的最强的防御了，竟然会被瞬间摧毁……”观察者看了一眼在爆炸中被几乎化为尘埃的防护墙，转头看向那一团正在慢慢蠕动触手，满意地微笑道，“那你当真正接受了塞壬的力量之后，会强大到什么样子呢，我……非常的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