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朵拉的大战以滑稽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倒向教会一方的教师贝雷丝在五年后苏醒,随即只身前往帝国“投奔”她的学生艾黛尔贾特。凭借简陋的苦肉计,她重获了女皇的信任,却将其无情背叛。
堕入诡计的艾黛尔贾特被锁在大修道院地下最深的密牢中,除饮食外严禁任何人探望。而她的强硬集权措施也发挥了成效——尽管仍握有军力优势,但因失去皇帝陷入混乱的帝国军脆弱不堪。
如此又过了三年,教会、战斗王国(即指帝弥托利派王国,与倒向帝国的王国势力作区分)、主战派同盟和建制派帝国的联军取得了胜利,蕾雅大司教再次君临她忠诚的芙朵拉。
联军对敌人的处理十分宽厚,除了那个绝不能被饶恕的罪魁祸首。
自然,对于这个雄心勃勃又桀骜不驯的女皇,联军内部也意见不一。许多人主张将她公开处刑,以此宣告战争结束;而认为应将她终身囚禁的也不在少数;舍此之外,也有些老成持重的人认为应将其秘密杀死,既绝后患又可避免刺激她的支持者……但最终还是蕾雅和帝弥托利的坚持占了上风。
“纵全身血液蒸发也无法赎尽她对教会的亵渎!”
“要让她切实体会到战乱时代所有人的痛苦!”
他们决心开展最惨烈的复仇。
除去懊悔于昔日对老师的轻信,艾黛尔贾特已无悲无喜......但很快她便不再有懊悔的余裕了。
时隔三年,女皇终于回到了地表。初春的阳光对她来说竟是如此刺眼,让她尖叫一声闭上了双眼,随即调匀气息,又恢复了那份从容。
艾黛尔贾特双手被反缚在背后,双脚系着重逾十斤的镣铐,脖颈被刻着赛罗司标记的冰冷项圈锁住。卡多莉奴牵引着项圈的锁链,把她带到大礼拜堂;而四周数十名骑士手持利刃严加防范,时刻警惕着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伪帝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你可知罪?”审判长庄严的声音响起。
女皇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没听到他的问题,感受不到四周汹涌而来的恨意。
“阁下,这种没有意义的环节便不用做了。”蕾雅大司教打断了审判长的话语,随即挥了挥手,“跪下!”
项圈上发出神圣的光芒,艾黛尔低哼一声,随即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她似乎还想支撑着站起来,但终究是无能为力,只能维持着头紧贴地面而身体高高翘起的不雅姿势。
就这样,她听完了她的审判,随即一言不发地被人拖走。
“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汝犯下了僭称帝号罪、亵渎圣地罪、战争罪、颠覆王国罪、非法囚禁帝国公卿罪、破坏同盟选侯制罪……”漫长到连艾黛尔本人都懒得听完的罪名为她带来了繁复到连审判长都为之色变的惩罚,“……褫夺艾黛尔贾特皇室身份、开除教籍、没收未经本廷允许的一切财产及权利,贬为全芙朵拉公共奴隶以偿还其犯下的罄竹难书的罪行……”
“自即日起,艾黛尔贾特在蕾雅大司教的看管下接受教会为期一月的惩罚;随即转送菲尔蒂亚任凭帝弥托利王进行为期一月的复仇(帝弥托利坚持要求使用复仇一词);后转送安巴尔,接受帝国六卿为期一月的惩戒与教育;后遣往迪亚朵拉,用一月时间服侍结束远航归港的水手们;最后送至持续一月的夏日祭,慰问战死者家属……艾黛尔贾特身负炎之纹章,生命力远比一般人顽强,只在每一环节结束后的路上接受为期十日的医疗看护。全部流程为两百天,结束后参照本次流程进行下一周期的惩罚……所有惩罚措施由该阶段负责人自行安排,艾黛尔贾特不得有任何抗拒,蕾雅大司教和帝弥托利王随时可以追加任何惩罚……”
毫无疑问,废帝的未来只有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