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生日那天,后来搞成那样,我是不是该得到一点补偿呢?”
郭煜发出这条微信后,死死盯着手机,心中颇感忐忑。
隔了这么久才到这件事,他自觉应该算是很有耐心了,但这星期的袁姝婵一直喜怒不定,难以捉摸,他吃不准自己能不能摸准这个难搞女人的脉,现在提到这个是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他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可能是因为他过去在别的女人那里积累的经验,屡屡在袁姝婵身上受挫,导致他信心不足——袁姝婵在看到这条微信时,心情很平静,甚至她的想法和郭煜本人很相似,觉得他能忍耐整整一周才提出这个要求,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的这份小心翼翼,很大程度也是被袁姝婵作出来的,这星期以来,她有时烦躁,有时欢欣,有时慵懒,有时又很易怒,跟她保持密切联系的郭煜确实很头痛。
之所以如此善变,一部分是因为工作。
周一时,总公司省交投集团党群部王主任给袁姝婵打来电话,问起之前由沈惜摄影、撰文,郭煜整体设计、排版的那本宣传画册是由哪家制作单位负责的。
那本画册初步印刷了500册,分送下属单位、上级主管单位、兄弟公司及合作单位,获得自上而下的一致好评,本公司老总在会上点名赞许,没想到现在居然连总公司都表达了关注。
据王主任介绍,省交投集团最近也计划要出一本画册,看袁姝婵负责制作的这本画册,从图片到配文再到整体设计都很出色,比过去两年省交投做过的几本画册都要高出一个档次,所以他希望能通过袁姝婵,联系一下这本画册的制作单位,想委托他们来为省交投做画册。
袁姝婵为此颇有几分小得意。
这本画册是之前的两家高速公路管理公司合并,自己升职后具体负责的第一项重要工作,赢得开门红、满堂彩,当然令她开心。
她把郭煜和沈惜的联系方式给了王主任,挂了电话后,又赶紧分别通知两人,免得对方接到王主任电话时,不明因由,一头雾水。
其实,当初郭煜是胡康益推荐的,最合适的做法应该是建议王主任先找胡康益,就算最后这个项目还是会落到郭煜手上,这个流程还是有必要走,否则可能会让胡康益产生过河拆桥的感觉。
但因为之前胡康益发现自己在郭煜家中玩母狗游戏,袁姝婵不清楚那两个男人后来有没有过私下交流,也不直到他们彼此间有没有产生隔阂,这样,再想通过胡康益去联系郭煜反而不太合适了。
王主任的电话,对袁姝婵来讲是个意外之喜,但这也无法冲淡这个星期中大部分时间里她内心的不爽。
上周生日那晚,于子扬半夜突然到访,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这个乌龙,在让袁姝婵大感尴尬之余,原本内心深处略有松动,认为于子扬也可能作为一个可靠的未来选项的想法,基本上被抹杀了。
尽管袁姝婵没有因此陷入极大的失望,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昨天是周五,晚上下班后,袁姝婵回父母家吃饭,她从进门就敏锐地发现母亲一直气鼓鼓的,心情明显很糟,只是想在她面前掩饰,装得若无其事。
饭后,趁母亲坐到电视机前看伦理剧,袁姝婵偷偷溜去问父亲。
本以为是老两口又因为什么琐事吵架,令袁姝婵意外的是,母亲的坏心情居然是因她而起。
父亲悄悄告诉她,这段时间母亲一直私下张罗帮她找相亲对象,托了好几位老同事、老朋友帮忙。
之前有人介绍过几个对象,但连母亲那关都没过,直接婉拒了,没跟袁姝婵提起。
今天下午,有人闲话,说袁姝婵离过婚,年龄又比较大,她联系的那个对象不愿意过来见面。
母亲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还和介绍人拌了几句嘴,闹得不欢而散。
父亲轻轻地叹口气,没再往下说。
袁姝婵知道父亲心里还是在埋怨自己当年不肯听话,执意要嫁给前夫,后来又坚持要离婚,闹到现在三十多岁,孑然一身。
考虑到女儿的感受,父亲没有把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即便这样,袁姝婵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三十多岁离婚单身这件事,对袁姝婵本人来讲,并不算什么,可因此令父母为自己担心,这让她颇感不安。
再想到世情就是如此荒唐,一过三十岁,女人就不好嫁,离过婚的女人当然更艰难几分。
由此想到于子扬家中当然也免不了会有类似的观念,这样一想,就算没有生日那晚的尴尬,她之前还突兀闪过要不要和他试着开始的想法,也是很幼稚的。
于是,袁姝婵索性把和于子扬之间的可能性彻底删除。
不知为何,做出这个决定后,她似乎比原本所以为的要更郁闷一些。
遭遇这样的低落心情,最好的倾诉对象,当然是沈惜。
但自从沈惜交了女朋友,她就自觉不再找他谈论有关感情的话题。
除沈惜之外,她当然也能找到几个可以纾解心怀的闺蜜,还有自告奋勇时不时过来献殷勤的郭煜,他既然如此主动,袁姝婵也就不客气了,这几天她时喜时怨,全无定律,作得郭煜头晕脑胀。
如此折腾郭煜,一半确实是心情所致,另一半则是玩笑般的任性,他没有因为生日那天的事急于抱屈怨亏,也没有要求立刻还以公道——以赌约违约为由头,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反而一直费足心思,用尽水磨工夫门,暖心地安抚着袁姝婵,说起来,她心里还是承情的。
所以看到郭煜发来的这条微信时,袁姝婵还是认可他提出的所谓“补偿”的。
毕竟生日那天的约会,实际上是自己输掉赌约后的惩罚,但郭煜最终非但没能完整享受原本应诺的福利,反而中途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灰溜溜地被赶走。
袁姝婵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很清楚男人在那种状态下,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而被“驱逐”,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会很不爽。
更何况那天白天郭煜真的用心策划了庆祝生日的方案,陪她愉快地度过了一整天呢。
而生日那天,在袁姝婵希望郭煜提前离开后,他的表现也很痛快——不可能没有情绪,有情绪却不发泄才更显可贵——他立刻整理穿着走出家门,此后一个星期里,他对这件事没再提一个字,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袁姝婵保持联系,偶尔调戏,偶尔开解,一切如旧,在她发脾气、闹情绪的时候还努力赔着小心,说着笑话,别说他只是个炮友,正经男朋友或丈夫也未必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袁姝婵也没犹豫,直接问:“行,你要怎么补偿?”
“这个嘛……肯定不会照原来那个约定再来一遍,你的生日一年就一次,就算再来一遍,也不可能重复那天了。”
“我明白,你就说怎么补偿吧。”
“我们当初订赌约的时候,好像说过,你可以不同意接受我提出的惩罚方式,但同意以后必须要做到,不能做到的话,就要接受终极惩罚,对吧?”
袁姝婵回忆了一下两人当初的约定,确实如此。
当时她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如果是她不能接受的惩罚方式,那她一定会当场拒绝;如果她能接受,那就不存在做不到的问题。
可谁会想到会闹出于子扬那一出呢?
袁姝婵大概明白郭煜的意思了:“你想要终极惩罚?”
郭煜并没有得意忘形:“这个,我们还是见面聊吧,明天请你喝咖啡?”
“好吧。”
虽然郭煜没有明说,但他所谓的“补偿”应该就是指终极惩罚,这层意思还是比较明显了。
而袁姝婵记得她当初选定的“终极惩罚”是3P。
给郭煜补偿是应该的,对此,袁姝婵没有异议,但是3P这种玩法又让她颇感犹豫。
倒不是说对这种玩法有多触及她的心理底线,但她毕竟对此毫无经验,人天然会对陌生事物抱有几分担忧和抵触。
另外,袁姝婵也想不出合适的3P人选,至少在她的朋友圈里一个都没有,如果由郭煜来决定,难道自己要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而且还是直接3P?
可能因为睡前想3P这事想太多了,袁姝婵居然做了一夜春梦,而且梦中还远不止是3P,莫名其妙像办嘉年华那样,男人熙来攘往,令她疲于应付。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醒时,袁姝婵觉得自己不像是睡了一夜,倒像是真被轮奸了整夜,腰酸背痛,筋疲力尽,头痛欲裂。
状态如此之差,她也不急于起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赖了好久,不知怎地又睡着了。
这次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却听到郭煜在电话里说:“你到哪儿了?”
袁姝婵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回笼觉居然睡了将近四个小时,昨晚和郭煜约下午一点半见面,这会却已经两点多了。
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就冲出了家门,在赶到约好的咖啡馆时,都已经快三点半了。
来得慌乱,袁姝婵连中饭都没顾上吃,半路通知郭煜差不多时候点一份商务套餐备着,等她到了再吃。
郭煜把时间算得很准,在袁姝婵走进包厢时,这份套餐已经摆在桌上了,饭菜都还是热的。
袁姝婵略显狼狈地边吃饭,边和郭煜闲聊。
当然,还不至于直捅捅地就聊到3P。
先是说起省交投集团那边的画册。
王主任已经找过郭煜,他这边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听说沈惜似乎婉拒了这个活。
王主任以为那位“沈老师”和郭煜的设计工作室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想请他帮忙劝沈老师改变心意。
袁姝婵对此并不意外,说她可以帮着去问问,但如果沈惜真心不想接活,她也勉强不了,只能另找文案。
对于谁来做文案,郭煜并不在意。
他在圈内认识不少笔头了得的文案人员,上次袁姝婵找他做画册时,要不是她坚持只信沈惜,他本就没想过要和那位“沈老师”合作。
借着这个话题,袁姝婵问起了郭煜和胡康益目前的关系。
郭煜摇摇头,说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没有联系。
但因为他借了自己三卷彩页摄影集,迟早要还,到时候借还书的机会,可以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袁姝婵噘着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郭煜又试探着想问生日那天到袁家来的男人是谁,和袁姝婵之间有什么发展。
这个话题让袁姝婵有点恼火,没接茬。
郭煜看出她的情绪,赶紧转移话题。
问起这个,他倒不是八卦好奇,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他和袁姝婵之间的关系,尤其在未来的延续和发展会不会有影响?
但是这个问题虽然重要,也不能为此惹恼了袁姝婵。
再说,昨晚他已经提到了补偿,袁姝婵没有表示反对,就说明那个男人暂时对他们两个目前这种关系不会产生太严重的影响。
所以那个男人的问题,可以暂时搁置一边。
既然提到了生日那晚,郭煜自然就转到了补偿的话题上。
他坦白地自嘲:“那天我可是被搞得很没面子啊,真的是有点不高兴。”
袁姝婵理解他的想法。
“所以才会给你补偿喽,问题是非得3P吗?要不你再想想?当初不是说如果我觉得哪种方式做不到,可以换一种吗?”
“终极惩罚不能换的吧?当初说的是每次输的人,遇到实在接受不了的惩罚方式,可以要求换,但不能超过三次。如果总是要求换方式,就要使用终极惩罚了。终极惩罚当然不能再换,不然还叫什么‘终极’?”
“这样哦……”袁姝婵其实也对当初的约定记得很清楚,只是想着能不能浑水摸鱼。
“那时候我们说的是如果答应了某种玩法,就一定要做到,没做到也要施以终极惩罚,这是我们两个当时的约定吧?”
袁姝婵没打算赖,很痛快地认下来。
“确定不换一种玩法?你上次不是说,从私心出发,你也不想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吗?”
郭煜挠了挠脑门:“这个倒确实是。只是我觉得,约好的玩法总要争取做到,不然很快游戏就会变得一盘散沙,随时都可以找个理由来搪塞了。上次你让我吃精,我也很为难啊,其实我是可以要求你换一种方式的,就是觉得要尊重游戏规则,所以还是照做了。你还说我有一次不算完成,后来还要再补一次,你可没放过我哦!”
袁姝婵苦笑。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的闷局。
“如果你实在愿意,那就算了吧。”郭煜耸耸肩,兴味索然地退了一步,“我们这个游戏干脆就到此为止,玩了两个多月,其实也玩得蛮久了。”
袁姝婵略感苦恼地托着下巴,另一手下意识地摸着鼻尖。
说真的,她这次确实是很有诚意想要补偿郭煜,而且她在性方面没什么禁忌,之前一直很能配合郭煜想出的各种花样,要不是因为3P这种玩法,确实令她有些为难,也不想变得如此纠结。
大家都是成年人,袁姝婵也不想随便违反一个完全自愿达成的约定。
在洒脱和通透之余,袁姝婵的个性里其实也有几分固执死板,否则当年也不会不惜和父母彻底吵翻,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非要嫁给当时苦恋的前夫。
虽说过了这些年,从年轻女孩变成了熟女,性子似乎变得圆润了许多,但底色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抹去。
“那……找谁3P呢?”袁姝婵问出了一个技术性问题,其实就相当于已经退了一步,直接从做不做,跨越到怎么做。
尽管她愿意做一步的退让,但该把稳的还是不能放松,就算她能接受3P,对象是谁,也还是必须经由她认可,不可能郭煜随便带个人来,她都要接受。
她现在只能表示,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她会考虑。
“嗯……”郭煜心中大喜,但还是尽可能地保持淡定。
他知道这时不能马上抛出自己心目中的真正人选,以他对袁姝婵的了解,她可能会察觉到自己之前的言不由衷。
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早就想好要和朋友一起3P。
万一再往下想一步,她也未必想不到,自己铺垫了这么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很可能就是为了将她最终引上3P之路,甚至可能想到他隐藏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要让她彻底从肉体和心理两方面都臣服于他。
郭煜现在半点不敢小看袁姝婵,说不准这女人究竟能想到哪一步,总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这个,我一下子想不出特别合适的,你那边有人选吗?”
袁姝婵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你觉得老胡怎么样?”郭煜说出一个由他提出并不突兀,但又基本确信袁姝婵绝不会同意的人选。
果然袁姝婵斩钉截铁地否定:“不行!”
“呃……”郭煜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其实,老胡还是可以考虑的。我觉得吧,你第一次3P,最好的选择要么是找跟你特别熟、特别贴心的男人,要么就是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当然,我说的是特别特别熟的,对你特别了解,你内心也真实接纳的那种,这样就能省去很多沟通的过程,避免尴尬;完全不认识也行,反正就这么一次,之前完全陌生,之后也永远不再联系,你就当是次刺激的体验,也不会太不好意思。”
他说的这层意思,听着确实是有道理的,袁姝婵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同时又不忘补充一句:“老胡肯定不行!”
“为什么?”郭煜似乎想为胡康益再争取一下。
“不为什么。”袁姝婵撇撇嘴,“如果我愿意和老胡上床,那就没你的事了,我和他都认识多少年了?还能等到今天?再说,你刚才说的那两个标准,他一个都不符合啊,他正好在中间,又认识,又不是特别熟特别贴心,最尴尬的那种。”
“好吧……”郭煜讪讪地笑。
既然袁姝婵说得这么直白,再纠缠胡康益这个人选就没意思了,只能另选他人,“那还能有谁呢……如果找你前夫,你肯定也不乐意吧?”
“废话!”袁姝婵白了他一眼。
“上次半夜来找你的男人,应该也不合适……还能找谁呢?”郭煜假装绞尽脑汁地想。
“我就说吧!我觉得3P很麻烦,就是因为合适的对象很难找啊!”袁姝婵伸了个懒腰,拖长声音发出感慨,“实在不行,你就换个惩罚吧。”
“对了,刚才说到沈老师,你跟他好像很熟啊,你能接受他吗?”
“不行!”袁姝婵的否定态度比之前更坚决。
乍听“沈老师”三字,袁姝婵还有点惊讶,以为郭煜终于猜透了她和沈惜之间的真实关系,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
多半是因为郭煜了解的和她关系比较密切的男人就那么几个,他只是一个个罗列下来而已。
说实话,如果是沈惜的话,袁姝婵倒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关键在于,她确信沈惜不会接受3P,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女友,也不方便。
郭煜作出竭尽全力,山穷水尽的颓丧感:“那就剩最后一个了,你之前说的那个,除了前夫以外,唯一一个可以随便射在你里面的男人,行不行?”
袁姝婵还是摇头:“我跟他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了。”
“那我是想不出还有谁跟你特别熟了,你自己也说想不到,那就只能找完全陌生的人了,我在我的朋友当中选一个吧。”
袁姝婵抿着嘴:“你总不至于以为随便找个人来都行吧?我又不是跟谁都可以的。完全陌生的人,我怎么确定愿不愿意跟他上床?”
“这个肯定要经过你的认可啊!嗯……其实我能找到的能一起3P的朋友也没几个,我先把他们的照片发给你,如果光看模样,你就接受不了,那就肯定pass了。如果过了第一关,我再安排你们在网上聊聊,要是感觉还行,再约他们过来,怎么样?”
袁姝婵沉默了一会:“非得3P吗?”
郭煜没想到突然又转回到了起点,无奈地笑:“我们不是跨过这一步,现在在考虑找谁合适吗?”
“我怎么有种被迫营业的感觉啊……”袁姝婵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连声哀叹。
“就是得有点强迫你的意思,才叫终极惩罚嘛!既然是惩罚,总得有一部分是你不乐意接受的,但为了约定才必须接受。如果是你求之不得的花样,还能找到特别合适的对象,那就不是惩罚,变成享受了啊!”
“好吧……你说的也对。”袁姝婵不得不承认承认郭煜的逻辑是对的,“你要找的那几个朋友当中,有中宁本地的吗?”
“没有。我现在马上能想到的,一个是深圳的,一个是济南的。还是外地的好,如果你选中了其中一个,让他们飞过来,完事了他们就走,事后可能你们永远都不会再联系,这样最保险。”
“这倒是……”袁姝婵又考虑了一会,还是没能打定主意,突然狡黠地一笑,“要不这样,如果我对你也能来一次终极惩罚,我就接受3P,好不好?”
郭煜一愣:“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罚?这不公平吧?”
“可要我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上床,这个我心里总是有点过不去啊!”
郭煜又好气又好笑:“你的意思是你下不了决心,就想让我也倒点霉,找补点心理平衡?”
“嘻嘻,你要这么说也行……”
郭煜苦着脸斟酌片刻:“这样吧。我的终极惩罚是爆菊花,这个我肯定不接受。但我可以让你额外多一次惩罚我的机会,就当我正常状态下输了一局,你可以提一种玩我的花样,让你心理平衡一点,怎么样?”
“可我就想爆你的菊花啊!哈哈!”
郭煜无奈地低下头:“这个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啦!我又不是gay!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觉得这个再纠结下去有点没意思了。”
“好啦好啦!就照你最后那个条件执行吧。”袁姝婵不再坚持,她的本意还是希望能完成对郭煜的补偿的,只是3P突破了她能平静或愉悦地接受下来的底线,所以在讨论过程里时不时就想闹一闹,“我还有一次惩罚你的机会。”
郭煜可不想就这样吃亏:“但这个机会也不能白给你,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怎么你还要加条件?多惩罚你一次,我还要接受3P呢!你还想另外再加什么条件?”袁姝婵略有不满。
郭煜平心静气地说明:“不管是从赌约出发,还是从你该补偿我一次这个角度出发,你接受3P本来就是应该的。我答应让你多玩我一次,是额外的优惠,只是为了让你心理平衡一点,在这个基础上,我还想再要些好处,不算很过分吧?”
“那你说说看,不过分的话,我可以考虑。”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事先声明一下,如果你接受3P了,我也做到让你多玩一次了,那在3P过程中,要怎么玩,完全由我们说了算,只要不是SM伤害肉体,或者公开暴露隐私,其他我们提出的所有要求,你都要无条件配合哦!”
袁姝婵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她本来对性就没什么忌讳,几乎算是百无禁忌,郭煜已经把SM和公然暴露排除掉了,剩下的,她也没啥做不到的。
“这个……可以,但有一点我事先声明,不能射在我里面哦!如果3P,你们就更要戴套了!”
对此郭煜也没有异议,立刻就点头答应,随即他又好奇地打听:“你现在多一次罚我的机会,准备怎么收拾我呢?”
袁姝婵茫然地摇摇头:“这不是刚说好的吗?我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让我想想再说。你回去先把你朋友的照片发给我,我挑一下。”
在郭煜和袁姝婵在咖啡馆分手差不多的时间,沈惜和裴语微也牵着手走出苍葭苑的新房子,沿着湖边小道慢慢散步。
盛夏的阳光,即便临近傍晚依然炽烈,但道旁绿树成阴,郁郁葱葱,倒也并不难熬,更何况不远处就是因为一道小堤而从临仙湖隔出来的小北湖,湖水清冽,微风轻扬,冲去了不少暑气。
今天中午,沈惜带裴语微参加了戚苍玉先生七十三岁寿宴。
因为不是整寿,戚家并未大操大办,只在临仙阁大酒店摆了几桌,请部分至好亲友弟子到场。
秦子晖家里和戚苍玉先生是世交,他有一个堂叔还是戚先生书法上的入室弟子,当然要前往贺寿。
沈惜几年前经由姐夫介绍,得以与戚先生相识,得老先生青眼,两人成了忘年之交,这次也在受邀之列。
上次裴新林的生日,沈惜没有前往,是因为和爷爷过世的时间隔得太近。
这回毕竟已经过了十余日,这天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该有的交际应酬还是免不了的,当然如果换作一般人,沈惜肯定也会婉拒,但戚老先生毕竟不同。
作为晚辈来给老人家贺寿,带上女朋友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此前得沈惜恳求,戚苍玉曾特意专程为裴新林手书一幅,裴语微今天代父前来致谢,也是应有之礼。
“上次来看我这老头子,就是为索字。字拿走了,就没再登过门,小沈啊,做人做得太现实,可不好啊!”戚苍玉一见沈惜就迎面丢来这么一句。
“上次您把那幅字丢给我,说赶紧走,不要啰嗦,看我求字去讨好丈人的嘴脸就心烦。”沈惜面对老爷子,半点也不嘴软,“所以我谨遵老先生之命,再没敢来打扰。今天却说我现实,老先生您不厚道吧?”
裴语微抿着嘴笑,在边上看两人斗嘴。
来之前她倒是不清楚戚苍玉年逾古稀,性情还是如此活泼,热衷于和年轻人玩笑。
闲话谈笑几句,戚苍玉看了眼裴语微,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姑娘,你算是捡着宝了。怎么样?老头子那幅字,你那老泰山可还满意啊?”
语涉裴新林,不等沈惜答话,裴语微赶紧上前致意。
戚家寿宴结束后,因为相隔不远,沈惜就和裴语微一同去了趟苍葭苑,看看房子装修的进度。
上次过来差不多是一个月前的事,其间因为沈老爷子过世,大大小小有好些事要忙,一直没抽出时间到现场来看一看。
新房的室内装修基本已经完成,工人们正在忙着做细节处的增补,剩下就是还有院子中的小池、草坪、花圃、亭子要拾掇。
估计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完工,剩下就是按惯例入住前留下一两个月用以开窗通风。
此刻盛夏未尽,阳光充足,周边水汽充足又时有湖风,通风这个环节倒是很方便。
“我觉得你可以先搬一部分家当过来了。”裴语微里里外外地看了一圈,“至少你那些书就能先搬来,光是这些书,就是个大工程哦!”
沈惜赞同她的想法。
坐上车,沈惜边系安全带边问:“想去哪里吃晚饭?”
“嗯……你说了算呗。”裴语微在沈惜身边习惯了不在这些琐事上动脑筋。
“要不去尊魅?”沈惜突发奇想,“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就是去那边,现在想想那次感觉好像很僵硬,完全不是我应有的水准,今天要不要故地重游?”
裴语微也想起两人第一次约会的场景,抿着嘴笑:“嘿嘿,要说僵硬那也是你,我可是很自在的。老头子,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沈惜偏脑袋恶狠狠地盯了她一会,发动了车子:“确实应该再去那边吃。”
“尊魅号称不提前三天订餐,很难搞到位子,你临时说去就去啊?”
“对哦……那……”沈惜又想了想,抬头看看天,“现在还早嘛,还不到五点,过去就半个小时的事,先去看看吧。需要提前三天订位是广告噱头,我就不信他们从来都不备包厢,看你裴大小姐的面子,说不定能有包厢也说不定。”
裴语微和着电台音乐轻轻摇摆身体:“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当然,可能比你的面子要大一点,哈哈!”
周末的晚高峰比往日更堵,从苍葭苑到尊魅7号,比沈惜预计的多花了二十分钟,到前台一问,对方明确回复:没有包厢了。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沈惜吃了闭门羹的裴语微倒像是比吃了顿大餐更开心,挽着沈惜,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被人察觉地挠着他的胳膊,轻声笑道:“丢人吧?没面子吧?吃不上饭吧?”
刚走出尊魅7号大门,就看见停车场方向走来两人。
两对年轻男女迎面相遇,一时都有些发愣。
裴语微满脸八卦地盯着闺蜜,沈惜则意味深长地和老同学对视。
没想到翁明灏会和裘欣悦一起来尊魅吃饭。
开口寒暄,四人都显得有一点不自然。
虽然不至于傻到开不适宜的玩笑,但裴语微丰富的面部表情还是让裘欣悦略感忐忑。
说起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她头一次在闺蜜面前如此心绪慌乱,想想也是好笑,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不,一起吃?”翁明灏摊了摊手,他看向的是裴语微,并没有询问沈惜的意思。
“好啊,好啊!如果你们没订位子,说不定我们就有包厢了呢!”裴语微满口答应,看到裘欣悦对她做了个鬼脸,心情更是愉快,扭脸却见沈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含义却再明显不过,她吐吐舌头,嬉笑着改口,“开玩笑啦!还是不了,下次吧!”转身拽着沈惜就走:“快走快走!我饿死啦!”
沈惜被她拖着快步走开,只来得及扭脸挥了挥手。
“你说他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是普通朋友见面聊天呢?还是有别的想法?”裴语微坐在副驾位置上,碎碎念地自言自语,“唉!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啦!普通朋友谁上尊魅吃饭啊?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跟欣欣那么要好,找机会问问不就知道了。”
“嗯!一定要跟她问清楚!没义气,找了男人也不告诉我!不是说好谁找到新的,都要带出来由我们把关的吗?她偷偷约会,都不告诉我们!”裴语微想起闺蜜们的约定,气哼哼地表示着裘欣悦的不满,突然她大叫一声:“哎呀!不行!这下我们两个都找了比自己老那么多的男人哎!嫩草都被老牛啃了!”
沈惜哭笑不得:“话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假装作出一副择人而噬的鬼脸,狠狠空咬了几下,牙齿相碰,发出“噶噶”的声响:“回去我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我好怕哦!”裴语微很没诚意地敷衍着装了下害怕的模样,还没过两秒钟就又变得笑靥如花。
知道闺蜜很可能重启新的恋爱,裴语微心情特别愉悦,不管说到什么话题,用不了几句总会又转回到这上头来。
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闺蜜的前男友,随口就说起崔志良曾给她发过短信,想要借沈惜和裘欣悦两人之间的“奸情”,挑拨他们这一对的关系。
“他都不知道,那次我就躲在卧室里看好戏,哈哈!太好笑了!”
“他还给你发过这种短信?什么时候?”
“嗯……具体时间我忘了,就是你上次去英国的时候吧。我还找人查了一下这个贱人!”裴语微感慨自己想多了,崔志良辞职后,直接回了老家,给她发来这条短信,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复杂设计,纯粹就是心中不甘,想给他们三人添点恶心罢了。
裴语微曾托人调查崔志良这件事,因为杨鑫的“告密”,沈惜早就知道,但因为他没看出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从没提起。
现在听裴语微一说前因后果,竟是这样一出闹剧,更是只剩洒然一笑。
“下周你去天津要多久啊?”沈惜想起裴语微说过下周她又要出差。
“嗯……”裴语微皱起眉头,“本来说是周三出发,现在提前明天就要走了,应该要去七八天吧,哎呀!我最讨厌出差啦!”
“叔叔要在给你添接班人的担子,你再讨厌也得去啊!再说,你可不光要接班,你还是新越集团的门面担当,不论去哪儿,叔叔肯定要带上你啊!”
一听男友说自己是门面担当,裴语微还是很开心的,皱了皱小鼻子,有几分得意洋洋的模样。
虽然牢骚不少,但到了周一上午,裴语微还是乖乖地陪父亲飞往天津。
在工作方面比她更为更头痛的大有人在。
周晓荣此刻就像一摊泥似地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
反正办公室里只有死党徐芃一人,他也不用太考虑形象问题。
两人最近虽然因为施梦萦、周旻那些破事,闹过些小小的不愉快,但毕竟有二十多年的好交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周晓荣现在愁的是公司业务,眼看今年第三季度过半,下一年度的客户拓展又开始了,但这半个月来,他没有听到过一个好消息。
上个月,当初靠苏晨搞定的和优森网的合作结束了;前几天宁电那边的课程又结束了一期,预定课程只剩下十月份的最后一期,对方已经明确回复不可能再有后续合作;苏晨虽然让宁旅集团接受了岑颖淑的新课《新环境旅游市场营销》,但暂时只签了九、十、十一月三次分批培训的协议,课时不多,未来能不能推广更多的课,尚未可知;至于曾经寄予厚望的新越集团,因为“一时失误”,惹恼了裴语微这位大小姐,短期内更没任何指望。
一样样盘算下来,周晓荣隐隐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他很怕明年的业务量会锐减,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难道在孔媛辞职、程莎升职,基本退出一线工作后,荣达智瑞的市场推广就疲软难振了吗?
一想到“疲软”两字,周晓荣下意识地无声骂了句脏话,因为没有出声,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被徐芃注意到。
最近为工作发愁,愁得周晓荣在床上都变得“疲软难振”,程莎老公出海还没回来,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他,但好几次都玩得很不尽兴。
今天找徐芃过来,是想商谈一下雅森集团那边的可能性。
要想打通雅森集团,最可能的方案还是走通雷耀庭的门路。
但曾经的联络人苏晨被“退货”,谭依娜接手后也毫无进展。
周晓荣问过,雷耀庭对谭依娜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勾搭她一下,看看有没有“潜规则”可能的意思都没有。
逼得最近徐芃总是亲自和雷耀庭联络,毕竟他们还有父一辈的交情,多少有点面子。
但他也拿不到任何准话。
“说实话,咱们的课又不是很差,在他老爸那里说句话,帮忙给咱们推荐一下,或者就给下面办事的人打个招呼,甚至都不用惊动到他爸,这事很难吗?他要啥好处,咱们都可以满足他啊!你觉得,这小子是真看不上咱们的课,还是压根不打算帮你这个忙?”周晓荣现在最需要的搞清楚雷耀庭在想什么,否则很难对症下药。
徐芃也糊涂着呢:“这小子,真有点摸不准。我现在怀疑,他可能是不想碰他们集团里边培训这一块的事情,具体雅森内部的问题,他又不能跟咱们明说,所以总打马虎眼。”
“呃……”周晓荣托着脑门想了会,“那你觉得他是死都不会碰这一块的事呢?还是他觉得从我们这儿能捞的好处不值得他费这个事帮忙?”
“嗯……应该是不值得吧。这小子的个性,除了他爸,哦,可能还有他那个表哥,从来没怕过谁,估计不管雅森内部是什么样,都不会有什么他死都不肯碰的事,还是好处的问题。”徐芃苦笑了一下,“他能看上咱们什么好处呢?说到底不就是送几个妞儿给他玩嘛,苏晨他已经尝过了,你那个表妹好像不是他的菜,孔媛不在了,怎么办?让程莎去试试?”
周晓荣撇撇嘴。
徐芃摇摇头:“这小子貌似对熟女的兴趣没那么大,我估计他喜欢的上限可能在三十岁上下,程莎对他来说,年纪大了点。如果只是随便玩玩,他可能也有胃口,但吸引力应该还没苏晨大。可惜许茜也辞职了,不然倒是可以让她去试试,要不,你让蒋思怡那小胖妞去?或者你那个秘书愿不愿意为公司奉献一下?”
周晓荣眯着眼睛,沉吟着不说话。
“你想什么呢?”徐芃跟他太熟了,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想法,只是还没有完全想好。
“你觉得……嗯……”周晓荣眼珠转了转,犹豫着问道,“那谁……施梦萦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徐芃楞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施梦萦的吸引力怎么样?”周晓荣这次表达流利多了,但还是半遮半掩的,没有把话说透。
徐芃的表情略微有些发僵:“你是说……让施梦萦去雷耀庭那边试试?”
周晓荣并没有忽视徐芃神情的变化,但也没有暂停这个话题的打算:“那个,从……嗯,我举这个例子,没别的意思啊,纯粹就是举个例子,从我哥身上就看得出来,施梦萦除了她那身肉以外,最有意思的是沈惜前女友这个身份。你说我哥因为他前妻和沈惜之间那点事,操起施梦萦来那么带劲,雷耀庭呢?你可别忘了,你表妹……”
徐芃知道周晓荣想说什么,却一直没什么表示,面上阴晴不定。
“裴家大小姐被沈惜抢走,雷耀庭还能不恨死他?听说他们两个交过手了,上次网上出现沈惜包养徐蕾的消息,据说就是雷耀庭干的。”
听周晓荣说起这事,徐芃更是心烦。
这件事从根上来讲,是他把底泄给雷耀庭的,幸亏这事当初很快就平息了,没有真闹出什么大风波,不然说不定追根溯源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他有点难以想象裴语微带着满腔怒火来找他算账时的场面。
“所以,我觉得,他对沈惜的前女友肯定感兴趣,要是有机会,那还不得往死里操?你说咱们要是把施梦萦给他送过去,这事是不是就成了?”
徐芃还是不说话。
“到底怎么着?”周晓荣有点心焦。
徐芃最近只要一提到和施梦萦有关的话题,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变得不对,他倒也习惯了,但现在谈的这事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甚至是生存,他还是希望死党能站在自己这边。
周晓荣觉得徐芃应该就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玩具到处送人,但现在这个局面,如果真能帮到公司,拿去给雷耀庭玩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施梦萦这烂货的屄那么紧,多操几次也操不松。
雷耀庭玩够了,自然会还回来,难道还真能看上施梦萦,娶回家独自玩吗?
别说周晓荣想不透,徐芃本人都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
最本色的那个徐芃,从理智上是赞同周晓荣的计划的,不管施梦萦本人会不会同意,至少值得尝试,但他却总也张不开口。
他就是不想再莫名其妙把施梦萦送出去给别的男人玩了。
之前周旻横插一杠子,占了那么多便宜,已经让他无名火起,烦躁难安,要不是看在周晓荣的面子上,他说不定已经找人去收拾周旻了。
再来一遍?
徐芃可不想挑战自己的耐性。
可作为当初设计调教施梦萦的始作俑者,面对周晓荣,徐芃自觉也没什么资格说什么不该让施梦萦去牺牲之类的屁话。
过了好一会,他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提出反对,说施梦萦虽然和过去有很大变化,但一直拒绝接受客户的潜规则,多半不会同意。
上次就找她谈过这一类的事,被她直接撅了回来,有没有必要冒着激怒她的风险旧话重提?
现在大家的关系保持得还不错,不管是他还是周晓荣,都能比较容易地和她上床,如果把关系搞砸了,会不会连这点福利都没了?
这勉强算是个理由,但连徐芃自己听着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周晓荣明显没有被说服,皱着眉头,不说话。
“再说了,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掺和施梦萦报复沈惜这码子事里面去,怎么又来了?”徐芃又想出一个理由。
周晓荣马上提出反驳:“这不一样!这次可没有配合施梦萦去报复那姓沈的,只不过是安排施梦萦去招待客户,这是咱们公司的正常业务,他们自己搞到一起去了,总不能怪到咱们头上吧?如果雷耀庭作死,操了施梦萦,还要去沈惜那边显摆,那是他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徐芃默默摇头,他不认同这种说法。
总之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同意周晓荣的方案。
两个人耗了将近半个小时,周晓荣的耐心消磨殆尽,狐疑地问:“你怎么回事?你他妈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烂货了吧?”
徐芃像被针扎了似的:“喜欢个屁!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去她家里操她了?我说什么了?我就是拿她当条母狗养着。”
“既然就是条养着的母狗,主人现在用得上,这不是正好吗?难道白白养她?”
“我就是觉得这招没用!”徐芃闷声回答,“再想想,我再想想!”
两人没能达成一致,不欢而散。
虽然没能和徐芃达成共识,但周晓荣并没有打消派施梦萦去公关雷耀庭的念头,既然说不通徐芃,他决定自己单独跟施梦萦摊牌。
其实周晓荣并没有意识到,最近几个月他对施梦萦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他还迟钝地停留在前一个阶段的状态,下意识地觉得徐芃对施梦萦的掌控更强,要让这个女人去做些什么,离不开徐芃的配合。
但这次徐芃和他的想法不同,周晓荣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隔了一天,下班后,周晓荣约施梦萦一起吃晚饭,饭后到了她家,几乎像规定动作一样,就上了床。
两人甚至谁都没去洗澡,也没有交流半个字,周晓荣直接走进卧室,脱光衣服,等他一转身,施梦萦也已经脱得只剩下丝袜、内裤,撅着肥臀在抽屉里翻润滑油。
这个晚上,周晓荣几乎把“库存”的最后一滴精液都伸进了施梦萦的屁眼,而她也几乎无条件地默默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就像认命似地在接受惩罚。
等最后一次做完,周晓荣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连续做了三次,不断猛插,现在一停下来,只觉小腹隐隐抽痛,甚至连阴囊后面都好像有一根筋抻得突突直跳。
过了好一会,他看了眼比他显得更疲惫,从自己离开她的身体后就没再动过一下,完全就像摊烂泥似地躺在自己脚边的施梦萦,突发奇想,费劲地抬起脚拱到施梦萦两腿之间,竭尽全力把大脚趾慢慢捅进她的屁眼。
施梦萦像死了一样,任由他玩弄,不仅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周晓荣的脚趾在屁眼里搅动许久,终于抽了出来,笑嘻嘻地又把这根沾满了精液的脚趾放到施梦萦唇边,不停触碰着她的唇,示意她张嘴。
施梦萦许久没有反应,被他挑弄得烦了,终于抬起眼皮,目光中不带丝毫感情,又木然呆了几秒钟,慢慢张开双唇,把周晓荣的脚趾含到嘴里,细细吸吮起来。
施梦萦的态度给了周晓荣极大的鼓舞。
在两人终于都有了点气力,去浴室冲了下身体,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以后,周晓荣毫不掩饰地提出希望施梦萦去献身搞公关。
并不意外的是,施梦萦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但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出言拒绝。
周晓荣适时地提到了最关键的点:“如果你上次把宁电搞定了,就万事大吉。”
一提“宁电”两个字,施梦萦几乎瞬间整个人都蔫了下去,脸上连最后一丝不快都不见了。
“宁电”是她现在最重的心病,虽然经过徐芃的开导,但也仅仅只是暂时打消逃回老家的念头而已,这仍然是她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这两个字意味着她的天真和无能,意味着她对公司毫无贡献,意味着她在周晓荣面前没有任何资格说不。
过去,尽管不再排斥和周晓荣上床,但施梦萦在他面前依然个性十足。
只要她不愿意,就别想勉强她,她还时不时对周晓荣流露出强烈的不屑,而现在,她在周晓荣面前时刻低着头,不见半点心气。
当然,施梦萦说不出“不”字,不代表她就坦然接受,她还有一个最擅长的应对方法叫默然以对。
周晓荣对她的各种可能的反应都有心理准备,现在施梦萦摆出的这副架势已经是他预计中最好的一种了。
他添油加醋地把公司如今在市场开拓方面遇到的困难说了一遍,见缝插针地又补了句:“再往前说,要是你没有做得太过火,把新越那边的业务给搞黄了,我们也不至于那么艰难。”
施梦萦讶然抬头,她几乎已经把新越集团那回事忘得干干净净,此刻突然想起正是因为她一再寄性爱视频给沈惜,导致裴语微突然切断新越集团和荣达智瑞之间的合作,为弥补公司的损失,她才必须全力试图攻克宁电那道难关。
现在的结局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施梦萦更觉难堪,脑袋垂得更低。
周晓荣冷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陪客户上床,很丢人?”
施梦萦无声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那些跟客户上床的同事?”
施梦萦还是点头。
“那你觉得,就凭你,能靠什么从客户那儿拿课程呢?”周晓荣脸上的冷笑之色更浓。
施梦萦扁着嘴,沉默无语。
“你看,你根本没别的本事能搞定客户,却还要看不起别的能搞定客户的同事,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家?”周晓荣现在的口气一点都不严厉,但施梦萦却宁愿像上次那样被他狠狠地骂,现在听着他充满讥讽和鄙视的口吻,她恨不能直接从床上溜下去。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我和徐芃,在工作方面都很看重孔媛,而你根本就没放在我们眼里?”
施梦萦似乎有所领悟,但还是带着几分茫然地摇头。
“因为孔媛知道自己是谁,有什么,能做什么,也知道她必须达成什么样的目标,这些东西在她脑子里都很清晰,不像你,就是一团浆糊!所以,孔媛能在不同场合选择不同的方式去完成工作,能说服就说服,不能说服就睡服,干脆利落!我就觉得真是好笑了,身体是人家孔媛自己的,她用自己的身体——又没用你的——为公司带来业务,为她自己拿到业绩,让客户爽,大家都好,你一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施梦萦张嘴欲辩,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觉得要凭能力去服务客户,其他都是歪门邪道,是吧?那我倒想问问你,能力是什么?你读书,得到知识,工作,提升能力,这些后天得来的,你觉得拿去服务客户是天经地义的,用自己天生就有的肉体,就是低人一等的?这是什么老土得掉渣的观念?身体是你们女人最大的资本,用身体,又不伤害别人,又能达到目标,怎么就低人一等了?很多所谓的能力本来就是天赋和后天结合在一起才有的。我记得你唱歌很好,以前在学校应该经常上台演出吧?可这个,你不就是靠的天赋吗?我知道你小时候肯定也练过,但肯定不像人家专业的那样练啊,你主要还是靠天生的好嗓子,你怎么那个时候不觉得天赋的东西用了低人一等呢?照你这种逻辑,那么多演员、歌手、模特都根本不该活下去,他们就是靠天赋吃饭的呀。一个超模凭什么上台走秀,不就是天生个子高,身材好吗?她还有别的什么呀?她用天赋的身体来吃饭,就是下贱?!你自己说,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运动员更加完蛋了,2米以上的篮球运动员全都开除,你们天生个子高,靠天赋吃饭,下贱,你们有人家一米六的练习得那么刻苦吗?”
施梦萦被周晓荣这番疾风暴雨般的话说得脑袋发懵,她觉得潜规则这种事之所以不能接受,不光是天赋和后天哪个更该被使用的问题,但又一时想不明白,脑子一片浆糊。
“这次想要你去公关的雷总,对咱们公司明年的业务很重要,你想不想再得到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施梦萦咬着嘴唇,她已经失了一口回绝的意气,但也没有答应下来的冲劲。
周晓荣等了一会,见她还在发呆,又说:“再说了,你跟这位雷总多来往,捎带手还能狠狠报复你前男友,多好。”
“什么意思?”
周晓荣简单提了提雷耀庭和沈惜间的恩怨。
“只要是你出马,一定能吸引雷总的注意。前几次跟我堂哥拍的那些视频,你不就感觉沈惜看过以后很不爽吗?你要是跟这雷总搭上,肯定能让沈惜更郁闷!又能报复前男友,又能帮公司,一举两得的事,多好。”
施梦萦犹豫:“让我再想想吧。”
“好吧。”周晓荣不想逼迫过甚,“但到这周末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答复!下周雷总要办个party,如果你同意,我那天就带你过去。”
周五中午十一点多,郭煜驱车带着袁姝婵来到位于苦溪县西部,七溪景区的晴格时尚度假酒店。
他们的3P之约就将在这里进行。
上周和袁姝婵在咖啡馆说好用3P作补偿,郭煜很快就给她发去两张照片,说这两人是他能现在立刻能想到的最靠谱的人选,她可以先从外表方面做一下判断,如果这俩人都不行,他再想想别的可能。
如果单论长相,这两人对袁姝婵来讲都很OK,郭煜既然能让这两人进入候选,肯定已经作过拣选。
相对而言,袁姝婵对一个叫梁志刚的男人更感兴趣。
另一个选择,是个温文的高瘦男子,据说是济南某小学的副校长。
他长得其实比梁志刚更帅,但袁姝婵不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规矩谨严的味道,更不喜欢他斯文得近乎文弱的身板。
不管是前夫林跃、还是沈惜、郭煜,能让她产生性冲动的男人,虽然个性上都不至于粗鄙野蛮,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侵略性,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男性的冲击力。
现在不是在挑丈夫,而是找单纯的3P对象,袁姝婵觉得更应该从性本能出发,寻找可以带给她最直观性吸引的男人。
所以,如果仅从照片判断,还是那个健壮的一看就带着几分坏男人的危险气质的梁志刚更符合她的要求。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初选,袁姝婵也不可能光凭一张照片就选定对象。
就像郭煜之前设计的,她还需要和这个男人简单交流一下,如果对方是个除了吃喝交配以外浑然无知无趣的男人,袁姝婵对他也很难产生兴趣。
在知道袁姝婵更倾向于梁志刚后,郭煜立刻说:“那我就让他加你,你们简单聊聊吧。”
很快,就有一个网名叫“orgasmic doctor”的人给袁姝婵发来好友申请,看来这家伙一直在线,就等着她点头。
袁姝婵觉得“orgasmic doctor”这个网名很有趣。
“你这个名字,是高潮医生,还是高潮博士?”
“呵呵,都行……反正都和高潮有关,如果你想要探讨,那我就是博士,如果你需要治疗,那我就是医生。”
这个回答也让袁姝婵满意,这至少不是一个无聊的男人。
漫撒地闲聊了许久,袁姝婵几乎没说几句有意义的话,只是勾着对方多说。
看得出来,梁志刚是个开朗健谈的人,个性上比较直接粗俗,一开始还略有收敛,在问过袁姝婵是否清楚他就是那个可能的3P对象之后,言语就变得直白很多。
说到别的倒还好,一旦聊到性,“屄”啊“操”啊“鸡巴”啊之类的字眼,都是毫无掩饰地直接出口。
当然,反正是找3P对象,这不是致命伤,通过交谈,袁姝婵能确定他肚子里有点货,不是那种满脑子肌肉或者精虫的男人,这就还行。
就在梁志刚问到上次和郭煜通电话时,他曾说正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人是不是袁姝婵时,袁姝婵不等这个话题结束,突然提出时间不早,她想睡了。
谈话就这么戛然而止,梁志刚先是发来一个表示“尴尬”的表情,随即又发来“孤独夕阳下趴在地上无限惆怅”的表情,最后说了句:“晚安,明天见。”
袁姝婵只简单回了“晚安”两字,就不再说话。
当然,她没有真的下线,她只是想看看被突然打断兴头,梁志刚会是什么反应。
到现在为止,这男人的表现还是在及格线以上的。
第二天,袁姝婵继续和梁志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本来就是工作日,手头有事要忙,她又刻意把每次回复的间隔拖长,她说话的时候并不多,就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由此来判断他的个性。
直接,开朗,又不黏人,还不错。
梁志刚又问了昨晚没问完的那个问题,袁姝婵并不避讳,直说那女的就是自己。
“呵呵,被老郭说的,我实在是很羡慕他啊!”梁志刚发来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差不多在想要结束对话时,袁姝婵开了句玩笑:“聊了这么久,你其实还没作过自我介绍呢。”
“因为是老郭介绍嘛,感觉就很熟了,呵呵。我叫什么,老郭应该告诉过你吧?梁志刚,老郭叫我‘刚子’,别的朋友叫我‘炮哥’。公务员,已婚,有小孩,身体肯定健康。你还想知道什么?”
“够了。”袁姝婵本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问太多,这些信息暂时也够了。
“对嘛,咱们是约炮,又不是相亲。到时候我的鸡巴直接跟你的嫩屄作自我介绍,那个实在一点。”
袁姝婵笑着摇摇头。
这男人还行,粗俗但至少不鄙俗。
嘴上常挂着脏字,但说得如此坦荡自然,反而不让人感觉讨厌,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只能打嘴炮占空头便宜。
如果只是一次3P的话,不是不能接受。
“怎么样?我的鸡巴有那个荣幸和你的嫩屄见一面吗?”
“不知道,看我心情吧。”袁姝婵这次干脆毫无征兆地结束了对话,直接把梁志刚删了。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郭煜匆匆打来电话:“怎么?我那哥们不行?你把他拉黑了?”
袁姝婵慵懒地挺了挺腰:“也不是不行,我觉得聊得差不多了,就先删掉喽,反正有你在中间联系就可以了,我没必要留他的号啊。”
“哦哦。”郭煜的声音听上去放心了许多,“那,这哥们怎么样?行吗?”
袁姝婵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说:“这样吧,你可以让他过来,我想当面见一见。但我事先说清楚,他这趟过来,很有可能白走一趟,如果见了面感觉不行,我还是不接受的。如果他觉得可能白跑,太亏了,那就算了。”
“好吧,那我问问他的意思。”郭煜没有继续强拗,还算痛快地接受了袁姝婵的说法,“现在人选有了初步的眉目,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玩我了?”
“我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
郭煜很郁闷:“谁知道你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你不能一直让我这几天屁股后面顶着一把刀吧?”
“反正等你们定下来他哪天过来再说吧。”
郭煜的回答让袁姝婵大吃一惊:“如果你没问题,那就这个周末,速战速决。”
“这个周末?这么快?”
“反正你又不至于考察他一年半载,就是一次3P,只要他基本过得去,就差不多了吧?你又不是当未来老公的人选来挑。”
“那当然不至于,我是说要不要那么急?”
“你不是要当面见一见吗?早见,晚见,有什么区别?再说,万一见面以后你真的不同意,那我不是还得再找下一个对象嘛,当然越早确定越好啦。”
“这倒是。”袁姝婵承认郭煜说的有道理:“那好吧,你确定就是这个周末哈?”
“如果可以,咱们从周五开始吧,我让刚子周五就过来。”
“那我还得请假呢,有这个必要吗?”袁姝婵有点不是很感兴趣,“如果他来了,我不满意,多出来的一天干嘛?”
“我觉得吧,刚子多半还是能让你满意的。你把他撅回去这种事,应该是小概率事件。这是你第一次3P,就玩得尽兴一点呗,再说你也就这次答应3P,以后刚子估计再也碰不了你了,人家毕竟是很有诚意,从深圳飞过来,就为了和你玩一次,多给他一点时间嘛!”
“哈!诚意?这话说的!我还要谢谢他满怀……嗯……”毕竟在公司走廊里,前面说的很多话含含糊糊的,无所谓,现在袁姝婵想说“操我的诚意”,还是有点不方便出口,“那什么的诚意过来吗?”
“这不是充分说明了你的魅力吗?”
袁姝婵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行吧,反正今年我还没休过年假呢。那你们确定不能再改,我等会找领导请假。如果我请完了假,你再说这周末不行,那我下次可不会再为这种事请假喽,这个咱们先说好。还有,还是之前说的,我多给你们一天,不代表着他只要来了,我就肯定答应!不行的话,我就直接回家睡一天觉,反正最近感觉有点累。”
“行!我知道了,保证没问题。”郭煜满口答应。
因为郭煜坚持要趁热打铁,所以袁姝婵才会特意请了年假,周五就和他一起出现在七溪景区的酒店门口。
在车上她还在不断感慨:“老娘怎么突然就要3P了?真是奇怪。”
郭煜笑着没有接话,任由她自言自语。
七溪是苦溪县最有名的风景区,本是源于崇林江的马头河在山间散成的十余条溪流,其中有七脉较大。
这些溪流出山后,陆续汇入最大的一股苦溪,形成苦溪河,流经整个苦溪县,最终注入虎川河。
在过去几十年里,这些零散的山间溪流并没有受到重视,六年前,由时任主管文教卫旅的副县长王国骏主持,打造出一个“七溪”旅游品牌,经过这几年苦心经营,这个新景区虽然不像双湖、云枫山、临仙湖那样广为人知,但在省内也算小有名气,旅游团来这边的不是特别多,但很受自驾游、背包客的欢迎。
这次3P之约选在这里,一是因为这边很清净,不会受到任何打扰;二来这边的高级酒店大都是最近两三年才投入运营的,还算比较新;最后则是因为这里往西走二十公里就到宝金县境,离宝金机场较近。
其实郭煜最早是建议去之前带袁姝婵去过的那家位于榆顺的带情趣房间的温泉酒店,但那边太远了,从宝金机场过去,光在路上至少就要花一个多小时,如果运气不好赶上堵车,两三个小时内能赶到就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袁姝婵对那家酒店不是很感冒,郭煜也就没有再坚持。
“先吃饭吧?”郭煜把车开进停车场。
虽说到了周末,但这边新景区新酒店,住的人明显不是很多,停车场空了大半。
“行,先吃饭。反正你那朋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袁姝婵打开车门,下车后往头顶伸长双臂,十指相扣,伸了个懒腰,曲线分明的丰满身体诱人之极。
郭煜苦笑:“也是,我们边吃边等吧。”
本来梁志刚的飞机预计在下午两点左右抵达宝金机场,原先的计划是吃过中饭,办好入住手续后,郭煜就前往机场接梁志刚,如果一切顺利,三点多大家就能在酒店见面。
没想到不久前,郭煜正开车前往苦溪县途中,接到了梁志刚的电话,这让他很惊讶,照时间推算,他的飞机应该已经在天上了。
梁志刚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飞机晚点了,说是有雷暴天气,估计至少要到中午以后才能起飞。”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郭煜措手不及,连袁姝婵都觉得有些兴味索然。
但气候原因就等于老天爷的心情,是强拗不来的,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立即吵着回去的道理,只能等梁志刚到了中宁再说。
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大夏天的,又是正午,两人的胃口都不是很好。
来到12楼的房间,郭煜这次定了个套间,两间卧房分在左右,中间是起居间,有一个大阳台,摆了一张小茶几和两把躺椅,依旧显得很宽敞。
两间卧房里朝外都是大落地窗,让袁姝婵有点惊讶的是,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床。
她本以为一般套房里都是大床,郭煜肯定也很想跟她在一张床上过夜。
虽然这家酒店的床都很宽,和一般家里的双人床差不多,但毕竟是分开的两张床。
郭煜笑了笑,解释道:“我觉得应该留一张床专门用来做,到时候又有汗,又有精液,说不定你还会被操得喷尿,难道你准备做完以后还睡在那张床上吗?”
袁姝婵用手指点了点郭煜,信服地点头:“有道理!”
梁志刚那边一直没消息,两人就在房间里枯等。
他们当然不是非得等梁志刚来了才能开始,孤男寡女的,怎么都能找到爱做的事来做。
但因为知道梁志刚随时可能打电话过来告知飞机起飞的消息,心里挂着这事,就没有太浓的性致。
袁姝婵斜躺在床上,用遥控器换着电视频道,每个台几乎都只停留十几秒。
郭煜也到到床上来跟她腻一腻,却被袁姝婵毫不留情地踹了下来:“没洗澡,臭的!离我远点!”
这是实话。
今天非常热,室外气温高达39℃,虽然一路上坐在车里,到了酒店后也基本都有空调,但仅仅从停车场走到酒店大堂这短短一段路就能让人出一身大汗。
走进房间之前,一直处于开阔空间,就算是中央空调也没能控住汗。
虽然不至于真有那么“臭”,但袁姝婵既然明摆着嫌弃,郭煜也没办法。
“哎,对了,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罚我了吧?”
“嗯,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朋友来了以后,我觉得OK,那就这次顺便一起罚了,你再吃一回精呗。”
“又要我吃?”郭煜感觉有点腻歪,“行吧,我吃!那你这三天可要任我们玩,所有要求你都要配合哦!”
袁姝婵认真地盯着他:“不是吃你自己的,是吃你朋友的!哈哈哈!”
郭煜没想到袁姝婵竟是提这么一个条件,一想到自己竟要吃下梁志刚的精液,就是一阵阵反胃。
袁姝婵满脸坏笑地盯着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郭煜居然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行吧!我答应了,但还是那话,这三天,你可就是我们的肉便器,一切都要听话哦。”
他之所以这么拼,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能让炮哥痛痛快快玩3P,纯粹是为了自己。
在郭煜的计划中,说服袁姝婵接受3P是最终彻底征服她的必要环节。
这个女人实在太难搞,征服她的过程之难,远超他的想象,这段时间以来,看似自己什么都玩过了,但他感觉这个女人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随时可能翩然远去。
他有种感觉,如果从第二天开始,两人间的关系戛然而止,袁姝婵可能都不会眨一下眼,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他给忘了。
生日那晚发生的事,更令郭煜感到警惕。
那个半夜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个令人不安的威胁。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在征服袁姝婵的道路上取得决定性的进展,说不定事情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万一哪天袁姝婵为了那个男人,突然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郭煜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袁姝婵的个性,除非他拿出终极武器加以胁迫,否则恐怕很难改变她的决定,问题在于,郭煜虽然掌握了所谓的“终极武器”,却从没真的想过要用,他取得这些的初衷,不是用以胁迫的。
再说,针对袁姝婵这个特殊个体,就算他真拿出终极武器来威胁,是否能达成目的也在两可之间。
出于这种考虑,哪怕被要求吞下梁志刚的精液,郭煜也要确保这次把袁姝婵拖进3P的狂欢中,并且咬死过程中必须满足他们的全部要求。
相信如果有三天的时间,两人尽情地任意折腾袁姝婵,对她来讲绝对会是一次难以忘怀的体验,说不定光靠两人的轮流猛操,就在肉体上彻底征服这个女人,至少也会是攻克她的心防的征途上的重要一步。
一点点地精心敲打,总有一天会让她的心防彻底崩溃的吧?
郭煜居然能同意自己提出的这种惩罚方式,袁姝婵都大感惊讶,她原本大半是抱着玩笑的心态说的,如果郭煜强力反对,她也不介意再换一个条件,哪想得到他竟然这么拼?
但既然他答应了,袁姝婵自然不会好心地主动替他免去这一劫。
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一点,梁志刚那边还是没动静。
就算飞机现在从深圳起飞,到中宁也是傍晚了,整个下午都不会有什么事。
袁姝婵闲得无聊,起身走进卫生间。
她想洗个澡,尽管进了房间空调很给力,但之前已经流了很多汗,全身黏糊糊的,很难受。
刚给头发抹上洗发水,就听到房间里响起了电话铃声,郭煜说了几句话,估计是梁志刚那边有了飞机何时起飞的消息。
果然,挂断电话后,郭煜立刻走进了卫生间。
“刚子说,一点三刻起飞,估计到中宁差不多要五点左右。”
“哦。”袁姝婵满头都是洗发水冲起白色泡泡,懒得跟他多讲,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洗完了头,把眼前湿漉漉的长发撩起,袁姝婵往左右看了看,发现刚才忘了拿自带的干毛巾,提高嗓门喊了声:“郭煜,找一下我的毛巾,帮我拿进来!”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回音,袁姝婵又喊了一声,下意识转身往门边看去,刚才用温水冲淋,淋浴房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清门边的场景,她抬手擦了擦玻璃,一眼就看见郭煜光溜溜站在卫生间门边,看着自己嘻嘻笑着。
“神经病!吓死我了!”袁姝婵先是一惊,随即气哼哼地说,“我的毛巾呢?”
郭煜从身后拿出一条毛巾,甩了几下,慢慢走近淋浴房。
袁姝婵拉开玻璃移门,向他伸出手,郭煜却没有把毛巾递过去,反而一脚踏进了淋浴房,腻到袁姝婵身边,没几下就把她挤到了墙边。
袁姝婵赤裸的身躯上有不少刚才洗头发时落下的洗发水泡沫,背上尤其多,一靠到墙上,和墙砖一摩擦,溜溜地横着打了个滑,上身一晃,险些摔倒,还好被郭煜一把托住。
她垂在眼前的秀发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着水珠,肤色嫩红,宛如出水芙蓉。
“你要干嘛?”袁姝婵口气强硬地问,但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已经有了几分狼狈。
郭煜把毛巾挂在了一旁的毛巾架上,笑道:“你说我要干嘛?”他伸手捏住袁姝婵的一边肥乳,肆意抓揉着说:“你生日那天我们干嘛了,现在就干嘛喽!”
袁姝婵刚才洗澡时没开换气扇,淋浴房内此刻满是朦胧的蒸汽,带着洗发水的芳香,她莫名浑身燥热起来,郭煜凑在她耳边说话,口中哈出的热气刺激得她的耳垂一跳一跳的,烫得难受。
袁姝婵俏眼含春,斜了他一眼,说:“今天不是要3P的吗?不等你兄弟来就想做了?这么不讲义气?”
“哈哈!”郭煜加大了揉捏乳肉的力道,“我找他过来分享你这样的极品骚屄,已经很讲义气了,哪有我这么好的兄弟?”
“我是极品骚屄啊?有多骚啊?”袁姝婵的目光中已荡起了一波浪漾的春水。
“多骚啊?我得先尝尝……”郭煜把手放到袁姝婵身下,她毫无滞碍地分开腿,方便他直接抚摸到肉穴。
郭煜嘿嘿笑着,轻声说:“你现在这个动作就是标准骚屄的动作啊!”
袁姝婵媚态盎然地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下体却突然被一根有力的手指侵入,指尖一下子就抠到穴壁最敏感的一处,她“呃”一声,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半身瘫软地靠在墙上,带着几分听天由命的姿态,任由郭煜玩弄。
郭煜倒也没用手玩太久,只在穴壁间转了几转,又用力抽插几下,搅出大股大股黏液,蘸满手指,抽出来放进嘴里,“啧啧啧”地吸吮。
袁姝婵看着他好像在品尝人间美味般吸着手指,小腹间猛地烧起一蓬熊熊的旺火,一把搂住郭煜的脖子,把嘴唇凑上去,和他激吻起来。
足足两分钟后,两人才各自带着粗重的呼吸松开嘴唇,郭煜似乎察觉到到袁姝婵此刻的状态正好,已经没必要多玩花样——甚至可以说,再多来任何一点花样都只会破坏两人的这次性爱——他翻转袁姝婵的身体,使她面对墙砖,抬起一条丰腴的腿,抄在膝弯处,使她的腿紧贴在墙上,勉强地抬高,使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他捏着肉棒根部,慢慢找准位置,狠狠往前一挺身,青筋毕露的硬挺肉棒,毫无阻碍地直接进入袁姝婵汁液横流的肉穴中,先是轻抽了几下试探湿润度,感觉毫无问题,立刻全力挺动腰腹,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袁姝婵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特别亢奋,郭煜在身后才抽动了几十下,她已经浑身颤动地发出“呜呜呜呜”的如泣如诉的声音,一波猛烈的高潮轰然而至,穴中汹涌地喷出大股汁液,倒像要冲刷郭煜的肉棒一般。
“你,怎么了?啊?怎么,这么,这么爽啊?今天!怎么,这么,爽!”最后几个字郭煜一顿一顿地狠狠吐出口,每一次停顿都会有一次尽根猛入,每一下都使袁姝婵高扬起头,尖声高叫,看似可怜无助地把脸贴在墙砖上。
湿发将她的脸遮得严实,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毫无疑问的是,袁姝婵肯定爽得不得了。
感觉自己今天似乎特别勇猛,又或者是袁姝婵格外敏感,郭煜兴奋地加快了冲刺速度,他那虽然没有明显的肌肉块但同样十分强健的腹部和袁姝婵肥润的臀肉之间砸出响彻卫生间的“啪啪”声,这种声音混杂着浓重的喘息和尖锐的嘶喊,从听觉上刺激着激情四溢的两个人,使他们愈发地情致高涨。
最终,在袁姝婵像接受酷刑般的尖锐悠长的哀嚎声中,郭煜痛快地射出今天第一发。
速度确实有点快,他只坚持了不到十分钟,但这次性爱却让两个人都很满意。
袁姝婵两腿酸软,无力地跪倒,郭煜也大口大口地喘着,坐倒在她身边,轻抚着她光滑柔腻的背脊。
过了好一会,袁姝婵才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可能是感觉下身还有精液在不断外涌,她伸手到裆下掏了一把,突然噗哧笑出了声。
郭煜不太理解地仰起脸来看她,袁姝婵忍着笑冲他摊开手,掌心黏黏的满是清水和精液混溶的液体。
“刚才我跪蹲在那儿的姿势,这东西不停流,像在撒尿一样,想想就恶心。”虽然说的是“恶心”,但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幕,袁姝婵又忍不住笑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脚在郭煜大腿上轻轻踹了一下:“这次你射在里面就算了,如果今天要玩3P的话,一定都要戴套,别忘了!”
“肯定肯定!”郭煜抬起手握住她的小腿,一点点往上摸索,袁姝婵只觉得腿上麻酥酥的,像有万千只蚂蚁在爬,没好气地又轻踹了他一脚:“好啦!滚出去!都是你捣乱,我澡还没洗完呢!”
郭煜反手扒着墙,试图起身,却因为太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袁姝婵笑盈盈地站在边上,一直没有出手帮忙。
郭煜好不容易起身,突然又一把搂住袁姝婵的腰,重重一口吻了下去,两人又是一阵持续好几分钟的热吻,松开嘴后,郭煜伸长胳膊拉起玻璃门,笑道:“我也要洗澡,一起洗吧!”
袁姝婵无力地推着他的身体:“谁要跟你一起洗?!滚出去!”
郭煜箍在她腰间的胳膊又紧了一紧,再次深吻下去。
这次分开唇,袁姝婵只够气力大口喘息,再也不反抗了。
郭煜一边低头在她眼角、耳垂,腮边轻吻,一边打开了水龙头,一阵温热的水流从莲蓬头激射而出,浇淋在两人身上。
离开卫生间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互相轻抚着对方的身体,刚才那次迅猛的高潮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使他们的激情释放殆尽,只剩下柔柔的暖意在房间里流淌,即使一段时间后,郭煜的肉棒恢复了状态,两人也没有再次开始。
电视机一直开着,但只是充当背景音,两人都没留意电视里的内容,也没有交谈,就那么惬意地互相搂抱着轻抚着躺在床上。
接近四点,郭煜跳下床,换好衣服出门前往机场接梁志刚。
房间里只剩下袁姝婵一个人,没过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得正香,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里传来郭煜的声音:“我们到了,要不你先下来一起吃晚饭?”
袁姝婵抬头看了眼窗外,窗帘拉着,但留下一道一人宽的缝隙,天光还是很亮,但明显日光已尽,只留下夕阳最后一点残暖,再看了眼手机屏幕,原来已经六点多了。
“行吧,你们在哪儿?大堂?我马上下来。”
郭煜突然压低嗓门,不怀好意地说:“你答应过满足我们所有要求的,不耍赖吧?嘿嘿……”
袁姝婵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妖娆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你想干嘛?”
“你去我的行李箱里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