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毒

　　段正诚被分到一间四畳半的小和室，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寝具，也算符合修行的身份。

　　 因为总部这里原本就有收留信徒，所以当初他和冬史考虑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事实上如今也进行得很顺利。

　　 他乘着独处的空隙开窗放出猎鹰，以纸条通知在外面待机的冬史当前进展。要进行绑架的话，果然还是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教主以及那个祠草时子，抓住其中任何一人带回去就算完成任务。

　　 回忆了一遍刚才走过的道路，段正诚大致规划好接下来的搜索路线，然后便躺到被子里背对入口养精蓄锐，这也是为了不被人意外撞破身份，维持易容术的魔法早已失效，现在的他只能再施展2个一环魔法，必须节省魔力才行。

　　 “圭介大人，请用茶，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可到走廊尽头左手那一间叫我。午膳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到时候我再来叫您。”似乎是由贫穷的女信徒在这里充当仆人的角色，段正诚也不起身直接打发她离开，期间归来的猎鹰代替他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拉门方向的动静，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凭借魔宠的心灵感应，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女仆离开一会确定不会回头之后，段正诚才起身，把放着茶杯的盆子端到面前。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的修行，浓郁的熏香直搞得他嗓子冒烟，这茶水来得正好。不过在举起茶杯的时候，段正诚突然心中一动，竖起耳朵聆听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般嘀咕了几句，再低声念咒施起法来。

　　 0环戏法，侦测毒素——在朦胧的感知中，眼前的茶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绿光，那正代表里面下了毒。法师继续集中精神，让感知的触角向预言法术产生的迷雾更深处探去，以获得更多信息。但重重的迷雾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将他困在其中，不得其法。无奈之下，段正诚只能努力回想这些天有针对性地通过“学者之触”灌入脑袋里的医学（毒药）知识。

　　 学者之触这个法术能让施法者将一本书里的内容在瞬间全部看一遍，虽说只是初读没法精细回忆起其中细节，但只要随后再找有兴趣的地方“复习”就能将学习的效率增加数十倍。

　　 伴随着回忆，那灰蒙蒙的雾气中亮起一道蜿蜒曲折的金色细线，段正诚的意识顺着其指引一路吸收信息，不知不觉一道清晰的感悟便浮现上来，最后具象化为白色的霜状粉末——茶里面的是砒霜。

　　 ——虽然进入二十世纪以后氰化物成为了广泛使用的毒王，但它也有缺陷，氰化钾和氰化钠水解会产生氢氰酸，散发出苦杏仁味，容易暴露。而古老的砒霜即便毒性稍弱，隐蔽性和易入手的优势还是无法替代。

　　 迷雾散去，段正诚从法术带来的半恍惚状态醒觉，实际时间只过去了一瞬间，预言系法术这种宛如时间停止的信息探索让刚成为法师的段正诚十分着迷，可惜现在不是慢慢回味的时候。

　　 ——我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呢？只是摆脱一个麻烦信徒的话，顶多用安眠药迷翻了教训教训，犯不着下杀手才对。

　　 段正诚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面见天启御子的时候，她一上来就拆穿了自己的场面话，现在看来后面放任自己入住也是请君入瓮，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此地不宜久留。或许有悍勇的D级兑换者这时候可以选择直接暴力解决问题，但魔力所剩无几的脆皮法爷显然是不易冒险的。

　　 一般来说砒霜发作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隔壁应该有人正听着这个房间里的动静，段正诚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小心行事。他先是打开窗户，让魔宠出去侦查，果然约30米外的门廊角落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个暗哨。哨兵同样注意到了猎鹰，不过即便有所怀疑，他也没有马上报警。

　　 段正诚移动到靠窗的位置，略微卡了下视角，让双方的视野被墙壁阻隔，然后瞄准他身前约三米的空白雪地上，开始施展睡眠术。

　　 在主神空间升级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学习这个法术，不过任何dnd施法职业都可以自己钻研新法术，而主神空间的兑换界面有着全部法术的影像和说明资料，通过这些细节再反推出施法过程相比起直接研究新法术要方便不少。目前由于段正诚对法术的理解掌握还不深入，所以花了两周才复刻出第一个一环魔法，也就是这个睡眠术，他估计熟练之后反推一环法术的时间应该能缩短到一周左右。（注1，改了下新创法术规则）

　　 “عملية النوم”伴随着最后一个咒文音符落下，猎鹰的心灵链接立即传来喜悦的波动，这意味着法术成功了。段正诚探出头去，果然，角落里的那个哨兵已经无声无息的躺了下来。他迅速靠近过去，1级法师的睡眠效果只能持续1分钟，为了自身的安全以及不暴露魔法和魔宠的存在，他只有一种选择。

　　 压在对方身上，段正诚拿出匕首抵在他毫无防备的喉咙上，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性，身材矮小，一张放在人群里谁也不会注意的大众脸。迟疑了一下后，他又捂住对方的嘴巴，然后唤醒了他。

　　 “不要乱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匕首微微用力，隔开一道口子，几滴鲜红的颜色顺着刀锋流淌出来。

　　 “呜呜……”从魔法的沉眠中苏醒，男人先是在混乱中挣扎了两下，随即被不明所以的“妖术”和死亡的威胁所摄，改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段正诚，最后老实的点了点头。

　　 “教主让你们来杀我的？”

　　 “不，我，我只是奉命看着，不让你逃跑而已，没，没有要杀你。”

　　 “废话，有什么分别。你们到现在杀了多少人了？教主是怎么发现我的，说！”

　　 “冤，冤枉啊，我们之前都没杀过人。以前也有和你一样混进教团来图谋不轨的，但最后都只是麻翻了打一顿而已。”

　　 “那这次为什么下毒？”

　　 “这，这次是教主降下了预言，说你是那个……被恶魔附身的野兽，如，如果不杀了你，就会降下灾厄。”

　　 “……”不明所以，时间紧迫，段正诚只好先拿出冬史那里复印的照片，“上面的女人你见过吗？”

　　 “教……教主？！”

　　 “看清楚了，上面的女人是天启御子？她叫什么名字？雹？还是上月由良？”

　　 “是，确实是教主。但名讳没有人只知道。真的，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要照顾……”

　　 “嗯，既然如此……”段正诚收起照片，突然再度捂住男人的嘴巴，在他的瞳孔因为惊恐收缩的一瞬间，冰冷的锋刃已割开他的咽喉，温热的血液泉涌而出，男人的身体好像死鱼一样弹跳了一下，旋即就失去了所有力量。他最后好像要呼救，但断开的气管里只是冒出一个个血泡，段正诚捂住嘴的左手指缝间也有血渗出来，黏糊糊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穿越者一直到男人彻底停止抽搐才松开手，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惨白眼睛，他静静聆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锤着胸口。这就是他在轮回空间杀的第一个人了，和九鬼那时不同，保持理智的状态下，手感更加鲜明、真实。

　　 ——只是任务中的一个普通敌人而已。

　　 深呼吸几次后，段正诚站起身，把匕首插回鞘内，缓慢但稳定，手已经不会因为紧张而颤抖了。不再看尸体一眼，他跟着猎鹰的前导，往预定好的撤退地点走去。

　　 ——

　　 侦测毒素（DetectPoison）

　　 预言系

　　 等级：牧师0，德鲁伊0，圣武士1，巡林客1，术士/法师0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近距（25英尺+5英尺/2等级）

　　 目标或区域：一个生物、物品或5立方英尺空间

　　 持续时间：立即

　　 豁免检定：无

　　 法术抗力：不可

　　 你可以察知一个生物、一个物体、空间是否中毒或有毒。你可以通过DC20的感知检定来察知毒素的种类。角色若有手艺（炼金），则在感知检定失败时可以尝试DC 20的手艺（炼金）检定，或者在感知检定之前进行DC 20的手艺（炼金）技能检定。

　　 此法术可穿透障碍，不过1英尺厚的岩石，1英寸厚的普通金属，铅薄片或3英尺厚的木头或泥土都可以挡住它。

　　 ——

　　 学者之触（Scholar’s touch）（天命族裔）

　　 预言系

　　 等级：吟游诗人1，牧师1，术士/法师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材料、器材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个人

　　 目标：一本书/每等级

　　 持续时间：专注，最多1轮/每等级

　　 你可以用此法术触碰并吸收书本或滚动条里的知识，犹如你已读过了一次。

　　 法术效果能让你像已实际读过，但没有到精读的程度－因此角色无法完整回想其中的讯息，就像他只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一样。

　　 若你看不懂数据上的文字，那这个法术就没有任何效果。

　　 此法术不能用在准备法术或是施放魔法滚动条的法术上，对魔法书籍（如「通晓卷册」）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施法材料：一片羊皮纸与一小撮火绒。

　　 法器：一块细薄的水晶圆盘。

　　 ——

　　 睡眠术（Sleep）

　　 惑控系 （胁迫）[影响心灵]

　　 等级：吟游诗人 1，术士/法师 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材料

　　 施法时间：1轮

　　 距离：中距（100英尺+10英尺/每等级）

　　 区域：半径十英尺爆发范围内的数个活物

　　 持续时间：1分钟/等级

　　 豁免检定：意志，通过则无效

　　 法术抗力：可

　　 睡眠术会使4HD及以下的生物陷入昏睡。低HD的生物会先受到影响。在HD相同的生物中，靠近法术源起点的生物会先受影响。剩下的HD若不足以影响其它生物则舍去不计。

　　 睡眠中的生物陷入无助状态。它们会在受到拍击或是受伤时苏醒，但普通的声响不会唤醒它们。唤醒一个生物是标准动作（协助他人的一种应用方式）。

　　 睡眠术对已昏迷的生物，构装体或不死生物无效。

　　 施法材料：一把细沙，玫瑰花瓣，或一只活蟋蟀。

　　 ——

　　 注1：想了下后续规划，暂时没有去魔法世界的副本，这样就没法抄书、抄卷轴了，为了让主角多会一点法术就魔改了下新创法术的规则，变成可以研究已知法术。以下是DMG关于创造法术的说明，任何类型的施法者都可以创造新法术。这需要在馆藏丰富的图书馆中进行，地点大多位于大城市或首都。进行研究时，每周须花费1000金币，此费用包含学费、咨询费、实验材料费与其它杂项支出。研究需要的周数等于法术等级。人物最后要做一次「辨识法术」检定（DC=10+法术等级）。检定成功代表研究出可行的法术，也就是获得新法术。若检定失败，而人物想再尝试，必须从头再进行研究。你允许玩家人物在游戏中使用的法术即为可行的法术。在研究开始前，不要告诉玩家你认为这个法术是否可行（因为这正是研究的重点）。但你可以尽量协助玩家设定法术的数值，使之尽量符合你的要求。你最好事先声明你的游戏不会出现某些效果（例如时光旅行），与这些现象有关的法术都不可能研究成功。即使可以创造新法术，人物仍可凭研究取得既有法术（如果你决定要让人物以研究的方式取得法术）。然而切记，术士与吟游诗人的法术数量相当有限，即使钻研获得新创法术，他们所拥有的已知法术仍然不可超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