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呜呃……嘶——”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不断的传出若有若无的呻吟,虽然轻微,却还是不断触摸着我的耳膜,而我却只是站在一旁,将一副橡胶手套熟练的穿戴在了手上,同时打量着这个已然垂危的少女。
她看上去很年轻,有着及肩的浅灰色长发,身上穿着白净的长袖上衣,打着红色的小领带,身下是灰色的百褶短裙、有些透肉的黑色长筒袜,脚上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短跟小皮靴,配上姣好的面容,显得十分清纯可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个武装jk,只是看她可怜,不忍让她因此丧了命,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什么嘛,解除了武装后,她不就和一般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了么?
“很难受吧?请忍一忍,止痛药要过一会才会生效,你伤的很重,我要立刻对你进行手术。”
我轻声说道,虽然她看上去并不是能听见我的话的样子,但我还是要说些话,如果她现在还能保持意识的话,存活率也会高上那么几成。
用剪刀剪开了少女身上浸血的布料,映入我眼中的是狰狞的伤口,原本应该是白皙光洁的少女肌肤,却点缀了几朵足以致命的血花,随着血液的渗出,她的生命也在不断的流逝着。
酒精消毒,清创,割去新生的息肉,用止血钳缓解血液流失……
很快,她真正的伤口就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该说她的运气很好么?打进她身子里的子弹嵌在血肉里,差一点就会打到动脉,取出子弹碎块,注入愈合剂,缝合伤口,小小的手术刀在我手上玩出了花来。
手术并不算很困难,我成功的在止痛药失效之前处理好了她的伤势,不说别的,长时间的集中精神可真累到我了,
为了防止意外,我还特地抽了一管她的血液,放进了微型培养基里造出了一些血液补充剂,自动封装进了几个五百cc的医疗血袋里。
继续用剪刀剪开了她的一条袖子,在她的胳膊处用手指细细揣摩着她白皙的肌肤,找到了合适的血管后,将输血的针管给扎了进去,贴上防掉落的医用胶带,大功告成。
我随手将手术刀扔到了一旁的盘子里,看着那些被处理出来的子弹碎块,再看着情况明显好多了的jk少女,一种嘚瑟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
“可累坏我了,哎哟,可得让我好好检查检查……”
将手放在她的胸上,隔着布料,我拿捏着少女那盈盈一握的柔软椒乳,弹性十足,随着我的的抚摸不断变形,又立马恢复成原来的形状,默默地感受着她还活着的证据——她的心跳还算稳定,为了确保感觉的正确性,我又不得不多感觉了一会。
入手的是温热的感觉,是少女独有的柔软,顺着胸口往下,我的手指一路划过了紧致而柔润的小腹,最终在耻丘上止步,逆流而上,重新回到了胸口。
虽说只是简单的手术,但也算是阻了她的伤口进一步恶化,在特效药物的作用下,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吧?接下来只需要静养,慢慢恢复。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还挺不错的,看起来平时也有锻炼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大长腿……
啧啧,摸起来手感肯定更不错。
说干就干,我也能趁机好好的过了一把手瘾,不得不说,正值青春的少女的身体什么的最棒了,脱下了她的小皮靴,慢慢褪下了那带着些许血污和泥土的长筒袜,少女白皙且不着片缕的下半身就这样映入我的眼帘。
说实话,这并不是我单纯的恶趣味,我确实是在进行着治疗这一行为。
她的身上并不干净,到处都是泥土与血污,为了防止伤口恶化,我还得用酒精浸泡过的纱布不断擦拭着她的身体,抹除污秽,同时也在查看着她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我没能发现的伤口,至于我的那些行为,也只是医疗行动的附属而已,只是这样。
事先声明,我不是足控,但她的腿确实漂亮。
我握住了她的滑嫩脚踝,柔软而又骨节分明,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可能是经过了漫长的行军或者是战斗吧,再加上刚才的治疗,并不是很干净,出了许多的汗,有些黏黏糊糊的。
还好,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进行过了杀菌除味,所以我也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我恶作剧一般的在她的足弓上用纱布轻轻擦拭着,希望能有什么可爱的反应。
但看着她处于昏迷,无论怎么擦拭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也就没了什么恶作剧的心思,只是在消毒完毕之后进入了收尾工作。
将她的长筒袜和小皮靴扔进了换洗栏, 随后将她身上已经破损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裁剪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回收栏里,为她盖上了轻柔整洁的病号被,伸手勾了勾少女的小琼鼻,掠过了柔软的樱唇,无奈的叹了口气:
“呼……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好好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就不痛了……”
……………………………………
“醒来了?”
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女孩,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将其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小桌板上,笑意盎然:
“啊啊……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了,你恢复的也很不错。”
女孩看着我,那若草色的眸子先是几分迷茫,在看清了我的脸后,立刻就带上了几分戒备,身体也随之动了起来,看样子想要挣扎着起身,我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制住了她的动作。
可能是身体还没彻底恢复的缘故吧,少女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能被我乖乖的按回床上,看着她那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我无奈道:
“别乱动,你现在还在挂着营养液,可别把针头弄掉咯~”
说着,我指了指她的右手手背,又指了指一旁空了一半的输液袋,乳白色的营养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在病床旁的小桌板上,同样制式的空袋子已经有了那么一小叠。
“喏,所以说不要这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你肯定对这一切很茫然吧?没关系,慢慢说,我都会回答你的。”
浅灰发色的女孩在初步了解情况后,也不知道是选择信任了我,还是知道了自己的挣扎毫无作用,停下了无谓的动作,只是艰难的扭动着脖子,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这个陌生男子,有些干裂嘴唇微微张开,吐出几个沙哑的音节:
“你……咳咳,咳咳——”
见到她一说话就咳嗽,声音还那么沙哑,心里有数的我也是心领神会,将一早准备好的蒸馏水从不锈钢水壶倒进了马克杯中,随后将病床仰角提升了30°,让她的姿势从躺着成为了半躺半靠,一边为她顺气,一边将杯子送到了她的唇边:
“来,喝点水,慢慢喝,水还很多,别呛着了~”
给她注射的愈合剂很有用,可以快速的恢复体内组织,从而缩短漫长而折磨的养病期,也可以提升重伤之后的存活率,但副作用是这一过程会大量的消耗身体中的养分和水分,所以起来之后她自然而然的会觉得口渴。
虽然损失的营养和部分水分可以通过输液解决,但经过这么久昏迷,她依旧会感觉口渴,我可没有什么虐妹嗜好,不会做什么引诱她为了喝水而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这水一喝,就是两大杯。
随着水分的注入,她的情况明显也好了很多,最起码说话的嗓音也恢复了一般少女应该有的声线,对我的敌意也应该少了些许,不说别的,就连原本起伏强烈的呼吸也逐渐舒缓了下来,那双若草色的眸子也是怯生生的看向了我:
“谢……谢谢……”
“哦?看来你是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情况了嘛?”
“虽然,心中的问题还是很多,但是……应该是您救了我吧?谢谢您……”
“哈!你倒也容易交流,了解情况就好,先和你说清楚哦,对我最好的感谢就是别给我添麻烦,好好养伤就行了……”
一边说着,我也一边在被我当做记录簿的平板上写着什么。
嗯,臀围,腰围,胸围……
咳,咳,这只是基础的信息录入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哦?
女孩有些扭捏的动了动娇躯,可能是扯到了什么还没愈合的伤口,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甚至疼的都落了几滴眼泪,不由得“咿咿呀呀”的呻吟起来。
“你哪里还疼?需不需要吃点止痛药?”
“不,不用了,我没……没事……不过,这里,这里是什么格罗尼亚下属的医疗机构么?我的长官和同伴呢?而且,我……我还只是新人,没有那么多的贡献点,在这里不会……”
少女怯生生的说着,用另一只手慌忙擦去了自己的眼泪,生怕因为自己的言行或者是行动惹怒了我,看样子是怕自己腰包不够在这里呆下去啊?不仅如此,应该是把我给当做什么格罗尼亚所属的高官了?
噗嗤……不得不说,还真是一个可爱的想法。
“不知道,你问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
“诶?怎么会,我……”
“话说回来,你报一下自己的番号和名字吧。”
“好、好的!我是,格罗尼亚共和军所属,第三武装混编旅第三团直属突击兵,科琳娜!”
“科琳娜么?嗯,还真是个好名字,而且,共和军,共和军,嗯……”
“长官?您为什么说这个,好奇怪……”
“长官?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你的长官啊?而且,我也从来没说我是你的长官吧,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啊。”
我耸了耸肩: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不属于任何势力,只是这个庇护所的管理员和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罢了,不足挂齿。”
“你……你不是格罗尼亚的……你,你想对我做些什么,你——”
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科琳娜对我的态度瞬间变的紧张起来了,算然没有了刚才的尊敬,让我不那么头疼的是,她此时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没有挣扎着起身,也没有大吼大叫之类的撒泼,这让我很是欣慰。
只是,那双若草色的眸子里对我的警惕和恐惧越发的多了,她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被子,裹着自己那已然布料单薄的娇躯,生怕我会对她做些什么。
“说实话,我并不想对你做些什么,我只是见到你受了重伤,所以才把你从那战场上带了回来,还把你给救了,要我真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的这么安稳么?”
我没好气的回应道,但她并不是很相信我的样子,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般的对视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我确实是在打量着她。
她那张娇俏的小脸,有着恰到好处的青涩,两只若草色的眼睛澄澈水润,似乎有光芒在瞳孔里流转。她抿着唇,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粉润的下唇,仿佛这场景并不让她感到舒适,却仍在尽着妙龄少女的自尊心坚持一样,让她更添几分可爱,她黛眉微皱,看起来很紧张,和之前睡着时候的放松完全不同呢?
果然,女孩子还是活着的时候最棒了,死了的话,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会有回应,尸体不过只是一摊烂肉,就算有恒定保存的技术也总会觉得差了点意思,像现在这样,会安心会害怕,多可爱啊?
但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要问原因为何的话——
“咕咕咕咕~~~~~~”
——她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这声音在本来就安静的房间里面是那么的刺耳。
“哈……你是肚子饿了吗?”
我饶有趣味的打趣着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我……咕,你好过分……”
科琳娜羞红了脸,用没输液的那一只小手捂住了俏脸,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
“你昏迷了一天呢,什么都没吃,就算一直在输液,现在也肯定很饿吧?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做了点能够恢复体力的东西……”
我搓了搓手,打开了一旁的保温箱,从里边搬出了一个小砂锅,打开盖子,里边是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其中绿的黑的黄的各种配料在其中点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是粗略一闻,就可以感受到香辛料在其中自由的交融、碰撞,相信哪怕是有着厌食症的人也会不由得食欲大开吧?
我轻轻的用勺子在砂锅里搅动,让沉在底下的瘦肉和皮蛋能够充分的和炖的软烂的白粥混合,然后舀出一勺倒进碗里,略带得意的将粥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将将,这可是新鲜的皮蛋瘦肉粥哦?嗯,温度正好,你现在不方便动,就让我来喂你吧,来,张嘴~”
“咕……!不要……”
“你还在恢复中,身体需要营养……张嘴。”
“我不能接受你的食物,我……”
“来,张嘴。”
“是……”
最终,科琳娜还是屈服了,乖乖的张开了小嘴,一勺又一勺的将炖的软烂的粥给吃了进去,刚开始还有些怯懦,但吃到后边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放开了,吃干净了一碗后还眼巴巴的看着我,很显然这一碗粥水还不能填满少女的胃。
没办法,我也只能回应她的期待,给她又重新舀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慢慢吃慢慢吃,这东西多的很,不够我再去给你弄点,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诶诶,你哭什么啊,不是,这……我做的也没这么难吃吧!”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科琳娜已是啜泣不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少女此时已然成了一个泪人,惹人怜惜:
“我已经……三天……三天没吃到这么热乎的饭菜了……好好吃,好温暖……呜……”
我取出了一张仿亚麻的帕子,递给了她,让她用以擦拭自己的脸颊,同时也是有些好奇的问到:
“你不是共和军的么,怎么还会没饭吃?”
虽然我对外界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比如这个国家叫【格罗尼亚共和国】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共和军也就是他们的正规军,我知道他们的战况很焦灼,到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是我没想到的。
“补给,根本不足……我们三团本就是临时组织成的应召军,上边根本就没多重视,别说补给了,就连军饷都……”
科琳娜用帕子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着,就好像长久以来所累积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了一样,眼泪根本就止不住,顺着少女柔嫩的脸颊滴落,语气哽咽,带着哭腔:
“团长……团长她几天前就战死了,她说过要带领我们活下去的,她是个大骗子,然后是营长,不久之前,连班长都,呜……”
“啊,这么严重吗?”
“平日里,要提防那群宗教疯子……现在那群叛乱军也经常偷袭我们,我们,呜……”
科琳娜哭了很久,久到砂锅里的粥彻底凉透,久到仿亚麻的帕子换了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被她的泪水浸湿,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女孩絮絮叨叨的哭诉,听着她将自己的压抑一点不剩的倾泻出来。
她……她哪里是什么军人,不过是见证了战争残酷的,还未长大的女孩罢了。
这该死的战争,让这群本无瓜葛也无冤无仇的小姑娘们被扔到战场上,在残破的城市,在空旷的郊野,在人为做成的绞肉机里自相残杀。
她们本来可以成为同学,朋友,姐妹,在课堂上一起发呆、放学路上追逐打闹、假期相约出行、争抢一个男孩,或是做一场美梦。
她们本来也可以成长为各式各样的人,负责传授知识,教书育人的老师,有尽职尽责的护士,以及和自己的爱人相濡以沫的妻子,慈爱幸福的母亲。
但,现在她们要在这一片由鲜血和生命腌渍的废土上,用枪弹射穿彼此柔弱的身躯,用刺刀掠夺彼此的生命,用炸药撕裂彼此的队列,让无数的同胞倒在地上只剩喘息。
——不该这样的。
就算知道这点,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绝对的势力,所能做的,不过是守住这小小的浮生一隅,我只能看着,看着无谓的悲剧,看着苦痛的愚行,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看着小丑死在舞台上的观众一般,我只能叹息。
“你的伤还没好,你的身子也很虚弱,你看,你甚至连站起来都无法……”
“安心养伤吧,这里很安全,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我是不会同意你出去的……就算不为你的生命负责,也不能让我的努力如此轻易的受到废弃。”
“等你的伤好了,我会让你离开的……嗯,是的,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只是想要救你,只是这样罢了。”
“虽然有点迟了,但还是补那么一句吧?”
“——欢迎来到废墟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