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从传承之中吸收完经验的瑞在自我空间中恢复意识。
“效果…一般般吧。”
就算是浏览了一位剑圣一生的战斗经验也不能让瑞一晚上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超人。
虽然是以第一人称视角，但也只是“观看”而并非“体会”。硬要说的话，仅仅只是在理论层面抵达了那个程度，在实践上却并没有什么突破。
但与之相比，更大的收获应该是，自我空间恢复的无比广阔。原本仅仅一室的大小如今一眼都望不到边，尽管天空依然昏暗，但比之前的混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空间似乎在有意识的吸收，提取传承中的武器一样，无数剑类兵器有序的插在大地上。瑞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将它们召唤到现实一样。
（嗯？只有这些吗？）
面对如此巨大的收获，他却不知为何产生了，原本这个空间应该还有更多东西的想法。
为什么呢？想要仔细思考，但思绪却像戛然而止一样没有办法寻根究底。
“看来你的收获不小嘛。”背后传来苍老但有力的声音。
瑞回头一看，声音的源头正是那位剑圣的虚影。
“多谢老先生，确实有所收获。”瑞抱拳表示敬意。
“老夫这里还有一份礼物，想必同样能给你不小的助力，你愿意接受吗？”剑圣笑得很和蔼。
“老先生请说。”
“老夫已经逝去，但老夫的追求，执着化成的剑意依旧存留，若是能够吸收，纵使手中没有武器也能以气御敌，就算现在面对战团也有机会全身而退。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小友敢尝试吗？”剑圣不像单纯的询问，还带着一丝激将的意思。
“当然，有什么不敢？”
“好！那，尝尝这招！”
相当突兀，没有一丝预兆，在瑞同意的同时，剑圣拔剑出鞘。几乎是同时，剑光就已经抵达瑞的面前。
瑞一整个传承的学习，或者说是恢复当然起了作用，他明确的看清了这一击。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完全没有机会移动身体，意识便沉入一片黑暗。
“很好，那么就瞧瞧你能否通过这份考验。你以后究竟是会成为抵抗入侵的助力呢？还是会成为搅乱世界的漩涡。就让老夫亲眼见证吧。”
【来吧…来吧……接受这份力量。然后成为君临天下的存在吧……】
【接受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谓债务也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
【面对自己的内心……你所渴望的……无论什么样的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感觉像是在黑暗的隧道中前进一样。只在这条路的尽头才能看到一丝光明。
每前进一段距离，便会有一声低语在耳边响起。
那是欲望，是放大了的欲望，是瑞所渴望的，所面对的。一旦接受，便会迷失在黑暗中。
“哦？对信念和目标的考验吗？仅凭几句话就想难倒我？想太多了吧。”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我自知我没有那种天赋……
虽然不知道契约来自何处，但既然是我认下的，哪有随意毁约的道理？那我和那些小人有什么区别……
强迫屈从可不是获得真心的手段，仅仅凭借力量，能够获得真心相爱的存在吗…………”
丝毫没有受到那些低语的影响，瑞不断拉近与终点的距离。
路的终点是一道门，那一丝光明就是在门缝之中。
【提问：对你而言，个人的幸福与世界的存亡之间，哪个更重要呢？】
“自然是世界的存亡更重要，有大家才有小家嘛。”没有丝毫犹豫，瑞直接给出了答案。
【很好。那么，你愿意尽自己的一切努力，防止世界被毁灭吗？】
“当然。”
回答完这两个问题，门已经有打开的迹象。
【那么，你愿意牺牲功名利禄、儿女情长乃至自己的一切，去对抗战团的入侵吗？】
“这还用想吗？当然不愿意。”同样拒绝的很干脆。
【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愿意守护世界吗？】
“世界是什么？众生能存在的空间本身。就算战团推平了所有反抗者，世界会毁灭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与战团有仇不假，也立志要消灭他们没错，可为什么我要为之献上我的一切呢？”
【因为你有这个潜力，也会有这个能力。你是被十天选中的人。】
“能力越大就要牺牲越多吗？战团的那几个领头的比我可强上不少呢，那些王公贵族能调动起来的能量也很强。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因为你是好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私欲……】
“好人就该牺牲一切？有私欲就能够享受着别人牺牲的成果？怎么敢说出这种歪理？照你这么说，英雄存在的意义就是那些腐朽贵族奢靡生活的垫脚石？满口胡言乱语也配指点我！”
瑞的愤怒达到了极点，甚至无视所谓考验推开了大门。
“嗯……虽然没有得到认可，但依旧通过了考验？这种状况到底是好是坏……”
瑞恢复意识的同时，剑圣疑惑的自言自语起来。
“老先生，我已经按照要求，完成了考验，还有什么要知会的吗？若是没有，我就先行离开了。”
瑞已经失去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趣，表明了自己的退意。
“不……不行，在判断你的善恶倾向之前，我不能放你离开。”剑圣拦在瑞的身前。
“老先生，你是否忘了？这里是我的空间，想不想离开，能不能离开是我说了算。知会你一声只是应有的礼貌而已。”瑞努力的保持着克制。
“听我一句劝，那些情感欲望只会成为你的拖累，要是不能割舍，你迟早会吃大亏的！”
“明白了，若是你只有这些要说的话，那我们就此别过。”瑞闭上眼睛，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既然如此…老夫只好亲手帮你斩断这些欲望！”
剑圣轻叹一声，突然拔剑出鞘。凌冽的剑光顷刻之间贴进了瑞的身体。
与之前仅仅是为了测试的招数不同，这一招饱含了杀意，或者说，针对情感的杀意。似乎能将所谓能成为拖累的情感全部抹杀掉。
“你！”瑞同样感受到这种危险性，第一时间向后暴退。尽管在自己的空间中，速度比平时快很多，但是，手中没有能挡住它的东西，手中没有足够强的防具或是武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行！”
一道相当熟悉的女声插了进来。随即，艾薇尔突然出现在身前，为自己挡下了这一击。
“该死！”瑞接住了艾薇尔的身体，“你这是要做什么呀！灵魂状态已经很虚弱了，你怎么还敢……”
“作为母亲，作为女人，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嘛……艾莉莎的幸福，没有你的感情可不行……”艾薇尔轻轻笑着，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
“喂！老头！这就是你的正义吗？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因此对你们这帮人产生怨恨，先拿你们这帮人开刀，你就是危害世间的罪人？”瑞狠狠地盯着走过来的剑圣，丝毫没有顾及什么，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误伤了一次无辜的人不过瘾，现在还想重新在来一次吗？”抓住在传承中发现的剑圣的心里创伤，毫不犹豫加以攻击。
“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若是不接受就施加武力，这种行为与战团有什么区别？”
“认为感情是多余的？你难道认为还有什么是比守护他人的愿望更好的推力吗？还是你希望的接班人是个只知道战斗的机器人吗？”
数落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打的剑圣甚至说不出反驳的话。
“老夫…老夫……唉…………那位小姑娘，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剑圣的身形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将目光投向了瑞怀中的艾薇尔。
“你怎么好意思……”
艾瑞尔捏了捏瑞的手臂，示意瑞停下来。
“剑圣阁下，在下是世界树的巫女之一艾瑞尔。我认为，无论是情感，欲望，信念，都是人不可缺少的部分。若是缺少了任何一份，目标甚至信仰都会发生改变，所以我认为，您的决定太欠考虑了。”
听了艾薇尔的话，剑圣长叹一口气，望着天空摇了摇头。
“是我的想法太过时了吗？………果然年轻好啊……或许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该安安心心的退场便好了……两位，抱歉了，作为赔罪，我的精华就任你使用好了。但无论如何，希望，你能为我们的文明出一份力……”
接着，剑圣的身形逐渐淡化了起来，最终聚集成一团相当精纯的能量球。整个空间中再次剩下两个人。
“所以，作为替代，我的感情会慢慢消失喽？”艾薇尔看起来相当随意的样子。
“嘛……也挺好，已死之人的遗产就由我这个灵魂来接受好了，正好我不久也会…嗯？！姆嗯？！！”
没等艾薇尔把话说完，瑞就有些粗暴的夺取了艾薇尔的嘴唇。
“姆嗯……嗯？哈啊！这种感觉是？你……嗯嗯！！”
之前中招之后的那种不适感似乎在慢慢的从口中被吸走，艾薇尔瞬间明白了瑞突然的索求是什么意思。连忙将瑞推开，但艾薇尔娇美的躯体那里比得上精壮男性的力气，没有给她推辞的机会，甚至趁着她说话的间隙控制住了娇嫩的舌头。
“姆！嗯嗯！”被抱在怀里的艾薇尔努力的用双翼拍打着瑞的后背。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反而像是调情一样。
右手有些不安分的搂着腰肢，左手却是很温柔的抚在后颈，口腔被完全侵占，就连舌头都被夺走纠缠，伴随着某种东西被吸走的异样感觉，竟然让艾薇尔产生了一丝快感。
“哈啊……姆…啾啊姆……”
渐渐的就连抵抗都停止了下来，如同热恋中的人一样投入到这场热吻当中。
仅仅是一会。
“姆啾……哈啊啊……哈啊……”
确认吸走了所以异常效果之后，瑞这才放走了有些瘫软的小舌头，在急促的呼吸生之下，刚刚结束纠缠的舌头之间甚至拉起了一条晶莹的丝线。
“哈啊啊……哈啊啊………啊！不对！你为什么要把它吸走啊？这样我帮你挡刀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嘛！”
反应过来的艾薇尔拍打着瑞的胸口。
“这当然是因为……我的承受能力很强啊。对你来说会消灭感情，对我来说只是很小的一点影响而已。再说你也瞧见咯，我又变厉害了，很快这点影响也会像灰尘一样被我掸掉的。”
瑞相当轻松的笑着。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该说不愧是剑圣吗？在刚开始吸收的时候就感觉到头脑一阵剧痛，就想某个部分要被撕碎一样。在艾薇尔身上没有离开发作大概是因为目标是“瑞”这个个体的缘故吧。如果全部吸收毫无疑问会支持不住。
还好，没有必要由瑞一个人抗下来，自我空间也可以被看做是身体的一部分。既然如此只要将这份类似诅咒一样的东西由空间来承担就好，自己每次清除一部分，直到完全吸收完就行。
但这并不是说艾薇尔像是牺牲自己一样的行为毫无意义，如果一次性吃下所有的伤害毫无疑问是扛不住的，只有像这样一点一点的摄取到身体里才有转移的机会。想到这里，对她的感谢又多了一分。
“真的吗？哈啊啊……这么一来我那自我感动的样子好像笨蛋一样。不过，既然你没事就好。”
“怎么会呢？我可是相当感动的好不好。对了，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记得这里除了我之外应该不能进其他的活人才对啊。”
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艾薇尔发现异常，另一方面也的确很在意。自己的空间确实可以放入一些死物没错，但若是想要带其他人进来就好像会被排斥一样。
“这个嘛……总觉得你遇到危险啊，需要人帮忙啊之类的感觉，产生这种想法以后就发现剑圣大人在你面前了呢。本来还有种突然见到偶像的兴奋感呢，没想到他会突然对你出手，下意识的就挡在你前面喽。”
艾薇尔说的相当随意。
“谢……”
艾薇尔抵在瑞的嘴上。
“我们的关系，就别说这种生分的话啦。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帮我照顾好那孩子就行。我已经是个几乎实现完所有愿望的鬼魂了，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所以……”
“这么说，要是想多留住你一会，艾莉莎的幸福就得推迟喽？”
“讨厌！真是的，我先回去了。”
虽然是“母亲”一类的角色，但生气的样子却很少女……实际上也和少女差不多吧。
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结束了刚才的话题，但是……没错，原本一天前就应该消失的艾薇尔现在却相当精神的“存活”下来，无论怎么说都算是奇迹了。
但奇迹也有消失的一天，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未来的某天，离别的时刻一定会到来的。
“肯定有某种方法……为此，还得变得更强才行。”
提升实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个剑圣，还说什么感情是不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目光又转向了剑圣留下来的能量团。
“必须要有合适的武器才行。不然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狼狈。”
既然是所谓赔罪，而且也是用在合适的地方，自己将来也会面对战团，那么心安理得的使用就好。
“嗯，五行！不如就以五行为根基，制造出一套五行剑如何。”
在一瞬间的空洞之后，五行的概念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像是某种记忆突然被解锁一样？瑞也没有管太多，就以此为基础勾画了起来。
金，水，土，火，这四种意境都勾勒的十分顺利，唯独在勾勒木的时候，从瑞的身体内突然涌出一道狂风，瞬间吹散了原本将要凝实的虚影。
“这是！？”瑞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惊讶？但很快他从狂风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哈皮？”瑞尝试性的呼唤，狂风立刻就变为和煦的清风环绕在瑞的掌间，有着微微的喜悦传递过来。
“可是，为什么呢？”
世界上两大主要元素流派，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的五元素，以及光暗风火水地。
其他的属性要么毫不相干，要么几乎相同，而风属性与木属性的相性应该相当不错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冲突呢？
瑞逗了这道微风玩了两下，故意做出要再次凝聚木剑的动作。
手边传来的情感立刻就变成了委屈。
瑞轻笑着摇了摇头，一挥手，先前凝聚的四把虚影全部被挥散，“哈～白忙活喽。”
手边的微风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无理取闹，轻柔的环绕在瑞的颈部，给瑞带来阵阵和煦。
“既然，五行不成，那就试试所谓六道。天，人，阿修罗，饿鬼。。。畜生。。。。。。”瑞越念越觉得奇怪。
“不行不行，用这种称呼作为我剑的名字也太说不过去了。”
又低头沉思片刻，瑞的眼中爆发出神采。
“第一把剑，称作天剑。天，威严，无可阻挡，将我对胜利的渴望倾注于其中，当我使用此剑，必能使我斩灭一切敌人。”一把棱角分明的长剑出现在瑞的身前。
“第二把剑，称作地剑。地，厚重，承载万物，将我对亲朋的守护欲倾注其中，当我使用此剑，必能让我保护好我珍视之物。”一把厚重的巨剑呈现在瑞的身前。
“第三把剑，称作神剑。神，圣洁，不可侵犯，将我对邪祟的净化欲望倾注其中，当我使用此剑，必能不受任何邪术的侵害。”一把精致的细剑出现在瑞的身前。
“第四把剑，称作诡剑。诡，幻惑，捉摸不定，将我对技巧的追求倾注其中，当我使用此剑，必能令敌如陷八卦幻阵自身难保。”一把带有幽光的短剑出现在瑞的身前。
“第五把剑，称作仙剑。仙，得道，福及周身，将我对统御的向往倾注其中，当我使用此剑，必能提振士气而所向披靡。”一把剑身镶有宝石的尚方剑出现在瑞的面前。
“第六把剑，人，不，仁就是你的名字，我将我的七情六欲与对未来的向往倾注在你身上，希望…能与所爱之人重逢。”不知为何产生这种想法。
与此同时一把富有灵性的剑出现在瑞的身旁。
看着眼前的六把环绕在身边的剑，瑞觉得很是满意。
突然，颈边的微风抖动片刻，瑞望着还剩下一丝的能量想了想。
“最后一剑，无，正因为起源为极小，才能扩张为无限，最普通，所以能和一切相容。”
瞬间，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单手剑出现在瑞的手中。
颈边的微风欣喜的钻了进去。瞬间，原本普通的剑身开始变化，剑身变得修长华丽，颜色也从灰色向着翠色转变，有着微风缠绕于剑身之上。
“能吸收其他类型的魔力并且转化为相应的姿态么，很不错。”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用边角料制成的武器，却给人一种比其他所有合在一起都要强大的感觉。
瑞仔细打量也没看出什么，耸了耸肩，意识离开了自己的空间。
…………………
世界之外的某处。
充满神圣气息的存在不满的发泄着。
“可恶！明明都已经给他施加了暗示了！明明都已经产生那种想法了，为什么他最后还是会造出那六把武器？还有，还有！凭什么？就因为是他做出来的吗？就因为是神器吗？连世界之壁都能突破，就这样再次被他掌握了？………唯一的好消息是那六把剑远远不如他之前的东西，仅仅算的上是个赝品罢了。”
“嘛……往好处想，这样控制他的时候收获就更大了？嗯……总觉得有些不安的感觉呢。不过既然她已经开始接受他了，那以他的水平，拉近感情也是板上钉钉的的事情吧。真是期待，若是曾经的你，知道自己会和魅魔成为那种关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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