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细雨越下越快,乌云翻滚,一道美丽的倩影伴着氤氲水雾走进了幽暗别致的小院中。
看了眼远远跟在后面的方永谦,若云轻轻推开了老屋的房门。
大厅里亮着灯,佣仆早已离开,只剩下方永礼神色寂灭的瘫在一张轮椅上,像是知道有人会来。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股如同尸气般的恶臭。
只是短短数日,方永礼便憔悴的不成人样。
面色青白中泛着一丝枯黄,眼中布满了血丝,凹陷的眼眶带着深深的黑晕。
原本健硕的身躯也憋缩了很多,皮肤皱巴巴的——好像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瘫痪的四肢更是连自己的重量都无法支撑。
曾经轻狂的目光也变得空洞无神,只有还在微弱起伏的胸膛能证明这人还在喘气。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了……”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方永礼缓缓抬起脑袋。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竟然随着若云的到来突然闪出一丝光彩,他仿佛回忆起那天将其按在身下百般蹂躏的意气风发。
“贱货!”
方永礼惨白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一个狰狞恐怖的笑容。
虚弱无力的声音让若云心头一颤,目光竟然有些躲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盯着这个曾经带给她无尽屈辱的男人。
“现在你满意了?”
若云抿着唇没说话,神色清冷沉寂。
那天晚上,方永礼的所作所为对她的伤害如同刻骨铭心般难以磨灭,可此时看着他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若云却没有太多的报复快感,甚至提不起一丝折磨他的欲望。
让四肢瘫痪的方永礼以这种空虚、恐惧和绝望的方式活着,确实能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但同时她自己也在承受着痛不欲生的精神酷刑。
那一幕幕屈辱的画面循环往复永无尽头,犹如可怕的梦魇出没在每个深夜,缓缓展现出狰狞的笑容凝视着她。
若云确实不想再面对方永礼,也不想他活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即便杀了他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儿。
但她希望那些由憎恨与恐惧滋生出的心魔能随着方永礼的死而烟消云散,或者深深的藏进心底。
“啪啪!”“这雨怎么还下大了……”
两人无声凝视时,方永谦拎着雨伞推门而入,跺了跺脚后神色怪异的站在若云身边。
“呵呵呵!……咳,咳!”
方永礼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嗦,笑声低沉,诡异,但却充满了讥嘲,讽刺的韵味。
“你们俩果然搞到一块了,方若云你就是个骚屄!哈哈哈,咳!……”
“被两个侄子都肏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方永谦愕然,心说怎么这时候你这个逼样,看不出她想整死你么?
若云深吸一口气,娇躯有些细微的颤抖,但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杀了他!”
若云用戴着黑纱手套的右手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了方永谦,随即轻声说道。
方永谦认识这把枪,方永礼身体中的四发子弹就是拜它所赐。
“他,都这样了,也活不了几天……”
“你不杀他,别想再碰我……去吧,打死他!”若云美眸微凝,轻轻的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鼻间一股幽幽淡淡的暗香若有若无的萦绕,耳垂上湿漉漉的触感一闪而过,方永谦瞬间有些心猿意马。
他咽了口吐沫,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缓缓走了过去,提起枪口指向方永礼的额头。
死到临头,方永礼却面不改色,异常的沉静,恍惚可见一种释然的笑意,仿佛他终于可以解脱。
反倒是方永谦的表情十分难堪,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握着枪的手臂也开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一定要我亲手杀了他?”方永谦转头问道。
“你不愿意也无所谓,我走了?”若云面无表情,作势欲走。
“等等……”
方永谦一愣,随后赶紧喊道。
“永谦,开枪!”
方永礼突然开口说道,“别犹豫,给我个痛快……”
“哥?”
“方若云……”方永礼突然转头,笑容诡异的说道,“没用的,我死了,你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儿。”
“我死后会化成厉鬼,永远跟着你,看着你,被更多男人凌辱!”
“永谦,你记着,方若云就是骚屄,婊子!你肏得越狠她越听话,不能给她脸……”
“开枪!”若云沉声历喝道。
“哈哈哈……”
方永礼突然大笑,浑身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力气,随后竟然抬起了一条看似残废的胳膊,缓缓攀上了额头前的手枪。
方永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亢!!”
一声突兀的枪响,血花乍现。
屋内寂静沉默,屋外雨声大作,方永礼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笑意,但脑袋上却多了个恐怖的血窟窿。
死不瞑目!
“我,没有……不是……”方永谦紧张的后退了两步,双目圆瞪,有些语无伦次的扬着手枪。
他想说方永礼触碰到了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
“呼!……”
“那不重要。”若云脸色有些苍白,深呼一口气后缓缓走上前,将手枪收回包里,“没事了,走吧!”
“可……这里?”
“不用管,有人会来收拾。”
若云拍了怕方永谦的胳膊柔声说道,然后直接转身离开老屋。
自始至终她都没看死去的方永礼一眼。
方永谦沉默了几秒,随即神色阴沉的跟了出去。
“轰隆!”
一道曲折的闪电,在墨一般昏沉的天空中颤抖了两下,幽暗的小院重归平静。
庄园主楼某个房间,方若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面落地窗前,沉寂的盯着不远处那座灯未灭人已死的老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世事无常啊!”
直到看着那两个身影从后门离开,方若风突然摇着头轻声感慨了几句。
也不知是说方永礼,还是说方永谦。
银色迈巴赫在缠绵细雨中平稳行驶,若云双腿交叠半躺在后座,绝美的容颜看着有些悲戚哀婉之色。
方永谦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苍白黯淡,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怎么了,不舒服么?”方永谦单手握着方向盘,扫了眼后视镜轻声问道。
“没有,困了……”这些天她也没怎么睡好,昨晚更是一直熬到了现在。
“之前你不想他死,今天这又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害怕了?”
“那倒不至于!”方永谦笑容有些牵强。
“两个侄子……”若云遥望着车窗外的无尽灰蒙,“他死了,就只剩下你了。”
宛然轻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方永谦听得却有些毛骨悚然。
他突然觉着喉咙有些干涩。
“你不会想把我也弄死吧?”
“呵呵……”
若云妩媚一笑,可惜前面的男人没能欣赏到那种楚楚风情。
“你让我亲自动手,是想威胁我爸?”
“有些筹码就只能用来威胁,拿不出手,除非决定玉石俱焚。”若云沉默几秒,随即解释道,“不要多想,你爸知道今天这事儿。”
“嗯?”
“你爸想给我个交代,让我安心。为了方家,为了你。”
方永谦摇头,“没听懂……”
若云回道,“没有我,他这个方家家主凭什么守住通云?就凭你么?”
“那你答应我的还算数么?”
“算啊,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方永谦闻言,心中一喜,但又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若云轻合美眸,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咱们回宾馆么?”
“回家!躲哪你都能找着,还去宾馆干什么!”
一小时之后,风雨停歇,初晨的阳光驱散了遮天蔽日的乌云,将魔都这座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照耀得如梦似幻。
若云家中。
方永谦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但注意力却没放在屏幕上,频频回首看向卧室门口。
说是去换衣服的方若云半天没出来。
实在等得不耐烦,方永谦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随即畏手畏脚的推开了卧室房门。
若云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睡衣睡裤,正靠坐在床头安静的翻开着手里的书。
笔直美腿上下交叠,乌黑长发披落肩头,明艳脸庞戴着黑框眼镜,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柔和知性的美感。
抬头凝视的瞬间,精致的眉宇间又多了些大气婉约的御姐范儿,颠倒众生。
庄园归来不到一个小时,方若云好似涅槃重生般换了个气质,比从前更美,也更加难以揣测。
方永谦看得阵阵着迷。
“呦,你还没走呢?”
“……”
“给你倒杯水……天挺凉的,别生病了。”方永谦尴尬的一笑,纯粹是没话找话。
“谢谢,还有事儿么?”若云接过水杯,随后语气平淡的问道。
“呃,不是要去开会么,我送你……”
“不去了,有点累,今天也不是通云的主场。”若云回了一句,随后也不搭理他,继续翻书。
“……”
方永谦呆呆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说啥,也不想出去。
这么直接往床上躺好像也不太合适,可又弄不明白她现在的想法。
过了好半天,若云把书放到一旁。
“永谦……”
“哎!”
若云缓缓侧躺到床边,一条美腿微曲,玉手轻抚螓首,绝美的姿容带着几分娇媚慵懒之态,轻轻柔柔的问道,“我要睡了,一起吗?”
“好啊!”
方永谦欣然应道。
看着若云睡衣领口挤出两团诱人的雪白,他又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姑姑,我要吃奶!”
“砰!”
一只白皙无暇的精致玉足突然高高扬起,狠狠的踹在了方永谦的脸上。
“滚!”
方永谦是被打出来的,脖子上多了几道血痕,欲哭无泪的走出房间。
其实他知道,方若云那副模样不可能留他同床共枕。
他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和欲望。
方永礼刚没,还是他亲手打死的。
倒不是对杀人的恐惧,自打父亲被废,海外漂泊多年,方永谦的经历并非一片空白。
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
但方永礼,怎么说也是他哥。
而且他有很多事儿,需要回庄园跟父亲沟通确认。
“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更美好!”
方永谦低声说了一句,看了看神色疲惫却还故作凌厉的绝色美人,随即轻轻关上房门,快速离开。
良久之后,房间内,方若云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就着那杯温水服了一片安眠药,然后缓缓趟回床上。
红唇轻颤,美眸紧闭。
十指交叉,状若祈祷。
屈辱的梦魇到底是烟消云散,还是愈演愈烈?
升华的心灵究竟会更加坚强,还是会更加脆弱?
似乎,只有方若云自己知道。
第二天,方永谦一大早就来到方若云家里,可他在门口捅咕了半天都没打开房门。
钥匙没用了,若云竟然换了门锁,方永谦只好狂按门铃。
“咔嚓!”
房门突然被打开。
“门锁咋换了……”
方若云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方永谦自讨没趣,换鞋进屋后却发现房间中多了个他没见过的中年妇女。
“您好!”中年妇女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侄子,李姐你忙你的,不用管他。”若云轻声解释了一句。
“好!”
方永谦一脸懵逼。
“吃饭了么?”
“没。”
“一起吧。”若云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物。
“啥意思?防着我呢?卸磨杀驴呗?”方永谦语气不满的小声问道。
“你想多了。最近事儿多,太累了,精神也不太好,请个人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若云指着自己的脑袋回道。
“我不信……”
“你要不喜欢这样,我把李姐辞了,以后你来照顾我?”
“行啊,我搬过来住!”方永谦心中一喜。
“做饭么,洗衣服么,擦地,这些都能吧?一天抽出两三个小时就行。”
“……”
“吃吧,吃完去公司。”若云一脸淡然。
两个小时后,通云大厦。
方永谦迈着欢快的步伐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若云今天穿着那身红色的OL套装实在是美到了极致。
在家是没什么机会亲热了,来公司应该能好好享受一番。
然而进门之后的场景,让他的脸上那种淫荡的微笑瞬间凝固。
诺大的办公室比从前多了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诧异的看着他。
“下次记得敲门。”若云抬起头,神色依旧平静。
“哦,这是我新招的助理。最近集团业务太多,她暂时跟我一起办公。”
“……”
“方总,有事儿么?”
方永谦沉默了半天,感觉特别难受,压抑了一个早上的灼灼欲火突然被一波冷冽的冰水浇灭。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董事长商量。”方永谦朝助理沉声说道。
小姑娘转头看向若云。
“不用,有事儿就直接说,公司的项目她也会参与。”若云拒绝道。
“你确定?”方永谦眉毛一挑,语气中多少带着点威胁的韵味。
“嗯,没关系,说吧。”若云淡淡的回道。
“……”
方永谦一脸憋屈,转身就走。
“哦,对了,下午跟我去参加市里的标会,准备一下。”
方永谦身形一顿,随即快步离开。
本以为即将拥抱更加美好的新生活,可若云的态度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棒。
方永谦越来越琢磨不明白这个女人。
事实上,他虽然品尝到了若云的身体,但从来没有达到予取予求的程度。
更谈不上征服。
“妈的,诓我!”
攻略若云的进度突然停滞不前,方永谦心有不甘。
“还拖个鸡巴,必须得给她整出魔都……”
下午,帝都,天辰医院。
钱东一瘸一拐的走出大门,张望几秒后窜上了一台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路虎。
“你这什么情况,不是要住院么?”王金豪看着他脸上青紫交加的伤痕,疑惑的问道。
“不住了!”
“那胳膊打石膏干啥啊,伤的不是肋骨么?”
“我让医生整的,得装惨点。”钱东沉声回道,“穆磊让我去找他……”
“干啥啊,你不说没事儿了么?”
“穆磊好像挺在乎那个小警察,让我过去当面道歉。妈的,这逼以前不这样啊……”
“操……那不扯犊子么,再给你崩了!”王金豪瞪着眼珠子说道。
“挨两枪,也死不了!”
钱东回了一句,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件黑色的像马甲似的衣服,“你帮我套上……”
“啥啊?”
“防弹背心!”
“……”王金豪一脸懵逼,“这玩意靠谱么?”
“没事儿,她那枪里是橡胶子弹。”钱东回道,“穆磊也不能让她打死我。”
“演戏呗,尽量服软,我再给买点东西,赔点钱。”
王金豪咽了口吐沫,多少有点后悔当时没勒住裤腰带,“就一件啊?我咋整啊?给多少钱,我也那一份吧?”
钱东摆摆手,“你送我过去就行,不用露面。等这事儿过去了,有机会再找她。”
王金豪连忙点头,“那也行。”
“操他妈的,头一回办这么憋屈的事儿。逼养的小贱人,你等穆磊玩腻的!”
另一边,帝都某度假山庄。
一间豪华包房中,柔软的大床上,不知沉睡了多久的吕雪缓缓苏醒,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绚丽水晶和金漆彩画。
小警花目光涣散,心神迷茫,昨夜的经历好似梦中凄殇,但渐渐回归的感知又让那种刻骨铭心的悲戚哀羞无处可藏。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口方向传来,穆磊微笑着坐到了床边。
“唰!”
吕雪猛然起身,轻柔的棉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春光,纤细修长的娇躯除了薄如蝉翼的内衣外不着寸缕。
“起床洗洗吧,我刚点了吃的……”穆磊抚了抚吕雪的头发,轻声说道。
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烂事儿,这会儿他的神态就如同一个温柔和煦的男朋友。
“滚开!”吕雪语气冷漠,一把推开了他的胳膊跳下床,也不在乎一身裸露的冰肌玉骨。
“我衣服呢?!”
“我让服务员拿去洗了,还没送回来……”穆磊懒散的看着床头,笑呵呵的回道。
吕雪气恼非常,殷红的美眸里像是要磨擦出莹亮锋芒的刀刃,却又无可奈何。
“这什么地方?现在几点了?”
“郊区,度假村啊……你都睡一天了!”
吕雪皱着眉毛看了看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穆磊,心中愈发的烦躁。
“不用担心,帮你请假了……这儿环境不错,好好放松放松,其他的事儿交给我吧。”穆磊拉起她的小手劝说道。
“送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
“不用你管!”吕雪美眸圆瞪,带着些敌意的警惕。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没听明白么?”穆磊眉头一皱,“别傻了,报案也没用,你连钱东人都找不着。”
“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出来玩一次,何必要死要活的。”
“你说的是人话么?!”吕雪又听了一遍这种荒唐的言论,被气得止不住颤抖,“我被两个人渣强暴,在你看来就是玩?”
“那我把他们俩叫过来,你能不能都打死?!”
吕雪被问得一愣。
其实她也不知道,如果手里拿着枪,如果钱东站在眼前,自己到底敢不敢打死他。
在会所或许什么都不想,可现在未必!
“你自己去的会所包房,分别跟三个男人发生关系,又想告人强奸,谁能相信?再说不是你先打人一顿么?”
“你就是一个刑警队长!没有我,你觉着以钱东的背景,会害怕么?”
吕雪怔怔的看着穆磊,紧咬的粉唇渗出缕缕血丝,明眸挂泪,满脸的委屈。
残酷的现实让她痛不欲生,没想到这种人与人之间权势不平等的欺凌与作恶又一次施加到她身上。
第一次是穆磊,而这第二次更加刻骨铭心。
穆磊将她拉到旁边坐下,又换了种语气,带了几分柔软,“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委屈,但你要听话,明白吗?”
“我说过,会给你个交代。等等看,到时候不满意,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
吕雪低着螓首,沉默无声。
不是被说服,而是不知所措。
“先吃点东西吧……”
穆磊说道,随即拿出一件浴袍披到她身上。
吕雪俏脸惨白冰冷,清浅的双眸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直起虚弱的娇躯,小心翼翼的朝浴室走去。
穆磊撇了撇嘴,心中一丝怜惜消散,却多了些阴狠。
半小时后。
水声渐渐停歇,等吕雪从浴室里走出来,包房大厅中又多了个挂着石膏手臂的男人。
“吕队,那个……”钱东站起身,讪讪的打了个招呼。
“唰!”
吕雪神色遽然大变,一言不发的迈着两只光洁白皙的玉足跑回卧室,随即拎着手枪直奔钱东。
“小雪!”
穆磊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吕雪。
“放开我!”
“别冲动!想想我对你说的话,我会帮你……来,把枪给我,听话!”
吕雪挣扎了几下,但又被死死的按在门框上,手枪也被拽了出去。
“听我的,先看着。”
穆磊小声说了一句,随后搂着她的纤腰,转头憋了钱东一眼,“老钱,咱俩是兄弟,但你动了我的女人!别说我没给机会,你觉着这事儿怎么才能了?”
“噗通!”
钱东双腿一曲,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吕队!这事儿都是我的错,喝点猫尿就不是人了,我就是个傻逼,您消消气,别跟我一般见识!”
吕雪没吱声,依旧神色冷漠,美眸中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
钱东咽了口吐沫,从身边背包里拿出一张卡,随后继续说道,“事儿做错了,我认,求吕队给个机会!这卡里有三百万,还有几个小礼物,算是给吕队的赔偿。”
吕雪一听这话,反倒更加愤怒的要冲过去,“渣宰!你把我当什么?!”
“没完呢,等会儿!”穆磊拉着她轻声说道,随后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了两步。
“这些不够,过不了!”
钱东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几秒后咬着牙回道,“磊子,废话不就说了!错在我,你就说怎么办能翻篇儿,是死是活我都接着!”
穆磊点点头,“行,既然你想破财免灾,那就别太吝啬,三环内买套房子吧,过到小雪名下,面积大小看你心意了。”
“没问题……”
吕雪寒声说道,“我不要!”
穆磊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金豪没来,你替他多受一枪吧!”
话音刚落,钱东身体一僵,瞳孔猛缩。
“咔!”
穆磊双手快速撸动枪筒,随后轻抬手臂,枪口对准钱东胸膛连抠两下扳机。
“砰!砰!”
钱东惨叫着向后跌倒,随即捂着胸口神色痛苦的趴伏在地板上剧烈颤抖。
他是真疼得不行,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橡胶子弹,即便穿着防弹衣,也肯定被打得不轻。
吕雪没想到穆磊会开枪,一时怔在原地,面露诧异震惊。
她自己都未必真敢,穆磊却异常干脆。
这人不会给打死吧?她知道自己的配枪威力不小。
两发子弹,让这个见惯了丑恶却还保留着纯真的警花,突然在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和感动。
“啊,啊!……”
钱东还在有点夸张的惨叫,但背对的角度让吕雪没有发现穆磊转身,亲密的搂过吕雪的肩膀,柔声商量道,“已经发生的事儿改变不了,所以该拿的补偿咱们不用客气。”
“我之前就打了他一顿,胳膊都废了。现在看着挺惨的,这样儿行么?”
吕雪没说话,只是深呼一口气,娇躯背了过去,殷红的美眸又浮现出点点晶莹。
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就像穆磊所说,如果没有他,钱东又怎么可能低头服软。
这件事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自己根本左右不了。
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哎!”
耳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穆磊嘴角微微上扬,“老钱,以后长点记性,别喝点酒就不当人!”
“哎,哎!……”
“回去告诉王金豪,改天让他亲自找小雪赔罪!滚吧!”
钱东一听,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包房。
穆磊捡起钱东留下的背包,随后拉着吕雪坐到床上,讨好似的问道,“宝贝儿,消气了么?”
吕雪低着头,神色复杂。
“要不我让他回来,再打两枪?”
“……”
穆磊笑呵呵的拿出那张银行卡,又翻了翻背包。
一个满钻的江诗丹顿女表,一套包含戒指手镯和项链的卡地亚首饰套装。
里面还带着发票,手表一百六十万,首饰五十万。
“东西不错,拿着吧。”穆磊说道。
“不要,我一个小警察,能戴这东西么?”吕雪撇了撇小嘴儿,鄙夷的回道。
“拿着!收藏也行,钱留着零花,咱不能让他白玩一次……”
“你给我滚!穆磊,你真是个贱人!”
吕雪瞬间怒了,俏脸气的通红,但却没了最开始那种森然煞意。
“开玩笑,别生气……我就是像让你想开点,别有负担。”
“把我衣服拿回来,赶紧送我回去!”
穆磊一把将其抱起,大手顺着浴袍下摆就伸了进去,“天都黑了,别回去了!陪老公呆一晚……”
“不行!”
“哎呀,咱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昂,宝贝儿!”
吕雪一脸无奈,怎么就会昏迷一天,自己怎么会让他带到这个地方。
小警花不愿去回想豪雅会所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她被轮奸之前,喝下了足以让人失去神智的大量迷药。
“嘿,我让服务员把吃的送过来。”
钱东和王金豪这俩傻逼给你屁眼开了苞,老子还没享受呢。
回家是不可能的,费这么大劲儿才哄明白,今儿晚上不玩个大三通,小宝贝儿指定出不了这屋!
山庄门口,路虎车里。
钱东骂骂咧咧的拆掉手臂上的石膏,随后又一把扯下防弹背心,嘶嘶哈哈的揉着胸口的伤痕。
“咋样了,解决了?”王金豪瞪着眼珠子问道。
“早知道咱俩一起去了,我替你挨了一枪……”钱东一脸郁闷。
“……”
“五百多万加一套房子,这屄肏的真他妈贵!”钱东咬牙切齿的心疼,“房子有你一份啊……”
“呵呵,我当时劝你不听!”王金豪倒是送了口气,“翻篇就行,花钱的事儿不叫事儿,这不有穆磊在里面么。”
“翻篇?这事没完!”
“你还想干啥?”
钱东神色阴损,“这钱只要她收了,就什么事儿都说不清楚了,以后多的是机会!”
“穆磊女人多的是,你以为他真要跟那小骚屄玩感情?”
王金豪点点头,“也是,估计也就玩个新鲜。”
“穆磊让你亲自跟吕雪赔礼道歉,这是给咱俩留口儿呢!”钱东继续说道,“回头把录像给她发一份,再找个时间约她出来。”
“只要吕雪能来,见面都不用打招呼,我肏不死她!”
王金豪问道,“能行么,别整完再挨两枪……”
“挨肏的视频发过去,还能来就说明她认了!不来再想办法!”
“……”
“妈了个逼的,这些年我也算经了不少事儿,头一回差点因为玩女人栽了!”
“不给这小骚屄肏服了,我心里憋得慌!”
伴随着两个男人的意淫声,气势非凡的路虎揽胜如离弦之箭驶向帝都市区。
身后的山庄逐渐亮起了一盏盏绚丽多姿的彩灯。
某个房间中,在男人身下羞涩娇吟的小警花茫然不知,随着第二次妥协,她的人生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与此同时,海州,某私人会所。
装修别致幽雅的茶室,孟启航和小多相对而坐,一个身材妙曼的旗袍美女在中间斟茶倒水。
“交代你的事儿安排好了么?”孟启航抿了口茶,随后轻声问道。
“嗯,安排好了。”小多点头回道。
“行,那一会儿你去一趟。”
“没问题……表哥,那个美女是银行的龙京银行的高层?”
“怎么了?”
“看着你好像对她挺上心!”
“呵呵。”孟启航似笑非笑的憋了小多一眼,“她叫冷月,来头可不小!不但是龙京总行的副行长,还是古氏集团董事长的未婚妻。”
“这么牛逼?”小多眼珠子一瞪,“那我找那俩人级别有点低啊,能吓唬住她么?”
“吓唬个屁!制造点困难,把她身边的人整走就行。”
“看她那气场,不像好糊弄的样儿?”小多试探道。
“嗨,没那么复杂。在国外的时候我俩就认识,只不过长时间没见面,不好表现的太过亲近。”孟启航摆了摆手回道,“这次她来海州,我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下。”
“哦~原来如此……”
小多点点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龙京在海州的分行迟迟没有通过开业审批,多半是孟启航找市里的人下的绊子。
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讨个人情,他肯定是不信的。
而且那个冷月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称得上极品中的极品,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小多在魔都混迹多年,见惯了千娇百媚,可能跟冷月媲美的姑娘也寥寥无几。
把人身边的保镖调走,跟这么一个大美女单独相处,还是国内顶尖集团董事长的未婚妻。
好好招待?能怎么招待?
想想就很刺激!
小多不由回忆起那天在魔都夜场,孟启航疯狂蹂躏方若雨的淫靡场景。
这个表哥以前不这样,虽不至于是个书呆子,但为人处世也说得上本本分分。
怎么去国外待几年,就玩得这么牛逼放荡了?
他现在特别佩服孟启航,自打从国内过来,身边就没断过美女,而且一个比一个带劲。
方若雨就不用说了,魔妃之美,倾国倾城,艳绝魔都。
柳薇他也见过,明眸皓齿,月貌花颜,柔情似水。
而最让他神魂颠倒的,紧紧接触过一次的冷月,更是一个风华无双的绝代佳人。
小多意淫的有点自我陶醉了,一双眼睛都放着亮、射着狼光,嘴角还带着点淫荡的傻笑。
“想他么啥呢……”孟启航突然拍了下他的脑袋。
“呃……没啥!”小多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要说啥,“那个,表哥……你看我能不能……”
“嗯?”孟启航斜着脑袋,直接点破了他的想法,语气揶揄的说道,“咋的,你也想吃一口?”
“嘿,想到是想,那不还得看表哥赏不赏……”
“再说吧,冷月你先别惦记了,那小妞我都够呛能整明白。”孟启航撇嘴说道。
“那别人呢?”小多突然心火悸动,喉咙干涩。
“谁啊,方若雨还是柳薇?”
“都行!”
“呵呵,操!”孟启航含糊的回了一句,“看你表现吧,有机会带你一起玩玩。”
“妥!表哥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