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狱棘”由显转隐,仿若整块坚冰融于沸水,圆融无碍,不带半丝斧凿气息。
十神夕音茫然地抬起柔荑,抚摸着小腹。入手处弧度平顺,根本觉察不到,里面竟藏了一件海胆形的凶恶物事。
“人的肠道其实很能塞的。”白濯悠悠道,“你既然在警务科工作,也该听说过,小本经营的走私客,运送违禁品的方法。”
“啊,你说的是……那种……”
无需讲得太透,警花小姐已明白对方所指何物。
毒品、军械、电子器械,但凡尺寸不是特别离谱的器件,那些利欲熏心的犯罪者都敢往身体里面装。
若是已有的孔洞难以容纳,他们甚至不惜做剖腹手术,直接将走私品植入体腔。
比起那些家伙,自己仅仅往屁股里塞了一枚核桃大小的圆球,确实远未达到容积的极限……
(……欸,等一下!这么类比,也太失礼了吧!)
自己明明是执法者,是不法分子闻风丧胆的罪恶克星。
纵使做出了一些,与后者表面上颇为神似的行为,也不代表真的违反了法律,背弃了职责。
没错,她是一名合格的警务科员。
哪怕肚子里面,藏着奇怪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东西,亦绝对、绝对不至于,沦落到和走私犯相提并论的地步……!
然而,就在女子愤愤划清界限的同时,她的内心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却悄然泛起了几分,偷偷做坏事的微小罪恶感。
就仿佛,她是在知法犯法。
就仿佛,她自己也变成了阶下囚。
就仿佛,她被戴上了镣铐,关在警务科的牢房中,强制灌下了一升又一升的催泄药物,被严厉地命令着,将违禁品排泄出来。
此前,同事们非常体贴,从未让她一位女性后辈,参与这种有失体面的工作环节。
故此,夕音仅限耳闻,无缘得睹;如今在脑海中擅自代入走私犯,构建出的审问画面,便无可避免地沾上了几分桃色的幻彩。
(……等一等,不行……)
旖念萌生,平顺的呼吸节奏一瞬紊乱。
受到惊扰的“深狱棘”,犹如从虚空中遁出,强势地重归腹地,针须根根直竖,给了淫乱的警花小姐沉重的一击。
(……肚子、肚子又要……!)
“咕噜噜”、“噗哩噗噜”,熟悉的肠鸣再度响起,羞耻的绵长屁音紧随其后。
夕音臀肌发麻,脚底不稳,倒载入白师父的怀中,腿弯恰巧被后者稳稳抄住,变成了大人举着小孩尿尿的姿势。
“呜哇啊啊啊!”
崭新的体位,令女子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白濯从侧方投来的探寻目光,更让她无地自容。
“怎么突然又开始了。”他好笑地道,“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十神小姐?”
“没、没有!”
夕音一个劲地摇头。
(这种丢人的念头,怎么可能暴露给别人知道啊!)
(就算是你也不行!……呜,至少,正式交往前不……)
然而,这边厢心绪未定,白濯便若有所思地道:
“我一提到走私,你就变成这副德性。该不会是在脑子里,玩‘角色扮演’罢。”
“………………”
警花小姐,尚是头一回听说“角色扮演”这个词。
但语言的神奇之处,就在于短短数字,即可包纳广阔的信息量。
几乎一瞬之间,她已理解了何谓“角色扮演”,并将这一词汇,与自己方才的一系列桃色遐想对上了号。
僵直的四肢,凝滞的呼吸,尴尬沉默的反应,彻彻底底地暴露了她的心理活动。白濯一时哑然,没料到随口一提便正中靶心。然后,附耳笑道: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不,不是的,听我解释……”
“敢做不敢认吗,警官?”
毫无预兆的怪异声线,让夕音睁大了眼睛,扭头瞪向不知发什么神经的白师父。
后者回以轻佻的眨眼,一个见面以来,她从未在其脸上见过的表情。
(这、这家伙……是,已经开始“扮演”了吗?!)
(……也……也太奇怪了!在扮哪个角色啊,小混混?)
(小混混才没这么讨喜啦,扮得一点都不像好不好!)
心里狠狠地吐槽着,女警员正准备劝对方别做蠢事,嘴中却鬼使神差地,吐出了与本意背道而驰的话语:“你想做什么?不怕我,逮捕你么?”
话一出口,双方同时一怔。
一人没料到对方如此配合,另一人亦未料到自己竟会如此配合。四下一片寂静,连菊穴中间或漏出的气流爆响,都变得有气无力。
还是白濯反应更快,忍笑接话道:“我当然不怕,警官。我又没把违禁品藏到菊花里。”
“我也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你的菊花里没藏东西,怎么会一直放屁放个不停呢?”
“那种事情,与你无关吧!”
“当然有关了。我一向遵纪守法,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恶行。如果你现在不解释清楚,我就向报社投稿,堂堂警部长,竟然和走私犯是一丘之貉……”
(……喂,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员,不是警部长啊!)
(糟糕,好想笑场……)
想笑归想笑,夕音还是摆出了受到胁迫的屈辱表情:“可恶,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
“当然是,现场证明清白了。”白濯的臂膀从腿弯下穿过,按揉着女子的小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