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麓王府厢房之中,随着东瀛舞女星子的一声甜腻嗔呼,萧玠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欲火,直将这舞女抱上软床,双手齐动,三两下便将那一身宽松的和服剥了个干净。
“谁教你这般称呼的?”雪嫩光滑的少女裸躯尽显眼底,萧玠心中暗赞之余也忙不迭的宽衣解带,而褪衣之时又想起这东瀛舞女几次不同的称呼,当下也好奇了起来。
“是小田君……”星子轻轻低语间眼眸轻微跳动,举手投足间更是魅惑天成:“小田君教我,要服侍之人便是『王爷』!”
“难怪你当时把我认作了我父王。”
“今天来时,小田君又说,不是『王爷』,是『公子』。”
“哈哈!”
虽是简单的说明缘由,可这东瀛舞女声若细蚊,柔软娇嫩,眉眼间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动人美感,直瞧得萧玠雄心大发,当下更是得意忘形。
“这『公子』虽也不差,但也太过寻常,”萧玠眉眼一挑,脑中竟是升起了玩闹心思:“在我们大明,你得唤我『爹爹』才对。”
“爹……爹?”
“对,便是最亲昵的称呼了!”
“可是……星子学过的汉话里,『爹』是父亲的意思……”星子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可她的质疑话语还未说完,眼中突然冒出一股惊恐之色:
“呀!”
原来是两人打趣之时,萧玠已然褪下了自己的衣裤,直挺着那根猩红而粗长的阳根朝着软床走了过来,星子顿时吓得面红耳赤,甚至将软床上的锦被扯出一截来掩住小脸,然而萧玠却对她这羞怯模样更为喜欢,当下一把将她从锦被中扯了出来:
“怎么样,我这阳根比你们日本人的如何?”
“好大!”星子语声微颤:“星子学习时,见过一些画册,没想到……”
“哦?”萧玠轻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个处子,很好,今天我便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儿。”
萧玠言罢便也不再耽搁,双手早已环住女人娇躯直探到那圆润雪白的翘臀不住揉捏,虎腰一沉,整个人已扑将上床,直接将那阳根巨屌凑到女人的花房边上轻轻磨蹭:“待会儿若是要喊,可别忘了我教你的话。”
“爹……爹?”星子目光闪烁,显然还有些不太确信。
“不错,”萧玠嘿嘿一笑,随即便用手指轻轻拨弄起女人花房上的细腻红豆,才只一抹一挑,这未经人事的处子蜜穴里竟已渗出许多甜美的花汁,萧玠更是大喜过望,当即虎腰一挺,硕大的肉棒龟头挥军直入,直插进这东营少女的蜜穴花径之中。
“啊……好粗……啊啊……轻一点……雅蠛蝶……星子……星子受不了了……啊……爹爹……”
清子双手掐在锦被里,直感到一根又粗又硬的肉棍猛地插入,直接将她那精心培育保留了多年的处子贞洁击个粉碎,长枪侵入,敏感的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颤,只觉得花房之中又热又胀,别样的触感早已超脱了她这些年所学习的范畴,只觉这股痛感比一切模拟演练都要可怕得多。
“呵……舒服……”
萧玠一经插入整个人不由得舒畅起来,腰身缓缓挺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梨花带雨的娇媚女人,心中满是畅快。
东瀛舞女到底也是经过自小训练,一阵撕裂疼痛过后便也恢复起了本来面目,泪眼婆娑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向男人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而那双因着疼痛而紧抓锦被的小手这会儿也开始抬起,自男人骑在她身上的大腿外侧缓缓抚摸向上,直至攀援到男人的虎臀后腰位置,手心微微用力,俨然是要让萧玠深入得更加彻底。
感觉到自己的肉茎正被女人的初穴紧紧包围,萧玠登时便有一股激射之意,那又湿又暖的蜜穴里仿佛有着一种能让男人着迷的魔力,比起他往日肏过的女人不知舒爽了多少倍。
而偏在这时,这满脸春意的东瀛舞女竟还露出一丝勾魂夺魄的笑容,嘴上不住地呻吟道:“爹爹……爹爹……”
萧玠双手按压着女人没有一丝赘肉的盈盈细腰,肉棒便像是装了马达一般开始不停撞击,随着那一声声娇吟浪呼,那初经人事甚至还泛着鲜红血丝涌出的小穴里竟还喷出一小撮淫水……
“操,这……这就喷水了?”
萧玠登时双眼放光,要说他自小锦衣玉食,娶的又是吕倾墨这等美妾,这世间美色于他而言倒也无甚新奇,然而他自小受父兄庇荫,学文不成,学武不就,唯有在这闺房之中找些乐趣与信心,可偏偏那位强掳来的妾室是个守礼的女夫子,稍有忤逆便来个以死相逼,即便是被肏得丢了魂了也不愿叫唤一声,更不会有眼前这般淫水飞溅之景。
“啊……爹爹……爹爹好厉害!”
“星子……美……美死了……啊……”
听着这东瀛舞女的酥骨浪吟,萧玠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又是一顿狠肏之后便迅速抽出肉屌,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胯下女人便已识趣的翻了个身,直勾勾的跪倒在萧玠身前,甚至还在萧玠惊喜之余笑吟吟的翘起了美臀,颇有一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感觉。
萧玠的大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星子的翘臀上:“小骚货,才发现你这么骚的!”
然而星子却是妩媚地嘟了嘟嘴:“是……爹爹……爹爹……肏得星子好爽……”
“哈哈!”
萧玠闻言哪还能忍得住,当即腰身一挺,长枪顺着女人翘臀下的花径蜜穴一路冲击,竟是直接顶在了女人的花芯深处:“今晚上非要肏死你不可!”
星子顺势眉目一转,继而做出一副求饶之状:“啊……不要……爹爹……绕了星子吧……”
然而萧玠又哪里会去理她的哀求,用这后入之姿深插数十下之后便已不再忍耐,下身精关一松,抽插速度更剧,边肏边是狞笑:“那就让爹爹我先肏大你的肚子再说!”
言罢便是一声低吼,肉棒一阵抽搐,瞬时便有一股滚烫阳精射出,直贱洒在少女最为敏感的花房之中。
********************
夜已三更,东平麓王府里早已是寂寥一片,可偏偏在这萧玠的内宅院子里却仍旧有着一阵男女欢好的靡靡之音,即便是隔了几间屋子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小姐,那屋子还在折腾呢!”刘妈指着萧玠所在的厢房,满脸的愤懑与不屑,作为陪嫁跟来的妈妈,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位姑爷,竟是放着如此漂亮、优秀的小姐于不顾,偏生对那倭族的狐媚女人给勾了魂,如此明目张胆的宣淫,岂不是不将她家小姐放在眼里。
“罢了!”吕倾墨叹了口气,面色寡淡地望着窗外的黑夜星辰,眼中满是迷惘愁思。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早些睡吧,不去理会那没良心的。”
吕倾墨缓缓摇头:“刘妈妈,我有些睡不着,你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刘妈自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当即便为她披了件锦袍,搀扶着走出房门,在那阵阵淫词艳语中走出内宅,一路向着花园走去。
“哎,咱们小姐真是命苦,本该是个官家大小姐,即便不是嫡出的,可也总该嫁个品行端正的,可……哎……”人在王府,刘妈倒也不敢大放厥词,只是感伤着自小服侍的小姐如今过得苦难。
然而吕倾墨此刻倒是淡然了许多,借着皎洁月色踱步走进了花园最中的凉亭,安然坐罢,竟是独自吟起诗来:
“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
“好诗!好诗啊!”
然而就在吕倾墨语声才落之时,夜空之中不知何处飘来一记男人的讪笑之音,吕倾墨连忙起身,可四下张望却是不见一人,当下便觉汗毛竖起:“谁?谁在说话?”
“小娘子莫慌,你家相公不疼你,我来疼你便是!”
又是一记男人笑声传来,吕倾墨只觉得耳边一阵强风呼啸,刚要转头回望,却不想自己胸前突然传来一记镇痛,随即便是腰肢一紧,一只粗糙的大手竟是将自己拦腰抱住。
“淫……淫贼……”
吕倾墨当即醒悟是遇到了贼人,可她呼声还未出口脑中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整个人已是向下一软,全然没有知觉的瘫倒在男人的胸怀之中……
********************
冀州城西郊,北仓山。
“杀!”
“杀!”
“杀!”
一连三记震耳欲聋喊杀声自北仓校场传出,即便是离之不远的冀州大营也都闻声色变,若不是有斥候提前告知情况,冀州军的各路将领少不得要虚惊一场。
北仓校场并不算大,约莫只能容纳两三千人,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练兵场、演武台、餐厨、马厩一应俱全,易云霜将这批从乌城活下来的残军收编于此,的确算是厚待。
但对于吕松而言,他当然清楚易云霜的另一层用意:这座北仓校场,曾是神兵『燕尘』的练兵之所。
神兵“燕尘”在乌城一役中破敌数万,后与鲜卑神兵“厉鬼”决战生死,双方酣战一日,直至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两大神兵至此退出历史舞台。
而疆场之上就有前仆后继之人,易云霜不惜打破自己的战略部署营救乌城,为的,也正是如今吕松眼前这一批活下来的人,他们历经生死,无论心志还是战力都已超脱常人,当下吕松要做的,便是将这群同生共死的兄弟变为真正的百战“神兵”。
“提气,凝神,枪击,进,再进……”
吕松周旋于校场之上,慷锵有力的话语随着内力的散播而遍及校场每一位士兵耳中,他如今所授的,便是当年烟波楼神女惊雪所留下的枪击阵法,这两千残军多为中原男儿,在骑射一道上自然比不得草原征战的冀州军和鲜卑人,修习长枪阵法自然最为合适。
一番训罢,吕松缓步走出校场,却没想到门口早已有人恭候。
“吕松兄弟,那位千机峰主让我来唤你去医馆,说是你的老情人醒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山盟的少盟主,如今跟在世子萧琅身边的徐东山,他与吕松虽是先前有所过节,但如今知道吕松已是跟了世子,又听说他这一战建树不小,当下便有示好之意。
“休得胡言!”然而吕松却是最不喜他这登徒浪子的品性,虽也知道他向来如此,以后又会是萧琅麾下的同僚,但既是提及了盛红衣,那他便不会有任何妥协:“盛将军血战沙场,岂容得你污蔑。”
“好好好,”徐东山也知道这人太过正经,当下也不再玩笑:“那咱们就别耽搁了,快去见那位血战沙场的盛将军吧。”
吕松倒也不再多言,无论如何,对于千机无尘与徐东山的到来他是万分感激的,就在他以为盛红衣已无药可治之时,精通医理的千机无尘及时赶到,只一粒药丸,几方草药便将她体内毒素祛除得一干二净,而后调养了三日,到今天,便真让盛红衣醒转了过来。
两人快步来到医馆,闻讯赶来的除了吕松外,易云霜、易五等人也已赶到,入得房中时,那日昏死过去的盛红衣此刻竟已是背靠着床檐坐了起来,虽是模样有些虚弱,可对于聆听过她“临终遗言”的吕松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将军!”
然而吕松还没来得上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薛亮却是抢先一步哭喊着冲了进去:“将军,你可算醒了!”
然而床上静卧的盛红衣却只是将目光对准了不远处的吕松,姣好的面容下嘴角微微翘起,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病人身体虚弱,诸位还是莫要惊扰才好。”
一道淡雅悠然的女声传出,众人这才发现屋子里竟还有一位端坐在轮椅之上女人,千机无尘缓缓走出,虽是因着坐立之姿矮了常人半截,可偏偏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圣之感,一时间竟是无人再敢踏进房门。
“徐公子,外间有正煎煮的药汤,每一炷香时间去加一次火……”
徐东山闻言当即面露难色,然而便在眼神与千机无尘交锋的一刹那便又缩回了头,当下再不敢有所忤逆:“是,是,知道了。”
千机无尘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招呼着众人走出:“吕公子,易将军,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
不出三日,冀州城外再次大军云集,慕容先虽是在乌城折了几万兵马与神兵“厉鬼”,但其作为根基的二十万鲜卑铁骑却仍有一战之力,不过几日休整,慕容先便再次兵临城下,妄图毕其功于一役。
易云霜手持银枪立于城楼之上,眺望着城下黑云一片的鲜卑人,易云霜的脸上依旧是那般从容自信,似乎并不将城下这数倍于几的兵力放在眼里。
“易云霜,没了『燕尘』,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守冀州!”
慕容先亲御战马行至三军之前,虽已年过五十,但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着实不凡,仅仅是在三军阵前策马扬鞭一番,二十万鲜卑铁骑便已满眼通红,纷纷叫嚷着踏破冀州,死战到底,而慕容先统兵又绝非逞一时之勇,阵前巡视一番便又退回阵中,王旗招展变幻,鲜卑大军阵营就是让出一条道来。
“杀!”
终于,慕容先一声高呼,鲜卑大军宛若潮水一般汹涌杀来,易云霜凤目睥睨,右臂轻抬,身后擂鼓顿时响彻全城,早已做好战备的冀州军有序行动,弓弩齐射,滚油、擂石不断搬上城楼,伴随着震天彻地的擂鼓声响,冀州军的斗志也已升到顶点。
然而便在鲜卑大军即将步入弓弩射程之时,鲜卑阵营中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响亮号角,阵营中央赫然钻出两部造型奇特的的铁甲战车。
这战车足有三十丈高,车身皆以精石所铸,通体全身尽数封闭,除了下身数个车轮外,还需倚靠上百人力推行向前,如今行进于两军阵前,便像是一幢行走的大山,气势巍峨,堪称神迹。
凭着这雄伟战车,鲜卑大军顺利跨国弓弩射程,几番箭雨射罢,果真被这战车铁甲挡了个严实,然而这战车还远不止抵挡箭雨的功效,待得战车逼近城楼,无数鲜卑人借着战车背部阶梯有序攀援,直到登上车顶,这才发现那高不可攀的冀州城墙犹如三岁幼童一般矮小,士卒们只需纵身一跃,便能轻松落在冀州城楼。
“全军戒备,死战!”
冀州军本就人数不多,而那雄伟战车却是将冀州高城的优势尽数化解,如今蛮军跃下,困守城头的冀州军只得操持刀刃与登楼之人死战到底。
顷刻之间,冀州城楼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死战!死战!”
到得此时,无论是易家的几位将军还是严威、胡元昊两位参将,此刻皆已杀得满目通红,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知道眼前这一番冲击对局势的影响,然而身位冀州将官,此时除了固城死守,别无他法。
城下,便是他们的血肉至亲,便是他们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冀州百姓。
“五叔、九叔,严将军、胡将军,城头便交给你们了。”易云霜健步如飞,每行一步便是长枪挥舞,每一枪落下便留下几道鲜卑亡魂,然而偏生是这般杀戮时刻,她却依然能有条不紊的布置战局。
“十三叔,你去抽调一路精骑,无需太多,三千……两千人便好!”易云霜也知各处城楼告急,冀州军疲于守备,此刻已很难再抽调人马,但要破眼前局势,她又不得不抽出一路精骑。
“十七叔,『地听』营撤回,你带人去驰援北城……”城楼局势危机,此时的鲜卑人只需要押重兵于这两部战车便好,自然也不会再寻地道,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城头得失。
然而就在易十七领命拱手之时,易云霜却是脑中一转,再言道:“十七叔,城中有通达北仓山的地道吗?”
“自是有的!”
“派人前去报讯……”
听得易云霜突然没了下文,易十七不禁猜测道:“让他们也来驰援北城?”
“不,”然而意外的是,易云霜却是摇了摇头:“告诉他们,若是事不可违,便朝南方撤走吧!”
“云霜?”易十七一阵莫名,下意识的竟是唤出了易云霜的名讳,然而易云霜却只轻轻摆了摆手,却也并未解释许多,见得城下战马嘶鸣,知是十三叔集结的精骑到了,当下便不再多言,只快步跑下城楼,向着集结的精骑靠了过去。
“冀州男儿,随我出城破敌!”
城门拉开,易云霜翻身上马,银枪直指城外那巨硕的战车,一声喝令,两千精骑奋勇杀出,瞬时便掀起一波血海狂潮。
“有此巨车,当抵十万雄兵!”慕容先此刻遥坐中军,正望着那两部直入冀州城楼的战车不住叹服,草原铁骑不善工器,数百年来南下侵扰都被汉人的高墙城楼所阻,而今有了这等巨车出现,草原男儿便可长驱直入,横扫天下。
一番感慨作罢,慕容先复又望向身侧一位全身裹满黑袍的高壮男人,虽是不解其装扮做派,但言语却是极为客气:“怒护法,这两部铁甲战车堪称鬼神之功,这份大礼,本王可是太喜欢了!”
原来这慕容先与摩尼教早有勾结,此番南下,除了有摩尼教护法恶鬼无常刺杀镇北侯外,更有护法之首的怒惊涛带着这两部铁甲战车前来助阵。
“大王且看,冀州城出兵了。”怒惊涛自不去理会慕容先的恭维言语,手中大刀一指,正对着冀州城下攻杀而出的一路骑兵。
“是易云霜!她想破我的铁甲战车!”慕容先冷笑一声:“不自量力!”当下便是一声高呼:“慕容英,慕容定,你二人各率五千骑去包抄,我要让她有来无回!”
易云霜连斩数敌,很快便已杀到战车之下,然而这战车通体坚实,刀枪难破,除了能阻断攀爬向上的鲜卑士卒,易云霜一时间也对这巨物束手无策,眼见得鲜卑阵中冲出两路轻骑,易云霜也知不得恋战,当下便是调转马头,带着众人向城中撤回。
然而便在她回转之时,那两座铁甲战车外檐竟是突然现出两道暗门,数十名黑衣杀手赫然杀出,竟是直朝易云霜扑杀而来。
“有埋伏!”易云霜眉心紧皱,银枪连挑,可终究是被一众黑衣堵住去路,身后铁骑前来救援,可城外的攻城士卒也已反应过来,伴着左右两侧的骑兵压阵,鲜卑大军此时气势如虹,已然如潮水般向着易云霜所率精骑团团围住。
“云霜!”
城头的易五等人见状纷纷惊呼,当即便要清点人马出城救人。
“关城门!”
然而陷入血战的易云霜却是一声高呼,清冷的指令瞬间打醒了城中的将官。
的确,此刻她所率精骑已然陷入死地,如若还任由城门大开,冀州城不出片刻便将被鲜卑人攻破,可若关上城门,这城下血战的易云霜等人却也再无生机。
“云霜!”
到得此时,任谁也不敢轻易下令,易五声嘶剧烈,呼喊声里已然有了哭腔:“回来,快回来!”
“五哥,我去!”
易十七血气翻涌,还想再出城救人,然而身负重任的易五却是将他紧紧抱住:“十七,莫要冲动!”话虽如此,可易五也非果决之辈,即便知道形势危急,那一声“关门”却是始终唤不出声。
而便在这绝境之时,忽听得远处一声“轰隆”巨响,整个地面顿时一阵颤抖,战场厮杀着的双方各自停手,均是满脸迷惑的望着远处的鲜卑阵营。
“轰!”又是一声雷霆巨响,但见鲜卑王帐处竟是燃起无数明火,滚滚青烟四下散开,一时间战马嘶鸣,无数哀嚎声响彻天地。
“回……回援!”
鲜卑轻骑哪敢久留,虽是不知发生何种变故,但若是王帐受袭,他们即便攻破冀州也必定成为孤军,别无选择之下只得调转马头,直朝着浓烟方向疾驰而去。
易云霜浑身浴血,见敌军撤走终是长舒了口气,城中的几位叔伯赶紧拍马来救,然而易云霜却是突然目光一凛,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高呼起来:“五叔、九叔,你们再点三千,不,五千兵马出城,沿路追杀,必有斩获!”
“这?”易五还有稍许不解,如今冀州刚经历了一番血战,城中将士早已人困马乏,而鲜卑阵中局势未明,贸然追击显然有些不智。
“若我所料不差,定是北仓山的事成了!”
易云霜神色激动,若非身体虚弱,恨不得自己亲上战马:“传我将令,若能斩获慕容先首级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
硝烟散落,冀州将士各自归返,易五等人本该回镇北侯府复命,可稍一打探才知,易云霜此刻不在府中修养,竟是早早的跑去了北仓山校场。
北仓山后营工坊此时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以易云霜为首的冀州将官,上到各路将军,下到营伍队长,近千人围在这工坊外坪的一座“大管”跟前。
“真想不到,千机峰主竟能造出这等利器!”易云霜脑海中依旧回响着那令天地颤动的轰鸣之声,一想到这大管里的火药远远射出,竟是能在数里之外的鲜卑主阵爆炸,这等神迹足可颠覆世间战局。
“只可惜慕容先身边有高人护身,否则还真有可能给他炸个粉碎!”一旁的吕松此刻也是满脸兴奋,他这些时日一直陪在千机无尘身边,自己操练同时也会帮着打打下手,今日神器出世,那早早包裹炼制好的火药盒子囤入大管之中,飞射而出的竟是如流星一般的火球,犹如雷霆之威,鲜卑主营顷刻间便已成了炼狱火海。
“此间神器倒也算不得我独创,我念隐门的『火药』手札中便记载着当年惊雪将军对火药一物的见解,今日之事,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千机无尘闻声细语的推车走来,手边一直握着那本“火药”手札,虽是语声淡然,但眉宇间亦是有着几分藏不住的激动。
“诶,千机峰主过谦了,”易云霜当即笑道:“今日破敌,这神器当记首功,对了,这神器可有名字?”
千机无尘微微摇头,她本就是隐居深山的修士,此番出山只为寻找师门姐妹,无论是救人还是铸造这等神器都是即兴之举,属实没有功名之心。
“依我看,既然是千机峰主所造,就叫它『千机大管』吧?”冀州军将官们虽是骁勇,但对于起名一事倒也没个正形。
“不好不好,大管子忒难听了,依我看,倒不如叫大枪!”
……
一阵喧嚣过后,易云霜亦是对这起名之事犯起了难,她虽是三军统帅,但对文墨之道确实不精,一时间也没个主意,但这神器既已出世,无论是日后说道还是上奏朝堂,总该有个响亮的名字才好。
“依我看,就叫『炮』吧!”千机无尘将手札递予易云霜,指尖所书,正是当年惊雪将军亲笔所书『散之成粉,凝之作炮』八个大字。
“哈哈,原来此物早有名字!”易云霜不由会心一笑,心中也不禁对那位惊雪将军满是憧憬,当即又道:“千机峰主,不知可否将此手札借阅一番?”
千机无尘轻轻一笑:“将军戍边守土,这等手札正是再合适不过。”
“诶,等等,我想到一个,”吕松这会儿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当即打断两人的寒暄:“既是神器,唤它作『神机大炮』如何?”
……
北仓山正营之中,易云霜遣退了一众冀州将官,只孤身一人随着吕松、千机无尘步入正营议事。
“出兵漠北,直捣黄龙?”
闻得千机无尘这一言语时,吕松有些目瞪口呆,然而凝思一想,却又瞬间露出恍然之色。
“围魏救赵?”
吕松径直说出易云霜的心思,易云霜也不见怪:“果然是聪明人,今日神机大炮一响,此番冀州战局便已有了定论,慕容先挟重兵前来,必不能久,我估摸着,他此时已然在谋划退兵之事。”
“既是会退兵,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慕容先为草原雄主,若是让他从容撤走,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他必能重整草原再度南下,但他此战落败,草原必有不服者蓄意起势,我们若添上一把火……”
“草原乱上一日,我中原百姓便又安稳一日。”
“所以,你想派我们去?”吕松微微皱眉,且不说他手中这批残军才刚刚收拢,操练还需时日,就说他们是昔日乌城活下来的人,便不该再赴险地。
然而易云霜却是话锋一转:“今日为‘神机大炮’命名时,我倒是想到了许多。当年‘燕尘’初建时,便是由我祖父镇北侯亲率铁骑突入草原,身经百战而成,而你这一营人马是为驰援冀州而来,若是鲜卑撤军,便该回归燕京,或戍卫京兆,或散回各府,从此闲置于朝堂庙宇,再无战火洗礼,所谓的神兵之象,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说得轻巧,若是草原战事不利,慕容先挟军包抄,我等安能存活?”吕松冷哼一声,当即说出最坏结果。
“若果真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只不过,此令既是我口说出,便属军令,你若不去,我自会上奏朝廷!”
让吕松没想到的是,易云霜竟是突然甩起了官场嘴脸,吕松刚要发作,可侧目间却是瞧着易云霜嘴角微翘,随即便听得“噗嗤”一声,这位战场上冷面寒枪的“北地霜花”竟是破天荒的笑出声来:
“好啦,不逗你了,这计划也是千机峰主的意思,来之前我还问了你家盛将军,她也并不反对。”
吕松微微诧异,目光不自觉的望向身侧躺椅少女。
“鲜卑阵中有摩尼教妖人踪迹,我也正想去北地打探一番师妹消息,另外……”说到此处,千机无尘抬首望向吕松:“出山之时,一位邋遢老翁与我说了些前人的兵家之法,他说若是到了北方遇到了他的徒儿,便将这些兵法传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