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TS记忆恢复装置,将使用者与PRTS选取的特定片段与地区相关信息进行交互并发生比对与共鸣以便达到恢复使用者因外界原因丧失的记忆,“最直接,但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凯尔希在与Oz博士以及医疗部的精英们设计这台机器时如实说,但无论如何,Oz博士丧失的记忆是罗德岛大业一块不可或缺的拼图,要做到在“有限的条件下达到效果最大化”,经过了5次改良与试验,借鉴了类似于石棺的休眠装置以防止神经与PRTS交互频率过快而导致的不可逆损伤,且时间不宜过长。
\t已经在这个胶囊状的容器里找到了自己过去关于斯卡蒂的记忆,但在那之后却一直只能感受到凌乱的思维碎片在脑内泛滥,或是回想起被营救起来时候的切尔诺伯格,火与铁的叫喊,火焰的尽头是塔露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是回忆起ACE在他临行之前的目光,冲向烈焰中心的义无反顾。是那么真实,苏醒之时却只能留下无尽的叹息与遗憾。
\t拒绝了凯尔希“也许过度的刺激会加剧你对药物的依赖,对你的恢复也并无益处,偶尔停顿也是好的。”的提案,在自己有限的回忆总拼命回想自己是谁,焦躁与急切让他更想明白一件事情:我到底是谁?
\t抱着这样的想法,又一次千篇一律的倒在了胶囊舱的胶体上,设定了一系列的参数与时间——自己早已轻车熟路。就像抱着虚无缥缈的梦想,“总有一次会有结果。”的想法,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再次被拉长,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长久的磨难,苏醒发现也不过半个小时,按下启动开关,任凭缓释气体充满自己的鼻腔,昏沉的感觉慢慢袭击大脑,胶囊舱室中精密的针刺入博士的大脑,精确的找到了应该在哪里交互,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只有仪器的滴答声与头皮被异物刺入钝钝的刺痛感。一旁的屏幕上,写了四个字,“莱塔尼亚”。
\t泰拉历1087年,莱塔尼亚。
\t松散而接近垂暮的帝国邦联的政治体制下,莱塔尼亚各个地区几乎处于分裂状态,地方贵族议事会组成的寡头统治掌握了该地区的实际权力,垄断了经济与政治大权,自从莱塔尼亚地区发现了珍贵的金属矿产,加以科技发展的因素,莱塔尼亚纺织业与矿产业似乎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这个地区除了农业以外的的经济主体,金属矿物被冶炼后由漫长的陆路送完遥远的炎国,在那里交换到莱塔尼亚地区稀缺的商品,纺织业则更多在莱塔尼亚地区进行自我循环,居民们的收入相当一部分流入贵族的腰包。在这样的情况下,佐以矿石病的出现更导致了社会阶级的分化与歧视,贵族们通过金钱保有相当的武力部队镇压起义,莱塔尼亚专有的法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剩下的法术持有者被贵族加以重金留下,就是这样的持有者。他们建起高塔,几乎俯瞰着一切,控制着一切,他们被称为高塔主。高塔主本身就构成了莱塔尼亚滥觞的贵族政治的一部分。但随着源石技艺的出现,莱塔尼亚原有的法术力量逐渐被吞没,高塔主的实力更衰减了。原有的高塔主或是被民众所推翻,因为过分的腐败与贪婪,或是被持有更强大的源石技艺的贵族术士消灭。高塔已经倒塌,而保有更加强大法术的贵族们,在没有高塔主的威慑下变本加厉的搜刮着民脂民膏。
\t最后,高塔几乎在莱塔尼亚销声匿迹,但在东部,仍旧有这么一座铅灰色的高塔傲然矗立着,与其他高塔主们费尽心思装点自己的高塔,用豪华的立柱与滴水嘴让高塔变得无比奢侈相比,这座铅灰色的高塔如同一根沉闷的柱子立足于此。这座高塔并非贵族建造,没有依靠任何外援,它就在那里,它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贵族们甚至不愿意承认它是一座“高塔”,因为它太丑陋,不符合一座高塔的名声,他们自行建立起其他的高塔,但动土没几天便一次又一次遭遇了意外,暴雨,飓风,地震,击破了贵族们建立属于自己高塔的梦想。贵族们便堆笑着,抬着贵金属与珍贵的礼品去访问那位高塔主,礼物被尽数收下,之后出现在了民众的手中,那位高塔主依旧藏身于自己的长袍与兜帽下,与之前贵族无数次想拉拢他的场景一样,没有任何的语言,没有任何的推脱,沉闷的高塔就是最好的拒绝。这明显触犯到了他们。于是,军队来到了高塔下,但无论什么武器与法术都摧毁不了这样的一座高塔,就算来自乌萨斯的攻城炮,炮弹像是触碰到了结界一般弹了回来,在军队中爆炸。贵族们就此作罢了。从不设置任何的堡垒与护城河,那座高塔就矗立在那里。索性绕开了这座高塔,进而加剧了对民众的压榨,曾经也有民众来到高塔下乞求帮助,但无言的高塔没有任何回应。高塔主在民众中也被冠以了“冷血的怪人”的名称,有人曾看过高塔在黑夜里放出了幽幽的蓝色的光,便远离了这座高塔,周边的村庄全部撤离开来,高塔周边便被荒芜的杂草淹没,比起贵族的统治,民众们更加害怕的是未知,是来自未知的恐惧。也曾经有野心极大的政治家试图拉拢他,有术师敬仰他而前来拜访,但全都被阻挡在了无言的高塔前。叩击门环的声音回荡在那片荒野之上,缓缓逝去了。
对于高塔主本人,没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名字Ozpirunt,比起这个略微有些拗口的名字,他更愿意称自己为Oz。在高塔的生活,对于常人来说是枯燥的,但对于他来说,日复一日在高塔中阅读着来自旧世界的典籍,对曾经世界的眷恋与想象,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作为最后一批在这个世界上新旧相交的人类,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动物体征,却完美的适应了来自古老莱塔尼亚的法术。他曾在莱塔尼亚郊外荒野的某处发掘过来自旧世界的遗迹,那是一颗巨大的雕像的头。他一定不会记得自己曾是一块广袤大陆王族的子嗣,只不过再伟大的王国也敌不过天灾的侵袭。当自己依旧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他的母亲侥幸带着他逃脱了已经被烈焰吞噬的王都,逃到了这座位于王国边陲的高塔,那曾是边境的象征,也是边境无言的守卫者。那巨大的雕塑,代表的是一个王国的威严。只不过如今旧的边界早已崩塌,新的秩序被重新建立。实际上,天灾的到来改变了泰拉大陆的生态环境,变得愈发不适合旧人类的生活,大陆上的旧人类几乎被清除殆尽,得益于古老王族的血统与他的母亲——来自遥远的炎国前身的一支特殊的血脉,让Oz成功成为了一个能适应泰拉新气候的旧人类。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年龄突然丧失至亲,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的。在Oz11岁那年,一直承担起抚养与教育他的母亲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一个夜晚离开了Oz,独自驾着孤舟在海上游荡,以沉入大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正如一个贵族一般。他不禁思考着自己生活下去的意义。高塔本是一座保管典籍的藏书塔,后因为需要戍守边境的缘故改造成了一座具有强大防御能力的高塔,但依旧保留了藏书,庆幸的是这个王国的最后一任继承者——Oz的父亲,并非一位昏聩而热爱战争的君主,在他的主张下,这些藏书被保留下来,但谁又会想到天灾之后,他的子嗣将通过这些书籍用另外一种方式继承他的意愿与雄心。
丧母的Oz开始在典籍之中寻找慰藉,先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当他每每问起自己的母亲时,她总是长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言。关于那个王国,关于这片广袤的大陆。接着便是旧时代流传下来的,诗歌,戏剧,这些书籍帮助他度过了无数个思念母亲的夜晚。最后,藏在高塔的塔尖的,是这个维系那个王国最最关键的,也是每一位王族所要学习的。来自现莱塔尼亚地区的古老法术。“维系一个王国的永远不是暴力。”那本陈旧的典籍扉页上记叙着这样一句话。
14岁那年,已经在高塔中独处了3年的Oz放下了手中的书,每一天,他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甚至学会了典籍中的法术“赋形”之后,连出门寻找食物的必要也没有了。每天便是读书,一个人钻研晦涩的典籍中记叙的一条条法术,得益于自己的血缘与那惊人的天赋,一位王族往往要花费约摸10年的半本典籍,他在3年之中就完成了。接着,有一天,他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自己的法术再也没有长进了,翻阅了藏书阁中的典籍后,在模糊的一页中似乎提到了“远行”一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王族达到那本典籍后半本的高度,前半本的法术对于那个时代,已经绰绰有余。学习后半本的王族,必然要去游历一番,才能接着学习接下来的内容。他本可以在这里停下,但每当自己合上那本厚厚的典籍,总有一个声音呼唤着他,让他继续学下去。这股强烈的欲望让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离开了高塔。
他曾经在炎国游荡,与一同游荡的浪人学习了更多法术之外的东西,体术,古老的炎所流传下来的兵法。或是在广袤的乌萨斯大陆上见证了人民的诸多不公,在拉特兰结识了一位思想相当先进的主教,年轻气盛的他运用自己在高塔中的学识帮助那位主教完善了自己的学说,数年后,那位主教在拉特兰掀起一股改革的狂潮,并赠予Oz一把铳,“这是知识与智慧的价值。”他这样说着,一边将那把相当有分量的铳交给了Oz。在卡兹戴尔郊外远远的望着,目睹着萨卡兹雇佣兵的厮杀,以及,在海边徘徊着,一位叫做斯卡蒂的女孩一度让他倾心,直到命运将两人再度分离。回到高塔的Oz,继续了自己法术的学习......
又有多少个年头他蜗居在高塔之中,再也不踏出高塔。平民被贵族强大的源石技艺所控制着,一股名称“巫王”的邪恶法术在贵族之间流传着,将感染者本身作为施术单元的诡异法术,成为镇压平民的工具,以及最最令人生畏的“骑士”,没有人能说出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值得派遣“骑士”去绞杀的人,无一幸免。于是,活在愚民政策下的莱塔尼亚居民们,麻木的生活着。他已经不想再管了。他已经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纷争,也许一辈子身居高塔是他的选择,日复一日,研究,直至那本本就陈旧的典籍变得更加陈旧,直至将塔内储存的书籍倒背如流,这一生,也许就这样结束罢。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将他再度拽出了高塔。
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也许门环已经锈蚀,发出痛苦而沉闷的声音。起初,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幻听而已,直到那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入耳中。他才意识到,有人在敲门。
究竟会是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拜访过他了,甚至说,有人还知道他的存在。
“谁?倘若是敬仰者,我佩服你的找到这里的智慧与勇气,倘若只是一个孤苦旅人,我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倘若是有人依旧觊觎我的人头,那我规劝你快点离开,趁着高塔没有将你完全排斥在外。”
没有应答声。但是敲门的声音依旧不断。
“是谁!”他已有些愠怒。
没有应答。
打了个响指,高塔门前的视野变的清晰,那是一个穿着乌萨斯样式军服的......女子?浅绿色的头发,一双猞猁耳在莱塔尼亚深秋的风中微微颤抖着。但她的眼神,坚毅,决绝,看来是非见不可。
“军人?乌萨斯人?乌萨斯帝国的专制不合我的口味,是来聘请我冠以你们的虚名,用利益收买我,让我成为傀儡的人吗?或是,我又无意间冒犯了哪位和乌萨斯沾边的贵族老头,来给我下请战书吗?”
“不必如此,Ozpirunt,莱塔尼亚真正的高塔主,索如曼帝国的最后一位王,泰拉世界为数不多的旧人类。”朱唇轻启,她只是淡淡的说着,让刚想驱动法术的Oz的手在空中停滞。
“失礼了。”
挥手,斗篷,兜帽,长袍应声飞来,着装,一边询问着,“阁下可有能够称呼之名?”
“凯尔希。”
凯尔希......
一个耳熟的名字,在乌萨斯的逗留当中,似乎在酒吧中听到过这样的名字,唯一一位曾被册封为勋爵的女性,乌萨斯最高科学技术研究所的所长,或者说,一个疯狂的人,似乎不满政治与自己热爱的科学扯上关系,似乎研究了什么乌萨斯禁忌的东西而招致了清洗,那个害死了研究所的几乎有人之后,将研究所的一切付之一炬的人......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高塔之门缓慢的打开了,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便移动进了大门,微微行礼。
“那么,一位伟大的乌萨斯女勋爵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将凯尔希引至一方小小的圆桌,将平铺在上面的书籍清理整齐,“乌萨斯茶?还是咖啡?”
“茶,有劳了。”
茶壶与茶杯几乎应声稳稳的来到了凯尔希的桌前,茶壶自己便倾倒下来,一旁的小碟子里已经呈上了果酱。
“作为一个高塔主,你的待客之道还算客气。”
凯尔希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那么,女勋爵这次又为何来拜访一个将要在高塔腐烂的术士呢?”
“天灾几乎发生在泰拉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感染者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王国之间的矛盾战争不断。尤其是在卡兹戴尔,战争的阴云已经盘旋在那里甚久甚久。”
“与我何干?”
“你是这片大陆上唯一能够与天灾,与这一切抗衡的人。旧莱塔尼亚法术与现代源石技艺的集大成者,王族之后,你的体内真的没有一分一毫想和这一切,天灾,压迫,不公抗衡的想法吗?我不相信。”
“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高塔能够让我安全的度过余生,你和你的理想并不适用于我,我没有我的先辈那般的雄心壮志,这片大陆也并不值得我去拯救,我已经见证过了很多,但只是凭借我们的力量,完全没有可能。”
凯尔希不说话了,将随身携带的一卷资料摊开在桌上。
“我已经研究你的高塔研究的有些时日了,确实,旧时代的法术仍然在保护你和你那深居简出的梦想,但是随着源石能量在泰拉大陆的不断递增,你的高塔外墙的法术屏障的力量会被逐渐削弱,你可以保证哪一天一颗裹挟着高热与巨大能量的陨石不会飞下来,将你的高塔砸成齑粉吗,你想保留的一切,在某一天,都会消失。”她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也不应故步自封的,你拥有力量,而它不应就在高塔中随着你的尸体腐烂。”
Oz伸手想去抓那份绘制着自己高塔的蓝图,确实,自从自己重新修缮了高塔的法术屏障之后,再也没有注意到外界能量的增长给自己的屏障带来的影响。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改组高塔的施法单元,用源石代替传统的能源,但这依旧需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搜寻源石,打造,重组,还要避免敌人的侵袭,一件又一件事情涌入大脑,他想去抓那份蓝图,想看的更加仔细一些,却被凯尔希的一根手指按住了。
“高塔的重组并非毫无可能,但是,我相信,一个人绝对不能驾驭的了维系与高塔原有屏障能量同等的源石能量,就算是你我,都不可以。更多的器械需要加入到高塔的修缮之中。但如今,以我们的力量,修缮高塔只是遥遥无期,天灾已经蔓延到了莱塔尼亚,已经有几个村庄被天灾吞噬。你等不起。”
“那么,为什么你有能力支持起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Oz扬起一条眉毛,“就算是我也承载不了高塔的能量,就凭你吗?我又凭什么相信一个乌萨斯的叛徒。”
凯尔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起身,走向门口。“你和我,看来只能用战斗来做决定了吗?赢了,跟我走,我输了,我离开。”
“一言为定。”
走到一片荒芜的野地,高高的杂草几乎长到两人的膝盖处。Oz并起两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弧,杂草瞬间被火焰吞噬,变为一块沙土地,周围,一道亮蓝色的光圈环绕着两个人。
“谁要是出了这个圈,谁就是输了。我也惜才,乌萨斯的女勋爵,我敬重你的雄心与理想,你应该去做更多,我也不希望你就在这里丢掉了自己的生命。”
“手下留情看上去才是对我的不尊重。”凯尔希只是这样说着,旋即脱下了厚重的斗篷,Oz似乎看到她背后与肩膀上无意裸露的......源石结晶,只是一瞬。
“诸王,再度将你们的力量借予我一回。”Oz的身边,亮蓝色的光芒正在缓缓亮起,代表着法术的启动。
“那么,我也开始了。”对着那光,凯尔希只是吐出了一串字符。
“Mon3tr。”
那是,就算Oz也没有见过的光景。
一头有8米高的源石巨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或者不能用生物的范畴来描述这样的东西,从她的脊椎里冒了出来,闪着不详的红光的眼睛,源石打造的利爪发出的寒光,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超脱了自己的认知,典籍中学习到的一切似乎都苍白无力了。
下一秒,那头生物便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朝着自己冲过来,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
“御!”
蓝色的屏障陡然从身前升起,减缓了那头巨兽的冲锋速度,但没有完全停下来,锋利的指爪已经碰到屏障,但像是穿透了空气一般,仿佛防御没有任何的作用一般。眼看着利爪就要穿透自己的喉咙,他急忙驱动自己的法术,向着巨兽的侧面移动。
“击!最大功率!”
亮蓝色的光柱从手中迸发出来,但那头巨兽却没有躲闪,巨大的能量只是将它撼动了几分,但那暗黑色的源石表层却仍旧反射着凛冽的光。只是调转了一个方向,又像之前那样俯冲了过来。
\t于是乎,这场战斗从变成了一场追逐战,凯尔希本人甚至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指挥Mon3tr战斗。Oz又一次从利爪下侥幸逃脱,炎国习得的体术让他即使没有很高的身体强度,但保持了很好的敏捷性。但Mon3tr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着,寻常的法术对它造成不了任何伤害,而构造的屏障在它面前也倘若无物。
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吗?
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但立马被另外一种战略所打消。
从斗篷的暗兜里掏出3颗雕琢过的源石,但内核已经不再是那种幽幽的橙色,而变成了代表Oz法术的亮蓝色,在奔跑之中用手触碰了核心,那亮蓝色便与Oz周遭的法术一样更加明亮起来,接下来,那三颗源石便悬浮在了Oz身后。
“御!”
巨兽的利爪再一次触碰到那屏障,但这一次,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标志着防御的有效。也让一直在奔走的Oz得以有了喘息与反击的机会。
再一次,对准了那巨兽,又一束能量射向了它,这一次,它没有接下,而是在空中盘旋了一个角度,躲开了防御,但尾部依旧被速度极快的速度擦到,发出一声巨大的哀鸣声,又俯冲下来。
“赋形!”一面用混合了一定量的源石技艺的传统法术压制Mon3tr的速度,一面用另外一只手形成了一个力场,似乎周遭的空气都被吸引了一般,莱塔尼亚地区也有许多人掌握了能够赋予物体生命的能力,但Oz的法术,并非是物质上的赋形,像是在抓住周围游离着的能量,再将它们聚集起来。
能量逐渐汇集成了一个具体的形状一般,用于攻击的手也转为了防御,一次又一次抵御着Mon3tr狂暴的冲击,近乎暴躁的撕扯着屏障,能量的消耗对于Oz来说也是巨大的,最终,那一头的能量逐渐稀薄了起来,Mon3tr突破了屏障,径直冲过来。
“当!”
沉闷的响声甚至让决斗圈周围的草木都颤抖了,挡住Mon3tr利爪的,是一把剑,剑的主人,是一只巨大的手。
“只能到这种程度了,要构造出完全的能量体消耗的时间与精力还是太长了。”Oz自言自语着,向后推,双手指挥着那条巨大的手臂挥舞着手中的双手剑,与Mon3tr相抗衡,一面改变着自己的位置,试图自己去偷袭正在操纵的凯尔希。
很近了,非常近了,他加快了脚步,一只手已经开始准备进攻,但就在他距离凯尔希5米左右的时候,一团黑色的物体在他的前面猛烈炸开,迫使他后退了几个身位。在法术爆炸扬起的尘土中,他看到凯尔希镇定的脸,以及已经迂回到身后的Mon3tr。
“那玩意.....居然还可以远程攻击......”Oz不由得说了出来。
回答他的,是更多的黑色法术,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想要急忙召回自己的巨手抵挡住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在诸多扬起的沙尘中像是剑舞一般挥砍着。
但是,在挥舞的空隙当中,他只看到Mon3tr血红色的眼睛闪着可怕的光线,下一秒,那光猛烈消失了。
“Mon3tr,迂回攻击战略。”
猛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自己往后,急忙用法术固定自己,但那股力量,巨大到无可匹敌,直到烟尘散去,自己已经被拉出了决斗圈外。Mon3tr的利爪,离自己的后颈只有一点距离。
“Mon3tr,回来吧。”
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那头巨兽就像它来那样,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回到了凯尔希的脊椎上。
“认输吗?”
凯尔希只是微微一笑,走了过来,向Oz伸出一只手,把他缓缓拉起来。
“走。”
他已经心悦诚服。
“你的法术,强大,但是依旧,速度是大问题。”
回到高塔,Oz开始打点行囊,将自己最喜欢的几本书塞入背囊,一些财物,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了,时隔多年,他再度踏出高塔。将桌上的一叠手稿全部扔出窗外,它们变成了飞鸟,很快消失在了远方。
“那是什么?”在一旁等着的凯尔希问。
“只是,一些新的思想,莱塔尼亚的人民也许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帮助他们逃脱这个愚昧的黑夜,很快,它们将出现在纺织工与矿工的手中,待我再次回到高塔,莱塔尼亚又会是怎么样的景象呢?”
“我们拭目以待吧。”
两个人就这样出发。
远处,一双眼睛正在窥探。
【莱塔尼亚语】“那个人离开了高塔,和一个女人一起。”
窥探者的坐骑发出了本不属于那种生物的嘶鸣声,奔驰着。
“所以,我们去哪里,凯尔希勋爵?”
“叫我凯尔希就好。”走在前面的凯尔希回过头来,“既然已经背叛了乌萨斯,那么曾经的官爵也应一同摒弃了。我们去雷姆必拓,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什么?”
“到了就都明白了。”
由莱塔尼亚到雷姆必拓,跨越乌萨斯的山脉,到达炎国的边境,再由船到达雷姆必拓。因为有所谓“海兽”的存在,长时间的航海会增加旅行的危险,因此减少航海的时间而增添在陆地上的行走才是最为保险的。
两个人在路上不时的也会交流,但一定是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的前提下,翻越乌萨斯的山脉时,在一处平缓的坡地生火休息,Oz在火边偶尔会念一两段戏剧,给凯尔希慢慢的解读着,她似乎很喜欢旧世界的文学。
“比起乌萨斯粗野的呐喊和伏特加,也许旧世界的文学更加合我的口味吧。”在听到Oz给凯尔希讲述一对青年男女为爱情双双殉情的故事只是,她只是淡淡了感叹了一下,脸上闪过一道波澜,但很快又缓和下来,“也许,你也不是一个很差的同伴,甚至可以说,比起其他人来讲,你很有意思。”
“就当在夸我了。”
Oz停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好了,我来看着火。”
凯尔希从不担心自己在睡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轨之事,一是Oz本身也领略过她的力量,二是,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似乎,自从自己成为了研究所的所长以后,很少这样子过了,身边的学生与同事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她的雷厉风行与决绝严肃。也很少笑,或者,没有理由笑,自幼便被勒令学习各种知识,长大后如愿以偿进入了乌萨斯最高学府,再是研究所,一步一步攀爬上高位。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常年的优秀已经让她麻木了,从前研究所的工作日复一日的堆积也逐渐变的索然无味,被册封为勋爵也是意料之中,解决了乌萨斯能源效率问题,推动乌萨斯军队装备的完全革新,这些都是她的功劳。终究,活在乌萨斯的政治阴影之下,每日帝国政府都会派遣专员来发布与催促任务。她也渴望一口自由的空气,而不是将自己包裹在光鲜的名号之下,为乌萨斯的残暴统治而卖命。于是,一个秘密的实验室被开辟,实验室的第一个造物,后来被她称作Mon3tr的源石巨兽,被植入了她的脊椎。至于矿石病?在她人生的漫长岁月中,矿石病对她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反而间接导致了她自身力量的强大。但她只是将这份力量藏起来,因为她知道,一个个体,永远无法与帝国抗衡。
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被包裹在睡袋中的她,翻个身,悄悄望着背对着她的高塔主修长的背影。他不是一个在战场上挥舞着武器杀敌的战士,比起高塔主本身,他更像是一个儒雅的诗人一般。说出的话,所作所为,甚至包括在战斗中,都是斯斯文文的。长期在乌萨斯的生活让自己难免也染上那个种族的一丝丝彪悍。但在与他同行的日子里,内心中的一丝焦躁似乎被缓解了,取而代之的是耐心。听着他背诵的诗歌与戏剧,内心中一个秘密的开关被打开,是一种恍恍惚惚的朦胧的眩晕感,有一种,想让他和自己多说一点话的冲动。在研究所的日子与异性的相处不及她与书籍相处的十分之一。爱情?或许在过去是无用而浪费时间的,而如今,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她也稍稍的有些渴望这样的感觉。
但是,他也会这样子喜欢自己吗?也许不会吧,她是一个将她拽出自己生活节奏的人,是一个通过战斗让他暂时屈服的人。他会对自己倾心吗?或许他的生活中,独处的太久了,甚至说,他的心中,根本就不需要另一个人的陪伴。也许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他有朝一日也终将返回高塔。想到这里,凯尔希的心绞痛了一下,急忙闭上眼睛,试图压抑住这样的想法,很快进入了模糊的睡眠当中。
乌萨斯山脉的夜晚,是寒冷的。
他拨了拨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一点。回想着晚上给她读的戏剧,那对殉情的青年男女啊,自己又有多久没有爱情这种感觉了,或者说,多久没有与人交流过了。自从将自己关在高塔之后,一度忘记了其他人的声音,忘记了怎么说话。孤独,寂寞,空虚,无时无刻都在寂静的高塔中吞噬着他,抵御它们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日复一日的投入到法术的研究当中。让自己看更多的书,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写到纸上,一个人大声诵读着旧世界的史诗与戏剧。但每当结束,那空虚又再度袭来。他学会了与孤独共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失去了一个平凡人的感情。一度认为自己的法术已经登峰造极,只有一遍一遍的挑战自己。外面的世界对自己也失去了吸引力一般,因为他认为外面的世界也只剩下了战争与鲜血。让自己在高塔腐烂,也已经无所谓了。
直到她叩响了大门,将自己闭塞的世界重新打开。先是让自己觉得自己的法术依旧能有进步空间,多多少少有了些斗志。再是她那理性的言语,在旁人看来有些冰冷,但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了。不用去刻意揣测藏着什么,一切都在语言中可以解读。也已经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样攀谈过了,上一个,还是那个叫斯卡蒂的女孩,如今,也随着天灾销声匿迹了吧。他已无从得知。但毋庸置疑的是,凯尔希的到来,让他领略了世界上更多的美好,乌萨斯深秋的落叶,山脉上初升的太阳,在那座依靠法术的光照亮高塔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景象。原本后悔离开高塔,厌恶了外界的自己,也许也变了一些呢。
自己对凯尔希的感情,算得上是爱意吗?他并不知道,自己阅览的书籍中,将爱情描写的太诗意,常常是两个人因为一次见面一见钟情,爱情究竟对于他这样一个人来说,是怎么样的?曾记得和斯卡蒂在沙滩边交谈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喜欢吗?但对于凯尔希的感情,从原来的那种听从似乎逐渐变为了一种,想走进她的内心,在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下,又藏着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想知道更多,自己的法术远远还没有到那种可以阅读人的感情的地步,但典籍上确实有所记载,他也不愿意去学习。也许从本人那里听取的故事比起像是翻阅小说一般阅读一个人的内心更有吸引力。还有,渴望触碰,作为一个雄性生物本能的欲望在高塔中被压制着,而如今在这样一位冰山美人面前,那样的束缚也逐渐被撬开......
醒醒!脑中的声音这样提醒着他,长久的独处已经让自己的大脑分化成了两个人一般。凯尔希那样的强大,坚毅,又怎么会倾心于自己,一个独处的怪人?一个孤僻的隐士?一个她的手下败将,自己也许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算那样我也心甘情愿了。”心中另外一个声音这样说着,极力的想将对凯尔希朦胧的爱意隐藏起来,强调自己是为了高塔而跟着她走的,解救感染者什么的,也只是让高塔更加完美的条件罢了。面庞上本泛着一丝丝的笑意,又转为了冰冷之情,望着火焰,随意操弄着手上的法术。打发着无聊的夜晚,顺便打消脑中的想法。
......
两个人对彼此都留存着一份深厚的爱意,只不过受限于自己的束缚,似乎将这样一份爱意埋藏心底,对对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而平静的模样,保持着比起普通同伴更远一点的距离。无论是在乡村的旅馆暂时休整,还是在野外的风餐露宿,两人都离的不是很近。
偶尔,他们会梦到梦境中的彼此是那样的甜蜜,在苏醒的朦胧与困意之中,曾经有向对方吐露爱意的想法,但很快清醒之后,看到对方又避开了一般,负面的想法涌入自己的大脑,满眼都是对方拒绝自己说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话,逐渐又打消了这种想法,但欲望的火焰不同于寻常火焰,冷静并不能完全浇灭这样的火焰。
为了缓解这样的欲望,先是凯尔希时不时幻想着面前的那个男人将自己征服,在他的怀中依偎着直到天明。再是Oz,开始幻想着如同歌剧一般唯美的场景,牵着凯尔希的手在烟雨中行走,在花丛中拥吻,甚至是在雨夜中的交合。但又当彼此会面时,又拼命压制着那份喷薄欲出的感情。当回答一个酒店老板“小两口什么要两间房”的质问时,Oz的法术捏碎了大堂的一只花瓶,凯尔希的Mon3tr蠢蠢欲动的想要切开老板的喉管,幸好那天天色昏暗,彼此没有见到彼此涨红了的面庞。
现在,两个人都确信了,这样就是爱情,甚至是具象化的,就是面前的那个人,只不过,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两个人近在咫尺,却隔甚远。
距离Oz和凯尔希离开莱塔尼亚,已经有半年多,他们已经穿过了炎国大陆,来到了炎的海岸附近,在这里,一艘船会载着两人前往雷姆必拓。凯尔希在这里托人预备了一艘改造过的小货船,预计用2周左右的时间沿着炎国与雷姆必拓开拓的航海贸易路线到达雷姆必拓。
马蹄声与刀剑摩擦剑鞘的声响一直在响着,那是四匹......不知道能不能形容作马的生物,如果忽略不同于寻常马匹的利齿,身体上剥离的皮肉露出里面的骨骼,皮肤上暴起的源石结晶,那姑且还能称作“马”,坐骑的主人无一着黑袍,将全身着着实实的包裹起来,为首的那个头上环绕着金属扭结成的装饰,或者说,是王冠。他们途径的地方,花草随之枯萎,生物也通通消亡殆尽。已经有好几个他们途径的村庄化为了废墟,只不过他们疾驰,卷起的诡异大风便摧毁了那个村庄。
“莱塔尼亚的骑士,也许他们早已经发现我已经离开高塔。”Oz在途中曾对凯尔希这样说,“那是莱塔尼亚最恐怖的传说之一,只希望那群贵族老爷没有调动这恐怖东西的权限。”
“不同于你我的法术,骑士使用的似乎是莱塔尼亚法术分化的一支,残暴无比,但究竟是怎么样但,我也不清楚。”
“没有人在与他们的交手中活下来,没有。”
“那我们将会是唯二活下来的人。”凯尔希只是说了一句这样话,一面不由得轻轻抚摸了背后的Mon3tr,“相信我,你的力量比起在高塔已经大有长进。”
“即使不是这样,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好你的。”凯尔希的内心闪过这样一句话。
二人已经抵达了港口,虽说是偏僻的港口,但依旧有人烟。但当他们抵达港口的时候,那里却空无一人。
两人急忙跑到储存货船的仓库,将货船取出入水,他们只想快点离开,骑士虽强,不能涉水。因此,比起面对未知,这一回,逃跑似乎会更加恰当一些。
但当两人刚刚预热那台改造的源石引擎,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几乎是同一瞬间,一把利剑已经逼近了两人。
“Mon3tr!”
利爪格挡开那剑,旋即盘旋在两人身旁。“启动法术!”她冲着Oz喊着。
“快走,我可以挡住他们一会的。”在那一刻,Oz似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本能驱动着自己这样对凯尔希喊着。
“绝不!”
凯尔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决绝,“你和我,一个也不能少。”
“傻女人!”
Oz的内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依旧摆出了准备战斗的阵势。
四匹高大的马,身上散发着黑烟,四个骑士,都已经拔剑,为首的那个,剑端甚至泛着热浪。
“别怕!骑士会吸食你的恐惧,然后变的更强。”Oz冲着凯尔希喊着。
“伪神,莱塔尼亚虚假的高塔主,还有什么遗言吗?”为首的骑士发出沉重的声音询问着。只获得了一发能量光束作为回应。
“不反抗,死的还会轻松一点。”
四个骑士已经散开,将两个人围在中央。
“记得我说的吗?”Oz向凯尔希比了个眼神。
“迂回进攻策略。”
Mon3tr升上了天空,接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俯冲下来,迸发出的黑色法术击中了骑士的坐骑,那几匹生物发出了诡异的嘶鸣声,在法术击中的瞬间化为了黑烟,回到了四位骑士的剑柄当中。
“愚蠢!”
四个骑士冲过来,想先解决凯尔希,被Oz的法术护盾格挡住,一同召唤出能束缚敌人的绳索,阻挡四个骑士相互配合的道路,Mon3tr回到凯尔希的身边,与骑士的利剑相搏斗,利爪与剑相互碰撞,发出了极度嘈杂的声音。Mon3tr免疫法术,但依旧,面对骑士的包夹围攻,依旧十分吃力。
在这样的关头,两个人的心中却都想的是“怎么能保护好对方”,凯尔希的Mon3tr在Oz身边盘旋着,帮他格挡开飞舞而至的剑锋。他的法术护盾也无时无刻不护在凯尔希的身旁。Oz甚至用自己的法术赋形出一把短剑抵御骑士的进攻。
但依旧,四个骑士的包围圈越来越近,无论是Mon3tr的法术还是Oz的光束都被那把带着灼热气息的剑劈砍开来。
“水!曾有过这样的传言,莱塔尼亚的骑士惧怕的是水。”
在剑锋的空隙中,Oz对凯尔希大喊着。但就算两个人跳入水中,骑士的法术也会让两个人成为活靶子。唯一的办法只有设法将他们引入水中。
“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用你的法术把他们推进去。”
“不!让我来,这太危险了!”
回答他的,是Mon3tr的利爪将他从包围圈中抓起,扔出了包围圈,靠近了海岸,旋即回到凯尔希身边。失去了Oz的护盾,Mon3tr的招架明显吃力很多,直到利剑斩断了Mon3tr的一只利爪,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后扑向为首的那个骑士。剩余的一个骑士用剑猛力挥砍着Mon3tr的身躯,另外两个直扑向凯尔希。
“凯尔希!”
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他攥紧拳头,法术开始在掌心聚集。越是强大的法术需要的启动时间越长,失去了Mon3tr保护的凯尔希只能后退,但骑士的剑锋更近一步,径直刺过来。
他飞扑向凯尔希,推开她,挡在了她的面前,与此同时,利剑已经刺向了他的胸膛。
“释放!”
猛的松手,平地猛然刮起了风,但同时,胸口的剧痛不可忽视,但他依旧操纵着那狂风,像是有意识一般席卷了四个骑士,已经受损的Mon3tr用尽全身的力量让那个为首的骑士脱离了地面,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坠入了大海,顿时化为一阵黑烟消散而去。
“Oz!”凯尔希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只是扑向了他,已然失去了知觉。拨开被刺穿的衣物,所幸伤口并不是太深,只是血还没能止住。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用Mon3tr轻轻的将他放在甲板上,简单的设置了前往雷姆必拓的航线以后,她才能安下心来好好处理伤口。
疼痛让失去知觉的Oz转醒,“别动,”面前的凯尔希只是轻轻的这样说,埋头为他上药,包扎。
“你的法术抵消了相当一部分的伤害,只不过骑士的剑还是穿透了你的防御,造成了一点伤害。”
“这点小伤也无所谓了。”他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指尖迸发出的幽蓝色的光渐渐让伤势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了。
“王之手亦是医之手。”凯尔希默念道,“我本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
“并不是,但这样的法术我也只是钻研了一点点,不是很多,毕竟没什么人需要我来治疗的。”
“那现在呢?”
“可能我需要了。”
傍晚的海洋是宁静的,远处的夕阳染红了一片海,两个人并排坐在甲板上,回味着刚刚的那场战斗。
“最后你把骑士卷进去的时候,貌似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让我先走吗?”凯尔希顿了顿,轻声问道。
“嗯......毕竟......我觉得......你也算的上是对我而言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凯尔希的心突然紧紧的绷住了一下,“那......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爱你呀。”
内心的想法失去了束缚,宛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抑制不住自己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凯尔希坐的更近了点。
“从一见面开始起,我就对你这个把我赶出高塔的人有点兴趣了,直到后来,和你的交流,你的谈吐,你的理想,都是那样的吸引人,自从我自己把自己关进高塔以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不,甚至说,你是第一个。”
“但我也有过害怕,害怕你不会接纳这样的感情......”
回应他的,是凯尔希凑近的唇。
“傻子,怎么不会呢。”她嗫嚅着,似乎带着一点责骂与娇嗔,脸上已经泛起了红霞。
没有再往下说,只是两个人的唇相互接触,生涩的吻,是两个离群索居的人都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倾泻着对对方无穷无尽的爱意,可以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与远处静静的风与浪的声音。
直到感觉到凯尔希略微的呼吸困难,他才缓缓的离开的凯尔希的唇,口中似乎还残存着凯尔希的气味一般,两个人对视着,回想着这突如其来而又沉淀已久的爱情。凯尔希不由自主的投入他的怀抱,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而他伸出手,慢慢抚摸着她淡绿的头发,以及生在那对猞猁耳边的绒毛。她似乎靠的更近了,近到她胸前的柔软已久透过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触碰到了他的胸口。
“那......要做那种事情吗。”Oz开了口,带着一点点的不确定与一点羞涩,自己从未想象过,独居高塔的自己会做到那种地步,但本能还是让自己开了口。
因为,内心中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凯尔希也渴望着来自他更多的爱。
相拥而亲吻着彼此,两个人像是同时倒在了货船上那略微有些狭窄的床上。灼热的呼吸与稍稍有点不那么通风的船舱让两个人的体温很快上升,轻轻的解开凯尔希那裹得有些严实的外衣,只留下了最贴身的衣物,几颗源石结晶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尤为瞩目,宛如镶嵌着黑色钻石的白玉一般。带着灼热的呼吸,顺应着凯尔希那细嫩的手指,将一直以来遮掩自己的黑袍褪下,在船舱中橘黄色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这对恋人第一次欣赏这彼此的躯体。
“凯尔希以前有试过这种东西吗?”他上前搂住了她,尽管有些唐突与无理,但心中某种欲望让他一直想知道,此前是否也有人曾爱过她。
“只是......了解......但从来都没有试过,也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分散我的精力吧。你是第一个。”凯尔希故作冷静的应答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红霞。“你呢?”
“一个孤独的高塔主,甚至连自己的同类都厌恶的人,怎么又需要排解?但现在,你让我觉得,我有必要了。”
理性与执着的二人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诠释对对方的爱意,手上的动作便是最好的回答。将凯尔希那件薄薄的单衣褪下后,便只有洁白的胸罩掩盖着胸前的柔软了。将手环到背后,抚摸着脊柱处的点点凸起,与周围如同凝脂的肌肤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听过Mon3tr的诞生,也明白凯尔希的孤苦,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着:
“凯尔希,从此以后,你的孤独与痛苦,都要分我一半。”
“唔唔!”
耳边的绒毛微微摆动着,而怀里的凯尔希只是搂的更紧更紧。发出了只有所爱之人才能听到的含糊不清的娇喘。顺势爱抚着凯尔希那对因为兴奋而抖动的猞猁耳朵,他缓缓的解开了凯尔希的胸罩。洁白滑落下来,伴随着凯尔希的一声娇响,似乎将自己脑中仅存的理智都清空了一般。搭建在脑中的知识逻辑体系一瞬间都崩溃了。在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将自己彻底投身于感性。如同乳酪一般的乳房就那样展现在他的面前,不由自主的去感受那份柔软一样的揉捏着,乳肉贴合着自己的手掌,像是吸附着一般,在逐渐隆起的中心周围缓缓的打着转,另一只手感受着耳边细腻的绒毛,一边凑上去呼了一口气。
“呀啊!”
来自怀抱中的颤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努力的从自己阅读过的书籍中回忆起这方面的知识,便又加快了手上的侵略,想看看凯尔希更加激烈的反应一般。
“呜.......这样.....耳朵和胸部一起被摸的话......完全受不了了。”一点一点放下自己冷淡的语气,凯尔希的大脑也被情欲一点一点侵蚀着,本性在多年书籍资料的压抑下几乎变为了零,但在这样的爱抚中,凯尔希本性中的那一点依恋与属于女性的娇羞被解放出来。和她那冷淡而理性的模样截然相反。快要哭出来一样抱着自己依恋的人,完全不去想自己从未会变成这样。什么女勋爵与所长,在这一刻,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去享受自己理应感受到的一切。
在逐渐沉重的呼吸与喘息中,一小股一小股温润的液体从凯尔希的股间缓缓渗出,胸部与耳朵的爱抚像二重奏一般让自己沉醉,下身的潮湿则是舒服的象征。从下半身传来强烈而惊人的欲望一般。更多,更多,脑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而当他最终慢慢的离开自己,一种强烈的空虚又袭上心头。这样的感觉促使她又靠近了他,再一次亲吻,贪婪的索取他的温暖,舌尖传来淡淡的甜味一般,下身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股间的异物感。努力的不去感受,但那东西却像是变本加厉一般缓缓跳动着,预示着些什么一般。
“Oz也......很有感觉吧,这样子欺负我,看我发出那样的声音。”
“因为这样的凯尔希实在是太可爱了呀。”
“笨蛋。”
抓住了他的手,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促使她将他按在了床上。他可以看到她那姣好的身体在面前摇晃,腹间还有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胸前的两团失去了束缚一般摇动,想再去揉捏一番,却被牢牢把控住。只能看着凯尔希将手放在自己的股间,连同外裤一起褪下。膨胀的性器便跳动着展露在凯尔希的面前。有一点羞耻,但却有着无尽的兴奋一般。带着如火的目光注视着凯尔希是怎么一点一点滑动着自己嫩葱一般的手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般抚摸着自己的那里。
“这.....这就是.....书上说的那个东西吗.......好像.....要比说的要大些。”带着意外的羞涩,凯尔希缓缓的抚摸着,从敏感的前端到根部,再在带着些许皱纹的蛋袋,无疑都让他为之一颤。只感觉到凯尔希原本有些冰凉的手掌也变得灼热起来。更别提凯尔希将其握住缓缓的上下摩擦,似乎带着一丝的报复,眼神中不仅仅有情欲,更多的是自己刚刚欺负她的回礼。
“你看,这也不是很可爱的表情吗。”凯尔希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似乎刺激这个地方,你会感觉很舒服,是么?”像是在做实验的学生一样探究着自己得到的知识一样,微微的刺激着冠状沟与前端。无疑对从前没有自己探索过的高塔主来说都是全新的感受。发出了低沉的喘息,一边忍受着来自下体的快感。仿佛随时都可以爆发的时候,凯尔希松开了手。
他起身,褪下自己仅剩的衣物。一面走向凯尔希。
“都......准备好了的。”她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冲他笑着,但却无法掩盖两个人在这一方面青涩的事实。
缓缓的将凯尔希被爱液完全打湿的内裤脱下,将她温柔的按在身下,微微分开了她的双腿。注视着两腿之间的带着淡淡粉红色的入口。
“别,”她微微的合拢了腿,“有点......害羞。”
迎接她的,是一个吻,一个深深的吻,像是吹响了一场战争的号角一般,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用前端欺负着凯尔希已经突出的小豆,在爱液的浸润下已经准备好了最爱之人的进入。
“噫......呀......好痒......又......麻酥酥的感觉......所以快一点......”经过了那么多的爱抚,凯尔希感觉自己已经坏掉了一样,已经编制不出冷静的话语了。伸出双臂,将面前的男人拉的更近一点,更近一点。直到可以完完全全感受到他的吐息。“可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就......进去了。”
征得凯尔希同意,巨大的性器一点一点入侵了凯尔希穴口,像是感受到了紧致的吸引一般感受到穴内两侧的嫩肉压迫着自己的性器,接着便是一层薄薄的屏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腰部用上一点点力气,那层屏障化为作了徒劳的抵抗。像是破裂了一般。
“呜呜呜!”
破瓜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即使这样充沛的爱抚也无法完全对冲。殷红的处女血从二人的交合处流淌了出来,凯尔希的眼角也渗出了泪珠。
“没.....没事的,继续......”故作刚强的要求面前的男人这样做,但自己却也有些抵不住。
“以后别在和我说这样的话了,凯尔希。”被吸住的感觉让他头脑发昏,嗡嗡的回响着凯尔希的声音。害怕将她弄疼,继续一点一点的探到了最深处,缓缓的抽出,再次入侵,紧实的肉壁无时无刻压榨着他的肉棒,让他也无暇顾及更多什么其他事情,只是依靠本能与内心猛烈的冲动抽送着。
“大.....好大......又烫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凯尔希也慢慢的涌出了一丝感觉,破瓜之痛正在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欲望,是交合的快感。“这样的东西在我的体内......好开心.......”
“因为是你和我在一起啊。”加快了腰腹间的抽送,永不满足于现有的快感,想要更多,更多。没有所谓的什么循序渐进了,剩下的只有不断燃烧着自己的欲望,驱动着身体。凯尔希的口中不断发出了娇美而甜蜜的喘息,随着身体被冲击着胸前也形成了一道又一道乳浪。抱紧了心爱的男人的背,甚至留下了些许抓痕。而他也控制不住一把把住一只乳房肆意的让它在掌心变换的形状,极力感受着大脑中来自两个地方的触感。他能感受到凯尔希的子宫在她的娇声中缓缓下降,宫口亲吻着自己的前端,又生出挽留一般吸引自己的前端,下身的热流汇集着,飞溅着,宫口渴望着滋润,仿佛一切都要终结,一切都要沸腾一般。在最后的冲刺当中,大脑的嗡嗡声愈发明显,“凯尔希,我要......出来了......”
“那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一样要出来了......再快点......再快点.....把你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的给我啊!”
“凯尔希!”
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他闭上了眼睛。放开了精关,灼热在体内爆发,另外一道浑浊也1倾泻而下,浸染了两个人的交合处,在凯尔希体内,已经有些疲软的肉棒放松下来,爱液与精液如同岩浆一般缓缓流淌。
“我爱你。”
“我爱你。”
两个人抱紧了彼此。
眼前的视线却逐渐模糊。
【开始唤醒】
【本次记忆恢复已完成】
【理智恢复中】
......
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博士在舱内苏醒,脑中却时刻在提醒自己那不是梦,而是自己已经消失了过往。
那是......凯尔希。
凯尔希......是我的恋人?
将脑中的思绪缓缓整理,却发现医疗室门前那个绿色的身影。
凯尔希......
他想上前,体力却没能全恢复过来。凯尔希的身影便在走廊伴随着高跟鞋的声响在那头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