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轩人生的18年中,他只出过一次省,是高一那年的暑假,一家人去北京旅游。
而这次他要去的江城,距离连海有2000公里之远,而且气候、生活习惯都跟连海完全不同,也怪不得赵谷余担心。
赵轩只好授意赵心杨每天讲一些上大学的事情,加上赵谷余每天还要忙饭店的事情,这才让他避开了母亲的唠叨。
在赵轩离开的前三天,赵心杨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看守所打来的,表示赵善余想要见一见她。
虽然有些意外,但赵轩还是把赵心杨送了过去,由于不是赵善余的直系亲属照例是不能跟他见面的,所以他又只能在会客室等着。
父女二人聊了整整一个上午,简单地说,经过复杂的思想准备,赵善余准备招供了。
因为他事先打算给赵心杨留下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涉案资金,所以在他招供之后,这些钱应该都会被冻结,所以他想要先跟女儿见一面。
赵心杨则表示现在她正住在姑姑家,只希望赵善余能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当然,她隐去了自己跟赵轩之间的关系。
从看守所返回的时候,二人一路无话。
回到家之后,赵心杨跟着赵轩进入了他的卧室,干脆利落地跪在赵轩面前的地上,俏脸伸到赵轩的胯间,很快用嘴解开了赵轩的裤子,给赵轩口交起来。
相比以前,这一次的赵心杨显得尤其卖力,每一次都拼命撑着身体仰起头,把赵轩的肉棒直吞到底,以坐在椅子上的赵轩视角,甚至能明显地看出自己的肉棒每一次插入,她的颈部都会明显的变粗一块。
赵轩自然知道这是他这位表姐发泄内心情绪的一种方式,此时他也不适合说话,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然而正当赵心杨做完了前戏,把赵轩扶上床躺着,剥下身上最后一片布料,双手扶着赵轩的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准备坐下去的时候,赵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来电话,赵轩肯定是完全不想接,但是抬起头朝旁边一看,号码竟然是彭廉的。
为了避免被旁边的人看到,他并没有存几名警察的电话,但是把号码记在了心里。
没办法,这电话得接。
拿起手机,赵轩向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赵心杨挥了挥手,知道赵轩意思的赵心杨只好强压下体内的欲望,捡起自己丢在床边的衣物朝赵轩行了个礼退出房间。
“喂,怎么了么?”赵轩坐起身来问道。
“嗯,你过来一下吧,有些事情得跟你说一下,而且刚刚出了件事,跟你有关。”
彭廉并没有在电话里说事情,看来应该不是能对外公开的情况。
“哦,好,我马上过去。”赵轩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好起身穿上衣服赶过去。
还是那个会议室,不过这次只剩下了彭廉和廖碎飞两个人。
“郑警官呢?”赵轩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他先回富江省了,那边有案子需要他回去跟一下。”
彭廉回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应该是他们那边有人施压,而且他也需要先回去准备一下,你过去之后还要跟他配合。”
“那你们说的事情是什么?”赵轩问道。
“嗯,宋青,死了。”廖碎飞拿着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嗯?怎么死的?”
赵轩一惊,从靠在椅子上的姿势直起身来,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消息,而且从对面两个人的反应来看,也同样不在他们的预期之内。
“这个……不太好说。”廖碎飞看了一眼旁边的彭廉,摇摇头回答道:“表面上看,应该是自杀。”
“所以实际情况应该不是?”赵轩皱了皱眉头,宋青的地位相当高,而且多少算个公众人物,他的死必然不会简单。
“从目前的的尸检情况来看,他确实是自己用一根绳子把自己挂在了家里的楼梯扶手上。”
廖碎飞的语速比较慢,似乎是在一边回答一边组织语言。
“所以……为什么?他有什么理由……自杀?”
赵轩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宋青最近确实麻烦缠身,一方面是被视为金石滩案件的嫌疑人,另一方面自己的儿子在国外因为强奸被捕,但是这两件事都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本人的嫌疑,反而对他有利的证据不少,他的委员身份没有被取消,说明上面也并没有因为这些传闻而对他产生看法。
至于他儿子的事情就更不至于了,哪怕被定罪,他虽然没办法直接把人捞出来,但是大事化小的能力必然还是有的,反而是他这一死,宋天的命运就不太好说了。
“呃,我的意思是,确实是他把自己挂在了扶手上,导致他死亡的行为是他本人完成的,但是我们认为这不一定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见赵轩并没有领悟自己话里的意思,廖碎飞只好进一步解释道。
“他在遗书中提到了你。”彭廉在旁边补充了一个更加让赵轩震惊的消息,随后他打开面前的文档夹,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赵轩。
照片上是一封手写在白纸上的遗书。
“这是……宋青亲手写的?”赵轩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首先的感觉是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跟宋青的人设非常不符。
作为一个为了高考专门练过字的人,他不得不说宋青的行楷写的非常好,一眼看上去令人耳目一新,运笔流畅的同时让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认出每一个字。
“是的,我们跟宋青平时写的字对比过,完全是他本人的字迹,没有任何模仿的迹象。”
彭廉点了点头,不要说赵轩,就算是他,最开始也觉得这封遗书很有问题。
倒不是说他也觉得宋青写不出这么好的字来,而是写字人的心态。
此外这张遗书是写在白纸上的,看上去尺寸应该是A4,在这种没有格子的纸上写字,尤其是写大段的文字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写到后面很容易控制不好字的大小和位置,导致无法把一行字写在一个水平线上,或者越写越密的情况出现,但是在这封遗书上也完全看不到这种痕迹。
这说明书写人具有长期在这类白纸上书写的经验,或者在写字的时候特别放松,这从遗书的内容上也能看出来,里面大量使用诗词成语,甚至于对自己的一生都做了一个简要的陈述。
总之这不太像是个想要自杀之人的心态。
至于选择自杀的原因,按照宋青的说法,他作为半生奋斗才小有成就的草根企业家,名下几家公司都是与本地农民合作的小本生意,但是在金石滩案件发生后,某些证人对他紧咬不放,做出明显带有倾向性的证词,警方对他的怀疑和调查也一刻不停,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行为,并且四处传开的流言蜚语对于他的企业发展也产生了非常致命的影响,几箱作用之下,他最终决定以死明志,表明自己的清白。
“这……有问题吧?”
赵轩花了几分钟把内容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内容的意思之后还给了彭廉。
很明显,遗书中所谓“做出带有明显倾向性证词的证人”指的正是赵轩。
“显然是这样。”
彭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在一段时间以前,我们就已经不倾向于,至少没有证据让我们倾向于凶手是彭廉,这件事虽然是保密的,但彭廉肯定知道,所以这肯定有问题。”
“那他的公司呢?”赵轩继续问道。
“他的公司确实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并没有这里面说的那么严重,事实上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有些波动之外,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廖碎飞说完之后调整了一下坐姿,打开投影仪展示了一个表格:“郑敦白警官来之后,确实发现他的公司有异常,所以我们联合经济侦查部门正在查,确实有些问题。”
“这是……逃税么?”赵轩看了看表格,那一串串数字让他有些头大,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不对,他的流水怎么这么多?”
“是的,正相反,他每年交的税远高于实际营业额应该缴纳的,何况他的公司性质还享受本地的地方补贴。”
廖碎飞看了赵轩一眼,有些惊讶于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个表中的关键。
“所以他是在……走私,或者洗钱?”
赵轩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桌子,“那么他可能是因为这个才……自杀?但是毕竟不好写出来,所以找了个托词。”
“这件事我们也还没有结论,我个人不觉得是这样。”彭廉整理了一下衣服。
“还有其他事?”赵轩敏感地听出了彭廉话里的意思。
“首先我们现在拿到的证据非常有限,而且就算我们抓了他,洗钱罪的量刑,最高才十年,一般不会超过五年,不算个重罪,他这种老油条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为了这种事情自杀可能性很小。”
彭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