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在想一件事。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鬼怪存在,那就好了啊。
是啊,人因鬼而敬神,鬼虽惧而平等。若是能由“不公”的人变成“平等”的鬼,恐怕这天下的大多人都会前仆后继吧。
施加不公的“人”得到不配位的尊敬,带来平等的“鬼”却遭到无休止的畏恨。
只可惜啊,我所见到的现实却是这样的。
在我少年时的梦里,反复迷茫。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旅馆的纱窗。
“唔....早上了?”
微眯着惺忪的睡眼,我扶着昏沉的脑袋从床榻上徐徐起身。老实说,昨天晚上的这一觉对我而言睡得并不怎么好。
我梦见了很多逝去的旧事,从我儿时被收留入边境小城的孤儿院,到少年时单独入世打拼的所闻所见。这着实是一段不怎么值得人心生怀念的旅途,数度令我刻意忘却。
“....唉。”
那是一段怎样的旅途?我整理了一遍自己的睡衣来到窗前,望着晨曦下却依旧死气沉沉的帝都。
没有史诗游记里的波澜壮阔,更没有骑士小说里的跌宕起伏。于我而言,那段“入世”之旅,在我的记忆里留下的只有尘埃满布。
“黑瞳....听说帝国上层选拔暗部杀手时让你们这些孩童孤身穿过危险种盘踞的森林,让我猜猜,当时你应该还不满十二三岁吧?”
我凝望窗外许久,最终转过目光落到屹立在我床榻边如雕塑般静立了一夜的少女身上。那是昨晚被我击败的少女,现在她的全部都已身为我的“俘虏”。
“让上百名十二三岁不到的孩子,去横穿危险种大森林.....哪怕成功培养暗杀部队,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又能怎样?以为这样,便能掩饰他们的暴虐与猪狗不如?”
我痴醉地望向屹立不动的黑瞳,她的容颜很美,虽然身躯已作尸偶,但那漂亮的脸蛋却仍在晨光的映衬下褶褶生辉。仿佛那深邃的瞳孔都带上一丝灵性般,怔怔地与我相对视,似做最好的伴侣聆听着我的倾诉。
腐朽的帝国催生愚蠢的臣子,愚蠢的臣子遮掩自身的无能而生暴虐的苛政。我不知道像黑瞳这样从小便被那群猪猡抓取洗脑毒害的孩童还有多少,也不知道已经有几许人或直接或间接受害于他们手下。
但至少我眼前的这名少女,的的确确是被我从那些悲哀的孩童里所“拯救”的一个。我给予了她新生,而她予我以真诚,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作为改变旧秩序的根本。
“不过....还是对不起,黑瞳。”
我张开双臂,与这名伫立在我身前女孩的身躯轻轻相拥。在帝具的作用下,黑瞳的肌肤依旧是那般富有弹性,带着几分冰凉,娇若无骨。
“如果我能早生五年....不,哪怕三年,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孩子遭受当初的那等折磨。你曾拥有生命时被人始终视作工具,但在你失去生命后我不会那样对待你,纵使你曾为我的敌人,我也会给予你作为我伴侣应得的温柔。”
我将脑袋埋在黑瞳的侧肩上,低头用鼻翼轻触她的锁骨。她的发丝散逸下来,搭在我的脸颊旁,柔顺而又带来酥痒。
的确,我诚然是剥夺了黑瞳的生命——但我却给予了她不曾拥有的“自由”。我丝毫不因我的行为感到罪恶,相反,我无比清楚我所行所为的意义与价值。
“你说对么,黑瞳?”
抬起视线,目光再次与黑瞳那深黑的双目相对上。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脸颊相距得前所未有邻近,我甚至能从她的瞳孔里看见我的倒影,闪烁着黝黑而恍然的光,这便是她的“灵性”给予我的答复。
而我,也终于按捺不住,微微一伸头,便与黑瞳那微张着的樱色粉唇相吻在了一起————
“啾.....啾~早安,我可爱的小黑瞳。”
两唇相贴,微吐露着的舌尖毫无阻碍便撬开了黑瞳的唇瓣,与她那浸润着香甜涎液的皓齿相触碰。虽然因为死去而导致黑瞳的唇腔有些冰凉,但黑瞳的唾液却是比我所想象得还要甜美。我贪婪地活动舌尖沿着少女的牙龈摩挲过一圈,最终意犹未尽地分唇,将少女冰凉的娇躯拥在怀中轻抚头的同时笑道。
“辛苦你守在我身边一晚上了,作为奖励,我就带你去床上休息下吧.....在适当‘热身运动’后可是会睡得更香甜哦,黑瞳?”
手掌掠过少女仅仅只由一件水手服衬衫遮盖的光滑美背,少女躯体的幽香散入我的鼻中。好吧,我必须承认这已经撩拨起了我作为一名男人晨间的欲火,让我不由自主横抱起黑瞳不会抵抗的娇躯便将她带至床榻前。
昨夜由于时间与夜色等多方面原因,我与黑瞳的欢好只是匆匆了事。但如今已至第二日,在这太阳升起驱散黑暗的时刻,我终于有闲心细细打量躺在床榻上这细皮嫩肉的少女。她的视线空洞地与我相望,显然,这是由她那微弱的灵性所控制。她的唇瓣上还沾染着方才与我相吻的唾液,在日光下晶莹透露,沿着她的唇角缓缓流淌。
“这么一看,黑瞳还真是有魅力啊,我感觉我已经爱上你了也说不定。”
我伸出手掌盖在她的小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黑丝裤袜,感受她腿腹肌肉的触感。很显然,黑瞳作为暗杀者是久经锻炼的,她的身躯虽娇柔,但依然有着不逊于成年男性的结实与韧性。我打赌,若是在昨晚让这名少女全力施为出自己的本事,我恐怕还要吃不小的亏。
只可惜,她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毕竟暗杀不是战斗,不分高下只分生死。我双手抱住黑瞳一条黑丝的腿足将其小心翼翼抬起凑至自己的脑袋边,轻嗅一口,又用布满神经的脸颊肌肉与少女的腿腹相摩挲,细细感受着属于她的柔软。
“呼.....黑瞳的腿型,确实很漂亮啊。”
裤袜的黑丝磨蹭在我脸上,除了酥痒外还有几分腿肉的软凉。我捧着黑瞳美腿中的一条,沿着她的膝盖从她胫骨与腓骨间的肌肤凹槽处划过,这柔美的曲线好似天造的艺术品,令人一旦把玩上便爱不释手。
我又抬起少女的另外一条美腿把玩了一番,比之昨晚在街道边的难以施为,躺在床榻作为尸偶的少女显然是更加方便任我把玩。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黑瞳那被裤袜包裹住的脚踝,勾着鞋跟将她那双精致的小黑皮靴脱去,于此,伴随“哐咚”一声皮靴坠地的声响,少女那两轮小巧而富有肉感的弯弦美足就彻底落在了我的手里。
而接下来,我将食指扣在黑瞳脚底的上端处,拇指则是按压在黑瞳足腹与足弓的交际间尽兴揉弄把玩。大概是由于身体还在发育的原因,黑瞳这双稚嫩的娇柔美足还没完全生展开来,带着几分童孩的滑腻,又在裤袜下勾勒出几分丰韵的曲线,在黑丝的裹挟中犹如一块还未完全冷却凝固的黑巧克力,诱惑着贪吃的人们垂涎欲滴。
早晨六点十五分,距离我今日行程安排的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若说在平时这段时间我大概率是在补觉或者预习工作中度过的,但在今日,我却有了别的安排。
譬如....与眼前作为我尸偶,也是超出我以往所有收藏品质的绝美杀手少女,再续一段昨晚未了的情缘。
“黑瞳....我开动了哦?”
跨坐在黑瞳的身上,我分别提起她那两条曲致而又柔美的丝腿。露出自己下身因为晨勃而早已昂扬的坚硬,握住黑瞳的脚踝让她两条丝足的脚底踩在我的肉棒上,弓挺着腰,让它们一左一右夹弄在我的下身周围对其上下厮磨起来。
“呼呼,这感觉确实相当不错呢,黑瞳....”
伴随我手掌的挪移,黑瞳那两只富有肉感的黑丝美足夹着我的棒身有节奏磨动着。除却她足弓与足腹对我棒根的刺激,黑瞳那由黑丝连作连绵山丘的趾腹也时不时触碰刺激着我敏感的龟头,带着几分趾甲坚利的趾尖时而在我伞袋末端的马眼前轻点,与那黑丝的磨砂质感一同,给予我如浪潮般波涌而来的快感。
就这样厮磨了片刻,约莫是觉得不过瘾,我又换了个角度让下身的肉棒横挺而起。显然,由下到上的刺激是不足以满足我的,我又将黑瞳的两只小脚并作一方椭圆状的洞隙,让她们足弓挤压出一道尽显媚惑的肉环,吸引着我进一步的动作。
“要插进来了哦,黑瞳?”
我把住黑瞳的双腿,一边俯下身向她那张安然躺睡着的面庞轻吐着热气,一边开始了腰间的耸动。虽然黑瞳没有经过润滑的丝袜将我穿插其中的男根磨得有些生疼,但这并不能抑制我高涨的欲望,反而令我加大了幅度,让不断向外分泌先走汁的马眼在那道娇小的肉环里开始了进进出出。
“吧唧,吧唧....”
丝袜与充血的海绵体磨过,带着几分未知淫汁的润滑,让肿胀的龟头末端愈发通红,其间青紫的血管也裸露而出。我牢牢地并住黑瞳的两只小脚,以黑瞳的双腿作为炮架将它们固定住,这是比之直接插入少女的小穴更要凌辱血脉喷张的挤压与摩挲感,每一次丝袜上的黑丝擦过龟头上敏感的青筋,都会散发出如触电般的快感令我沉醉享受。
“咕!”
大概就这样在黑瞳的足穴里前后套弄了几十个来回,我喉咙间传来一声低吼,终于在快感下臻至了高潮。我将腰肢奋力向前挺,让黑瞳肉足的脚后跟与我的睾丸相按摩,一边颤抖着膨胀的伞袋,马眼开合之间便将浓稠的精液射到了床榻上黑瞳的俏颜之上。
“呼.....终于痛快了。”
粗壮的肉蛇渐渐耷拉,乳白色的浊液犹如连线沾染在黑瞳精致的锁骨与唇颚之间。我意犹未尽地伸出手,将黑瞳下巴上沾染着的精液抹了抹到她的唇前,看着她的唇色与精液的浊色在晨光下交织出淫媚的色彩,才将她搭在我肩膀上的双腿放下平置于床前。
“呜....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去看看塔兹米他们安排得如何了吧。”
将彼此的衣物梳理整齐,用手帕擦掉沾染在黑瞳身上的浊液,我拍了拍手。拿起放置于床头柜上的长刀八房,就这样走出了卧室。
这晨曦的朝日,宣告我来到帝都的开始。
.....
“这就是今日要处理的事务么。”
驿站的大厅里,我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几张文件翻看着的同时望向身前的两道人影:
“那些烦人的贵族呢?前阵子他们不是还哭着喊着要剥夺我的兵权?怎么我一到帝都就忽然都噤声了,一个二个比乌龟还耸?”
“将军,那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您荣获陛下的授勋,他们自然不会不识时务。”
替代站在我面前的塔兹米,一名黑发及腰身穿笔挺军装的少女回应道——她是除开塔兹米外我的第二名助手,名叫莎悠,也是塔兹米的青梅竹马,曾从那边境的村庄里随他一起跟随在我身边。
“依我的意见,我认为将军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在帝都里尽快扩充势力。当今将军风头正盛,借着这风头作宣传,想必会有不少人来投靠您。”
“哦?莎悠你的意思是说,我该立刻开始高调行事么....”
望着躬身朝我施礼的少女,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虽然帝国先祖皇帝开国以来素有“武不干文政”的说法,但当今内政腐朽,我即便那样做了也不会产生过大的影响。
更何况,比起那位一手遮天的大臣,那些良知派敢于直谏的文官们也不会介意产生一个第三方势力去制衡他————不论是我,还是艾斯德斯,都是不错的人选之一。
“莎悠,我觉得这样做不可行,当今将军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一行一举必然被那些贪官污吏注目顾忌。”
但就在此时,塔兹米开口打断了他这位青梅竹马的建议——这就是我选择他们两人作为我近卫助手的原因,这两名少年少女,始终保持着边境村庄中的那份诚实心性。
“更何况你不知道,就在昨晚我与将军返回驿馆之际,将军便遭遇了一次刺客袭击。如果将军再去做这些高调的事,保不准会被.....”塔兹米蹙着眉,神情严肃地作出提议。他的话语只说到一半,其中意义却不言而喻。
那位奥内斯特大臣在帝都的地位毋庸置疑————说是超越皇帝一手遮天也不为过。根据我的猜测,恐怕就是另一位将军艾斯德斯,早也是站在了他的阵营里。
不过....
“呵呵....的确,情况正如塔兹米你所言。我既然已来到了帝都,在不明确站队的情况下,那名大臣已经容不下我。若我还广收势力,他更会视我如肉中之刺。”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从沙发上飒然起身。我带着几分笑意的视线分别扫过等待着我指令的二人,道:
“不过仅仅因此,因为昨晚那场微不足道的小事故,我便会怕了么?你小瞧我们的能力了,塔兹米,既然这位大臣先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他不义。”
“将军阁下,您....”
“不过广收势力的事也得往后稍稍,莎悠,你也别急,等到了时机成熟,我们所需要的都会得到的。最近你们就消停点,老老实实待在驿馆里哪里也别去,届时我自有安排。”
听见我的话语,二人神色各异地想要开口询问什么。但我却摆了摆手,没有正面回应他们,只给他们留下个模模糊糊印象的话语。
我要做什么?恐怕就只有我一人知道。这倒不是我谜语人,因为我的计划即使说出来,莎悠与塔兹米等人也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毕竟,这里可是集合着世间百分之七八十帝具所在的帝都啊。哪怕是一名刺客,都拥有强如【八房】此类的道具。
没有谁比我与我的帝具更适合待在这样的一个场所里了,不是么。
“那将军....敢问您最近的行程,是打算怎样安排呢?”
见我言语模糊,塔兹米与莎悠对视一眼,显然是也不好追问。但他们仍是试探性地,询问我其它的事。
“行程安排么?老实说,如果不是考虑到要和塔兹米你们商量这件事,我最近本来是哪儿也不打算去的。至少是在今天,美美地睡上一觉,难道不好么?”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扯了扯身上所披大衣的衣袖,从随身的衣兜里掏出来一支卷烟,我将它用火折子点燃,随即叼在口中轻吸一口:
“我要去贫民窟看看,孤儿院,救济所,都是在那里吧?帝都如此繁华,希望别让我摸不清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我径直向驿馆大门走去,腰间所佩乃是名作【八房】的长刀,手中所戴名为【玄机】的帝具。
我有预感,在那里,我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仅仅是摸清楚这群帝国高层们良知的‘底线’....更是让我知道,受他们压迫的平民,‘底线’又在何处。
......
帝都城区,贫民窟孤儿院,夜袭临时据点。
“玛茵,你给的情报可行吗?”
在这据点里,一名头戴耳机叼着棒棒糖的少女,狐疑地看着房间内另一名被她称作“玛茵”的女孩。
“屠戮无数异族将其抵御在国门外的堂堂戍西将军,不歧视你们这些流落在帝国内部的异族分支血脉,反而还给你们优待?我真怀疑你是脑子烧糊涂了,才能做下这样离谱的结论。”
少女的名字叫切尔茜,一头澄亮的橙发及腰,白衬衣配黑马甲衫下穿着遮臀的花格子短裙,露出其下修长而白皙的媚惑裸腿。光是一眼看去,少女便给人一种潮流且活力的印象,若不是她所身处的地点,很难将其与一名冷酷且可怕的“夜袭”杀手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上,她就是。不仅是她,包括正与她所对话的另一名少女————
“喂喂,切尔茜,别这样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啊!这是我从与我血脉相连的族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在这片土地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了。”
似是察觉到橙发少女充满不信与狐疑的眼神,拥有着一头亮眼双马尾的少女终于忍不住拍桌了。身为流落于帝国,最终在孤儿院里长大受遍歧视的异民族,她的头发与瞳孔皆不寻常于常人的粉色。
“比之那名见到异族便虐杀无情的艾斯德斯将军不同,那名埃里克将军征讨的异族是企图扰乱百姓安宁的暴徒,并非我们这些寻求安宁生活的平民。凡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既然我的族人们尽皆传颂他的佳话,那我情愿选择信任他,而非白白给我们的势力树敌。”
“信任他?哼哼,玛茵你也是真敢说啊,别忘了革命军总部派我们二人来帝都的任务是什么哦。那位埃里克将军破坏了总部与西边异民族联合的计划,所以我们势必要将他铲除。”
但斜靠在墙边一副悠闲之色的切尔茜,显然是没有听进名作玛茵少女的言语。她只感到烦躁地摇摇头,道:
“而且啊,玛茵你就那么敢保证。你那些给你传递消息的族人不是被那名将军用什么方式掌控着?醒醒吧,玛茵,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为你们这些异族百姓着想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玛茵,总部给我们布置的任务便是趁着那名将军在这帝都失去他军队保护的时机了结他的性命。我们是杀手,得服从组织,懂吗?”
切尔茜幽幽转过视线,望向有些动摇的粉发少女。她的言语里充满了不容人质疑的语气,眼神闪动,一举一动间终于显露出自己那身为杀手的本色。
她是切尔茜,帝具【变身自在·盖亚粉底】的掌控者。别看她长得一副温婉可人的少女模样,却是革命军“夜袭”组织杀手的王牌之一,死在她手下的帝国贪官污吏堆叠起来恐怕得有小山那么高。
为平民着想的帝国官僚?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差点信了。这帝国已经腐朽到不堪入目的程度了,就算有那样的官吏,也绝不可能是身居高位之辈。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见切尔茜语气如此决然,玛茵眨了眨眼,随即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没办法,谁叫那名橙发少女才是她们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呢。实际玛茵也曾想过,如果关于那名将军的传闻皆是编造出来的谎言,那她作为杀手心里却尚抱有的那一丝良知又该如何自处。
埃里克·尼涅尔阁下.....希望现实中的你,能比之传闻中的你毫不逊色吧。
少女只能这样祈祷,祈祷那么一丝希冀的来临————哪怕,它微小到不可计数。
“那就这样定下了,据我所知这群帝都官僚的尿性,那位将军刚来到帝都风头得意大概率会去往风月销金场所。”
从墙边站直身形,切尔茜将她们的计划徐徐道来。她指了指房间中央书桌上的帝都地图,说道:
“届时我扮作那条风月街上的侍女之一,而玛茵你则使用帝具选择一处狙击点远程支援。只要我们这样安排下去,解决掉那男人,并不会花费太多功....”
“咚咚咚!”
“玛茵姐姐,玛茵姐姐!孤儿院里来了一名探望大家生活状况,出手还很大度的叔叔!他说要找身为负责人的您,与您商量资助孤儿院的事!”
可就在切尔茜念念叨叨将计划和盘托出之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伴随一名孩童的言语从房间外响起。显然,虽然身为孤儿院,但它的职能并非收养孤儿那么简单的。孤儿院的维系由革命军拨款负责,而它收养的那些孤儿,也是某种意义上革命军在帝都的眼线。
“很大度的叔叔?”
不过在听见孩童的言语后,玛茵却是一怔。毕竟她不记得今日和什么革命军高层有约,要来孤儿院里视察情报状况。
“稍等,我立刻就去!....”
但她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情况,并不担心会是孤儿院作为据点被暴露的情形。毕竟孤儿院是这些被收养孩童唯一的家,即便真正遇见危险也不会出卖她们这些帮助维系之人。
纵使,她们维系孤儿院的目的并不如孩童们想象那般单纯就是了。
“....呼,希望别是来了什么麻烦的家伙。”
至于切尔茜,在目睹玛茵离开房间后,叹息着摇摇头,还是选择了跟上。
如今时间敏感,这平日里无人光顾的孤儿院却忽然迎来了探望的客人,还大言不惭要资助孤儿院的建设。老实讲,切尔茜本身,是对来人的身份抱有相当怀疑的。
但是福是祸,也得见过面才能确定。如果是什么可能会让孤儿院情报据点暴露的可疑人物,她宁可痛下杀手也不能让其活着走出孤儿院的大门。
她没有选择,毕竟她总是这样做。
从她受够帝国腐朽选择化身为杀手之际.....她便从来如此。
.....
贫民窟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遭。
瘫倒在路边的乞丐,跌跌撞撞拉运粪车的瘸子。给人擦皮鞋的小孩,甚至还有抱着婴儿当街拉客的未成年女性。
臭气与秽物四处都是,仿佛要化作乌云将这片灰暗的街区所笼盖。哪怕我已经相当低调披着裹身的黑袍步入其内,我身上仍是被集聚了无数视线——大概因为我没有那股臭气吧,独属于贫民窟居民长久以来所积累的腐臭下贱之气。
“....这世道,或许真该变变了啊。”
我回望着身后所经掠的一抹抹凄惨,心中默然摇头叹息。从这些失神呆滞的贫民眼中,我看不到“希望”,属于一个平民生活的“希望”。
直到我踏入处在贫民窟边缘不起眼角落里的孤儿院,这种失落感才稍稍降低些许。
“这些小孩....看起来生活得还算不错,起码比我设想的好。”
我将手中最后一块奶糖散发给最后一名排队到我身前的小孩,随即站起身望着他们活泼打闹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老实说,能在此行见到如此的一幕,我感到非常满足。
我很佩服能在贫民窟内将孤儿院经营到如此井井有条的人,哪怕这些小孩吃喝的都只是白水黑面包。这充分展现了孤儿院内的秩序,虽然日子清苦,但至少还是有人愿意打理经营的————
“呜....所以说,小姐你就是这里的管理人?”
我与那名在孩童们簇拥中的倩影视线相注视,愣了一愣,随即眨了眨眼道。老实说,这出乎了我的意料,毕竟我无论如何也没料想负责这座贫民窟孤儿院管理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名容姿出众的少女。
尤其,是她那头粉色的双马尾长发,虽然她的打扮装束很朴素,但那份烘托出来的气质简直看一眼便让人觉得难以忘却。这是属于西境异族的特点,我比谁都要清楚,我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这到底是从西境流落至帝都的平民,还是异族派来的奸细。
“.....”
可是听见我的问话后,那名少女并未回应,她仍是这样怔怔地注视着我。
“管理人小姐....?”
“啊....!抱歉先生,方才走神了,请问您到本院有何贵干?”
直到我伸手在少女眼前晃了晃,她才恍然回过神来。面对我的言语,她赶忙赔笑道,虽然她遮掩得很好,但她方才神色间闪烁过的几分愕然还是被我很好捕捉,让我暗中挑挑眉拿不准她这份“愕然”来自何处。
“....呵呵,贵干倒不至于。如果我没看错,管理人小姐应该是西边来的异民族吧?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将孤儿院打造成如此模样,小姐的能力确实出众啊。”
我本下意识开口欲试探少女,但在沉默片刻后打消了这个想法。实际少女的身份到底是奸细还是平民,与我的关系都不大,她能在贫民窟孤儿院里获得这些孩童发自内心的簇拥与信任,已是让我将其推挪到了“白名单”中。
“所以我决定以个人的名义稍微出资资助一下贵院,希望能与小姐详细谈谈。这些孩子们年纪轻轻,我们理应给予他们更好的未来。”
我单刀直入道出了我的目的,在我看来,以这名粉发少女所展露出的非凡气质应该很好理解我所行所为的意义。我并未料想,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我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出资建设孤儿院?果然,那名埃里克将军阁下真的是如传闻中所述....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些腐朽的帝国官僚可比?】
我并不知道,粉发少女方才看见我后面色发愣的缘由,更不知道我的行为在无形间避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冲突。少女的神色间虽有身为她此行任务目标的我会突然出现的愕然,但更多是在听见我要“出资建设孤儿院”后的震惊。
起初在看清我容貌与那她们所获得暗杀画像重合的第一眼时,名作玛茵的粉发少女本已经是下意识想要取出帝具严阵以待。但在确定我的出现只是偶然,且并未从我身上感受到对她们的敌意时,玛茵的心里已经出现了动摇:
她到底还要不要执行任务?与队友一起,作为杀手将我除去?
她不知道,甚至开始怀疑方才切尔茜的话语。她们是否错了?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是该被革命军敌视的对象么?
“先生....虽然很高兴您能出资资助孤儿院,但有些话我想在我们商讨资助事宜前告诉给您听一听。”
“嗯?”
“先生,你快....”
似是下定什么莫大的决心般鼓起勇气,玛茵看了一眼两边确定并无那名橙发少女的身形后,凑身臻至我身前本欲低声说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噗——!”
那是一道刀刃入肉的声音。
“咕?!”
虽然在察觉到危险后尽力闪躲,我仍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的肋骨后传来。受此攻击,我也顾不得身前的粉发少女,猛然用力将其推开。
是谁....!
“——先生?!”
但显然,被我推开的粉发少女并不知情。她只是望着忽然嘴中咳出一口鲜血的我,陷入了呆滞。
“哼,我还以为帝国最年轻的将军阁下是个怎样的货色呢。身处陌生的地方却如此不设防,那你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切尔茜....!”
但在看清身处我身后由一名娇小孩童逐渐化作成熟少女的人影后,玛茵在下一瞬间便将她的姓名惊呼出声——
“别那么惊讶,玛茵,方才你应该是动恻隐之心了吧?身为夜袭的杀手却拥有这种心思,你应该知道被总部知晓去的后果。”
刀刃穿刺进我的肋窝中,在切尔茜的眼里,直直将我的心脏洞穿。望着那汩汩从刀伤处流出的鲜血,她不由挑挑眉道。
“夜袭.....隶属于革命军的杀手组织?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袭击于我?”
我的眼角抽了抽,也不顾那从我胸腔中正往外喷溅的血液,铁青着脸拔出佩刀【八房】一剑砍去,被那名作切尔茜的少女后跳躲开。望着与我拉开距离的她,我神色低沉道。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抱歉啊埃里克将军阁下,你这样想我们的上司可不那样想。”
但这名刺杀我得手的少女呢,面对我的质问,只是将口中所叼的棒棒糖咬碎吞下道:
“我们所得到的任务便是来到帝都刺杀刚结束授勋仪式的您,为此可是在这里等待了您整整三四天时间呢。只不过没想到,您竟然会不带守卫独自来到贫民窟‘体恤民情’,还恰恰来到了作为我们据点的这座孤儿院。如此难得的机会,也只能怪你运气倒霉了。”
“将军阁下....!”
“玛茵,你在做什么,退下!你是想背叛组织选择投敌么?别忘了你的同族同胞们,可都是在总部管理的住宿之下生活!”
“呜....”
玛茵神色一僵,最终紧攥着拳头让向我所处方向踏出的脚步滞留在了原地。她的神色中有几分挣扎,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取出她所拥有的帝具。
“呵....哈哈,哈哈哈哈!”
可就在见到这一幕时,我却忽然大笑了起来。丝毫不顾那被笑声牵扯而喷溅更多的血液,视线紧紧盯着切尔茜毫不挪移。
“....你笑什么?你可是快死掉了哦,把笑的功夫换成说两句遗言说不定会更合适?”
见到我这副反常的模样,切尔茜蹙蹙眉,徐徐来到我的身前将我上下打量。在她的眼里,我已是半跪在地上筋疲力尽,连将手中刀刃挥舞的气力都没有了,是故她也没了任何顾忌,选择靠近了我这名将死之人。
“哈哈....我笑什么?我笑你们那革命军蛇鼠一窝,目光浅薄啊切尔茜小姐。”
我抬头望着她,唇角勾出一丝无奈的弧度。而就在下一刻,在切尔茜的眼中,本应重伤跪倒在地面已无气力再做抵抗的我骤然消失不见————
“还有....笑小姐你自大偏信,走错了路!你的名字叫做切尔茜是吧,我会记住的。”
“怎么....咕呜?!”
“噗呲——!”
没来得及让切尔茜用大脑消化眼前发生的情形,一柄长刀便从她的胸口处骤然将她穿刺,连带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一同剖出。而少女的瞳孔,也是在一瞬间紧缩,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突然有如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她眼前的我,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啊,我没事,在她眼里前一刻心脏还已被她的匕首所洞穿的我,这一刻别说伤势,浑身上下就连一丝血迹也看不见。
至于她嘛.....那切实传递到她大脑的淋漓与痛楚,早已向她证明了她的处境。她感到浑身的气力都在失去,随着那从心口不断往外流出的血液,染红长刀,流淌向我握住刀柄的双手。
“帝具....?你.....到底.....”
“噗!”
“做个糊涂鬼吧,切尔茜小姐。你的尸体我会让【八房】好好收下的,从今往后,你将以全新的姿态为你以前的愚行赎罪。”
我一脚踢在切尔茜的腹部,让那被她紧握在手中的【盖亚粉底】抛落到半空被我伸出的手接住,顺便激活【八房】的力量一瞬间喷出幽光将其笼罩。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名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少女化作了【八房】控制的尸偶,其受的伤口全然愈合,就那样站在原地,目光空洞。
“将军阁下....?”
至于目睹这一切的另一名少女,也是视线僵直。对于眼前这突变的情景,她一样陷入了久久的呆滞之中。
方才发生了什么?为何本重伤的我会忽然完好无恙?我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忽然出现在切尔茜身前将她当场击杀?虽然与切尔茜的交情谈不上要好,但见到共事的队友死去,哪怕是她自作自受,玛茵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别紧张,玛茵小姐,我想我们还有不少事要谈。”
我来到玛茵的身前,指使切尔茜的尸偶跟随在我身边,拍了拍呆滞粉发少女的肩膀。
【盖亚粉底】,这件能够自由变幻自身在他人印象中的道具,兴许切尔茜自己都没想到它会成为自己的掘墓人。她本以为她化作孩童骗了我,殊不知,被骗的人恰恰是她自己。
操纵尸体的帝具【八房】,激活灵识的帝具【玄机】,还有用于修饰与改变的帝具【盖亚粉底】.....肉,魂,皮,如今三件帝具在手,我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运营得当,我将有机会真正改变这帝都乃至整个帝国的一切过往。
“放心,我不会有恶意,对于孤儿院的资助也会继续.....不过我更想了解,关于‘夜袭’的事,想必玛茵小姐你不会介意讲给我听一听吧?”
....
玛茵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眼前这样。
明明身为同行队友的切尔茜死掉了,但她的心里却提不起太多悲痛的情绪。因为单是站在那名男人眼前与其相对峙,便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阁下....真不打算追究我的所作所为?”
名为【南瓜炮台】的狙击型帝具就背在身后,但玛茵却生不起用它瞄准男人的念头。
他太可怕了,且不谈他是如何忽然将切尔茜杀死,光是本该死去的切尔茜如今同人偶般听凭男人调遣的状态,便让玛茵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帝具是什么?能力又怎样?他会不会也将自己杀掉再变得和切尔茜一样?玛茵不敢想下去,她只知道假若男人愿意,如今孤身一人的她是绝无反抗机会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到如今,阁下也应该明白我和切尔茜来到帝都的目的。我们从开始便是敌人,即便阁下留我一命把我放回去,革命军也不会让‘夜袭’轻易停止对阁下的暗杀,绝无与阁下合作的可能性。”
但即使如此,玛茵仍神色肃穆,看了一眼如同乖巧侍女般垂目侍立在男人身边的“切尔茜”道。
她并非不怕死,何况死亡对于杀手而言本就是常态。她只是想弄清楚男人的目的罢了,不想像她的队友一样,即使是死也成了个糊涂鬼。
“哈哈,玛茵小姐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可别误会了,我说的‘不追究’,也只是不追究玛茵小姐你一人的所作所为而已。”
我翘着腿在椅子上坐下,神情之间尽显轻松。在少女既带着几分紧张又带着决然的目光注视下,我哪儿能猜不到她此时的心境:
“我放过你也不为别的,我和那群腐朽的官僚不一样,我有我自己行事的底线。玛茵小姐你说你是革命军派来除掉我的杀手,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动手,何谈‘杀手’一说?”
“更何况,我相信小姐你也不愿看到,这座孤儿院里几十上百名的小孩失去他们原本的‘管理人姐姐’?我说对吧,玛茵小姐。”我耸了耸肩,主动将腰间的佩刀【八房】取下放置在桌面上道。我完全卸下了我的敌意,任凭玛茵审视思考。
“不算是敌人....”
见到我的这副模样,玛茵神色中本展露出的决然有了些许动摇。但转眼看见被我杀死化作尸偶站在我身边的切尔茜,这份动摇还是被她很快掩藏了去。
“那就如先生你所说,我们姑且不算是敌人吧....不过可能要让先生失望了,‘夜袭’的情报,我是不会透露给先生你分毫的。”
“....哦?”
“还望先生您不要为难我,正如您所言,作为杀手的我也有着自己的行事底线....即便现在先生改口要取我性命。”说着这样决然的话语,粉发的少女闭上了眼。她分不清楚我的话语到底是真心诚意对她感到怜悯,还是假仁假义想取得她的信任。
但身为被革命军培养长大的一员杀手,她没有理由因为我的只言片语便向我倒戈。在任务失败的那一刹那她便做好了死的觉悟,与此时站在我身边的切尔茜一同。
.....纵使,这场任务不那么符合她的所愿所盼。
“....哈哈,好吧!既然玛茵小姐你不想说,我不追问就是了。”
但我的反应,却再度出乎了玛茵的预料:
“我向来尊重别人表达的权利,尤其是值得我钦佩的朋友。不开玩笑地说,现在我对玛茵小姐你本身的兴趣,已经有些甚过你所在的组织了呢。”
“...欸?”
看着我笑容满面的模样,玛茵此刻已经有些云里雾里了。“朋友”?对她的兴趣....超过了她所在的组织?
难道说这位将军阁下.....脑海中闪过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臆想,玛茵的俏脸两侧飞速掠过两抹红霞。她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紊乱,不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我所行所为的动机与意义。
“今天就到这里吧,玛茵小姐。”
我拾起桌面上的【八房】,在玛茵显得有些混乱的视线注视下对其展颜一笑。我的容貌虽算不上极度英俊,但那常年征战于沙场的刚毅气质以及上位者所独有的飒爽风度还是深深刻入了玛茵的脑海中。
“好好想想今天的事该怎么回报给你的组织吧,切尔茜我就带走了,这是她应有的惩罚。我有种预感,我们很快再会见面也说不定。”
我离开座位,留下玛茵有些发怔的模样,领着切尔茜推门走出了这座位于贫民窟的孤儿院。
世间从不缺乏恶人,但同样,也不乏理智的人。
我所要做的,只是把他们引上真正正确的道路罢了,不是么。
....
“今天可还真是‘惊喜连连’啊。”
带着切尔茜的尸偶回到驿馆房间,关上门,我不由如此感叹道。
很多时候,我化险为夷,并不是靠深思熟虑的计划。或许是得益于我所获得帝具【推微知命·玄机】的原因,就连“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我有时也能够与其“沟通”。
预料切尔茜的偷袭也罢,与玛茵的交谈也罢,这些都是我根据【玄机】所推测出最有利于我今后道路的举措。
冥冥之间,自有深意。
“【盖亚粉底】、【八房】,再配合上我的【玄机】....应该是有机会做到那种效果的吧?”
不过在获得第三件帝具后,我之前某个想法也开始活络起来。
独身处在卧室房间里,我看着摆在桌上的两件帝具以及躺在我跟前床榻上的两具少女尸偶若有所思。
她们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来自于帝都暗部的黑瞳以及那革命军夜袭组织的切尔茜。无一例外,皆是被我利用属于她们自己的帝具反向所杀。
但对于她们这两名精致的人儿,我的心思已不止于最开始的“收藏”。我有种预感,若是能利用好手头的帝具,我便能实现一件堪称惊世骇俗的壮举。
以【八房】操控她们的尸体活动,
以【盖亚粉底】修饰她们与生人的不同,
再以【玄机】赋予她们沟通的能力,做到能够对他人的言语作出反应,再以这样的姿态让她们返回她们本来的组织中。
不难想象,这样下去,约等于是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在革命军与帝都两派里分别安插进了一名深得那群人信任的间谍。利用她们,我完全可以轻而易举,掌控他们两派人各自的动向。
“不过尸偶终究是尸偶,哪怕有【玄机】的灵性赋予,也很难做到和正常状态下举止的完全相同啊.....罢了,有【盖亚粉底】的掩饰,即使他们察觉到这两人性情上的不对,应该也不会追究什么。”
我摸了摸下巴,摇摇头甩开不必要的担心。因为我知道,凭借那群官僚们的脾性,压根就不会去过多关心两名被他们视作“工具”的杀手。
帝都也是,革命军也是。不论是黑瞳还是切尔茜,只要她们还能手持帝具,为高高在上的那群人披荆斩棘,性情变一变又有何妨呢?恐怕即使是残废、死掉了,他们估计也连唏嘘都懒得唏嘘一句。
就像现在,切尔茜姑且不谈,昨夜前来刺杀我的黑瞳已经失踪快一天了,那群帝都的官员仍是没有任何的声响。杀手嘛,任务失败也是常事,当见到我第二天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大街上时,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撇清干系而不是追究黑瞳的下落了。
“唉,要怪,就怪你们没生在一个好的时代吧....不过至少,在获得‘新生’后,我会善待你们。”
扫视着两名躺在床榻上安详闭着眼的少女,我摇摇头幽幽一叹。绕过放置着两件帝具的桌面,来到床榻边上脱下靴子并排仰躺在她们的中间。
不论是黑瞳还是切尔茜,哪怕已经死去,这两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仍然是那般芬芳诱人。隔着这般近的距离,我张开双臂分别从床面掠过二人纤细的小蛮腰将她们的娇躯搂住,犹如同时受两名妻子服侍的夫婿般,沉醉在这别样的氛围中。
我将步入歧途的她们杀害,赋予她们以“新生”,自然也是要因此对她们负起责任。所以我才会选择与这样的她们结合,并将她们视作如我“妻子”一样的人,甚过那些“收藏”,以最贴近的姿态陪侍在我的左右。
“再过不久就要送你们离开去执行卧底的任务了,作为饯别礼,今晚就让咱们三人一起玩玩吧?你们说好不好,切尔茜,黑瞳?”
两具绝美的娇躯抱搂在怀,两名少女那副安然任我摆布的模样令我享尽齐人之福。我分别看了看她们二人垂闭着眼睑的可爱娇颜,笑了笑,将挽住她们腰肢的手掌伸入她们衣物下方的肌肤上开始四处游移。轻车熟路地扒开她们的衣领与奶罩,最终停留在两名少女一大一小形状不同的胸脯前,对着她们身为女性各具风韵的乳肉开始轻轻揉弄。
俗话说有对比才会有感受,如今一试,果然不假。对比黑瞳那稍显残念的胸脯,切尔茜在她那马甲衫下束缚的柔软很明显是要丰满数倍有余。即使是将手掌完全摊开把那团吊垂着的硕大乳肉托住,也覆盖不完她胸襟的雄伟。更别谈切尔茜乳肉末端那颗深陷在乳晕里的粉嫩樱粒,让我覆盖在其上的右掌对其数度捏扯把玩,爱不释手。
当然,这同样不代表我会因此便嫌弃黑瞳的身材。虽然胸脯层面不及切尔茜,但黑瞳的娇躯亦是有别样的特点。沿着黑瞳的肋骨边沿滑下,我将左掌抚过她光洁的脊背,从那S型的曲线划过,最终落在她小巧而富有弹性的臀瓣上。\u000b要说黑瞳给予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那自然便是她这可口的桃臀了,比起那些成年的女性,既不松垮,也不肥赘。不论是大小,手感,形状,都如同挂在枝丫上沾着露珠的水蜜桃般刚刚好。
“呼呼,不论是哪方都很可爱啊,都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分别打量着二人的娇躯,我有种置身温柔乡的满足感。在于革命军和大臣勾心斗角之余,这大概也就是我唯一的放松了。
“就先从切尔茜开始好了,之前还没怎么注意,切尔茜小姐的打扮还真是有够前卫的啊。这么一身潮流的衣服,作为杀手而言,会不会太张扬了?”
我在两名少女的身体间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切尔茜抱起,将她摆弄至羞耻的前趴姿势覆压在了黑瞳的娇躯上,如三明治般叠在了一起。随即,将她那两条裸腿上端性感的遮臀短裙撩起,在她乳白色丁字内裤的遮掩下,开始以目光欣赏起少女挺翘的性感美臀。以手指触碰那臀边内裤与股缝的边际,那两瓣站着些许水渍的蚌肉轮廓早已在其下勾勒得无比清晰,再往上游移,以两只手掌覆压在了切尔茜翘臀的两边感受其弹软的肉感。同时,伸出手指将内裤撩扯到一旁在少女那稚嫩的菊穴周围轻轻摩挲,指尖掠过层层叠叠的褶皱,心里不由想,不知在这肥美蚌肉之上横陈的菊穴,滋味又将是如何?
“就让我尝尝,切尔茜小姐的体内,比之黑瞳又是什么味道吧。”
我掐了掐切尔茜那两瓣挺翘的臀肉,让其上泛出一抹浅浅的淡红。我解开我的裤袋,露出早已挺拔的男根,将其顶在切尔茜的肥臀下方沿着那芒果状的蚌肉上下厮磨,不出多时,男根的前端便被那从其间渗出的银丝滋润得光泽发亮,甚至还有几丝沿着蚌缝滴下沾染到其下作为肉垫黑瞳的衣物。犹如渴求交配的母狗,切尔茜的肉体就这样毫无矜持地趴着吸引着我的肉棒,那两条肥美的肉唇围在我的龟头四周般隐约蠕动,似想要立刻将其吞没裹入那已化作泥泞的肉壶沼泽之中。
“插进来了哦,切尔茜小姐!”
娇女如此有意,为郎岂能无情?顺着那两瓣肥美肉唇对我肉棒若有若无的吸引,我弓着腰肢向前轻轻一顶,整个龟头伞袋的前端便与切尔茜的娇躯结合嵌入。少女的外阴紧夹着我的龙头,那拇指粗细的穴口也在龟头的顶弄下现出它本身的轮廓,比起黑瞳的小穴,切尔茜的内部很明显是要成熟宽松不少。以致于我插入进去,并没有多少步履维艰的挤压排斥感,更多是那肉壶腔道的厚实与包裹。在我耸动着腰肢以龟头撑开穴口,将肉棒尽根没入其内后,这种感觉尤为显著。
“不过....稍微还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啊?没想到作为杀手的切尔茜小姐,竟然不是处女。”
下身被少女美臀下的肉缝尽数吞没,换做平时,这种超乎往常的包裹感早已令我沉醉在其间。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却被另外一件事吸引而去,那就是切尔茜与我身体结合处的痕迹,除却那往外渗露出的淫丝外,貌似并无我与黑瞳交欢时所见的殷红之物。
但想想也是,切尔茜所掌握的帝具是【盖亚粉底】,这种非战斗型的帝具便注定了她刺杀目标的方式与众不同。变化做目标最喜欢的女人模样,在床上交欢正甚令其警惕降到最低点时再将其抹杀,这未尝不是一个使用的办法。
只不过,就是稍微有点可惜了。毕竟我个人而言,还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丝处女情结来着。
“唉....难怪还没插入时下面就湿成这副模样,你这小淫娃,刚才我真是看错你了!”
双手把着切尔茜的娇臀,被吞没入其中的昂扬肉棒被那一道道缭绕着的多汁肉皱所裹缠,伴随腰肢的抽插发出“吧唧”般水渍四溅的声音。在判明出这个结果后,我心中的怜香惜玉都不由少了几分,索性加大腰肢耸动幅度朝内部重重一顶,手掌也是对着切尔茜的两瓣翘臀狠狠拍打扇击,不出多时,便在那白皙的臀肉上方留下一道道指印形状的通红。
“啪叽、啪叽、啪叽.....”
后背位相结合,对于切尔茜这种身姿稍显丰满的女性而言,感觉自是妙不可言的。芒果状的蚌肉在我奋力的冲击下收缩而又张开,少女丰满的臀瓣也在我下腹的拍击下呈现出鳞次栉比的波纹肉浪。被我一次次顶撞着的子宫也随少女弯曲着的蛮腰而沉下,似是要将肉壁的腔道整条下沉般,让我的肉棒承受住更多的重量与挤压,同时,也是确保那即将射出的精液能够一丝不漏地承接在这方诱人的蜜壶之中。那一条条裹缠在我棒根周围的褶皱也同时向阴道内部推挤起来,集中着重量,压榨在我敏感的肉棒前端一收一缩,令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忍受不住。
“呼呼....这么想要,就给我一滴不剩地全部接下吧,小母狗!”
我最后一次挺动腰肢,待确认马眼亲吻到少女那柔嫩的宫颈环肉后便松开了自己对精关的压制。暴突的青筋蠕动之下,膨胀到极致的巨龙终于张开了它的大口,上下颤抖着,将一注注浓腻的白浊沿着宫颈的通道尽数填满了那冰爽的花心内。炽热的温度刺激着切尔茜的小腹,传出“咕嘟”声响,几丝满溢的浊液随着我稍稍平息欲望的肉棒从那方蜜壶的缠裹间粘连拔出,在灯光的映照下滴落在床垫之上,显得如此淫靡发亮。
“呼,竟然一口气射了这么多。这样看来,切尔茜小姐作为这方面的‘杀手’还真是蛮合格,哦不,甚至称得上优秀的呢。”
掰开切尔茜仍然高翘着的肉臀缝隙,将两瓣紧夹在一起的蚌肉扯开,看着其中那仍在神经残余快感下蠕动发颤的肉壁以及顺着穴口满溢淌出的白浊精液,我不由满意点了点头——这大概也是我迷上了这名作【八房】帝具的原因,由它所制作的尸偶不会腐朽发臭,甚至还会保留生前肌肉与神经的活性。
“呼呼,不过难得的春宵,就这样结束未免也太可惜了点。我可爱的黑瞳小姐,想必你也差不多准备好了吧?”
让切尔茜的臀瓣仍是这样挺翘着,我将手掌触摸在了下方黑瞳的身上。顺着她的衣物褪去她墨黑色的水手服裙,借着手指,从切尔茜的蚌肉上沾来几分淫腻的湿润抹上那洁白无暇的少女耻丘。
我将未完全瘫软的肉棒放置在她小腹与耻丘交界的中央,不急不缓地刺激感受起来。
春宵尚长,而我的时间还有很多。
不论是帝具,还是收藏,我都将贪求于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