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走在前往猛虎帮驻地的路上,江晨说道,“刚才人情已经还我了。”
“你说了要带我去上海市。”
“我可没这么答应过。”江晨淡淡地说道。
“听着,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的能力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虽然你可能有其他办法,但……”然而说到这里,赵秋冉却是尴尬地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呃,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轻松地解决掉他们对不对?”
江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而眼神中却摆明地写着“那是自然”这四个字。
赵秋冉翻了个白眼,刚准备吐槽他两句,然而那口无遮拦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是被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看着她想说又怕的不敢说的样子,江晨笑了笑,说道。
“如果你打算去上海市,跟着我们也无妨。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我们只包你路上的住宿,不包你的伙食。”
“没问题,营养合剂我还是会自己准备的。”赵秋冉立刻点头道,“能带我去已经很麻烦你了,再吃你东西的话,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是吗?”
江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不相信,面对热腾腾的食物,还有人能吃的下营养合剂那种玩意儿。
这种感觉他虽然没有感受过,却是听程卫国讲过。
那会儿鱼骨头基地刚建立,他给那些奴隶们开的伙食顿顿都是稀饭馒头和白米饭。
然而即使是那样,每个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在吃过了正儿八经的食物后,再也没人吃的下营养合剂那种东西了。
用程卫国的话来讲,那就是味如爵蜡……
一身不吭地走在前面带路,董雷在公路的拐角处前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脸忐忑地看着江晨说道。
“就,就是前面了。拐过这个弯,就是东城医院,我没有骗你,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说到这里,董雷的脸一垮,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毫无预兆地磕起了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道。
“大,大爷,我给您跪了,求您绕我一条狗命,严骁虎惹了您,和我真的没关系啊……”
严骁虎,那是虎哥的本名,在猛虎帮中很少有人知道,所有人对他都以虎哥相称。
只有董雷这些和他一起“打天下”的猛虎帮高层,才知道这个名字。
江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陆凡会意,伸手一把将那个董雷从地上揪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滚吧。”
在一双双嘲讽的视线下,董雷被踹的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站稳身子,他便连滚带爬地逃跑了,一路上撞翻了两个垃圾桶,连头都不敢回一个,深怕江晨突然反悔,又把他给逮了回来。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望着那个董雷消失的方向,赵秋冉问道。
“只剩条命,他又能走到哪去?”江晨淡淡地说道。
赵秋冉只是想了想,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确实,身上连把枪都没有,在这异种、丧尸横行的废土,又能走得到那里去?更何况他以前还是干掠夺者这行的,而且还是干出了名堂的那种。
只怕异种没把他叼走,路上碰到了哪个仇家,也得把他给宰了。
即使侥幸活过一命,等待着他的也是朝不保夕,连最底层的难民都不如的生活。
“好了,这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
说着,江晨看向了东城医院的方向。
“你就这么进去?”赵秋冉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
看着东城医院院墙的大门,赵秋冉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他们在北京市幸存者势力中,属于中上流的水平。替他卖命的掠夺者足足有上千人之多,不仅如此,他手下还有几个工程师,靠着从废品市场淘来的零件,硬是给他DIY出来了几套动力装甲。”
说到这里,赵秋冉停顿了下,看着江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亲卫很强大,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老巢——”
“谁说我打算派我亲卫进去?”江晨淡淡地说道。
“难道是你的那个……战斗机?”
“不是战斗机,但也差不多。”
赵秋冉愣愣地看着江晨,看着他再次打开了腕表的全息屏幕,调出地图,伸出手。
那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东城医院主楼的位置上,一圈淡蓝色的波纹从他手指落点的位置缓缓荡开,就好似死神的镰刀,勾勒出一圈名为死亡的半径……
……
东城医院主楼后面的内科楼,地下车库内。
这里是猛虎帮的库房,也是他们用来豢养奴隶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他们在打劫完幸存者据点和商队后,男的都会直接杀掉,而女的则会被他们带到这里。
一方面作为泄欲工具,发泄他们积攒的压力,一方面作为免费劳动力,帮他们加工一些能拿到平安街卖钱的小零件。
当战败的噩耗从前线出来后,虎哥第一时间躲进了这里。
如果NAC的人有飞机的话,这座地下车库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按照战前泛亚合作的民防标准,所有国有单位的地下设施均需达到准临时核掩体的级别。
也就是说,即使是一枚几万吨当量的战术核弹扔在了医院中,待在车库里的他也能毫发无伤。
除此之外,他还纠集了剩下的五百多名掠夺者,还将四台用废旧零件DIY出来的动力装甲,以及几台从某个军事哨所中搜刮来的几架步兵炮全都拉了出来,在前面的医院主楼中摆开,准备凭借地形优势与江晨决一死战。
门被推开,虎哥下意识的抓起了桌上的枪,吓得进门的小弟差点倒在地上。
“虎,虎哥,是我,别开枪!”
“他们的人呢?”揪住了自己小弟的衣领,虎哥脸色惊疑不定地吼道,“战况怎么样了?我说了,不许后退,给我守住防线!”
任何人都可以逃,但唯独他自己逃不掉。
几乎不用想,只要他失去了现在的地位,第二天他便会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想要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总会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他每屠掉一座幸存者据点,恨不得取他性命的人便多上几个。
除非他从整个北京市逃走,逃出冀省,向南,再向南……
然而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特么的往南就是NAC,难道往北方荒原去?这特么横竖都是个死啊!
“还,还没开始。”被老大揪住了衣领,那小弟战战兢兢地说道。
虎哥愣了下。
“他们是不是打算和我们谈判?告诉他们!我们可以谈判——”
“老,老大。”那名小弟一脸绝望,“他们就是站在院门口,也不进来,也不喊话,就在那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