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灰心。”伊莎贝拉夫人轻轻拍了拍艾玛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会试着和拍卖得主交涉,总之尽最大可能……”
艾玛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那副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但她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她宁愿相信自己是看错了,因为在她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认为他是个好人。
没想到他居然和这些衣冠禽兽的富豪们没什么两样,这不禁让她心中那个高大的印象产生了动摇。
拍卖会结束了。
艾玛起身退场,来到了会场外的露天平台,伊莎贝拉夫人则去了拍卖会后台,看能不能和买主进行交涉,说服他将那些孩子们送到正规的收容机构。
虽然她们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那可是六亿美元……
“沃森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艾玛·沃森特回过头去,当看到了贝克莱·刘易斯那张脸,立刻厌恶地向后退了两步。
“看来你没有忘掉我。”贝克莱·刘易斯微笑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请不要用那么令人误会的发言,刘易斯先生。”艾玛冷着脸,微微扬起了下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老爹应该警告过你,让你离我远点。”
“请别那么紧张,我今天只是为了来向你道歉。”
“道歉?”艾玛皱眉道。
“为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无礼。”贝克莱彬彬有礼道,“作为赔罪,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请你喝一杯?”
拍卖会才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提前从会场中出来了,接下来爱尔莎会代表父亲去拜访宴会的主角——桑达克斯集团的董事长埃勒先生。
“我今天没心情,别来烦我。”艾玛有些烦躁地说道,转身要走。
“别这么急着走嘛。”见艾玛要走,贝克莱哪里肯这么轻易地放弃,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她的肩膀,却没想到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从旁边伸来的手捏住,寸进不得。
贝克莱脸涨红,恼怒地向一旁看去。
两张讨厌的脸,同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知何时,伊万卡和她的男伴,已经走到了旁边。而捏住他那只爪子的,正好是站在伊万卡旁边的那个男人。
“把我的手放开。”用毒蛇一般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晨,虚伪的礼貌在这一刻全部被他的本性撕碎,贝克莱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子,别以为你傍上了加西亚家族我就没法对你做些什么。她能保护你一辈子?等下了船,我会让你知道——”
“刘易斯先生,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打断了贝克莱的发言,江晨淡淡地笑了笑,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告诉我,你会让我知道什么?”
一瞬间,贝克莱的瞳孔几乎收缩成了一个点,如同见了鬼一般,血色瞬间从他的脸上褪去。
那一天在蓬莱市慈善晚会上的耻辱,如同毒药一般从心头蔓延向手脚,这一刻他总算回忆起了当时的恐惧,手脚冰凉,不住颤抖……
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臊味,江晨扫了眼他的裤子,只见那裤裆的位置颜色明显深了一大块,水滴吧嗒吧嗒地顺着裤腿低在地上。
有些嫌弃地扔开了那只手,江晨看着面如土色的贝克莱说道。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从我面前消失。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晨的话还没说完,贝克莱便撒开腿跑了。
因为慌张,在穿过人群的时候,他的腿撞上了桌子,被香槟淋的满身都是,最后在一双双惊讶、鄙夷的视线下,他连滚带爬地钻出了宴会会场。
至于爱尔莎,和他老爹交给他的泡妞任务,他已经顾不上了,现在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纽约,回到洛杉矶……
离那个魔鬼越远越好!
艾玛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晨,后者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重新戴上了墨镜,也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就在刚才,她已经确认了,确实是江晨拍下了那座孤儿院。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愿相信江晨是那种人,所以,犹豫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座孤儿院,你打算用来干什么?”
伊万卡诧异地看着沃森特小姐。
一般来说,在上流社会的聚会中,没有人会当面问出这种话来。
注意到了艾玛脸上的表情,江晨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于是笑了笑。
“你是在说孤儿院里的那些小孩子吗?”
“嗯……”
“我给她们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
“没错,要一起来看看吗?”
犹豫了片刻,艾玛点了点头。
戴上了无线耳机,点开了腕表的全息屏幕,江晨打开通讯录,播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传来了艾琳的声音。
“喂?”
“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什么吩咐吗?”
“大概九点钟去机场那边等物,陪我去一趟美属维尔京群岛。”
“OK。”
挂断了电话,江晨看向了艾玛。
“如果你感兴趣,明天上午九点在肯尼迪机场等我。”
留下了这句话,江晨便没再说什么,带着伊万卡向游轮的客房走去。
“她是你的情人?”
“算是有点交情的朋友。”说着,江晨笑了笑,在伊万卡的屁股上拍了把,“怎么?吃醋了?”
江晨当然不会说,“赫敏”是他小时候的女神。
有一部分情怀的原因在里面,对于艾玛·沃森特小姐他会比较欣赏,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真要让他去做些什么,也不太像他的风格。
将一名热衷于“女性自由”以及公益事业的英国女士变成自己的情人,这听起来已经不仅仅是有挑战就能够形容的了。
江晨可以感觉到“赫敏”小姐对自己还是有好感的,但这种好感和喜欢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怎么会?”伊万卡妩媚地白了江晨一眼,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不该问的问题她不会问。
虽然谈不上有多聪明,但这种程度的城府她还是有的。
从一开始,她就将自己的立场摆的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