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话 衣装

　　\t从墙壁的外面不断传来敲打金属的声音。

　　 \t敲打铁砧的声音像钟表滴答声一样回响在房间里，让时间感变得更漫长，也让拘束放置的折磨更难受。

　　 \t透过门上的小窗，在过道尽头的拐角处，可以看到熔化金属发出的红光。

　　 \t一个仆从站在门的旁边监视着，白色的面具朝向空无一人的过道。

　　 \t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时间，但两人都觉得现在已经天黑了。

　　 \t陶娜早已因为疲倦而昏昏欲睡。

　　 \t每当陶娜迷糊之间倾斜身体时，莉莉希拉的项圈就会被拉紧，而每次听到锁链的哗啦声和莉莉希拉的悲鸣声，陶娜就会慌忙把自己的姿势调整回去。

　　 \t两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一过程，连小睡一会都做不到。

　　 \t抱着逃离这一困境的唯一希望，莉莉希拉多次试图启动<第六力量(sechs)>。虽然不能用手触碰下腹部的印记，但只要能将印记所表示的长诗通过呼气纺织进血液中，也能唤起魔女之力。

　　 \t但是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的莉莉希拉很难集中精神，而且因为口塞和项圈打乱了呼吸与血液流动，无论她怎么尝试，腹部的印记都没有任何反应。

　　 \t打铁的声音持续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中午左右，才终于停了下来。

　　 \t此时两个人的体力都消耗到了极限，随时都可能崩溃昏厥过去。

　　 \t陶娜的脚边上有一滩水。那不是两人流下的汗水，而是在漫长的拘束责备中多次被勒住脖子的莉莉希拉，无法忍受而失禁的产物。陶娜的背上清楚的残留着从莉莉希拉股间流出的尿液痕迹。

　　 \t过道深处传来了拐杖的声音，是主人回来了。

　　 \t当沉重的铁门被打开时，两位魔女疲惫地抬起眼睛看向主人。

　　 \t终于，能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放出来了——她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t“嗯……嗯哼、呜呜嗯！”

　　 \t她们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奴隶在乞求宽恕。

　　 \t现在的她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强大魔女的那充满气势的神情。她们的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但疲惫不堪的脸上却充满了安心与解脱的欢喜。

　　 \t可是随着戴着面具的仆从们陆续拿着金属器具进入房间，她们的表情逐渐变得恐惧。

　　 \t那些器具数量庞大，形状复杂且厚重，明显是为了紧紧束缚住囚虏而设计的。

　　 \t大小不一的环形金属铐具上附着有金属棒、弓和箭头形状的东西，一同拿来的还有几个小铃铛、几根用金属编织而成的绳子、一些类似耳环的金属器件。

　　 \t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马鞍形器具，上面铺设着一条条管道，在马鞍座面的顶部还树立着大小不一的突起物。

　　 \t虽然两位魔女不知道这些眼花缭乱的金属具体要如何使用。但是她们感觉的出来，这些东西是用来把女人的身体拘束禁锢在其中的。而且，主人说过这是给她们量身准备的特别衣装，就是说这些金属器具现在就要安装到她们身上！

　　 \t“嗯唔唔、呜——！！”

　　 \t“哼嗯嗯嗯嗯嗯嗯！”

　　 \t两位魔女用恐惧怯弱的眼神看着主人，好像在用眼神质问主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t看到两人表情的主人，用温柔的语气解释道。

　　 \t“……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吗？

　　 这样啊……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原因，是过去的教训……”

　　 主人向旁边的仆从说了一本书的名字和数字。

　　 接着仆从就开始用毫无情绪的声音，一节一节的朗读文段，就好像那本书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具前一样。

　　 “……如同报告记载，经常出现魔女在高度的集中状态或强烈的攻击冲动下偶然发挥出力量的现象。由此造成的人员牺牲接踵而至。

　　 在抓捕拘束魔女的过程中，人员伤亡已经很大。而在成功拘束住魔女后，经过几天，由于魔女爆发力量，又可能发生新的伤亡事件。

　　 魔女的力量与拘束时间成正比，因此长时间的拘束后，魔女力量爆发的危险性也就越大。

　　 想要长时间安全地拘束管理力量强大的魔女，不能简单照搬拘禁人类的方法。

　　 对魔女来说，不仅要考虑对身体行动能力的拘束，还要考虑呼吸和血流的限制，以及适当增加阻碍精神集中的身心负担。

　　 另外，有必要废止引发了众多事故的残虐性拷问和实验，探索一种既能很好地缓解被管理体的痛苦，又能削弱攻击性与自尊心的方法。”

　　 “《魔女的失坠》”

　　 仆从在这里停止了朗读。

　　 “……这个啊，是人们还在苦思如何管理被捕获的魔女的时代，写成的一本书……”

　　 说到这里，主人注意到两人脚边的积水。

　　 主人用手指沾了沾积水，然后摩擦搓揉。

　　 “……混有临界液体，一定是，不停地尝试启动力量了吧……”

　　 主人仔细地观察着手指上的液体。

　　 “……清澈而不浑浊，颜色也很好，诅咒之卵也被刻下了奇妙的纹章。从你们身上，能得到怎样的<根源胎种(orinium)>呢，值得期待……”

　　 主人把拐杖拄在水坑里，水坑很快就像被吸走一样消失了。

　　 “……而且，我希望你们成长为层次更高的魔女……但是，我也不想让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好孩子逃走……”

　　 说完，主人发出指示，仆从们拿着拘束具慢慢靠近陶娜。

　　 陶娜发出小声的悲鸣，害怕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近。

　　 仆从们先绕到身后，把原来那简朴的手铐换成崭新的。“咔哒”一声，厚重的金属手铐就像被吸附上去一样简单地拷住了陶娜的手臂。

　　 也许是因为那个诡异的机械蜈蚣把她们身体的每一寸都给调查清楚了，新的拘束具与两人的肉体严丝合缝。新拘束具把陶娜的两臂交叠起来紧拷着，完全动弹不得。之前那不合身的手铐留有的活动余裕，在新的拘束具这完全消失了。

　　 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巨大鸟笼的器具贴住了她的上半身，两条金属带各勒紧乳房的上下两侧。陶娜丰满的大胸被仆从们在两条金属带之间挤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加固勒紧。

　　 最后，简直是为了让淫荡的感觉更为强烈，仆从们用金属配件给陶娜的乳房镶上了边——将三条金属配件竖着固定在乳房的左右两侧和乳沟里。

　　 根部被勒紧的乳房渐渐燥热起来，乳头自然而然地充血膨胀。

　　 “哼嗯~”

　　 陶娜羞红了脸，这副模样简直比裸体还要不堪入目。

　　 两只手臂被陆续戴上了复数个手铐，最后，这些手铐被固定在后背中央，和鸟笼连接在一起。

　　 就这样，陶娜的双臂与躯干融为一体，就连幅度微小的动作都再也做不了。

　　 即使发动了<第六力量(sechs)>，估计也无法切断这样的拘束吧。

　　 厚度惊人的棱柱形项圈被套到陶娜纤细的脖颈上。

　　 她对这个项圈的外形有印象，这是她长年爱用的铁锤的头部。连在战斗中受损的痕迹都一样，但是铁锈和污迹都消失了。

　　 大概是先用陶娜的武器做出了模具，再把熔化的金属倒进模具里铸造出来的吧。让她的武器改变形状，变成束缚自身的项圈。不知这样的设计是出于主人独特的审美，还是为了羞辱陶娜。

　　 当两边的仆从们慢慢把分为两部分的项圈合在陶娜的脖子上时，尽管还没有完全贴住，但金属重量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了。而在项圈紧贴在脖子上后，陶娜觉得自己就像被铁巨人的手指勒住脖子一样呼吸困难。

　　 陶娜呼吸急促，脸也开始发烫。

　　 “……呼吸的时候要轻一点……”

　　 看到陶娜慌张的样子，主人平静地指点道。

　　 陶娜急忙按照主人说的那样做，她感到伴随着微弱的吸气声，空气确实微微地通过了喉咙。

　　 因为吸入的空气实在太少，陶娜想要大口吸气，可是呼吸再次变得困难了。

　　 戴着这个项圈，就只能一点点地呼吸，无法摆脱那种窒息的感觉，也就无法进行激烈的活动。

　　 “嗯咕、唔……”

　　 仆从们在项圈两部分结合处的孔洞里插入固定用的卡扣，把项圈固定住。

　　 仆从们无感情的面具转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的莉莉希拉，把莉莉希拉吓得发出了可爱的悲鸣。

　　 在自己朋友身上进行的耻辱装扮，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虽然才只是装备上了最初的拘束具，但拘束具的严密程度已经让陶娜绝望了。哪怕只有身上这些拘束具，陶娜也不觉得自己能成功逃走。然而地板上还没有安装的拘束器具仍堆积如山。

　　 主人对拘束的执著与严厉让陶娜不寒而栗，她激烈地扭动着身体，但上半身已然纹丝不动。

　　 与肢体的纹丝不动相对的是，每当陶娜扭动身体，被拘束器挤出来的硕大乳房就会悠悠地晃动。

　　 自己那毫无廉耻的淫荡形象尽管耻辱而讨厌，还是无情地映入陶娜的眼帘。

　　 从骄傲的战士沦落为悲惨的奴隶，此时自己羞耻不堪的身姿，就像诅咒一样，逐渐蚕蚀着陶娜的心灵。

　　 仆从们又拿起新的器具，走向两位赤裸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