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陆飞虎所说,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依偎了不多时,雨就小了下去,两人前去解决他的吃饭需求;将他喂饱的这会子功夫,雨已完全停了。祁明月拉着他脚跟儿一转就进了旁边的电影院,不过一部普普通通的超级英雄爽片,到放映完灯光亮起,她却趴在陆飞虎怀里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稀里哗啦。
“小哭包,怎么越长大越爱哭呢?”陆飞虎搂着她走出影院时,天已擦黑,微风在初夏的傍晚吹起,带着丝丝凉意和怡人的湿度。
“你…你是不是嫌…嫌弃我……”
“不是嫌弃,我不会哄你,”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说,“不想叫你哭。”
祁明月把手上的纸团扔进路过的垃圾桶,噘起小嘴:“你是不会哄还是懒得哄呀?”
“不会。”
“我才不信呢,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还学不会哄人吗?”
陆飞虎顿时语塞,脸色跟着变了。
她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说得不妥,也手足无措起来。
他该不会真没学会吧?还是说……觉得没必要呢?祁明月心里堵得难受,她好像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明明一开始她怎么说的来着——做他的泄欲工具是吧……他乐意施舍点情啊爱啊之类的字眼给她,她偷着乐就是了,还能要求他花多大精力在自己身上吗?
回头看看那句话也真的是作得不行。
“对不起……”她停下脚步去抱他的腰,幸好他没拒绝,“飞虎,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
“嗯。”
“飞虎……别讨厌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
陆飞虎运了一口气,胸膛也跟着起伏,然后抱住她说:“没事,你往常不哭,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哄你。”
他这个说法倒是让她好受很多,祁明月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此时还能得到他的解释放心不少,抱着他不肯撒手了。
“飞虎~”
“嗯?”
“飞虎~~”
“……”
“飞虎,你怎么不理我啦?”
她嗓音娇软,试图哄他开心。陆飞虎揽着她往路边靠了靠,躲进树荫里轻声道:“没有不理你,没事了。”
祁明月抬头看着他,卖乖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嘛?那……那我教你怎么哄我好不好呀?绝对管用。”
他笑,说好。
“你跟着我说哦——你说:宝贝~”
他今天第一次叫她宝贝,她才不想放过去呢,这个称呼听着比小家伙还顺耳,她得让他知道自己喜欢。
陆飞虎一听就知道了她的那点小心思,笑意加深,在她耳边放低声音缓缓地念:“宝贝……”
祁明月心脏都停跳了一秒,好像那扑通扑通的声音会打扰了她听这两个字似的。这句宝贝真是蛊惑极了,她浑身酥软、耳根红透,半天说不出下句话,只会扑到他怀里呜呜呜呜地撒娇。
他笑出声,更叫她脸红上一红,又听他揶揄道:“这样就行了?”
“不不……才不是呢!”她脑海中出现了个Q版祁明月挥舞着拳头让她别那么没出息,抗争了好久才帮她稳住心神、得以继续说:“还有呢。你说:宝贝乖~不哭啦~”
“宝贝乖,不哭了。”他跟着一字一顿地说,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勾得她乐不思蜀的,把刚刚的坏心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还要说:我爱你呢~”
“我爱你。”
哎呀,真好听。
祁明月奖励给他一个吻,得逞地笑:“这样就行啦~”
陆飞虎回吻在她唇上,问:“这样就能哄好了?”
她拍拍胸脯:“保证能哄好,我说的。”
“要是还是哭,怎么办?”
“唔,”她眼珠一转,勾着他脖子让他弯腰。陆飞虎照做,她就贴到他耳边去,意有所指地悄声道:“还哭就是饿啦,得要你喂饱饱。”
“小坏蛋,”他听懂了,大手罩住她一边的臀肉用力地捏了捏,“你例假就在这几天是吧,以后得避开,给你饿坏了可不行……下次喂饱你好不好?嗯?小坏蛋?”
祁明月故作娇嗔地争辩道:“是宝贝!小宝贝!”
“好~小宝贝。”
两个人的相处像按下倍速键,突飞猛进了一大步。陆飞虎虽是被动方,但到底年龄大不少,和她也相熟,还算懂得在方方面面都照顾她的小情绪,这一点只要她静下心来想一想就能发现。祁明月也会时常思考这段感情,她也不清楚究竟要如何与这样一段注定要无疾而终的爱情共处,那他清楚吗?他也认同这是爱情吗?她不知道。
也许我也陪不了你一生//但是你能陪伴我一天//我已经觉得/这一天就是我的一生
她曾不知在哪读过这首诗,当时不以为意。但时至今日面对陆飞虎时,她却发自内心地希冀着他的陪伴,哪怕只有一天,哪怕这一天要她付出一生去回味,这一天都是值得的。
为什么要读诗呢?大概求的就是这样一瞬间,自以为只有自己能体会到的一瞬间。亿万个灵魂在时光的长河里涌动,你与它产生了共鸣,就像是那无际银河中的两点擦肩而过的微光相望而笑。她不知道是谁写下这样的文字,但知道他/她眼里一定只有他/她最爱的那个人,就像她眼里只有陆飞虎一样。
不论她对陆飞虎来说是什么,她都想成为他回想起来会忍不住微笑的回忆。
过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让他与她共处时总是舒心的,也算对得起余生那些用来缅怀这每一天的日子了。
就是这样爱着他啊。
除了想明白这一点,让祁明月高兴的事情还有另一件——他兑现喂小宝贝的日子来得出乎意料地快,也不知道是怕她饿还是自己饿,总之她刚纠结明白没两天陆飞虎就约她出去。于是相隔了仅一周,两人又见面了。
“飞虎!”
她离得老远就看到他等在校门旁,一路小跑过去撞进他怀里。陆飞虎接住她,纹丝没动,宠溺地笑着揉她的小脑袋。
“飞虎~”祁明月抬头,笑得娇娇俏俏的,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拖着鼻音检查作业似的问到:“飞虎~你该叫人家什么呀?”
他的吻印在她额头上,低声哄她:“小宝贝,乖。”
“飞虎才乖呢!”她踮着脚,脸埋在他胸前,说话声音变得嗡嗡的了,“我有礼物奖励给你哦~”
陆飞虎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天被夸乖,失笑着弯下腰,耳朵贴近她想听得更清楚些,问:“什么礼物?”
她抬起头坏笑:“得要你自己拆呀,没人的时候再拆。”
“小坏蛋。”他刮了刮她的鼻梁,“走了,拆礼物去了。”
“好~”
她第三次随他踏入同一家酒店,终于是光明正大地被他揽进去的,在前台登记时依然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站在这里她都忍不住地想他之前那些个……呃……女伴,虽然知道这挺无理取闹的。
啊,都怪他。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暗戳戳地种种蘑菇啦,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去管人家单身时的事情。
牵着他的大手上了电梯,祁明月先开始还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边,因电梯里也没其他人在,还是忍不住一丁点一丁点地往他身上慢慢蹭过去。
一小步,再挪一小步,唔,好像再挪个两三步就能送入虎口了。
陆飞虎觉得好笑,胳膊一伸把她扫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人怎么给她开后门啊,真是的。
真是不错。
又把她哄开心了,没出息。
找到房间,陆飞虎把房卡交给祁明月,示意她开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来,不过仍是照做,刷卡、进门、插卡取电。陆飞虎走到最里面的椅子旁,照旧把钥匙之类的杂物随手甩在桌上,大喇喇地坐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笑着对她说:“过来。”
真让他耍帅耍全套了是吧。
祁明月是个没出息的,她还就吃这一套……唔,只吃他这一套。
她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奉上一个吻。陆飞虎搂着她的腰肢,容她半趴在自己身上,仔仔细细地品尝她软糯的唇。她呼吸渐渐变乱,身体也软了下来,正在此时他的舌头侵入到她的嘴里,手上力量加重,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余一丝缝隙。他一步一步地抽出她口腔中的氧气和主导权、攻城略地,不多时她随着完全沦陷。
他之前就发现了,这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亲吻的时候换气换得不顺畅,每次都能给他吻得乱七八糟。
不过也好,他心里偷笑,这样子的她像个不设防的小动物,太容易被他拆吞入腹了。
凶猛的攻势过后,他退出来留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祁明月眯着眼睛继续寻他的气息,将自己完全献给他,便得到他唇瓣最温柔最缱绻的安慰。她常不敢大口地呼吸,他的味道是她的毒品,是碰一下会卸下防备、再碰一下会沉沦于其中的罂粟,过多对她而言是极乐、但也是至死不休。
她小心翼翼地令自己归属于他,陆飞虎感受得到,他一边以亲吻抚慰她,一边亲手拆开自己的礼物。待衣扣尽解、衣衫褪落,她娇小而白皙的身体如同海蚌初育出的珍珠,可刻意附着的黑色蕾丝却不断警醒着他这是诱人的海妖,这种危险感缠伴于两人之间许久,陆飞虎早已不论。他的吻落在珍珠的温润光泽之上,却有海妖发出勾人心魄的媚歌。
他吻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想不通,也不想管,他的强大足以让珍珠和海妖都收服在他手中,让珍珠的光独属于他、海妖的歌也独属于他,两者皆是独属于他的宝贝。
这样就够了。
陆飞虎的唇离开她的肌肤,让微微颤抖的她在自己怀里平复着呼吸,夸赞道:“真漂亮,我的小宝贝。”
这个礼物,拆多少次他都喜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