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己亥年七月三十二傍晚 晴 野外湖畔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驾车路过这里时发现了这处小湖，当时夕阳西下，湖面金光涌动，瑰丽堂皇，有种“浮光跃金”的美感。兴致所至，便决定在这里留宿一晚，毕竟是自驾游，任性的很。

　　 我把车停在东边湖岸上，往南能望到一个小乡村，炊烟袅袅，也是一幅美景；湖的西边和北边是丘陵，大概是种着茶树，整齐又蜿蜒，层叠着一直到顶。今日无风，夕阳也暖的很。

　　 我架起小桌，摆上马扎，就着眼前的美景开了一罐啤酒，配着在上一个市镇买的凉菜和鸡叉骨吃得正香。安静的湖面突然漾起涟漪，紧接着一群小脑袋就冒了出来！说实话，虽不是处在荒山野岭，我也被骇得够呛，好好的美景如画突然就变成荒山鬼影，着实让人心脏受不了。

　　 那群小脑袋背着光，看不清楚面目，初初被骇了一跳的我冷静下来，就大概能看出是几个凫水的娃子，大概是南边村里的吧。一群娃见把我骇着了，就在那得意的笑，笑着笑着又变成了打水仗，那好家伙，岁月静好的山水画硬是变成了活力四射的水上乐园：有狠狠往同伴身上泼水的；有抱着同伴不撒手的；还有被同伴用手托举出水面，然后一个跟头再扎进水里的……金色的夕阳镀在娃子们身上，就仿佛天上的仙童，山间的精灵。

　　 随着太阳落下，湖面的金光隐去，我渐渐能看清娃娃们的样貌，清一色带把的，都是短发，有的脑袋后头留着小辫儿，健康的小麦肤色，全都光溜溜，内裤也不穿。没了太阳光，我估摸着湖水也该冷了，便主动冲他们喊了一嗓子：“喂——！太阳落山了！湖水该凉了！娃娃们！吃鸡叉骨不？”

　　 许是被我这唯一看客的一嗓子给惊着了，娃子们飞快地把身子埋在水里，只露一个小脑袋在外面望向我这边，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像商量了一阵。然后一个最壮的娃娃淌水跑到我跟前，肚脐以下藏在水里，直着上半身问我，还用的普通话：“你刚才说，我们过来有鸡叉骨吃？”带着点当地的乡音，声音有点沙哑。

　　 我一定要感谢这九年义务教育，天知道我为了买份吃的跟大妈用手比划多久。我赶紧拿起一块大的鸡叉骨，冲眼前的娃娃挥挥手，看着他跟着我的手同步转的小脑袋说：“要不要？”说着，我还用这只手指了指小桌上的塑料袋：“这儿还有一大袋儿呢？管够！”

　　 壮娃娃抿抿嘴，鼻子皱了皱，仿佛嗅到了馋人的香味，看来很少吃这个东西，馋得很。我把手里的这块往前伸，说：“喏，这块给你，快拿着。”美食当前，只见壮娃娃回头把手放在嘴边喊：“快过来，有鸡叉骨吃！”然后也不管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冲上来就把那块鸡叉骨塞嘴里，两只手捧着嘴边那块肉，吃得满嘴油。

　　 我几乎要窒息了，一具年幼鲜活的肉体展现在我眼前，稍有轮廓的小胸肌，有力但仍肉嘟嘟的手臂，肉肉的小肚子只有两块腹肌的轮廓，干净无毛的小鸡鸡离我只有半米！小鸡鸡也是健康的小麦色，包茎，稍微有些短，但很肥大，还滴着水，两个蛋蛋也是光滑溜溜，带着残留的水珠。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边的屁股，鼓鼓的像个小皮球，后背上的水珠滑落，在屁股上滑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夕阳也掺了一手，让那水珠闪着灵光，然后顺着大腿继续往下流。

　　 就在我沉迷于这饱含天地灵气的肉体时，壮娃娃已经吃了好几块鸡叉骨，把残骸都丢在脚下的浅草里，小脚丫也没在里面，隐约露出肉色的指甲盖。我抬头去看他的脸，淡淡的柳叶眉，单眼皮，右边有颗泪痣，鼻子有点塌，嘴唇不厚但是唇色很淡，两只耳朵有点招风；有水滴从太阳穴流到脸腮，被他用手抹掉，于是腮帮子上也是油。山风渐起，我转头去看还在河里的娃子，发现他们早跑了个没影儿。

　　 “他们呢？”我问。“小宝他们去拿衣服了，我让他们把我的给带过来。”壮娃娃嘴里不停，打量了一下我的车问：“叔叔这是去哪儿玩？”“自驾游，听说你们这儿的五色湖挺美的，跑过来看看。”我也拿了一块鸡叉骨在嘴里，不能指望这帮娃娃客气，得赶紧把我自己的肚子填饱。

　　 “哦，那里啊，远着呢！”壮娃娃熟得像自己去过，两眼又扫到我身后这辆车：“哎，叔叔，你这辆车好大啊，这是什么车啊？”“房车。”我把骨头放卫生纸上，示意他也放上来，然后补充道：“里面有床、冰箱什么的，晚上可以睡在里面。”“哦哦，我知道，电视里的大明星也坐这种车！”壮娃娃叫道，打算盘腿坐下。我赶紧拦住他，给他一指房车这一侧下面杂物箱的门，说：“别坐地上，看见那个没有，里面有我这样儿的小马扎，你去拿几个，够你们几个娃娃坐的就成。”“好嘞！”壮娃娃拍拍手就走过去，小鸡鸡一晃一晃地也不害臊，两个皮球一样鼓的屁股蛋一扭一扭。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拿啤酒瓶挡住嘴，侧身看着他弯腰去开门，第一下没拉开，壮娃娃弯腰看了看，两瓣屁股蛋露出一条缝，可惜看不到里面；看完后又去拉，还是没拉动，这下是起了气了，两腿叉开，撅着个屁股，两手都拉住凹槽，吐气开声地往上使劲。这下屁眼子亮出来了，跟皮肤一个色儿，细密的褶皱刚好能被夕阳的余晖扫到，下面的蛋蛋就藏在丘陵投下的阴影里。

　　 壮娃娃越喊越大声，还是没打开门，我施施然起身走到他后面，近距离端详这朵可爱的雏菊，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别使那么大劲。”他停下来转头，脸蛋因为度劲儿有些憋红，问我：“咋弄？”我蹲下来靠近他，一只手覆盖到他的两只手上，嫩嫩的，滑滑的，估计是油。我说：“这个能按下去，使劲儿。”

　　 三只手一使劲儿，凹槽里面的凸起就陷进去，然后杂物箱的门往上一滑，开了。我站起身，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说：“娃娃力气不小，我都没使上劲儿。”“那是！”臭屁的小脑袋一扬，摆了个双手叉腰的Poss,鸡鸡在下面晃荡。

　　 我趁机刮了下他翘挺的小鼻子，打趣说：“别臭美啦，浑身光溜溜的，害臊不害臊？”壮娃娃也不恼，弯腰抱出七个马扎，笑嘻嘻地说：“害臊个啥？早就被你看光光了！”我这才想起来，站在同伴手掌上再往下跳的就是这个娃娃。

　　 回到小桌前，我看到六个娃子穿着校服，前三个一人手里拿一件衣服，最后一个提着俩书包，挥舞着往我这儿边跑边跳。趁还有段距离，我赶紧说：“娃子，你要是不害臊，那一会就别穿衣服。”“凭啥？又没好处！”壮娃娃朝我白了个白眼，手里不停。

　　 我继续诱惑道：“你要是不穿衣服，那我就把肯德基套餐送给你。肯德基没吃过吧！”由于电视的普及，壮娃娃显然是知道肯德基的，只见他两眼一亮，把啃到一半的鸡叉骨从嘴里拿出来，说：“真的？”“蒙你我就是小狗。”“可你要是没有怎么办？”我从裤兜里掏出小票，上面是一份肯德基双人套餐，下面列出套餐里都有什么，日期是今天上午。

　　 壮娃娃看着小票上的食物名称，不自觉地舔舔嘴唇，鲜嫩的小舌头可爱极了，看出他心动了，我赶紧又加一把火：“这样，就你们在这吃东西的时候光着身子，走的时候就把衣服穿上。这样总行了吧？”“成，没问题。”壮娃娃点点头，我俩拉勾盖印。“不过不准跟别人说这事啊，一人一份我可出不起。”“罗嗦！”

　　 那群娃子很快就跑过来，七手八脚的拿起鸡叉骨就往嘴里送，然后一群人拉着小马扎围在小桌子前，吃得满手油。我仔细打量这帮娃娃，都挺壮实，年纪也就九岁十岁，壮娃娃最大，估计也是娃子们的老大，一群人围着他坐成一团。

　　 许是玩得狠，饿着了，娃子们吃了五六个才想起来道谢，先是最左边那个后脑勺留小辫的娃娃喊了一句“谢谢叔叔”，然后这帮小子才参差不齐的跟着喊：“谢谢叔叔。”我看着六个穿衣服的小孩围着中间一个不穿衣服的小孩，觉得有没有这声“谢谢”都差不多。

　　 “问你们个事儿？”我和他们一起抢鸡叉骨，这样吃超有味道：“一开始你们这帮小子突然从水里冒出来，是不是诚心想吓唬我？”娃子们飞快地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嘿嘿”不答话。还是没穿衣服的壮娃娃回答我说：“叔叔你开车过来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到了水里，我们当然要吓唬回来啦！这叫一报还一报！”“对！哈哈哈哈！”

　　 我拿手指点着这帮淘气娃子，也跟着笑。这时，终于有娃子问老大不穿衣服的事，是壮娃娃后面那个娃子，他每次拿鸡叉骨都得趴到老大身上，终于忍不住问：“大毛哥？你咋还不穿衣服啊？”壮娃娃大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又不冷，穿啥？”又有小伙伴问：“我们都穿上了啊？”大毛急眼了，俩眼一瞪，凶道：“看你们吃东西那急样儿，我要是穿好衣服，还有我吃的吗？”

　　 我这才注意到，买的这一塑料袋鸡叉骨，已经见底了！这帮小子真能吃啊！于是我赶忙说：“吃完了就赶快回去啊，太阳都下山了，家里人该急了。”于是这帮娃子转移了注意力，拼命抢着吃。

　　 很快，一塑料袋鸡叉骨就解决完，娃娃们把油全抹在衣服上，一阵参差不齐的感谢：“谢谢叔叔！”我笑着赶人：“行啦行啦，快回去吧，天快黑了。”大毛单脚穿着裤子，对第二大的娃娃说：“大宝，你带大家先往回走，我穿好衣服，帮叔叔把这里收拾完就去追你们。”那娃子后脑勺也留的小辫，只见他说：“知道了，我们在前面等你，大毛哥你赶紧的。”“成！”

　　 一群娃娃呼呼啦啦迅速远去，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我和大毛。我留意到大毛只穿了校衣和校裤，内裤团吧团吧塞裤兜里，书包还仍在脚边，看来是打算用它装肯德基。我心底暗笑，心情愉悦地和大毛把骨头打包，再把小桌和马扎擦干净放回储物箱里，然后我指着地上隐约可见的骨头对大毛说：“大毛你把地上的骨头也捡一捡，免得你们下次来玩的时候扎到脚。我上去给你拿肯德基套餐！”“哦！”也不知这声回答是对前一句还是后一句，我打开房车门，刚从挂钩上把肯德基双人套餐拿下来，转身就看到大毛探着脑袋往房车里瞧。

　　 我笑着打趣：“咋滴了？看上我这房车了？”大毛这回倒害羞了，挠挠后脑勺回我说：“没，就是好奇房车里面啥样。”我往下走，大毛赶快让出位置，眼睛盯着我手里的大袋子，上面印着KFC，我直接递给他说：“喏，你的了。”大毛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舔了舔嘴唇，然后立马把袋子往书包里塞。我瞧着书包里乱糟糟的，对大毛的学习成绩心里有了大概。

　　 大毛塞完东西抬头看看我，又看看房车，问：“你晚上还要开车吗？”我笑着反问：“怎么？赚了我一顿鸡叉骨和一包肯德基还不满意？”我也不等他回话，自顾自转头看向沉静的小湖，抒发感慨：“我是看这里的景色好看，你想啊，满湖都是金色的波光，‘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多美的景色！我打算在这儿睡一晚，明天上午再走。”然后转头看向眸光闪闪的大毛，感慨道：“自驾游嘛，那好看去哪儿呗。”

　　 “那……那……”大毛喃喃着说不出话来，我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摸摸他的后脑勺直接戳破：“想来我房车上睡一觉体验体验？”“嗯……”大毛这回竟害羞地红了脸，但仍仰着头希冀地看着我。我蹲下身，捏住他的小鼻子轻轻摇，他也不躲，小脑袋跟着被捏住的小鼻子晃动，两条柳叶眉淡淡的。我说：“不太可能啦，首先你得说服家里人，让你出来跟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睡觉’；然后你得征得我的同意。你前一个都达不到，怎么谈后一个？”

　　 “我可以的！”大毛急于想证明自己，却被我的食指挡住嘴唇，我露出故作神秘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壮娃娃说：“让我同意你来我这里睡觉，也是有代价的哦？就像你刚刚不穿衣服换来一包肯德基，你愿意付出代价来换在我这里睡一觉吗？”“我……”大毛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我的身影，我却觉得自己像诱惑亚当和夏娃的蛇。我再一次制止他说话，我说：“不用现在告诉我。这样，我会在九点睡觉，如果你说服了你家里人，然后又愿意付出代价，那么就过来敲我的房车门；当然，如果时间超过了九点，那你还是在家里睡觉吧，就别过来了。”大毛觉得可以接受，点点头说：“好。”于是我们拉勾盖印。大毛背着自己的小书包飞奔离开，壮娃娃为了自己的渴望努力奔跑。

　　 “小宝，我跟你说个事？”“啥？”“我跟我爸妈说今晚去你家睡，你帮我遮掩一下。”“哈？为啥？大毛哥你去哪？”“诶！别管那么多！你就说你爸妈不在家，你一个人睡害怕，想有人陪着，知道不？”“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