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汉的汉武帝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其他学派就没落了,有些更是直接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能够幸存下来的,也就只有法家了。
儒皮法骨,靠的就是一手伪装。
而其他小说家、纵横家、农家、名家、杂家等等丰富有趣的学派,早已消失不见。
或许民间还有墨家流传,墨家也一直被排挤上不了台面,也幸好一直被排斥上不了台面,才能在民间继续存活。
无法让人在官场立足的学派,都不会被人青睐,这是很正常的。
战国时期的小说家、纵横家有用武之地,到了大一统时代就逐渐失去了作用,被取代也很正常。
因此袁隗知道有人用流言重伤他,却不知道怎么反击。
这方面是小说家的研究,而小说家早已消失。
一时之间,袁隗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光禄大夫言重了,社稷有难,匹夫有责,为陛下分忧,此乃我等臣子本分。”
“尚书令高风亮节,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啊!”杨彪感到好笑,他也看出来了陛下想要掌权了,之前被灵帝通过成立西园军的时候,还因为校尉的名额被忽悠过去了。
现在才想起来,陛下这是要夺权啊!
那就怪不得要对付陆明了,陆明是灵帝的女婿又是尖刀打手,打掉陆明,就是断其膀臂,这是好事!
在家族利益存亡面前,一点医术是掀不起风浪的。
最多就是让陆明可以不用死,而想要飞黄腾达?
那就只能说是选择错了,站错队了,皇帝可不一定是最尊贵的!
“上朝!”张让的公鸭嗓大声的喊道。
“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行礼。
其实以前是没有万岁这个说法的,只是后来陆明马屁拍过了,灵帝觉得还不错,于是就留下来了,让大臣上朝的时候就这么喊。
只要不是涉及到了要害部位位置变动,这点事情没有理由反对,最多就算是一种恶趣味。
大家都知道人终有一死,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只是没有人点破而已。
“有事起奏!”张让又喊了一句,随后站在了一边。
众人低头不语,也不说话。
反而是袁隗的示意下,一个袁氏门生站了出来。
王匡拱了拱手对着灵帝一拜,“启奏陛下,边境传来消息,马腾和韩遂等西凉人士又开始有异动,似乎又准备叛乱。凉州危急,臣推举中郎将陆明为凉州牧,总督凉州事务,限其平叛凉州,镇压瘟疫,保京都安全!”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这是已经说好了的,让陆明去当凉州牧。
等到威胁消除之后,那就是派人过去当太守,名正言顺的摘桃子了。
至于陆明愿不愿意,这都不是重点。
他们恐怕也不会想到,如果陆明派人假装山贼或者是匈奴黄巾等把他们派去上任的人干掉呢?
明目张胆的杀人,这些人又该怎么做呢?
死无对证,还是去找匈奴麻烦?
只要离开了洛阳周边,哪怕是到了长安附近,也变得不太安全。杀了也就杀了,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灵帝坐在龙椅上,眼神闪烁,头戴皇冠,珠帘遮挡了细小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沉默了许久,就连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尚书令怎么看?”
“臣无异议,陆中郎将天资纵横,乃不世奇才,当此重任,实在是众望所归。”袁隗是好话也说上了,问他他就是同意。
反正不是他的主意,出了事也不关他事。
“赈灾物资如何处置?从何处收集?尚书令,你怎么看?”灵帝又问了一个核心的问题,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赈灾救济的粮食和物资,那就是无底洞。
加上黄河水灾,修筑河堤,哪个不要钱?
袁隗心里一咯噔,难道是谣言已经被陛下知晓了?
还是说是陛下散播的?
不对,陛下要是有这等智商,还会如此昏庸?
一瞬间,袁隗的脑海就闪过了一个个念头,快速的思考,脸色也跟着变白,这是体力消耗过大,有些不支的地步。
“目前库房已无存粮,都用来支援河东剿匪,还有黄河水灾也需要银两支出。”
“尚书令!”灵帝的声音忽然变大了,似乎有些恼怒,“朕是问你如何解决,不是听你抱怨的!”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似乎要产生矛盾了。
这时候杨彪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陛下,坊间传闻在安定郡有人给尚书令立生祀祭拜,又传闻尚书令大人愿倾家荡产支援赈灾,如此险恶用心,分明是重伤,请陛下责罚传谣者!”
这里看起来杨彪是给袁隗开脱,其实就是把袁隗放在架子上烤!
一旦跟金钱涉足,那么谣言是什么,是谁传出来的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怎么解决会辟谣,这才是最关键的!
袁隗看了一眼杨彪,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狗东西!
世家大族之间只有利益,难得有机会落井下石,自然不会放过了。
此消彼长,蛋糕就那么大,能多吃一点是一点!
“哦?尚书令还有这等心愿?朕准奏了!”灵帝也不等袁隗拒绝和辟谣,直接就拍板决定了!
袁隗一听,这还得了,倾家荡产啊这是!“陛下,老臣清廉一生,从未受贿,家里余粮百两,愿全部捐赠国库,支援赈灾,略尽绵力!”
脸呢?要不要脸!灵帝都为袁隗感到害臊,还清廉一生,这个老狐狸,还想要出百两就解决事情了?“哦?阿父,这是真的吗?”
张让心里双开花了,哪怕是当恶人,那又如何呢!
于是捏着公鸭嗓,嘿嘿的笑了起来,“袁大人家缠万贯,区区百两不是问题。既然是支援赈灾,自然是多多益善,袁大人如果不记得,杂家愿意陪袁大人清点财物!”